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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皇兮-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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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跟楚徇钺说过,以后跟虞景的关系,真的只剩下清明时节烧几张纸了。

    唐麒特别想骂人,他妈的她连纸都不想烧了!

    她被算计了十年,现在连第二个十年都快到头了。

    现在唐麒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些年来,她都做了什么呢?想不起来,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战事和朝政,摆弄人心,操纵天下。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年轻人叹什么气,大好时光尚在。”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慈爱和善,听着非常舒服。

    唐麒起身行了一礼,道,“凌爷爷好。”

    “坐下吧,难为你还肯喊我一声爷爷。”凌老爷子笑道。

    唐麒笑着回道,“晚辈的事情,哪有牵扯到长辈的道理。”

    他年近古稀,但是精神很好,看着就是以为和蔼的老人。

    “本以为你会成了我的孙媳妇,却不想事情竟到了这个地步。”老爷子惋惜道。

    唐麒不解,“您怎么这么说呢?”

    “渊儿自小就是喜欢你的,只是他太蠢了,不明白自己喜欢你,”老爷子笑道,“满帝都的女孩子,他只挂心你一个人,老头子我没想到他小时候犯蠢,长大了更是胡闹。”

    一般男孩子喜欢小姑娘的时候,会捉弄着,谁知道凌渊弄巧成拙,从小时候的捉弄,到长大之后的利用。

    “您不是来当说客的吧,”唐麒揉了揉腰,继续道,“我可是三书六礼成过亲的,夫君就在城下呢。”

    “胡说什么呢,”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们小辈的事情,我管什么呢,要我说,那孩子活该讨不到媳妇儿,竟然到了现在还想锁着你。”

    “那您放我出去呗,”唐麒笑道,“我已经不想打仗了。”

    “还打什么呢,瞧你这一副下一刻就要咽气的模样儿,怎么好端端的,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不是说楚家那孩子照顾你吗?”凌老爷子看着小辈,也是心疼地很。

    唐麒无奈地笑道,“他又不是郎中,何况我这是被凌渊吓的。”

    她当时早产可不就是因为凌渊突然出兵,将她生生吓起来的吗。

    老爷子看着她那副虚弱的模样,也没有多问,又道,“阿黎这孩子教的很好,就是不像个孩子。”

    “是我的疏忽,”唐麒道,“他太懂事了,是个早慧的孩子。”

    “太早慧了,不好。”老爷子心疼地说道。

    唐麒对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她过早地将长子推到权力的中心这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是有着推卸责任的嫌疑的。

    “罢了,不说孩子,你倒是说说,怎么想通了,不打仗了?”凌老爷子自己倒了两杯茶,制止了唐麒要站起来的动作,他看的出去来,这孩子身体不舒服。

    他将茶递给唐麒,唐麒连忙道,“谢谢凌爷爷。”

    “这有个什么,”老爷子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以前那些了不得放不下的大事小事,给根本都算不了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得好好的才成啊。”

    “谢谢爷爷教导,玖思知道了。”唐麒道。

    “你倒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凌老爷子始终为凌渊惋惜。

    唐麒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已然身陷血泊之中,回头的路也同样是血腥的,只是她还有人陪着,夫君孩子,都陪着她。

    相较于凌渊,她已经算幸运了。

    “有棋子吗?”凌老爷子忽然问道。

    “有,”唐麒回头,想不起侍女叫什么名字,只好道,“小丫头,去把我的棋盘和棋子拿过来。”

    棋盘很快摆好,日光落在一老一年轻的两个人身上。

    唐麒拈着棋子,笑道,“许久没有碰过了,爷爷让我五子。”

    凌老爷子倒是知道她的本事,拒绝道,“这可不成,老头子可不上你的当。”

    唐麒微微蹙眉,只得放下棋子。

    阿黎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一片密密麻麻的营帐,似乎很高兴,道,“父亲,我能够看见我爹爹的营帐,离得好近啊。”

    “是,很近。”凌渊道,他被凌渊父亲和爹爹的言论绕的发晕。

    很快,下面的兵马就开始乱起来。因为楚徇钺过来了。

    阿黎在城墙上竭力探身,凌渊一直拽着儿子的衣服,生怕他掉下去。

    尘埃落下,楚徇钺看着高处的儿子,这几日纷乱杂陈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每日都在对唐麒的担忧之中度过,现在看见唐黎,觉得心中终于安静下来。

    “爹爹,阿黎和母亲都想你了。”唐黎兴奋地喊道,虽然传到下面的声音很弱,但是楚徇钺听到了。

    楚徇钺朝他招手,唐黎差点蹦起来,道,“父亲,我能出去看爹爹吗?”

