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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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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刚刚送来的好东西,精挑了多少棉花,又是晾晒又是除味,经过多少程序才能进贡入宫。

    这样好的被子,一年也出不来五件。

    外头用的是上好的桑蚕丝,具有隔离病邪的功能,里头的棉花,可当真是难得。

    可偏偏,爷一用起来,豪不怜香惜玉,动作十分凶残。

    这棉花沾了水,果然比纱布好用了许多,擦上腿之时贺颖儿也少了些许皱眉。

    凤惊銮见着贺颖儿一双玲珑的腿,白腻如缎,却纤细柔嫩,不似前世那样矫健有力,此时看着十分柔软如棉。

    凤惊銮看了两眼,便咳嗽了声,转头去将药给贺颖儿抹上。

    这一抹,又想起了陶煜说的话,他的脸瞬间爆红。

    “该死的陶煜!”

    他盯着贺颖儿那小而短巧的亵裤,犹豫了好半晌,只对自己道:“前世,你又不是没见过。”

    如此,三番两次,他终于将药全抹好,再将绷带裹上。

    大白此刻已经掩面装死,爷可别想着杀人灭口啊。

    爷,好重的口味,贺颖儿才九岁啊,九岁你也下得了手,连人家最后的亵裤都给扒了上药,贺颖儿醒了,怎么交代?

    大白此刻当真是心惊胆颤。

    它索性趴在笼子里头,只不时从爪缝里头偷偷看着爷热出一头汗,蒸虾似的冒烟的红脸,它心底暗笑。

    之前谁在贺颖儿面前那般镇定,还引诱贺颖儿擦背,爷,你可真能装。

    现在呢,这脸红什么劲。

    将所有事情都弄完之后,凤惊銮就将那冷热水一掺和拧了一把方巾,给贺颖儿擦了擦脖子,又擦了擦身子。

    怕贺颖儿不小心平躺下来,压着伤口,他竟一言不,躺在了贺颖儿身后,支撑着她的身子,好让她能安然侧睡。

    大白见着这一幕,恨不得化身成人。

    贺颖儿,你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老鼠。

    凤惊銮拥着贺颖儿而睡,不时又惊坐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正在胡思乱想的大白,冷声道:“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吗?”

    大白忙点头如捣蒜。

    他又道:“既是如此,去告诉宁一,准备一整套从里到外的贺颖儿能穿的衣服,不,多准备几套。要好看的,对了,要依着上次我在醉花轩买的一些头饰配成套的,鞋子也买。”

    大白一一应是。

    凤惊銮躺了下去,就在大白要准备呼朋引伴之时,他又猛的坐了起来。

    哎呀,我的爷啊,您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没听过胆小如鼠吗?

    大白惊恐地看着凤惊銮,一双豆子眼都快成斗鸡眼了。

    凤惊銮动作轻柔地将一个软枕头放在了贺颖儿的背后,这就下了床。

    “算了,我去就好。”

    什么?

    大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爷要去外头买女孩用的东西?这要是被太子的人知道了,该多惊悚?

    它忙叽叽喳喳了起来。

    “这事爷就交给宁一去做行了,您长成这幅德行……天姿国色,出门得多少双眼睛盯着啊。”

    凤惊銮眯起了凤眸,他将朱红的外袍披上,穿鞋的那档子功夫只对大白道:“好好看着她。”

    话落,他便朝外走去。

    大白不知道爷又被戳中了哪个点,这从宣王别院出去就去彩衣阁,事情要传入宫中,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果然,凤惊銮坐着马车出门,便有一些人盯了上去。

    见着马车停在了彩衣阁门口,都有些瞠目结舌。

    二皇子还需要亲自去买衣?

