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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末年-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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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以手捂面,声音清冷几近噬人,“洪安啊,你跟随我多久了?”

    管家心里一突,顾不上琢磨这句话,上前跪倒在地,“老爷,小的跟随老爷三十年了。”

    “我可有带你不薄?”依旧是那不含半分情分的语气,吓的洪安是好一阵心慌。

    可是又不能不答,以头触地,神情表露,“老爷待我恩重如山,赐我衣食无忧,光耀门楣,小的这辈子是无以为报啊!”

    “好,好,好!”三个一连窜低沉的声音瞬间响起,上位老者叹息了一声,“老爷有件事,需你去,此事若是做好了,兴许还有条活路,若是出了岔子,老爷我也就舍了一身,一道面见列祖列宗去吧。”

    “啊?!”洪安被这决然的话语,吓的手足冰凉,张大着嘴巴更是久久不能合拢……

    兴武营堡,临近长城的一个明军千户所,自从河套蒙古铁骑进犯之后,这里成为了抗击蒙古鞑子的第一线,而在其南面的内长城广大区域内,就成了整个陕西各路兵马粮草北上支援宁夏卫的必经之地。‘

    不过这些都与兴武营千户所没什么关系,他们的任务。是防备蒙古鞑子随时可能到来的入侵,毕竟从这里越过长城,可比经宁夏卫方便的多,而且极易深入内地。方便劫掠钱粮。

    “他娘的,我这本来就兵马不多,好好的又抽调三个百户所的精锐前去护粮,这不是要了咱们的老命吗。”

    一大早,主堡里的千户就骂骂咧咧的召集了手下的百户。手里拿着一份陕西都司衙门的公文给众人瞧了。

    下头一个铁柱泉城操守官一瞧,顿时皱起眉头,“千户,咱们所里本就只有兵马不足五百,若是再抽调三百护粮,要是鞑子乘虚来攻,恐怕便要破城而走了。”

    他这话说的丝毫不假,铁柱泉城合该置兵马一千五百余人,但这些年三边荒废下来,各级文武夸浮成风。往来人情都是个巨额亏空,各级将领只能往下吃着兵血,才能勉强填上窟窿,到了这一任时,整个兴武营千户所,能动弹的不足四百来人。

    他这五百之数,还得加上铁柱泉城的一百多看门军户,但公文上明令出额三百三十人,若少了一人,恐怕又要问罪。但全去吧,这附近几个堡垒估计都要抽调一空,不然上哪凑这些人去?

    几个将领商议来商议去,最后也没了办法。反正上峰严令,即便出了问题,也罚不到他们身上,再说了,临近的堡垒,远出十里之地都没有觉蒙古鞑子的踪迹。想来也就是顺道护送粮草罢了,应该无事。

    于是商议了一夜,只能将临近堡垒的兵丁全部凑上,好歹凑足了三百三十人的门面,由副千户带着充作三个百户所,往南去护送粮草去了。

    而此刻,兴武营南面不过数里之地,一支庞大的粮队,正往北赶,尾不下一千辆独轮推车,外带五千挑夫,有陕西都司衙门拨给的五百健壮之士护卫,这批粮队,不仅运送了整整八千石粮草,还有犒劳宁夏镇的七千两银子和一批前线急需的铁器装备。‘

    只是临近平凉和庆阳等地,多有匪患,为防流寇狗急跳墙,陕西都司衙门特意选了这么一条北道,以避开日益严重的匪患。

    在这粮队的南面二十余里,还有一支三千人的督抚标营和宁夏后卫的三个千户所官兵,一道往前线增援,只是不知为何,两支大军相隔数十里却不合兵一处,只是都往北走。

    更加无人知晓的是,陕西都司衙门,从未向兴武营千户所下过出兵护粮的公文,反倒是下了一封擢令严加防守的公文,其中的道道,也无人可知了。

    单说兴武营主力兵马南下的第二个时辰,在铁柱泉城里,就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商队,出北门绕过内长城关隘,瞧着那些荒废的堡垒冷笑了一声,然后才出了长城,直入草原去了。

