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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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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林说着将瓜子壳丢一旁,拍了拍手,撇下周氏就回了家。

    周氏被阿林这么一说,没了心思洗衣服,提着木盆子一路上就看到别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

    周氏气得一入贺家就将大门砰地一声关上,木盆子丢在一旁,人就在屋子里头生起了闷气。

    没一会儿,翁桃与何花在门口碰上了,二人都有气。

    翁桃直问:“你也听说了?”

    何花点了点头,“原先我听贺天说要搬出去,我还以为是搬到范盛家,没想到人一早就有了个好地方,要是娘没和贺天闹成现在这一步,那就好了。”

    贺小娟的婚事还要贺天出来做个证婚人呢。

    昨天周氏也是闹太狠了,直接让贺天净身出户。

    贺天也不计较名声了,他做不做孝子,还得有人母慈方能有人子孝。

    翁桃却不信。

    “贺天哪儿来的财力,他那套说辞,别人信我可不信。咱们邕州这地,没几个做官做到京中,即便是有,也还不到告老还乡之时,皇上还派人给修坞堡?人京中富贵之人,皇上干嘛操这个心?”

    贺成大低垂着头领着两个儿子从地里回来,三人都灰头土脸。

    贺成大将锄头往墙边一放,人就着竹凳子坐了下来。

    贺福沉着脸,闷声坐在了贺成大身旁,贺天走来走去,一刻都不消停。

    贺芝兰站在这些人的身后,一言不发,她心里是如何都不会相信,三房能有这样的造化。

    她三步两步进了屋,听得翁桃道:“爹,要不,咱们一同去看看。”

    她脚步一顿,转而又走了出来。

    主屋的门打开,周氏从里头走了出来。

    “谁去,谁都别去!”

    翁桃一噎,看周氏这两天如此,还真没谁敢去点炮仗。

    贺成大瞪了周氏一眼,“那是我儿子,我去看看他在那儿过得好不好。”

    周氏冷声道:“凭什么是我们两老的走半天路去看他,他就算不要名声,做人不能没了根本。贺福,你去找他,就说我病得快死了,让他们全家都来接我们过去。”

    贺成大被周氏气得直敲烟杠子,“你个四六不懂的混婆娘,就你作,贺天以前怎么会和我分心,他向来最敬重我这个做爹的,就你,一天到晚就想着要压三媳妇一头,你得意了?贺天他们既不要名声,你也休想拿这样的事去拿捏他们。你今天去是不去?不去我们就都走了,你给我留在家里。”

    话落,贺成大就走了出去。

    周氏被气得一个仰倒,这两日老头子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以前若非她犯了大错,否则贺成大难得会在小辈面前如此不给她脸面。

    周氏不得又想起了那搬来隔壁村的程霜,一张脸气得青紫。

    “好,好,你们都走,都给我滚,一个个狼心狗肺,这个家是谁一分一毫节约下来才撑到现在?你们好了,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都撇下我这个老太婆,滚,滚得越远越好,去见老相好,去看那孽子。”

    周氏说到激动之处,一口痰憋在喉咙口。

    她脸色发白,一双手顿时锁住喉咙,整个人颤抖了起来,半晌憋出一个虚弱的声音喊已经背过身去的贺成大等人。

    “回来……回来啊。”

    贺芝兰冷着眼看周氏这快没气的样子,站在角落的她被周氏发现,周氏朝她摆摆手,她装作没看见,朝前而去。

    砰!

    周氏轰然倒地的声音引起了何花等人的主意,何花回过头去,见着周氏头朝下倒在地上,吓地立刻跑了回去。

    贺成大被周氏一吓,身子猛地一颤,立刻跑上前去,抱起周氏。

    贺福贺才二人都吓傻了,身子康健的周氏说倒就倒了。

    二人忙上前去扶,眼看着周氏脸色发青,贺才对翁桃喝道:“快去请大夫啊,傻站着干什么?”