    宁一几人都黑了脸,劝道:“爷,您要买什么让我们去买就是了,您何须亲自出来。”

    凤惊銮抿着唇,回头冷冷看了宁一几人一眼,“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话最多的人按照惯例也知道如何处置了,拔舌就是,不必与我多言。”

    话落,就见着彩衣阁的老板笑呵呵地出来,极为谄媚地为凤惊銮介绍起了男子的华服。

    “我要只有这么高女孩穿的衣服。”凤惊銮对着自己身上比了比,老板笑了笑,“有,有,有,小店里头您要的肯定是应有尽有。”

    他说着就朝另一头走去,约莫四五套都是上好的月裙,襦裙,有两件十分耀眼,一件事嵌珠金丝绣花莲色衣,一件是樱紫色安华金线花开富贵纹样曳地锦袍。

    他点了下头,“这几件都要了。”

    紧接着,他又扫视了周遭一整圈,命宁一几人在外头等着,就与老板道:“你这可有女孩的亵衣亵裤,要上好的料子,不要摩擦着身子。”

    老板闻言,面露震惊之色,又神色狐疑地看向凤惊銮,眼中带着三分暧昧。

    凤惊銮见状,凤眸一眯,阴冷的目光看得老板浑身一颤,他忙收起猜疑,低声道:“请随我来。”

    一排的女孩的亵衣亵裤放着,有十件肚兜也放在那,凤惊銮脸色一红,难道要他亲自去挑不成,他随意指着,眼睛却撇了开来。

    “这些,这些,都要了。”

    老板高兴地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只忙让人将这些衣服打包起来。

    待东西都装裹好了,宁一等人才得了特许进来将这些袋子一个一个地拎上了马车。

    凤惊銮见着他们几个一个个好奇的神色,喝道:“看够了?看够了回去。”

    宁一几人立刻跟在了马车后面,唯有宁五皮紧,竟敢回头问那老板。

    老板只暧昧一笑,“你要答应买,我便告诉你。”

    宁五立刻答应,这一跟着进去,见着一连串的亵衣亵裤,他立刻掩面,出了门更是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爷,您可真行。

    亵衣亵裤是贴身衣物,爷可真是护食,就连颖儿小姐要穿的亵衣亵裤也不愿意经他人之手。

    这事他回去一定要告诉兄弟们。

    不想,他已经算是动作迅猛得回了别院,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见着几个兄弟默哀地看着他。

    “爷吩咐了,宁五禁言五日。”

    说着,宁一二话不说就给宁五用了陶煜的好药,宁五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只能哑巴似的张大了嘴,不了半个声。

    哎呀,憋死他了。

    宁一几人就算也是挠心挠肺地像知道,却也不敢问了。

    做哑巴?

    还是算了吧。

    贺颖儿醒来之时只觉得腹内空空,她睁开双眼,眼前刺眼的光让她不太适应地遮住了双眼,她听着外头喜鹊的叫声,有些错愕地看了这四周一眼。

    这是一个清幽的屋子,简单的桌椅摆设,却都是用紫檀木而制,就连她躺着的这张拔步床,都透着淡淡的香气。

    贺颖儿起身,后背双腿之间的疼痛让她嘶地倒抽了一口气,她察觉到下身微凉,立刻掀开被子,见着从里到外都被换了一身的衣服,忙身子一凛,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门呀地一声推开,贺颖儿迅闪开,并飞快地投出了一只飞簪。

    一抹朱红刷地流转在眼前,贺颖儿还未看清楚什么,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她感觉到丝微微一紧,伸手按了按,竟是刚刚射出的簪子。

    “贺颖儿,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熟悉的嗓音,青草的淡香以及那扣在她胸前的手臂白皙若玉,她闭了闭眼,唇角微微一勾,看来,她成功了。

    她回过身去,看着凤惊銮因背着光而显得轮廓分明的侧脸,他剑眉高挑,有三分愤怒,却有七分喜悦,贺颖儿抬头盯着他看,安然无恙。

    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有些热。

    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无声无息地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沉默地闭上了双眼,那一刻,她的鼻端微酸。

    凤惊銮眯起了眼,那三分怒气瞬间丢到了九霄云外,他低下头来,伸手摸着她的丝,凝视着她乖巧的模样,这一幕,另他的心微微颤抖,他以为,贺颖儿永远都是那样抵触,见着他总是剑拔弩张,恨不得赶他离去的样子。

    他扬唇一笑,灿若山花烂漫。

    “贺颖儿,我收回那句话。”

    贺颖儿嗯了声,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你也不是那样狼心狗肺。”凤惊銮说完,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扬悦耳,屋外的宁一几人听了,都高耸了眉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各自脸上都出了新奇之色。

    这是爷在笑?

