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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猛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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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琦带着赵宗谔往皇宫之内而去,赵宗谔也频频向韩琦行礼:“多谢韩相帮衬,若是事成,在下必把韩相之恩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这话,韩琦听得入耳,听得舒服,不论真假,也听得舒服,笑道:“国公不必如此,这都是老夫本份之事,只要是有利家国社稷之事,老夫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宗谔也笑道:“官家有韩相,如唐太宗有房杜二人,还加一个魏征。”
这就是往海里夸了,韩琦一人,抵得上房玄龄家加杜如晦,还要加魏征。
韩琦哈哈大笑起来,抬手往前请:“国公谬赞,老夫愧不敢当。”
“有韩相在朝为肱骨,我大宋安矣,国泰民安,万事不愁。”赵宗谔是一套一套的说。
韩琦面上在笑,但韩琦是聪明人,心中却也不知想些什么。
不过韩琦提点了一语:“国公,想不想听听官家是如何评价你的?”
赵宗谔面色一正,急切答道:“还请韩相提点。”
韩琦捋着胡子,开口说道:“官家评你,心胸稍有欠缺。”
“这……这当如何是好?还请韩相教我!”赵宗谔躬身一礼。
“哈哈……谈不上教,国公往后大度即可,待人接物,皆要大度,不拘小节,不拘小礼,不谋小利,不苛他人。当宽以待人,严以律己。”韩琦微笑说道。
“是是是,韩相教导之言,在下定当铭记于心。”赵宗谔躬身作礼,却又问了一句:“不知到时候面见官家,我说些什么好?”
韩琦摆摆手:“国公也不必多想,官家见你,也不是要说什么克继大统的事情,想来也多是闲聊家常,你也不必过于紧张,随着陛下闲叙就是。”
“明白了。”赵宗谔心情定下了。
两人面圣,韩琦话语倒是不假,老皇帝见赵宗谔,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要说要问,就是闲聊,问一问赵宗谔众多兄弟如今都成家了吗?都生了哪些儿女,过得怎么样,都以何谋生,如此之类……
御史台那边,这几日没有管事的,张晟升任枢密副使,御史中丞一职暂时空缺了。
从六品的侍御史甘奇,忽然间成了御史台最大的官。
批一些公文,提调几个人犯,处理一些弹劾的密报,倒也把甘奇忙得够呛。
御史台下有不少御史,差吏更多,倒是有一人在这几日入了甘奇的眼,此人名叫张唐英,是个极为正直的人,办差办事都是一丝不苟。
这等人才,甘奇自然不能放过,便特意让张唐英安排在自己隔壁办公,大小事情,都会问一问张唐英的意见,见任何人,都把张唐英带在身边。
每每张唐英说一些“此事当详查”的话语之时,甘奇从来不拖后腿,便会立马接一句:“依照张御史所言办理,着人详查。”
张唐英便也会与甘奇点点头,表示尊重。
这种感觉,便是极好。
有一日甘奇路过张唐英的班房,进去看了看,见张唐英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便讨来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吓一跳。张唐英竟然把仁宗赵祯登基以来,所有行政要事都一一记载下来了,还说清道明了来龙去脉,甚至连每个行政之事所达成的效果都有详细记录,甚至还有评点。还记录了一些很有作为的官员生平之事。
张唐英笑着说道:“甘御史见笑了,下官是想编纂一部官家此朝的记录史书,以传后世。”
这本书后世还真能看到,名字叫做《仁宗君臣政要》。
这是个人才。
甘奇便笑道:“张御史可有记过商税之事?”
