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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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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声音,才把甘奇欣赏建筑与绘画艺术的心思给拉了回来,程颐倒是姿态不凡,至少不是那种紧张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几步出得人群,上前见礼等问。

    赵祯开始发问:“你说浮费弥广之事,症结在朝廷臃肿,且说上一说。”

    “回禀陛下,学生所言,乃是说各地衙门权责不明之事,不仅权责互相不明,还经常有交叉重合之处。比如各地州府衙门与转运衙门之间,权职往往划分不清晰,导致衙门之间,有好事就互相争夺,有坏事就互相推诿。又比如边镇之中,许多州府既有经略使衙门,又有知府知州衙门,权职极为重合。若是能把许多职权划分的更加清晰,那就可以避免人力浪费,如此可节省一大笔俸禄支出,可解决一部分浮费弥广之事。”

    不得不说,程颐这一番话,是有一点道理的。仁宗也听得连连点头,却反问一语:“经略使衙门,多是有重兵之地,也是边镇多战之地,为了战时指挥顺利,经略使衙门必然就要有大权在握,知府衙门,自然是处理政务。这并不能算权职重合,此乃战时权宜之计。转运使衙门,主要负责钱粮等事,知府知州衙门,不能权力太甚,若是没有转运使衙门,一地主官,便是军阵钱粮在握,如何监管之?”

    宋朝就是这么有才,一方面文官独大,不论是在朝廷还是在地方,都是文官独大,武人都是跟班。但是又怕万一文官也出岔子呢?所以又得给文官分权,管了军阵,但是把钱粮调度之事又分出去。不过这也自然会造成机构臃肿。

    所以程颐只看到了其一,没有看到深层次的东西。

    程颐有些尴尬,却是又道:“回禀陛下,衙门差吏也是靡费之重,明确权职,也可少养一些人手,如此也可减少靡费。”

    赵祯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谁也不能说话算数的行政办法,这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防备手段,对于赵祯而言,这是皇帝御下的手段,不说避免什么作乱之事,也至少避免重大欺上瞒下。

    赵祯答了一语:“衙门差吏,多几个人少几个人,一年能节约几个钱?罢了,此事就这么说了,你且退下去吧。能思虑到这个层面,已然不错了,超越了许多人。”

    程颐也有些意外,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写得这么有理有据的事情,竟然在皇帝这里并不受重视。

    程颐带着失望,回到原位。即便被皇帝最后夸了一语,程颐还是失望,因为程颐本来以为今日自己是要大放光彩的。

    程颐也开始无所事事起来,但是他不敢与甘奇一样到处打量,还抬头去看屋顶。所以他就时不时看看甘奇,等着甘奇上前奏对,看甘奇能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一个一个的奏对,仁宗似乎也在故意控制着速度节奏,绝不浪费一点时间。

    中午安排了一个简易的饭菜,仁宗吃的竟然跟这些考生们的一样,这一点又让许多考生心中感动不已。

    吃饭完也不休息,继续殿试。

    到得下午半晌,一百多人就算面试得差不多了。

    甘奇从早等到晚,都快等一天了,此时心中还有一点欣喜,难道皇帝是故意把自己留到最后的?

    最后出场的,那就是压轴人物了。想到这里,甘奇还笑了出来。

    只是没有想到,当多有人都面试过了,皇帝忽然起身说道:“今日殿试,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

    完了?

    甘奇愣了愣,我还没有面试呢?怎么把我给忘记了?

    几个主考官凑到皇帝面前,小声议论了片刻。然后回头与众人说道:“都退下吧。”

    退吧,甘奇一边退一边愣,我还没有面试呢?面试的机会也不给吗?

    还有一人也在发愣,那就是一直关注这甘奇的程颐,甘奇怎么没有面试?

    是皇帝看不上甘奇?还是皇帝把甘奇给忘记了?

    程颐带着疑问,慢慢出门。考进士,这么随意的吗?还能把考生给忘记了?

    甘奇自己脑袋不断在想,难道两天前书房里奏对,就算是面试了?

    应该是这样,两天前,甘奇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也把皇帝说动心了。这面试其实就已经完成了?