    不待凌渊回答,唐黎自己道,“算了,我知道不能,在这儿看看就好了,就是我看不清他好不好,回去给我娘说是好还是不好啊?”

    凌渊又不能指责孩子,只能自己憋着难受。

    “爹爹,娘说她的身体很好,这可是天下人的大事。”唐黎卯足了劲儿,把唐麒交代的话喊了出去。

    楚徇钺听见之后,一时之间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但总觉得不对劲儿,他回头对林峰道,“林将军,你告诉阿黎,弟弟妹妹也很好,让他照顾好自己和他母亲。”

    林峰自然按照原话说了出去,唐黎已经没力气了,拿着手里明晃晃的,镶着金玉的匕首挥了挥。

    接下来,楚徇钺和凌渊远远地对视着,所有人最担心的战事并没有发生。

    楚徇钺最后还是让林峰说话了,意思就是他有意和谈,希望凌渊能够将被他软禁的唐麒放回来。

    总之一句话,有话咱们好好说,什么都好商量,但是先把我夫人还回来,软禁别人的妻室,实在是不地道。

    凌渊也回答的简单含糊,大意是楚徇钺身为前朝皇族,对唐麒心怀怨恨,以至于唐麒在临盆的时候遇到危险,险些丧命,如今才缓过一口气。

    假做真实真亦假,一时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场的人也说不清。

    可这件事情,对楚徇钺是极为不利的。

    一局还没完,唐麒累的头昏眼花,凌老爷子无奈,“行了,你先去休息,咱们明天再接着下。”

    唐麒俏皮地笑了笑,打着呵欠行礼回去了。
………………………………

第四十九章天下大事

    49

    乾元城下,一场辩驳没有结果。

    林峰最后发怒,说事情只要让唐麒出面,不就解决了吗!

    凌渊当然没有理会,在日落西山的时候,唐黎已经困得趴在凌渊怀里起不来了,凌渊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也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他抱着睡着的唐黎走下城楼,没有人能看到,凌渊的手在发抖。

    他很难受,只觉得心头杀意大盛,若不是孩子在这里,他真的非常想杀了楚徇钺。

    前朝皇族,楚氏后人,他早就该死了。

    凌渊的理智已然将要失控,为什么会是楚徇钺呢,为什么唐麒会选择楚徇钺!

    他十年来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

    凌渊一向冷静自持,当年他曾说希望唐麒在他身边,当时只是觉得他和唐麒相似,能够陪伴彼此。他不相信爱,唐麒也不相信,这很好。

    可惜被唐麒拒绝,大概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他不相信爱,直接否定了所有。

    唐麒不相信,可她还是希望能找到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人,不愿将就。

    唐麒该把你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留住你!你让我这么难受,这么难受!

    城里城外的人都在求神拜佛,谢天谢地,多亏了是没再打起来啊。

    楚徇钺坐在营帐之中,想着阿黎今日说的话。唐麒很好,这肯定不是假的。她性命无忧,楚徇钺也就放心了。

    还有一句是“这是天下人的大事”。

    这是唐麒会说的话,也符合她的身份。关键是阿黎说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怎么说呢,过分激动了。

    那孩子是个冷静性子,绝不会因为这话就显得那般着急。

    “姜大人,”凌渊开口问道,“天下人的大事是什么?”

    “休战啊。”姜陶脱口而出,没有半点犹豫。

    楚徇钺颔首,“我知道她的意思了。”

    “楚相公是说夫人吗?”姜陶道。

    “对,”姜陶回道,“她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件事情变成天下人的事情。”

    北方有意休战和谈,而且已经在北海退兵,这是天下人今年最高兴的事情,但是很可惜,凌公子“背信弃义”,把唐麒给骗了,还将她扣在乾元城,天下人当然担心战事再起。

    既然是天下人的事情,就该让天下人来制止。

    楚徇钺想着,立刻磨墨提笔,开始写诏书。

    唐王府,唐麒睡得正沉,但是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便起来了。

    睁开眼睛,发现阿黎正趴在她身边,面带微笑。

    “娘,你醒了,不能再睡了啊,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唐麒揉揉眼睛,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说道,“睡到明天就好了,我不想起来。”

    凌渊站在外面,听到她慵懒的声音,想起今日阿黎说过的话,她那么懒。

    “娘,起来喝药吃晚饭,然后再睡,”唐黎拽着她,“我今天看见爹爹了,他骑在马上。”

    唐麒睁开眼睛,终于坐正了,“你爹没有从马上翻下来?”

