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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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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派的核心思想,其实都没有逻辑上的错误。其实到后世,这个问题依旧还在,只是不在台面之上。而且后世与宋朝,还有一点区别,区别就在于天下出产的总额,并不是一个定数,一般情况下,这是一个不断增长的数目。
但是国家与百姓的利益分配问题,一直都是个台面之下的大问题,一直变化着,互相妥协着,永远也没有最好的分配方案。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大前提,国家的管理,本身就是为了服务。国家安全的服务,个人安全的服务,修路建桥的服务,乃至夜晚路灯的服务。
不论是管理,还是服务,其实归根结底的本质,还是利益分配。涉及分配问题,归根结底,又是个数学应用题。
甘奇今日要教的,便是这道数学应用题,当然,甘奇不会直接谈改革,也不会真去教数学,甘奇能做的,就是从细微入手,想要潜移默化改变朝廷的运作模式。
戏台,也就是甘奇的讲台,此时搬上来了一个不大的板子,甘奇用炭笔在板子上写下了两个词。
预算,决算。
预算与决算制度,在后世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甘奇对这种东西太过了解。
真正的预算与决算,往大里说,是使得整个国家做所有事情都有一个计划,而且还要保证计划的有效实施以及成本控制。
往小了说,也是行政透明化很重要的一点。当然,这不是杜绝腐败的良药,但这能在很大程度上控制腐败。
要让整个大宋朝,从二府三司到县衙乡里,在任何事情上都进行预算决算,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情。
一个专业的管理团队,必须要执行一套专业的管理办法,这是黑恶分子甘奇办公司的时候学会的,这一套制度看起来简单,但是真若在宋朝真正实行成功,带来的好处,自然不需要多说。
其实甘奇所想,就是在古今对比之后,觉得这个朝廷在管理这一项上,很不专业。特别是宋朝的管理团队,比秦汉,差之甚远。比明清,也多有不如。
中国也是从宋朝开始,皇权就不下乡了,何谓皇权不下乡?就是没有了基层党组织。比秦汉,还有亭长里长这一类的官职,朝廷能直接动员每个村的村民。唐朝基层,府兵制度,也是能直接动员到每个人。
但是到了宋朝,开始了基层乡绅自治的模式。朝廷再也不能直接动员基层百姓,甚至收税都要通过乡绅来执行。这样的朝廷,动员能力,比之秦汉唐,差得太多,特别是战争动员能力,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明朝朱元璋的卫所制度,也是为了弥补皇权不下乡的战争动员办法,在明朝初期,这种卫所制度,很见成效。奈何时间一久,也糜烂不堪。
一个国家的动员能力,其实就是战争能力,在冷兵器时代,有真正的敌人在外的时候,这种能力,极其重要。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甘奇觉得大宋朝廷,或者说大宋的管理团队,各种不专业。
要想改变这一点,显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但是甘奇今日,就开始着手这个问题了,从小地方一点一点的来,一点一点的潜移默化。甘奇要做的,才是真正的救国救民,救国救民的办法,不是具体的哪一件事,而是要重新对这个国家进行顶层设计。
只要顶层设计稳步推进,其他的事情,比如怎么强军这一类的问题,也就更容易做成了。
好在,时间还足够,这个大宋朝,亡国还有几十年。
甘奇看着满场云里雾里的人,一双双一脸不解的眼神,开始讲课:“预算之法,好比吏部,一年要发多少俸禄,每个品级有多少人,每个人发多少钱粮……又好比禁军,有多少人,每个人发多少粮饷,预计需要购入多少新军备……不能需要钱,就来要,朝廷有钱就给,没钱就拖,一切都得按照计划进行,朝廷更还要留有备用钱粮以应对突发事件……预算需要审核……如何审核……”
几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晚,甘奇却连预算这一个题目都没有讲完。
待得甘奇下课而走。
课堂之上这些学生,似乎都忘记了还要赶城门这件事情。
一个个喜出望外,有人弹冠而起,说道:“甘先生终于开始说治国理政之道了,这就是治国理政之道,这就是真正的治国理政之道,幸甚,幸甚。”
“能听甘先生如此高论大言,来日考场策论,还有何难?以往拜师治学,多学圣贤经典,何曾有人如此教导过策论之道?待得把甘先生预算决算之策学完,来日再考什么关于户部的题目,我也能侃侃而谈一番。”
却也有人一脸茫然开口问道:“诸位,我想问一问,甘先生今日这到底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听明白呢?”