    贺成大掐着周氏的人中,周氏依然一动不动。

    贺福猛力拍着周氏的胸口,周氏咳嗽了声,却紧闭双眼,脸色青紫。

    贺成大脸都白了,把周氏抱到床上,人都呆住了。

    贺成大呆呆地看着周氏,这个陪了自己半生的妻子,虽有时候任性妄为,到底还是给他生儿育女,他方才是听到周氏说回来,可他还以为周氏在作,便硬着气不回头。

    要是……

    要是方才他及早发现……

    翁桃跑的快,也不管人家大夫是不是在看诊,只一句人命关天,就将人拉了回去。

    贺成大与周氏二人互相扶持多年,别看周氏平日里闹腾,照顾起老爷子那是无微不至,如此,老爷子方能一把年纪看过去依然老当益壮,中气十足。

    老爷子平日里尽是骂周氏胡闹,可他对周氏的胡闹看在眼里,却也鲜少甩脸,这难道不是宠溺?

    老爷子已经将周氏当做生命的支柱,尽管老爷子不说,翁桃却看得出来。

    周氏要一去,老爷子也撑不了多少日子。

    这二老一走,贺天他们一家再没有一分情分给他们两房。

    这会儿,翁桃像是屁股着了火似的,拉着喘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夫入了贺家。

    大夫拼命地灌了一口白开水,才给周氏把脉,眼一瞪,就朝周氏后背狠狠拍去。

    周氏剧烈咳嗽了几声,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

    那大夫摇了摇头,开起了药方。

    “这情势如此凶险,我要来晚了一步,老婆子当真就要去了。记住,别让她急怒攻心,这段时间要好好让她休息,老婆子你也是,凡是看开点,别想太多。”

    大夫把药方留下,拿着诊金就出门了。

    周氏只睁着眼睛垂着头,任由凌乱的白发遮住她苍老的侧脸。

    周氏的沉默,是贺家难得的清静,却让人心惊。

    翁桃眼看着周氏不说话了,便朝贺才撞了下,贺才忙说起了好话,“娘,您刚才那样真是吓死我了,你可是咱们家的中流砥柱啊,可不能倒下,你倒下了,我可怎么办啊。”

    翁桃顺势也跪了下来。

    “娘,我们要做错了什么,您说,您打我们骂我们,我们都毫无怨言,可别作践了自己身子啊。”

    何花咬了咬牙,见二房如此没了下限,气地不轻。

    “娘,我们不去了,都不去了。”

    不想,这句话点中了周氏的炮仗。

    周氏突然抬起头来,瞪着贺成大道:“你是不是就想我死了,还给你那青梅竹马的寡妇腾一个位置。方才,我差点就没了,没了啊。你个没良心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良心。恨不得我早点去了,好给你们列祖列宗磕头,让他们来世别给我安排到这家里来。”

    贺成大被说地心酸,道:“别说了,你一日没死,我是绝对不会与程霜有什么瓜葛,你要觉得这口气咽不下去,就好好活着。”

    周氏闭了闭眼,索性躺在床上,她的声音有些虚弱,指着贺芝兰的方向道:“那丫头,贺福你还给阮家去,不是我们家的种,心地狠着呢。”

    贺芝兰突然被点名,心扑通一跳,却是无辜地看向贺福。

    贺福对阮家有所求,自然要拿捏阮老太太看中的孙女,听说阮老太太已经将贺芝兰定给了阮家大少爷阮少博。

    这样大的好买卖,如何能轻易放去。

    他以为,周氏又作了。

    “娘,芝兰是过了咱们谱牒的,一直寄养在外祖母家别人会说我们家不厚道。”

    周氏闻言,冷笑了声。

    “不厚道?这里谁厚道过了?你今天要不把这黑心胚子送回去,我就撞死在你大房门前。你倒是想厚道,我要今天撞死了,我看你厚不厚道?”

    贺福一噎。

    何花也不喜欢贺芝兰,这女孩小小年纪,总一副阴森森的样子,何花心里也发憷,总是觉得阮文慧这人教出来的孩子想必也是心狠手辣。

    贺小娟出嫁在即,何花可不能让家里出一点点的意外。

    如若周氏死了,不说大房的名声会不会跌入谷底,就小娟必须得守三年孝,那周地主家大可以不等小娟。

    到时候可就惨了。

    她忙回头朝贺福,道:“贺福,你就听娘的吧。”

    贺福咬牙,却没真的答应。

    他就怕周氏是想着拿捏他,而被断了财路。

    贺才从小就黏着周氏,方才被周氏吓了一大跳,才想到,这个最疼爱他的娘险些去了,对着贺福就道:“娘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定是芝兰做了什么,你送芝兰回去吧,阮家的人,咱们贺家消受不起。”