    “胡说什么呢,娘?”

    “他骑马还是我教的,太蹩脚了。”唐麒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骑个马而已,至于吗,”唐黎都想翻白眼了,“娘,快起来。”

    唐麒禁不住儿子磨,只好起来洗漱,凌渊推门进来。

    他尚未说话,就被唐麒斥责,“凌渊你出去,我一个已婚妇人的闺房,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我找你有事。”凌渊冷声道。

    “有事也等我洗漱完,”唐麒从床上下来,还穿着寝衣,“阿黎,和你父亲出去等着。”

    她倒是没有发火,只是单纯地说说而已。对于凌渊,唐麒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连生气都懒得生了,耗神。

    她洗漱好出去的时候,阿黎已经被凌渊打发走了,只剩下凌渊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面,等着她吃饭。

    他的情绪不是很好,不,应该是非常糟糕。唐麒蹙眉,没有听阿黎说今日出了什么大事啊,怎么脸色这么吓人。

    “坐下吃饭。”凌渊看她过来,沉声说道,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唐麒沉默应对,拿起勺子慢慢地喝粥,她不饿,也就没有吃别的东西。

    “玖思,你喜欢什么?”凌渊忽然盯着孔萱,开口问她。

    他的眼神有些骇人,像一把在阴森的夜色里泛着寒光的匕首,让唐麒觉得很不舒服,她皱眉,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玖思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给唐麒夹了菜,说道。

    唐麒没有犹豫,道,“我喜欢的东西很多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玖思很伤心吗?”凌渊忽然问道。

    唐麒的神情瞬间由随意变得僵硬起来,她低下头,拿着勺子半晌后,她才量凉的道,“凌渊,做人要知道分寸,你是想说你很懂看透人心吗?”

    “是啊,我确实很懂看人心,却不如咱们的儿子看的明白。”凌渊沉声回道。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不要说出来。”唐麒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在挑刺。

    凌渊看她脸色难看,便没有再说下去,也开始沉默着吃饭。

    确实,唐麒是难受伤心的。她自幼建立起来的信念一朝崩溃,怎么会不伤心呢,只是凌渊这几日竟完全没有看出来。

    试问,如果坚持了多年并且认真正确的事情,有人告诉你它是错的,你还可以回头,你会高高兴兴地接受,然后回头吗?

    有些事情,说的多了也就成了真的。

    “玖思,”凌渊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安抚,“既然不是你喜欢的事情,那就放下好了,何必徒添伤感?我早该想到,你一直都是唐家的小丫头,小懒猫。”

    唐麒童年的时候,确实非常懒,“小懒猫”是唐王和王妃的戏称,只是被遗忘多年,二十年无人提起。

    她猛的抬起头,看着凌渊道,“凌渊,有些事,不是你喜欢或者不喜欢就能怎么样的你不要和我说这件事情,我脑子乱的很。”

    唐麒喝着粥,神思紊乱。

    但是她可以确定的事情是,现在的局面,绝对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一点点都没有,何况也没有那么糟糕啊。

    “玖思,能够告诉我你的打算是什么吗?” 凌渊问道。

    唐麒想了想,“很简单,让我回去,南北分治,北方以后会交给阿黎,南方如何我不管,就算真的再要打仗,那也是阿黎和你的事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也不要见了。”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凌渊声音低哑,很明显非常不喜欢这个答案,“再也不见,唐麒,我做不到的,不可能做到。”

    “那你觉得我能做到放弃清时,选择你吗,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唐麒喝完粥,干脆起来要走。

    凌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道,“不会的,你现在就在这里,怎么会错过?哪里错过了!”

