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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至尊姊妹-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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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话,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见得,单单就想说出口吧?”
“请阁下善待影儿吧!我不愿让她真的成为一个影子,她怯懦的样子,让我觉得心如刀割,求尊驾善待影儿。”
虽然被这个孩子的心思打动,谷悦却不得不冷下一张脸,他不敢把话说死,这次的行动,关系到太多的事情,没有经过陛下的许诺,他不能被自己的思绪左右。何况,这件事情,实在特别,他们的身份,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找到了人,若是陛下问起是什么人,在哪里找到的,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冷渊阁本该没有这样年轻的生命的。“我只答应待她出宫,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过。你不要以为,现在我需要你的命,你就可以给我谈条件,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情,我能履行承诺,你便该庆幸了。”
“那,便多谢尊驾了,是夜冒昧了,不过夜想知道自己这条贱命,值得尊驾做多少事罢了。夜深了,尊驾请回吧,夜在冷渊阁恭候,随时准备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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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今天一万五多哦~又是裸奔~有没有觉得萌萌哒,蓝城真是拼了,明明病着,还一直码字,好辛苦,嘿嘿,么么哒,晚安各位!希望明天还在更新榜上!
☆、【115】
看着他有些不稳的步伐,谷悦有些自责,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无冤无仇的,第一次见面,自己便要取人家的性命,又不是杀手,干嘛这么残忍?
“等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眼前急于逃离的人可能根本就忘记了自己从未出过疯人院,根本不认识宫中的路,他艰难的步伐,让谷悦微微心疼,谷悦一个眼神,身旁跟着的人便把一个黑色的包裹递过去,“这里面有些食物跟衣服,都是用粗糙的手艺做的,在那个地方,不能穿什么好料子。”
夜想要回过身去接住包袱,却忽然倒地,全无刚刚谈判时候的架势,谷悦与随从相视一眼,随从便上前为他搭脉,“回主子,这个人,本就活不长了。他身上有毒,看样子,时间也是不短了。”
“什么?”谷悦不通医术,但对自己的手下还是十分有信心的。
“你胡说!一定是你们这些坏人,为了让哥哥死掉才会故意那么说的。”
不理会影儿的无理取闹,因为自己随从的一句话,减轻了自己心头的罪恶感,他不会骗自己的,这个孩子,本就是病入膏肓了,呵呵,难得啊!明明已然是油尽灯枯,为了自己的妹妹,还能开口跟自己说了这么久,感人肺腑的话都是想给自己的妹妹挣出一个前程来,在这时候还能这么想的人,太少了。
“你说说看,最长,他还可以撑多久?”
“若是有奇珍异草吊着,最长也不过7天而已。可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只怕连碗干净的水都喝不上,更不要说熬药了。头领,您如今的处境,也是万万不能把人带回去的。宫中咱们的人本就不多,平日里做事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要是再加上他们,实在是捉襟见肘。”
下属说的事情,谷悦何尝不知道?不过是心中还存着一丝的善良,不想要这个人连死都死的不甘心而已,以往见过多少人,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这时候还记得为自己的妹妹铺路。
下属随身带着银针,此刻正在跟他下针,那个名叫影儿的女孩儿守在一旁,泪水涟涟,龙凤胎吗?唉,若是影儿有她哥哥一半也就好了。
不一会儿,男孩儿便醒了。影儿喂他喝水,他尚浑噩的脑子无法认清眼前的情况,合上眼睛,停了许久,才蓦地反应过来,“您知道了?”
“是。”
“但,我不打算让您反悔的机会。尊驾要我的命,我要尊驾的承诺,这是我唯一的筹码,尊驾不可以反悔。”
“我从未想过要反悔。不过你的命好像并不值钱了。”
曾经灿烂的眸子暗淡下来,月华不在,他的脸更加苍白,“我快死了,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本来就要死了。命,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我除了妹妹,唯一拥有的东西,我用我所有的一切换的东西,不可以就这么没了。”
“我知道。但你可以选择各种死法,我强迫你选择了一种,我说了,我不打算反悔。你先吃点东西,喝点水,恢复些体力吧。”
“尊驾,是个好人。”
“从你口中得出这样的结论,还真是讽刺。我明明是一道催命符,你却说我是一个好人?哪里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依尊驾的本事,在宫中找一个替死鬼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尊驾却来了疯人院,也就是说,尊驾并不想草菅人命,让宫中的人白白死掉,尊驾想找一个疯子。”
聪明又敏感,疯人院里面居然卧虎藏龙,若是这个孩子真的能救活,谷悦不舍得让他死了。“你救不了他,说说看,同住的那个人可以吗?”
