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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至尊姊妹-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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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指轻轻伸进去,又取出一个信封,这怎么写信还带俄罗斯套娃的?一层又一层是要闹哪样?看了一上午的废话,还跟国师闹腾了许久,凯风的耐力已经下降,这会儿难免有股火气,只是这种火气,在里面信封彻底映入眼帘的一刻便销声匿迹。

上面短短的写着四个字:陛下亲启,只是这字体熟悉的夺去了凯风的目光跟呼吸,当真是家信啊!父后。

还没展开,心中便有万千的感慨,父后一去至今也许久了,彼时龙凤胎还未出生,如今连百日都过了。时间过得真是快,虽然自己还是派人暗访这父后的去向,可是他藏得隐蔽,不怎么愿意让人知晓。昭告天下,何尝不是给父后看的呢?凯风的心中堵着气,却也真的恨不起来他,于自己,父后总是有恩的。

指尖轻颤,凯风说不清楚此刻的感觉,逢着这个日子收到的家信,想来也是报喜不报忧的,隐隐觉得,这是自己跟父后之间最后的牵连,自此之后家信也是奢望了。对胡恪之的孩子,父后还是存着愧疚跟悔恨的,如今尘埃落定,若是朝日有佛教,怕是也想着落发三千,纵使没有,做个世外之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世间之事这般的烦扰,自己已经不能再把他拉进来,只有成全一条路吧。

牛皮纸的信封,上面还不忘画上一朵水墨兰花,的确是父后的风格,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活得自在悠然,丝毫不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准,什么东西都要弄得尽善尽美,让旁人挑不出一点的不好。信封的右下角用红线绣着一个“安”字,想来父后是真的安了。凯风反复的摩挲着信封,却迟迟没有打开,不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用手轻轻颠了颠分量,似乎不是简单的家信,里面夹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送给谁的。

凯风闭上眼睛,隔着信封描画着里面东西的轮廓,却迟迟不打开,这是父后与她之间的羁绊,打开了,只怕便没有后文了。这种忐忑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心中筑起的希望之墙可能只因为父后的片语只言坍塌殆尽,国师留下的话,不合时宜的绕在自己的耳边,怜取眼前人,这句话指的是谁呢?那个神棍是不会说的,他比谁都想活着,所以一定不会泄露这该死的天机,父后算是眼前人吗?

许是不算了吧,已经是远在天边了,怎么还能够得到呢?

深吸了一口气,直了直刚刚微微弯曲的身子,翠玉竹叶臂格放在一边,凯风自己伸手往里面探去,她担心里面藏着的东西易碎,万一失手,辜负了这份心意便不好了,父后带出宫的东西不多,每样不是精品便是有含义的,如今人家大老远的寄过来,自己更是不能轻慢半分。

一张薄薄的纸轻轻划过凯风的指尖,她眼眶中神情未定,心思却苦上三分,千里迢迢,就算不能慢慢的说上多少十页纸,也不该是这么薄薄的一张吧?父后,您跟风儿之间,当真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吗?言简意赅,真是回不去了,程式化的相处,父后的心中就不会有什么遗憾吗?

落笔千言,删繁就简,而后,便不过剩下寥寥几字了。怎么会这样呢?凯风不由得想起当日写意的隐瞒,许是阿心的意思吧,如今这般撕破脸,纵使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了。都是自己的错,何必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不能隐忍不发,才会逼得父后远走,平白浪费了阿心的苦心。

悲伤的叹息轻浮的很,只是在静谧的雪天愈加明显,凯风觉得自己是在欲盖弥彰,多少的欢声笑语都抵不过此时的凄凉,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了。雪停了,只剩下扫帚扫雪的声音,稀稀疏疏的在耳边响起。除夕,瞧朕这点出息!

