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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争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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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一个必死之人来锻炼小儿辈,即便伤亡再多士卒,那也是笔划算的买卖。

    此时长秋风乍起,就算刚到黄昏时分,也有了几分萧瑟。

    “一十时。颜如蕣华晔有晖。体如飘风行如飞。娈彼孺子相追随。终朝出游薄暮归。六情逸豫心无违。清酒将炙奈乐何。清酒将炙奈乐何?

    …………

    三十时。行成名立有令闻。力可扛鼎志干云。食如漏巵气如熏。辞家观国综典文。高冠素带焕翩纷。清酒将炙奈乐何。清酒将炙奈乐?

    …………

    七十时。精爽颇损膂力愆。清水明镜不欲观。临乐对酒转无欢。揽形修发独长叹。

    ………………”

    吴绛仙舞动流云飞袖,婉转唱起了百年歌。

    此百年歌乃是晋出江东辞赋大家陆机所作,道尽了人世无常,岁月易逝,英雄豪杰也避免不了老儿将死的结局。

    宇文述少年卑微,壮年得志,老年修身,几乎觉得歌中所唱的便是自己的人生,不由打着节拍,流泪相和。

    曲罢,良久才回过神来,对次子宇文士及道:“我老了,家中事就靠你和化及了,要兄弟齐心。”

    宇文士及连忙应声说是,对父亲连番安慰,这才在吴绛仙的注视下离去。

    在一处征用的村庄里,却有一座打扫的干净的院落,周边卫士像伞盖一样伸展开来,牢牢护住了院落,利刃光影映得人眉目皆寒,非将军不得入。

    就在这时,数人脚步响起从容而入,为首的中年人,却是宇文化及,并排走着的另一人,正是陈棱。在后面,乃是各自麾下将校十数人。

    陈棱年纪大概三十五岁左右,换下铠甲后穿着一幅得华贵内敛的青衫,脸生得俊秀白皙貌似文士,唯有眉下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举手投足带着一种肃杀的兵戈之气。

    到了屋内,看着迎接的属吏,宇文化及就“啪”的一声拍了下掌,笑吟吟地说着:“军中简陋,只有这出自江南的舞姬尚可,请陈兄共赏。”

    当年宇文化及还在大兴城时,就已久慕江南繁华,当了将军之后,更是酒色财气并举。这军中乐舞,专挑宫廷女子演习,以玉树后//庭歌为最,被视为雅士之兆。

    现在行军打仗之余,风流阵仗如故。

    “多谢,承蒙宇文阀主款待,陈某自当携麾下儿郎打头阵。”陈棱笑了:“区区杨玄感余孽,哪值得阀主亲自出手?明日某将反贼头颅献给将军!”

    没有人注意到他眼底闪现的寒光,陈棱杀机已燃烧经起来。

    玉树后//庭花歌曲,固然奢靡浮华冠绝天下,可对江左儿郎乃是奇耻大辱。当年陈后主创下此曲,日夜赏歌观舞,荒废政事,使得大陈基业被隋朝所灭。

    后世更有诗句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十万虎贲齐解甲,宁无一人是男儿!

    故而此曲有被称为亡国之音,但凡江左血性男儿,无不以此为耻,何况自付将才无双的陈棱陈长策?

    宇文化及当然不知道陈棱的心事,不更晓得一曲歌舞成了引发陈棱杀机的导火索,人心难测可谓如是。

    这时宇文士及却说着:“陈将军果然勇烈,吾等自然坐等好消息。我宇文家在河东城调集了足够的粮草甲胄,将军如有需要的尽管开口,就算没有平叛之事,也绝不吝啬。”

    这番慷慨之话一出口,气氛更加热烈下来。

    “未必,高重德病虎子之能,在座都领教过。若是这样容易打,那我们岂不是早得手了?陈将军可敢立下军令状?空口大言,谁人不会!”司马德堪狼狈逃得一命,头皮却被高驷剑锋削去数寸,此刻看到颇为滑稽。

    他败的难堪,那就更要抬高对手,好挤兑陈棱上阵时出死力。

    司马德堪暗吸一口气,豁然起身,扮起了红脸。

    气氛骤然凝重!

