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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城犯罪协奏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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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老天爷怎么能够对你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我保证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
邱义说着违心的话,他是那么努力地想实现自己的保证。如今,无论是否愿意,这段旅程都即将走到尽头了。
“现在,连上天都要没收我的时间了。”
两人都感觉到aff的大限将之。
两人都想在最后的关头,让自己的笑颜留在彼此的记忆里。所以他们互相争着把微笑留给对方,也一直相拥哭泣着。邱义轻轻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深怕一个不小心会弄跑aff的灵魂。
aff的膝盖软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胸腔内的那颗心脏在用力地跳动着,而随着每一下跳动,就把更多的血液送出身体。她捧着邱义的脸颊已经冰冷的没有了感觉。
为什么看着同一张脸会让自己这么的心痛?到了将一切画上句号的时刻,自己的心口依旧有一种被人揪着揪着的痛楚。
“答应我,替我哥哥平反,好不好?”
“嗯。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有你活下来,我什么都会为你去做!”
“复仇我试过,真的不好玩。所以你答应我,将来不要因为我去做任何伤害到自己的傻事。”
“我……嗯……呜……”
邱义的头脑接近一片空白,在接下来的几秒钟内,他意识到事情再也没有反转的余地了。一阵冷风扫过邱义的心,他的胸膛像是被一根铁条连续击打,他发现连自己都无法正常的呼吸了。
就这样,aff停止了抽搐,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沉。看着对方,张开嘴却无力吐出一个字。
“等等。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你。aff你再看看我,再吻吻我。”
aff挣扎着睁开眼皮,她看见了。
她抬头微笑着。
哥哥……
微笑着。
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灵魂交付了出去。
“aff……aff……aff……”
邱义极不情愿地把视线从aff的脸上移开。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整颗心都随着aff的身亡被卸空了。
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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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48小时。第二十八节
27、26、25、24……
炸弹的计时器在倒数着众人最后的时间。
15、14、13……
拆弹专家在最后的时刻,用冷冻液凝固了计时装置。
12、11。止。
马陆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亲眼目睹aff永远地合上眼睛后,马陆丢下了枪,却发现自己的腿动弹不得。他向着正前方不到十米的方向跪了下去。
“你去死。把她给交换回来。”
邱义的声音变得沉重:“她要我答应还她哥哥清白。”
马陆点点头,仿佛这解释了一切,可这又说明什么。死亡又能够换来什么?
很快马陆掉转了枪头,他直径走向毁灭的中心,想要代替死者,化身死者,肆意地寻找着自己的控诉目标。“你利用她,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了她。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不止利用了她,还利用了她对你的感情。”
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对aff的怀疑,aff奋不顾身地替他挡在了子弹面前,用牺牲的方式不容置疑地回复了对自己的感情。
邱义感到泪水又涌上眼眶,遗憾和愧疚的情绪渐渐回到身体里,可是他只想将它们驱开。驱走这份不合时宜的感情,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靠自己去完成。他不能在这里停下。他对着头顶的青天眨了几次眼睛,希望把泪水逼回去。他……
怀里的人依然保持着正常人的体温,只是她的手永远都不会再握住自己了。
走到尽头,得到的无限的空虚和无尽的绝望。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强迫自己灌下的苦水。还有人连感知世界的机会都化为乌有了。年轻的生命,轻易在遭受暴力的对待后快速的凋零。
马陆终于把自己挪了过来,他抢走了邱义手里的aff,轻松地将人抱起。马陆对着死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旋即化作了哀伤的笑容:“你如愿以偿了吗?你见到哥哥了吗?”
“马陆。”
“不要阻止我带走她的遗体。不要连尸体都来跟我抢,我不会乱来的。只是希望把她葬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地方。”
他把邱义的默认当成了同意。
混乱中奇迹般的冲破了一道又一道警察临时布置的防线。马陆趁乱盗车,脚踩油门,像一支不会回头的箭冲破了封锁线。
逃出两条街后,马陆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散发出筋疲力尽的气息。
“你也累了是吗?只是暂时睡着了,是吗?”