忍着好奇的心,小心翼翼的把信纸从里面抽出来,凯风总以为里面会写着什么关切的话语,却不曾想,不过是几句简单的评价。

“见字如晤,盐案之事,处置得宜,为父甚慰。龙凤双喜,别无其他,御赐锦佩,天下无双,万语千言随风而散,羽化登仙去,悠然扁舟来。我女安,为父安,我女忧,为父忧,天下难定,四海未归,总是意难平,唯知足可常乐。勿念,安好。”

凯风的葱葱玉指轻轻划过着俊秀的字体,泪渍尚在,也不知晓父后把这封家信改了几次,云中谁寄锦书来,莫名其妙的想到这句话,父后啊,这算是绝笔了吗?大概再也不会收到您的消息了!此刻,倒是宁愿您对梓潼心中有愧,至少以后还能做个念想,彻底断了恩情,可怎么好呢?

取出信封中装着的紫玉佩,做成了箫跟笛的样子,成色极好,许是先皇赐下的吧。紫气东来,封建社会的人总是把紫作为祥瑞之兆,样式也随着父后的喜好,虽然只是装饰,不能真的吹响,也难为做工精巧,就着玉原有的纹理,还个绑着一根明黄色的穗子,上面的结看来熟悉,许是父后亲自做的吧。

凯风这里正想着,写意走进来说道:“陛下,午时到了,您该用膳了。”

“哦?时间过得真快,折子没看多少,时辰走的挺快,乔小侍到了没?让他进来吧。”外面的人听了这话,就掀起了棉帘子,“午膳还是要吃些正经的,糕点什么的晚些再上来。平日里朕宠着他也就罢了,还有你们这些帮腔的,要不是他素来闲不住,总是各宫走走,又喜欢跳舞,不知道会胖成什么样子呢!”

“若是臣侍真的胖了,师姐便讨厌宇儿了吗?”手脚虽然灵活,耐不住穿的多,他性子又急,眼看又要摔着,被凯风快步上前扶住,见他秀眸含水,煞是委屈,便打趣道:“这是怎么了?德政殿跟你相克一般,每次来总是要出一点小事故,原也不是要在这里用膳,便去饭厅吧。写意,你晚些时候送些山楂糕来,给他消消食,这样吃下去,可怎么好,冬天本就容易发胖。”

“师姐可是厌烦我了?”

“又从哪里听得什么话?若真是烦了你,还能由着你这般的胡来吗?不过你这毛躁的性子也该改上一改,以后当了父君,看你怎么办。”

“那个哪里轮的上我?任哥哥还没消息,连芸贵侍还在晗梓殿关着呢。”说罢,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对劲,太过年的,怎么又提起晗梓殿那位了呢?“师姐,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知道说错话,就该领罚了,陪朕去用午膳,一会儿自然有罚你的时候。”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狎昵的笑意看着乔宇微微脸红,都是莫小侍捣的鬼,没事儿排挤自己干嘛,要不然师姐也不会这般说话,只是话中深意,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我是分割线——

两人在饭厅磨蹭许久,再出来时,乔宇已经红着脸由着凯风抱着,经由德政殿,见徐图已然在门口候着,乔宇便挣扎着想要下来行礼,凯风不由得搂得更紧,“这时候行什么礼?朕送你去寝殿休息便是了。”

“臣徐图参见陛下。”徐图恭敬的行礼,“不知这位……”

“起来吧。这是乔小侍。”

“徐大人好。”对于朝日的这位传奇大人,乔宇还是慕名已久。同为男子,心中对他隐隐有着好奇,只是耐不住此刻的处境,实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师姐也不曾告诉自己有人在此候着,要是说了,刚刚在饭厅,断不至于那般放肆。说着嗔怪的看了一眼,总觉得是师姐让他丢了人,也不论是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见过乔主子。”徐图向乔宇行礼。

凯风低头看着一脸窘迫的乔宇,不觉哑然失笑,收到他嗔怒的眼神,才收敛着说道:“朕先去趟寝殿,徐大人进屋候着吧。写意,你去给徐大人上茶,你这般匆忙而来,身上的雪还未化呢,写意帮着拾掇一下吧。”