    对于这样走南闯北的商队,后头不知道站着哪家大人,寻常兵丁,拿了买路银子,自然不敢多问,不然开罪几个,这门营生就保不住了。

    “大汗,狡猾的明人带来消息,铁柱泉城防备空虚,约定的银子和粮食,已经到了,只等大汗去取。”

    谁也想不到,在兴武营千户所以北不到十里的地界上,是蒙古插汉部林丹汗亲自统率的三千精骑,按照事先的约定,他离开了正在西面的主力,带人一路到此,准备接收一批事先约定的退兵粮草。

    是的!退兵。

    他也打不下去了,谁能想到,三年之前,他能主力差点打破了大同镇,然后这次,再出铁骑五万,却连边塞城池也没突破,明军三边的精锐,着实给他以沉重一击。

    本来他的汗位就备受挑战,这次失利,河套八部,必然更加离心离德,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部族能够得到过冬的粮食就足够了。

    “出!”随着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铁骑一路入关,沿途不见丝毫堡垒警戒,这些守堡的将士,要么被抽调一空,要么早就已经被割断了喉咙。

    只剩下两只不甘的眼神瞪着苍天,似乎在诉说着不公。

    可谁让他们是明军呢,这种种的苦果,似乎早在今上登基时,就已经确定了。

    明崇祯元年,公元一六二八年初,明思宗朱由检大笔一挥,节流!节省一切可以节省的开支,先从自己开始,节衣缩食,减少内宫的开销。

    自古,对自己狠的,当然对别人就更狠了,在这一年里,他做了两件大事,一件就是裁撤了驿站,每年节省了三十万两的银子开销,然后惹出了李自成这等猛人,最后只能含恨在景山上吊。

    还有一事,就是裁撤了每年应拨给察哈尔林丹汗的四万两惯例赏赐。

    三十万两葬送了整个帝国,四万两当然也少不了惹出天大的乱子来。

    林丹汗本就有统一蒙古的志向,按说和大明也是多有冲突的,但是好在有辽东后金政权的崛起,吸引了励志统一蒙古的林丹汗视线。

    敌人的敌人自然是朋友,林丹汗也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于是在取得了通商互市的情况下,开始与大明结盟,一起对付努尔哈赤,但谁知道坑爹的大明自古就有卖盟友的情况。

    先是萨尔浒之战中,努尔哈赤将叶赫,内喀尔喀等与大明暗通来往的部族打败,然后再与明军决战,在此期间,明军坐视盟友被灭,却不出一兵一卒帮忙。

    到林丹汗与大明结盟之后,察哈尔蒙古诸部不算尽心尽力,但也算面上过的去了,起码还出兵打过沈阳一次,又在广宁决战中,协助明军防守山海关一线,与后金也有多交战,但无奈实力不济,只能一败再败。

    但要只是这样,林丹汗也决计走不到与大明决裂这个地步的,谁让天意弄人,很快!他命运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相继出现了。

    第一个是后金大汗黄台吉,此人就任之后,力求拉拢蒙古诸部,运用一系列如联姻,收买等手段,先后对察哈尔部动了数次攻击,迫使林丹汗只能西迁。

    第二个则是大明天子崇祯帝朱由检,此人登上皇位之后,端的是可恨,一连推翻了他哥哥天启帝朱由校在位时的政策,一改以前对蒙古部落的赏赐,林丹汗派去索赏的大臣贵英恰也被明军所杀。

    为此,林丹汗在当年六月,尽起主力兵马,大举入侵大同镇,杀死明朝军民数万,一度差点占据大同城,也正是这一仗,让林丹汗彻底看清了明朝的虚实,从此不再理会明军,哪怕第二年崇祯帝恍然悔悟,重新恢复施恩,也无法挽回林丹汗的那颗破碎的心了。