此话一出,立马也有人附和:“在下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甘先生所言之预算,在下倒是有不同见解,朝廷有钱,还哪里用得着花费人力物力如此预算来预算去?朝廷若是没钱,预算来预算去,还不是拿不出钱?”
立马有人鄙视一语:“愚笨不足与谋,甘先生所言,就好比你居家过日子,有多少钱,就办多少事。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万事皆有先有打算,才能井井有条,更能为长久计也。甚至也能把日子越过越好,越过越富。这才是预算之道。”
“敢问当面是何人?竟然能如此深入浅出来解释甘先生之高论?”
“在下泉州蔡确,乃甘先生入室弟子,见过诸位。”
“甘先生入室弟子?来来来,快快这边请,这边请!”
“甘先生弟子在此,诸位快来见过,快来见过……”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常州知州王安石
巧儿成衣隔壁的京华时报,再次开张了,上门来的人不少,大多都是那些想要展示自己诗词文章的读书人。
蔡确坐镇这里,稍微初步筛选之后,甘奇便会亲自过目一番。却还是有些忙不过来,所以孔子祥与冯子鱼两个人就被甘奇拉来当劳力了。
文章之类,甘奇自己把关就可,甘奇看文章,其实就只有一个标准,是否有营养。
是写得好的景色,写得好的游记,还是有什么高言大论,亦或者对圣贤言论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又或者是对古人古事有什么新鲜的看法,诸如此类。
但是这些东西,甘奇依旧觉得还不够,便准备弄一期征文,征文的题目甘奇也很花了一点心思,想来想去,甘奇给出了一个字:兵。
这个“兵”字,随便怎么理解都可,理解成运筹帷幄的战法战术也可,理解成军事战略也可……
甘奇其实更想别人理解为如何强军,但是甘奇也并不明说。
大宋朝,从招兵制度上而言,其实就存在问题,再到军人的地位,再到军人的待遇,都是问题所在。
招兵的制度是必须要改的,大宋朝招兵制度,很大一方面其实就是赈灾制度。哪里有旱涝灾害,就到哪里去招兵,把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招来当兵吃粮。
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政策,一举两得,既可以避免灾民揭竿而起,又可以补充军队。
但是这也是一个极为懒惰的政策,直接导致军人天生就低人一等,好似乞丐一般,好似活不下去的人,才去当兵。然后把当兵的人脸上刺上黑字,看起来便于管理,其实又进一步羞辱了这些当兵的人。
所以宋朝的军人,不仅仅是被别人看不起,其实本身内心之中,在社会上就有自卑心理。
军人不能感受到巨大的荣誉感,反而先天自卑。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再加上整个统治阶层重文轻武的意识形态,军人这个身份,就更显得低下了。
甘奇更想看到有人从这方面来谈这个“兵”字,但是甘奇也知道,应该不会有人从这方面来谈“兵”这个问题,因为对军人的这种观感,已经成了整个社会的普遍看法,这已经成了另类的“普世价值”。
想要改变百姓与官员对于军人的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也需要潜移默化的改变。
到头来,甘奇还是得自己捉笔来写一些潜移默化的文章,论述军人这个团体在社会上的价值与意义,论述军人该如何受到应有的尊重。
但是甘奇也知道,这些文章再怎么写,其实也很难改变百姓心中既有的观念。要真正让军人天生带有强大的荣誉感,在大宋朝,这是何其艰难的事情。
甘奇坐在京华时报的编辑部里,慢慢看着稿件,打落了一篇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坐久了,更是腰酸背痛。
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头戴方冠,颌下的胡须打理得一丝不苟,鬓角很长,鼻子高挺,鼻翼微张,略胖。
这人走进来之后,左右看了看,开口问道:“不知哪位是甘奇甘道坚?”
甘奇起身,微微拱手:“在下甘道坚,不知当面是哪位?”
