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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未完待续-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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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之后,我为我在医院迁怒林至诚的那些行为感觉心有愧意,但是我却也确实失去了与之共度一生的勇气。
我知道我不能怪他什么,可是我还是怪他什么。我怪他有一堆奇葩的家人,我怪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却没有哪一次能帮我保住孩子。
我这也怪那也怪,其实我最怪的是自己。
我原本就只是血肉之躯,我原本就是普通人儿,我原本就该安安分分,我原本不该将自己再深陷在这一场带给我除了摧残还是摧残的生活里面。
可是我呢,一路的挫败,在血肉模糊中站立起来,然后又因为放不下眷恋与执念,痛了一次又一次,在今天才明白,当我一个人头破血流流离浪荡在林至诚的世界里面,我已经已经是赤脚穿行在荆棘里面,我非要这样痛彻心扉,非要这样再一次失去孩子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无法拯救任何人,而我是最需要被拯救被救赎的那个人。
我现在过的不是生活,而是一集情节激烈伤人的tvb现实剧。
如果说,我跟林至诚的三年前是一出爱情正剧,那么现在的我们更像是一虎头蛇尾的续集,从烟花夜开始的恢弘璀璨,再到过程里面的狂风暴雨,而到了现在这样必须靠草草落幕来解救彼此的结局。
我就这样累到了极点。
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我跟林至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我在怨恨中,他在愧疚与负罪,以及在林正跟我两人之间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把我们之间仅剩的一丝一毫的感情消耗殆尽。
到了这个时候我再仓皇而退,那时候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所以,现在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像个爷们一样,狠手结束这一切,结束这虚妄的一切,结束这让人疼痛的一切,结束这原本不属于我的一切,结束这看似完美却伤痕累累的一切。
就如同烟花绚丽一样,它美过一次之后,我们就不该再去贪图,要不然,后面看到了那些灰烬会更难过。
我爬下了床,光着脚就走了出去。
林至诚好像在煮着什么东西,他背对着我,似乎有点儿手忙脚乱。
我轻轻咳了一声。
大概是在全神贯注着,我这一声咳,让林至诚手里面的东西“叮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很快捡起来,转过头来,那笑容很勉强,却看似灿烂,他说:“周沫,你醒了呀,等下就能吃饭了。”
我却那么残忍。
我把他的脸当做我目光所有的焦点,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好看的轮廓好看的眉眼,看着他哪怕是笑着,眼眸里面也掩饰不住的疲惫难过痛心,我缓缓开口,我说:“林至诚,我们离婚吧。”
我确实太残忍。
随着我这句话,林至诚手上拿着的汤勺随即又掉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面回荡着,然后过了很久我才听到林至诚有气无力的回应,他说:“周沫,你别瞎说。”
我还是看着他,偶尔也看看落在地上的那个汤勺,他快要压制不住的红了眼眶与安静的汤勺在我的眼睛里面模糊了一片,但是我的灵魂已经麻木了,我觉得我必须赶紧的结束这一切,我才能获得片刻心灵上面的宁静。
所以我漠然地说:“我们离婚吧。”
随着我这句话丢掷在地,林至诚快步冲过来,他狠狠地将我拥入怀里,他的声音焦急并且语无伦次,他说:“周沫,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后面会好好保护你的,我肯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你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你别走,你不要走。”
我却一脸木然地将他的手掰下来,在掰的过程里面看着他的眼泪逶迤成灰蒙蒙的一片,而我却怎么那么漠然地继续掰他的手,我那么抗拒他的拥抱。
我终于推开了他。
在越来越沉重的气氛里面,我的眼泪再一次冒出来。
我在心里面默念,这是最后一次,在他的面前掉眼泪。
我要放生他,我要解救自己,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太多的海阔天空需要相互放过来成全。
