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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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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轼闻言一惊,问道:“曹国舅?你如何得罪了个国舅爷?”

    甘奇不答,只道:“子瞻,戏曲之事容后再说。”

    苏轼答道:“若是有用得上之处,不必客气,一定来告知于我。”

    “一定一定。”甘奇答道,但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苏轼能解决得了的。

    甘奇与苏轼拱手作别,苏轼一步三回头往城内而去。

    待得苏轼一走,甘奇已然火起,大声说道:“抓人!”

    “大哥,抓何人?”甘霸撸着袖子问。

    “以往黑虎帮之人,有一个抓一个,全部抓到村里去。”甘奇已然在想如何在包拯那里救甘狗儿一命,只要命不丢,万事好说。杀人获罪,本是应该。但是甘狗儿因为杀了王胜而死,那就不值得了。

    甘霸闻言,一跃而去,大手一挥:“抓人,封住码头几条道口,到巷弄瓦舍里一个一个抓。”

    码头一边是河,一边是甘家村,码头被夹在中间,只有东西方向可以进出,在一个就是码头的这个拱桥通城内,守住码头东西,看着河道,封控起来,倒是不难,往甘家村跑,那就是自投罗网。

    甘奇要抓人,便是要找证人,证明甘狗儿是受尽屈辱之后,才出此下策。古代律法讲究更讲人情,有了各方证人来证明甘狗儿屈辱无奈,这条命保住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至于什么刺配充军之类,之后再说。

    先保住甘狗儿的命。

    甘奇就站在拱桥之下,抬头看着那座巨大的汴梁城,脑中不断在转。

    曹国舅?一个风评不好的国舅爷,怎么就成了传说中的仙人呢?显然是这位国舅爷当真去了那名山大川修了仙,才能出得这个传说。

    那曹国舅为何好好的国舅爷不当,非要去寻访仙道呢?

    如何才能扳倒两个国舅爷?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否则过了今日这个麻烦,还有来日。

    甘奇沉思在想,那拱桥之上忽然下来了几个人。

    迎面就是笑意盈盈的东家十三门掌柜曹横,曹横看到甘奇,已然开口:“呦,甘大官人,可是遇到麻烦事了?”

    甘奇看着曹横那张欠打的脸,也笑道:“曹掌舵来得正好,我正烦恼得紧。”

    “既然有麻烦,甘官人怎么不来寻兄弟啊?兄弟在这汴梁城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曹横已然就是明知故问,事情皆出自他手,此时不过就是给点颜色与甘奇瞧瞧。

    甘奇问道:“曹掌舵还能从包待制手中救出人不成?”

    曹横摇摇头:“救是救不了的,让他活命不难,若是刺配到沧州或者西北去了,某倒是还有手段把他调回来了,当兵嘛,到哪里都是当兵,在汴京城当兵也一样。”

    “哦?原来曹掌舵没有能力在包待制那里救出人来啊?那我这烦恼,曹掌舵是解决不了了。”甘奇答道。

    曹横听懂了甘奇拒绝之意,抬抬手:“一个小喽啰,死也就死了。甘官人不在乎,某也就不在乎了。甘官人既然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就别怪某不讲情面,一点下酒菜,甘官人先吃着,正席还在后面呢。”

    甘奇面色一冷,答道:“曹掌舵,正席自然在后面。到时候咱们一起吃,且看谁先下桌。”

    “哼,不知死活,从今日起,某可不会再来寻你了,某只在家中等着你来求。”曹横自信非常,也由不得他不自信,这种逼人就范的事情,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未失手。

    曹横已然转身而走,几十步远就是城门。

    甘霸含恨轻声说道:“大哥,我去把他杀了,狗儿所做之事,我也可做。”

    甘霸算是有了一些长进,杀人放火的,也知道轻声细语去说,不再如以往那般大吼大叫。

    甘奇皱眉沉思,抬手阻拦:“不必如此,我可不想你也入了那大牢里去。我自有解决之法。”
………………………………

第六十六章 学生此来,有一私事

    如今甘狗儿落入开封府大牢,甘狗儿杀人之事,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甘奇,甘奇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

    至于到底该如何救甘狗儿,甘奇已然思虑了许久,所以开口问狄咏:“你可知道曹家国舅府邸在何处?”

