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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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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密道的尽头。

    那是一个石门,贺颖儿抽出石门旁的一块石头,石门呼啦一声打开。

    她将火把放在密道之中,走了出来。

    这本是贺颖儿的房间,此刻没有烛火,显得暗沉空寂。

    贺天几人跟着出来,贺颖儿就道:“咱们去正屋。”

    如若她的推想是对的,此刻坞堡里头怕是分成两批力量,一批是在主屋,控制住坞堡乱情的心儿与姜火等人,一批怕就在偏院那头的大伯二伯那。

    周氏等人出了屋子,见着外头就几盏灯笼亮着,一路上凭着眼睛试看道路,她心头咚咚直跳,好半晌想要开口,却听得几声喝叫。

    “什么人?”

    贺颖儿听着其中一人的声音,心中微喜。

    “是我。”

    “主子?”只见姜火提着灯笼走来,见着贺颖儿,便是万般欢喜。

    “姜火见过主子,主子平安归来,是坞堡之福。”

    贺颖儿道:“我姐姐呢?”

    姜火引着贺颖儿等人去了主屋,一路上说起了这些日子生的事,并将秘密调查的情况也说了出来。

    “那名女子乃是主子您出坞堡之前,就与贺福他们搭上的,看情况像是主动搭上他们二人的。被杀之后我们也去了案现场去看,现她那屋子里头有些火油。”

    姜火话落,看了眼贺成大与周氏,这二人已经脸色惨白。

    贺成大记得,就在事情生之前,贺福还与自己说要买些火种说是要卖给朝廷。

    当时贺成大还有些觉得奇怪,周氏却径直给了贺福银钱,只道:“既是你想要干大事,娘便支持。”

    贺颖儿思虑了会儿,道:“那个女尸还在吗?”

    “在呢,不过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其他被烧死的人家也都检查不出什么了。”姜火让章大夫好好检查了一番,只知道是火油烧伤,并不知道之前他们是不是吃了什么药,处于昏迷或者有没有被捆绑的痕迹。

    贺颖儿边走边想,道:“你去把所有入咱们坞堡的宗卷拿过来我看看。”

    姜火浑身一凛,点了点头。

    “主子,是我疏忽。”

    姜火这才想到了这些进入坞堡的流民怕有些人是混成他人的身份进来,情况若不属实,怕也很难查证。

    贺颖儿摇了摇头,到了正屋,见着贺心儿正对着两个人责问,那两人是普通流民,这二人见着贺心儿都诚惶诚恐,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不知道会在坞堡里头说那些死掉之人乃是被神明降责?”

    贺心儿话落,就对几个押解之人道:“把这两人带下去好好审问。”

    人带走了,贺心儿就累得坐了下来,喃喃道:“要是大白在就好了,大白的一群黑老鼠,一定能吓得他们说出真话。”

    刷的一下,贺心儿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毛茸茸的老鼠给捂住视线,这只过度自恋的母老鼠以为遇到了知音,表现了极为高度的热情。

    贺心儿一把将大白扒开,就见着贺颖儿与贺天等人的身影。

    她忙站起来,朝贺颖儿走去,对着她掐了起来。

    “好你个小蹄子,就知道追你的心上人去,看我不掐死你。”

    贺颖儿上一刻还心疼贺心儿,这一刻脸一红,作势也掐了过去。

    贺心儿没给她机会,只躲在贺天身后,道:“爹,娘的身子可好,舅舅舅妈有没有被吓到?”