是的。
“起来。跟我说说话吧!我们还没定下去哪儿呢?”
此刻,表面平静的马陆,他的内心则早已裂开了一条缝隙,他坚持的根基开始剧烈的动摇起来。
他甚至看到aff的嘴角上扬。下一秒,她又会精神抖擞地坐起来,对自己眨眼。
“醒醒。不要睡!不要连你都急着抛下我。”
“骂我一厢情愿也可以。骂我强行把你从那小子身边带走都行。只要你说一句,我就潇洒地放你走。”
马陆盼着永远都等不来的回应,他听到世界开始塌陷的细碎的声音。他激动地双眼充血,逐渐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他仿佛在深水里扑腾,而aff和邱义则遥遥地立在岸边,注视着他的沉没。
aff的身上系着安全带,她的脑袋无力地垂下。不管马陆将其扶起多少次,这颗脑袋再也不能睁开眼睛,再也不会对他说话了。
“呀!你真要逼死我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马陆的声音变得尖锐。“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自私的选择,你至少也得让我输的心服口服才行!”
马陆单手扶住方向盘,手指在颤抖。他头脑里一部分的理智清晰地知道,他所提出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有答案了。他想要带着aff拼命地逃离死神的追逐。他想要用一种疯狂的行为来阻止真相参透进他的身体里。
但还有什么比一旁的尸体,更能向马陆揭示真相了吗?
与死神为临,也有多次送走对自己拥有特殊意义的旁人的经验。但到了这一刻,之前的那些经验却一点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事实是到了这一刻,马陆都没有彻底崩溃的部分原因是心理防御机制在体内起作用。另一项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去相信。就算堵住双耳,蒙上双眼他都不愿去接受已经发生的悲剧。
妈妈的失踪;父亲的死亡;麦克斯、托马斯的死亡;他知道,就连每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都在篡改他的人生观。“黑色的人生”这个词不停地在他的意识中浮现――虽然,他没有为自己期望过成功、没有为自己期望过善终,甚至没有为自己期望过上太平的生活。只是这一次的失去,他怀疑自己真的承受不了了。与aff的相遇,为自己黑色的人生抹上了一笔黯然的色彩。不像邱义,他们没有彼此拥有过对方,但所有的记忆都鲜活地充斥在马陆的脑海里。
是热腾腾,活生生的记忆。
可记忆的分享者却已经踏入了截然不同的世界。
马陆在满怀激情的驾驶中,一度想要追随aff而去。他等着一次毁灭的碰撞,等来了交通警察的拦截。
交警的目光越过马陆的肩膀落在了一旁失去知觉的乘客上面。他很快发现了女乘客身上的大片血迹,他掏出手枪对准驾驶员,又忙着通报总部、呼叫救护车,扣押驾驶员……
当日19:00接到电话后,年轻女子宣布严军死亡的消息简单的如同宣布晚餐餐单一般,再一次让谢美玉接受到了冷暴力的洗礼。
稀稀拉拉的掌声再度响起。
谢美玉终于成为了高阁的一员,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当初所设想的那般心满意足。
高阁散会后,她几乎是逃出了陌生的建筑。
在走出半个路口后,谢美玉上了自家司机的车。车子将其平安地送回了家。
坐在熟悉的书房里,谢美玉自知院子的前后都有保镖看护,她却得不到一丝的安全感。
长时间默默的流泪。
她刚刚参与了一场人生中最难以形容的投票。不可辩驳地向一群魔鬼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她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就像n年前的那件事……
马文辉第一个意识到母亲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转变。从母亲踏入书房的一刻起,他能感受到整间屋子在地震。
司机被解雇了。
女佣抱着一摞衣服和母亲出门时携带的公文包兼所有物品,在花园里就地焚烧。
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大事。
电视台转播的新闻,解释了母亲反常的原因。马文辉接着深入的发现母亲身上的另一种异常。饭桌上,亢奋、恐惧起伏不定地交替在母亲的身上出现。仿佛在看到新闻前,母亲就已经知晓在展览会场所发生的事情。不,母亲或许与某种姿态参与到了其中。
只是,马文辉还没有发现母亲用什么身份参与到了这团迷雾的其中。
