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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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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得多久,韩琦还要升官。
狄青拜完,韩琦看了看狄青,脚步微微迈起,往前走去,狄青跟在身后。韩琦开口:“你虽然告老辞官,但是家住京城,也不得乱走。”
狄青闻言大惊,却还连连点头:“是,在下一定不敢乱走。”
韩琦一语说完,加快脚步往前而去。
狄青故意减慢步伐,皱眉摇头,心中似乎又是郁闷不已。狄青心中满腔忠义,官都辞了,却还被如此防备,何其可悲。
………………………………
第六十二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相扑场擂台之上,周侗准备再次上场,满场呼喊如雷,叫骂不止。
周侗也不复头两日那般的紧张,与一旁的甘奇说道:“大哥,还别说,这些骂声,听着听着,就真的习惯了。”
甘奇笑道:“那是自然,不被人骂是庸才,这些骂声,你就当是为你鼓劲的。”
周侗左右舞了舞拳脚,少年人的跳脱又回来了,说道:“大哥,你且看,待我上台去,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擂台周边,已然围满了人,都是参赛选手,有人已经被淘汰了,有人刚刚晋级,却都不离开,就等着今日周侗这一场。
周侗走上台去,拱手左右致意,换来的却是更加激烈的骂声。
对面一人,双手环抱在胸,能在今日遇见周侗,这人显然也是胜过了一局,连眼睛都不往周侗方向去看,只是伸出一直手臂指向周侗,开口:“今日你遇见了我,算你不走运道,且看我如何将你打败,好教你往后见得我汴梁好汉,也知道绕道而行。”
这般一语,场下几百汴梁好汉个个激动非常,呼喊震天。
周侗却是理都不理,只问裁判狄咏:“可以开始了吗?”
每每周侗比赛,都是狄咏来挡裁判。狄咏一声大喊:“开始。”
周侗翻身而上,然后就听得周侗不断大呼:“叫你装蒜,打死你。”
“叫你看不起人,打死你。”
“叫你托大,小爷打死你。”
全场都是抽冷气的声音,希望再一次破灭了,这周侗实在嚣张至极。
“站起来,还手啊,别只知道挨打。”
“还手啊,打死周侗啊。”
周侗已然把那人坐在了身下,拳如雨点。那人除了抱头闪躲,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一盘的狄咏都看愣了。
甘奇连忙出言提醒:“狄咏,快去拉开啊。”
狄咏连忙上前去拉周侗,比赛又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周侗昂首挺胸而下。
场下几百相扑手,皆是皱眉。
也有人开口说道:“这周侗当真走运,怎么抽到的都是这般无用之辈。若是抽到了我,叫他好看。”
也有人低眉在想,在想着万一遇上周侗,该如何应对。
显然是有些人只认为周侗是走运,有些人看出了门道,知道周侗不好对付。
满场骂声四起,这回骂的却不是周侗了。
甘奇看得这般场面,忽然开口与狄咏说道:“情绪可用,这盘口得先开了,不必等到六十四强的时候,先开周侗一人的盘口。”
“开盘口的事情,还得大哥亲自操作。”狄咏答道。
甘奇点点头:“你得跟着学。”
“大哥,我学倒是无妨,就怕学不好。”狄咏有些不自信。
甘奇却道:“往后这相扑场的事情,都会付与你一人管理,岂能学不好,一定要学好。”
狄咏听得一愣,答道:“大哥,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都搞砸了?”
“搞砸了?搞砸了有你好果子吃。”
狄咏一低头:“大哥,那你一定得好好教我。”
两人往相扑场外而去,一个教一个学。
第二日盘口就看起来了,前期甘奇也把盘口的事情简化了许多,比如尽量把赔率用整数来表示,方便看客们计算。
巨大的几个布告栏,就立在几个入口旁。
最顶端写着实时赔率,下面就是周侗与刘猛两个名字,刘猛自然就是周侗今日的对手。
围观之人无数,有识字的,便在念,不识字的自然在听。头前还有小厮在解释。
“周侗,一赔二,刘猛,一赔十?”
“岂有此理,凭什么刘猛就一赔十?看不起我们汴梁好汉不成?刘猛头两日厉害得紧,连连获胜,其实一般人?”