说着把乔宇送回寝殿,千工床上把人一放,在他耳尖一吻,见他羞赧的翻过身去,才笑着拉着他的手说道:“饭厅的东西只怕又要重新换过了,你这时候害羞,是晚了些吧?你的衣裳,早有人给你备好了,一会儿便让人给你弄些热水沐浴,在这里好好睡上一觉,等朕处理完事情,再回头找你。前日任将军从边关带回来的两张鹿皮,单单给你跟任侍君做了大氅,挑的是内务府的老手,这几天差不多送去了。”

“任哥哥畏寒,送去也是应当的,何况又是任将军进上来的,又给我留着做什么?宫里的人哥哥那么多,也该有旁人的份。”心里虽是十分欢喜,嘴上还是谦让着。

“免得你说朕总是冷落你,现在看你还说不说了。那是整张的鹿皮,朕还让人拼出了一些袖筒,各宫送过去,也算是保暖了。”拍了拍乔宇的手,“你好好休息,朕要去见见徐将军,到现在朕给他的字还没赐下呢!除夕谁家不封门?不能让人家等着。”

凯风从寝殿出来,见写意还在德政殿外面候着,写意快步迎上来,躬身说道:“陛下,茶都上好了,徐将军在里面坐着,有小厮近前伺候着。”

“恩,知道了。”

下人掀起门帘,凯风迈过门槛,见他还在搓着手,笑着说道:“还冷着呢?这德政殿的炭火烧的这般旺,还不能暖你的身吗?”

“参见陛下。”

“起来吧,这一会儿的工夫,你都拜了多少次了?坐下就好,没人在,你也无需拘束。今儿是除夕,过了今天又是一年了。先皇去后三年,这除夕都不能大操大办,如今国丧已解,算是举国欢腾了。”

“还是陛下治国有方,如今还能过上一个好年。”

凯风拨弄着桌案上的红包,自己走过去递给他,“便接了就是,不必再跪下谢恩了。朕提了一副对联给你,横批也是全的,只当是给你的奖赏了。过了今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有去的边关,怕是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朕的字比不得阿心,不过也算是拿得出手,仗着身份在这里,写什么都有一堆人说好。”

“尊亲王的字虽然好,少了一股凌厉之气,她虽然和善,自然没有陛下这样的霸气。”双手接过红包,一刻也不忍放下,攥着红包的手紧了紧,“原以为陛下是把臣忘了,不成想,还有这样的荣宠。”

凯风支开了写意,浅笑着走到他面前,也不顾着君臣的名分,细嫩的手抚上他的脸,反而把徐图一惊,未来得及完全站起身,便退后几步,差点趔趄,被凯风一拉,人反而落入她怀中,戏谑的笑意蔓延开来,凯风把自己的痞子气息发挥到极致,“怎么?指节都发白了,从来都是那般风雨再来我自岿然不动的徐将军也会有这样窘迫的时候?爱卿这般,倒像是个小兔子。不过若是真有那般的乖顺便好了。”

“陛……陛下……”徐图的话微微带着颤意,从上次含香亭一别,陛下便再也没有这样逾矩的举动,本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恨不得把心掏给她看,若是真的如何,只怕也是退却不了的,忽的想起刚刚遇见陛下跟乔小侍一起,只看他那脸色,便知道是做了什么,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白。虽说不能在一起,但是她这般宠着别人,自己也是不能不在意的。

“这脸色怎么变得这样快?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的朕心中难受。”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反而紧了紧,连人都彻底揽进怀里,“过了年,春闱之后,你下半年怕是也要走了,朕心里舍不得你,难不成你就舍得朕吗?相聚时候不多,偏你还一直推却着,朕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何苦这般的胆怯?你才在京中呆了多久?便这样坐不住了。”