母亲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妖气。
马文辉为了逃避陌生的母亲,连饭碗都没有吃干净就离开了这栋屋子。
他害怕的逃跑了。
当日20:20警局更衣室内――一拳拳砸向金属制成的门柜。
邱义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他陷入了自己制造的伤害中。妄想用**的伤害,来填补心中的黑洞。
aff死了。
“她永远地消失了。”
带有裂痕的镜子里,折射出一张凶狠的脸,是邱义所痛恨的自己。
“住手!你这是在损坏公共器材。”
三个受过搏击训练的队员都没有办法制住发了狂的邱义。
从劝阻升级到暴力。
没有人能够想象邱义正在遭受的伤害。
没有人。
没有人能够想象。
甚至不会在有人在乎他的想法。
他虽生犹死。
而死了的人断然不会再复活。
他活着有何用。
无法起到安慰死者亡灵的作用。
最坏的情况是唯一能够制止邱义发疯的汝里昌,眼下还滞留在紧急会议上。
薛上行踏入更衣室,他扫了一眼滚到脚边的垃圾桶,皱起了眉毛。跨过障碍物,他走到了标有自己名牌的柜子前,盯着挡住半扇柜门的邱义。
看到地上的阴影,恢复些许体力的邱义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死对头正杵在面前。
薛上行挥挥手:“你妨碍到别人了。”
“啊!在你的眼里我一直充当绊脚石,我单手向你请战。希望,你不像那些软脚虾那样不堪一击。”
薛上行用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眼前陷入癫狂的邱义。他一直期望有个名头能够出手教训对方,如今是邱义挑起的战争。门外的队员能够替自己作证。时机恰到好处。对手更是弱的不堪一击。接着,他半举起双掌:“胜之不武。我也不想陪你发疯。”
邱义推了薛上行一把:“你这是再羞辱我!来吧!你不是早就想揍我了吗?!”
“算了吧!”薛上行越过邱义,打开柜子取走了自己的拎包。
等来了独处的邱义,他极力维持的强硬外表终于又一次崩溃了,他抬起头,不再反抗,由眼泪排泄出他心中的哀痛。
失去依靠,困在角落里的他发现自己根本已经无处可逃。
此刻,薛上行遣走门口围观的人群。他自发性地选择守在走廊上,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哀悼恋人的邱义。
当日22:59马文辉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提走了马陆。
见到对方,马陆表情迷惑还包含憎恨。“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还不配。”
“今夜,你不惜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仅仅是出于想和我斗嘴的目的吧!”
“我救你,过程是匿名的,短时间内没人可以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我还没查到你要的真相。”
马文辉示意马陆先换上他放在车子里的干净衣服。从母亲隐瞒的事情上,他的危机感日益倍增。因此逼得他用另一种更积极的方式加入了追查真相的阵营里。
“这是经过加密处理的手机,里面有我的号码。”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主意?”
“合作的规则由我来制定。”
“我怎么能相信你?万一你把我卖了的话――”
“这句话我也合用。万一你跑了的话――”
“这不一样。在外头冲锋陷阵的是我,被人追杀的是我……”
想到母亲也站在追杀马陆的一方,马文辉做出最后的挣扎:与母亲为敌?他做不到。与威胁母亲的势力为敌?他做不到。可放任谋害父亲死亡的真相流逝,他同样做不到。马陆虽然不是一个理想的合作伙伴,但他直觉认定在追查真相上面,马陆是他能够信任的人。
“我认为你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见鬼!不是你教会我‘做人应该自私些,只能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你不是一个会为了‘这档子事儿’牺牲自己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我同样不是一个会牺牲自己的人。”
“当然,你有充分的理由退出;我也可能中途撒手不管,由你自生自灭。即便如此,你还会在这条荆棘路上,走下去吗?”马文辉把提问抛给马陆,也把同一个提问投向自己。建立在摇摆基础上的合作,他们能够相互付出多少信任?