谷悦是在问卢歌,他的医术名扬天下,但是又不能明着问,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的身份,还不能告诉这两个人。“头领,若是您肯割舍床头的三枚解毒丹,加上那人的医术,或可起死回生,但那三枚丹,花了多少心血,您不是不知道,里面用的药材,那都是时间罕见的。值得吗?”
值得吗?谷悦也在问自己这话,不过是偶然结识得两个孩子,怎么自己就动了恻隐之心了呢?原本是为了双鱼宫的布局,想要用这个孩子替代楚流封去死,可现在,却改了主意,这孩子得活着,一定要活着,灵光一现,谷悦都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他处心积虑的想要救下这个孩子,却想把他送给燃雪。那三枚解毒丹,是自己搬入晗梓殿后,陛下为了以防万一,亲自配好托任侍君带给自己的,怎么舍得呢?唉,终究是孽缘啊!被自己看见了,难道还能当做无事发生吗?
“我改主意了,我会尽己所能的就你,若你真的活着,我要把你送给一个人,你必须对他忠心不二,若是有天他让你杀了我,你也必须照做,你可以用你自己的能力,去守护你的妹妹,你答应吗?”
平地一声雷,惊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把他送人?送什么人呢?他无奈的笑笑,夜,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对生死之事,还是那样的看不开,还是想要活下来。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说的容易,不过是送人,到时候或许是生不如死呢?第一次见面,自己便轻信了这个人,前路漫漫,哪里知道路在何方呢?
“在下还能不答应吗?”苦笑夹杂了自嘲,他的不安,在一瞬间被驱散,他知道了,虽然身在冷渊阁,还是不断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他有种奇怪的直觉,这个人,便是守卫们常常在门外议论的那位芸贵侍。
奇怪啊!这人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言语之中从未称自己为本宫,可是他就是那样信了,不信也信,眼前的人,该是受到陛下万千宠爱的芸贵侍。那平淡又诡谲的双眸,他掩盖在面纱下玩味的表情,都在这一刻浮出水面。什么人值得他这样牵念呢?一定不是陛下,因为陛下会杀了他们的。
他想开口确认一下,又伤感的闭上眼睛,得不到回答的,那人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时机还没有到,自己也只能等待了。
谷悦带着人离开,只留下一句话,让他们等待自己的安排,很多事情,他还需要布置,卢歌是一定要知道这件事了,他素来仁善,让他救人,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要不要告诉陛下呢?若是决意让这人死掉,不能说,可如果活着,该说的吧?看样子,跟陛下也差不了几岁,本应是公主皇子,如今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摘下来黑纱,褪去了外边的黑衣,谷悦带着随从慢慢的回到慕月宫,如果自己是独住,此刻把他们接来也能藏得住,即便不是独住,跟贤君一起,他也会帮着自己掩护,偏偏还有个心智不全的乔小侍,那人心不坏,只是藏不住话,又一心扑在陛下身上,恨不得对陛下掏心挖肺的,这种事情到了他那里一定藏不住。
任侍君身边有燃雪,按说让那孩子早些认主也是好事,可任侍君还有叫逐燕的小厮,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如此,连双子宫也不能去了。只有楚流封那里了,他是一人独住,性子又安静,不怎么惹是非,只要事先把他那里的人安排一下,在双鱼宫,应该算是最妥当的安排了。这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好端端的弄什么假死,自己又怎么会认识这两个孩子?
“你怎么才回来,又去哪儿了?宫门一直没敢让人落栓,就是等着你呢!天虽然暖了,也是多病的时候,这时候晚上出去,也不怕出什么事情吗?”见他回来,一直在殿中等着的卢歌赶紧出来,“你也是的,晚上多冷,也不加一件披风,知道的,说你是底子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显得瘦呢!”
“三皇子跟三皇女可闹腾了?”