    “你不要发疯好吗!”唐麒喝道。

    “玖思要是我杀了他呢,”凌渊搂紧唐麒,“今日我站在城墙之上,心头的杀意压都压不下去,如果楚徇钺死了,你会留下吗?”

    唐麒冷静地看着他,“我唐麒,从来不依靠任何男人活着,当然,我的儿子例外。”

    若是凌渊冷静一点,肯定会发觉唐麒有些不对劲儿。

    唐麒看透了他身上的杀意,杀气凛冽,毫不掩饰,她知道凌渊不是在玩笑,他想杀了楚徇钺。

    唐麒忽然觉得很荒唐,她又不是话本里柔弱多姿,依附男人活着的女人,凌渊也不是话本子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为什么她还有经历这种事情!

    她现在是不是该大哭大闹,抱着凌渊的胳膊跟他说,你不要杀他,你要是杀了他,我就跟他一起死!

    唐麒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抬起胳膊肘推他,道,“凌渊,你他妈放开我,你要杀人还是要放火我不管,我也管不着,至于楚徇钺,就算他成了骨灰,我唐麒也是他的妻子,我曾经发誓,此生只嫁一人,绝不二嫁!”

    凌渊还是没有放手,只是松开了一些,唐麒忽然闷哼了一声,显然是被弄疼了。

    凌渊这才急忙松开,唐麒往前走了一步靠在门上,脸上都出汗了。

    “你怎么”

    “凌渊,别说话让我缓一缓。”唐麒艰难地扶着腰,靠在门上深吸了几口气。

    她这些年攒下了不少病症,牙疼,腰疼往日有人仔细照顾不算什么,但是自从被软禁之后,唐麒自己也不长心,有什么不舒服全部都来了。

    凌渊非常尴尬,他也注意到一个事情,好像唐麒在他这里,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

    看着唐麒慢吞吞地走了,凌渊才回过神,准备让人去传风尽,只不过风尽还没到,他又有事情去忙了。

    关敏在外面盯着情况,担心楚徇钺夜袭,夜袭倒是没有,但是乾元城下的兵力又多了。

    他急忙派人回来通传,凌渊皱眉,唐麒的兵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再这么围下去的话,他也只有和谈一条路了。

    南方兵力多在北海,他又调人去了西南防守,担心那里出事,这么分散下来,留下乾元城的兵力一点都不多。

    凌渊合上眼睛,他从来不缺钱,但是他最大的失策就是兵力不足,尤其是和北方比起来。

    速战速决已经不可能了,而他被唐麒牵绊看来,真的是无缘那个位置了。
………………………………

第五十章曾许清平

    50

    袁坤一进来,便跪在帐前。

    楚徇钺道,“袁将军起来吧,你有何功过,自有唐麒回来决断,我虽代为监朝,却无权处置当朝大将。”

    袁坤此举带有试探之意,虽说楚徇钺是唐麒夫君,但在袁坤这样的心腹大将眼里,他绝对没办法和唐麒比。

    他行了一礼才起来,道,“楚相公,夫人可安好?”

    “无性命之忧。”楚徇奕示意让他坐下。

    袁坤听到这句话,打结的眉心终于舒展开,禁不住道,“这就好,小姐安好便好,属下这便放心了。”

    “北海撤军一事,袁将军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楚徇钺看他憋闷了许久,便问道。

    袁坤笑笑,语气轻快,道,“北海撤就撤了,不算什么,若是真的战事再起,大不了再夺回来就是,对我们几个跟了小姐多年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性命更重要。私心说来,属下虚长小姐几岁,看着她长大,那是当亲妹妹疼爱的,楚相公放心,只要小姐安好,别的属下不敢保证,原西秦四十万兵马,纵死不悔!”

    楚徇钺原本也是担心退兵一事引起动荡,听他这么说,便安心了。

    “袁将军先去休息。”

    袁坤起身,行礼退出。林峰本就在外面等着他,道,“韩隽那小子没事吧?”