“前面左拐,你得先载我去个地方。”
回到先前三人匿藏的大本营。
站在二楼的窗口,底下车内的马文辉等候着马陆的答复。渡过了最漫长的一天,加上失去aff以后,马陆发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他受够了这个城市,也彻底地恨上了让他失去一切的城市。
手臂无力抱在胸前,他最后一次坐在aff趟过的床上。跟着他踢到了某样东西,把头伸向床底,马陆碰到的是早前转移来此的大提琴。
打开琴盒,大提琴的表面擦的光洁明亮,一想到它的主人再也没有机会演奏这琴。马陆好后悔自己没有缠着aff当着他的面演奏一曲,如今他已经没有机会认识另一个作为音乐家的aff。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
用尽全身的力量,马陆将大提琴撞向墙壁,他没办法亲自给aff操办一个完美的葬礼,就只能用大提琴给主人殉葬来代替前者的遗憾。
搞定破坏后,马陆在木头的碎片里,捡出一个信封。马陆得到了aff留给他的礼物。信封内装着aff答应过给马陆提供的资料,正是马陆梦寐以求通向复仇之路的指引。
就这样,马陆重新找到了专注的目标。还原当年的真相,用追查一个事件,将aff的生命在自己的生活里延续下去。
马陆消灭了三人留下的一切痕迹。
“诸位辛苦!”
马文辉在通过出城关口,警方设置的临检时,下意识地瞥了眼盛放在后座的一大卷毛毯。有了检察院的背景,他没有引起任何怀疑,就把马陆带出了戒严的城市。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一个安全的地方。”
“……”
“你想说自己有办法躲过各方的追捕。听清楚,我不知道你行事的风格是什么?但跟我合作,意味着你各方面的条件都跟着升级了。”
“你的大计是?”马陆从毯子里爬了出来。
马文辉抬起头,寻找着合适的词句来表达内心的想法,然后通过镜子直视马陆。“你得先为自己站稳脚跟,争取最大的实力。动不动就要没命的人,才没有资格跟我合作。”
“谢了,你还替我的安危,操心――”
原本马陆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岂料马文辉反应极大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瞬间飞出去一截。他的脸涨的通红,张开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
“抱歉,我忘了你是不会随便为我这样的小人物操心的。是我口误。”马陆作势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见到对方露出一脸吃到蟑螂的表情,马陆的心情微微的好转了。
两天后――郊区的墓园。
又是一个雨天,连绵的阴云遮挡在城市的上空,冷空气已经不断的南下,雨水的天气还会在未来持续上一段很长的时间。
邱义将aff的骨灰盒带到了南元的墓碑前,他相信这也是aff喜欢的归宿。
邱义拍着口袋,他希望aff能给他一个答案――口袋里装着一份辞职信。
历史在每一天被不断地书写。
终有一天,将没有人记得9月13日发生的一切。
存活下来的人,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发展着。
总会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所有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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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者——邱义的篇章。第一节
**和权利可能是世界上最容易腐蚀人心的毒药。
最初,在这一味毒药慢慢渗入身体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年轻的时候,有几颗心不向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但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也正是严峻考验降临的时候。每一道选择都将把自己带往不同的人生道路。
为什么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经历过……
失去过……
迷茫过……
计较利益的得失,是人性中最普通的反应。但后知后觉的苦果,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吞咽下去的。
每一天,都想要重新来过。抱着这样的念头,渡过了二十载,依旧在罪恶的原地踏步。
如今,不仅错失了从头来过的时机,连自我欺骗的保护功能都不负存在了。想要恕罪的心更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衰老不但指生理上的转变,其实心理上的衰老才会真正为一个人披上死亡的阴影。
枯萎。
等候凋零的日子。
在人生中最后的季节,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
一个卑劣的灵魂,又将会培养出何等滋味的果子。
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它的滋味。
二十年前――五月,二十九日,是一个晴朗舒适的日子。
八点五十五分,城西火车站百米外开设的一家民间澡堂内。马佰成进门就遭到了不明人士的伏击,眼前是邱波倒在混沌汤池中央的画面。鲜血弥漫在灰白色的汤池中央,血丝瞬间就被汤池吸收殆尽。
此刻,马佰成的恐惧如此之深,以至于完全无法探出身体去打捞搭档的尸身。
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它又怎么可能真实存在?