    陈棱却面色不变说着:“有何不敢,宇文阀主,司马将军,列位,你们都都做个见证,倘若三日不胜,某甘当军法!”

    军令状既立下,这时宇文化及突然一阵懊悔,说着:“陈将军,有件事我忘了说,那高重德小儿据传得到了陈霸先的真传,你不会害怕吧?倘若心怀故主,咱们再商量一下办法,总不能是长策兄为难。”陈棱,字长策,吴兴陈氏旁支。

    听到到这里,陈棱哪里还不知这是对方的试探?毫不犹豫表态,说着着:“陈棱身为大隋臣子,自当为朝廷尽忠。明日一早,某就开始攻城,定然拿下高驷小儿的头颅一表忠心!”

    “壮哉,咱家作为天子使者,定然会把将军的忠心上报圣天子。”韦公公(刘照)拿着一个折扇轻轻摇了,操着尖细的嗓子说着。

    大将在外,天子往往会派出亲信做监军。

    杨广也不例外,宇文述统兵回击叛乱,这自然要派出内侯官为监军,陈妃进言,韦公公便接下了这趟差事。

    现场诸人中,韦公公的态度也很关紧。

    “韦先生,那就辛苦你啦。我宇文家必有厚报。”宇文化及接着说道。

    歌罢酒酣后,诸将各抱佳人另开场。

    陈棱在住处,暗夜独起,踱步良久又叹息一声,想起了那传自先辈口中几乎忘却的战歌:”“雌雄双剑,仁义为宗。汉之传承,薪火不灭。日月所照,八方来朝。龙战四野,卫吾子民。始兴霸先,兵冠天下。北伐,北伐,北伐……!

    也罢,就让某来试试汝得了始兴剑的几分传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月落日升,战鼓轰鸣。

    高驷静静听着,提剑巡视,目光幽幽思考着破敌良策:“我们现在,要再坚守两日,让宇文老贼误以为我们力竭了,然后趁机杀出重围!”

    “宇文老贼,长于用兵。现在虽然是其子宇文化及在拿我们练兵,但有那三千骁果铁骑在,咱们走不脱的。而且,河东肯定有了防备,重德将军纵然勇武,也无济于事。”最后两个跟着的世家子弟崔远淑丧气道。

    “我父亲也曾言,宇文述用兵方正,只是私心过重而已。但即便他儿子宇文化及代替指挥,咱们也在劫难逃。”另一个将门世家子弟,周仲也苦笑着。

    大多数人都开始丧失了希望。

    高驷哈哈大笑,满怀信心,说着:“诸位,我还有十万天兵未用呢!破围容易,只是坚守两日很难,我再有妙计突围!”

    “是何良策?”众将齐齐发问。

    “两日后又大雨将至,届时雷电交加,我们可乘势突围!平日不行,但大雨之下,骑兵奔驰困难,正是我等唯一的生机!”

    “倘若不下雨呢?”

    “狗屁,自古要成事,必须有好运支撑。就如鲤鱼跃龙门,过者化龙,败者粉身碎骨,此乃常理也!”高驷横剑大笑,说着,从牙齿缝里挤出煞气:“为将者,当知天文地理,若想活命,尔等须得听我号令,拼死一战。”

    “我们愿听将军的,誓同生死!”

    “誓同生死!誓同生死!……”城头士气再阵,众志成城,共守孤城。

    陈棱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此战不好打,但依旧冷着脸下令道:“进兵,全军分四面攻打,一刻也不得停止!”

    咚咚咚!

    鼓声催,杀伐再起。

    各级军官安排军中精锐力量,调来披甲勇士,搭乘云梯,咆哮着向城头攻去。这些江淮劲卒来都期待一次大胜,赚取战功,故而人人奋勇。

    “将干粮和酒肉下发,伤员也要给足,让大伙养足力气,我们要和官军拼个你死我活,再杀出此地。

    “天下大着呢,我们有刀枪,有武力,地下更有祖宗庇佑,难道真找不到立足之地?”

