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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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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活动的地方。
作为硕果仅存的前宰相,山陵使王玙,无疑成为众人的核心和主心骨,经常时不时的有来自长安的车马,来拜会和讨教这位大局之外能够独善其身,又继续发挥作用的老臣。
“已经晚了,仆固怀恩回来又能如何,枢密院已经羽翼初成,”
王玙闭起眼睛道
“龙武军的桃子是那么好摘的么。”
“接手枢密院的时候,多少人偃旗息鼓,就是为了向看他的笑话,这种史无前例白手创成的勾当,不知道牵扯多少方的利益和得失,有道是做的越多,亦容易错的越多,但是他领着那班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居然就做了下来。反而让他经营的那些,都名正言顺的进入了官家”
他自然不知道,那位集千年封建王朝政权演变之大成的胸中城府。无非就是萧规曹随的上层架构,和潜移默化的外延渗透。
“现不知道多少人后悔呢。”
“不过这是也有利也有弊,主持枢密院后,那位把自己摆到了台面上,变成了众矢之的的靶子,原本北军的身份,多少可以借助两宫为蔽翼,。”
“按照这个检点的规程,今后中军和外军的差距越来越大,这怕也是朝廷乃至天子乐见其成的吧。为什么要擎制他。”
“唯一美中不足的,这位实太懈政了,始终不肯站到前台来。光是扳倒几个替他摇旗呐喊的,有什么用处。只有诱他亲自出手的次数多了,才容易找出破绽和对策啊,”
塞外,
乌德山和昆河之间的草场,正是秋高马肥的时节,到处是紧啃慢吃,为过冬积膘的牛羊,象『色』彩斑斓的云彩一般,浮动草场随风摇曳的海洋中。
牛羊密集的一个大海子边上,星罗棋布的帐篷中,和大多数回纥人一般,脱失干正侍弄一锅子肉羹,一边望着连云帐篷的核心部分,正估『摸』着下一次交易的日子,『药』箱的里子上刻上一痕,由于草原上没有精确计时的历法和工具,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原始的方法。
他本名魏峰,脱失干只是他的回纥名,他也是早一批被派遣到草原上,并成功立足扎根的极少数暗子之一。
当年随商队出没那边远的部落中,依靠受过一点兽医和草『药』的教育,那些工艺和资源都极度稀缺的中小部落中,很快就闯出些神奇的名声。并通过某位贵人之口,被王庭所召传服务,经过这些年草原生活的熏陶,已经和一个地道的回纥人没有什么两样,风吹日晒的黝黑泛油的皮肤,满身积垢的腥膻和牛羊粪便味,盘头油光的结辩。
象这种追随着迁徙的王庭一起讨生活的奴婢匠户,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量,他其中的地位也不算低至少有外部落派来身边学习兼服侍的几名随从,可以比较随意的出入一些部落的领地,并其中做客,结交一些有用的人。
已经有好几个小姓氏族出身的贵人或是头领,希望能把女儿嫁给他,其中一个没有儿子的小部头领甚至可以拿出自己的部落作为嫁妆,那也是上百帐,数千牛羊的部众,依靠这身本事和名声,他王庭外围那些帐下百姓中,也有好几个女子自愿做他公开或地下的情人。
