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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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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哥儿闻言一愣:“八爷,我们都出去了,可就只您一人了。”

    “他娘的,爷爷也该真正混个名号出来了,不然说出口都没人怕。你们都出去守好了。”甘霸有些气,昔日甘奇是八臂金刚,今日来个八面神剑,连茂哥儿都有个上山虎的诨号,偏偏他甘霸,还真没有个名号,扬名立万,就今日了。

    茂哥儿面色担忧,却不敢忤逆,带着人往门外去。

    孟易见得所有人都出去了,就甘霸一身铁甲站在当场,不明所以,口中还道:“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八爷今日实在对不住,收人重金,要办差事,泄露不得。”

    却见甘霸忽然提刀一跃而起,几十江湖人中,他已然狰狞如兽,喉咙里的呼喊低沉却炸裂。

    什么八面神剑,什么闪转腾挪,什么招式来去,一身重甲让人砍,一柄巨刃去砍人。乾坤听书网 

    几万大军来去,几十江湖人来去,皆是一样,不过就是虎胆一身,死了算命,不死那就敌人死。

    这是狄青教他的,万军来去,你别想,就是干,稳准狠,你就能活下来,活不下来是天要收,别埋怨。狄青教他的,就是军中杀人术,就是稳准狠,这几年下来,甘霸一直坚决执行。

    二三百斤的人,便是想包裹住了,甲也比别人的重,得七八十斤,四五十斤的朴刀。往前是碾,往后是轧,抡起来是扫,站在那里是山。

    “八爷,八爷,有话好说。”神剑不神了,剑拔出来,却不知怎么往前去迎。

    门外,茂哥儿一脸的焦急:“这是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咱要不要冲进去帮啊?”

    “这……看一看,看一看再说。”茂哥儿站在门口看,几十汉子撒出去围着。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那柄硕大的朴刀,击打在另外一人迎上来的刀上,一股巨力把迎上来的那人连人带刀拍飞而去,看得茂哥儿是目瞪口呆。

    噼里啪啦一通响动,甘霸身边,竟无一合之敌,倒落无数。

    那神剑连连后撤,想攻,试探了好几番,却不知怎么往前去攻。

    “八爷真乃神人也!”

    “可不是,那一身甲再加兵刃,我抬都抬不动,八爷却还漫天飞舞的……”

    “八爷神了……”

    却见那神剑,终于寻了个空档,飞身前刺,动作一气呵成,迅捷无比,可见真是好手,却是那剑尖刺在重甲之上,一片火星。

    再收剑,已然收不了,一个大手已然凭空而来,瞬间掐在了神剑孟易的脖颈之间,连孟易的身体都被提起了,再看那大手,先是一扬,再往地上一甩,孟易的身体也随着上下起伏,重重被砸在地上。

    陡然间,空气凝结,所有人都不动了,只看神剑孟易在地上挣扎着。

    一场大战,才打到一半,陡然结束了,地上躺着不能动弹的十几个,血泊之中的七八个,哀嚎不已的十几个,还有十几个停在当场不前不后。

    “谁的生意?”甘霸的话音,依旧低沉。

    神剑回不过气来,牙缝之间蹦出两个字:“赵姓。”

    甘霸蹲了下来:“谁?”

    “我也不知是谁,十万贯,姓赵的,连夜而来,教我等连夜入京,等候吩咐。”神剑孟易,回过气来了。

    姓赵的,京城里多的是,十个里面有九个攀得上皇亲国戚。甘霸知道,找对人了。

    可不就是找对了,外地人,却又不那么远,生面孔,好手,几十人带着兵刃入京,入京之后就有地方住,出手就是十万贯。找他们的,还是姓赵的,那是皇家自己人。

    甘霸没有想太多,只是摇摇头:“这生意,你不该接。”

    “八爷饶命,小人也知这生意肯定棘手,却也不知这么棘手。小人这就走,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其实孟易,还真不知道这生意具体的内容,就是这笔钱太多了,钱越多,事越难,孟易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犹豫之后还是接了。