    贺颖儿却推开他来,神色肃然,“凤惊銮,你他妈的有种。那虎符毁了,你们大元的皇上气疯了吧。”

    凤惊銮凤眸半眯,将她又压回怀里,道:“我有种没种,你现在还太早问这个问题,虎符毁了,难道朝廷不会再弄一个?你倒是有能耐,我那大哥两次栽你手里,这会儿怕是满世界再找一个叫做小夕的女孩。”

    贺颖儿哼了哼声,她也吃了不少罪。

    想到身上这新换的衣服,她忙问道:“是谁给我换的衣服,让她进来一下,我这身上的药捂着难受,能不能帮我给先揭开,擦一擦再换药?”

    凤惊銮神色微变,只道:“你当真娇气,这样的事自己动手,你前世在军营受伤,难道还要人给你换药不成?那婆子儿子生了病,我让她回去了。”

    贺颖儿疑惑地转了转眼珠子,这么巧?

    她狐疑地看了眼凤惊銮,凤惊銮凤眸微展,坐在了茶几旁,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贺颖儿,“喝点。”

    贺颖儿接了过去,突然开口道:“是不是你动手给我换药的?”

    外头的宁一听得贺颖儿这句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爷要被揭穿了?

    没想到凤惊銮冷笑了声,“你以为爷会卑躬屈膝失了尊严给别人做奴婢做的事?贺颖儿,你好大的脸面!”

    嘴硬!

    宁二宁三几人纷纷脸色通红,憋得。

    爷,你可不就是做了奴婢的事,还一副义正言辞高高在上的样子,唬得颖儿小姐一愣一愣的,你得了什么好?

    凤惊銮说了这话,就起身道:“自己动手换药,别和其他女子一样,哪儿来的那么多弱不禁风?”

    话落,他便走了出去。

    宁一几人立刻低下头来,凤惊銮快步走了出去,脸上微红,只与他们道:“明日去找两个信得过的丫鬟来,照顾照顾贺颖儿。”

    宁一起了调侃的心思,“爷不是说颖儿小姐可以自己解决的吗?”

    还让贺颖儿不要与其他女子一样娇弱?

    爷,上次交给你的宠妻七十二招都去哪儿了!

    凤惊銮冷声道:“她那样,哪儿不娇弱?别废话,让你去找人就去找。”

    宁一终于还是去了宣王府,凤惊銮回过头来雨宁六道:“传个消息给贺大人,就说颖儿在我这游玩,要过些日子再回去。泰金乱,你们多派些人手去看住坞堡,别让二老担心。”

    宁六摆正身子,笑嘻嘻道:“是。”

    爷果然是学到了宠妻精髓,这可不就是身体力行了吗?

    讨好岳父岳母乃是关键。

    凤惊銮转身欲去书房,听得宫里传来旨意,皇上召见,便应了是,却没立即出。

    陶煜被命令在厨房里头煮了药膳,这会儿端了药进来,凤惊銮道:“你一会儿看着她,别让她痒得受不住,抓破了又要流脓。我这粥还不够,我看她方才舔了舔唇,再去顶香居点些好吃清火的来,记住,所有进来的东西都要检查一遍。”

    陶煜一一点头,爷什么时候这样啰嗦了。

    凤惊銮想了想,又道:“凡事要小心。”

    “是。”

    终于,凤惊銮在陶煜略显不耐烦的目光中出了书房,走出别院,去了皇宫。

    此时,贺颖儿正在屋子里头给自己换药,那秀气的眉头微蹙,想着凤惊銮的话,不觉摇头轻笑。

    重生一回,竟也变得娇气了起来。

    原来在军营,那样凶险,几番险些没了性命,她都没敢让人近身,若不是被林云峰现,这军营上下,还真没人能看出她是女儿身。

    她低头将药往身上依旧红肿溃烂的地方抹去,抹到下身之时,眉头一皱,脸色变得通红。

    她忙转头看向在笼子里头装死的大白,问道:“到底是不是什么婆子帮我的抹的伤药?”