    贺天看着这一对姐妹花,心中一阵感慨。

    上天当真是给了他莫大的福分,赐予这一对女儿,在这个乱世之下,偏就他的两个女儿出类拔萃,星光璀璨。

    “你舅舅舅妈没事,你表哥他们在坞堡里头他们虽有些担心,但也知道现在坞堡情况复杂,让他们多帮帮你。”

    范珂范礼这几日不断搜罗证据,因为那火油坞堡内并没有太多,怕是从外头运来的,这二人查到现在,也有些眉目了。

    “大小姐,表少爷来了。”

    说着,范珂与范礼二人走了进来,见着贺颖儿,就调笑了起来。

    “跟着你那三十个侍卫回来之时,告诉我们的话,我们还不信,眼下看你一切都好,还真是不可思议。”

    范珂说着朝贺颖儿挑了挑眉,贺颖儿有些错愕,什么意思?

    范礼一笑,“他们说是栾二爷让传话,就说在未来夫婿那培养感情,过些时日必定平安送回。”

    贺颖儿脸上几乎冒烟了,她握紧了手,想着下次见到凤惊銮,一定要将他扒下衣服来,在他背后刻上厚颜无耻这四个字。

    贺颖儿方这么一想,就有些不自然道:“不知道表哥可查到什么?”

    大白朝贺颖儿看了过去,那一眼有些暧昧,带着些许坏笑,看得贺颖儿毛。

    这老鼠成精了吗?

    大白想着,贺颖儿此刻心底定是犯了。淫。念,要知道贺颖儿所想,它必然会说,重点在扒这个字上。

    范珂点了点头,“那日运送进来的东西都一一翻查,只有一个情况较为奇怪。”

    “当日,是张大富一家兄弟出门去运山石,本也是要查的,但那日大门口突然生一事,一位老人家突然昏倒,并且口吐白沫,在场的人都以为老人要死了,就纷纷过去查看,就错过了。后来再去张大富家去查,也果然是一板车的山石。”

    贺颖儿眯起了眼,“那个老人以及张大富一家都给我带来。”

    “是。”

    姜火即刻就下去传达了命令。

    周氏提着心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有些惴惴。

    可不一会儿,姜火就沉着脸色走了进来。

    “主子,张大富一家人死了,那个老人名唤江水,也死了,也是死于火。”

    贺颖儿心中一突,道:“这么说这些人可能是收人钱财,并非真正的蛊惑者。眼下,能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的,怕就只有我大伯二伯了。”

    她话音刚落,贺成大与周氏就道:“你们别去抓我儿子。”

    贺颖儿抬头,朝姜火道:“即刻去将那二人带来,不要打草惊蛇,就从密道出,想来那些作乱之人正盯着你们的行动。”

    姜火应声而去。

    周氏猛地看向贺颖儿,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他们可是你伯父啊。”

    想着贺心儿说的受刑审问,周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贺颖儿冷冷看向周氏,转瞬看着贺成大。

    贺成大脸色也十分难看,此刻他看向贺天,眼中有祈求之意。

    “爷奶,我的行踪怕已经暴露,那些人起了戒心必定要杀人灭口,我是很想杀叛徒,但如果不遭我的手能将他们干掉,于我有什么损失?”

    周氏一噎,浑身都冷了起来。

    难怪,难怪贺颖儿让姜火走密道。

    这么说,贺福贺才眼下有危险?

    贺成大脸色煞白,半晌只能缓缓地坐了下来,气喘吁吁。

    “去将我两位伯母堂哥都带过来。”贺颖儿说完,就有几人走了下去。

    周氏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她紧紧地盯着贺颖儿。

    贺颖儿没去看她,而是与贺心儿说着心中的想法,转而让大白召集了一群黑鼠准备盘问。

    何花与贺堂两人在前头走着,贺堂挣扎着对其中两名侍卫道:“都给我松手,你当我还是昔日的贺堂?这坞堡很快就是我们大房的了。”

    贺成大听得贺堂这话,已经是闭了闭眼,身子一晃,险些往后倒去。

    翁桃低着头,脸色变幻难测,她身后跟着的贺平神色凝重,远远的他就看到正屋的灯光下站着一排人。

    那些人中间站着的人年岁最小,个子最矮,却让贺平确定了心中所想。

    他朝前方的翁桃道:“娘,颖儿回来了。”

    翁桃猛地抬头看去,见着那灯火之下,贺颖儿朝他们看来,她身下一片漆黑,偏有些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她浑身的汗毛不寒而栗。

    一群黑鼠!