    高驷见官军再度攻城,就分派诸将守城,哑着嗓子说着:“诸位都记牢了,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唯有拼杀到底才有生路!”

    就在这时,爬城的隋兵已有冲到城头的,高驷立马上前挥剑便斩,大叫说着:“死来,给我杀!”

    人命如蝼蚁,不时有双方士卒和将领惨叫者负伤或者阵亡。

    高驷带着常何不住冲杀,像是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勇猛无敌。

    陈棱立在大旗下,一动不动,抬着头,神情莫名,不住打量着高驷。

    攻城士卒如同潮水涨了又退,许久,又是一波兵士狼狈讨回。

    陈棱方伸欠了一下,情绪有点激动,嘿嘿一笑:“公主真是好手段,好手段,二十年未见,今日选人的本事依旧如此出色。既如此,某家便将这柄新生的王者剑打磨的更锋利些吧!”

    说完,起步度步,手把吴钩,口中吟着。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这人间本就世态炎凉,杀机四伏都在其中。

    陈棱吟罢,仔细玩味片刻,对亲随道:“传令,打起火把,夜战。某说了,要三日破城!”

    他自出生后,就天赋聪明,本可成就一番大业,只是被大隋一统天下的大势碾压了。

    梦想破灭,只好成了隋朝将军。

    只是,时机再度来临,不免动念起意。

    “宇文阀,你们的手伸的太长了。江南之地,岂是尔等可以染指的?接招吧。”陈棱心怀激荡,他要借这叛军的力量,试试宇文化及的成色。

    天下英雄争龙,草莽岂无龙蛇?这成龙之路,布满荆棘,唯在一个争字。

    高驷,宇文化及和陈棱几乎不分先后加入了这场意外的对决!
………………………………

第二卷:波涛乱 第六十九章:斩将

    箭飞如雨,长枪似林,官军的追杀无穷无尽!

    几乎每逃两步都要用木盾掩护,隋军的官兵制式装备优良,不断的追击下,殿后的楚军余部最终不可避免的走向崩溃。

    韩世鄂左手拿着一面大盾,右手的横刀不断劈砍。但已避免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了,一个隋兵倒下去,另一个便已冲了上来。

    这时,张海勒马冲回,到他跟前,叫道:“将军,我们顶不住了,快走。”在身后路上,已经铺满了死尸。殿后的三千余将士,几乎已经阵殆尽,剩下残存的伤兵也再无抵抗之力。

    韩世鄂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爬上战马,两人同乘,吼道:“走!”

    此时,屈突通的精骑再度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

    噗嗤!

    前方拦截的官兵一波箭雨射来,张海痛哼一声,倒地身亡。

    战马也哀鸣着倒毙。

    韩世鄂挣扎着跃起,忽然长啸一声,直冲云霄,这是英雄末路的不平之气。

    还未来得及自杀,立时数个隋兵围上来,铁索环绕,将他捆个严严实实。

    屈突通策马赶到,居高临下,得意道:“如何?”

    韩世鄂被捉,长叹了一声,道:“屈将军,天子无道,民诛之,必亡大隋。可我惜韩世鄂看不到了。”

    这话触及了屈突通的底线。

    屈突通的脸上浮出一丝失望,厉声道:“押下去,解往洛阳,明正典刑。”

    韩世鄂大笑着被压了下去。

    崤山官道前,一辆马车狼狈而行。

    尉迟恭和柳庄在阻击追兵时不知何事已经失散,只剩下贺怀亮扈从,李百药赶车了。

    前面忽然向边上闪出一标军马,打着韦字将旗,当先一将拦住去路,扬声道:“反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糟糕!”贺怀亮和李百药暗自叫苦。