“陛下,臣很好,也总是念着陛下好的。”不再挣脱,由着凯风拉着他。

“这盒子装着什么?刚刚倒不曾看见。”空着的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盒子,握着徐图的手却不舍得松开,“你越发瘦了,手上的茧还没有消掉,只觉得脸上的线条也紧了不少,就跟贴着骨头画的似的,怎么,过得这般不好吗?你也该多吃一些肉食,成天练武也该分个时候。”

“臣知道。”

“在朝日,牛肉是不能随便吃的,朕赏你一些,正月里就好好补补,以后怕是没这样的好时候了。”重农抑商,牛是主要的劳作物资,所以朝日对牛肉的限制很严,寻常人家吃牛肉是犯法的,就算是大臣,也不能随便吃。“还有一些羔羊肉,进来宫里杀了不少,朕让人给你留着呢。”

“谢陛下。”受不住她灼灼目光,徐图低垂着头,虽说是羞涩,看起来却像是欲拒还迎。

“恩,朕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没问你家中存了什么,只想着把好东西留给你。对了,你还没说,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何物?”

“上次陛下出宫的时候说过,若是桂花好了,便往宫里送些,只是新鲜的桂花存不住,臣便晒干了,拿些过来,算是给陛下拜年了。”

“爱卿有心了,只是当真只是桂花而已吗?”说着对徐图一笑,左手打开了食盒,上面一碟桂花糕摆的整整齐齐,一共十块。样式没有御膳房做的好看,少了些许点缀,唯有素净的本来样子摆在里面。“朕就说嘛,馋猫鼻子尖,朕总是不会辜负自己的鼻子的,这是爱卿的手艺吗?”

------题外话------

今天提前更新了,真是难得,话说,应该没有二更了,蓝城明天有事,所以今晚如果码字,也是存着明天的稿子,么么哒

☆、【94】要情不要恩

“陛下可是嫌弃了?平日里山珍海味吃的多了,臣这点心思怕是拿不出手了。何况陛下午膳用了不久,这会儿吃这个怕是有些腻了吧?”徐图微微冒汗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情,他是渴望着凯风的赞叹的。退一步说,即使不是赞叹,她肯尝上一口,也是好的。

“无妨,难得你有心了。”随手拿起一块,抿了一口,恬淡的笑意如春风化雪般温暖,掌上的温度不不消,手心越发热起来。“怕是第一次下厨吧。”

“恩?是。”不安的心绪略过,虽说是第一次下厨,总是做过很多次才敢拿到宫里的,不指望她说什么好吃的话,却也担心她辜负了这番心意。“陛下吃不惯吗?臣问了家里的厨子,去了苦味的……”

唇上的细指柔若无骨,温暖的气息相互摩擦,他的呼吸便在她的指尖暧昧地流转,屋子里虽然点着炭火,呼吸之间还是有一层白雾,隔着迷茫看她闪光的眼睛,徐图总不自觉的回避,自己便是向阳花,明明贪恋着她的光芒跟温暖,却又无法靠近,只知道当她的消息传来,自己便安心。

“朕知道,你总是倔强的,凡事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才会这般辛苦。别说这里面没什么苦味,便是有了,在朕口中,也变成甜的了,为朕吃苦,你还吃得少吗?倒是想着跟你同甘共苦,你总是不领情。这糕点很好,你也很好。”用手指描画着他的眉眼,感受他并不均匀的呼吸,英挺无俦的面容,鬓角上却有着微微的汗意,“还以为从那日后,就只能跟你说朝堂的事情了。”

一时无言,只有两两相望,一旁的桂花糕还在飘香,红包的纸还在妖娆,凯风却只看着他不说话。内务府的人,应该会小心置办着东西,那雪割草算是意外之喜,在他胸前画下的图,如今应该还在,徐图,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放不下,可惜,也接不住。

“陛下,朝堂的事情,如今也算是安稳了,过了春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就算臣远在边疆,也不会这般的……担心。”

“呵,你若是想说牵肠挂肚便说牵肠挂肚就是,还这么别扭着?朝堂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地方朕总是要素干净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大动干戈,还是要拉着一帮人,再打一帮人,各个分化,才能有活路,朕这个帝王,当得也不容易。”说着自己走向说案,拿着一本明黄绸的折子,“旁的不说,便说这个春闱,朕让国子监的人拟了题目,你信不信,今日桌案上摆着的东西,明日那些个世家女子便人手一份了?”