来人面带微笑,打量了一下甘奇,笑道:“在下常州知州王安石,有礼。”
王安石?甘奇略微有些惊讶,又把王安石从头到脚再打量了一遍,抬手作请:“王知州,请坐。”
王安石也不客气,往一边落座,开口说道:“久不在京,此番入京,忽然在街面上见有人卖报,买了一份来看,当真有趣。左右打听,更听闻你甘道坚之大名,江山代有才人出,国之幸事。上门来见,果然不同一般人物。”
王安石这是寒暄,甘奇自然也谦虚:“王知州过誉了,在下在京城里,也常听人说起王知州在各地为官之贤明,今日见得王知州,想来是王知州这贤明达了天听,此番怕是有喜事了。”
甘奇也寒暄一语,甘奇其实也想过有一日会与王安石见面,但是没有想到是这种见面的方式,还是王安石自己跑上门来了。有些意外,两人初见,唯有如此寒暄。
王安石本是常州知州,此时却出现在京城,甘奇也不用多猜,十有八九就是要升官了,所以才说王安石有喜事。
王安石挥手笑了笑:“此番只是入京述职,有没有喜事还未定妥,兴许过得几天又得回去常州去了。所以才上门来见一见你,我这里有一篇长文论策,特地带来与你看看,若是看得上眼,劳烦刊载一二。”
说完,王安石已然从怀中掏出了文章,递给甘奇。
甘奇自然接了过来,厚厚一叠,怕是万字不止。甘奇慢慢翻看起来,立马就看了进去。
长文内容,把王安石在各地为官看到的问题说得清清楚楚,更把国家的问题指了出来,经济困窘,民间风气败坏,国防军事堪忧,这些问题上,王安石与甘奇的理解是有区别的。
因为甘奇并未出过汴梁,并未真正亲眼看过各地的社会形态,大多都是从自己了解的历史出发,也是从大格局上来想这些问题。
而王安石,说的大多是亲眼所见带来的思考,是一件一件的具体事情,一个一个的具体问题。
这无疑补充了甘奇对大宋社会的了解。
甘奇看得入神。
王安石等得却丝毫不急,甚至还对甘奇如此认真看他的文章而感到高兴。王安石这篇文章实在是很长,若是甘奇随便看得几眼,就与王安石开始谈笑风生,王安石反倒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
此时甘奇认认真真在看,几乎都不抬头,王安石却满脸含笑,身旁茶水都加了好几次。
文章到得最后,王安石已然初步提出了一些改革的设想与框架,这一部分,甘奇看得快了起来,也有许多地方甘奇是有其他意见的。
但是甘奇并未开口去说这些意见,放下文章之后,甘奇笑道:“王知州此文,忧国忧民,切中要害。实乃不可多得之文也,此文三日之后,当一字不漏刊载在报纸之上。”
王安石起身微微一礼:“多谢多谢,此文本欲上书给陛下的,却是见得京华时报这般事物,便先先刊载其中,先与天下知,再与陛下知,如此也是希望朝廷能重视这些问题,尽快改善这些问题。”
王安石这一篇长文,其实千年之后依旧还能看到,名称叫作《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本就是王安石从常州调入东京之后,第一次给皇帝上的奏折,第一次提出了改革的基本设想。但是却先出现在了甘奇面前。
但是王安石真正开始变法的时候,是十一年之后了,那时候赵宗实都死了,小针针当皇帝了。现在的王安石,还处于位卑言轻的时候,不足以影响朝堂大局。
甘奇看着面前的王安石,忽然开口问得一语:“王知州最近可有空闲?”
王安石闻言有些疑惑,问道:“倒是没有什么要事,只是等候朝廷安排,道坚可有什么事情托付?”
甘奇立马说道:“在下在南城外有一个书院,有几千学子听讲,若是王知州有暇,如此高论,教导一下后进学子,便再好不过了。”
王安石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颇有些震惊,还又有些不相信,疑问一语:“几千学子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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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碗吃不饱
甘奇笑着答道:“本来只有千余人,近来却是越来越多,人数怕有三四千人不止,坐都坐不下了,许多听讲之人,站都没有地方站。”
王安石直接显出了脸上的震惊之色,却也有些不相信,问道:“一个书院,真能有这么多人听讲?”