    贺才是打定了主意,如何都要跟着贺天过了,至少是亲兄弟,当牛做马也不会要你命。

    但阮家,他还真不敢这么说。

    贺福没点头,周氏忙将他一推,蹬着鞋子,哒哒哒就冲到大房门前。

    何花大骇。

    忙跑过去拉住周氏。

    贺福也是吓得面无人色。

    贺成大气得险些晕倒。

    何花急得热泪盈眶,指着贺福道:“你难道真要看着娘死在咱们家门前吗?啊!贺福,你要真是这样的人,我和儿子女儿不认你。”

    贺成大气恼道:“你娘这可是真的啊,要不是何花拦着,这会儿都撞上了。你若还执迷不悟,咱们家就开祠堂吧。”

    开祠堂,便是要开族谱,去名了。

    贺福忙道:“爹,你别这么说,我送她回去。”

    周氏突然捂住脸,蹲了下来。

    她竟没想到自己就要撞上了,贺福还不肯改口,要不是老爷子说要除名,贺福还执迷不悟。

    这就是她亲生儿子!

    那一瞬,周氏心灰意冷。

    周氏的表情生冷,她起身缓缓走入屋内,门砰地一声关上,将一众人都关在了外头。

    贺成大碰了壁,拍了拍门,周氏不给开。

    贺福拉着贺芝兰的手朝外走去。

    贺芝兰一路乖巧,一句话也不说,脸上没有欢喜亦看不到一丝难过。

    贺福偶尔低头看她一两眼,神情若有所思。

    到了阮家门口,贺福开口说话了。

    “你要知道,只要你的名字在我们贺家谱牒上,你就永永远远是贺家人。贺家兴亡,必会殃及到你。除非哪一天你嫁了,那才真正摆脱贺家束缚。但你要明白,这一天还要很久很久。”

    贺芝兰低垂着头,似乎听不懂贺福的话。

    贺福也无意再去解释,只看着阮家人将她接进去。

    良久,贺芝兰回过头去,看不到贺福的身影,脸色才凝重了起来。

    “该死的老婆子。”

    流萤见贺芝兰的神色,没敢说话,只在贺芝兰身后走着。

    贺福此人对贺芝兰本是无足轻重,然而贺福的话却深深的在贺芝兰的心中扎起了根。

    她突然想着那个大师的预言。

    皇后?

    她不管祖大师说的国舅是不是贺扬,但皇后,这个唯一和贺家有关系的身份,她是如何都不会撇掉的。

    她刚要去拜访阮老太太,就看到唐氏迎面走来。

    贺芝兰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小脸立刻堆满了笑,朝唐氏行了一礼。

    “给舅妈请安。”

    唐氏并不给贺芝兰面子,唐氏自小看着贺芝兰长大,贺芝兰大家小姐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

    “你又来了?一个有家之人,整日里在外祖家寄养,如此,难道就有教养了吗?我对少博期望甚高,不想他娶一个这么不知礼数之人,如若你明白,就在贺家好好学习。人家贺天的一双儿女在刘府学习,那是贺家的面子,你在外祖家成日里与你订了亲的表哥见面,成何体统?”

    唐氏是打了主意要给阮少博纳妾的。

    贺芝兰这人性子霸道,被阮文慧教地没有一点点大家闺秀的体面,整日里摔摔打打,她可不想让贺芝兰坏了事。

    贺芝兰脸色灰败,只诺诺地应了声是,等着唐氏离去,她眼中便迸发出了厌恶之色。

    少博表哥并非唐氏亲生,唐氏如此惺惺作态,让她更看不上眼。

    她跨步离去,并未看到那刷地粉白的墙角那斑斓的衣角。

    眼看着唐氏与贺芝兰二人相看两厌,他眼中闪过微芒,唐氏这人闹腾起来颇不要脸面,贺芝兰在阮家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阮少博朝身后的侍童道:“消息可靠?”