“国子监的人,不至于这般大胆吧?”

“你以为呢?国子监从来都不是清水,十年寒窗才换来一个清水官儿,你以为真是那么简单的?本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还想着动这些脑筋。”见徐图暖过来,凯风也觉得屋子里面的气氛有些过于温热,支开了窗户,让写意把人哄得远一些。

“那陛下为何还纵容她们?彻查不是很好吗?”

轻舒了一口气,带着笑意看着徐图,英气的脸轮廓分明,担忧的目光丝毫不损他骄傲的气息,若是留到现代一定是引得无数人尖叫的铁汉形象,在这里倒是白白浪费了好根骨,“现在不是彻查的时候。春闱将近,这时候一点风声,都会让举子心中有异动,这时候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想来他们也是找准了朕的七寸,总想着从前朕没有主持过科举,什么都不懂,便倚老卖老了。好在太傅的气节,朕是信得过的,三个科目,国子监出一,太傅出一,朕出一,还是有些用处的。”

“陛下便是要由着她们吗?这一等,天下的考生便又是三年啊!这一辈子有多少个三年呢?”

“她们要等,朕何尝不在等呢?大刀阔斧的改革,现在还没到时候。徐爱卿,你要想清楚才是,朕登基三年,改革的地方不可谓少,如今还能留下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唯有忍了,所有人都要等,等狐狸把自己的尾巴漏出来,才能一网打尽。朕的科举,爱卿敢保证就是干干净净的吗?只怕有心人还要做些什么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朕说,这朝政,你远离一些也好。先皇也是算了精细,把你留在地方上了,侴谋在兵部,还是有道理的。”

“陛下真的下定决心了吗?”平白无故的提起侴谋,徐图眼睛一转便猜到说的是兵部改革的事情,关于后宫的事情,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但看着兵部尚书趾高气扬的样子,也知道怕是不长久了,“莫小侍最近得势呢。”

“你只要准备着跟朕一起面对就是了。至于莫小侍,朕没什么可说的,你不是朕,不懂朕的谋划,里面的事情,也不能细说。尝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这话你岂是没有听过的吗?风头太过,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捧入云端,之后再坠落谷底的感觉想来也不是那么好受的。这些事情都是后话,朕不跟你说这个,早前让人做了一堆护腕,想着要送你的,刚刚让写意取了,一会儿就来。”

“谢陛下。”

冬日除了梅,便只能看看松柏,凯风心里盘算着宫里的西南角有个什么宫里面种着不少的松树,这时候去看看也好。雪地上跳着的松鼠也不怎么避讳人,只是一味的给自己积攒过冬的粮食。这时候连水月宫的门口也有了这种小巧的生物,凯风取了桌上的松子,一路引着它过来,小东西等着黑色的大眼睛瞅了瞅凯风,耐不住这坚果的诱惑,还是一路往室内来了。

朝日的环境,还真是好,连松鼠都不怕人。黑黑的毛发,毛尖上面透着些许白色,尾巴上鲜明的三道白色条纹,双手捧着松子,磕的飞快,一路跟着凯风,比宠物还要听话,徐图也跟着笑笑,对凯风这种引诱行为十分好奇。

“让雀鸟司给你送去的鸟,可送去了吗?”