一个书院私塾,最了不得,三五百人就极多了。就算是江南那等文风鼎盛之地,一个书院也超不过两三百人的数目。
三四千人一起听讲,这般场面,历史上还从未有过。也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去装这些人,难道书院学堂还能建造成皇宫大殿那般?
这叫人如何能相信。
甘奇知道王安石是不相信,其实甘奇自己都难以相信,如今那戏院里,但凡要开讲,桌椅板凳先要全部搬出去,然后挤得人山人海之后,还有许多人进不来,只能等在戏院之外,等着别人的随堂笔记来看。
王安石不相信,也没有办法,甘奇只得笑了笑道:“王知州明日随在下走一趟,便知晓了。”
王安石初入京城,其实对甘奇最近在京城的事情还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在街边稍稍一打听,将信将疑之下,王安石倒也不多想,只道:“也好,明日便往南城去一遭。”
“不知王知州入京住在何处?是在哪个客栈里,还是在哪个驿馆里?明日大早在下派人去接王知州。”甘奇说道。
王安石却是一摆手,答道:“不必如此麻烦,留个地址即可,明日大早,我自寻到南城去就是。”
甘奇倒也不纠结,直接开口道:“南城码头之外,有个梨园春,知州出城之后,随便打听一下,便能寻到,明日在下就在那里恭候知州大驾。”
王安石点头,起身,便是告辞:“那便明日再见,告辞了。”
“知州慢走。”甘奇相送几步。
王安石出门而去,心中却也有许多意外之事。最意外的莫过于甘奇如此年轻,王安石当面没说,但是当知道甘奇是一个未及冠的小年轻的时候,其实心中很是惊讶。惊讶之外,便是好奇,特别是好奇怎么还有几千人一起听讲的书院,为什么能有几千人到甘奇那里去听讲。
好奇之后,自然就会有一探究竟的想法。甚至王安石刚出得京华时报不久,便已然寻人再去问了一些关于甘奇的事情。
越问越是惊讶不已,文彦博罢相的事情,王安石也是在入京的路上才听说,此时才知道文彦博罢相的事情竟然与这个年轻的甘奇有关系。
当听得甘奇这些故事之后,王安石惊讶之后,才明白为何汴梁会有几千年轻学生到甘奇那里去听讲了,也更对甘奇好奇非常。
第二日大早,天才蒙蒙亮,王安石就起床往城外而去。
只是王安石去得太早,梨园春是找到了,但是这梨园春怎么看都不是书院的模样,带着疑惑,王安石坐在路边小摊吃了一些简易早餐。
身边伺候的小厮还开口问道:“主人,莫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书院。”
王安石抬头又看了看牌匾,说道:“梨园春,倒是没错。但是这个名字,倒也真不像一个书院,梨园,莫不是演杂戏的?”
王安石一碗汤面下肚,便看到此时汴梁城方向,一伙一伙的年轻儒生快步走来,不得片刻,这买片汤面的小摊便围满了人,摊主还与众多年轻的学生打起了招呼:“都来了,今日来得早啊。”
便有学士答道:“不早怕就进不去了,赶紧的,给我等上一碗,吃饱了好听讲。”
本来是上午唱戏,下午开讲,为了不影响生意,甘奇便把时间调换了一下。
摊主还笑道:“我家大官人还早着呢,这会定然才刚起床。”
“理当如此,求学求学,便在一个求字,若是甘先生比我等还起得早,那便是不该。”
王安石吃完了面,主动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刚到的学生坐,听得众多学生的话语,自言自语道:“这位年轻的甘先生,不可小觑啊,昨日倒是怠慢了。”
一旁的小厮闻言答道:“主人,您是庆历二年的进士出身,二甲的头名,从五品的命官,见一个年轻人,岂还有怠慢一说?”