    “不是你说的这个理,爷爷得拿你做个样子,吓唬一下旁人,钱虽多啊,命更重要。”甘霸说着,轻轻抬脚,跺了下去,一张面孔就塌陷成了半张。

    甘霸转身,看着满地的人,看着还有十几个面色惊恐的人,说道:“死了算倒霉,活着呢,有事得办,出了此门,江湖上得有个话,第一,汴梁甘八爷,江湖诨号叫作……血手人屠。第二,最近呐,汴梁的生意接不得,钱越多,越接不得。”

    说完,甘霸提刀,出门了。

    茂哥儿上前:“八爷,真不杀光了?”

    茂哥儿问这句话,就是听说甘八爷可是灭人满门的名声。

    “我是好人,出门的时候可应了话语,不做坏事。场面你收拾一下,我先回家。”甘霸咧着嘴一笑,扛着刀,大摇大摆走了。

    回家之前,甘霸还找了个客栈,打水洗刷了一番,把铁甲上的血迹,脸上的血迹,手上的血迹,好好洗了又洗,还叫人闻了又闻。

    随后甘霸清清爽爽回了家,放了刀,入了内院进书房回禀了一下,出了书房,小姑娘甘呦呦还在小木马凳子上摇晃着,甘霸走了过去,俯身抱起。

    “八叔叔,你没有做坏事吧?”小姑娘问道。

    “没有,八叔我还做了好事呢,救了好多人的命。”

    “我不信。”

    “真的,八叔出门就是救死扶伤,救死扶伤你懂不懂?就是要死的人,八叔给救活了,伤了的人,八叔给治好了。”

    “哦,那八叔你是好人,我去娘亲那里拿蜜饯给你吃。”

    “八叔不吃蜜饯,八叔就喜欢救死扶伤。”

    “爹爹也喜欢救死扶伤吗?”

    “你爹爹,你爹爹比八叔还善,延州那里许多人都给你爹爹立长生排位供奉着呢,每日三炷香给你爹爹祈福。”

    “咯咯……爹爹最好。”

    “对。”

    赵宗兰此时出了厢房门,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对话,眉黛紧蹙……

    甘奇也出门了,甘霸连忙抱着小姑娘迎了上去,甘奇一封信给出,附耳一语:“给狄谏,晚间去。”

    甘霸点头,把信塞进怀里,看了看赵宗兰,反手把小姑娘放在肩膀上坐着,小姑娘又惊又喜:“我怕,咯咯……八叔,我怕呢。”

    “走喽,走喽,高头大马去冲阵,冲啊……”

    赵宗兰头一低,又进了厢房。

    甘奇摇摇头,往赵宗兰厢房而去,赵宗兰却正在擦拭泪水。

    甘奇落座,沉默片刻,说了一语:“娘子放心,陛下仁厚,只是受了一些小人挑拨,那小人不得好死,陛下向来圣明。”

    “嗯,皇兄最是心善之人,总会明白的。宗汉也在帮衬走动,皇兄定然不会被小人蒙蔽了。”赵宗兰想在甘奇面前忍住泪水,却还是流了下来。

    第二日大早。

    李璋府中,此时似乎也来了什么消息,李璋在家中急得是团团转,一边转悠,还一边说着:“闹剧,当真要成闹剧啊……”

    旁边有个军汉,也是一脸担忧,却只得说道:“恩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发,往哪里发?我早间去见了陛下,陛下……”

    “恩相……”

    “你也想立功了?想从龙了?你看看你自己的脑袋,还能活动吗?”李璋骂道,面前这军将,姓赵,殿前司的寄禄将军,平常里有差事,却也无事,如今也只有姓赵的能用了。若是不用姓赵的,李璋真不知道该用谁。

    “恩相,我乃赵家子弟,我这脑袋,谁敢拿?”