牡丹鹦鹉,那是人称的情人鸟,在徐府的时候,本以为陛下只是不经意的提上一句,不曾走心,或者说,陛下原是不知道的,之后又反悔了呢?哪知道还真的派人送过去,特意说上这鸟,还是一对儿最好,养在一处,容不得其他的。

“是,自然送来了。还没多谢陛下的美意。”

“你懂那份心思就好,说什么谢不谢的。”

“晚些时候星河她们就过来了,说起来星河也快要外放了,心思野了,管都管不住。平常不怎么好诗书也就罢了,进来在宫里闹得越发厉害,阿心那时候留下的跟经商有关的书,怕是要倒背如流了。”凯风手里拿着松子,坐在跟徐图临近椅子上,小松鼠也不怕人,爬上去贴着凯风去拿松子。

“陛下就不担心,采艾公主成了第二个姚家吗?天下钱粮,都不能被别人谋算了。”

“星河是什么样子的,朕最是清楚,本就是朕跟阿心照料大的,这些是非曲直,她还是看的明白的,行事有度,像阿心。她本就跟芙煜差不了几岁,从小便玩在一起,芙煜如今又是太女,朕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她会给芙煜使绊子。退一步说,就算是芙煜有了什么意外,二公主也是梓潼所出,正八经的嫡女,冲着朕的面子,星河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事儿来。”

“陛下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爱卿,你是否觉得朕掌上的松鼠奇怪呢?”凯风冲着徐图使了个颜色,自己的眸子直对着掌上的小东西,那小巧的耳朵一动一动,煞是可爱。

“恩?”经陛下一提,他也觉得这松鼠的胆子未免太大一些。在回头看看,一路的松子壳都被收拾好,这哪里是松鼠会看的活儿?

“朝日的松鼠虽然不怕人,也不会安心在人掌上吃东西,看来是有不速之客了。这东西说不住就是什么灵宠之类的,咱们朝日如今有了这么一位国师,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宫里成天跑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原有的,还是他带来的。”

“国师当真如此神秘吗?陛下有所不知,如今大臣们可叫苦不迭呢。”

“国师又不上朝,有什么值得他们叫苦的地方?”凯风一只手托着调皮的松鼠,一只手摸着它的一直在忙的小脑袋,那东西非但不躲,还撒娇似的往上蹭蹭。

徐图本是不想问出这话的,虽然侴谋也跟他说过好几次,若是寻着机会,问问陛下,但他总觉得此事陛下自有主张,还是不要过多干涉,如今问题来,也不妨说上一句,“陛下给了国师一个无品,这还不够我们猜的?这无品就是低于九品还是高于一品呢?何谓无品?”

“无品便是无品咯,难得有东西让你们猜猜还不好?说起来,爱卿也是没见过国师的,一会儿就能见着了。”

不理会徐图追问的眼神,凯风只顾着手中的小东西,不一会儿,便听得写意在帘子外面说道:“陛下,国师求见,说是他的灵宠不小心入了水月宫了。”

凯风肆无忌惮的一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暧昧不明的笑意,看得徐图心中犹疑,陛下对这位国师也是上了心的吗?传闻中国师确实颜倾天下,风华绝代,自带一股不惹凡尘的高傲清冷之气,宛如冰山下蓬勃欲出的火种,冷漠而热烈,陛下是对他动心了吗?不,该是不会的,陛下从不是这样的人,就算真是,跟自己又有什么相关呢?不是早就放开手了吗?他徐图,从来都没有什么可以要求的资本了。

眼见着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暗淡下来,连未来得及隐藏的失落都变得深沉跟暗淡,凯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松鼠,扯着他的衣袖,咧开一个不见得多柔和的笑容,热切的目光逼着他无路可退,才慢悠悠的说道:“想什么呢?朕总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春天还没到,雪还没化,你那颗心,怎么就先凉了半截呢?让人给你备了一份礼物,要晚几日才能跟你送到府上。让人用了双面阳刻,知道那种刻法最好不用在贴身之物上,却总希望着,能印在你的心上。”