    在此后的几年里,统一了蒙古河套诸部的林丹汗,每年都要南下进攻三边,劫掠宣大等地,这些损失,远远不是昔日一年区区四万两白银可以比拟的,可谁让明王朝穷凶极恶,目光短视呢,自家种下的苦果,只能自家来尝了。

    本来在历史上,这个时间,林丹汗应该乘着黄台吉主力进攻大凌河的机会,东进攻打投靠后金的蒙古部落,但是山西镇李璟叛乱,又让林丹汗看到了希望,那就是打苦哈哈的蒙古部落,不过抢来些牛羊,而南面汉人的江山,却能抢来无数的人口和粮食。

    再说了,东边的蒙古部落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听说南面又闹十几万几十万的民乱,明朝军队肯定疲于奔命,正好借机南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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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你们不讲信义

    不过林丹汗仿佛天生时运不济。

    如果他东出攻打科尔沁等蒙古部落,就会发现自己的主力必定扑空,注定不会有什么收获。

    而他选择南下入侵汉人江山,则正好惹出了一代猛人洪承畴。

    明军打后金鞑子,只要是守城不出去野战,也能拖上个一两年,但对手要换上了蒙古鞑子,毫不夸张的说,整个三边拖上十年八载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的情况就是,明军坚守着长城防线,并且在宁夏镇和榆林镇一线,从西向东,摆下了宁夏后卫,宁夏中屯卫,宁夏左右屯卫,榆林卫等七个卫,又有灵州千户所等五个守御千户所。

    再有陕西都司派来的内陆千户所的援兵,和三边精锐野战正兵营,光是指挥使,同知,参将以上叫的出名头的就有三十几个,账册上的兵马多达十二三万人马,哪怕按照明王朝一贯的传统,喝点兵血,吃点空饷,但好歹能动弹的也有四五万人马。

    而插汉部林丹汗,虽然统一了河套八部,加上他原本的察哈尔部,但实际能够出动的兵力,也就那么点,因为内有黄教和红教的改教冲突,外有后金拉拢的科尔沁等蒙古部落的抵制,林丹汗实际就只能控制漠南蒙古的一部。

    起码更西边的蒙古部落是不服从他的,而漠北的车臣汗,那就更别提了,两者见面不打起来才怪。

    这次为了得到南面汉人朝廷的钱粮和人口补充,林丹汗尽起精锐,号二十万之众南下,实际却只有五万人马不到,可见这位蒙古大汗的势力已经衰退到何等的地步了。

    俗话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林丹汗自认为精锐的铁骑,在长城高耸的城墙面前,是撞得个头破血流,打了二十几天。在洪承畴高超的防守技艺下,压根就没取得什么像样的战果。

    这也惹来了跟随着出兵的蒙古部落头人的不满,可林丹汗压根不在乎这些,他只需要自己的插汉部获得足够的好处就行。这也是他亲自领兵来兴武营的唯一目的,那就是暗中与明王朝三边镇达成议和。

    只要取得了他自认为满足的物资补充,他就会迅速撤兵。

    而三边则更急需一个稳定的后方,不然陕西东路的叛乱,就会迅速的席卷整个陕西。到时候哪怕洪承畴再强,也要含恨而亡了。

    可这位自认为聪明绝着,可是没瞧见那主官心中的忧虑,这明显不对啊,不是都说好了么,不行,得上去问个明白。

    不然闹腾起来,他必定是难逃一死。

    可惜,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抢红了眼的蒙古鞑子,才不肯说那么多,径直将这股二百人的明军骑兵团团围住,好一阵厮杀之后,某个主官落马,口吐着鲜血,奋力的喊了一句,“尔等,不讲信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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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可惜这句指责的话,不痛不痒,根本就不足以对脸皮极厚的蒙古鞑子造成什么伤害。  ‘