“你的儿子素来是安静的,就算好端端睡着被人弄醒了,也不会哭一声的,本宫可没有那个福气,什么叫做物极必反,本宫算是知道了。就因本宫平日里太过温柔,自己的孩子,才会这般闹腾。好在不用你我亲自带着,要不然,真是应接不暇。如今,本宫也是儿女双全了,要是再让本宫生养一个,是决计不肯的。”
“贤君倒想的长远,三皇女才多大,便想着日后的事情了。”
“还没说,这么晚去哪儿了。”
“进屋说吧,正好有事要跟贤君商议。”
卢歌诧异的盯着谷悦,商议?一般来说,后宫跟前朝的事情他都不怎么参与,是真真切切的扑在医术跟几个孩子身上,平日里,凤后跟芸贵侍都体谅自己,很少让自己费心思,今日又是怎么了?见谷悦面色不好,神情凝重,越发担心起来,拉着人进了屋,把门一关,忍不住凑上前来,握着他的手,“可是陛下出了什么事?”
“胡说什么,陛下好着呢。”
卢歌不免松了一口气,细嫩的手击打了谷悦的胳膊,“你这个人,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从前可从未见过你也有这样的神情,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在棘手的问题到了你这里,都会迎刃而解,在难的城池都会不攻自破,今日倒学会诳本宫了?”
打趣发了,方才发觉谷悦的脸色越发不对,慌忙的拿了他的手,想要把脉,又被他抽回去,“有件事,臣侍要同你商量。今日偶然发现在冷渊阁中有两个正常的人,如今,怕是命在旦夕,想央求贤君去救人。”
“冷渊阁?那不是宫人们谣传的疯人院吗?你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怎么会有正常人呢?即便是正常人,也有非关在那里的理由,本宫劝你还是不要想着救人了,陛下登基以来,从未把人关进过那里,那里住的必然都是先皇甚至先祖的老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宫虽然有心救人,但那里不是人去的地方啊。”
“他们与我们相差不大,甚至比我还小上一些,贤君忍心吗?”
“这怎么可能?陛下从未关人进去过。先皇的后宫中人,怎么说也不会跟我们差不多啊!更不要说,比我们还小上一些了。若真是如此,本宫自然会尽力相救,只是他们为何会在那里呢?”
“本就生在那里。先皇对她的三皇姊,怕是深恶痛绝,三皇姊的君侍,也难逃厄运,总之,唉,那两个孩子是先皇的,但他们的父亲,是先皇三皇姊的人。”谷悦难耐的揉揉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它时刻会爆裂开来,“先皇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若是知道了,他们早就死了,帝王是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的。”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在。”
“救人吧。不到万不得已,臣侍不愿意惊动你,只是臣侍安排了自己的人,却无能为力,那个孩儿身上有毒,若是你,或许还有些办法,陛下曾经赐给臣侍三个解毒丹,万望贤君救他一命。”
卢歌费解的望着眼前的人,从前的杀伐决断,从不见他有半点的怜惜,今日又是为何?谷悦说的太过笼统,他虽然信,却不能全信,一个贵侍,晚上去往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冷渊阁,又救出两个正常的人,实在是匪夷所思。“这事儿,你不打算告诉陛下吗?若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可是陛下的皇弟跟皇妹。”
“告诉陛下又如何?他们的身份那难道是可以大白于天下的吗?先皇杀人妻主,夺人清白,连子嗣都有了,陛下为人子女,这种有辱先皇名声的事情,她怎么会干?告诉陛下,那么这两个人,连活着都未必可能了。”
“是本宫考虑不周了。那你打算把人安置在哪里?”
“双鱼宫。”
“楚流封,跟咱们似乎不熟。”
“如今,不熟也熟了,为了他自己,这人他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卢歌隐隐的感觉到在楚流封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明明感觉不对,想要抓住这些变化的时候,又如泥鳅一般脱手了,算了,后宫的事情繁杂,总有自己想不到的。“那明晚,本宫便去双鱼宫坐坐。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看看三皇子,他刚刚一直找你来着,虽不能说话,眼神倒是好用,宫里来来回回找了几遍,才发现自己的父侍是真的不在宫里。”
“他虽然黏人,到底性子好,只知道一味的去找,也不知道哭闹,就算是没人陪着,他一个人也能晚上许久。”
谷悦哄了哄自己的儿子,等他入睡了,才回到自己的寝殿,如今在自己宫里,他的随从又变回了小厮的身份,不再叫他头领,“主子,您怎么就突然变了主意呢?那个人本来可是个替死鬼啊!”
“你不觉得他很难得吗?他应该被留给燃雪的。在最绝望的时候,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会换来最可贵的忠诚,燃雪从小养在宫里,虽然对于锤炼他的内心十分有益处,也同样意味着,在他出宫之前,他没有能力培养自己的人。绝对的忠诚,绝对的难得,这个人,有所羁绊,是最好利用的,他在快死的时候,还能从容不迫的为妹妹铺好以后的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跟自己谈判,想要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他,很了不起。”
“主子,很少称赞别人。”
“你觉得他当不起?”