张唐英尴尬一笑:“如此大事,自然要记载,只是下官对商税之事还不甚了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笔……”
“这有何难,我便与你详细说道一番。”甘奇答道,名垂青史,别人都是被动的,甘奇兴许是主动的。
张唐英连忙抬手:“甘御史且坐,下官先去端茶,听甘御史细细道来。”
甘奇落座,张唐英还真亲自去倒茶,待得的空隙之中,甘奇思绪乱飞,想着后世史书之中,是不是会有一个《甘奇传》,想着《名臣录》之中,是不是也该有一篇《甘奇传》……还有什么《甘奇轶事录》,《名相传》、《忠臣录》……
想着想着,甘奇也笑了出来,他倒是真想看看自己死后,是如何盖棺定论的。
张唐英端茶回来,舔笔开始记,甘奇滔滔不绝在讲。
张唐英仔细记录,之后再来汇编。
其实仁宗一朝,御史台的牢狱,是很空闲的。仁宗的宅心仁厚,体现在各个地方。
终仁宗一朝,很少有捉拿官员下狱的事情,不论是犯什么错,犯什么罪,处理的办法都差不多,要么贬谪,要么革职回家,甚至刑罚也不会加在士大夫的身上。
所以这御史台衙门,在仁宗这一朝,还真就成了个喷子衙门,只动嘴巴,几乎不动手。
从某个方面而言,站在参与政治的这些官员这个角度,仁宗朝的政治形态,是相当清明的,前所未有的清明,包括政治斗争,都显得很清明。这是史官对于仁宗一朝的记载评价,因为史官也是文人。
中国的历史,就是文人写的,所以在看事情的角度上,难免带着文人的视角。中国的历史,几乎不记载真正关于民间百姓的事情。
当然,中国自古就是一个文化大国,并非史官不记载,就难以还原古代的民间生活状态。因为中国还有更多的地方志,地方志记载的都是关于地方上的事情,自然就接地气许多。
还有一个最为接地气的历史记录,那就是家族传承的族谱,族谱可不仅仅只是记谁是谁儿子这么简单,还会记载这个家族的许多事情。
再一个就是这种东西了,比如《金瓶梅》,要想研究明朝社会真正的形态,《金瓶梅》就真正是一本百科全书了,应有尽有。
所以想要真正了解历史,看史书只是其一。每每有人说起古代是如何如何的,其实很大程度上说的是文人阶层的事情。真正的民间,其实又是另外一个形态。
甘奇这个侍御史,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事情可以做,除了上朝去喷,下朝处理往来公文,看一看检举信之类,真没有什么大事要做。
这汴梁城,是真美,甘奇第一次认认真真逛起了汴梁城,逛遍汴梁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难得的轻松惬意。
如今赵宗兰的生活也很充实,带着一帮汴梁城里的女文人,吃酒听曲,打马闲叙,作诗填词。
每每看到家中这种场景,甘奇总是能想起李清照。
若是不出城去看,甘奇是真觉得这个时代当真是好,民风不紧不松,百姓安居乐业,日子逍遥自在。
这种假象,是真的能迷惑人,甚至甘奇有时候也被这种假象给迷惑住了,只觉得就这么过一辈子,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大宋朝,还真是个安乐死。安安乐乐,忽然就死了。
逛了一天汴梁城的甘奇回到家中书房,写下了一行字:一硝二炭三硫磺。
写下这一行字,甘奇下了莫大的决心。这个配方,很简单,但是这个配方其实也有许多人并不懂,以为就是硝与炭与硫磺的比例就是一比二比三。
其实不是的,一硝,这里面的一,是一斤的意思,就是十六两。后面二与三的单位,却是两。也就是说这个比例应该是十六比二比三。
写下这个东西,甘奇心中带着一种紧张。
也代表甘奇是真的要为未来打算一下了,不论怎么说,战争在这个时代,是一定不可能避免的。这个繁华的时代,不能真的就铁蹄踏破之后安乐死了。
写罢,甘奇开口喊道:“呆霸,进来,有要事吩咐你去做。”
甘霸走进书房,手中捧着半个今年的新西瓜,问道:“大哥,何事?”
“给你一张购货单,你去把上面的东西买齐,送到老宅之中去,货物一定要最好的,不能教人蒙骗了。也不得走漏一点风声。”甘奇安排着。
甘霸点着头:“大哥放心,这汴梁城,没有谁人敢蒙骗与我。”
甘奇把另外一张纸递给甘霸,又叮嘱一语:“码头那个张铁匠,你帮我给他送些钱去,他若问起,你就说过得一些时间,我有要事寻他。”
张铁匠,就是给甘奇打造简易轴承的那个铁匠,后来也给甘奇加工了许多套简易的轴承,手艺相当好。
手艺好是其次,关键是这个张铁匠还真说话算数,满汴梁城,除了甘奇这里,再也没有见过轴承这种东西了,可见这个张铁匠的人品当真值得信任,守口如瓶。
“得嘞,我知晓了,这就去给大哥办妥。”说完甘霸拿着货单,直奔码头而去,订购货物,没有比码头更好的地方了。张铁匠也在码头之上。
甘奇还想起了一个人,名叫沈括,写了一本《梦溪笔谈》,这是大宋朝了不得的一个科学家,中国古代少有的科学技术人才。
只是甘奇在汴梁城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但是甘奇似乎记得沈括百分之百是考上过进士的,便也知道要开始注意一下进士榜单了,沈括考进士,应该不远了。
甘奇思绪万千,忽然赵宗兰红着脸走了进来,犹犹豫豫开口说道:“夫君,妾身有一喜事……”
“什么事?”甘奇愣愣抬头,他心中还在想着沈括。
………………………………
第三百八十五章 赵宗谔相请
(上一章又被屏蔽了,是真不知道哪里违规了,还是被人投诉了。如果没有看到上一章的,自己想想办法吧,我再改着看看。)
“夫君,妾身有身孕了。”赵宗兰含笑一语,便又低头羞红。
刚才还思绪万千的甘奇,此时闻言立马站起,上前几步扶住赵宗兰,问道:“娘子可是当真?”