王安石面色一正,说道:“你们这些人呐,在小地方待久了,没有了一点见识,舍生取义之辈,你们可曾亲眼见过?一个人若能得到许多人的敬重,那必是有过人之处,闻道有先后,但是切不可小看了旁人,不能以年岁论高低。往后若是我真在东京为官,你们也当学一学如何待人接物,且不可把小地方的风气带到了这东京里来。”
王安石一番言语,似乎也是在教导下人。在常州与在东京,可不一样。在常州,王安石是一州之长,家中这些下人,见得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谁人见得他们,也是礼节周到恭恭敬敬。
但是入得东京,那就不一样了,若是这些下人还是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肯定是要坏事的。
“主人说得是,东京城里,自然不是常州能比,小的们也不敢自尊自大,定然不给主人惹了麻烦事。”这小厮倒也聪明得紧。
王安石点了点头,远方道路上,一拨一拨的学子,源源不断而来。王安石的面色也渐渐起了一些变化。三四千人,本以为是甘奇自说自话,带着吹嘘的成分。
此时王安石才知道,所言不假。
戏院里的桌椅板凳开始往外面搬,甚至许多学生都进去帮忙搬。
不得片刻,学生们就早早进得戏院里占好了位置,站着等候。朝阳已起,门外却还有人源源不断而来,然后捶胸顿足,叹息不已,说着下次一定要来得更早一些。
此时的甘奇,才晃晃悠悠而来,却也先到戏院对面这个小摊,开口一语:“七叔,给我上两碗面,一碗吃不饱。给呆霸他们也上两碗。”
摊主笑呵呵道:“大官人,老头我给你们换个大碗,再给你们加一块大羊肉,一碗就够你们吃饱。”
“多谢七叔。”甘奇落座等候,抬眼一望,正开到不远处的王安石,连忙又起身而去。
………………………………
第一百八十九章大宋国力,是强是弱?
王安石显然也看到了甘奇,也起身往甘奇而来。
两人近前拱手一番,王安石也少了寒暄,直接拱手开口说道:“久在外地,还当真不知汴梁城出得一个你这般了不得的人物,昨日失敬失敬。”
“后进末学,当不得王知州如此言语,知州今日能来,在下已然感激不尽。”甘奇把王安石忽悠来,就是让王安石来当免费老师的,甘奇也越发看重这些年轻学生了,想着一定要把这些学生教好,把这些学生教好了。
结党之事,甘奇没有多想,但是甘奇却正在做这件事情。政治势力,其实离不开结党这一道,在古代,虽然“结党”这个词不好听,但这是实现政治抱负的必须之路。
结党之后,也要进行思想工作,统一思想才能有力量。
甘奇一直是站在高处来输出自己的思想,此时把王安石忽悠来,就是要接地气的来输出思想。
“今日到得这里,当真是开了眼界,十几年前的汴梁城,与如今的汴梁城,不可同日而语了。”王安石由衷一语,些许感叹。
甘奇抬手:“知州请。”
王安石也抬手:“同请。”
两人入得戏院后场。
甘霸见得自己大哥出去与人说几句,就往戏院里去了,说道:“大哥的面还没吃呢?”
摊主闻言,答道:“待得大官人讲完一堂课再出来吃也无妨,老头我先不收摊,等着大官人。”
甘霸嘿嘿一笑,说道:“大哥不吃,便宜我了,给我给我,我都能吃完。”
摊主笑骂一语:“呆霸,你真是个饿死鬼托生。”
戏院之内,又是一片鸦雀无声,甘奇先开讲,王安石在后场等候,也听着甘奇在讲。
甘奇今日的题目,还是预算问题,讲得越来越深入,甚至都开始讲起了国家层面的计划问题,国家发展计划,显然这又是一个新概念。
从每年军械打造的计划,到道路里程的计划,再到灌溉沟渠的修建计划,田地开垦计划,粮食增产计划,文武官员退休与增补计划……
诸如此类,甘奇一步一步,把管理问题,慢慢细化为各种数学问题。
其实归根结底,工程与项目的管理,其实就是个数学问题。国家管理,慢慢细化下来,其实也是一样。
这才是最先进的管理理念。
王安石已然听得如痴如醉,人也从座位上站起,走到了门口,直接看着台上的甘奇,看得目不转睛。
王安石其实早已在酝酿着改革问题,但是此时的王安石,对于改革才只有一个初步的概念与框架,也未想好到底该如何入手。
此时的甘奇,虽然也并未给王安石提供具体的改革办法,却给王安石提供了一个衡量改革的指标与思路,一个全新的思路与概念。
这一刻的王安石,王安石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人,一心在听甘奇之言,连惊讶之类的心理活动都忘记了。
直到甘奇讲了一个多时辰,把接下来讲课的王安石介绍了一番,往台阶而下,王安石的脸上才浮现出一种带着激动的欣喜,上前来迎接甘奇,脱口一语:“大才,当真大才也,一番高论,醍醐灌顶。”
甘奇自然谦虚:“王知州当面,不敢不敢,在下之言,比起知州那万言策论,实在算不得什么。”
此时激动的王安石,连忙说道:“诶,你我相见恨晚,相见恨晚,不必再如此生份,我痴长几岁,小字介甫,道坚可以称我一声兄长即可。”
“这般怕是不妥吧。”甘奇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王安石大了甘奇十几岁,称兄道弟还真有些不妥。昨日忽悠王安石到这里来,其实甘奇就是起了结交之心,这大宋朝是必须要改革的,王安石就是改革急先锋。既然王安石送上门来了,甘奇岂有放过之礼?