    “算了算了,随他去吧……”甘奇也懒得多想,大踏步往宫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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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鸡鸣狗盗之辈(感谢岱更衷万赏)

    甘奇没有面试,自然是因为赵祯觉得甘奇没有必要再面试了,该问的赵祯早已问过,该回答的甘奇也回答完了,赵祯也就偷懒了,一天给一百多人做论文答辩,赵祯实在累得不行。

    赵祯也并不觉得少面试一个人,会出什么问题。

    赵祯凭着过往的经验这么想,但是他如何也不会想到,因为少面试了甘奇,还真要搞点事情出来。

    搞事情的人,自然就是程颐。皇帝为什么不面试甘奇?

    这个问题在程颐心中萦绕不散,左思右想,似乎这个问题唯一的答案就是皇帝不待见甘奇,看甘奇不爽。

    除了这个原因,是真找不出另外的原因了。

    考进士这件事情,是何等重要之事?又是何等神圣之事?怎么会连殿试的机会都不给一个人呢?

    对于考生而言,对于天下所有黎民百姓而言,科举的重要性,几乎就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重要的国家大事。

    不过对于赵祯而言,他这一辈子已经经历了第十三次科举,往后还要经历两次。在最初的时候,科举考试对他而言也是神圣无比,但是经过这么多次,赵祯年纪越来越大,对于科举考试也越来越驾轻就熟,对于人才选拔的重点也早已拿捏在胸。

    所以对于赵祯而言,科举依旧重要,但是早已没有必要像第一次主持殿试那般繁琐而又紧张兮兮了,一切处理起来简单直接。也就是说如今的赵祯,对于殿试这种东西,只是一种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心态。

    而科举对于这些考生而言,那就是人生一辈子的头等大事。

    这两种心态的差别,也让程颐对于甘奇没有面试这件事情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当程颐百般思索之后,只觉得甘奇没有面试这件事情只有一种解释的时候,程颐岂能不搞出一点事情了?

    年轻的程颐,甚至才刚出宫门,就忍不出搞事了,脚步微微一停,对着左右两个洛阳同窗笑道:“你们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程兄,何事啊?”

    “哈哈……今日所有考生皆有奏对,唯独那甘奇甘道坚,却并未奏对,官家独独就没有对甘道坚发问,你们说这事蹊不蹊跷?”程颐说话的声音故意加大许多,不仅说给两个同窗听,来往许多人,皆能听到。

    ·一百多人的面试,注意到这件事的人还真不多,但是程颐说出来之后,众人一回想,却都能想起来,好似还真没有印象,没有甘奇上前奏对的印象。

    “还真是,那甘奇还真未奏对……官家还真把他给忘记了,哈哈……还有这等奇事?连奏对的机会都不给,这般是为何啊?”

    “为何?还能为何?目无君父之辈,打爹骂娘之徒,就算侥幸入得殿试,官家又岂能待见与他?”程颐给众人解惑一番。

    程颐这个解释,还真是可以服众的,对于这些考生而言,他们岂能知晓皇帝与甘奇有什么交流?皇帝不给甘奇面试的机会,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往好的方向去解释。

    难道仁宗皇帝还会给甘奇开后门不成?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会信,想都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谁又能想到,其实甘奇两天前就通过了面试呢?

    程颐这句话语一出,左右同行之人都在皱眉。

    程颐的洛阳同窗却笑答:“看来那甘道坚,果真成了哗众取宠,此番笑煞人也,反倒是他那几个弟子,都颇为不错,对答如流。”

    “胸无点墨,品性低下,却还学人当先生,十足可笑。”

    程颐答了一语:“豪富人家,自然有人追随,你看那书院,倒是建得极好。只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空有雄伟之书院,没有才德配其中,当也是个笑话。”

    “却也不知他那些弟子往后如何看他?”

    “弟子?”程颐想到这里,脑中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一百多人排着队列慢慢从皇城而出,程颐等人走在最前头,甘奇等人走在最后头。

    殿试结束,程颐今夜大概是有一顿酒宴的。甘奇也是如此,八个弟子高中,岂能不痛饮一番?

    程颐带着两个同窗,还左右邀约身旁之人,往那樊楼而去。

    甘奇也带着一众人往樊楼而去。

    还有其他殿试考生,自有各自的圈子,三五成群,今夜樊楼的生意自然差不了。

    甘奇喝甘奇的酒,程颐喝程颐的酒,杭州士子们坐在一处,蜀地士子们聚在一起……

    各地士子虽然有圈子,却也有人会到处走一走,互相拜见一番,交流一下关系。

    甘奇这边,喝酒唱曲,热闹不凡。

    忽然有一人走到甘奇这边,左右寻了寻,来到李定身边,轻声与李定说道:“敢问当面是扬州李兄?”