“奴才觉得,他已经知道主子的身份了。”
“哦?是吗?你觉得他有那么聪明?”其实这点,谷悦也发觉了,但他没有明说,自己也没有去问,谷悦看到他的眼中的犹豫为难在一瞬间划开的时候,便猜想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在冷渊阁驻守的人,最是愿意说闲话,因为荒芜,所以没什么人会去,那里一直都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地方,平日里议论宫中的事情,也会更加肆无忌惮一些,他们听过自己的事迹并不奇怪,但能够直接往自己身上联想就难得了。
“主子,不也这么觉得吗?在您眼中,或许有些有意思的人,但真的能当得起您口中的聪明二字的,天下能有几人呢?”
“是吗?你就很有意思。”
“不过奴才不聪明。”
☆、【116】楚流封假死
卢歌终于拗不过谷悦,又被心中的仁善左右,总觉得自己若是不救人家,比杀了人家还要残忍几分,于是日日往双鱼宫跑,去为两个孩子看诊,也渐渐熟络起来。
“夜,本宫听说,芸贵侍给你改了名字?”
“恩人说,夜字不好,听起来像是暗卫,还是叫忆吧,忆苦思甜,以后的日子会好的。可我说,还是叫无忆好些,没什么回忆了,本就是新生。”
“他说会好,必然就是好的,对了,本宫一直没有问过你们,你们在那里呆了那么久,都是谁照顾你们的呢?”
影儿依旧沉默,沉默到卢歌开始以为这个女子根本就不会说话,朝日的女子很少有这样忸怩的,“开始的时候有阿公,后来阿公走了,便只有父亲了。”
卢歌不以为意,随意的倒着茶,“是吗?那你的阿公是怎么死的?”
“剜肉而死。”
上号的青花瓷茶壶茶杯一同掉落,卢歌红润的脸色瞬间煞白,剜肉而死?这是什么样的死法,怎么会这么残忍?他的手指因为惊吓而不住的抖动,战栗的唇忍不住哆嗦,他从来都是善良的,他认为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来自父母,所以任何人都是没有资格自残的。眸中一层迷雾,他说不清是原因,也许,就因为这个孩子近乎冷血一般的冷静,谷悦那样的人才会不得不救他吧?
半晌的吞吐,终于能换来平稳的呼吸,他怜惜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为……为什么?”
“听父亲说,冷渊阁中的饭菜一直都是馊的,给一群疯子的东西,也不需要吃的好,开始的时候,虽然吃的不好,至少还有东西可吃,有阿公在,拼了命也要给父亲夺来一些吃的。后来冷渊阁不断的死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死法,阿公勉强做了一口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就把那些死人煮了,给父亲当饭吃。”
卢歌的呼吸再次觉得艰难异常,人肉?天啊!人肉!这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宫中还有这样的地方,这盛世的繁华下,竟然掩藏着这样的枯骨?还是在皇宫之内!
无忆注意到卢歌的表情,只是简单纯净的一笑,又接着说道:“开始的几年还好,不断有人进来,也有人死掉,活着的人常常把死人分尸,来满足自己的食欲。后来,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转了性子,送进来的人越来越少,这些人虽是可怜人,也一个个都习惯了在冷渊阁的生活,很多人本就是疯了,更多的人,是被疯人院逼疯的。”
“怎么会这样?”
“对啊,怎么会这样,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后来,送的饭越来越少,有一顿没一顿的,人又多,我跟妹妹常常受欺凌,尤其是冬天,本就没什么穿的,又吃不饱,寒冬最是难熬!阿公的年纪大了,日日说着‘把我煮了吧,把我煮了吧’,我们却谁也不肯动。他没有办法,便日日剜肉,就为让我们活着,父亲也是一样,不肯吃,什么都留给我们。贤君殿下该是没想过世上还有人过这种日子吧?有时候,我也奇怪,当今的陛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像你这样善良的人,还会在宫中存活下来?”
泪眼朦胧,卢歌早就被自己听到的事情弄得目瞪口呆,在宫中,怎么有人会这么惨?在冷渊阁相依为命,这两个孩子绝对不会当那个阿公是下人,一定是亲人,亲人啊,日日剜肉,这如何能让他们割舍呢?“你们恨吗?”