    “恩,那便等着明晚再行动,我看让他们自相残杀比较有意识。”

    夜黑风高夜,劫财劫色时。

    一行人在黑林子里头歇息,几人拼命地喝水。

    一人将葫芦里头的水都倒尽了,只有两三滴落下,他马上贴了上去,吮吸了两口。

    马车附近几个火把点着,驱散了这里的黑暗。

    阮正隆精疲力尽地靠在了马车内,盯着正闭目养神的阮文慧道:“这阵法如此厉害,咱们来回走了两日都出不去,再这样下去,我们所有的人都要饿死在这。”

    阮文慧睁开双眼,盯着夜色,抿了抿略显干燥的唇。

    “有人故意将我们困住,来个猫玩老鼠,大哥你竟不明白吗?咱们这一行人之中无人会风水术,这样,就算是再转下去也是人困马乏。咱们是出不去的。”

    阮正隆盯着阮文慧,“你以为这人会是谁?他又想要干什么?你我的性命?”

    阮文慧笑道:“你看我这幅丫鬟打扮,会是要我性命?”

    阮正隆眯起了眼,他不禁后悔答应娘的要求,带着阮文慧出来冒险。

    阮文慧嘴上虽是说笑,可心底当真没了底。

    他们已经在这里困了快三天了。

    奴仆们已经没了耐心,这里一没有水,二都是茂密的大树,地面上干干的全是枯黄难嚼的阔叶林,马儿根本不吃。

    再这样下去,第一批疯狂的人将会在今晚行动。

    阮文慧不禁也提了心。

    阮正隆带的粮食有限,多的是银钱。

    可在这地方,要银钱有什么用?

    夜渐渐深了,阮正隆支持不住,就睡下了。

    阮文慧见着阮正隆睡着了,她却如何都睡不着,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如蛐蛐在草丛之间的叫声,几个奴仆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火把上噼里啪啦的声音,都让她心惊胆战。

    连日来的疲倦终于将她击倒,她倒头睡去。

    没一会儿,仆人之中有一人传出叫声,阮文慧与阮正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见着两人打了起来。

    阮正隆气恼,问了起来,才知道原是为了一块桃酥饼。

    阮正隆连骂了几声都不能让两人停止斗殴,他气得拿出剑来,那两人却都看向阮正隆,两人都互相用力推搡。

    其中一人力气略小,被推了过来,阮正隆躲闪不及,一剑刺穿那人的胸膛。

    那抢了桃酥饼的人立刻将这饼放到嘴里,生怕被别人抢去似的。

    其他奴仆漠然看着,有两个裹紧自己身上的包裹。

    一人朝马车看了一眼,再转头看阮正隆手上的剑之时,低下了头。

    阮正隆敏刚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他强自镇定,抽出剑来,将那奴仆推开,并令人给抬远点。

    他朝那抢到桃酥饼的人走了过去。

    那奴仆连忙跪下,道:“老爷,是他抢了我的吃用,我也不是故意的。”

    阮正隆心里没底,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就怕好不容易他们熬过来了,敌人却有一批人能够要他的命。

    所以,他还真不敢把仅有的这些奴仆杀掉。

    他缓缓收起剑来,道:“你们这些人,好好守着,但凡有风吹草动,一定要来禀报给我。”

    其他人唯唯应是。

    待阮正隆回了马车,阮文慧才忙躲到阮正隆身后。

    马车内再好,总归是阴森黑暗。

    ------题外话------

    自从上次出过乌龙事件传不了文后,莫二就不敢再写到十二点多了。

    到这个点也才8000字,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

    尽量明天多更点,希望亲们谅解,么么哒

    。。。
………………………………

076 凌辱

    阮正隆沉着脸色,许久都没没再合眼。

    待天边终于有些蒙蒙亮之时,他才沉沉睡去。

    待天色大亮,阮文慧也醒了过来,几日的折腾,她的嘴边起了一层泡,她眼看着这些奴仆个个已经没了耐性,那一双双眼睛红彤彤的,见着就让她心神难安。

    她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解手,回来就看不到阮正隆的身影。

    询问了几个奴仆,奴仆们只说阮正隆去这附近找吃的。

    阮文慧等着等着,奈何到了饭点还不见阮正隆的身影。

    午饭时候是最难熬的时候。

    阮文慧吃着已经干瘪如石头的馒头,警惕地看着几个眼已经发绿的奴才,她此刻方才觉得真正的害怕。

    过了午时,阮正隆还没回来。

    阮文慧让奴仆们去找,但一个个却动都不动,无论阮文慧如何威胁。

    “姑奶奶要是真担心爷,就去找吧,今天就算你说什么乱棍打死,我也是不愿意浪费体力了。”