“妥当妥当,这有何不妥的,今夜若是无事,愚兄在城内备席,当与贤弟共饮几杯,细谈这预算与发展计划之事,贤弟高论,与愚兄策论之言有不谋而合之处,当好好谈论一番。”王安石这算是入套了。
甘奇这回也不矫情了,抬手说道:“介甫兄先与学生们讲上一堂,晚间共饮。”
“好好好,愚兄先上台去。”王安石带着激动的心情上台,看得左右,开始讲课,却是直白问了一语:“诸位,且先问你们一言,我大宋国力,是强是弱?”
“回知州话语,我大宋自是富强之国,开国至今近百年,乱世终结,而今百姓安居乐业,文人读书报国,处处繁花似锦。比起辽夏,不知强了多少。”读书人对于华夏正统的大宋,自然带有一种荣誉感与优越感。
王安石听得这个回答,开始娓娓道来,从民间风气败坏以及土地兼并与隐瞒等等问题,说到朝廷财政窘迫、入不敷出,再说到军备废弛……
这些东西,是王安石辗转各地为官的经历与收获,这也是他要变法改革的动力所在。
王安石一番言论,对这些汴梁的学子而言,无异于当头棒喝。汴梁城为国都所在,自然是真的一片繁花似锦,但是出了汴梁城,这个大宋就很不一样了。王安石之言论,显然又给这些汴梁城内年轻的读书人增长了一番见识。
时代如此,信息获取的渠道实在太少,甚至对大多数读书人而言,几乎就没有什么获取信息的渠道,出远门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也不能怪这些汴梁城的读书人缺乏见识。
甘奇其实也做了一桩善事,若是没有甘奇,这些底层的读书人,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听王安石这种真正有大见识的人传授这些东西,这些人想拜王安石为师,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古代读书人为何大多迂腐?不是他们愿意迂腐,更不是他们不想变通。而是教育方式与时代限制了他们。
一辈子走不出多远的门,看到的都是身边的人与事,每天读者经史典籍,给他们讲课的老师,其实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并没有多少书本之外的见识与眼界。接收到的信息,也就是邻里乡亲们的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谈资也多是隔壁邻里的家长里短。
这样的读书人,又怎么去要求他不迂腐?他们不像后世的人,每天随便都能接收到家国大事,随便都能看到万里之外的别样风景,随便都能接收到各种言论与见解。但是就是后世那般环境之下,依旧还有许多迂腐不堪的人。更不论闭塞的古代人。
在这种时代的环境与氛围中成长的读书人,出得几个真正有大见识人才,那就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凤毛麟角。
王安石,大概就是这些凤毛麟角中的一个。后世之人看王安石变法的内容,大多会觉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见解,不外乎税收问题,裁员问题,强军问题之类。
但是放在当时的时代,这些见解,已然不知超越了多少人。
待得王安石的课也讲完,甘奇看得学生们若有所思的模样,很是满意。不论什么时候,国家大变革这种事情,都是需要舆论引导与支持的,这样才能从上至下完成好这件事情。
甘奇大概就是在做舆论引导,为未来的大变革进行必要的准备。变法派与反对派,双方的力量,一定要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趋势,变法才能真正成功。
甘奇也上前把王安石迎下了讲台,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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