    李定回头一看,礼节也周到,起身回礼:“在下扬州李定,敢问何事?”

    来人神秘一笑:“还请李兄移步出门,我等想与李兄结交一番,冒昧来请,还望李兄赏脸,一同去吃上几杯。”

    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李定,倒也不拒绝,这种事情也正常,别人有礼有节来请,过去喝几杯也算不得什么。

    李定起身,随着那人出门而去,兜兜转转几番,到得一个小厅。

    只是李定刚一走进去,面色就难看起来,因为小厅之内,并没有多少人,只有程颐一个人,李定岂能不认识程颐?

    李定面色一垮,问道:“不知寻我何事?”

    程颐是一个大笑脸,起身作请:“李兄快快请坐。”

    李定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座了。又问:“何事?直说就是,不必倒酒。”

    李定抬手拒绝了程颐倒酒的动作,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程颐倒也不气,还笑道:“此番李兄高中已是无忧,所以在下便想与李兄庆贺一番,才冒昧托人去请。李兄今日第一个出场奏对,陛下只发一问便是连连点头,李兄才华不凡啊!”

    李定头一点:“以我之文,高中是意料之中,倒是你,一番奏对,陛下看起来并不如何满意。”

    程颐有些尴尬,却还是说道:“李兄可有想过令师之事?今日可独独不见他奏对啊。”

    程颐的目的也就出来了,这是要给甘奇来个釜底抽薪,李定是甘奇的得意门生,若是让李定叛出师门,甘奇就是个众叛亲离的笑话了。

    手段虽然有些不正,但是一个无德无才,不被皇帝所喜,殿试都过不了的老师,叛一下也正常。程颐代表了正义,甘奇代表了邪恶,程颐自己代表了所有有才有德之人,把程颐从火坑了拯救出来,何等深明大义?

    至于程颐能不能代表“武林正派”,这个问题不必纠结,因为程颐觉得自己能代表。因为程颐相信自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一切“武林败类”,那都是正义使然,大义凛然。

    来日司马光与王安石的关系,与今日这种情况,如出一辙。来日的司马光,也是文人正派,那个瞎变法的王安石,就是文人败类,歪门邪道。

    李定不知程颐到底要说什么,没好气一语:“有话直说,何必弯弯绕绕的。”

    “既如此,那我也不与李兄说其他了。想李兄也是熟读圣贤的良才,胸中也有治国理政之大志。何必与那无君无父之徒为伍?今日李兄也看到了,陛下对那甘奇并不待见,甚至连奏对的机会都不给他,不说什么官场前途之类,就是治学之道,甘道坚也走上了歧途,李兄乃深明大义之人,可懂得在下这一番用心良苦?”程颐代表着正义,要拯救一下李定。也是程颐知道,李定跟随甘奇的时间不长,也并未得甘奇什么恩惠。

    程颐之所以把李定当做突破口,而不是蔡确。自然也是知道蔡确是受过甘奇恩惠的,蔡确跟随甘奇的时间也长,所以程颐今夜才请了李定。

    李定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起身俯视程颐,笑道:“想你程颐程正叔,那也是熟读圣贤之辈,缘何今日却能做出这等腌臜龌龊之事?也不怕旁人笑话?”

    程颐这个时候,脸上的笑容才止住了,也起身说道:“李兄,你懂得我所言何意,何必如此不辩是非呢?甘道坚何许人也?此番连殿试都过不去,你想想当今圣上,何曾这么对待过一个考生?李兄大好前途,岂能毁在甘奇手上?来人出门,同僚之人说起,皆说你是那甘道坚门下弟子,也会让人笑话的……”

    程颐语重心长。

    李定抬手一指:“竖子,枉你读得那么多圣贤,原道不过是鸡鸣狗盗之徒,告辞!”

    说完李定转身而走。

    程颐却还追上几步,又道:“那甘道坚有什么好的?若是钱财,君子身外之物也,若是治学,皆是歪门邪道之言,李兄何必如此执迷不悟?”