    “哼哼……发,都要发,陛下要发这一箭,富弼文彦博也要发这一箭,你也要发这一箭,行。”李璋,其实也是赵家人,如之奈何。

    “恩相放心,我联系了十几个赵家子弟,皆是血气男儿,大事必成。”

    李璋看了看他,不说话。

    “我还想去联络一下汝南郡王,他昔日里可上过战阵,府中也有不少亲信,一旦他能帮衬,那便再好不过。”

    李璋都气笑了,看着他就笑。

    “恩相,怎么了?您老笑什么?”

    李璋手往外一比划:“你去,你这就去。”

    “可是有什么不妥?那我就不去了。”

    “靠你们成事,唉……”李璋心累。

    “恩相,文相公那边可就要下圣旨了。咱们得入宫去安排妥当,就是那些江湖人不堪用,我这里有十几个汉子,恩相那边有几十个精锐军汉,足够了。他甘奇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必然插翅难飞。”

    李璋慢慢走向书房角落的铠甲架子前,慢慢伸手,先取铁盔,旁边的汉子立马上前,帮着李璋穿戴。

    无独有偶,此时的甘奇,也在穿戴,大红的官袍,他穿得一丝不苟,冠帽是新的,吴巧儿刚刚从对面成衣店里送来的,帽翅左右颤动,腰间的白玉带,两边镶金,扣上之后,颇为沉重,再加环佩,便是叮咚作响,煞是好听。

    圣旨还没有来,甘奇已然等着了,至于什么名目,都无所谓,反正鸿门宴在那里,得走一遭。

    走这一遭之后,天下之人,便都会同情甘相公,痛骂奸贼奸佞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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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了,今天撸不出来了,去睡一觉,扛不住了。。

不等了,今天撸不出来了,去睡一觉,扛不住了。。早睡早起,希望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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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逆贼(八千六,一口气写完,昨天今天都在里面了)

    圣旨来了,太监李宪亲自而来,把圣旨递到甘奇手上。

    甘奇看了看圣旨,有些发笑,其实对于圣旨内容是什么,甘奇并不在意,只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招,这一招有些似曾相识,皇帝要看火枪?

    李宪一脸的担忧:“甘相公,这一遭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啊,甘相公不若托个病吧……”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甘奇如此说道,又问:“陛下可对你起过疑心?”

    李宪摇摇头:“奴婢倒也不知晓,起疑也好,信任也罢,奴婢终究还是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错的是富相公与文相公,只可惜奴婢是个残躯,人微言轻,不能为甘相公说什么话语,我大宋不知多少年没有这般扬眉吐气了,如甘相公这般的人也能构陷,实在教人看不过眼。”

    李宪这么帮着甘奇,兴许有甘奇的恩情在,更多还是李宪其实本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莫看他是一个太监,却也有家国之心,不仅聪慧,也看得清是非对错。

    真要说起来,李宪与甘奇,其实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生活交集,除了甘奇给李宪送过钱,还把李宪的子侄送到了道坚书院读书以外,两人甚至没有多说过几句话,更不用说把酒言欢这种亲密事情了。

    人与人,有时候就是能这么简单的信任。

    “李内官,你是条汉子!”甘奇由衷赞了一句。

    李宪笑道:“奴婢这般的人,可不敢说什么汉子,甘相公可莫要笑话奴婢。”

    甘奇摆摆手:“你比那些看似男儿汉的人更像男儿汉,有朝一日,我带你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这便是男儿做的事情。”

    李宪问道:“奴婢这般的人,还能建功立业?”