    狄咏想了想,说道:“大致方位倒是知道,具体哪座宅子还得细细去问。”

    甘奇直接吩咐:“你带几个人去把他家宅子寻到,留人盯着,一天到晚都紧盯他家的宅子。”

    狄咏不问其中缘由,只是点头:“大哥放心,一定办妥。”

    安排妥当之后,甘奇带着甘霸再一次入城,在城内集市买了一些普通的茶叶、宣纸之类,然后往内城而去。

    此时天色已然不早,甘奇寻到包拯府邸,拿了一些铜钱,门口小厮已然进屋禀报。

    包拯对于忽然造访的甘奇,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大概也知道甘奇最近会上门拜访,上一次就算有约在前。

    拜见寒暄之后,包拯看得甘奇还带了礼物,似乎有些不快,开口道:“下一次不必带这些东西。”

    “待制容禀,都是一些普通之物,值不得两三贯钱。”甘奇在这个问题上,倒是经过了思虑,上门而来,空手不好,但是包拯这样的人,重礼也不好。

    果然,包拯听得这话,面色好看许多,示意甘奇把礼物放到一边,落座之后,包拯又问:“过几日官学就招生开考了,你可有准备?”

    过几天?甘奇一直以为官学招生还有一段时间,也未太过关注。唯有答道:“学生近来多读书。”

    包拯问道:“你近来都随何人读书啊?”

    甘奇脑子一转,答道:“吴承渥。”

    包拯听得这个名字,想了想,说道:“吴承渥?本府倒是识得此人,也曾在开封官学进学,此人勤奋有余,只是灵动不足,过于愚钝,算不得好老师。”

    甘奇闻言有些尴尬,他也是实在没有人可以拿来说了。不过吴承渥也算得上是甘奇的老师。

    忽然包拯又道:“不过……不过你随吴承渥这般的人读书,倒是合适。”

    包拯说这话,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甘奇在包拯眼中,是那有才之人,包拯怕就怕甘奇自以为是、自大懈怠,基础不扎实。吴承渥恰恰就是那基础扎实的人,这算是对症下药。

    甘奇点头答道:“吴先生对于经文典籍,很有几分见地。”

    包拯闻言一笑,说道:“见地?见地他没有,他只是读了个滚瓜烂熟而已。你若能学得个滚瓜烂熟,足矣。”

    甘奇又是点头,口中试探问道:“包待制,学生此来,有一私事。”

    包拯问道:“何事,说来听听。”

    甘奇直言而答:“学生堂弟,今日因杀人之事被开封府羁押归案,学生来就是想说这件事情。”

    包拯闻言,眉头一皱,问道:“甘狗儿杀王胜一案?”

    “正是此案,包待制容禀,学生此来,并非徇私枉法,而是有内情禀报。杀人而获罪,天经地义。但是其中内情,不得不禀。还请包待制见谅。”甘奇怕就怕开封府里有那曹家之人,比如哪个提刑,到时候欺上瞒下,容不得他人说话的余地,那时候甘狗儿就免不得一个死罪难逃了。

    包拯听到这里,眉头微松,显然刚才包拯心中已然有想法,听得甘奇说不是走人情徇私枉法,而是有内情,再说:“且说。”

    “甘狗儿,本来村中孤儿,自小孤苦无依,百家饭养,三餐饥饱不定,长得个消瘦模样,着实非奸恶之人。那王胜,本事码头上泼皮人物,聚得一帮闲散欺压百姓,后来越发得势,还组织恶人建立了一个黑虎帮为祸乡里,邻里之间敢怒而不敢言。甘狗儿为了果腹,也曾在他麾下做一些腌臜之事,只是一直受尽欺辱,其中欺辱之事,一言难尽。所以甘狗儿方才怀恨在心,为民除害。学生之言,句句属实,还请包待制明察秋毫。”甘奇说出内情,却并不直言求情。

    包拯看着甘奇,问道:“你可是接下了此讼?”

    古代有一个职业,叫作讼师,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一个职业,只是一些读书人兼职此事,做的就是帮人写诉状,帮人打官司这一类的差事,有点像律师。因为底层民众,识字率很低,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来,更别说写诉状,公文也看不懂,更不要说看懂法律书籍,所以不得不请识字的人帮忙做这些事情。

    甘奇点头:“同族兄弟,学生自然不能不管。”

    包拯点点头,说道:“你既然接下了此讼,只管寻证人,等待过堂就是,为何非要到本府这里来说此事?”

    包拯不傻,向来也是秉公执法之人,也是公事公办的人,也不喜欢这种走关系讲人情的事情。包拯也相信甘奇不是不聪明,非要来撞霉头,但是甘奇偏偏又来了,那其中肯定有问题。

    甘奇闻言犹豫一番,并不多答。

    包拯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可是觉得其中会有人作梗?”