“我以为会恨的,会恨到死的,后来发现连恨都太昂贵,不是我们这些朝不保夕的人可以肖想的,我叫无忆,便是连恨都不能有了。只是梦中还常常想起那把刀罢了。你是大夫,可曾试过刮骨疗伤?若是真的见到骨头,便知道什么才是悲凉了。旁人下葬的时候,都是完整的人,过了几年,才能成一具白骨,阿公呢?好像埋起来的时候已经跟白骨差不离了吧?”
“无忆…。”
“没事儿,这种事情,过了也就过了。”无忆合上眼,嘴角还留着勉强的笑容,已经过了,就这样吧,虽然自己曾经哭过无数个白昼黑夜,哭累了才发现,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人总要往前看,那些浸透了鲜血的日子,再苦涩,也只能放在心里。父亲说,他身为哥哥,要保护好妹妹,父亲说,永远别想着报仇,仇恨会让一个人便丑恶,父亲说,他从未爱过任何人,不过是热爱生命本身而已,父亲说,若有机会出去,便安静的做个普通人好了。父亲,实在是个太遥远的称呼了。
“无忆,你可知道芸贵侍他要把你送给谁吗?”
浓烈的悲伤退去,窗外和煦的暖风轻轻划过人的心头,那斑驳的树影也不知道是映在的青砖上,还是映在了人的心头,无忆偏着头,闷闷的答道:“无论男女老少,我都是要去的,既然如此,问与不问,也没那么重要。就算他把我当成一枚细作,安插到了恋水国,我也是要去的。命,本就是你们给的,无忆没有选择。”
“你也无需想的那么夸张,那人,本就是在宫里的,是尊亲王的世子,虽然冷淡了一些,倒也是个不错的去处,只要你当真忠心,那孩子,从来都不是亏人的。”
“但愿吧。时至今日,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是听恩人的安排而已。”
——我是分割线——
今日是休沐日,凯风闲来无事,召集后宫的人在御花园一聚,莫小侍自从上次被罚,这几天也收敛了不少,凯风借机冷落他,他虽有微词,也只会把一切都往自己犯错上面推。他不会知道,是因为燃雪浅眠,凯风半夜前往双子宫,已经惊动过他,因此不得不收敛。
“今儿天气不错,可惜有点风。”凯风跟胡恪之坐在主座上,看着下面的人逐个献艺。
谷悦见无人接话,便应道:“有点风是无碍的,这时候天刚刚热起来,也不那么潮了。臣侍想着要把屋里的书拿出来晒晒呢!”
“也是,说起来,你也曾住双鱼宫,那里的书,许是也不少,便让楚良人代劳吧,把芸贵侍放在双鱼宫的书都拿出来见见光,等到了盛夏,又不能晒了,免得书页受损。”
楚流封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总觉得不怎么简单,可是看看陛下跟芸贵侍,又似乎是真的再说书的事情,“奴侍愚钝,听闻贵侍有不少的孤本,怕是处事不周,有什么损失,不如贵侍先找人把那些孤本取了,剩下的,奴侍自然代劳。”
“也好,难得你想的周全。臣侍的孤本,有不少可是从泠亲王、尊亲王那里求来的,若是有了什么损伤,还真是舍不得。”
凯风从桌案上的盘子里取了一块酥糖往谷悦那里砸去,被他稳稳的接在手里,凯风笑道:“宫中若是有人也要考科举,芸贵侍一定拿得了状元。”说着,往楚流封那里瞟了一眼。
陛下不会无端的提起科举,楚流封本能的想到,这次的晒书可能跟自己有关,却又说不准陛下是动了什么心思,横竖自己一会儿就会知道,此刻听话的应下总是没错的。
同样的话到了谷悦那里,就不这么想了,陛下在科举的殿试里面,问的是都城,可见有意迁都,用兵恋水,琼林宴上陛下问了男子入仕,下一步便应当是男子入学,今日陛下又有这样的言论,自己是男子,如何考得了文举?如此一来,答案呼之欲出——陛下要改革科举制。
问询的眸子闪了闪,却收到陛下温柔的眼神回应,多年的相处,早就练就了这样的心照不宣,原来陛下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那日在茶楼,他们与曹明相聚,聊的话看似无心,如今却一一应验,等杨家的事情了结,六部,便真的要开始变动了吧?六部一清,而后便是科举。横竖科举三年一次,也不急在一时。
“朕虽然今日休沐,却不能总陪你们坐着,刚刚也都表演的差不多了,楚良人的琵琶,朕还没有怎么听过,今日得空,朕听过之后,便去忙别的事了,刚刚写意让人去请了礼部尚书,如今也该到了。”
楚流封心中如海水般波澜起伏,却也只能把心中所有的激动都掩盖在表面的平静之中,他离席,恭敬的向凯风行礼,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自己的这位“妻主”面前弹奏了,他打心眼里佩服这样的君王,比起杀伐,成全往往需要更大的勇气。“陛下想听什么?”