    这时,只听得车中有人呵斥道:“放肆,韦小鹰!连我也不认得了吗?”韦珪掀开车帘,露出了真面目。

    “大小姐,是您回来了。小人该死,请大小姐原谅。”韦鹰认出了韦珪的身份,连连赔礼、

    韦珪道:“算了,你派人护送我回家。”

    “大小姐请。”韦鹰分出队人马,扈从着韦珪一行,进入了关中。

    徐小慧和杨敏跟着她,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李百药和贺怀亮也暗暗松了口气,只得暂时栖身于韦府之内。

    至此,陕州城下未来得及渡河的楚军在屈突通追击下,全军覆没,被擒者官宦子弟众多。

    茂城外,隋军重重围困。

    因营中子弟多来自无为县(安徽芜湖),故又号称无畏军。

    这围城第四日,天才刚亮,远处就听得一阵战鼓声由远及近扩散开来,隋军旗帜晃动,尘土飞扬,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功成。

    片刻,残酷的攻防再度拉开,这是两千无畏军精锐,一身剽悍杀气,面上带着立功的渴望,如蚂蚁般涌上来,爬城速度极快。

    太阳初升后,才从苦战中醒来,这支官兵已是奔至城外,云梯和刀盾交击,齐齐喊杀甚是响亮,一时传出极远,让城头守军仓促应战。

    “敌袭,赶快守城!”城上守军立时警惕起来,高驷早派人加强防守。

    片刻之后,在轮流歇息的卫士常何,也已提刀赶到城上。

    到城墙处,挥刀砍翻几个隋兵,常何已是浑身浴血 ,大刀一挑,高声喝问起来:“哪个再来送死?”

    听到城上喝问,下面的爬墙官兵气势为之一挫。

    高驷趁机带人反攻,催动守城将士,向前踏踏踏杀退一波官兵,这才朗声说着:“我与诸君誓同生死,守住。此番,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士气复振,攻守双方再度陷入了拉锯态势中。

    后方骁果禁军大营,众将环绕,自是人人追捧,不过因战事初未毕,宇文化及还带着三分矜持。

    招来观战的宇文十七,斟酌片刻,高声问着:“你说陈棱卖力攻城,成功在即?”

    “是的,今日无畏军已有数次突破城头,若非贼酋悍勇已然破城。”宇文十七面上沉默片刻,不一会,又说着:“阀主,明日可让陈棱部撤下休整入城,免去他的军令状,由我们来破城,如何?”

    “善。”宇文化及大喜。

    “既是如此,让儿郎们今日吃饱喝足,明朝先令陈棱他们退后五里里,咱们再发兵剿灭城中叛贼。”

    “大帅英明。”周围诸将人纷纷拱手,赞成此主张。

    “诺!”宇文十七闻此,立刻出去安排犒赏士卒之事,然后准备第二日抢夺战功。

    是日,傍晚时乌云密布,惊雷阵阵,很快就大雨泼天而落。

    陈棱以天将暴雨不利攻城为由,撤下人马,暂作修整。

    “紧闭寨门,无令不得出战。违者,虽胜亦斩!”无畏军的大营彻底闭合起来。

    就在这夜深时候,吊桥缓缓放下,城门方被打开,残存的五千士卒份三队杀出。

    高驷纵马出城,他提剑在先,任大雨淋下,突围的阵势已安排就绪。

    对此,众将倒很是理解,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官军守备必然松懈,破围逃命自然机会大增。

    在陈棱收拢人马之际,高驷观察城下官军煞气变化,终于确定变故就在这死命攻城的敌军上。

    “杨积善,杨玄纵,王伯仁,周仲!”决定突围后,立即招来诸将分配作战方略。

    “末将在!”众人齐齐应道。

    “都听着,若要突围,必得马匹,咱们就直取宇文述老贼的大营,夺得战马再趁夜突围。”高驷冷冷说着,却是满腹杀机。

    崔元述闻言,倒吸一口冷气,问着:“高将军此方略,如何防备城下那批围城官兵?”