    甚至大多数蒙古人都听不懂带着陕西口音的官话,所以这句指责甚至连个浪花也没掀起,就顺着他的主人一块陷入沉沦。

    “这些南蛮子,真是不经打,就这么一阵,都没了!”一个蒙古百夫长嘻嘻笑了一句,很快就收回面孔,招呼底下的骑兵追赶大队人马去了。

    见惯了河套的塞外江南,转道见识了汉人的花花世界,可把这群蒙古鞑子的挑花了眼,等到兵不血刃的占据了一座市集,这些蒙古人变化身为最凶恶的盗匪,连一丝丝的残渣也没给明军留下。

    只是远远吊着这支四五千人的明军步军,以骑兵的高机动力,连破数个城镇,劫掠一空之后才扬长而去。

    带队的明军将领,有心截击其后路,但只要步军向北企图接近兴武营千户所驻地,便会遭到成百上千的蒙古铁骑骚扰,一旦觉有机可趁,就会狠狠的扑上来咬上一口。

    这下可彻底没了办法,毕竟步军攻击骑兵,在先天上就处于极度弱势,想打想留都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眼下的态势就是,蒙古人以百人,数百人为一队,兵锋直指内地,以劫掠人口,财货为先,而明军却不敢这样分兵取堵截,虽然兵力几乎两倍于敌,但是步军跑断了腿,却只能在后头吃灰。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蒙古鞑子将这一带的城镇几乎全部拔除,任由他们劫掠的人口财货向关外撤退。

    不过临近兴武营方圆百里之内,也就那样,没什么油水可言,人丁也不兴旺,在入关的两天之内,蒙古骑兵甚至都没捉到过他们兵力的人口,就只能在洪承畴亲自领兵救援的情况下,开始6续撤回长城塞外。‘

    “制台大人。饶命,饶命啊。”临时的军帐之中,在洪承畴强大的压力下,此次领兵北上的一个朝廷游击将军。是磕头求饶不止,可是他哪里料得到,洪承畴此刻对他已经面露杀机。

    眼见上头没有反应,这游击将军顿时面露寒光,欲玉石俱焚也。“大人,若是不救小的,休要怪我无礼。”

    可惜说了这句,被上头一道几欲噬人的眼神一逼,往日三边总督的威严压下,刺的他头脑晕,暗想罪名一旦坐实,恐怕要满门抄斩了,顿时一边慢慢后退,手却按在刀柄上。一边叫嚷道,“我要去朝廷告。”

    可惜他身后早得了洪承畴示意的守备贺人龙顿时向前,干净利落的手起刀落。

    “啊~”只来得及出悲惨的一声吼叫,就再无下文。

    上头洪承畴阴沉着脸,大手一挥,“此等通敌叛国之徒,合该受三刀六剐,死的如此轻易,算是运道了,来人啊。将尸抬下去。”

    贺人龙顿时领命,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对于这心狠手辣的上司,他也没敢多说什么。

    只是瞧着这具尸体。不经意间摇了摇头,昨日还是总督亲信,位高而权重,可惜确是个没卵子的货色,竟然敢私通蒙古鞑子,还妄图当众行凶。真是不得好死。

    对于此等在中军大帐就敢有拔刀企图的贼子,大伙是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显然正式要紧,就有一人上前道,“总督大人,蒙古鞑子已然经兴武营守御千户所北逃,然而押运往宁夏镇的粮草和犒赏银子全部丢失,而且折损了如此之多的兵将,哪怕蒙古鞑子退走,咱们又有何余力收复东路?”

    大伙一看,乃是病归在家的左都督,加太子太保马世龙,暗道也只有他敢说这话了。‘

    洪承畴虽贵为三边总督,亦不敢对他有失礼仪,闻言立即苦笑道,“无非以万死报君恩!”