    “有何不可?谁说太监就不能建功立业了?”甘奇极为认真说道。

    历史上河湟开边,与王韶搭档的就是李宪,立功也不少,而且他对于管理钱财这种事情也极为擅长,他接管秦凤与熙河的政事之时,也算是呕心沥血事事亲为,一度节省各种冗费达十分之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宪听得甘奇之语,有些愣神,一个太监建功立业,这真是一种奢望,但是当面甘相公却毫不作伪的认真说来,听得李宪莫名起了不少感动,他点着头:“甘相公如此看重,教奴婢实在……”

    “身有残缺不要紧,只要心没有残缺即可,战阵军汉,多的是缺胳膊少腿的,一个个都是顶顶的男儿汉。”甘奇在人心之上,显然也是一把好手。

    李宪忽然一拜:“相公,这天下的文人,这满朝的公卿,唯有相公把奴婢当个人来看,奴婢拜谢相公。”

    若是旁人跟李宪说这么一通话,李宪心中哪里会信,只会觉得这个人拍起马屁来花样百出。却是甘奇与他说这么一番话,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只觉得当面甘相公待人真诚无比。

    也难怪甘相公上阵百战百胜,也难怪甘相公在军中如此深得人心,如甘相公这般的待人之人,世间罕见。

    “不说了,入宫吧。”甘奇起身。

    李宪连忙说道:“相公,不若……不若就托个病吧,奴婢入宫给相公证明,实乃重病缠身下了床。”

    甘奇摆摆手,起身就往外出,这一身官袍早就穿好了,还托什么病呢?

    只是有一物甘奇并没有带,那就是火枪,既然是鸿门宴,何必来这些有的没的,不就是要把他甘奇骗入宫吗?今日入宫,就看何人动手,就看何人要杀他。

    车马在外,甘霸赶车,一直到得左掖门,甘奇下车,回头看了看,挺胸大步而入。

    甘霸从怀中拿出一个面饼开始啃着,只等甘奇出来,甘霸也习惯了,每次甘奇入宫,都是甘霸送到这里,然后等着甘奇出门回家,今日亦然。

    左掖门城楼之上,一个金甲军将正看着甘奇,对着甘奇点点头。

    甘奇也抬眼看了他,也点点头,然后从门洞穿行而过。

    门楼之上,是狄家老三狄譓。

    到得大殿之外,甘奇看到了十几个御史,倒是有些意外,司马光领头,抱着笏板在前面等候,见得甘奇来了,司马光也不来搭话,只是看了看,便不多瞧。显然这个清流名士,要保持清流的姿态,不阿谀不奉承。

    反倒是甘奇,主动走到司马光身旁,笑道:“司马中丞怎么也在此啊?”

    “原来是甘相公啊,陛下难得病情有了好转,说是要到大殿议事,召了我等,所以才在此等候。”司马光答着,尽量与甘奇保持距离,好似与甘奇亲近了,就会有损名声。

    甘奇也懒得去亲近,只是笑道:“司马中丞这回是来着了,今日热闹,你且瞧好。”

    “甘相公此言何意啊?”司马光不解。

    甘奇不答,大步继续往前走,台阶一个个,甘奇大步而上。殿门口站班几人,看着面熟,有一人也与甘奇点了一下头,是狄谘。

    门口太监大喊:“枢密院甘相公到。”

    大殿之内传来一声:“宣。”

    甘奇进了殿,殿内七八个人,文富为首,站在最头前。

    甘奇抬头,正见皇帝端坐高台,穿戴整齐,只是面容苍白无色,双手在御案架着,表情颇为难受。

    这皇帝也是豁得出去,病成这样了,还强撑着坐在高台,还对外说病有好转。

    万一皇帝今日议完事死了,会不会说是甘奇给气死的?

    “见过吾皇万安!”甘奇拜着。

    “不必多礼。”皇帝有气无力的声音。

    富弼笑脸盈盈:“陛下病情有了好转,听闻汝南郡王说起过甘相自己做了一柄火铳,能自发来火,机簧一动,便能击发,而且威力惊人,陛下想见一见,若是真有此等利器,制个几万柄,战阵之上岂不是所向披靡?”