    “无需担忧,我早已料定,今夜之战,此军必定会坐观成败……都去准备吧!若成,极速逃离后往河北太行山躲避,倘若不死,来日再见。”想到自身真实目的,高驷冷酷的下达了进攻命令。

    暴雨掩盖了行军痕迹,加上陈棱有意纵敌,故而沿途并未遇到拦截。

    大军衔枚疾行,不闻号令,但闻铠甲铿锵之音,到了宇文化及营寨,恰好三更。

    一声呐喊,鼓角齐鸣,四千残军轰然杀入骁果军大营。

    “余者不问,唯诛宇文!”高驷双手握剑,逢人便杀,当着无不伏诛。

    常何也持刀负旗跟随,牢牢护住了他的侧翼。

    杨积善和杨民行同样杀红了眼,各带人马杀入,大叫:“宇文老贼,纳命来!”

    王伯仁更是脱去上身铠甲,打着赤膊,挥刀向前勇猛冲杀!

    “杀——杀——杀!”楚军残部无不以一当十,发挥出了十二层的战斗力,

    雨掩行迹,雷助军威!

    宇文化及被喊杀之声惊醒,慌忙从两个美女中间爬起来,招来亲随打探清醒。其他主要将领

    十余个,或是倒在美人怀,或是醉在酒坛下,只剩下低级将领再各自为战。

    “是高家小儿,他怎么会杀到这里?”宇文化及惊怒。

    “兄长,快先撤离在设法整军!”宇文士及这时开口,他最早醒悟到时陈棱有问题。

    一边换上铠甲,一边恨恨道:“陈棱,来日必灭你满门。”

    “走!”宇文化及拿起腰刀,就带着兄弟和一众仓促聚集起来的亲信将佐逃命。

    在一府宅前,宇文十七勉强聚齐了队五百人的卫士,牵来战马,说着:“将军,请上马!”

    宇文化及等由于未曾防备,面临突袭,十成本来发挥不出三成,只得苍黄逃命。

    这时大族子弟,有几人敢临阵拼命的? 便是宇文阀这般有着胡人血统的人,三代勇武之后,也变得惜命起来。

    人分三六九等等,等等不同,危难之际,有的敢于搏命,有得只会逃跑,被人诟病。

    三千骁果禁军骑兵卫队是大帅宇文述嫡系中嫡系,虽被划归了宇文化及统领,却仍心念故主,乱起时,自发是或数十或数百往后方宇文述所在处救援。

    高驷挥剑,一路杀伐,一面大吼:

    “快——快——快,再快点,给我杀了宇文老贼!”

    “杨积善,杨民行,忘了杨家仇恨了吗?”

    大军驱赶着败兵冲散了骁果军的后营,形成了倒卷珠帘之势。

    “尔等无需惊惶!”宇文述从吴降仙的温柔乡冲冲出来,厉喝着:“杨家余孽不过是垂死挣扎,挡住这阵,贼子必败无疑。”

    闻此言,聚集在他周围的数百兵士,军心稍安,结成防御阵势抵抗。

    不久,高驷当先杀到,问着:“杨门女婿,高重德来也,宇文述何在?”身后同样是千余大军冲杀而至。

    宇文述出阵,点了点头:“老夫在此,小子有胆尽管放马过来!”

    “杀!”带着人马毫不迟疑的冲杀过去,高驷知道时间紧迫,断不能给对方残喘的机会,否则隋军重整旗鼓后,那败的就是自己了。

    噗噗噗,人头滚滚,刀枪盾戟对决,一方是死命坚守,一面是奋勇突阵。

    “官兵战败啦,宇文化及已逃,杀!”