    “不是什么大事,呛了几口水,腿上又有伤,在安东郡守府躺着呢,没什么大事。”袁坤回道。

    退兵之时,还是出了乱子。韩隽断后,在船头中箭跌入水中,被捞上来的时候差点冻坏,腿上的伤也发了,高烧不止,好在尹华那里的大夫不错,腿保住了。

    “小姐这身体这几年生生给熬坏了。”林峰叹气道。

    “她曾中毒,本就体弱,这次又也罢,清时比我们哪一个都好不到哪里去,你也别想太多了。”袁坤安慰道。

    “我知道,可我这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你说要是真不能生,那就不要了还不成,非得把自己搭进去,我这心里,真是难受。”林峰叹气。

    袁坤倒是没想这么多,道,“你话说的容易,你问问弟妹,这事她能答应吗,别想了,赶紧去把城南那群人退了才是真的,小姐这不是没事吗。”

    袁坤倒可以理解唐麒的想法,当初他夫人生第一个的时候难产,差点没命,袁坤吓得半死,死活不肯让她再生第二个。他夫人倒是冷静,愣是生了第二个丫头。

    女人对于孩子往往比男人更加执着。

    两个人许久未见,聚在一起话多的是,便一起进了帐中。

    恒郡,唐府。

    唐念看着躺在床上还没醒的韦铃音,心中担忧不已。

    孟茯苓朝他笑笑,道,“念公子这是高兴坏了?”

    “没,青宁还太小了,怎么就”唐念看起来非常尴尬,他是想过个五六年再生孩子的,没想到现在就有了。

    韦铃音醒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道,“谁说我太小了,都十七了,不小了。”

    “青宁醒了?”孟茯苓走过去道。

    “嗯,孟姐姐,我这是怎么了?”韦铃音问道。

    “要恭喜妹妹了,好了,你醒过来我就先出去了。”孟茯苓伸出手指比了一个三,拍拍她的手,这才出去了。

    “青宁,你没事吧。”唐念坐在她旁边低声问道。

    “你不高兴吗?”韦铃音看着他道,“你要当爹了啊,怎么不高兴呢?”

    唐念把她抱在怀里,道,“你还这么小,才十七。”

    韦铃音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心里也高兴,笑道,“你傻不傻,我不小了。”

    “我十七的时候,还跟着姐姐傻玩呢,你可不是还小呢。”

    韦铃音待在他怀里不动,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没有说话。

    唐念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着火了,手心出汗。这孩子,是他的责任,是他生命的延续。

    “你既然怀孕,就不要再操劳了,我请岳母大人和几位嫂子过来帮忙,快躺下休息吧。”

    “没那么严重,才三个月!”韦铃音反驳道。

    “我说有就有,你今天昏过去,你知道把我吓成什么样了吗,差点把怀里的曦儿掉下去!”

    “曦儿呢!”

    “没事,没事,她自个还笑呢。”唐念安抚道。

    “你别吓我!”

    夫妻二人忙里偷闲,总算有时间说会儿话了。

    当天下午,唐念就请了曾妙言,方婉儿和陈娇娘三个人,外带自己丈母娘过来,生怕韦铃音有个三长两短,本来不大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的。

    唐麒这一日下午,又跟凌老爷子在下棋,接着昨天的棋局,但是唐麒的心情非常糟糕。

    “丫头你怎么老是走神儿?”老爷子不满道。

    唐麒看着棋局,道,“我输了。”

    “跟爷爷说说,你在想什么呢?”

    唐麒一边捡着棋子一边摇头,“我在想,我这二十年是不是白活了,我一直以来坚持的事情,就是这片江山,这个天下,现在一朝放弃,我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只会打仗,处理朝政,现在都不用了,我以后要做什么,好像这二十年都没有活过一样。”

    老爷子被这话吓了一跳,道,“我说丫头,你可别乱想,什么叫白活了,你要是没活过,前朝是怎么倒的,阿黎是你那一对儿女,是哪儿来的,年纪轻轻的,以后做什么不成,胡思乱想什么呢,可不许这么想啊!”

    “我说的是实话,”唐麒非常冷静地说道,“我不觉得我做的都是错的,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一点都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道,“丫头,你”

    唐麒摇摇头,“爷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垂下眼眸,眼睛里都是空的。

    这才是现在最折磨唐麒的事情,信念的崩塌。

    她需要时间来缓解这个问题,但是她太孤独了,有点害怕。

    现在她能够理解为什么很多女人过着相夫教子的麻木生活,因为她们只有这一条路能走,男人和孩子是她们生活的全部。

    战争和朝政是唐麒的全部,她也跟她们一样麻木,只是麻木的对象不一样而已。

    凌老爷子看着面前的丫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活了一辈子,现在竟然被一个丫头的话吓到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活着就行了,丫头,来,我让你五子。”凌老爷子道。