其中就有一位叫密尔罕的,乃是可以出入老可汗后宫的侍女,因为生存条件和生活环境的使然,这些草原人对血亲以外的男女关系,看的并不是太严重。没少天为被地为床的草地里野合了几次,就轻易获得了宫帐后宫里的一些关于老王和妃子们的流言蜚语。
虽然做的是潜伏的工作,但是他的任务并不复杂,只要把所见所闻,觉得值得注意的东西,写成密语送出。每个月那些行走各部之间的商人送来献给王庭礼物,并就地进行临时『性』集会交易的时候,也是他送出消息的时候。
自从南边的唐人境内,出现了一种像火一样能让人血『液』燃烧起来的烈酒后,回纥的部帐中就充斥了这种美妙的事物,寒冷的世界,只要一口这种东西,就可以让人身体迅速回暖过来。因此哪怕并非寒冷的时节,那些部落中,也总是不乏这种白日喝的醉醺醺的人。而作为大有潜力的消费群体,无论宫帐迁徙到哪里,都少不了上门卖酒的部落商队。据说边境上,已经有很多中小部落,依靠对草原地理的熟悉,做起二道贩子,已经放弃了大部分游牧生活,变成专职的商业部落。
而他收到的指示,也偶尔通过商队捎来的一本医书中。其实他看来,对于回纥这个只有语言连文字都还没形成的兴草原民族来说,其实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保密措施,宫帐中,也只有极少数受过良好教育,并且仰慕中土文化的贵族,才能读懂这纸面上的基本意思。
这儿呆的久了,有时候也会产生错觉,或许就这样继续下去也不错。如果不是南边还有娇妻雉儿等着他,出任务的安置钱,足够她们舒服的过上很长一段的岁月。
这锅汤子干牛粪的火力下,突突的滚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从早熬到晚的肉膳,总算是初步大功告成,
相比他畜医的名头,还有美食的名头,当然这个所谓的美食,是相对那些烹饪方式和材料,都极其匮乏的游牧人来说的。除了少数用的起香料的首领和贵人们,大多数人甚至连像样的调味料都没有,而除了个别靠近小盐池地的部落之外,大多数帐下百姓,都只能靠从动物的血肉中,获取日常生活所需的盐分,茹『毛』饮血既是自古沿下的传统,也是生存环境的需要。因此他仅仅靠几味野外采集的简单调味品的搭配,就可以交上许多小有权势的贵人们。
象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他虽然不能进入那些大帐中,但是宫帐里照样送来了的整条羊腿,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野味肉类,用草『药』烹制好了,他可以留下一小半。
由于老汗的身体不虞,因此宫帐主要鹈泉北的公主城和眉间城,仙娥河北的富贵城之间活动,以方便调养,连日常的『射』猎都少了许多,因此他也能比较容易的弄到一些稀缺的物品,这几个名为城的据点周围,聚居着从属王庭的那些工匠家人和他们开垦的小块屯田。
而今天是带兵南下的叶护大王子,回归王庭的日子,前些天风鸣鹤吠的紧张气氛,和涌动各部头领中暗流汹涌,彷佛一夜之间消失了。宫帐东向重竖起了代表王帐权威的狼头纛,侍卫王帐的附离子们,宫帐直属的左右部护军,王姓部落出身的控弦之士,内九姓氏族的随扈帐兵;内六外四的国相和大臣们,出身回纥氏族的左右厢五咄陆、弩失毕十部酋长,外九族部落的五大叶护,十六设的大人,众多特勒、亦斤、吐墩,以及附庸各部首领带来的健儿。
还有那些侍奉长生天的巫祀和族老,长年驻留的外姓部落藩国质子、使节,都穿戴一,即东向西,王庭外排成了一个浩『荡』宏大的仪仗。
除了卧病床的默延啜老汗,和那几位态度不明的王子。