“我刘兄弟武艺高强,定能击败周侗。”这人似乎认识刘猛,又道:“我买刘兄弟胜,一贯钱。”
一旁的小厮喜笑颜开,连忙作请:“这边请这边请,这边账房付钱拿票。”
“我也买刘猛,汴梁人岂能怕了外人?”
“买刘猛,买刘猛。”
倒也有冷静的人,与身边人轻声说道:“我看那周侗此番还会获胜,买周侗吧,不必与钱过不去。”
身旁之人也深以为然:“嗯,买周侗,赚钱重要。待得之后有真正的高手出来了再说。”
甘奇就这么看着,两眼放光,赔率也在实时调整,买刘猛的越多,刘猛的赔率就会往下降,周侗的赔率就会往上涨。甘奇不是要靠周侗赚多少,而是在让操作之人熟悉流程。
甘奇开的盘口,不是对赌的。而是赚其中差价的,谁赢谁输都无所谓,甘奇是稳赚不赔的。并不去操作其中比赛,保证公正性。
所以实时数据很重要,待得押注稍微一多之后,小厮们不断在几个门口奔跑,把实时的押注数据送到账房,账房里就会有人计算双方获胜之后的赔付多少,再改变赔率,一直平衡着双方的赔付金额。如此赚取其中的差价。
若是以后,有了所有人更多场次的比赛数据之后,还可以引入一个公式来计算,这个公式倒是可以让操作变得更简单。这个公式也不难,因为甘奇曾经操作过赌球的球盘,这也是甘奇吃枪子的罪名之一。
虽然一场赚不了太多,但若是每日这么稳赚不赔,那数额就巨大了。
比赛已经开始,却还有人时不时从相扑场里冲出来,买上几注。
直待得周侗快上场了,盘口才封。
甘奇也就不再到处奔忙指导了,回家而去。
半道之上,却又遇到了东京十三门的掌舵曹横,与其说是偶遇,倒不如说就是曹横来寻甘奇。
两人在路上相遇,这一回曹横却没有了满脸的笑容,连礼节都没有了,上前直接说道:“甘大官人,我道是何人在你身后撑腰呢?原来是赵宗梅与赵宗汉两姐弟啊?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一个只知画画的世子。哼哼……某倒是想会上一会,甘大官人替某邀约一番如何?”
甘奇还真不知道赵宗汉擅长画画,便是听得曹横这般语气,便也听得出曹横是真没有把这姐弟放在眼里。这个曹家国舅爷是真的厉害非常。
“曹掌舵可是在威胁在下?”甘奇问道。
“好话前头说了,有道是先礼后兵,礼下了你甘大官人不当回事,自然就得来点厉害的。许是甘大官人太年轻,不知我东京十三门的厉害。今日我曹某亲自再来,便是脸面给得足了,再问一回,这入门之事,你可想明白了?”曹横语气狠厉,再也懒得与甘奇这么个小年轻多说。好话不行,那就真要动点手脚了。
甘奇听得威胁之语,双眼微微一眯,也答了句狠厉话语:“强取豪夺不过如此,曹家人当真厉害得紧,大宋朗朗乾坤,却也敢如此行事?莫说相扑,就算是赌坊、青楼,这汴京城里所有娱乐之所,兴许来日都要寻曹掌舵来出头,你说我今日这门是入得还是入不得?”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夜路走多了,可别栽入汴河里去了。”曹横咬牙一语,已然真的就是恐吓甘奇了。
曹横之语,已然是在威胁甘奇的生命安全了,此时已然由不得甘奇低头,今日这头一低,来日在曹横面前,那就永远抬不起来了,甘奇就成了可以任人拿捏之辈。甘奇心中怒火自不用说,怒火中烧的甘奇,一拱手:“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曹横看着起身离开的甘奇,来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忽然笑了出来:“哼哼……好,好久没有遇到这般愣头之人了,也好久没有人见识过某的手段了,便看看今日这汴京城里能出个什么厉害的角色。”
一旁立马有人恭维:“这小子是不识好歹,不知死活。他哪里知道掌舵的厉害,这回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
第六十三章 赎身
家中的吴承渥一直在答题,那一篇“刑赏忠厚”,答到今日,还没能让甘奇满意,唯有继续写。
吴承渥多少有些不开窍,弄得甘奇好似自己答题一般,又得事无巨细去说,不断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晚间苏轼又来邀约,昨日是欧阳修的宴请,今日是准备约甘奇再往那遇仙楼去。
甘奇看了看苏轼,又看了看埋头苦写的吴承渥,笑道:“子瞻兄,大考在即,别人一个个在家复习备考,你却只想着花天酒地,人和人为何就这么不一样?”