    别说是翁桃了,在场之人,就连贺颖儿都有些憷。

    她本怕蛇鼠,好不容易与大白相处久了,才对鼠类有了些改观。

    可眼下,大晚上的看着这一群硕大的黑鼠,贺颖儿也是脸色铁青。

    贺心儿眼观这些黑鼠都蓄势待,不免道:“还是我家大白厉害。”

    承让承让。

    大白回过头来,对贺心儿抛了个十足的电眼,可贺心儿接着说的话,让它险些仰倒。

    “只是咱们坞堡这么多老鼠,眼下还是大旱期间,怕养不起吧,咱们还是养几只猫吧。”

    贺颖儿深表同感。

    何花扯了下贺堂的衣衫,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可贺堂并不怕,他挑衅地看了眼范珂与范礼,紧接着就看向这个坞堡之内最有威信的女子。

    贺颖儿盯着这四人身上的华贵衣衫,还有贺堂腰间佩戴的上好玉佩,笑道:“大堂哥身上的这身行头怕是要上百两吧。”

    周氏闻言,立刻看去,这一看不仅是贺堂穿金戴银,就连何花翁桃都是一副大家夫人的装扮。

    周氏的脸彻底白了。

    ------题外话------

    传文了,因为太累昨天倒头就睡,耗不到写文。

    明天加快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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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逼供

    贺成大暗骂了一声混帐,心底突突之时,还心存一丝侥幸,问向贺堂。

    “你们这银钱是我上次给买火油的钱?”

    贺堂此刻不说话,何花忙道:“是爹给的钱。”

    贺平皱着眉头看他们说话,脸色十分凝重。

    贺颖儿看向贺平,这个二房里头唯一一个还心高气傲,以做学子为荣的读书人,她道:“二堂哥可有话要说?”

    贺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之后,沉默了起来。

    贺颖儿冷声一笑。

    “爹,外头路有冻死骨,咱们家却在养硕鼠,有必要清一清了。”

    贺天撇过头去,对贺成大道,“爹,您还是回避吧。”

    贺成大浑身一颤,周氏也吓得不轻,这会儿还想要装晕,却听得贺颖儿道:“这里谁躺下了,我就让这些老鼠上了他的身。”

    周氏通身寒凉,半晌她只能哀嚎了起来。

    “颖儿啊,他们可是你的亲人,你看在奶的面子上,饶过他们。”

    “奶别忘了咱们出刘府前说过的话,你和爷若什么都不管,我还能饶他们一命,如若你们偏心,人头是必然的。”

    周氏立刻闭上了嘴。

    贺堂这才察觉到气氛的诡异。

    翁桃脸色一青,对贺颖儿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们这身行头是你爷奶给置办的。”

    贺颖儿不理会,只看着前方姜火押着贺福与贺才二人到来。

    贺福身上更是夸张,他喝的醉醺醺,他腰间的一块玉佩乃是大好的透雕绶带鸟穿花纹玉佩,这一东西,贺颖儿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阮少博佩戴过的。

    贺颖儿想到此,突然问姜火。

    “阮少博呢?”

    “阮家大少爷在你走后五天就离开坞堡,奉旨前往平乱。他的伤势也大有好转,对了,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姜火顿了顿,看了眼在场之人,接着道:“说是他些许要足足三年不会回来,回来之时,希望主子你云英未嫁。”

    贺颖儿抿了抿唇,三年之后,她十四了。

    贺颖儿想着嫁给摄政王的刘家二小姐,不过就是十四就嫁的人。

    她撇开想法,只转头朝贺福道:“大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还请你说出谁指使你带女人来给我爹?”