    “宇文化及已逃,官军败啦!”忽然喊杀声从四面传来,王伯仁的嗓门更是传遍战场。

    实际上,双方还在僵持,倘若宇文化及现身辟谣,振奋士气,那胜负尚在两说。

    可惜,这厮志大才疏,早逃之夭夭了。 只一会工夫,高驷部人人奋勇,三万骁果军士气彻底崩溃,纷纷四散逃命。

    宇文述老于行伍,见此如何不知是自己的亲儿子坏了大事?再看杨素临死前选的女婿,终于发现了自己不如对方的地方。

    老将难免阵上亡,他上前止住部下抵抗,长叹说着:“杨素,想不到,你死了还压我一头,宇文述不及汝多矣!少年,我有一事,请你允许。”

    “老将军,请说。”高驷面对一个必死的老人,反倒给他保留了一丝尊严。

    “请放过我这些部下!”宇文述言罢,拔剑自刎。

    “将军!”谁料到,悲声中,这些最后的卫士纷纷横刀自戕,追随宇文述而去。
………………………………

第二卷:波涛乱 第七十章:黄雀

    “螳螂方欲食蝉,而不知黄雀在后,举其颈欲啄而食之也。“——《说苑•正谏》

    ————————————————————————————

    古有田横五百士,今有宇文述三百部众,壮哉!

    秦汉之交,田横于齐地称王,因不敌项羽,败逃海岛。后,汉高祖平定天下,召其入朝拜见。

    田横到长安五三十里之外时,面对趾高气扬的使者,不甘受辱,乃拔剑自刎。消息传至海岛,其最后的五百部下纷纷蹈海而死。

    太史公赞曰:“田横之高节,宾客幕义而从横死,岂非至贤!”

    大雨如注,血流成河。

    高驷上前割下宇文述的头颅,命常何挂在旗上,震慑官兵。

    “杀出去!”各人收拢战马,向外突围,溃散的官军再拦不住。

    “啊——!”征调马车时,宇文述遗留的一辆马车中,吴降仙被发现,她那绝世容颜让见着着呼吸一窒。

    “你是何人?”高驷最先收敛心神,发问道。

    “妾本吴越钱塘人,年前入宫为天子妃,后又被赐给许国公,今日军败,有死而已,速杀我!”这江南俏佳人,竟是柔中带刚,不愿苟活。

    “战场厮杀,与女子何干?我不杀你。汝是留下等待官军,还是跟着我们这些所谓的叛贼离开?”高驷不愿纠缠。

    “官军?妾之家就是为官军所毁。愿以此身相托,还将军请收留。”吴降仙款款行了个礼,举手投足之间风情无限,足以使铁石男儿心融化。

    “阿敏(杨敏)生死未知,妹夫,你可不能——”杨玄霆上前阻拦,以行军不便为由要斩了吴降仙。

    高驷抬手止住,厉喝道:“大丈夫一女子不保,何以保天下?阿敏和小慧的安危,某从未忘却。

    王伯仁,你不是伤势恢复了吗?这女子做过天子妃,当你的女人也足够资格。能护着她杀出重围,就许给你。”

    后面赶上来的王伯仁,本不情愿,但受此一激将,嗡声应下:“俺王十万护着她便是。”上前抱起吴降仙,放在马上,怀抱佳人,手持杆抢来的马槊,大吼道:“我来开路。”战马长嘶狂奔,撞开了前行之路。

    驾!壮士马上横戈,怀中美女如玉,所到之处更是所向披靡!

    王伯仁只觉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第一次发现马槊锋芒下除了杀戮,更有一种力量叫做守护!

    高驷带领还能联系上的人马,跟着往外杀出,前路再无阻隔。

    后方变故再起!

    在他们出城没多久,十数个无畏军的斥候就暗里跟随,窥视高驷部和宇文化及部的交战态势。骁果禁军开始溃散时,这些斥候就立即回报陈棱,讲述了前方交战状况。

    “传令,擂鼓进兵!”陈棱面无表情,却发出了追击命令。

    “诺!”只一声令下,两万于无畏军将士在战鼓催动下,很快就调整好了阵型,向前方交战之地进军。

    “陈长策,现在集合大军,汝意欲何为?”听到军中动静,韦公公打着伞,赶到大帐,戟指陈棱质问着。

    武将里有忠诚守法的,当然也有桀骜不驯的。陈棱表面上很有忠诚意识,实则是大志暗藏,时机来临时自然要放手一搏。

    “平叛。”陈棱的声音坚定如利剑。

    “你,你要背叛公主殿下?”