    大白呼呼大睡,别问我,我不知道。

    贺颖儿站了起来,朝大白走去,大白立刻苏醒了起来,那样子当真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贺颖儿狐疑地看向它,“你要说实话,我就放你出来。不说实话,我就去找一只猫,天天陪着你睡觉,你这辈子也休想生什么鼠子鼠孙。”

    大白吓得浑身毛都炸起来了,只摇头又摇头,别问我,大白不会说谎的。

    贺颖儿见状,眼底隐隐有了确信之色。

    凤惊銮!

    你个登徒子。

    她气恼地坐在了床上,脸色阴郁地看着敲门后进来的陶煜。

    陶煜尴尬一笑,“颖儿小姐,快来吃这药吧,吃了那些结疤的地方好得快。”

    “陶大夫,难道堂堂的二殿下身边没一个女的吗?他身边就没有半个侍妾,通房?或者是老妈子,他都十六了,皇室里头不是十三就学春宫了吗?”

    陶煜见鬼了似的看着贺颖儿。

    “你怎么知道?”春宫?

    贺颖儿不理会他这个问题,接过他手上的碗,道:“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陶煜撇了撇嘴,道:“是的,宣王府上下都是军事化管理,所有人都要服从规定,府内绝不会有女子。府内所有人到了娶妻的年纪,每个月都有五到十天的时间回去与家人团聚。皇上是给爷赏了两个女子,爷没肯要。皇上也问不出原因。”

    贺颖儿抽了抽嘴角,抿着唇不说话。

    偌大的王府,竟然没一个女子,匪夷所思。

    她不由得问了起来,“你们爷没有龙阳之好吧?”

    陶煜脸色一黑,忙道:“如果您是男子,我就相信我们爷有龙阳之好。”

    贺颖儿闭上了嘴,舀了一小勺粥往嘴里送,心底有些微甜,这种甜味不像是一口咬下甘蔗那种入口就强烈的甜味,像是渴久了的人听得泉水叮咚,穿越山林,饮了一口甘泉水,身心俱爽。

    陶煜坐了下来,给贺颖儿一款药膏,“这个是舒缓止痒的,你且拿着。”

    贺颖儿接了过去,便问起了太子之事。

    “太子已经被皇上废了,但朝臣闹得厉害,皇后在养心殿外跪了三天,最后晕倒,皇上到今日还没收回废太子的决定。如若太子被废,有可能被软禁也有可能被流放。皇上今日召见爷,怕就是要问爷的想法了。”

    被废?

    凤惊鸿就算被重重一击,难道就如此轻易被打倒?

    贺颖儿摇头,这事怕还有后续。

    她思虑了会儿,已经将药粥吃完。

    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暮西泊。

    她感觉身子粘腻,又一阵子难受,刚要起床,就听见两个女子的声音,贺颖儿挑眉,不是说这里头没有女子吗?

    门上咚咚之声,“小姐,我们是婢女秦歌,楚辞。”

    贺颖儿坐了下来,“进来吧。”

    两个婢女生地很是普通,二人见到贺颖儿态度也十分恭敬,看着并无什么特别。

    贺颖儿问起了两人的来历,知道两人原来是来自宣王府侍卫的亲眷。

    秦歌与楚辞二人只呆在贺颖儿身旁,等着贺颖儿吩咐,贺颖儿正想梳洗,两人就出门弄了一大盆水来。

    “小姐,我们为您擦身吧,陶大夫说您身子不宜沾水就轻轻擦拭便好。”

    贺颖儿皱眉,刚刚出门前,这两人可没这样先斩后奏。

    秦歌不一会儿又走了出去,“小姐,您想必是饿了,陶大夫说了您要忌口,厨子做了燕窝鱼片羹,还有绿豆糕,竹荪干贝拌饭,还有一份雪花云片糕,不知道小姐可有胃口?”