    李定已然走到门口,听得程颐频频去骂甘奇,回头大声一语:“家师之才,便是人群中听得几堂课,便能保我高中进士,岂是你程颐这般鸡鸣狗盗之徒可比?”

    李定就是考着预决算之言高中的,就是甘奇在梨园春里讲的几堂课,那时候的李定,真不过就是千人之中的一个而已。

    李定站在门口大声骂人,听得左右隔壁之人都出来看,鸡鸣狗盗这种词,已经就是文人口中最狠厉不过的脏话了。

    左右大小厅堂,出来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头,定睛一看,李资深骂程正叔,这是怎么回事?

    程颐被李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谩骂,脸上的面子也挂不住了,看得左右之人,口中一语:“李定,今日我好心好意为你前程着想,你却不明是非,不知好歹。那甘奇之辈,才是鸡鸣狗盗之徒,你在他门下,来日有你好受的。”

    “竖子匹夫,人前无能,人后攻讦,程颐,我李定这辈子,与你势不两立!”李定骂完一语,转身而走。

    左右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程颐又看了看左右,说道:“这厮鬼迷心窍了,不辩是非,来日入得官场,何谈前程?”

    说完程颐也离开了这个他特意订下来谈话的小厅,往之前的大厅而去。

    李定气呼呼回到甘奇那边,立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通说,说得气愤不已。这便是真要与程颐势不两立了。

    甘奇也是听得皱眉不止,甘奇也没有想到程颐把他恨到这个地步了,甚至还要用这种手段来打压自己。

    按理说程颐往后乃是理学大师,是圣贤传人,胡瑗一般的人物,即便如今他还年轻,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意识形态真的这么重要吗?

    甘奇此时心中所想,倒不是要把程颐怎么样了,而是他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想要在圣贤之路上走出自己的流派,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情。保守派的力量比他想象的大了许多,甘奇一直觉得宋朝是一个文风与思想都很开放的时代,此时甘奇才真正见识到了保守派是何其的恐怖。

    甘奇知道,程颐在人品之上,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然也不会成为后世的儒道先师。问题就出在程颐以为自己代表了圣贤,代表了君子,代表了正义。在正义的指引下,什么手段,都带着正义的光环。

    司马光为何要与王安石死磕?是司马光人品有多大问题吗?是司马光才学有多大问题吗?都不是,就是思想与意识的差别,就这一点,足矣让司马光想尽办法去对付王安石,想尽办法把王安石赶下台。

    改革改革,任重而道远。

    以往真的是小瞧了这个时代保守派的力量。

    这顿酒,让甘奇长了见识。

    在场众人皆在义愤填膺,唯有甘奇压了压手臂,说道:“罢了罢了,不与之一般见识。”

    李定怒道:“先生,洛阳程颐,当真不为人子,来日定要小心防范。”

    “资深兄说得对,就是要与之势不两立。”

    年轻人,恩怨分明。甘奇其实也恩怨分明,只是如今的甘奇真没有把程颐放在眼里,因为甘奇知道程家兄弟,这一辈子也没有当上什么大官。等到这兄弟俩名满天下的时候,那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程颐今日做的事情,是真有点恶心人。

    义愤填膺的李定等人,接受着各处的邀请,也到各处去邀请外地士子,一遍一遍讲着今日发生的事情。这一点上,甘奇倒是没有阻止,乐见其成。也算是恶心回去了。

    那边程颐,自然也是这般,不断与人说着甘奇无君无父,无才无德,皇帝不待见他,必然落榜之类的话语。

    这要是放在有微博的年代,必然是一场巨大的骂战。


………………………………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东家门外唱大名(五千多字,算巨大章节吗?)