    甘奇点点头:“学生不敢妄自猜测,包待制必有明断。”

    包拯看着甘奇一边点头,还一边说不敢妄自猜测。心如明镜,只是挥挥手说道:“你回吧,备好人证物证,后日大早便开堂过审,不要误事。同族之情,如此奔走,不枉圣贤教诲之君子。备考之事,定不能懈怠。”

    包拯已然在夸奖,显然也觉得甘奇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更是一个极为有分寸之人。包拯懂得甘奇此来的意思,甘奇却又不明说,实在是聪明人。

    甘奇从开封府而出,天色就快黑尽,两人飞奔往城门而去。

    甘奇老宅之中,已然捆绑了无数码头上的泼皮无赖,十几个大汉拳打脚踢不止,哀嚎与求饶此起彼伏。

    直到甘奇走进老宅,声音立马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甘奇。

    有人见得甘奇进来,连忙开口说道:“大官人,小人昔日为黑虎帮做事,实乃无奈,不得不为,小人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啊,大官人饶了小人这一遭吧。”
………………………………

第六十七章 不准入内

    满场五六十人,都是今日从码头各处抓回来的,甘奇走到头前落座,手一抬,示意众人禁声,开口说道:“后日,开封府过堂审狗儿,狗儿你们都是认识的,王胜你们更是认识。狗儿杀王胜,乃是饱受欺凌之后无奈之举,更是为民除害之举。昔日黑虎帮之事,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了,过堂之事,你们一一到场做个证明。此事过后,你们与我甘奇,再也无冤无仇,过往之事,皆一笔勾销。”

    众人听得是这事,倒还轻松起来,之前的担忧着急去了不少,有人连忙开口答道:“大官人,原道是这般小事,大官人只需要差人开口说一声就是,小人岂敢推辞。”

    “是啊,大官人这点小事,吩咐一声就是。”

    这些人还有一语没有说出口,就是这点小事,甘奇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一个个绑缚在这里,把他们着实吓得不起。

    甘奇点点头,挥手:“都松了绑吧,招待一顿酒菜。事成了,一人发百十个铜钱。”

    “多谢大官人。”

    “大官人仁义无双。”

    甘奇已然起身而出,夜已落幕了,甘奇却在村中挨家挨户去敲门,手中拿着一张巨大的宣旨,还有印泥。

    每每敲开一户人家,甘奇必然大礼先拜,然后开口称呼“五叔六婶”之类,再道:“狗儿本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人,向来良善胆小,如今犯案杀人,实属无奈,族中子弟,还请帮帮忙,求亲书在此,请按个手印,保狗儿一条活路……”

    古代法律,在民间层面上,往往都是人情事理为大,这也是人治与法治的区别。甘奇如此苦苦准备,便是如何也要保得甘狗儿一条性命,尽量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万无一失。

    同姓之人的团结,也往往体现在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听得甘奇一番话语,多是二话不说,能签字的签字,不能签字的画押,手印也按在其上。

    唯有那位甘三爷,听得甘奇在门口敲门,便是门也不开。

    甘奇还在门外说了一通。

    三爷直接答道:“杀人犯案,自有官府判决,寻老夫有何用?”

    甘奇倒也不气,只是摇摇头接着去寻下一家。

    第二天,甘奇还在做这件事情,不仅在村里做,甚至也到码头上做起了这件事,写了不少笔录,皆是各处商户痛陈黑虎帮欺压百姓的事情。

    这一天,忙得甘奇脚不着地,饭都没吃,直到甘奇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方才回到家中到头就睡。

    赚过天来,便是开堂,甘奇带着一大帮子人从城外赶到开封府。

    只是没有想到,门口站班十几个衙差,甘奇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甘奇拿着钱,上前说道:“诸位,我们乃是今日受审的甘狗儿同族之人,劳烦行个方便,让我等入衙听审,到时候若是包待制问得其中细节,我等也能出面证明一二。”

    门口衙差看着甘奇手中的钱,问道:“你可是甘奇?”

    甘奇还以为是包拯有过交代,连忙答道:“我乃甘奇。”

    未想衙差直接答道:“不准入内,等在门外等待审理结果就是,到时候判得哪天斩首,你们记得着日子,也有个收尸之人。”

    甘奇闻言一愣,正欲开口辩解,身后却传来一人的笑语:“甘大官人,某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呢?你还是在意这个小喽啰的性命啊?”