    贺颖儿只听着菜名,便生了心思,笑道:“咱们擦洗干净,就吃吧。”

    秦歌楚辞二人都笑了起来,关上门来给贺颖儿擦洗身子之时,彼时宁一等人捂着脸看着爷在厨房里头敲地锅碗砰砰响。

    “爷,您都好久没有做过这菜了……”宁一急着泼冷水。

    凤惊銮刷地看向宁一,手持锅铲,下了油,将泡好的干贝炒了一炒,紧接着放入水,拧眉看着正在烧火的宁八,道:“看着火候。”

    宁八点了点头,前一刻爷还让他准备将太子党的资料整理整理好一网打尽,这一刻就把他拉过来烧火。

    爷,您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凤惊銮神情专注,只道:“这几道菜都是我母妃最爱,你们休要告诉我母妃。”

    宁一几人都只好恭敬地低下头去。

    这几道菜,原是敬妃娘娘最喜爱的菜,只是宫中御厨总做不出娘娘最为喜欢的味道。

    爷就亲自下厨,做了一百二十多种试验,才让敬妃娘娘找到了小时吃到的味道。

    宁一不由得想到了那宠妻七十二招,他道:“爷,您这所为颖儿小姐都不知道,可不就是白费功夫?”

    凤惊銮侧头看了眼宁一,将锅盖盖上之后,道:“我所为出自本心,贺颖儿要知道了,我在她眼底便与那林……取巧投机花言巧语的败类有什么区别。我,生来便是让她瞻仰的。”

    ------题外话------

    以为今天能万更的,最后还是没熬住。

    只能道一声晚安,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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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爷愿意屈就(福利)

    贺颖儿被关着过了几天肥白鼠似的喂养生活,她一眼盯着桌子上的几道菜,对着秦歌道:“你们爷还在忙公务?”

    奇了怪了,每每到饭点,便自动消失的凤惊銮真是在忙公务?

    可为何过了饭点,他便让她在一旁磨墨?

    贺颖儿正疑惑地起身,她拿着一小碟绿豆糕正要去书房,就被秦歌楚辞两人连忙拦下。

    “颖儿小姐,您这伤口虽好了大半,可也得好好歇息不是,说不定下午爷还让您去书房,乘这会儿时间,多休息休息。”

    贺颖儿皱了皱眉头,想着凤惊銮这厮怪癖一个接一个,她身上的伤口已好了许多,放不下坞堡的事,真想即刻就回去。

    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泰金那样的乱世,她还当真没敢寄予厚望。

    “哦,好。”贺颖儿假意休息,让秦歌楚辞二人出去,她躺在床上,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见外头没了人声,便起了床,缓缓朝门口而去。

    打开门来,倒是没见着人,贺颖儿左右看了眼,就朝书房而去。

    她动作迅,躲过了几个奴仆,见着宁六匆匆忙忙前去书房,她也跟了过去。

    这个书房是在八卦阵的中心,人在外头极为容易陷入僵局,进得去出不来。

    她饶转了两圈,踏着七星步伐方进了内里,躲在墙角下,偷偷听了起来。

    “爷,坞堡那出了事了,坞堡内收容的流民不知道被谁蛊惑,揭竿而起,姜火他们镇压之时,大门之外又有乱民撞门而入,内外交困,怕里头撑不了多久。”

    贺颖儿闻言,浑身一凛。

    屏风之前,凤惊銮收了狼毫笔,俊冷的眉头微微一挑,他殷红的唇抿成一线。

    “派人先将贺大人他们先接过来,贺颖儿那坞堡接收之人本就龙蛇混杂,不破不立,你可知道?”