随着夜幕的降临,此起彼伏歌颂长生天,歌颂祖山先灵、歌颂历代先王武功、祈祝部落兴旺牛羊孳盛的号歌,那抑扬顿挫的声调,也随着王帐中大宴的开场,宫帐上空『荡』漾开来,空气中充斥烤制牛羊肉的香气和香料丢进火堆的气味,捧着各种器物、食材,穿上干净衣袍的奴婢们,象无数条长龙,匆匆穿梭川流宫帐各处,构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月『色』高升之时,酒酣耳热之际,也越发的形骸放浪,大声劝酒和拼酒的叫骂笑喊,赤着膀子搏斗角力为戏的撞肉声,大声的起哄和叫好声,夹杂着侍奉宴席的女人们,被弄出的大呼小叫声。
虽然隔的老远,但还是听的魏峰有些蠢蠢欲动,想了想拿起一挂大排和一攮子酒,走进外围的某处帐蓬群中,这里都是那些战争中多次失去丈夫,又部落中因为无法生育而被赶出来的可怜女人,依附宫帐一起迁徙,是她们能够活下去的重要原因。
他小心的避开那些里立着杆子不是发出各种声响的所,找个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帐子,看了眼挂上面代表高价值的狐尾,这才钻了进去。
半夜魏峰突然从女人的怀抱里惊醒过来,浑浑噩噩的吸了口空气中随风带来的凉意和湿润,难道下雨了,随即察觉不对,这是血的味道。赶忙冲出帐子来,跑到高一点坡地上。
展现他眼前的,是到处蔓延的烟火和嘈杂声,从帐城中突然冒出无数披甲的士兵,与外面的尖毡帽滚边袍的族军里应外合,冲破宫帐的木围,到处砍杀劫掠那些附属宫帐周围的奴婢百姓。
四处燃烧的火光中。
不时有贵姓和首领之类的带着小股亲众杀出来,然后又被多的『乱』兵给淹没,丝毫不顾他们或尊贵或显赫的身份,直接『乱』刀分尸,剥掠一空。
还有一些穿着红袍擎着弯刀的人,却是宫帐中那些拜火众,正配合那些『乱』兵掠一个个大帐,不时将藏里头衣袍尊贵的人一个个拖扯出来,男的不分老幼剁死,女无论美丑的就围上一群人就地正法。
其中很有些身手高强的存,那些彪悍的外部健儿,他们面前几乎不堪一击。他亲眼看见一个号称百人敌的军帐头领,被其中一个老人挥刀击飞出老远,就再也爬不起来,软趴趴的喂地上,好像全身骨头都碎了。
宫帐外围各部带来的族人驻地,也黑暗中厮杀成一团,只能看见无数纠缠一起生灭不断的火把,和燃烧成一片片的帐房。
一天的早晨,我是被一些细微的嘈杂声吵醒的,从左拥右抱纠结的女体抽出手来,轻轻的挪开霸占着我胸口位置的小丫头,小脸儿还嘘嘘吐泡泡睡的正象,不知道半夜她什么时候溜进来,挤进萧雪姿和张云容之间,拿我做了抱枕。
就看见一些军器监的人,我院子里活动,见了我赶忙大声的施礼,他们正铺设和测试一条通往我家的电报线路,没错就是电报线路。
本来作为论坛熟读无数穿越者奇思妙想的我,老早就已经动过这个大杀器的念头,并且雄心壮志的想搞的是无线电,但是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实太大。
根据我家死鬼老头舍不得当做废纸卖掉,而被我当启蒙读物的《无线电》发烧友杂志上的原理,用一些简陋的材料,制造化学反应的水缸电池不是问题;制造出足够长度的铜线缠绕线圈也不是问题;制造出类似矿石收音机的电磁感应器,也不是问题;但是我对放大信号的设备,却无能为力,而且这东西实太容易受到天气、地形之类的环境干扰了。
转而求其次,按照凡尔纳小说《神秘岛》上的理论,建立的原始有线电报线路。结果还是麻烦一大堆,同样还是缺少电流加压的手段,电流信号根本传不了多远,就衰减的厉害;如果用中继形式的逐级中转,光是投入野外的架设和维护费用,也是一个天文的数字,而且太容易被破坏和损毁。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远的通讯需要,现有快马和人力已经完全可以胜任,而较远的地方,信鸽和鹞鹰比这东西有优势。