“听闻《十面埋伏》是琵琶的名曲,大气磅礴,勾勒出的画面也十分恢弘壮阔,对技巧跟气韵的要求极高,不如,便是《十面埋伏》吧。”
“奴侍下去准备,请陛下稍后。”
古代的弦大都是丝弦,因此弹琵琶也都是用自己的真指甲。虽然听起来,气势比不得现代经过改良后的琵琶,凯风听惯了这古代的乐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楚流封的琵琶弹得极好,似乎今日比从前还要好,带着一种壮士断腕的伤感,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诀别。凯风闭着眼睛聆听他指下的音符,她知道自己赢了,楚流封,一生都会对她有愧,这种愧疚,会蔓延到整个杨家跟楚家,她们彻底在自己手中了。
“楚良人的琵琶果然是极好的。可惜,朕还有旁的事,不能久留,梓潼便陪着这些人坐会儿吧。难得布置了这么多好东西,若是朕一走就散了,你看乔小侍,他必然又要郁闷了。”
众人不免顺着凯风的指点看过去,乔宇一脸的碎渣自己却不察觉,反而迎上凯风的笑脸,说道:“陛下有事便忙吧,臣侍在这里,极好的。”
“果然是‘极好的’。”
凯风在写意的陪伴下回了水月宫,今日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难得楚良人也是一个懂得借坡下驴的人,事情如阪上走丸一般顺利,今日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杨家的态度,只有确认了杨尚书是真得支持自己女儿的所为,凯风才能真的放心行动。
“杨大人,陛下让您先去德政殿等着,她换身衣服就来。”写意恭敬的说道。
“烦劳姑姑。”
杨大人跟着写意进到德政殿,在下面的座椅中挑了一把坐下,写意亲自奉了茶,弄得杨大人受宠若惊,“姑姑,这如何使得?姑姑是陛下身边的人,臣不过是一个小官儿,怎么能劳动姑姑大驾?”
“杨大人客气,您是大人,怎么能在写意面前称‘臣’呢?礼部尚书,那是三品的官职,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小官儿,大人无需过谦。”
礼部尚书?杨大人无奈的惨笑,进来的时候,确实是礼部尚书,出去的时候,谁知道呢?自己为官多年,也算是小心翼翼,无奈女儿那里出了纰漏,执意要跟陛下抢人,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让她把自己的女儿撵出家门,是万万做不到的,总是自己的孩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哪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朕刚刚在御花园跟后宫的人赏花来着,你久等了。”一身明黄色龙纹长衫,手中拿着白玉珠串,腰间一根蹀躞带,上面挂着纷繁华贵的物件儿。
“臣参加陛下。臣来的不久。”
“是吗?你说是,便是吧。坐下来,朕今日无事,跟你好好说说话。”
“是,多谢陛下。”
他拘谨又不安的样子,让凯风差点笑出声,她本就不喜欢自己宫中的人太多,自己又不是一个低等生物,总不能见谁都发情,能够弄出去几个不在意的,她自己巴不得,顺水推舟送了人情,解决了自己的困境,还得了别人的感激,世上怎么有这样的好事?
“朕记得自己从未私下召见过你,当年朕跟二皇姊三皇姊斗得厉害,三皇姊虽说是先倒了,二皇姊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又是嫡长女,朕从血缘上就比不过她,朕虽然是赵氏抚养长大的,赵氏后来也的确当了凤后,毕竟不是原配。当时朕举步维艰,身边的人居心叵测,朕历练的是刑部,实在没什么大权,六部中鲜有人为朕发声,而大人,却第一个站在朕身边,甚至比朕所在的刑部,还要快上几分,这份恩情,朕一刻都不敢忘。”
欲抑先扬,皇家女子惯用的手段,虽说是辅佐了两代的帝王,对这种说话的艺术,杨大人还是没有办法适应,只能硬生生的接下这话,“臣不敢居功。”
“大人跟朕本无什么私交,跟阿心还算亲厚一些,自她走后,朕跟大人之间越发疏离了,成了寻常的君臣,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情分了。此事,是朕的错,登基三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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