    唐麒点点头,拿起了棋子。

    在唐麒相当“不负责任”地把自己坚持了二十多年的大业扔到一边,迷茫不已的时候,凌渊正被折腾地头昏眼花。

    他收到了一份万民书。

    准确来说,是乾元城为数不多的百姓以及周边村镇的百姓签的,鲜红的手印,刺目异常。

    这是楚徇钺今日送来的

    周瑾年跪在下面,沉默不语。

    “公子,”周瑾年深深一跪,道,“公子当年许臣清平盛世,裴广兴裴大人选择退隐,以全士人之声名,而臣周瑾年,身为前朝钦差大臣,执尚方宝剑之人,立于汸水之侧,起誓以微薄之才,尽绵薄之力,为公子之天下,百姓之江山鞠躬尽瘁,而今已有十年。”

    周瑾年一字一句,说的非常认真,旁边有人低声劝道,“周大人”

    “让他说!”凌渊道。

    “十年来,战乱迭起,百姓流离,瘟疫,旱灾,”周瑾年说到这里,猛然抬起头,“臣未见清平江山,只见百姓受苦,而今北方有意和谈,公子与唐夫人生有一子,年纪虽幼,却是大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继承我万里山河绝无半点问题,公子,您夺得江山,也迟早会交付后人,求公子三思,为百姓臣民考虑,行和谈之事,莫再兵戎相见,血流成河,臣替天下百姓谢过公子!”

    厢房中鸦雀无声,众人屏住呼吸, 大气也不敢出。

    周瑾年跪在地上,头上的汗珠往地上落,一滴,两滴

    大概是太热了。

    凌渊站了起来,看着那份书,道,“你若是知道,现在乾元城下有多少人马,你若是知道,现在北海水军正在乘船朝江南过去周瑾年,你还会这么说吗?”

    周瑾年一惊,脸上的汗刷刷地往下落,嘴唇发抖。

    君臣二人四目相对,凌渊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众人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明明这是暮春,天气已经很好。

    周瑾年紧紧皱着眉头。

    “不会的!”

    一个尚显稚嫩的声音传进来,“母亲说了不会再打仗,便不会再打的,我爹爹也不会!”

    唐黎的神色跟他父亲的没有半分区别,同样地冷。

    带他进来的是白术,来送万民书的也是他。

    “凌公子,北方带着十足的诚意,请休战,再者,公子可以请夫人过来,夫人绝非食言之人。”

    白术看凌渊不语,便再说了一遍,“请凌公子让我们夫人过来!”

    凌渊垂眸,半晌后道,“来人,请夫人。”

    他招招手,“阿黎过来。”

    “是,父亲。”唐黎依言走了过去。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周瑾年,道,“父亲,让周先生起来吧,地上冷。”

    “当朝便说这样的话,阿黎,你觉得算有罪吗?”凌渊问道。

    “算,”唐黎想了想,道,“但是刑不上大夫。”他记得这句话,这是唐麒教他的,这是唐麒的原则之一,她从来不在朝堂上处罚说话的人。

    凌渊“嗯”了一声,道,“那你请他起来吧。”

    “谢谢父亲。”唐黎下去,将周瑾年扶起来。
………………………………

第五十一章何人之错

    51

    唐麒勉强收回心神,和老爷子下棋下的正欢。

    老爷子当然不是她的对手,尤其是还被她忽悠着让了五手。一时间,棋局杀伐局势非常明显。

    青山亲自过来,朝二人行过礼,道,“夫人,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唐麒点点头,似乎早就预备好了。她拿起棋子,落了下去。

    老爷子脸色一变,唐麒起身行礼,道,“承蒙爷爷谦让厚爱,玖思侥幸得胜。”

    “行了,少在这儿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去吧。”

    唐麒起身行礼,然后过去了。

    “你们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唐麒随口问道。

    青山半天都不答,唐麒皱眉,道,“板着脸做什么,难不成天塌了?”

    见他还是不说,唐麒索性也不说了,快走了几步朝那边厢房走过去,自幼长在唐王府,她熟的很。

    唐麒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白术穿着王府侍卫的衣服站在屋中,虽然只是背影,但对于唐麒来说实在太过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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