    这话还真就说到点子上了,如果真能制作出上万柄燧发枪来,那真是所向披靡,只奈何这玩意甘奇自己弄一个还好说,生产上万柄暂时还不现实。这得弄一批人才好好来研究一下才有可能。

    相对于火枪,铸炮才是甘奇此时最想做的,这个更容易达成,也更能解燃眉之急。此番事情一过,甘奇就会立马找来沈括,开始研究铸炮的事情。

    富弼说着场面话,文彦博上前而来,问道:“甘相,陛下要看火铳,还不赶紧呈上?”

    文彦博这话一出,富弼面色上的笑都收了不少,在场七八人,皆是面色一变。

    连高台上的皇帝都努力把身体撑了撑。

    氛围的细微变化,甘奇敏感地察觉到了,却还装作不知,在怀中摸了摸,装作懊恼:“诶……出门得急,竟然忘带了。”

    甘奇说完话语,左右去看,体会着这一刻细微的变化。

    文彦博看向富弼,富弼来去看了看,又看了看皇帝,皇帝也有些意外,人都来了,东西没带?

    这戏还怎么演?之前都只想过甘奇不会来,没想过甘奇来了却不带东西。

    富弼反应极快,努力装出笑脸,说道:“甘相,今日陛下就是要看那火铳的,既然没带,那要不请甘相回去取一趟?”

    这计划还得执行,门口那帮言官御史还等着来看人赃并获呢,还等着司马光那帮清流们,用他们的人品向满朝文武以及天下文人证明甘奇今日举铳刺驾呢。

    “回去取?”甘奇带着疑问的口气。

    “是啊,陛下要看,甘相自然当回去取一趟。”富弼老谋深算的,今日怎么也要把事情做成了。

    高台上的皇帝也道:“道坚,你就回去取一趟吧,朕实在好奇这般奇物到底是个如何模样。”

    甘奇环看四周,未动。

    文彦博说道:“甘相,如何还在这里呢?陛下要看,你难道还要藏私?火铳这玩意,甲仗库里又不是没有,有何大不了的?陛下想看都不成了?”

    大宋的甲仗库里还真有火铳这种东西,突火铳,甚至还有火箭,就是窜天猴绑在箭矢上,只是这些东西就一个卖相而已,真要杀敌,效果并不怎么样。还不如几十年后出来的烟花威力大。

    甘奇还是不动,他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甚至走到了宰相富弼头前,然后转头看着殿内七八个人,面色慢慢沉了下来,然后转头又看了一眼皇帝。

    甘奇这般看来看去的动作,难免让在场心怀鬼胎之人心虚,文彦博又道:“甘相还看什么呢?”

    甘奇慢慢答道:“颇为可笑,既然要做,何必还多此一举,还要弄什么名正言顺,古往今来,史书之上,这般事情,哪里有什么名正言顺?”

    “甘相这是说什么呢?”文彦博面色略白,声音也抖。

    “听不懂?”甘奇反问。

    “甘相,不过是陛下要看个火铳,弄得这么复杂作甚?”富弼就是富弼,还能堆出笑来。

    甘奇叹息一声:“大宋不比汉唐了,汉高祖杀得多少功臣?可要过什么名正言顺?汉武帝晚年做过多少昏聩之事?可要过什么名正言顺?唐太宗李世民玄武门杀兄弟、逼李渊,可要过名正言顺?为何到得我大宋,偏偏还要个什么名正言顺?”

    甘奇一席话出,满场面色大变,富弼再也堆不出笑脸了,高台上的皇帝,咳嗽大作。

    文彦博上前怒斥:“甘道坚,你胡说个甚呢?”

    “胡说?我看这火枪就不取了,何必浪费那个时间?万一我出宫而去,一去不返该如何是好?就这般吧……”甘奇站在那里,站得笔直,就如他的话语所言,就这般吧,弄那些狗屁倒灶的名正言顺做什么?