苏轼笑道:“备什么考,读书十几年,天天都是备考,如今就该花天酒地,不必过于紧张。考得上考不上,听天由命。”
“我看子瞻你不是听天由命,你是胸有成竹。”甘奇显然是看透了苏轼。
苏轼尴尬一笑:“本想谦虚一下,甘兄你还是给说破了。自从开始参加科考,就没有我做不来的题,帖经墨义也好,策论也罢,管他呢。”
甘奇摇摇头,抬手:“走吧,这话说得让人难受。”
甘奇带着苏轼就往外去。书房里留着一个吴承渥,听得苏轼的话语,一脸的痛苦。
苏轼今日带两个折扇,扇面是自己的书画,天气已然转冷,苏轼还是时不时摇着折扇,口中还笑道:“甘兄,此番我要是考上了,你我怕就要分别了。”
甘奇知道其中道理,新科的进士,十有八九是外派的,到哪里任个判官、推官、知县什么的,留京的可能性不大。
“子瞻想不想留在京中?”甘奇问道。
“留在京中?还是罢了,我还是愿意到地方州府去,好不容成了个官,到得州府里,算是个人物,留在京中却算不得什么,若是做出一点成绩,熬上几年再入京,也能升个品级权职,如此更好。”苏轼心中倒是很清楚这些事情。
甘奇也不多劝,只道:“还早还早,及时行乐。”
苏轼点头道:“这汴梁城,唯一优点就是好行乐,除了此道,一无是处。”
苏轼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说这话自然有道理。大宋都城,真要问有什么好?除了玩乐,还真说不出另外的好处。
奢靡,整个朝廷中枢,就在这种奢靡的娱乐中。
是好是坏?
遇仙楼,甘奇与苏轼来了,苏辙今日却未来,苏辙似乎不必苏轼洒脱,在家中苦读备考。
小厮见得二人入门,躬身上前迎接:“二位公子可有熟识?”
苏轼与甘奇对视一眼,说道:“去报萧姑娘,就说甘奇与苏轼来了。”
小厮听得这两个名字,抬头一看,脸上立马笑开了花:“二位公子稍待,一旁吃茶,小的这就去报,片刻就回,片刻就回。”
甘奇与苏轼便在一旁落座,茶水上来了,甘奇忽然开口说道:“子瞻,此番我想把那萧姑娘赎了,也不知这般名楼里的姑娘,要价几何?”
“什么?赎身?甘兄,不必吧?风月之地,甘兄若是想玩乐一番,凭着本事去就是,何必如此破费?”苏轼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当真不高,除了妻子以外,家中的女子,送人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苏轼也做过这样的事情,苏轼在被贬之时,家中养着许多姬妾,一应全送了人,甚至传言苏轼连怀了他孩子的小妾也往外送。其中还有一些可悲的故事,真假难辨。《宋史》中甚至有记载,后来的大太监梁师成,就是苏轼送出去的妾生的儿子。
但也就是这样的苏轼,对妻子却又爱得极深,苏轼填的词中“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这一曲就是悼念亡妻所作。
也不能说苏轼就是渣男之类,而是整个时代本就如此,并非苏轼一人如此。
苏轼似乎不能理解甘奇为什么要花大钱买一个青楼女子,甘奇却是又问:“子瞻,当真很贵?”
苏轼连连点头:“贵,若是还在妈妈处学艺的小姑娘,模样周正的,也不过十几贯钱,若是模样差点的,几贯钱也买得到。但是萧姑娘已然艺成了,如今你我捧了她一把,也算得小有名气,不出个千多贯钱,怕是赎不了。”
“千多贯?咱们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甘奇也有些意外,头前吩咐甘霸到牙行里买过人,一个十二三岁的伺候丫鬟,十贯左右。到得萧九奴这里,却要千贯。一百多亩好田的价格了。
苏轼摆手笑了笑:“所以说啊,不必如此破费。若是想一亲芳泽,那还不简单吗?”