    贺天静静地看着贺福,他突然走上前来,朝贺颖儿道:“这事,还是我来吧。”

    属于他与兄弟之间的恩怨,他必须亲手解决。

    贺福却表现地很是无辜,“那女子是自己看上贺天的,她来找我帮忙,我也不过是想着贺天不过就三年的寿命,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儿知道那女子竟会死于非命。”

    贺才也跟着点头。

    “你们买的火油呢?”贺颖儿问道。

    贺福闻言,神情一凛。

    贺颖儿接着道:“如若已经交卖给了朝廷,我可以找刘家查证。”

    贺才浑身一僵,贺堂要开口,被范珂拿个布堵住嘴。

    何花看着贺福,神情复杂。

    良久,贺福才道:“火油,运到路上不见了。”

    周氏身子一抖,整个人踉跄了下。

    贺成大缓缓闭上了眼,咬牙切齿地看向贺福。

    “畜生,畜生啊。”

    贺颖儿哦了一声,接着问道:“那是哪一日,请的谁去买的火油。坞堡出入均有登记,我查一查便知。”

    贺堂听这话,脸色不复方才的镇定,此刻,他十分慌张地看向贺福。

    贺才没了头绪,他亦转头看贺福。

    贺福闭上了嘴,没有说话。

    贺颖儿嗤笑了声,高声喝道:“贺福,贺才,你们二人受坞堡庇佑,却又背叛坞堡,引来恶人入此。说,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

    贺福没有说话。

    贺才被贺颖儿的气势吓了一大跳,又想到贺颖儿说砍人脑袋就砍人脑袋。

    这么一个女罗刹,他就算是她的二伯父,也是怵地很。

    贺才不由得看向贺天,祈求了起来。

    “贺天,咱们是亲兄弟啊,一个肚子里头出来的同族血脉,就算我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看,你不也是无事吗”

    贺天摇头道:“此事,危及的是坞堡上下,那些流民选择信任我,不能莫名其妙就死了,我必须对他们有个交代,你说出是谁指使你们。我可以放了你们。”

    贺才心中一动,却有些害怕了起来。

    他想起那些莫名死了的人,贺天再如何也是他兄弟啊,绝不可能要他性命,他要说出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

    姜火将宗卷拿给了贺颖儿,贺颖儿看了过去。

    见着张大富他们一家的背景,居住的位置,与那女子同时期进来的流民等人,她眉头一皱,道:“这些人都盘查过了没?”

    姜火点了点头,“都问过了,没有疑点。”

    贺颖儿扬唇一笑,转头看向贺福。

    “大伯,我本来想如果还有别的线索,我便不从你这里下手,至少全了爷奶的心愿。但眼下,坞堡内危机四伏,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有可能没命。大白。”

    贺福梗着脖子,贺成大过来给了他一巴掌,他还是闭口不言。

    贺才见着一大群的黑鼠朝他们跑了过来,他惊吓得往后跑去。

    奈何两个侍卫拦着他,他剧烈挣扎,却动弹不得。

    贺福见状,脸色惨白。

    巨大的黑鼠足足有一人的脚掌那么宽,却硕大肥胖。

    个个都露出尖牙,在这个阴暗的黑夜里头,很是渗人。

    周氏惊叫了一声,对着贺福大声吼道:“畜生啊,你快说啊。”

    她想到了贺颖儿的提头来见,便心惊胆颤。

    贺福咬了咬牙,转头看向贺天,“我并没有害你性命,你如何如此狠毒。”

    贺天看着贺福,这一眼,极为冷漠。

    这便是兄弟,几番见死不救,几番恨不得他就这样去了的兄弟,为何还敢回头来责骂他。

    “我也没有要你性命,同样的,我不过是让你以为这世上有些报应罢了。”