    中国古代,有两套法统体系,一套是皇帝,便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就是君权皇权的体系。

    每一个皇帝上台,都会反复强调这一点,开国皇帝,对这一点就更加重视了。哪怕是编,也要编一些故事出来,证明自己是那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真命天子这个词,也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套法统体系,那就是儒道正统,当然,这得是汉朝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前面代表这个功能的是周礼。

    所以不论朝代如何转换,哪怕是满清入关了,朝廷也会拉拢士族阶级,拉拢读书人。拉拢读书人最重要的标志,那就是把孔孟圣人挂起来朝拜。连带孔家后人,不论朝代如何更替,,不论皇位谁家坐。他们都是铁打的公卿,世代承袭“衍圣公”这一个名头,任何朝代与任何皇帝,都会对衍圣公这一支孔家礼遇有加。蒙古人来了,依旧会封衍圣公,满清人来了,还是要封衍圣公。

    一直到民国,衍圣公才没有了,但也只是换了一个名称,封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意义还是一回事。

    再后来,衍圣公这一支,在凯申公败退的时候,被一起带到岛上了,依旧还在。即便是在岛上,这个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依旧还在世袭,一直在世袭。凯申公带着衍圣公,大概是还想自己是正统。即便是2019年,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还在岛上世袭,名叫孔垂长,是孔子第七十九代嫡孙。

    中华大地,真正能世代不息的,一直世袭地位爵位的,也就只有孔子嫡系这一支了。任凭沧海桑田,哪怕是以后有朝一日岛被收回了,中华再次大一统了,衍圣公这一支大概依旧还会有一席之地。

    皇帝是君权法统。

    甘奇想要的是儒家的法统,这就是大儒的意义所在。当然,甘奇不是衍圣公,但是甘奇是要的是儒家正统。

    君权与儒家,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这种关系从一开始独尊儒术的年代,就奠定了。刘邦一个泥腿子创建的泱泱大汉,独尊了儒术,儒家投桃报李,天地君亲师。大汉的儒,那是牛逼炸了,治理国家,统筹资源,对外战争,对外扩张,合作得十分成功。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历史记载上,对外战争的胜利,经常就是一句话,甚至一个词“夷之”,夷为平地的夷,大汉龙骑,从西北打到中亚。然后自己受了一点伤,那就会大书特书,怎么怎么惨……如果真的受重伤了,那史书之中,写下来的比地球爆炸、世界末日还要悲惨。

    说句玩笑话,儒家给了中国一个许多国家与民族没有的基因,那就是记仇基因,只记得你欺负了我,从来不去记我怎么欺负了你。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基因特别好,因为这个基因会给整个国家与民族造成一种不安全感,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有时候也会演变成一种强烈的自尊心。一直告诫着后世子孙,你一定要行,如果你不行的话,那就把史书拿来翻一翻,看看不行会是什么下场,吓得你不行也得行。

    所以后世子孙,不论如何,永远在危机感中拼搏进取,即便是再悲哀的年代,依旧会有许多脊梁站得笔直,带着大家走向光明。

    若是不深想,许多人以为这是每个国家与民族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其实真不是,只要出了儒家文化圈,这种记仇的基因,就会大减。甚至许多民族,压根就没有这种长久文化中的记仇基因。

    中国与日本不能和解,但是德国与欧洲可以和解,是可以用这种理论来解释的。中国人会原谅日本人吗?就算日本天皇或者首相,真的到南京去跪拜赔罪,中国人会原谅吗?显然还是不可能。但是欧洲可以原谅德国。更有甚者,黑人还可以原谅白人,连非洲当地的黑人都不记得这个仇了,印第安人也可以原谅白人,还不是后来才原谅的,当时就原谅了。

    还提一句,世界上还有一个东西也是记仇的,那就是宗教。

    记仇,是促使一个国家与民族奋发图强的最重要的动力,没有之一。忘记历史等于背叛,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因为中国人的历史,只记仇!

    中国,其实从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扩张型国家。但是我们自己,永远认为自己是彬彬有礼的,你不惹我,我不惹你。

    当然,到了现代社会,扩张已经不是国土意义的事情了,已经几乎与国土无关了。这就不详谈了,可以说一个词,一带一路。

    这也是这个世界给逼的,抛开一切看本质,这个世界,依旧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争夺的依旧是每一个国家与民族的生存权利,美好生活的权利,这些权利在直白一点说,就是资源。资源是有限的,不争,就活不好。

    甘奇从未与任何人表达过自己对于中状元这件事情的期盼,其实甘奇内心之中对于中状元这件事情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去追求。

    因为中状元对甘奇来说很重要,第一名,状元,对于甘奇来说意义不同,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当官或者大名。