因此这东西对我来说,也就一个奢侈的大玩具和技术储备,不过经历了长安之『乱』后,我又有了的认识。
长安城附近,借助城建工程铺设管道的机会,埋设下去,作为城内的梁府、枢密院、银台门驻地、金吾衙门、军官宿舍区,以及城外的北苑军营、工场、宿舍、市场等各处重要据点之间的,短距应急联络线路。虽然这东西使用时,需要一个人手摇,一个人断码。
初晴的服侍下,一边吃早饭的时光,我终于得到仆固怀恩回城的确切消息,不过据幕府和参军司的分析,这次回来多少有点别样的意味。
契丹远遁,作为契丹一贯亲密盟友的奚族,也被仆固怀恩作为河东军的侧翼,打的节节败退已经上表遣质降服,为了褒奖其功,仆固怀恩以功选枢密院副使,主持东北路河北各道招讨事,仆固怀恩之子仆固炀赐婚,改授云中经略大使,以管控被分割迁徙到云中道,金微都督府境内的奚族所部。
仆固怀恩本来是为了制约李光弼,特地从平叛战功和风头第一的河东军里分出来的,但是他又与已经彻底归化的契丹裔李光弼有所不同,身为朝廷的大将,同时草原上拥有自己的部落和族人,回纥国内也是重要势力之一。
金微军虽然名为朔方节度使下辖,其实自称一体,以边民组成的步军和部落出身的马军为主,因此,虽然他手上的军队几次覆没过,但是依靠这些部众和领地,他总能事后重整旗鼓,凑出一只规模不小的军队,随着内『乱』的平息,对这些边境势力的需求也逐渐消失。
为了防止仆固怀恩的部众,成为的边境问题,朝廷也是煞费苦心,从肃宗皇帝的乾元朝就开始,以其部众定难中损失惨重的缘故,特别恩给水草地,将其部众从金微故地,分别迁址到,同罗、坚昆、瀚海、松漠等地,实际将他们与当地部落杂居分散开来,然后又以监管为名,把战败的部分奚族,迁徙到金微都督府、河东境内。
从这方面说,大明宫里的那位肃宗皇帝运筹帷幄,其实并非省油的灯,只是历史上能够给他的时间太少了而。
因此,仆固怀恩的回京述职之路也是一波三折,近一次刚刚走到陕郡,结果又听说叛军和契丹残余,流窜到大室韦的领地内,不得不就地上任,再折转回去,以枢密副使、权河北大都督身份,协调主持河北、朔方行营的防堵讨要,同时也是镇压那些因为契丹归来,而有些不稳的奚族部落,确保他们继续迁徙。
这一耽搁又是月吧,因此直到局面稳定后,才重上路来赴任,不过拿这么一个大捷来上任,与同进京的,还有部将高彦崇、浑日进、李光逸、张如岳、高晖等人,多少也有点强势的味道,相比郭李的低调内敛,这位的个『性』和态度,殷鉴一斑。
这样枢密院河北各路的勾当,就要移交出去。
同期主管西北路的枢密副使李嗣业,两天前以积伤告养,请朝廷另选良才代之,朝廷以功加开府仪同三司、授卫尉卿,骠骑大将军,进册虢国公为武威郡王,增食实封二百户。子李佐国荫授宋州刺史,选入右羽林军司阶中郎将。
关于继任,昨天的内朝上,也提出了两个人选,一个是现任署理受降城的河西副都督马廪,一位是同样西北军幕府出身的殿中侍御史,曾任祥理司判官,兼任关内观察使的李栖筠。与龙武军的关系不错,也有合作的历史,也算是对仆固怀恩回归的一种权衡吧,两人各有优劣,倒让人取舍不下。
“大食人。”
大明宫,奉安殿,一身大礼朝服还没换掉,皇帝小白的眉头,难得的拧紧起来,吐了口气。
他面前,摆放着卫尉寺检宪司、枢密院兵科房、会同刑部侍郎领京兆尹萧华,通过直接递奏的渠道,刚刚送进来一叠联名具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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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大食、回纥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大食、回纥