苏轼是那风流人,想的自然也是风流事。
甘奇却在摇头:“一亲芳泽讲究个你情我愿,倒不强求。我赎萧姑娘,是另有打算,千多贯就千多贯吧,既然看好,多少钱也付了。今日且问问萧姑娘愿不愿意再作决断。”
“萧姑娘自然是愿意的,而今她还未出阁,寻个好人家比在遇仙楼里迎来送往好上百倍。甘兄你也是舍得啊,千多贯买个青楼里的姑娘,教人佩服。”苏轼答道。
此时那小厮已然飞奔而来,上前躬身作请:“二位公子请,萧姑娘听得您二位来了,那是惊喜万分,正扫榻而待。酒菜也正在上。”
“去问一语,她若是愿意,那我明日就来付钱。”甘奇起身说道。
苏轼哈哈一笑:“甘兄,平常了,我自诩风流人,哪想比起你,还是差得远啊。”
两人往后院而去,通过花草鱼池的庭院,过得亭台回廊,萧九奴的厢房比较偏僻,两人进入落座。
一个会客厅,甘奇与苏轼落座左右,头前是一个屏风,屏风后是个胡床,胡床上坐着的便是萧九奴,中间这个屏风把萧九奴遮住了,甘奇与苏轼是看不到萧九奴的,只能透过屏风看得一些若隐若现的身影。
萧九奴福礼拜道:“奴家拜见二位公子。”
苏轼熟门熟路,直接开口:“把这屏风撤了去。”
萧九奴闻言沉默片刻,然后说道:“依公子就是。”
一旁的小厮已然上前撤屏风。其实这屏风,每个姑娘房里都有,撤不撤屏风也是由姑娘们说了算。每有新客,屏风就会竖在中间,若是姑娘对这个客人有好感,才会撤去屏风。
这般清倌人,自由度还是挺高的,卖的不是身体,甚至卖的不是艺,卖的是恋爱。文人士子到这般地方来,其实就是来谈恋爱的,诗词琴艺,那是浪漫。这个时代,也唯有青楼里有恋爱,其他地方是没有恋爱这个东西的,结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的男女,连面都见不上。
清倌人提供的服务,可以算作是“恋爱服务”。
屏风一撤,小厮也就出门而去,房内只留一个伺候酒菜的丫鬟。
萧九奴犹抱琵琶半遮面,含羞低头,并不抬头与甘奇苏轼对视。
甘奇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并不多言。苏轼却开口道:“劳烦萧姑娘抚几曲,我与甘兄对饮几杯。”
一般情况下,到这里来的文人,大多都是捧着姑娘的,好似追求一般。苏轼则不然,多是姑娘们捧着他,苏轼也习惯如此。
萧九奴抚琴开唱,婉转动听,开口直接唱甘奇的词。
甘奇多少有些拘谨,与苏轼连连对饮。
这边厢房里曲子已经在场,不得片刻,左右厢房忽然也挤了不少人,都是遇仙楼里的姑娘。
听得萧九奴在唱曲,姑娘们一个个激动不已,互相窃窃私语。
“真是那甘公子与苏公子来了,千真万确,今日一定不能错过了机会。”
“机会是不能错过,愁煞个人,该用个什么借口好呢?”
“姐妹们,不若咱们直接进去?”
“不可不可,如此岂不是失了大礼?”
“那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又让九奴一个人把好处占尽了?”
“还是等等,若是两位公子出来如厕之类,咱们上前去请,便当作偶遇。”
“好,这个办法好,又不失礼,也不唐突。”
正当众多姑娘互相商量的时候,隔壁屋里的唱曲声忽然停了。
隐约听得甘奇开口:“萧姑娘,我想为你赎身,不知你可愿意?”
一时间,房内所有姑娘愕然呆愣,一动不动,针落可闻,似乎都傻了一般。赎身对于她们而言,是那日思夜想而不得的事情,哪怕是一个老头愿意出钱赎人,也不会有人不愿意。
毕竟这遇仙楼是那青楼之地,不论怎么样的清倌人,总还是有那么一天,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谁又愿意呢?
可见甘奇这么一语,对这些姑娘来说是多么大的震惊。
………………………………
第六十四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房间之内,萧九奴也呆愣在当场,一时之间不知答什么话语。
苏轼见得萧九奴不说话,也说了句:“萧姑娘,甘兄欲为你赎身出楼,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九奴忽然紧张起来,抱着琵琶琴的手,不断在琵琶上摩挲,可见她心中如何慌乱。
这般楼宇里的姑娘,其实是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的,甘奇想替她赎身,本可以直接绕过她去与掌柜或者妈妈谈,谈拢价格付钱就可以,也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
甘奇与萧九奴只算初识,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忽然开口要赎人,萧九奴已然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门外却忽然进来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也顾不得是否唐突失礼,直接就走了进来,一脸急切说道:“九奴,你还不快快应了甘公子?”