    贺天退了开来,那些黑鼠陡然窜上贺福与贺才的身子,周氏惊叫了一声,彻底地晕了过去。

    贺成大脸色白,却知道自己如何都要挺着。

    贺堂脸色青,何花抱着他瑟瑟抖。

    翁桃整个人狠狠倒退了一步,贺平见不得就道:“是一个男子,约莫三十五上下,前些日子进来的坞堡,说是来自枫雪镇,叫做刘樟。”

    贺颖儿抿起唇来,让姜火立刻下去抓了那人,大白即刻就让黑鼠推了下去。

    贺才推开两个侍卫,手扶一旁的树呕吐了起来。

    贺福身子一软,直直朝后倒去。

    贺堂立刻扶了贺福,怨怒地看向贺颖儿。

    “你简直没有人性。”

    贺颖儿却道:“来人,将贺福贺才一家人送到细雨楼分开住着,都给我看紧了,只此一生,休要出这细雨楼的门。”

    什么?

    贺堂跳了起来,指着贺颖儿,道:“你个贱人,你竟想要软禁我们?”

    贺成大忙朝贺颖儿道:“颖儿,事情莫要做得这样绝。”

    贺心儿却挑眉,“绝吗?我还以为颖儿会要了他们的脑袋挂在城墙上,让下方坞堡的百姓看看,都是谁引狼入室,坞堡内整治严明,能大义灭亲呢。”

    贺成大被贺心儿一噎,剧烈咳嗽了起来。

    贺颖儿点头,“一日三餐照给,定期让大夫看一看,便是了。”

    说着,几个人就上前来推着贺福与贺才等人走,贺堂朝贺颖儿的方向吐了好大一口痰,贺颖儿视若不见,只道:“对外就说这两家人身染恶疾,见不得人。”

    贺颖儿复又朝贺福道:“你们不就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事不做坐享其成,眼下,这样的日子,乃是你们所喜才是。”

    贺福几乎呆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不禁朝贺成大道:“爹,爹。”

    贺才也哭喊了起来,偏偏贺成大却是如何都没有再开口。

    贺颖儿的这一番动作已经彻底地给贺成大敲醒了警钟。

    只要贺成大不去管,这两儿子便能活命,如若还想干涉,贺颖儿当真能如心儿所言,大义灭亲。

    贺颖儿看着贺成大如此,心中微定。

    贺福贺才惊呼惊呆了,见着贺成大不救他们,便大声咒骂了起来。

    “爹,我们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你老三富足了,你就要将你两个儿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你配为人父吗?”

    贺成大顿住,他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是,咳咳,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悉心教育出来的儿子,竟为了荣华富贵,带着外人来陷害自己的亲弟弟,自己坐壁上观,我他妈的不配。”

    贺成大剧烈地喘气,在场之人都能听到他肺腔里头的嘶鸣之声。

    “叫大夫。”贺天忙扶着贺成大,贺成大挺着身子,道:“我没事,我还不能死。”

    贺成大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贺颖儿会在他面前说那样的话。

    颐养天年,什么事都不管才是他们二老该做的事。

    否则,贺福贺才一家,没有好下场。

    这是头一次,他受到孙女的威胁,如此直面,如此惨烈。

    可他不得不听。

    他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他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希望贺家能出人头地,却没想到真正出人头地的人竟是自己最小的孙女。

    贺颖儿凝视着贺成大的背影,耳边是贺福他们越来越远的咒骂声,她心中一动,有些许淡漠的悲伤涌上心头。

    爷如此疼爱大伯二伯,最终呢,爷为他们争取了性命,可这作为子女之人,又是用怎样不堪入目的字眼来咒骂这个老人?