“起初妾身还不确准,看过郎中之后,便也准下来了,刚刚月余,真有了。”赵宗兰答着。
甘奇这一刻有些懵,连高兴都不知道,只是有些懵,不过也知道连忙把赵宗兰扶到一边落座。
赵宗兰笑着说道:“夫君不必如此谨慎,早间妾身见了大姐,大姐说还早呢,不必过于担忧,吃得几帖安胎的药就是,待得肚子大了,便需要谨慎一些。”
“胡说,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谨慎?”甘奇此时才进入了一点要当爹的状态。
“大姐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她自是懂得的。”赵宗兰脸上有着幸福的笑。
甘奇想了想,说道:“对,咱们家都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人,老王府那边有没有年纪大一些的嬷嬷?花重金多请几个回来伺候着,如此才是稳妥。”
甘奇心中所想,老岳父一辈子生了三十多个孩子,老王府里的老嬷嬷,那自然是经验十足。
“嗯,夫君想得周到,那妾身就回去一趟,寻几个嬷嬷来。”赵宗兰答着。
“你如今有了身孕,岂能让你去,还是我去吧。”甘奇说完,安顿之下赵宗兰,带着几人坐车出门。
汝南郡王府,依旧高门显赫,只是今日颇有些不同以往,平常里甘奇到这里,只要派人前去叫门,便会先把他安排到前厅等候片刻,然后通报一下,赵曙等人很快就会出来相见。
只是今日周侗上前去叫门,门房之人只说让甘奇在门口等候。
这一点就已经让甘奇皱起眉头了,等得许久,也不见一人请他入内。
甘奇心中哪里还能不想多?
又等片刻,甘奇直接开口:“调头,回家。”
车架慢慢调头,起步不远,忽然听得身后呼喊:“道坚,等等!”
甘奇听出了是赵宗汉在喊,便叫住了车,赵宗汉飞快赶上来,上得车架。
甘奇先开口:“这都是怎么了?如今这大门都进不去了?若是家中无人,也派人说一声。”
“道坚,容我细细道来,实不是你心中所想,你可万万不能误会了。头前官家招了兄长去见,敲打了一番,便是说兄长不该与外臣交好,点名说了道坚你,说道坚以往是个税官的时候,倒也罢了,如今已是权柄在握,便要避嫌。兄长也是没有办法,头前忘记与你说,哪知道你今日忽然就上门来了。”赵宗汉解释着。
甘奇点头沉思片刻,答道:“一家人,反倒面都不能见了……不过官家倒也说得在理,倒也不知是哪个在官家面前嚼了这舌根子。罢了,我回了。”
“官家也说,一家人自然不能没有情分,逢年过节走动一番是应该的。今日道坚来是有何事?”赵宗汉问道。
“哦,宗兰有了身孕,我家中没有人有此经验,想到府里来讨要几个老嬷嬷老仆妇照顾着,如此方才稳妥。”
“宗兰有身孕了?如此大喜,你早说啊,哈哈……走走走,进府中去,也与兄长报个喜,今夜当好好痛饮一番,嬷嬷仆妇什么的,你随便挑。”赵宗汉喜出望外。
甘奇却摇了摇头:“罢了,不惹人口舌,今日到得门口,便算报了喜,仆妇你安排着,你若不会安排,便问问大姐,让大姐挑好送来就是。”
赵宗汉心中莫名有些难受,也明白甘奇之意,口中叹了一语:“偏偏生在这帝王家……”
“你下车吧,我回了。”甘奇说道。
赵宗汉下了车,与甘奇拱手,看着甘奇的车架慢慢驶离,留在原地,便是个长吁短叹。
不知什么时候,这汴梁城忽然起了一些传言,说那虢国公赵宗谔近来频频入宫,深得官家喜爱,不是留着吃席,就是陪着官家听上几曲,甚至还陪着官家批阅一些奏折,国家大事,官家也经常会问他一两句。
这种话,起初说是宫里的下人传出来的,后来达官显贵们也说得言之凿凿,连得那些高门家眷们也当茶余饭后来谈。