就如同很多一直单身到老的人一样,没有爱情并不会死。
但是一直活在这样的不安稳里面,活在相互折磨里面,大半生都在流离浪荡相互浪费,这才是浪费生命。
我知道我跟他走到婚姻这一步太不容易,我也知道我为了跟他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太多沉重的代价,我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满是烙印。
可是我总不能因为我得到的不容易,因为我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付出了代价,我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付出了伤痕,就要忍着痛硬着头皮用执念把这一切再狠狠抓在手里。
我蹲坐在了地上。
我一直无声地掉着眼泪望着林至诚,直到一层又一层的眼泪在脸上干涸,然后又被新鲜涌出来的覆盖,我似乎势要在今天把所有的眼泪掉光才罢休,我似乎还想用眼泪造出另外一条长江。
可是我永远也不可能把眼泪掉光,我更不可能造出一条长江,我终于止住眼泪,我终于疲惫万分地说:“你放过我吧,林至诚。而我也放过你,你就不用夹在我跟林正之间左右为难举步维艰。你别说可以为了我跟林正断绝关系什么的,我知道你做不到,你也是普通人,你再恨他他还是你老爸,而我跟他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人的一生太短了,我不想我们这一生除了把时间蹉跎在这一场纠葛中就再无其他。我累了,我真的特别特别累,我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幸福的曙光,我得到的除了痛还是痛。这样的日子让我生不如死,这样的日子我一秒钟也不想过下去了,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林至诚沉默了。
他也蹲坐下来,与我面对面,对视,目光纠缠。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闻到了什么烧糊的味道,但是我们两个人却这样对视着,一动也不动。
最后是林至诚打破了这样的僵持。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他说:“真的特别想离开我吗觉得跟我在一起很难受吗我们真的完全走不下去了吗你所说的离婚是出自真心吗”
我僵了一下,最后麻木地点了点头。
林至诚噢了一声,他站起来,有点跌跌撞撞地朝着厨房那边走去,很快我听到了哐当的一声,那个银白色的锅盖在地面上摇晃了一阵之后,静止了下来。
林至诚没去捡,他转而走到茶几那里,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去了卧室里面,关上了门。
大概是过了十分钟左右,他这才出来,表情也是一片木然,他说:“我已经找人拟离婚协议了,明天可以出来,很快你就如愿以偿了。”
我嗯了一声,我站起来转而去了卧室里面收拾衣服。
在我往那些行李箱里面装自己的冬衣的时候,林至诚过来了。
他一把扯开我的箱子,他淡淡地说:“这个房子会给你,你不用搬,要搬的人是我。现在晚了,明天再说。”
我看着撒了一地的衣服,忽然抱住双肩有点不知所措了。
林至诚就这样走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拎了很多的餐盒,他就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说:“我们吃个散伙饭吧。”
我一动也不动,他过来把我拉了起来,他的声音很是沙哑,他说:“就算你想离婚,我现在也还是你的丈夫,你后面的自由我还给你,在现在这一刻,你就算要跟我置气,你也得吃饭,别把身体弄坏了。”
他最后那些话,声音越来越低,敲在我的心里面,却很是沉重,我站起来,随他出去,就坐在沙发上。
他把拎着的东西全部摊开,给我拿筷子的时候淡淡地说:“全是你喜欢吃的,以后没我帮你买这些了,你就自己去买,但是冻糕以后得少点吃,对胃不好。”
我把头拧了过去。
林至诚却变得异常啰嗦起来。
他说:“以后不管去哪里,去徒步也好,去登山也罢,注意要安全第一。不要自己一个人去,要找多些朋友结伴去,这样才有好的照应。还有,你再怎么的女汉子女汉子,其实还是个女孩子,别在户外的路上太拼,风景是大自然的,生命和健康是自己的。”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嗯了一声。
林至诚又继续说:“以后如果还遇到合适的男人,一定别对他太好了,也别动不动就将自己的所有投入去,你要留五分来爱你自己,别太奋不顾身,也别为了他太委屈自己,让他来慢慢发现你的好,让他来宠你,保护你,对你好,给你幸福。别再遇到我这样的人了,除了给你伤痕,啥也没给。以后要放亮眼睛,知道吗”
我又是嗯了一声,眼泪差点夺目而出。
最后,我把脸微微昂了起来。