    一个家丁很是干瘦,他的眼神最像豺狼。

    阮文慧看着,回避了那人的目光,她有个感觉,只要她还呆在这里,当夜幕降临,那就是真正的危险到来。

    她入了马车,将里头所有的干粮都包裹起来,圈在了腰上。

    装作闹肚子,她再一次去了小林子。

    每走一步,阮文慧都感觉身后那些炽热的眼神仿佛正熊熊燃烧的火朝她追来。

    她心惊胆颤地走完每一步,待离开了那些人的视线,就疯狂地跑了起来。

    她小跑了一会儿,后头的一个奴仆发了狠地追了上去,大叫了声,“反正她也是‘死人’,枉杀死人不算罪。”

    阮文慧跑地急,腰间洒下不少馒头,这一下,那些人一捡到馒头就更穷追不舍。

    阮文慧骇然痛哭,她不敢回头,可这小姐身子让她才跑上一小会儿就气喘吁吁,只觉得想跑得再快些,没了命似的跑,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样,重地让她没了后劲,一脚踩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脖子被那生猛的荆棘刮下了好大一道口子,顿时血染衣襟。

    她惊痛大叫,用丝帕捂住脖子,朱红的指蔻与那鲜艳的血红在那瓷白的脖颈间如同诡异的画符,看得那些渴了两日的人纷纷吞咽了下口水。

    阮文慧看到之时,浑身冷颤,她想着朝后爬去,却发现身后也被包围住。

    她怒吼了声,“你们想要干什么?要干粮,我全部的都给你们,你们放我走。”

    那些仆人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就先把你留着,待你撑不住了,我们就分食了你。我们,都不想死。”

    阮文慧吓得脸色煞白如鬼,大骂道:“你们疯了吗?就不怕出去之后老太太杀了你们全家?”

    奴才们都冷笑了起来。

    “老爷不在,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就算能出去,谁能证明你是被我们杀了?”

    谁能证明?

    阮文慧一噎,她突然想到他们所言的分食二字。

    死无全尸,最后再将她的尸骨用火一化,大可以用失踪概括她的结局。

    阮文慧浑身一颤,身子被吓得瘫软。

    “求你们,不要,我这有钱,我有金银首饰,我都有。只要你们放了我,或许,或许明天咱们都能出去,我能保证,给你们高官厚禄,你们……”

    “哈哈哈……”一人大笑了起来,神情鄙夷又漠视。

    “姑奶奶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睚眦必报,自私冷酷,被你知道了我们的想法,就算我们能走的出去,第一个要杀的也是你。”

    阮文慧憋红了脸,这话当真是戳中要害。

    一针见血。

    那些被阮文慧迷惑了的人,听了这话个个都犹如当头棒喝,点了点头。

    只要阮文慧活着,他们都不得好死。

    阵法外与阵法内全然不同,阵法外这些人就在眼前,清清楚楚看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然而那些阵法里头的人看到的就是满山的绿树,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外头,阮正隆正坐在了草地上,瞪大了双眼盯着就在眼前的人对唯一的妹妹竟生出这样可怕的心思。

    他出口大叫,奈何里头的人却怎么都听不到。

    他们,仅仅是咫尺之遥,却是天涯海角。

    他回过头去,盯着阮少博和阮少博身边的一个相士打扮的男子,道:“少博,那可是你亲姑姑啊。”

    阮少博冷冷地看着阮文慧,道:“爹,一切都是姑姑咎由自取,你也听到了,如若姑姑生性善良,或许,今天那些人就能饶了她一命。赌局,是我赢了。”