甚至有人说官家兴许有意再立皇子。
这种话若是有高门之人说出口,那便全城皆知。
如今那虢国公府,忽然间门庭若市起来。门庭若市倒也不是说朝中达官显贵都往他家去,当官的鲜少有愚蠢到这个地步的。
之所以门庭若市,是因为虢国公赵宗谔,以往打马踢球的,相扑搏戏听曲宴席,交际圈实在不小,以往别人只把他当做一个闲散贵胄,陪着玩陪着乐,说不定还有一些得罪了的,也不怕。
而今不一样了,以往只是陪着玩陪着乐,如今那些人一个个都想着有个从龙之功,说不定来日这位国公爷真登基了,指头缝里流出一点好处,也够受用一辈子,若是念着旧情封个什么官职,那就再好不过了。
汝南郡王府那种地方,是寻常人攀附不上的,那位赵皇子,以往深居简出,也认不得这么多人,想攀附也没有门路。
如今这位虢国公,那就不一样了,门庭若市也是正常。
这种事情,自然也会传到甘奇耳朵里,甘奇只是笑了笑,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后来的宋徽宗赵佶,好好一个闲散王爷,能作诗填词,书法绝佳,画技也是不凡。他哥当了皇帝,所以赵佶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皇位会与他有什么关系。
哪里想到忽然有一天,他哥短命死了,赵佶就被抬到皇位上了。那时候,赵佶身边,无数人都发迹了,会玩会乐的,会闹会踢的,吹拉弹唱的,那都鸡犬升天了。
这大宋朝的皇位,有时候还真就跟儿戏一样。太多从来没有经过什么斗争考验的人,说当皇帝就当皇帝了。
甘奇知道,这是韩大相公再次发功了,手段不凡。
如今妻子怀孕,甘奇便又把赵宗兰送到了乡下去,城内不是一个安胎的好地方,不说其他,就说这汴梁城里的水井,水质就不太好,虽然还没有像最后的长安那样彻底成了卤水,但是一百多万人口在这里吃喝拉撒了这么多年,便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说吃水这个问题,中国古代的水质环境一直极好,特别是乡下河流,那真正都是清澈见底。
中国人从古至今,其实就喝水来说,都是不烧开的,也就是说河边或者水井里的水,打起来就喝。一辈子都这么喝,能活七老八十的,依旧能活七老八十。
中国人喝开水,还是后世的事情,真正的起源是民国时期,那时候还有一个运动,就是喝开水运动,当然,这是科学观念的进步。中国人喝开水,民国开始倡导,一直到解放后才真正大规模普及。
甚至中国人喝开水,还发展出了独特的理念,那就是要喝热开水。全世界喜欢喝热开水的,也就只有中国了,热开水包治百病。
甘奇把赵宗兰带到老宅里,但凡不上值,甘奇也会在老宅里不出门,躲在后院不知道鼓捣一些什么。
码头上的老铁匠也接到了甘奇的生意,也开始鼓捣了。
甘奇那里,有碾磨用具,有各种秤,有黑乎乎的各种粉末。
还有各种石头,方解石、硅石之外,还有各种颜色的石头,砸来砸去。
甘霸在一旁帮手,主要负责砸石头,还时不时开口:“大哥,这块石头好,砸起来火花大。”
甘奇看了过去,甘霸连忙又砸了一下地上的石头,甘奇摇摇头:“这火花还是小了点。若是这些石头不堪用,你去问问那些石匠,在山里凿石的时候,有没有在石灰岩附近发现一些球状的,棒状的,亦或者葫芦状的结核石……呃……倒也说不清,你便让他们把石灰岩附近一些奇怪的石头都带来卖与你。”
“哦,明白了。”甘霸也不多问。
甘奇这是要选一种火石,这种火石常常伴生在石灰岩之中,火石就是在击打之下能迸溅火星的石头,这种石头的作用极大。
作用大到在被击打的时候,能瞬间点燃火药。
点燃火药了能干嘛?