    “某要以叛贼头颅作进阶之梯,复国大业,只能由我来完成。我也姓陈,将希望放在一个外人身上?恕我难以从命!”

    陈棱拔刀,朝前方重重一劈,令旗挥动,这支队伍立即开始行进,铁甲铿锵作响,速度不快不慢,匀速直推。

    借高驷之手消耗宇文阀的力量,再挥师平叛,此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也!

    韦公公的伞惊得掉落而不知,想不到往日的陈氏良将,如今也起了异心。

    良久,想到陈武帝纵横天下英姿,韦公公森然大笑道:“王者不死!陈棱,你会后悔的。”

    随后召集天子车杖,冒雨出营,追上大军,等待最后的大战结果。

    “杀贼,杀贼,杀贼!!”

    大军列阵进发,一路上破军杀将,无论是义军,还是骁果禁军溃兵,凡是挡路尽被砍倒,成了平叛的战功。

    再者,按军中条例,那些冲击军阵的溃兵,也都会被斩首。

    本在攻城时积累的大量怨气,现在爆发出来,杀戮更加酷烈,这两万大军分作三路,像铁牛犁地般,横冲直撞扫过,不分敌我的讲战场又杀了个通透。

    大军追剿,便浩浩荡荡赶上,驱散了骁果禁军之余,也赶上了义军的大部人马。

    全部逃脱已无可能!

    高驷转头,向跟随着的众人道:“崔元淑,你带伤者先行,王伯仁领五百精锐扈从。其他人,跟我来,再阻挡追兵一阵。

    记住,若是离散了,黑山相聚。”

    “崔某省得,必不负所托。”崔元淑坚定的点头,带着百余伤势稍轻,还能活命的士卒先行。

    这时,追兵已然迫近,义军尚有过半人马还在和乱军绞在一处,若无意外,这些人都将会被官军斩杀。

    高驷勒马回头,凝视着大雨,横剑任雨水洗去血腥。

    在他的眼中,万军丛中,有着一丝丝赤气孕育,这就是此次产生变数的源头了。

    不过,这赤气笼罩下的大军,连骁果禁军也杀,纵打着隋军旗帜,其统兵之将也非纯臣。。

    “杀回去!誓同生死!”百余亲卫呼啸着,再度回转,救援被困的同袍。

    局面衍变成了场混战,逃命无路的骁果禁军,纷纷倒戈,调转矛头朝无畏军杀去。任何人都不在值得信任,  唯有靠手中刀枪博得条生路。

    宇文化及逃开数里, 刚整顿好亲卫人马,要组织反击,就得报父亲被杀,后军溃散的消息。

    “痛煞我也!”这一路行来,他尚能安抚人心,此刻终于受不了打击,吐血坠马昏倒。

    宇文士及痛苦之余,不得不接过兵权,收拢人马,又得三千余众,朝河东城退却。

    是役,三万骁果禁军十不存一,主帅宇文述阵亡。

    无畏军伤亡、加上疾病流行,损兵三千左右。

    高驷经过苦战,救出若干义军后,向北太行山方向遁逃。

    陈棱志得意满,连忙写下捷报,向东都报喜。

    宇文化及撤往河东城途中就已经醒来,他打仗虽不行,但抢夺功劳拉拢人心的本事,十个陈棱加在一起,也不及其万一。

    暗里招过弟弟吩咐了一番,便立即消失在了车队中。

    陈棱的捷报尚未到达,宇文化及就已经轻车简从赶到了东都,披麻戴孝,直闯皇城。

    拦住他的,是秘书郎裴钜,这人同宇文化及交好,又是天子近臣,当即就引着宇文化及去拜见天子。

    三日前率大军返回洛阳神都的天子杨广,刚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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