而林至诚,他大概上辈子是政教科主任,他才会继续叨叨地说:“雪糕你得少吃点,最好也不要出去吃生蚝的时候叫太多的酒,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始终是不好的,而且酒精对身体也不好。还有,花蟹以后别吃了,你每次吃都要起红点点,别老是忘了,知道了吗”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林至诚看了看,他说:“我再啰嗦几句就好。一个人住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晚上早点回家,别太晚了还在外面逗留。要多些顾着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我终于站起来,朝着洗手间的位置冲去,关上门之后,伏在洗手台那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怕我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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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8你放过我吧,林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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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最终还是跟林至诚离了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越来越健忘,还是人对于越沉重的细节越是逃避,反正我忘了整个详细的过程,唯一记得的就是我在往他已经签好字的协议书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如释重负,我反而觉得整个世界被割裂压在我身上了一样,一直把我拽着往下沉。
可是我最终还是从这一场洪荒中艰难地爬了起来。
我在把刘晓梅送进去监狱陪着孙茜茜之后,没有住林至诚在财产分割中给我分的那套房子里面,我也没动账上突然多出来的钱,我回到了湛江。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去那些培训学校当舞蹈老师的,但是林小春和吴开宇找到我,执意让我回去周吴上班。
我又开始了跑业务,总之这两年我过得异常顺利,也成功为已经跟宏德解约的周吴跑了挺多个大单子。
至于盘旋在我脑海中的噩梦,也可能被这些顺利的日子吓退,它越来越少地出现,直到最后消失不见,再到我偶尔也会梦见一些美好的东西。
唯一不好的是,我又开始出现幻听,我又开始感慨湛江这么还是那么多叫至诚的人,好像走到哪里都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
我还出现了幻觉,偶尔总觉得林至诚这个人不是走在我左边就是在右边,要不然就是在我身后。
还好我已经算是勉强可以付之一笑。
但是日子越过越顺心,我却越来越懒,挣钱这事都三天打鱼两天撒网,接到大订单拿了提成之后,就会开始休息,在一些户外的论坛上面找一些菜鸟驴或者老驴一起去冒险。
刚开始我觉得融入人群实在太难,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挺驴的女汉子,她走过挺多地方,我们很能聊得来,我们很快熟起来。
她带着除了我之后还有三个队友,我们五个人组成了一个长期一起探险的队伍,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也遇到了很多惊险,算是安然无恙。
我以为我真的跨越了太多的沟壑,我以为我已经真的脱胎换骨了,我以为我的生命里面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叫至诚的男人。
直到这一天,我挺近距离地接触死神。
其实我跟那些队友出门的时候,天气还是不错的,我们每个人背负着大概二十公斤的重量,一路上走走停停有说有笑,穿过了湛江往海南方向那一带的群山,在傍晚六点的时候,就扎营在有溪水叮当的一座无名山上面。
晚饭吃的是我们一起带来的生菜面条鸡腿肉丸,这些平常的食物被杂乱地熬成一锅再加点盐巴,味道显得异常鲜美,我们饱饱美食了一顿之后,就各自散去帐篷里面休息,为明天的行程养精蓄锐。
这场我们在旅途中遇到的最大的暴雨,应该是在我们刚刚钻进帐篷里面就下起来的。
来得突兀而凶猛,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些雨水已经汇聚成一股股小溪,帐篷才十分钟就有点撑不住了。
凭着我这些年的户外经验,我觉得这样时候应该撤退,我飞快地披上雨衣拉开帐篷的门走出去,才发现队长在逐个逐个地喊他们出来。
我们五个人在大雨瓢泼中商量对策,队伍中另外三个队员认为这个时候应该再等等,但是我跟队长却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撤退。