这就是枪了,燧发枪。有别于火绳枪的燧发枪。火绳枪就像放鞭炮一样,得拿着火源去点火捻子,然后才能点燃枪膛里的火药,再击发。局限性太大。
甘奇想弄一支燧发枪试试,不用带火源,也不用火捻子,扣动扳机让撞针砸向火石,立马击发。
火药也是困难,甘奇亲自动手,一应原料,甘奇是碾了又碾,磨了又磨,筛了又筛,甚至动手亲自慢慢挑选,耗尽心神,只为能弄出一点真正好用的火药出来。
甘奇也是个人才,家里妻子养胎,他就在家里造起了枪,还实验起了火药。不过甘奇也小心谨慎,每次混合实验,都是一点点,从来不敢弄多了,也怕把自己炸伤了。
要试验火药威力的时候,甘奇也会带着几个人离得远远,噼里啪啦,呲呲呲呲,不亦乐乎,仿佛找到了一点孩童时期的乐趣。
开心事有,烦心事也要来。
虢国公的帖子来了,这位虢国公竟然派人来请甘奇,这实在出乎了甘奇的意外。
甘奇倒是欣然赴约了,还是樊楼。
虢国公赵宗谔身边,七八个人,有儒衫文人,又华服显贵,有逗弄气氛的下人。
甘奇一到,赵宗谔起身相迎,开口便道:“素闻汴梁甘夫子,才高八斗,仁义在心,勇武不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甘夫子快快头前坐。”
甘奇回着礼,左右看了看众人,头前首席左侧,一屁股坐了下来。
立马就有人给甘奇倒上了酒。
赵宗谔抬杯:“甘夫子请。”
不想甘奇忽然伸手一拦,笑问一语:“国公今日相请,且先把事情说了,再饮不迟。”
赵宗谔也不尴尬,把酒放了下来,笑道:“甘夫子果然非寻常人,那我就直说了。”
甘奇兴许多少猜到了赵宗谔要说什么,所以故意环视左右,以为此时赵宗谔要屏退左右,与他一人私聊。
不想赵宗谔直接开了口:“甘夫子乃是汴梁士子之魁首,朝堂栋梁之大才,更是官家面前有数的红人,升官也是极快。乃世间少有之大才,平常里多听闻甘夫子大名,所以今日才着人把夫子请来,愿与夫子成好友,成至交,便是不胜荣幸。”
甘奇听到这里,问了一语:“可是韩相吩咐国公今夜请我?”
甘奇如此怀疑。
赵宗谔立马说道:“非也非也,韩相日理万机,哪里管得这么些小事?”
甘奇盯着赵宗谔看了片刻,觉得赵宗谔不是说假,便道:“那国公今日就不该请我了,这一遭,怕是恶了韩相。”
赵宗谔又笑道:“甘夫子所言,我倒也明白一二,也听人说夫子与韩相有嫌隙杯葛。不过夫子放心,只要夫子与我交好,韩相那边,自然有我去说项。定教夫子与韩相往后亲如一家。”
甘奇微微一笑,抬头看了一眼赵宗谔。
自作聪明的人,从来不缺。赵宗谔看上了甘奇在年轻一辈文人中的名声,看上了甘奇在皇帝面前立的大功,兴许也看上了甘奇手中的报纸。所以今日想把甘奇收入麾下,助长他的势力。
这么想,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算是聪明,知道甘奇手中资源多。
但是今日赵宗谔这么做,就真的是自作聪明了。
见得甘奇不语,赵宗谔立马又道:“我也知道你乃是王府的女婿,但是宗实其人,向来薄情寡义,不与一般人来往,也少念旧情,我还听说你头几日去那王府,都吃了闭门羹。我就不同了,你问问他们,以往我连个国公都不是,他们就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而今我成了国公,对他们那也是一如既往的好。我这个人,就是讲义气,念旧恩。”
甘奇又看了看左右七八人。
众人见得甘奇的目光,还以为甘奇是不信赵宗谔的话语,众人连忙开口。
“甘夫子,国公爷可当真是最念恩情了,世间少有的重情重义之人。”
“夫子有所不知,昔日里在下进京赶考,若非国公爷帮衬,那真是要露宿街头了。”
甘奇笑了笑:“国公当真该回去问了一问韩相……”
“问韩相作甚?韩相待我自然是恩重如山,但是也不至于事事都要问他,交个好友而已,此事若成,到时候我自带着夫子上韩相那里拜见,说不定韩相还需感谢我呢。”这话倒也有道理,甘奇每日在朝堂喷韩琦,忽然赵宗谔把甘奇变成了自己人,韩琦岂能不高兴?