麻烦当真存在于自己的生活吗?!这个深刻的问题,马佰成曾经数以千计地扪心自问过。直到亲眼见证它害死了自己的搭档,夺取了一条无辜的生命。这份现实的带给他的疼痛,都不足以让他清醒过来。
自从拒绝了那些人的提议后,麻烦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马佰成发现有个人影在楼梯口一闪而过,跟着他发觉脚步声向上转移。看到作为警告的尸身,他再也忍受不了独自面对好友的死亡,便干脆转身打算从后楼梯逃跑。
压低身子,下意识地想要减少敌人的攻击面积。这个用来保护自身的方法居然在下一秒就取得了成效。
子弹险些射中他的耳朵,在楼梯内抱头的马佰成虽然在警队训练中经历过无数次的历练,也有过不少实战的经验,但在知晓遣派杀手买主背后的惊人实力,也只能抱头躲在角落里浑身不住地发抖。耳朵经受轰鸣声的苦痛,顺着僵硬的脖子,冷汗侵蚀了内衣。
一分钟后,理智能够提供给他最佳的选择,是头也不回地逃出大楼,报警,以及等候支援部队的到来。明明身体里住着一个贪生怕死的灵魂,然而脚步却不听使唤,把马佰成带去了顶楼。
马佰成无法在头脑中描绘出杀手的模样。当他终于跨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挨着墙壁摸到平台上,结果却瞧见了更加震撼人心的一幕――汝里昌站在屋顶的中央,他正拿起手枪,缓缓伸进自己的嘴巴,枪口对准大脑,顶住了上颚部分。汝里昌眼睛因为充血而显得异常通红。看到马佰成向他靠近时,也没有改变先前的姿势。
不愧是相处了多年的同僚,无需言语的说明,一个眼神的对视,就让马佰成读出了对方的心思。
“他们也找过你了?”
汝里昌任由沉重的眼皮合上,在他的眼角流下两道晶莹的泪水。
“放下枪。死解决不了问题。”
汝里昌死劲地摇头,他的手指已经扣到了扳机上。
“我没有接受他们的提议。邱波他反正已经死了,我不想一日就少了两个兄弟。”马佰成寻思着用什么借口打消汝里昌的死意。然而他没想到,子弹会射向自己。
他知道一旦选择了家人,就意味着要放弃很多其他的东西。只是他不知道需要放弃的事物里头,同样包含着他宝贵的性命。说不。就代表着你将一无所有。
“为什么?”马佰成临死前的眼神仿佛在如此询问到。
“因为高阁容不下有人对他们说一个‘不’字。”
“可为什么连邱波你都不放过?为什么要牵连上一个无辜的人?”
“他原本就是我的目标。而杀了你,则为我的仕途扫清了障碍。为了你的家人,安心的上路吧!”
砰――砰――汝里昌把尸体拖到楼梯的栏杆处,掷进了火海。
浓烈的烟雾,醺得双眼不住地流泪,只是那泪水失去了温度。作为一个人必须得拥有的那种温度。
跨出这一步,比想象中的容易。
可是悔意却持续了漫长的后半生。
二十年后――汝里昌没想到自己在重案组一呆就是十六年。高阁需要有人在重案组替他们留一道后门,到头来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换来的结果却是替人守了十六年的后门。
当初马佰成是凭着和谢家的关系,得到高阁的青睐。如果他没有不识好歹地拒绝高阁的邀请,那么汝里昌现在就不会坐拥警署的半壁江山。
可他现在又得到了什么?