这一句话语说完,这女子才见礼:“奴家李一袖,见过二位公子。”
甘奇与苏轼点头回应。
此时的萧九奴也站了起来,却还是紧张无比,说道:“姐姐,我……我……”
“别你你我我了,快快应下就是,随甘公子走吧,到得楼外,一定好好活着。”李一袖之所以这么冲了进来,就是因为在隔壁隐约听到了,怕萧九奴这小姑娘不懂事犯傻。
甘奇看了看李一袖,便也知道这姑娘是个好心的人。
“姐姐……我……”萧九奴还是支支吾吾,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赎身之事,这一去,就是一辈子了,甚至就等于良家女子的婚姻大事,她这是乱了方寸。
着急的李一袖却不再去说萧九奴,而是转头与甘奇说道:“甘公子,九奴是愿意的,她之事不好意思说,奴家替她应下来了,往后九奴就是甘公子的人了。”
甘奇左右看了看两人,问道:“李姑娘可能替萧姑娘做主?”
“可以做主的,可以的。”李一袖一边说,一边还去拉扯萧九奴:“你快点头,别傻愣着了。”
萧九奴低着头,终于轻轻点了一下。
“好,那就如此说定,明日我派人来接你。”甘奇已然出门而去。
苏轼见得甘奇就这么走了,连忙追出去,说道:“甘兄,怎么这就走了呢?不是才来吗?”
“事情办妥了,自然就走。”甘奇答道。
苏轼哑然失笑:“你是办妥了,我还没有办妥呢?”
甘奇回过神来:“子瞻兄也要赎人?”
“我赎什么人啊?我就是……我来这里……我……算了,走吧。”苏轼以为甘奇是愣头愣脑没有经验,风月之地,哪里是来办什么事情的?不得弄点风月之事吗?
甘奇其实懂得,只是他没有苏轼那般闲情雅致,喝酒填词唱曲春宵一度什么的。
所以走在头前的甘奇微微发笑。
走在后面的苏轼忽然也明白了一些,说道:“甘兄,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罢了,好个良辰美景,就被你搅和了,下次再也不约你了。”苏轼说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啊!”甘奇笑着说了一语。
苏轼闻言脚步一停:“良辰美景奈何天,好句!那首曲子的?整首词是怎么样的?”
甘奇闻言也停住了脚步,想了想,答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好词,当真好词,绝顶的好词。”苏轼已然在夸,词是绝顶的好,但是苏轼又疑问道:“甘兄,这般好词,就是……就是怎么对不是词牌?还请甘兄解惑。”
甘奇也起了一些兴趣,这曲并不是大宋朝的词牌,而是后世昆曲的曲牌,最早是明朝汤显祖的作品,出自戏曲《牡丹亭》,文学造诣自不用谈,只是不符合时代,便答道:“此词好不好?”
“好是极好,就是不知拿什么曲子去唱。”苏轼答道。
“既然好,那我就创个词牌出来,这一曲就叫《皂罗袍》,待我创出调子,让萧姑娘唱与你听听。”甘奇其实已经就在试验戏曲的事情,干的就是作词作曲的差事。
苏轼倒也并不觉得不可,答道:“十个字的长句,倒也少见,只要调子好听,倒也无妨。”
苏轼本就是那种并不在乎格律的人,他填词,经常随心所欲去改格律,比如那曲《念奴娇·赤壁怀古》里面,苏轼就随手改了《念奴娇》的格律,“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这一句,按照格律字数,本应该是“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当然,按照格律,苏轼这一句就不通了。
苏轼这么改,也没有人说他不对。唯有后来李清照吐槽过苏轼,说苏轼许多词,都不知道怎么唱。说苏轼的许多词是“句读不葺之诗”,意思就是说苏轼用写诗的方法填词,还不整齐。还说苏轼是“曲中缚不住者”,就说说曲调已经束缚不住苏轼了。
但是苏轼填出来的词,就没有人说不好,也没有人说他填错了。
只有一个解释,谁叫人家是大佬,怎么填怎么对。
后人看诗词,往往过于注重格律本身。但是诗词,本就是兴起之时的娱乐之物,多是文人娱乐的东西,诗词就是古代的流行歌曲,格律本也是人创造出来的,其实在真正大佬眼中,那都不是事,想怎么填就怎么填。
苏轼这一语,算是给了甘奇信心,戏曲的事情,甘奇这回是有放开手脚去大干一场的信心了,也就不那么在乎文人士子们的口味了,甘奇说道:“我准备排演一出戏剧,子瞻有没有兴趣?”