    贺心儿拉着贺颖儿的手,二人同时看着贺成大这个原是精干的老人,眼下如此枯瘦的背影。

    贺心儿转头朝贺颖儿道:“往后我若有孩子,绝不会如此溺爱。我不能让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给了他所有,他却骂我活该。如此,当不如不生。往后,二白我可要看牢了,绝不能让娘给我养歪了。”

    贺心儿的话清脆明白,贺成大的背颤了下,就步履蹒跚地走入黑夜。

    贺颖儿对贺心儿点了点头,她心中亦然。

    贺颖儿下达了命令,搜捕那唤作刘樟之人,只没想到,得来的消息是刘樟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出了坞堡。

    而其他与刘樟过从甚密之人都被带进来审问,如此,一下捕获了坞堡内近三十名作乱之人。

    而外头的乱民还在举剑伺机而动之时,坞堡高墙上射出飞箭如雨,中了那些乱民的命脉。

    有一些乱民被捕了起来,为的一人直呼贺氏出妖孽。

    被姜火等人抓住,严刑拷问。

    贺颖儿站在坞堡的高墙之上,迎着冬日冷冽的寒风,她身上的绯色披风迎风而动瑟瑟作响,她盯着下方不断被清理的乱民的尸,清冷的脸上闪过些许疑惑。

    是京城阮氏吗?如此与贺家过不去,怕也就是阮家了。

    只是,这样的方法过于阴暗,有失天和,阮氏当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贺颖儿心中愤懑难解,想着自己如今就算有了这坞堡,也不能算是金刚不败之身,与那阮氏一比,贺颖儿深切感受到了什么是浮游,什么是树。

    阮家一个伎俩可以随意抹杀人命,而她却办不到。

    隐隐的,贺颖儿觉得重生而来,天和二字尤为重要,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界限圈饶在她的身边,她可以杀人,但不可随意虐杀。

    这次,阮氏着实给了她背后一刀,她眯起了眼,看着远方的枯草印山,她道:“我静待三年,严防死守,只要这三年一过,你阮族,断没有再举屠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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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节,进展加快,马上咱们女主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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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告御状

    泰金天顺十六年。

    动乱了整整三年的泰金朝终于在这个春日的一场喜雨之中渐渐落下了帷幕。

    坞堡内各民欢庆地办起了喜节,正好是龙抬头的大好日子,百姓们纷纷拿出炮仗,点了个红红火火的新年。

    各家各户走门串巷,坞堡大门边的公告墙上贴出了告示。

    示意,凡想要出坞堡回归自己生活的百姓皆可回去,唯家中留下男丁一人募为坞堡侍卫,按常给予例银,缴纳的赋税由坞堡承担。

    这么一出,让不少生了心思要回去的人倒是愿意终生与坞堡签下死契。

    人们相信,在那样艰苦的日子坞堡都带着大家挺了过来,再没有什么能让他们觉得如此安全。

    但大家兴奋过后都想到了一个问题。

    传言贺天被太医诊断,活不过三年,朝廷在那之后就搬下旨意,以贺天不久于世为由,撤了贺天的官职。当时坞堡内百姓无不扼腕叹息,可三年过去了,贺天不仅还活着,范丽娘生下的一对双胞胎儿子调皮可爱,与大公子两位小姐其乐融融,一家七口当真是不像是那短命的模样。

    又有人想起了范盛,唉声叹气了起来。

    “不知道他舅老爷范大人被派去镇压乱民何时能归?”

    事情生在一年前,当时大旱情况尤为恶劣,朝廷也是内外交困,百姓们一波接着一波揭竿而起,乱民可谓是打不尽的鼠窝,东边刚灭,西边就起,四处流窜,过往成灾。

    届时,坞堡好似得天独厚,坞堡内的百姓日子虽不算是富足,但与外头相比,也算是安居乐业。

    范盛父子四人任坞堡内常事,管理起来井井有条,又与坞堡百姓亲近,深得百姓们之心,可不知道为何,朝廷突然下达了命令,让范盛带兵去形势最为严峻的沧州平乱。

    坞堡内无不是哗然一片。

    可圣命难违,当范盛走车马启程,贺夫人与范夫人二人携手而哭。

    当时的刘府派人一路护送,居所不久就听到沧州那又杀了两个官员的消息,坞堡内可谓是心惊胆颤。

    眼下,天下太平,那些出征之人纷纷归还,可坞堡内却大有不同。

    坞堡的花园里头清幽雅静,假山流水之旁柳树迎风招展,休憩的碧潭水面平静如镜,倒影着一幕和睦融融的景象。

    “三白,四白,你们两个老实点,再给我东窜西跳的,小心大姐我将你们两人的屁股打开花。”