    宁六神情凝重,“属下明白。”

    贺颖儿咬紧了牙,或许在凤惊銮这个大元皇子面前,她那坞堡算不上什么,可在她贺颖儿眼底,那是她新建的田园,是她的家,那些信任她的百姓将家人都送了过来,不是等着被撞破大门,等着人凌。辱夺命。

    她,要回去!

    贺颖儿回了屋子,对着躺在笼子里头一动不动,就等着做咀嚼运动的大白道:“被关在这,你可快活?”

    大白听了这话,眼珠子轱辘乱转,嗖地翻身,对着贺颖儿摇头摆尾。

    贺颖儿打开笼子,将它放在自己的衣襟内,厉声道:“大白,我要回泰金,你若泄露了我的消息,就滚回凤惊銮身边去。”

    贺颖儿是气怒的,凤惊銮并非事事都与她坦诚,她视为性命的东西,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凤惊銮是皇子,也是政客,在他的眼里,大局才是关键。

    而贺颖儿不是,她是出生入死的军人,她心中最大的信念,乃是守卫。

    守卫的是国家,百姓,伙伴。

    大白见贺颖儿沉默着,心底疑惑了起来。

    爷得罪了她?

    不对啊,这几日爷可是日日亲自下的厨房,做出来的美味,就连它都垂涎三尺。

    贺颖儿不也高兴地直夸那“厨子”做得好,想着要见一见吗?

    要不是爷以各种蒙骗的手段给掩饰了过去,怕贺颖儿此刻知道了是爷做得,感动地痛哭流涕了吧。

    这些日子,爷不时就让贺颖儿去书房,二人不也甜甜蜜蜜。

    尽管,爷偶尔念贺颖儿狼心狗肺,没心没肺的,可两人还不是你批公文,我看书?

    多么地郎情妾意啊。

    想想,大白就跳到桌子上,沾水写字了。

    “爷被狐狸精勾上了吗?”

    贺颖儿看了一眼,给了大白一个白眼。

    错了,大白也觉得不可能,我爷守身如玉多年,哪儿是那样好攻克的,就连它不时献出妖娆勾魂的舞步,都不能让爷多看一眼。

    “难道是爷嫌你还是凹胸?”

    贺颖儿眼角狠狠一抽,扯着大白脖子上的一撮毛,将它提了起来。

    “大白,如若你再这样。淫。荡,信不信我真把你结扎了。”

    大白冷冷地打了个寒颤,算了,人的世界我真不懂,不像我们动物,不是吃就是要交配繁衍生息。

    贺颖儿见大白服软,这才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凹胸那两个字。

    前几日,因为凤惊銮给她上药之事,贺颖儿企图将他灌酒,彻底扒了衣服,再往那玉骨冰肌上画个画,好丢到府中最为耀眼的地方,让他出点丑,只没想到,酒是灌了,当她准备扒衣服的时候,凤惊銮突然出的声音吓了她好大一跳。

    “贺颖儿,你还有没有廉耻?”

    贺颖儿被气得浑身直颤,谁没有廉耻,谁有廉耻还敢将人家亵裤给脱了!

    “凤惊銮,你变态吗?抹药不知道找个女人来啊,你至于亲自动手吗?动手也就算了,我从里到外的衣服要你换吗?”

    凤惊銮的喉头微微滚动了下,他晦暗不明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精光,余光看向已经埋头在笼子里头的大白,咳嗽了声,道:“我稀罕?胸都凹进去了。”

    贺颖儿气急,扑到凤惊銮,骑在他身上,扯着他的衣襟,冷冷地盯着他。

    凤惊銮微微挑眉,从上到下将贺颖儿看了一遍。

    “就算你知道春宫图里头这姿势最为撩人,本殿下也不会屈就一个凹胸之人。你死心吧。”

    叽叽叽叽……

    贺颖儿被凤惊銮这该死的样子险些气得拔剑相向之时,那笼子里出的奇怪声音,让贺颖儿眯起了眼,她起身走了过去,见着大白笑得直滚,四肢捂着肚子,一张脸笑得五官都黏糊在一起。

    砰!