这份具状,却是来自上次那些抓获的那些大食人中,一个惊天的大发现。 本来本朝中土的胡人数以千万计,他们之所以会泄『露』行迹,还是因为一个偶然事件,
因为长安一起街头冲突,一名外藩胡人砍死了两名马巡城管,而被巡城营抓起来。本来是当做一般江湖人犯事凶案来处理,禁锢了身体后,就直接移交京兆府押审。
但是随后事情有些出乎意外,当夜一群身手强横的人,杀进京兆府的下的拘押所,把他抢出来,从留下武器伤口和战斗痕迹看,不似中土人的作风,但当时还只是怀疑到沃教、景教这些外藩身上,追查的也仅限于颜面失的京兆府。
后来有好几批不明人士试图窥探龙武军的军器场,其中的一批,被薛平的人设下陷阱,抓住了行迹的尾巴,这才联系到他们身上,但随即就失去线。
因为,随后针对龙武军的阴谋开始发动,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也无瑕顾及他们,追查也无疾而终。直到长安之『乱』后,满城收捕武功强横的可疑人士,内部人士的告发下,突袭了察事厅西市的一个重要秘密据点,连带周边抓了一大批人回来拷问。
本来抓这些人,主要是进行勒『逼』一些金钱,顺便发展一些内线,但是这一抓就抓出问题来,有人试图反抗,并且身手相当的强横,还有一个已经被京兆府绘像的逃通缉犯。
随后他的身份,被那些正巧滞留长安,原呼罗珊袄教徒孙巴德起义的幸存者和昔日阿布穆斯林旧部的遗族给指认出来,
当初被抓的那位胡人叫阿希穆,乃是黑衣大食国上层的贵人之子,乃父是阿巴斯王朝纯阿拉伯穆斯林构成的核心九大行省之一的埃米尔,也是当地大肥沃“伊克塔”的领主和宗教保护人。
这位尊贵的年轻贵族,虽然有显赫的身份和权势,却并没有太过坚定的意志,直接从他身上挖出多的东西,牵扯到西市里十几家老字号的胡商和家族,数百人落网,关键的是一个叫贺维亚的逃胡人,
他本来的教名叫赫尔曼,从开元十一年,就以安息人的身份随商团来到东中土,用三十多年时间,长安罗织了一张细密的网。
因为相对于崛起的黑衣大食,唐人熟悉的是自汉以来就往来中原不绝的安息人,警惕心也小一些。
因此这位赫尔曼,不但用安息人的身份经营起偌大的产业,养了上百人的护院,主持着好几只武装商队,与几个当地帮会关系密切,后还娶了本地的女子,所生儿女又与本土唐人大户联姻。
除了经营的本事,这人交通的手腕也了得,上结交公卿门第,下接纳士人,颇有些好名声,以至于他产业被城管查封的时候,官场竟然有好些相当分量的存,前来过问和质询。
光是他经营的珠宝行会的小圈子,上层的女眷中很有些名气,店铺的匠师和伙计,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入一些高宅豪门,为对方提供服务。
这人平时行事极为小心谨慎,甚至可以公开做出一些明显违背出身教义的行为,象所有落户长安的外域胡人一般,他既尊从沃教的祭礼,又同样过唐人的年节风俗。因此,连他的妻子儿女都不晓得他的另一重身份。
手下替他奔走做事的人虽然多,但也只有极少几个人,能够接触他比较核心和真实的一面,多数的手段都很谨慎和低调,就算被揭举暴『露』出来,也多被当成是一个富有商人过盛自我保护的需要而已。
他甚至是借助安息复国者的身份和名义,利用财力和声望,于那些安息人中发展一些眼线和外围,进行结社活动,既是利用他们刺探中土的情形,也掌握那些安息人动向。