好不容易达成一致之后,我们赶紧的拆帐篷上行囊,抄了一条近道准备上绳索降下去。
我们撤退的这条路往悬崖那边有点路程,雨势又太凶猛,那些负重加上雨水变得更重,我的眼睛迷离成一片,在断后的时候只能看到前面队友头灯很微弱的光芒,却浑然不知距离被越拉越远。
等我惊觉过来,那些光亮被这样的大雨淹没,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
我也就是一普通人,在这样大雨淋漓的时候在这样随时可能山洪暴发的山上,惊悚一下子漫上心头,我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却因为心急被一条藤蔓绊倒,狠狠地摔倒下去。
我一个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那些藤蔓,哪怕黑乎乎的一片,我也在一只脚悬空之后清楚明白地知道,如果我不赶紧抓稳爬上去,我要么掉进一个很深的坑里面,直接摔死,要么掉进一个不算深的坑里面,被汹涌往下的雨水淹死。
那些藤蔓上面有倒刺,而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忍着痛咬咬牙就要往上爬,头灯却在脑袋摇晃中直接往下坠了。
那么大的一个头灯在掉下去之后,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这下面,不是坑,而是悬崖
我肯定是在大雨中不自觉地偏离了撤离的主干道,跑到不知道什么鬼的小道上了
我被巨大的恐惧感狠狠地入侵了。
求生的支配着我,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生怕垫在我身下的土堆不稳,我决定小心翼翼地下把身体全部挪上去。
然而,那些土堆儿果然不稳,我才动了一下,它们立刻刷刷往下掉。
我的一只手勾在藤蔓上面,也无法拿出放在背包里面用防水袋密封着的手机求助,我带着绝望,也带着拼一把的心态,拼命地往上蹬。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在大雨瓢泼中我的眼睛上面全是水,我以为是我的队友回来了,我惊喜万分地抬起眼帘甩了甩水,却看到浮现在我面前的是林至诚的脸。
我们已经两年未见,现在看着他的脸,竟然恍如昨天。
我以为我快要进入昏厥状态了,才会在这样危难的时候出现幻觉,我又是摇了摇眼睛上面的水,却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这样被拽了上来。
我在上来之后,才看到林至诚的腰里面绑着绳子,哪怕刚才经历了生死瞬间,我也是对于我们两年未见,现在这样的重逢充满着疑惑。
我在确定自己站的地方安全之后,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林至诚一边解自己身上的绳子,一边说:“现在不是拉家常的时候,先下山再说。”
他的话说完,身上的绳子也已经解了下来,他拿了一把刀子将绑在树干上的那一段割断飞快地收起来割成两截,然后他说:“你把背包放弃了,太重了会拖累你的速度。”
我正要说话,他不容置疑地说:“别啰嗦照我说的去做”
我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不敢再迟疑,赶紧的将自己的手机从背包里面拿出来,然后将背包放靠在一棵树上面。
林至诚把他的头灯递过来给我,他说:“给你的队友拨个电话报平安,说你已经走另外一条路下到山脚,让他们别担心,自行先下山,别再折返找人。”
我在林至诚的指挥下,颤抖着手指给领队拨去了一个电话,沟通了一下之后才知道他们还有一半的路程就到了悬崖那里了,却发现我不见了,正准备折返找人,一听我这边因为迷路而误打误撞提前下山,不禁唏嘘。
我挂了电话之后,林至诚将他刚才割成两截的绳子给我一根,让我环成环状挂在脖子上,随时用来自救。
等我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林至诚提高声音说:“等下我们的距离不能拉开一米远,我在前面探路,你跟在后面,淡定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至诚最后那句话,让我兵荒马乱的心很快平静下来,我迈开了步子,跟在他后面。
雨越下越大,砸在我的身上甚至让我感到了痛。
脚下的登山鞋已经进了水,脚底已经被泡得起了皱,每一步我都走得无比艰难,却也应着林至诚说的,不敢离他太远。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跌跌撞撞,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处不算太高的悬崖边上,林至诚将他的背包卸下来,他从里面又抽出了一根绳子绑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打了无数个结,然后看了看我,他说:“你先下吧。”
我看着越发瓢泼的大雨,还有像是要崩塌下来的老天,在看那些黑色的浑浊的水在脚底下满溢,不容置疑地说:“你先下。”