    说话的是个年芳十四的少女,出挑的身材,身着绯色对襟石榴花长裙配着鹅黄月季天丝披帛,她正教一个四岁左右的胖娃娃书写千字文,那胖娃娃一脸严肃,神色十分认真。

    只看他圆溜溜的大眼睛镶嵌在那白嫩嫩的脸蛋上,十分讨喜可爱,只不过他微鼓的腮帮透露出了他的不满。

    “大姐,爹和二姐什么时候回来?”

    二白的话刚落,三白四白也都不再追跑,而是走到范丽娘与舅妈姚氏面前,睁着极为漂亮的眼睛,也跟着奶声奶气道:“娘,舅妈,我爹我舅舅会一起回来吗?二姐这回去了京城,不带三白四白去,娘等二姐回来可要记得惩罚她。”

    范丽娘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笑道:“好,好。”

    话刚落,就被贺心儿一瞪。

    “娘,颖儿临走之前说的话,娘可是一一答应的了,可别再这么宠着他们,否则颖儿回来都给拉到马厩,可不得把这三个小子给整怕了。”

    范丽娘自觉失言,便道:“你大姐说得对,你爹爹留下来温习的功课可做好了?”

    三白四白对视了一眼,蹲下来大哭,“娘心里只有二姐,二姐说的什么都是对的。”

    姚氏见状,摇头轻笑,这两孩子都人精。

    范丽娘着实无法,求情似的看着贺心儿,贺心儿耸着眉头,她极为标致漂亮的脸蛋上写着两个字,不行。

    “够了没,爹和二姐在京城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你们两个净想着玩,滚过来。”

    说话的是一脸肃然的二白。

    也真是奇了怪了,二白也不过比双胞胎熊孩子大了不足一岁,可说话做事颇有威严,小小的脸蛋不苟言笑,通身上下透出的竟无半分书卷之气,而是一股子军人身上独有的干净利落。

    也真是奇了怪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两小子,就怕两人,一是贺颖儿,二就是大哥二白了。

    两人见大哥了怒,就乖乖地来到了桌子旁,安安分分地拿起笔写起了千字文。

    范丽娘与姚氏相视而笑。

    姚氏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一岁大小,姚氏长叹了一声,道:“不知道她爷是不是平安归来。”

    范丽娘心中也是跟着一紧,又想着颖儿临走之前的吩咐,笑道:“一定能的,听闻沧州那传来的消息,眼下的乱都平了,不少流民都回乡种田去了,好在久旱逢甘霖,朝廷下令重整,这赋税可是要轻了。”

    姚氏点了点头,想着贺天父女两去京城告御状,心里又是一突。

    “夫人,刘夫人和刘三少爷来了。”

    范丽娘听着彩月的话,忙起身相迎。

    二白也难得地放下笔来,拉着急忙回避的贺心儿的手,道:“躲什么,你不是就等着丰异哥哥上门的吗?”

    三白和四白也来凑热闹,对着贺心儿道:“大姐,难道大姐一点都不想丰异哥哥?那我一会儿找丰异哥哥说去。”

    贺心儿恼羞成怒,拉着两个熊孩子,直接拽到后院去。

    二白没理会他们,跟在范丽娘身边,俨然一副贺天不在,我称王的架势。

    刘夫人刚一进来,就抱起一脸尴尬的二白,亲了个够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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