    甘奇回头一看,正是曹横,一脸得意洋洋在后,大概就是特地来看甘奇吃瘪的。

    甘奇心中之怒却不表现在脸上,紧紧是眉头皱松几番,曹横到场了,那一切就明了。

    却听曹横又道:“既然甘大官人想保那个小喽啰一命,何不来与某说项说项?有个好商量,那小喽啰虽然杀了人,对某来说却也是小事。也免得往后有更大的麻烦不是?”

    “不知曹掌舵想如何商量?”甘奇问了一语。

    “好说好说,本来某只要个五成即可,自家兄弟,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而今劳烦了这么一番手脚,某也不占你便宜,六成即可,以后还是自家兄弟,往后甘大官人安心赚钱就是,定然不会再有麻烦,反而有无数的好处,甘官人以为如何?”曹横一边说,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

    显然曹横也知道,今日甘奇麾下之人大多在场。甘奇在乎不在乎甘狗儿这件事情上,还会有更多的顾及,人心往往如此,今日甘奇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在乎甘狗儿,那甘奇身边的人心也就散了十之八九了,何人往后还敢卖命?

    曹横对于这些问题,看得极为透彻。

    忽然甘奇笑了笑,说道:“曹掌舵,狗儿可不是什么小喽啰,狗儿乃是我兄弟。我兄弟的命,自然值钱。要买狗儿的命,六成太少,十成如何?”

    曹横闻言一愣,抬手一指:“甘奇,你还敢来消遣与某?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受审是那小喽啰,来日,来日就是你在府衙受审了,到时候可就没有人来救得了你了。”

    甘奇眯着双眼,盯着曹横上下一看,答道:“十成都给曹掌舵,曹掌舵却不敢要,哼哼……”

    曹横大袖一拂,左右说道:“走,咱们就到对面茶楼里坐着等,也好知道问斩的时日,到时候还要去看看热闹!”

    曹横带着十几人往对面而去。

    甘奇刚才还准备上前去跟那些守门的衙差理论,此时也懒得理论了,就这么站在开封府门口。

    一旁的甘霸着急道:“大哥,这门若是进不去,该如何是好?咱们弄了那么多证人与证词,岂不是都无用了吗?狗儿今日……”

    “稍安勿躁。”甘奇说道。

    甘霸一脸担忧,不再多言,却在甘奇身边来回转悠,急得搓手跺脚。

    狄咏却忽然来了一语:“大哥,要不咱们闯进去吧?”

    “私闯开封府?这般也是大罪,你们都不必着急,等着就是。”甘奇安慰一语,自顾自等候着。

    衙门之内,包拯一身大红官服落座正中,头上幞头双翅微微摆动,惊堂木一拍,已然开堂。

    一旁推官开口:“带人犯。”
………………………………

第六十八章 就在衙门之外

    今日府衙之内,并无什么提刑官,提刑乃提点或者提举刑狱,可不是小官,整个京畿路的刑狱之事,都可过问。提点京畿刑狱,官职比包拯也小不了多少,对于这般高官而言,并不会真的亲自插手些许小案件。就如一个省公安厅厅长,不会去管哪里具体一个杀人案件,提刑按照品级而言就是省公安厅长加省检察长。

    人犯带到,甘狗儿跪在当场,二三十斤的巨大枷锁在身,几乎压得他头都难以抬起。

    “堂下何人?”包拯严肃的声音响彻大堂。

    “小人甘武,见过包相公。”甘狗儿答道。

    “甘武?缘何你又叫甘武了?”包拯问道。

    “小人大名甘武。”甘狗儿这个名字,就是甘奇头前给他新起的。甘狗儿却一直记在心中,如今在这公堂之上,也不忘记告诉所有人自己叫甘武,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

    包拯点点头,又问:“南城四方布店,你持凶杀王胜之事,你可认罪?”