    “唉,”马世龙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才道,“插汉部,虎蹲兔等蒙古诸部大举进犯,而今又破兴武营堡,牵扯大军无数,苦见三边陕地居民何其无辜,竟叫区区贼子霍乱家乡,某虽致仕,但仍有一腔报国之心,愿为总督大人差遣。”

    按说以马世龙这样的武职做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是不该再趟这浑水的,毕竟陕西的局势,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虽还有五六万所谓的朝廷边军精锐主力,但是局势却是一再糜烂,这些主力都集中在长城方向,而在更远的内6地区,则几乎没有兵马把守,导致在陕西东路战败的官军主力,一再奔逃,贼军则势如破竹,连下州县。

    只要蒙古诸部一日不撤兵,那三边的主力精锐就一日不能南下,哪怕再拖延半个月,陕西就会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旦站稳了脚跟的贼军,鼓动在乡的农民,那就是百万之众,任谁也不敢说能平定叛乱了。

    可谁让马世龙还有一股铿锵报国的热血呢,越是要紧处,他越是要出头,不然岂非浪费了大好男人的一身本事?!

    洪承畴正苦于手头无将前去阻止叛乱,此刻见马世龙开口,顿时欣喜若狂,连忙从主帅大座上下来,拖着他的双手,好一阵感慨之后,才和盘托出道,“不瞒都督,陕西东路,已然全部完了,已无一兵一卒了!”

    “啊?!”马世龙即便见惯了风雨,此刻仍旧忍不住大惊失色,这比他想象的情况更要严重,如果在庆阳,平凉,延an等地,已经没有朝廷的兵马了,那自己哪怕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平定叛乱了啊。

    可肩头沉甸甸的责任和洪承畴满眼的希冀,让他不忍拒绝,反而郑重道,“总督许我一月之功,必定拼尽全力,阻挡贼军西进,若一月之后,总督不来救援,就恕某无力回天了。”

    洪承畴大喜过望,连连摆手,“我给马都督督抚标营三千,配战马两千,再给一月之粮,都督若胜,则彦演必为都督举功!”

    彦演乃是洪承畴的字,此刻说出来,足见其真情流露,马世龙顿时退后三步,抱拳道,“若如此,十分火急,某星夜可以出。”

    “一切托付都督,”洪承畴取来公文,擢写一封,然后上前郑重的交付到他手里,“临兆总兵官曹文诏曹总兵不幸战没,请都督先居此职,等他日荡平贼寇,再行计议。”

    这是一封举荐马世龙代管临兆总兵官职务的公函,盖着三边总督的关防大印,在一定程度上,马世龙便是朝廷预备的临兆总兵官了。

    “总督保重。”马世龙重重的接过印信,犹如千斤压顶,抬头瞧了一眼,才扭头下去点兵去了。

    “诶。”洪承畴眼前他离去,叹息了一声,然后才回转到自家座位上,看着一堂站立左右的将领,心中的凄苦无人可以诉说。

    他本朝廷延绥巡抚,久在三边总督杨鹤之下,初以陕西参政领兵,斩贼三百,一路飞黄腾达,可惜时至今日,功成名就,号令三边,麾下何止十万,只图报销君恩,重振声威。

    可是时局弄人,命运不济,外有河套蒙古八部进犯,内有乱贼并起,安定一战,十年之功,一朝丢尽,陕西乱局,从此糜烂到一不可收拾。

    马世龙此人,若领兵进击,胜则拖延时日,但陕西三边兵马,人疲马乏不说,更兼缺兵少将,而且最为严重的是,今年三饷加征,留存在陕西地界的,已经不剩多少。

    其中的大部分竟然全部被贼军占据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剿贼剿贼,最重要的便是粮草和银子!可是这两样东西,洪承畴都没有!一个子都没有了!

    他现在要做的,压根就不是稳定战局,而是想方设法的弄银子,弄粮食,不然用不着开战,他的部队,就该自行崩溃了,没有银子,就不能激将士的士气。

    向前,无开拨费,兵将必不肯出死力。

    战时,无抚恤银子,兵将必惜性命,不肯力战!