    有什么手段,来。

    满场静默,唯有皇帝咳得前仰后合,李宪早已上了高台,前后伺候个不停,茶水端着,也在不断拍打着皇帝的背。

    富弼转头看向皇帝,似乎在等皇帝咳嗽止住说句话。

    文彦博也在看皇帝,急得满头是汗。

    所有人都看皇帝。

    皇帝的咳嗽却就是止不住,因为病并没有好转,而是越来越重了,一旦咳起来,还真是个没完没了。

    甘奇也看了看皇帝,又转头看向富弼与文彦博,口中还有话语:“是摔杯为号呢?还是要呼喊一下?亦或者二位老相公亲自动手?”

    摔杯为号,甘奇左右找了找,没看到杯子这般的物体,呼喊一下,谁喊?是皇帝喊呢?还是富相公文相公喊?

    如果是几个老家伙亲自动手?甘奇一巴掌一个,都呼在地上哭爹喊娘,这应该不可能。

    场面尴尬了。

    甘奇看破了一切,也道破了一切,就这么当着这些运筹帷幄之人直接说出来了。

    甘奇在耀武扬威?

    文彦博看着有恃无恐的甘奇,气不打一处来,开口便是大喊:“来人呐,来人呐!捉拿逆贼!”

    这一声喊,果不其然,哗哗啦啦……

    皇帝高台之后,巨大屏风后面的门外,杂乱之声无数,一众铁甲呼呼啦啦冲了进来。

    甘奇却还有话语:“原道是文相公发号施令,还是文相公果决!”

    文彦博岂还能忍得甘奇这般?抬手一指:“捉拿此贼!”

    一众铁甲蜂拥而来,六七十号之多,围了个结结实实,众人看向领头的李璋,得李璋发令了。

    李璋上下看了看甘奇,没看到火铳啊,这与事前说好的不一样。李璋等了等,看了看皇帝。

    赵曙的咳嗽终于是止住了,他看着场面,开口:“那……这……先……”

    赵曙,还在犹豫,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甘奇没有举铳,何来刺驾?拿完人,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文彦博着急大喊:“李相公,快快动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拿了他,拿了这逆贼!”

    事已至此,李璋倒是比赵曙要果决一些,手一挥:“拿人!”

    说完这句话,李璋也一脸心虚,并不看甘奇,反倒转头到处观瞧,他知道,甘奇这般人物,岂能轻易入得毂中?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更何况此时甘奇压根就没有一点急切之感?

    果然,李璋看到了,就在大门口,一队军汉忽然入了大殿,定睛一看,是他的部下狄谘,狄谘身边,狄谏,狄譓,几人身后还有十几个汉子。

    “何人殿前谋逆?末将前来护驾!”狄谘大喊!

    六七十号人,皆是回头去看,狄谘带着众人瞬间冲入人群,毫无阻挡。

    “何人谋逆?”狄谘再次大喊。

    李璋连忙说道:“狄谘,你快出去,此事与你无关。”

    狄谘却道:“指挥使,殿内生事,末将百死,也要护得陛下安危。”

    “这里没你的事!”李璋在喊,喊得他自己都心虚,他知道,狄谘不可能听他的了。

    甘奇说话了:“李指挥使,罢了吧,打起来就不好了。”

    闹剧,一场闹剧。李璋看着甘奇,又看了看狄家三兄弟拔出的刀,打起来就不好了,这不仅仅是一句威胁,因为李璋知道,他身边这些人,有哪个真正见过血?有哪个真正万军从中走过?包括李璋自己,又何曾见过什么真正的血腥?

    面前狄家兄弟,那是随着狄青尸山血海杀出来的,这么多年殿前司,哪个不知道这三兄弟手底下了得非常?一旦这三兄弟真死心塌地要护甘奇,带着十几个军汉从这里冲出去了,那事情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更何况甘奇,那也是战阵一员猛将。

    却听狄谘此时骂道:“莫不是文彦博这个老贼谋逆?此贼祸国殃民,定是他谋逆!”

    这句话,狄谘忍了十几年。昔日这殿中,文彦博说狄青是周世宗下的太祖,狄谘当时忍得是全身发抖。

    文彦博更是着急了,大喊:“动手,动手捉拿甘奇等一众逆贼!”