    “小人认罪,正是小人在四方布店持凶杀人。”甘狗儿此时忽然硬气了许多,从小到大被人欺辱,被人看不起,如今人人都知他在几十人面前刺杀黑虎帮大当家王胜,似乎今日的他,扬眉吐气了,出人头地了,好像不枉活着一世。

    活着,对于甘狗儿来说,不谈什么理想远大,不谈什么前途光明,一辈子求的就是一口饱饭。不认识一个字,没有一个人在乎,就算是昔日的甘奇,也从未正眼看过他。活着,对甘狗儿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人生意义,以前的甘狗儿,甚至连最平常的娶妻生子这件事都不敢多想。古代底层小屁民,没有资格谈这些问题。

    所以甘狗儿对于自己鼓起莫大勇气持刀杀人这件事,多少有点文人说的“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意思,只愿听得人人提起他甘狗儿,都竖起一个大拇指说上一句“好汉”。这里面,多少也有些少年人热血在其中。

    包拯听得甘狗儿认罪爽快,点头与一旁推官说道:“且上人证物证。”

    推官点头,又左右示意。推官,大概就等于市委秘书长,权职上,也多少有副市长的意思,但是官职上,算是包拯的公事助理,品级不高,六品。

    行凶的兵刃被摆放在头前,然后几个城内四方布店的几个伙计也到场。

    包拯让甘狗儿辨认凶器,甘狗儿辨认无误。包拯又让几个目击伙计说话,也无误。

    案子审理都这里,本来大概就差不多了,但是包拯抬头左右看了看,忽然问了一语:“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此案可还有内情要言?”

    甘狗儿闻言想了想,只说一语:“此人该杀!”

    包拯又问:“为何该杀?”

    甘狗儿答道:“禀包相公,王胜乃黑虎帮大当家,欺压小人之事算不得什么,但是此人欺压百姓无数,作奸犯科无数,放高利贷,逼人卖儿卖女卖妻,逼良为娼,收取良民保护费,甚至打杀百姓,其中种种,罄竹难书,还请包相公明察。”

    甘狗儿这么一番话语,显然是有人教过他说,连“罄竹难书”这种文人用词都说出来了,显然不是他自己能说得出来的。教他说的人,十之八九是何海或者郑中和。至于后面的人,不用多猜,甘奇无疑。

    包拯闻言点点头,却不急着表态,而是左右看了看。

    果然有人上前,正是那个推官,只听他说道:“胡说八道,王胜乃是南城四方布店的东家,乃是良善商人无疑,岂能是你口中奸恶之徒?几个四方布店的伙计当场,可以作证。”

    包拯已然皱眉,看向这个推官。

    推官上前一礼,又道:“包待制,此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汴梁城内杀人不算,还诬陷死者,实不可轻饶。”

    包拯一边点头,一边问道:“吴推官可是认识死者?”

    推官连连摆手:“下官不认识死者,只是觉得此案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这凶手巧言善辩,下官看不过眼。”

    “哦,你吴推官觉得此案该怎么判决?”包拯问了一语。

    包拯判罚案件,也常常问其他人的意见,推官闻言也不疑有他,答道:“下官以为,按律当斩!”

    包拯又是点头,环看左右,问道:“可有人愿意为这凶手辩解一二?”

    无人答话。

    包拯又左右看得一番,问道:“甘奇呢?甘奇如何未到?他不是接下了此讼吗?人呢?”

    吴推官闻言一愣,心中微微一慌,问道:“包待制,不知是哪个甘奇?”

    “还能有哪个甘奇,甘家村的甘奇,怎么不见他入堂内来?”包拯问道。

    吴推官连忙又道:“许是他忘记了时辰,所以未到。”

    包拯不理会,只道:“来人啊,到外面去寻一番,看看这个甘奇来了没有。”

    堂下的巡检捕头何海闻言,微微皱眉,却不上前,显然有些为难在其中,所以示意了一下衙差郑中和。郑中和抬头看了一下包拯,又看了看吴推官,上前答道:“是!”

    今日这大堂中的事情,真正一清二楚的人,大概就是何海与郑中和了。

    包拯见得自己一语,连堂下的衙差都好似有些犹豫,心中更是清楚非常,又转头看了一眼吴推官。

    这位吴推官,此时却没有抬头去看包拯,而是看向了跑出去的衙差郑中和。甘奇到没到,吴推官岂能不知道?门口那些衙差,也都是他安排的。平常里,衙门大小事情,也都是他管着,甚至捉拿甘狗儿,也是他亲自带人去的,什么提刑之类,不过就是他一句托词而已,京畿提刑与开封府压根就不在一个地方办公,不过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免得有人去通风报信让凶手逃脱。

    其实郑中和就是到得门口看了一眼,与甘奇对了个面,话语都没有说,转头就跑回来了。

    再进大堂的郑中和,看了一眼推官的眼神,也为难起来,拱手躬身:“回禀包待制,那甘奇……”

    “期期艾艾是何道理,甘奇到是未到?”包拯再问。

    郑中和低头说道:“甘奇……就在衙门之外。”

    “叫进来。”包拯说了一语。
………………………………

第六十九章 你想去哪里?