林至诚忽然就凶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凶巴巴地说:“让你先下就先下,啰嗦什么现在是可以你让我我让你耽误时间的时候吗”
雨水顺着雨衣的边缘往他的脖子里面灌,他的脸上全是水,脸色阴沉得吓人,我没敢再啰嗦。
林至诚飞快地继续说:“冒犯一下。”
他很快拿着一根绳子伸手环过我的腰给我绑上打了几个结,然后他说:“走吧,别急,慢慢来,别给岩石割到自己。”
为了给林至诚争取时间,我在绳降的过程里面,把速度提得飞快,几个小时前被藤蔓上面得倒刺割破的手掌痛得入骨,我咬咬牙忍着,很快就着陆了。
下到地面之后,我将双手围成喇叭状,对着上面说:“林至诚,你快点下来啊”
林至诚在上面,他将背包朝着离我很远的方向抛了下来,然后他说:“包里面有干的衣服,你带上包包离这里远一点,你别在那里了,你先走可能会有山洪站在下面太危险了”
我的脸上全部是水,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在这样生死的关头,我终于无可控制有点儿气急败坏,也顾不上是否会有点暧昧,我吼他说:“林至诚,你他妈的给我赶紧下来你还没到地面,我不会自己一个人先走如果真的走不了,那么我们就谁都别走了你怎么样,我都陪着一起” 此情未完待续
正文 169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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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让人不省心啊(感谢偶尔心痛和冷灵心的钻钻)
隔着太远,我看不到林至诚的脸,但是让我欣慰的是,他没再啰嗦,而是在上面捣鼓了一阵之后,一弹一跳地进行绳降了。,。
刚才自己在做这些的时候,我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在下面看着林至诚这样,我看得毛骨悚然,心差点跳到了嗓子眼里面,止不住的紧张,手心里面沁出了一层的虚汗。
这个过程明明只有差不多五分钟,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林至诚掏了军刀把缠在身上的绳子割断,我才晃过神来。
我急急地奔向他的背包,抱起来就滚回来拽着他的手说:“我们走”
林至诚一边跟上我的脚步一边将我手上的背包接了过去,我们才跑出去不到十米,就听到后面传来重物滚下地的声音,我们回头去看,就在我们刚才绳降旁边的那个缺口处,有大大小小的石头跟泥土混着雨水滚了下来。
我看得心里面发颤,腿脚都有点软了,但是林至诚却飞快地拽起我一路狂奔。
我们大概跑了二十分钟,才跑到了一块还算大的空地上,林至诚似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他把背包往草地上面一丢,随即仰面摊开四肢倒在草地上,他随手摸索了两片树叶盖在眼睛上面,然后安安静静任由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挨着他,学着他那样摊开四肢倒在地上,也找了两片叶子盖住眼睛,我这才发现原本这样躺着淋雨还是挺好玩的。
那种捡回来一条小命的心情也很复杂,我不得不淋着雨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玩户外玩的有点儿大发了。
检讨完之后,我又很疑惑为什么两年不见的林至诚会在那个时候跟个神仙一样的出现,救我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林至诚,你怎么在山上”
我的声音挺大的,但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丝毫的回应都没有。
我的脑海里面,忽然浮现了刚才我在危难之中抓住他的手就跑的场景,而现在在心情平复了之后,自觉尴尬,他没回应,我就没再搭讪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
大概过了十分钟之后,林至诚这才缓缓地开口说:“我一路在你们后面,扎营的地方就离你们原来的营地大概二十米。”
我愣了一下,他那话的意思似乎说是跟着我们,但是他又没有明确说,我有点不确定试探地问:“怎么那么巧啊,在我们后面,嘿嘿,挺巧啊。”
林至诚又沉默了。
我觉得有点儿自讨没趣,就摘掉眼睛上面的树叶坐了起来。
林至诚也跟着坐了起来。
紧紧靠着那个防水头灯的光线,我看到他的脸色有点儿严肃,他忽然跟个政教处主任那样说:“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他的语气一下子认真起来。
我隔着雨水望了他一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正当我晃神,林至诚又是严肃地说:“说话”
他刚才才救我一小命呢,就算他凶一点,我也认了,我把头低下去,好半天才说:“我应该跟上队伍,我不应该掉队,我方向感也不好,总之错得离谱。”
我不敢看他的脸了。