    而无粮草保障,三军不能安定,甚至还有哗变的可能。

    要是换一个性格偏弱些的三边总督,恐怕现在已经有抹脖子的心思了,可洪承畴虽然烦恼,却仍旧憋着一口气,但愿死中求活。

    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蒙古鞑子取了自己咬着牙缝给的数千石粮食之后,竟然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这才是最让人恼火的事,为了这事,他前后计议了多久,投入了多少心思不提,竟然到了最后功亏一篑。

    “诸军,无他尔,皆死战吧!”在临时军帐之中,带着一帮赶来救援的大将,洪承畴是彻底没办法了,没兵没银子没粮草,换个神仙来指挥,也是崩溃一条路了。

    除非三边的主力精锐,能够长挥,主动击败当面的蒙古大军,迫使他们返回河套,然后抽调出相当一部分的精锐东进,去夺回丢失的粮草,不然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全军覆没。

    “制台大人何出此言啊?”下面的军将闻言,顿时各个大惊失色,刚才还是好好的呢。

    “哼,无他,而今咱们到了绝地了!”洪承畴决定不再隐瞒这些人了,反正都快死了,索性让他们当个明白鬼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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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区区一个韩王而已,杀了就是

    “主公,你说陕西三边的主力兵马,会不会在短期内东调来打咱们?”

    谭武最近是意气风发,以他的第五旅为例,出高柏堵截官军,三战三胜,俘数千之众,更活捉了朝廷一个兵备道,两个副将,三任游击,并守备千总数十人,而自身的伤亡却是极少。

    这让打了不少仗的谭武直呼过瘾,毕竟自身伤一个,杀敌十个的战打起来叫人热血沸腾啊。

    “我那两万石粮食和五千斤生铁,可不是白送的。”李璟意味深长的提了一句,要不是有郭胜的提点,恐怕自己还真的会遇到反身来攻的三边主力。

    可是现在,嘿嘿,三边兵马,还来抽调得出来?即便有个三五千人马过来,无非就是送菜罢了。

    “我断定,三边主力精锐,起码要在长城防线上,再打上半个月之久,借着这段时间,你们要抓紧西进,凡属有官军驻扎的地方,一律要荡平,对于企图顽抗的敌人,要坚决予以打击,半个月后,我绝不想在自家的地盘上看到一个官军的身影。”

    两人身边,就是一张陕西布政使司衙门的地图,只见在巩昌府和平凉府的西边和北边,都划有红线,显然,乞活军的兵锋所向,到此打止。

    “主公,第四旅李瑁求见。”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营外一任将领进来,李璟笑着点了点头,“进。”

    却看李瑁一脸寒霜进来,不仅纳闷,奇怪的问道,“怎的?大军势如破竹,你怎这样一幅嘴脸。”

    “主公,就是一路势如破竹。我才心神不定啊!”李瑁苦着脸上来,“前头有个烫手山芋啊。”

    “怎么?”李璟神色一变,李瑁出了名的胆大心细。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吓唬的住他?

    “大军破平凉府,有兵三卫抵抗。我等虽不费吹灰之力,便行镇压,可是闯了大祸了,眼下包围住一人,竟称天潢贵胄,我等不敢擅自处置,特来请报主公啊。”李瑁看来是被这事烦的不行了,特意从平凉赶到保安。向李璟亲自报告。

    “哦?明王朝的宗室?”李璟笑了笑,看来明末农民起义中,抓获的第一个王爵,这项殊荣该自己来得了,不过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你忘了,咱们此刻打的什么旗帜,拿下杀掉便是,找我作甚。”

    “我的主公啊,这可是王爷啊。末将不敢擅杀啊。”李瑁一听,顿时傻眼了,杀一个朝廷巡抚。他都不带皱眉头的,可是封建君臣之间,有天壤之别,让他去对一个王爵下手,可就不敢了。

    “区区一个韩王,便将你吓的手足无措,你可真是让我失望啊。”李璟终于正色起来,当着谭武的面训斥了他一通之后,才古怪的说道。“你为我的堂弟,莫不是有朝一日。你亦为王爵时,还能记得今日乎?”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野心。可许诺封赏却是第一次,李瑁被这句话冲击的晕晕乎乎的,“封我为王?!”