    状元对于甘奇来说,是君权与儒家相辅相成的关系中最有意义的一个东西。有了状元,就是得到了君权的认可,可以借着君权的势力来奠定甘奇在儒家的地位。

    反过来,又可以以儒家的地位,来帮助甘奇在君权势力、政治前途中的地位。

    甘奇心中有无数的话要说,有无数的道理要讲,超越时代的东西,这些东西现在说出来,都是歪理邪说,都是歧途之言。由程颐这一件事,就可见一斑。

    但是当甘奇在君权法统与儒家法统两边,都地位超然的时候,甘奇就可以任意表达自己的观点了,到那时候,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言出法随。

    简单而言,就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皇帝都做不到这一点,宋朝的皇帝,是一种平衡下的皇权,是与士族妥协的皇权。

    言出法随,是甘奇的最终目标,所以甘奇才会真的在书房坐得住,才会真的能头悬梁锥刺股去读那些圣贤书,去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圣贤。不能让后代的大儒,把自己人给忽悠瘸了。

    绝对的暴力,有时候也可以做到言出法随,但是绝对的暴力,也会让整个国家在一定程度上支离破碎,让社会生产力水平大大下降,让人口急速减少。这是甘奇不愿意看到的,社会的发展,在唐末战乱之后,难得达到如今这个高度,甘奇不愿意看到无数的悲惨再次发生,不愿意社会倒退。

    殊不知,东汉末年人口达到了五千万,但是三国战乱之后,魏晋一统时期,人口却只有千万左右,几乎五个里面死了四个。隋朝一统的时候,大业年间,人口也达到了五千万之数,但是战乱之后到唐初,贞观十三年统计,口数一千二百三十五万,就算加上黑户隐户,也不会超过两千多万,两个里面死一个。唐末人口,在七八千万左右,但是五代十国到得宋初建国,人口又只有四千万以内了,又是减半。

    古代的乱世,人命是真的如草芥一般,其中血腥悲惨的程度,真的是后世之人不可想象的。社会是真的会倒退的,人口更是会大批量减少。看历史,不能只看英雄争霸热血事,不能只看三国演义、隋唐英雄,社会倒退、人口暴减才是真正的现实。一旦社会真的大倒退,人口真的大规模减少,一个残局,就算用暴力做到的言出法随,休养生息也是几十上百年的事情。

    甘奇要改变这个时代,但是,暴力永远不是第一选择,甚至是要尽量避免的选择。故事里的英雄争霸,写起来说起来,精彩纷呈,但是如果真发生在眼前,无数的同胞,无数的生命,又如何能忍心?好不容易得来的社会大发展,一朝回到解放前,又如何舍得?

    战争,对外最好,对内,那是一定要尽量避免的事情。更不能主动去制造乱世。这是甘奇心中所想。

    今日的东华门外,人山人海。场景与上一次陪苏轼苏辙来的时候一样,真正等着放榜的考生,没有一个能挤得进去的。

    但是今日的场景,又与上一次略微不同。保守派代表程颐,带着许多人站在南边。

    甘奇带着一大帮人站在北边。

    中间有一帮人,哪边也不站,站在中间。

    儒家未来的格局,隐隐就显现在这里。

    甘奇也看着这种局面,便是知道,中间那一批人,是未来要争取的主要对象。

    抢女婿的车马早已准时到场,赚报喜钱的小厮,你推我挤。

    甘奇并不紧张,就这么等着。

    那边的程颐,不断往甘奇这边打量,他心中憧憬非常,甘奇名声扫地就在今日了。

    旁边也还有奉承之人,说着程颐喜欢听的话语:“程兄,听人说那甘道坚殿试都没有参加,今日还跑来作甚?若我是他,我今日一定躲得远远的,不敢见人。”

    程颐笑了笑,并不答话。

    奉承之语还在继续:“程兄,想来今日您是稳稳妥妥的,就看名次了,不过以程兄之才,名次不可能靠后的,就看能不能是那一甲状元了。”

    程颐谦虚一语:“倒也不能想得那么好,只要上榜了,那就足够了,如此也不枉费我这一腔报国热血。”

    程颐也不是真的谦虚,是心中也心虚,毕竟皇帝当面并没有表达对他的看重,状元什么的,程颐大概也知道自己几率不大。

    “那是那是,只要上榜,就足以自傲。”

    “若我为官,必是忠良,建言献策,定以公正直言。”程颐如此答了一语,这是他做人的准绳,也是他的信仰。

    “程兄当真教人佩服!”洛阳学子赶考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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