“戏剧?怎么样的戏剧?”苏轼哪里能没有兴趣?
“梁山伯与祝英台,这一曲《皂罗袍》,我准备放在最后结尾来用,如何?”甘奇说话间,就把明朝《牡丹亭》的一段挪到了宋朝来。
“那此词当真是贴切得紧,悲从中来,真是个良辰美景奈何天。极好,若是此剧成了,当浮一大白,走,咱们一起去合计合计。”苏轼兴致大起。
甘奇更是高兴,脚步一迈,就是飞快。
苏轼还笑道:“难怪你让我弟弟为你写话本,原道是这般。”
甘奇点点头:“赎那萧姑娘,也是为了这般。”
苏轼了然,说道:“如此想,那千多贯钱,倒是合算了。”
………………………………
第六十五章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甘奇与苏轼两人兴致大起,快步往城外而去,心中想的都如何让良辰美景去奈何了天。
却是两人刚刚过得码头的叠拱桥,甘奇就停住了脚步。
只见大路之上走来一队官差,四五十人,官差中间,押解着一人,披枷带锁,官差之外,也围了几十号人。
围着官差的几十号人甘奇却都认识,甘霸狄咏都在其中。
还听得官差左右呼喊:“官府办差,不得靠近。”
甘奇已然着急起来,因为他还得官差中间押解的那人竟然是甘狗儿。
此时甘霸与狄咏也看到了下桥的甘奇,飞奔上来,甘霸急切说道:“大哥,您到哪里去了?我到处寻你不见。狗儿他被官差拿了。”
甘奇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官差如何拿住了狗儿?”
“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在相扑场忙碌,忽然听得村里有人来报,说大批官差往村里去了,待我赶回村里,就看到甘狗儿被人从后山拿了下来。”甘霸已然急切非常。
“莫不是有人到官府通风报信?”狄咏怀疑一语。
甘奇沉默不语。
此时官差已然走到了甘奇身边,披枷带锁的甘狗儿也看到了甘奇,连忙大喊:“大哥,此事我都一人扛下来,大哥不必担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此一遭出头事,我此生足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甘狗儿话语在喊,却满脸是泪。便也是知道这一遭去,凶多吉少,杀人偿命,自古如此。
甘奇阴沉着脸,脑中不断在想,已然这么多日了,忽然间甘狗儿就被人抓住了,甘狗儿却还没跑脱?事情已然不是那么简单。
却见那位巡检捕头何海也从甘奇身边路过,一脸为难与甘奇连连拱手,还转身示意郑中和。
待得衙差们押着甘狗儿过得拱桥,落在最后面的郑中和连忙上前与甘奇说道:“甘大官人,此事我等也没有料到,忽然提刑就说要拿人,我等也不知道是来拿甘狗儿,便跟着出城了,待得我等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唉……”
甘奇点头拱手:“多谢,此番狗儿下狱,劳烦一定在狱中照拂一二,一应打点,我随后就送到。”
郑中和连连点头:“应该应该,狱中定然不叫狗儿吃了苦头。只是包待制若审案……”
甘奇再拜:“多谢郑兄台了,能在狱中照拂着,已然足够,再谢。”
郑中和回礼,连忙往前去跟上大队伍。
狄咏皱眉问道:“大哥,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若是一般搜查,狗儿听得动静就会从后山跑脱,岂能被人当场拿住?定是这些人知道甘狗儿在老宅之中,奔着老宅就去了。”
甘奇点点头,他岂能不知道有人报信了?
但是,到底是何人报信呢?还报得如此准确?而且还直接报到了提刑官那里。
一旁的苏轼不知详细事情,却也知道甘奇应该是摊上大麻烦了,开口问道:“甘兄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甘奇已然双眼怒火而出,口中在骂:“曹国舅,好个曹国舅!”
苏轼闻言一惊,问道:“曹国舅?你如何得罪了个国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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