    大白被吓了一大跳,见着一支金钗射在了它屁股下方不足一尺的地方,它忙挪动肥白的四肢,躲闪开来,目光惊悚地看着贺颖儿。

    它什么都不知道,凹胸什么的,真没听到。

    贺颖儿被这一人一鼠气得怒吼了声,“滚出去。”

    凤惊銮却摇头道:“我改变主意了,就算你是凹胸,我屈从一下也无妨。”说着,他便解开那精瘦腰部的朱红衣带,露出里头蜜色的精瘦干练的胸膛。

    胸膛微鼓,肌肉紧致,他那里头依然是空无一物。

    贺颖儿闭了闭眼,吼道:“凤惊銮,你得脱衣癖了吗?”

    时不时就脱地只剩下一条裤子,你真当我是男人?

    贺颖儿这会儿索性躺在床上,把被子一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凤惊銮不以为意,“这是我的府上,更何况,我是军人,在士兵面前就算是袒胸露。乳。,那也是男性本色,你要脸红那是你的事,脱不脱那是我的事。”

    好贱!

    大白在一旁腹诽道。

    爷,你勾引人的手段,当真是贱招百出。

    大白虽然感觉很是饱眼福,可也总受不了爷你缓缓揭衣带,脱衣服的过程,你入浴桶不脱衣服是怎么回事?不脱衣服之后又站起来,湿透了一身朱红薄纱,紧身贴着又是怎么回事?

    大白已经出了两次鼻血了。

    大白很是肯定了,定是宁一那戳货拿的什么宠妻七十二招把我爷给教坏了。

    贺颖儿不理他,只捂着越来越红的脸,躺在床上,不时闷声问道:“出去没?”

    没人回答。

    “出去了?”她听着屋子里头没了声响,便要拉开被子,却看着凤惊銮已经换好了一套朱红锦缎睡袍,他剑眉入鬓,瓷白透明的脸与那唇上极致的红和散落下来的浓烈的黑形成了惊心动魄之美。

    那身红锦睡袍,仿佛是洞房之夜红烛新窗之时新郎入房。

    贺颖儿怔怔地看着,她心头咚咚直跳,曾几何时,她在梦中亦着有这样一幕,只是梦里那人那般温柔小意与她一同喝下合卺酒,而出了梦境,恰恰是那人给她重重一击。

    她突地红了眼,将被子拉上,捂住脑袋。

    凤惊銮见状,眯起了凤眸,他上了床榻,将她连着被子环在了怀里。

    贺颖儿愣了下,随即又觉得有些没脸,她蠕动了会儿,他松了开来,便对她道:“你脑子里头那些不该有的东西是时候该清理清理了。”

    他言下之意是林云峰。

    可贺颖儿以为凤惊銮嘲讽她想些歪七八糟的东西。

    她猛地揭开被子,对他道:“你这些日子总要与我同床共枕,你这癖好又从何而来?”

    真是奇了怪了,这别院如此之大,他哪里不好睡?

    凤惊銮躺了下来,将贺颖儿揽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脑袋,只一会儿,贺颖儿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她抬眼看去,见着他不再肃然的凤眸闭上,卷长的睫毛之下落下了薄雾般的阴影。

    贺颖儿才想起这几日太子闹腾之事。

    搬到太子,谈何容易。

    大元皇后系出名门,而凤惊銮的母亲敬妃来历不明,太子母族如同顽固的盘刹巨石,而太子,贺颖儿微微眯起了眼,外表与内心如此截然不同之人,不知道在朝堂之中有多少支持他的谋臣。

    下午,听得凤惊銮奉旨入宫,随行的八星子却只去了五个,留下三个在府中。

    也是午后人们最为困乏之时,秦歌敲了敲门,“小姐,您可睡了?药来了。”

    “小姐?”

    秦歌轻缓地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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