“是。谢陛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心中也有着一丝期盼,难得她百忙之中还惦记过自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朕倒是希望你不要跟朕那么客气。”凯风揽着他的手,想把他的轮廓跟他胸前开放的雪割草一同印在自己的瞳仁中,印怕是不够的,镌刻如何?没来由的觉得心酸,未来,看不到尽头,这个人自己是要负了一生了,雪化的声音越发明显,两人的眼神却罔顾其他,只想要纠缠在一起,把时间暂停在此刻,“会恨朕吗?朕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了。”

“若非陛下,徐图还会活着吗?总是想着要让陛下活得好,所以才舍不得死。”眼中的爱恋恣意流淌,此刻的徐图已经不再想着要遮掩什么,反正只有他们,反正下次再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情意在眼眸的碰撞中摩擦,纵横又肆虐,铺满了整个屋子上觉得不足。

“大过年的,说什么傻话,这种字也能拿出来说?这时候谁不奔着一个好兆头?”

“国师不是还在门外等着?该让他早些进来才是。”寒冬的风顺着支开的窗户鱼贯而入,虽然他们坐的位置吹不到,室内的温度却下降了不少,这种慑人的寒意,让徐图免不得担心国师此刻的处境。往门帘处看了一眼,眸光中忍不住点缀着些许慌乱。

凯风一只手扭转了他的脸,逼着他直视自己的含情目光,戏谑的笑容夹杂着得逞的小恶意,“这时候爱卿倒是有心思担心旁人,真是认准了朕不会放肆吗?这里到底是德政殿,怎么说都是朕的地方,外面的人又被支开了,爱卿是要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又有哪里可逃呢?”

“朕瞧着德政殿的东西也该换换了,要不爱卿陪着朕让人换了?”

轻佻的话语配上轻浮的动作,徐图的耳垂被凯风轻轻按压,不由得一阵脸红,她在他耳边吹着灼热的气息,被冬日的清冷一凝,越发明显,连热气凝成的珠子都像是心上孵出的珍珠,不能调转徐图的视线。“陛下,还是不要让国师等太久吧。”

半晌,只听得一声叹息,陛下最终是松开了他的耳垂,退后几步,懒散的背过身去,低垂着头,似乎有些挫败,“早知道朕便该喝点酒,趁着酒醉做什么也好,你这又是何苦?总比常人要理智那么几分,到头来,受尽委屈的也是你自己。朕倒是想着寻个机会,把你霸在宫中就好了,偏你执意要替朕守着这片江山,缠着你几年,你终是要走,走便走了,也不想想再见又是何时?守卫边疆的将军,哪里就像其他人一样?三年还可以回来述职,总是要等着调度好了,才能回来,真要是走了,也不知道是几年了。”

抿了抿唇,情话,徐图是不擅长的,他本就腼腆,如今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让他撒娇,他总是一位将军,做不来,可此刻总是要说些什么的,“陛下之恩,臣永志不忘。”

“朕倒是宁愿你不忘的,是这份情,不是这份恩。既然那么担心国师,便让他进来吧。他本不是常人,冻不坏的,唯有你心疼他。说来也怪,你一个将军,杀人如麻,最是不该在乎这种事情的,怎么这时候心地却善良起来,小心日后吃亏。”一想到徐图将要去往边疆,凯风的心便如针刺一般的难受,这人怎么可以傻到这个地步呢?只要自己过得好,什么都可以放的掉,连边疆那种苦寒的地方,也兴高采烈的去。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呢?

“就是因为担心杀了太多人,造的孽太多,才会想着平日做事尽量弥补一些,若非如此,心中更加不会好过了。”

喊了写意进来换茶,却不曾说让国师进来,凯风虽然不知道皇宫有禁制的事情,但综合他之前的反应,也猜到德政殿那位国师是不能随便进的,“你有这份心就好,但边疆跟这里不同,你的善心,用在朕的身上便好了,若是用在旁人身上,只怕你会吃亏。对了,朕让你看武举的苗子,可是心中有数了吗?朕放权给你,你自然放心大胆的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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