    天可怜见,昔日一个连秀才都没考上的穷酸,到了今天统率着七八千人马,就是祖上积德了,不想李璟居然还有封他为王的想法,这要是祖宗十八代知道了,恐怕在阴间也要高兴的跳起脚庆贺吧?!

    “主公,请放心,末将知道该怎样做了!”李瑁不知哪里来的底气,沉声应道,然后告辞出去。

    “哼,明王朝日落西山,我此时握有山西一半,又得陕西东路,迟早破尽三边明军,坐拥秦晋之地,俯视中原。”李璟如此说了一阵,才冲旁边陷入思考的谭武道,“你也不需在保安逗留,即刻带兵南下,去攻打西安,我要陕西变天!”

    “喏!”谭武不知为何,大吼一声,然后跪倒在地,却无多言,“谨遵主公号令!”

    明崇祯四年冬,太祖大军诈称别部义军,兴仁义之师,西渡黄河,连破绥德,yan安,平凉诸地,所到之处,民莫不相从,聚众百万,根基已固,霸业可期也!

    李瑁以第四旅精锐打先,一路破平虏,镇朔,直下陕西镇驻地,天下震动。

    “快,陆荣,你亲自带人再突击一次,务必给我打开王府!”

    “是!”陈达也是怒了,一个小小的王府大门,竟然折损了三十几个弟兄。

    “快,他娘的把虎蹲炮给我推上来,抵近了给我轰他娘的!”

    在一声声怒骂声中,两门虎蹲炮被陆续推了上来,越打越精锐的炮兵,有条不紊的上着炮子。

    “里头的人听着,一炷香的时辰已过,再不丢下兵器出来,诛尽满门!”

    又有那随军的指导员上去,大声嘶吼着,可是很快就被身边的队正推开,“他们都杀了咱们十几个弟兄,还喊什么喊,打炮,打啊!”

    “你他娘的,军纪都忘了吗?”那指导员被推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到在一旁的黄土地上,显然那队正也是含怒出手,不过他很快就爬了起来,冲上去怒吼一声道。

    “管什么军纪,我只知道上头的命令是杀光府里的人,我只知道,我的弟兄为了这事,死了十几个,你莫要多说了,不然劳资连你一块揍!”

    那队正也是急红了眼,原本自己有些轻视,以致于死伤惨重,眼下急红了眼,不管谁挡在面前,都是他的敌人!

    “陆校尉,这你可得管管,二柱子他疯了。”那指导被气的脸色胀红,可是看他要吃人的脸色,顿时不敢多说了,只能跑到后头寻了本队的校尉陆荣,气的声音都有些走形。

    “疯了?你才疯了,走一边去,休要碍手碍脚的。”陆荣没好气的用手把他挡到一边,然后冲麾下另外一个队正吼道,“愣着干什么,带你的人,给我上去,只要打开了府门,冲进去,一个都别放过!”

    “是!”那队正奋尽全力嘶吼一声,然后拔出刀来,“兄弟们,跟我上!一个都不要放走!”

    “打!”随着一声令下,两门装填好的虎蹲炮顿时白雾腾起,两声巨响之后,眼前王府的大门上,顿时钻出两个窟窿,可是由于府门太厚太坚固,这一下竟然没有打烂,气的陆荣在原地跳脚,忍不住催促道,“再装弹药!”

    又扯了一把忙活不停的二柱子,吼着说道,“你特娘的行不行,不行乘早拉倒,我换别的队上去!”

    “没啥行不行的,就我了,谁也不能抢走!”二柱子悲愤的吼了一句,就奋力挣脱了,冲到虎蹲炮手旁边,紧紧的盯着,口中还不住的吼着,“给我打开,打开!”

    “队率,你就瞧着吧,这回我亲自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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