当一切的慌乱远去,我在面对着这张思念已久却不敢胡乱再去打扰的脸,不敢再多看,我怕我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而林至诚,在我的话说完之后,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说:“以后你可以找点别的爱好吗,别动不动就玩那么危险的东西。”
我一紧张就会把两只手拧在一起的坏习惯又犯了,我把两只手紧紧地拧成一团,有点不自觉地结巴说:“额,其实,不下雨,雨的话,这个说很轻松的拉练,我们会走到海岸线去,然后去看日出。今晚是特殊情况。我们没有想到会下大暴雨。”
林至诚盯着我看了一阵,没再接话,他转而把绑在背包上面的帐篷拿出来,然后在我诧异的眼光中支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把从背包里面翻出一小袋用防水袋包着的东西丢给我说:“你去把衣服换了吧,这样会感冒。”
我还有迟疑,林至诚随即恢复高冷,他说:“我让你去你就去。”
我带着一身的雨水钻进帐篷里面拉上门,把雨衣脱掉之后,才发现里面果然全是湿透了。
没再扭捏,我把那些湿透的衣服脱了,把林至诚给的胡乱套上拉了拉,看着也就那样了。
在出去帐篷之前,我又把雨衣给套上,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装到袋子里面抱着。
我出来了之后,林至诚沉默着把帐篷收了起来。
他又把我手上的湿衣服收了去塞到背包里面。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说:“我们走吧。从这里走到外面的国道,大概需要20分钟。”
因为有了林至诚的陪伴,哪怕这一路全是黝黑黑的远景以及越来越大的雨,我却从来没有的安心。
可是我也觉得伤感。
他就在我面前,他就在我身边,但是我却丧失了拥抱他的资格。
那一年离婚的情形终于如同遇到了春天而复苏起来的草丛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面喧嚣着吞噬我。
那一晚,在我跑进去洗手间捂住嘴巴痛哭流涕之后,在所有痛定思痛的冷静之后,我觉得就算就此纠缠一生我也认了,就算相互折磨这么一生我也认了,就算再一次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痛彻心扉我也认了,就算他后面带我去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我也认了。
我带着一脸的眼泪奔向林至诚,我狠狠地拥住他,可是他的怀抱却变得冰冷,他变得异常冷清:“抱完这最后一次,我肯定会放你自由。”
所谓不作不死,说的就是我这样可悲的人儿。
在后面的离婚闹剧里面,林至诚忽然变得无比坚定,他甚至在给我拿过来的协议书上面,就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甚至在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就率先收拾了他的行囊。
他把他的衣服,以及所有的生活用品有条不絮地收拾整齐,他还要带走了阳台上面的那一排冰凉的薄荷,他甚至也要带走了那一年那一枚枯黄的草戒指。
在外面的苍茫夜色里面,林至诚拉着两个很大的箱子,他走向电梯的时候头也不回,带着一些义无反顾的味道,我在那个时候站在门口那里,茫然若失,无声地掉了很久的眼泪。
往事那么清晰地涌上心头,那一天发生的一切还犹如历历在目,他的话我的哭如同还响在耳畔,却依然抵不住这似水流年岁月蹉跎。
而现在的我们,如此疏远客气与陌生。
我就怀抱着厚重的心事在这样的汹涌大雨里面,这样小心翼翼地跟在林至诚的后面,一脚一蹬甩起无数的水花。
可能是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我走得有点心不在焉,他好像在前面跟我说了什么,但我却一点都没有听清楚,于是上前了一步。
也就是这么一步,我一下子被一个水坑勾住了脚,身体直挺挺的就往前倒。
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林至诚伸手过来稳稳地将我接住,雨水依然迷离了他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出了他的神色里面有嗔怪的味道,他说:“刚才不是提醒你有水坑了吗怎么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让人不省心啊。”
我正要说话,才发现林至诚的手正抵在我的胸部上面。
他也发现了。
他很快将我扶正拽出来,又看了看我的脚有没有受伤,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都很是尴尬,一路无话。
好不容易走到国道的某一个出口处,却因为有点晚了,等了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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