    此时的包拯,已然频频去看身边不远的推官,许多事情,他显然也差不多一清二楚了。

    甘奇已然入内,大堂门口,黑压压一片人。

    甘奇往前拜见,手中还拿着那一份几百人签名的求情书。

    包拯端坐在前,问道:“你可有为甘武辩解之言?”

    甘奇点头:“回禀包待制,学生此来,并非为甘武杀人之事辩解。学生此来,只为详说其中内情,愿包待制能从轻处置。”

    包拯开口:“说来听听。”

    甘奇答道:“学生先不言,学生请他人来言。”

    “准了。”包拯此时似乎就等着甘奇了,从甘奇到场却不能入内,包拯就明白了许多,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甘奇许多。

    甘奇转头,往外点名:“刘二壮,你先来说。”

    一个汉子战战兢兢入得大堂,直接双腿一弯,跪拜而下,还未开口,已然先哭:“相公,小人本是王胜手下行走之人,王胜所作所为,小人大多知晓一二,比如码头东边逼死张五郎一事,小人就在一旁目睹……”

    待得这人说罢,拱手而出,甘奇又转头:“李员外,劳烦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商人走了进来,躬身一拜:“包待制,王胜之黑虎帮所作所为,早已是民怨四起,只是众人都敢怒不敢言,在下是南城外码头上一个小酒肆的东家,早前不愿缴纳保护费,被王胜差人打断肋骨几根,卧床半年不起,医药费用去无数不说,十年来,更是不敢少缴一分保护费……”

    “既如此,你为何早早不敢报官?”包拯闻言怒问。

    “包待制,报官又如何?报官了就算能抓人,也不过抓的几个小喽啰,那王胜来日,岂能不变本加厉报复?在下唯有忍气吞声罢了,花钱买个平安……”

    包拯挥了挥手,问道:“还有何人要说?”

    门外个个举手。

    包拯摇摇头说道:“都进来说,一个个说。”

    甘奇已然大气一松,看着地上跪着的甘狗儿,点头示意。甘狗儿已然趴伏在地,泪眼不止。

    包拯一个一个听完,转头问了推官一语:“你可认得王胜?”

    推官连忙躬身答道:“下官当真不识得此人。”

    包拯闻言转头,问甘奇:“你还有何要补充的吗?”

    甘奇双手呈上求情书,答道:“学生手中有甘家村几百人求情之书,还请包待制过目。”

    郑中和连忙接过甘奇手中的求情书,送到案前,包拯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皆是一个个签字画押的红手印,也不多看,直接合上。

    便听惊堂木一拍,包拯已然开口:“文书记录,甘武杀王胜一案,证据确凿,但念得其中隐情颇多,判甘武刺配大名府!”

    刺配大名府,就是在甘狗儿脸上刺上字,发配到大名府当兵。一般重案,要么斩首,其次刺配充军。一般充军,不是刺到雄州、沧州这般辽宋边境之地,就是刺配到西北平夏那般宋夏边境之地。

    其实就是发到前线去打仗。

    所以刺配大名府,已然就不是前线了,大名府离汴梁也不太远,四百里距离,而且大名府还是北宋的北京,是北方的中心城市,繁华之地,并非边境苦寒之地。这就是轻判中的轻判了。

    甘狗儿已然大喜,俯身拜下:“拜谢包相公。”

    甘奇也拱手一拜:“包待制实乃青天大老爷,明镜高悬。”

    包拯懒得多言,心中有许多怒,惊堂木一拍:“退堂!”

    说完包拯已然起身往后衙而去。

    那推官看了看大堂上的众人,连忙起身往后衙去追包拯。追到包拯之后,推官躬身在后,开口说道:“包待制,下官当真不认识那王胜,下官一向秉公执法,岂能认识这般作奸犯科之辈?”

    包拯脚步一停,问道:“那你认识谁?”

    “下官……下官谁也不认识啊。”

    包黑脸的脸已然黑得像炭一样了,却问了一句:“你想去哪里?”

    “嗯?这个……不知包待制此言何意?”吴推官似乎没有听懂一般。

    “琼州?化州?还是会州?”包拯问道。

    吴推官这回是听明白了,就这三个地名,就足够吓人的了,一个在海南,一个在广东南,一个在西北宋夏边境四战之地。

    “包待制,下官冤枉啊,下官虽与包待制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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