本来正常的渠道是很难发现赫尔曼的真实身份,直到他不得不为那些信赖的大食人,提供消息和掩护,以及藏匿的身份和所,不可避免的发生多次的接触,这才随着阿希穆的落网,被牵连进来。
但是管如此,这位极其『奸』猾,长期以应酬为名流连于酒肆行院,居无定所,结果一嗅到街头有不对的味道,连家也不回,就丢下产业和家人消失了。
虽然没抓到这位大食背景的密谍头子,却抄没收捕他的产业中误中副车,抓到了另一条大的鱼,海迪尔。伊本。伯尔麦克。这位比阿希穆出身显赫的人物,乃是来自巴格达首席大臣或者说是宰相家的次子,
虽然他哈里发的宫廷内没有太过重要的位置,却是接触面相当广泛的人物。常常作为首席大臣的私人代表,出访一些周边的国家,结交一些天南地北的商人和国内外的学者,还有兼带收集古代的知识和书籍的任务,名义还管理着从底米里特到大马士革,安巴尔到巴格达之间的图书馆等公共设施。
仅仅这一位就让人如获至宝,足以抵没赫尔曼跑掉的遗憾。
虽然这厮嘴巴硬的很,被抓后死不承认身份,被指认出后,只诵念古兰经中教义,而不肯言他,甚至还想找机会夺取守卫的武器『自杀』,但是给他吃了一段时间的加料食物,做了几次罂粟提炼物的『药』理试验之后,就基本知无不言言无不了。
他们这次能够来中土,却是多少和我有那么点关系,事情的开始源于为为我做事的希伯来人约苏亚,他们大马士革、巴格达、底米里特等地的活动过于频繁,不免『露』出些行迹,已经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当然,大食人会注意上约书亚他们,也只是偶然因素。
因为那些战败被俘的唐人随军工匠,对哈里发来说是重要的国家财产,自然也不可能当作奴隶来使唤,就算他们不肯改变信仰,也给予了相当规格的待遇,甚至给他们娶妻生子,指望从血统上把他们潜移默化成穆斯林。
因此这些年来,虽然已经不大限制他们大马士革城里的活动,以他们显著的外貌特征,这个沙漠居多的根本跑不远,但是为了预防这些人因为风俗教义之类的原因,与当地人冲突中上到伤害,日常生活中,都有专门的密探进行定点监控。
一个经营奢侈品的希伯来商人,喜欢接近这些工匠,显然引起了当局的注意,倒不是发现他们的真实目的,只是出于希伯来人喜欢追求金钱和利益的传统,以及对这些工匠手上掌握技术可能流失的担心。
而且大马士革还有传闻,重镇布哈拉关于屡屡被镇压的信仰暴动中,那些顽强遗留下来的抵抗组织背后,就有某些希伯来人和栗末人的影子。伊斯兰教的咄咄『逼』人的威胁之下,这些异教的信仰者不得不放弃前嫌,联手起来进行抗争了多年。
阿拉伯帝国对居民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等是传统意义上闪米特血统的阿拉伯人穆斯林,他们是征服者和统治者,拥有很多土地和财产,是特权阶级;以王室、贵族、大臣等上层家族及其附庸为代表,阿西姆,海迪尔都是这个阶级中的高层。
第二等是非阿拉伯裔穆斯林,他们是包括安息人、柏柏尔人、库尔德人内,被征服的各族人民,被迫或自动改奉伊斯兰教,免纳人头税,但没有特权,包括了大量的基层官吏、士兵、商人、以及部分平民。
第三等是保持原来信仰的非穆斯林族群,象阿姆河上游被征服地区的栗特人、阿拉比亚以北的马扎尔人,他们必须交纳人头税和土地税,并且不能参与政治活动,生活上也受到许多限制。他们主要是底层平民。
后,第四等是奴隶,他们大多是战俘或从市场上买来的,或者干脆就是被灭亡国家的臣民。阿拉伯贵族往往拥有上千的奴隶。他们主要从事家庭服役,也有从事生产的,特别是从事修建水利工程或采矿等大规模繁重劳动。
事实上,阿拉伯人就是靠占领区内这种政治经济文化上的等级分化制度,逐渐把被征服的本地居民,演变成伊斯兰教的信徒。