    大殿之前,这个说那个是逆贼,那个说这个是逆贼,剑拔弩张,倒也是奇事。倒是让几十个随李璋而来的军汉皆是面面相觑,今日之事,他们其实并不知晓细节,只知道要在殿前为陛下拿人,哪里知道拿的竟然是立功无数的甘相公?

    若是没这么多枝节,上得殿来,听着李璋的吩咐,把甘奇拿了就拿了,偏偏有了这么多枝节,几十军汉一个个心思重重。

    这个逆贼那个逆贼的,到底谁是逆贼?甘相公应该不是逆贼吧?文相公?文相公看起来也不像是逆贼……

    见得李璋还不动,文彦博直呼其名:“李璋,你动手啊,你可是皇亲国戚,此时你不动手,更待何时?”

    甘奇也出话语:“李老相公,罢了吧。”

    甘奇是真想罢了,闹剧就闹一场,没必要真的到那一步。

    殿内如此喧哗大闹,门外等候的一众御史言官早已发现了不对劲,司马光一人上得台阶来看,看得他是大惊失色,他几步进来,不明所以也是呼喊:“这是怎么回事啊?大殿之中,岂可放肆?”

    却没有一人理会司马光的呼喊,也没有人有哪个心情去给司马光解释前因后果。

    还有人开口劝李璋:“恩相,动手吧,我这十几号赵家兄弟,那都是视死如归之辈,今日定要帮陛下办成此事!”

    甘奇又开口了:“李指挥使,左掖门打马至此,要多久?”

    “什么?”李璋闻言大惊,甘奇为什么问这句话?何人敢在皇城打马?但是甘奇问了,就证明今日可能真的有人会在皇城打马,从左掖门走到大殿,可能还需要好一会,若是打马冲过来,怕不过片刻功夫。

    这是什么意思?李璋会意得到,有那军汉在皇城门外?会打马冲进来?

    显然是的,不多,五百人而已。五百战阵悍卒,照惯例住在皇城司的军营里,今日得了枢密院印鉴公文与虎符,在甘奇入宫的时候,出营经过这里,公文之上是让他们出城的,公文印鉴与虎符自然来自甘奇。

    此时,就是这么巧,他们就在皇城门口,左掖门上立了一杆旗,如果那杆旗忽然不见了,就证明皇城之内打起来了,有一个叫甘霸的汉子就会第一个打马冲进左掖门。

    “甘相公,皆是闹剧,皆是闹剧啊……”李璋明白,面前不过十几个人,但是想要解决这十几个人,也不可能一时半会,更何况还有狄家这三兄弟,更不可能是一时半刻的事情,十有八九还会被他们冲出去。

    这事情,得到这里止住了,必须止住。

    却是李璋身边那人不乐意了,说道:“恩相,你若不动手,我可动手了!”

    李璋连忙一拦,却是说时迟那时快,那赵姓的汉子真就动手了,直接从李璋身后冲上了前去,朝着甘奇飞奔。

    “不要,回来!”李璋大喊。

    文彦博心中大喜,富弼连忙往一旁退去,高台上的皇帝又咳嗽起来,这皇帝今天是真的没有发挥一点作用,却也见他开口说了什么,只是有气无力,都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动又动不了,喊又喊不出,只成了一个象征。

    电石火花之间,站在甘奇头前的狄谘抬刀就要往前去挡,却忽然赶到身旁一阵风声,定睛一看,身上无甲的甘奇竟然一跃到了头前,迎着一柄刀而去,抬腿飞踢。

    那赵姓汉子应声就倒,再看,跌落的刀已然被甘奇捡起,顺势一挥,才刚落地的赵姓汉子脖颈之间,便是血流如注。

    大红官袍立在当场,沾了鲜血的官袍越发鲜艳,刀还在滴血,杀人,枢密相公甘奇,也擅长,他今日的地位,是用命拼出来的。

    满场噤若寒蝉,唯有甘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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