叛徒,小偷,杀人犯,醉鬼,失眠者……
等到监察委员会发现他干过那一档子的丑事,他还会被贴上更多更加不堪的标签。
这条路是他替自己选择的,就绝对没有后悔的余地。但有一个心愿,他得抓紧机会去完成。否则之前所有的妥协都白费了。
吕际时,男,四十三岁。现属洪城警署监察委员会的监察长。
一身高档的黑色西服是其标志性的服饰,在银色镜框的衬托下,他的脸显得较为狭长。镜框在一定的程度上遮挡了日渐松弛的眼袋,浓黑的眉毛,细小却晶亮的眼珠。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在日光下泛着青光。他如薄刃般的嘴巴下,配有一个突出的下巴,经常会使人觉得他在处事上过于独断专行。而实际负责的公务上,他也确实表现的刚愎自用和不留余地。
无论走到哪里,会见什么人,吕际时的上衣口袋都会夹着两支钢笔。其一,是一支外型似钢笔却拥有48小时待机功能的录音笔,每一次跟他人的谈话,都会被录音器忠实地记录下来。
在一个多月之前,洪城发生了一系列围绕在严氏集团掌舵人严军周边的罪案。严军的儿子严良勋在健身中心被人残忍的杀害。凶手又试图在严氏对外召开的股东会议上,放置炸弹,企图炸死严军。在重案组的全力追查下凶徒最终落网。严军的女儿严梨虹一度在弟弟的葬礼上露面,如今却离奇失踪。既没有出国的记录,也没有被人追查到相似的无名尸体。
而负责侦缉一系列案件的重案一组,在办案期间闹出了内奸、放跑嫌疑人等等的丑闻。
所以吕际时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受托调查重案组一组的全部人员。调查期间一组和二组暂时合并办案,由吕际时代为统一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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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者——邱义的篇章。第二节
今天是吕际时正式上任的头一天,兼并的重案一、二组,召开首次碰面的会议。
会议开始前的半小时,成员陆陆续续地走进会议室。在进来的时候,每一人都不约而同表现的极其严肃,八人依次在会议桌前入座。唯独邱义缺席了整场会议。
会议前夕,重案二组的人员在饮水机前提前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内部闲谈。他们谈论的对象,无非是眼下警署上下无人不知的邱义。
“瞧吧!那小子果然没脸回到重案组了。”
“听说是他放跑了刺杀严良勋的嫌疑人,还跟嫌疑人谈起了恋爱。”
“那家伙脑子还正常吗?”
“就是不正常才会惹出大麻烦,还连累了一组的汝组长。”
“我听说,这次内部调查结束后,那个害群之马就会被踢出警署。”
“这还差不多,否则调查工作之余还要堤防背后躲着一个小人。”
“嘭――”
一个被踢飞的可乐罐子,落到二组某个倒霉鬼的脚边,溅出的可乐弄脏了他的裤子。薛上行一脚,打断了众人的闲话时间。
“你不是跟姓邱的疯子有仇吗?怎么还想替别人出头?”
“一组的人,再怎么不济。也犯不着沦为你们二组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了。你们也说够了。与其有精力跟别人斗嘴,不如想想怎么提高破案率?!”二组内唯一的女性单亭亭阻止了争执的扩大。
吕际时走马上任带来了一位新成员。
“大家好!我是今日从巡逻组调升至重案组的新人佘优平。”
佘优平在几起和严家有关的案件上,为邱义提供帮助的种种表现,误打误撞地替他撞开了重案组的大门,加上损失了张朗之后,被上头破格调升。
会议照常说了些安抚人心的话。结束后,吕际时来到了汝里昌的办公室。玻璃后面,一个人影在来回移动。
吕际时推开了门。
“你随意。我只是过来和汝组长打个招呼。”
“这么快就惦记上我的办公室啦!”
“哪儿的话。汝组长倒是迎来了假期。在你休假期间,我一定会好好地替你看着你的手下。”
汝里昌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些需要带走的私人物品。
“听说汝组长又要高升了。亏我还白白替你担心一场。”
“把功夫花在我身上,你是在浪费时间。”
“说这番话,你是确信我什么都查不出来?还是说,你已经把麻烦收拾妥当。总之,你的好意,我收到了。但怀疑人是我的工作,该查的,我还是得查上一查。”
有吕际时这个狐狸追在身后,对汝里昌来说的确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对手。在静悄悄的房间里,他们感受到了彼此隐藏在心中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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