这些数量稀少的唐人工匠,介于第二个等级和第三个等级之间。这时候遥远的中土传来关于希腊火的传闻,出于对拜占庭和唐人可能打破阿拉伯世界对交通和商业的垄断,进行秘密技术交流和结盟的担心,竟然促成了他们一行不远万里进入中土的理由。
说实话,听到这个前因后果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时,这个蝴蝶的翅膀风暴,也未免扇的太远了吧,都刮到西方去了。
不过有这么个活证据,只要稍加以灵活运用,就可以堵上那些人,对枢密院出大力气经营西域,靡师费饷的指责了。当初是负责西北路的枢密副使李嗣业也是安西军的出身,对于这一点多少通过自己的资源和人脉,给予了些帮助,才将反对的声音暂时压下去的。
又仔细看了一遍这些章程,皇帝左思右想,还是有些委决不下,摇摇御案边上的响铃,走进一名垂首躬身的内官来,
“今个是哪位值守太极殿下。”
“是韦少师。”
“韦见素。”
皇帝小白心中一动。
片刻之后,垂老熠熠的韦见素,已经奉召安坐皇帝身前备询谘事。
“少师持国老成,事多朝见多识广。”
皇帝小白酝酿了下说辞道
“这相距万里的绝域之国,也对我大唐狼子野心不断么。”
“十数年前就已经不是绝域了。自从高帅阵没于域外,上河中列国,已数归并大食。”
韦见素慢慢看完手中的具状,脸上也有些异样的颜『色』,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陛下可知,大食国君,曼苏尔择都望长安的典故。”
“哦。”
皇帝眉头跳了跳。
“陛下又曾记得数年前大食入藩,而拔那汗王子来朝求援,相争于丹凤门前的故事么。”
作为跨越三朝的鼎重之臣,韦见素得意的是朝中大小事的记忆力。
皇帝小白饶有兴趣的听这位三朝元老说了些好些关于大食的典故和事例,才重开口道
“朝中却有些不同的声音啊,国家百废待兴,有人却极西之地,私开衅端,容留匪类。”
有人,韦见素咀嚼了这两个字眼,抬起眼皮看了眼这位至尊,还真有些维护意味啊。他也不点破
“陛下还记得,乾元年间,大食来使,愿以兵入境助战,重划边境,开教禁。其中的觊觎之心,也不能说空『穴』来风的。”
听到这里,小白也想起来,当时局势糜烂,国库短缺,的确有一班朝中大臣,主张以鞭长莫及的国土,换取外族善战之兵的说法。
不过那位密友的反应却是破天荒的激烈,不但从剑南明折上书“敢言割土者为国贼”“大唐开国至今,只有被窃据的边疆,没有被君王割让的国土。”,朝野中脑的沸沸扬扬,连当年的乾元天子,也差点下不了台,这事自然被拖了下来,后来时局好转,借兵之议也就不了了之。
韦见素看着皇帝的表情,轻撸胡子又笑了笑。
“陛下别忘了,我们那位枢密大人,可是自小外域长大的啊。所谓忧乡情切。多用些心思,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皇帝小白似乎有些恍然,由己推人,身为一国枢要,若是坐视故土宗嗣被外族占了,那是无颜愧对先人了,不做点什么,反而不正常了。
以安西之远,万里之遥,能够对中枢产生的影响其实相当有限,让这位注意力转移到外头,未尝不是件重权衡朝中格局的好事。打心底说,他还是希望能够保全这种密切而相对**的关系,成就一段君臣知遇的千古佳话的。
“内侍监。”
想到这里,皇帝小白突然传唤道
“奴婢。”
十几个听候的声音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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