赵宗谔还是有点信心的,便是心中觉得自己比赵曙重情义,也觉得甘奇最近是受了气,还觉得自己真有机会与赵曙争夺一番了。
却没想过,赵曙都不敢见甘奇,偏偏他赵宗谔就敢请甘奇吃饭。不过话也说话来,赵曙是皇子,他赵宗谔可不是皇子,也就少了许多避讳。
赵宗谔今日,那是实打实三顾茅庐,礼贤下士。
甘奇依旧只是个微笑:“罢了,国公爷今日这宴席,我怕是没有口福,国公爷问过韩相之后,若是再来请。”
………………………………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下官多谢韩相栽培之恩
赵宗谔想要拉拢甘奇的事情,韩琦是肯定会知道了。
韩琦能怎么办?一边笑着敲打暗示一下赵宗谔,一边气得七窍生烟,还得反复与赵宗谔说他与甘奇仇怨有多深。
赵宗谔也并非完全傻,便也多少有些明白了,再请甘奇吃饭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尴尬的是韩琦,夜晚难免,觉都睡不着,这个甘奇,当真如芒刺在背,如今又是侍御史,朝堂小事之上,韩琦也受够了恶心,大事之上也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釜底抽薪的计策,转过头来,赵宗谔竟然想要去拉拢甘奇。
韩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站在韩琦的角度而言,每天被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弄得心神不宁,他这个宰相当得是真的很憋屈。
半夜不睡的韩琦,在院中踱着步子,此时如何也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把甘奇彻底解决了,就算不能彻底解决甘奇,也要暂时把甘奇解决了,不能再让甘奇坏了大事。
想来想去,韩琦倒是也想到了一个办法,兴许能成。
这个办法说出来也不算多么高明的事情,之前韩琦只想着把刚刚当上知开封府的冯京调走,此时回头一想,这种办法用在甘奇身上,似乎也是可以的。
既然皇帝看重甘奇,必然也会对甘奇的未来有些安排,以后也会有重用。既然要重用,那有一桩事是甘奇如何也绕不过去的,那就是到基层去工作锻炼,没有这个经历,甘奇便不可能步步高升。
那么对付冯京的办法,用在甘奇身上,应该比较容易成功。冯京是有基层任职经历的,而甘奇正缺这个资历。
把甘奇调走,似乎真的能行。
韩琦思前想后几番,长出一口大气,决定好之后,只等天一亮,韩琦就先到了政事堂,然后又去了吏部,在吏部待得许久之后,把一切准备妥当,到得下午韩琦才入宫而去。
再次面圣,老皇帝依旧穿着一身红色官袍,坐在御书房的木头椅子之上,这位老皇帝的简朴,还真不是其他皇帝能比。
“陛下,老臣此来是要禀报一些官职空缺之事。”韩琦这个开场白,是准备好的。
“说一说有哪些官职空缺。”老皇帝并不抬头,一边处理着公文,一边答着韩琦的话语。
“朝廷之中,御史中丞空缺,地方上,河东太原知府空缺,河北西路赵州知州空缺,河北东路博州知州空缺,京畿也有两个知县上书致仕,江南婺州知州任上病逝,也当补缺。还有……还有福建路泉州知州刚得升迁,需要补一员知州。”韩琦慢慢答着。
老皇帝点着头:“御史中丞之事,先且搁下,待朕思虑一番。其他职位,着吏部差调就是,报上来批阅一下即可。”
老皇帝只在意御史中丞,这个职位对皇帝来说很重要,都要亲自把关。其他地方州府的,老皇帝便不那么看重了,也操不来这么多心。
韩琦却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呈上,口中说道:“陛下请看,吏部的人选皆在其上,每个职位都有三个人选,第一个人选便是吏部的意见,还请陛下定夺。”
这办事效率,当真不错。老皇帝很是认可点头,拿起名单看了起来,其实大多数人他也不认识,或者说见过了也不记得了,看着一个一个的人名,老皇帝其实也没有什么意见,天下这么多官员,他再如何博闻强记,也不可能了解每一个人。
只是老皇帝忽然在名单上屡次看到甘奇的名字,婺州知州的第二人选,博州知州的第三人选,泉州知州的第一人选。
这是怎么回事?老皇帝抬头看了看韩琦,开口问道:“缘何哪里都有甘奇?”
“回禀陛下,老臣知晓陛下对甘御史看重有加,老臣也知晓甘御史能力出众,才华不凡,来日必是朝廷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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