    姜火站在阮少博身边,朝不远处的一顶轿子看了一眼。

    轿子里头,女孩梳着双丫髻,微微撩开的轿帘露出了女孩冷冽的凤眸。

    周边的绿色景物与她绿色的轿子互相掩印,倒是将她掩饰地很好。

    她看着阮文慧满脸惊骇,神情绝望的样子,她其实也在赌。

    设置了这么一个怪圈,谁都走不出来。

    就如同在沙漠之中,被极度的饥渴撕开了人性的最后一张面皮,没人会记挂阮文慧这个世家小姐的身份,人们只想从她这儿知道,如何能从她这里掠走延续生命的东西。

    这个报复,是贺颖儿在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阮文慧之时骤然生出的藤蔓。

    既是身份高贵,那就享受最为卑微的牲畜所享受的一切。

    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等这个机会,不久,也不短。

    时候恰恰好。

    阮正隆气急,指着阮少博道:“你如此没有人性,你还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阮正隆已经是惊出了一身汗。

    他一早出来找出口,突然被人拽离打晕。

    醒来之时,第一眼见到的竟是阮少博,他激动,他几乎欣喜若狂。

    奈何,阮少博告诉他,要和他下个赌。

    他不肯,阮少博便道:“不赌,我就无法出手救姑姑,这是姑姑唯一的机会。”

    最终,是他输了。

    他眼看着阮文慧被那几个人蛮横地拖走,阮文慧失声惊叫,空气中一股暧昧的味道飘来。

    阮正隆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就狠狠地闭上眼去。

    只见阮文慧身下一片恶臭将齐整好看的衣服弄脏污了一大片。

    阮正隆浑身发颤,他竟不知道阮家里头的恶狼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爹,我已经将你与祖母处理姑姑的方法传给了京城,京城阮家让我代替你们二人主管阮家内外。爹,你回去之后便说姑姑失踪没了身影。我不想祖母临老,伤心欲绝。”

    如何能不伤心?

    老太太那样精明,普通一句失踪能让老太太罢休?

    阮正隆震怒地盯着阮少博,这个年方十五就如此雷霆果决之人。

    这是阮家之幸却是阮正隆的不幸。

    “你就这么想要掌管阮家?”

    阮正隆怒吼了起来。

    阮少博摇头,“倒并非如此,我想如果有一人一定会做皇后,那么我必须要让这个一定大打折扣,前提,是我必须不是软蛋!”

    阮正隆古怪地看着阮少博,为何这话他听得一知半解。

    阮正隆这话一出,姜火的眼睛刷地就朝他看去,那一眼,似警告,似疾风。

    “爹或许不知道,京城阮家对咱们家这次的所作所为很是失望。姑姑不过是个没了半点利用价值之人,为了她而留下隐患,若有一天被人拿去大做文章,欺君之罪,你我,乃至整个阮氏大族,担待不起。”

    阮正隆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可自小他都习惯了,习惯了听一人的话,习惯了老太太对他的耳提面命。

    他一辈子被人压制,先是老太太,再是唐氏,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以为父慈子孝,却不想,儿子也想压他一头。

    他眼看着阮文慧被人五花大绑,那些奴仆嫌恶地看着阮文慧剩下的脏污怪臭,个个面露嘲讽。

    阮文慧面色如鬼,拼命尖叫,却还是被那些奴仆剥了个精光。

    有些猥亵的手在她还算紧致的皮肤上游离,惹得她一个接一个的尖叫声托之于口。

    最后,她祈求着,她放弃了一切尊严,求饶。

    “放了我,求你们给我一条命,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是阮家嫡女,我已经是一个死人,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死。”

    假死?

    这样的招数,才真正致命,如若当初她吃下砒霜,或许她还能得偿所愿,死得有颜面。

    可她竟还妄想着凭借大元宰相的妻子,能够一举卷土重来。

    那真的是,痴人说梦。

    贺颖儿看着她此刻的狼狈,披头散发,如同待宰的猪,除了惊叫和求饶,别的,再无。

    世家的高贵,世家的矜持,世家的不屑一顾,全然碎在了脚下这片泥土里。

    贺颖儿缓缓放下轿帘,听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她对身旁的人道:“就如此,咱们走吧。”

    抬轿之人,个个莽夫,见着这样香艳之色,都有些面红耳赤。

    他们愣了愣,准备提起轿子走。

    突然,一股淡淡的气息让这里的风向微微一变。

    贺颖儿脸色微变,“慢着。”

    她拉开轿帘,从里头走了出来。

    见着一个约莫三十五左右的男人手持罗盘,阵法瞬息万变。

    阮文慧瞪大了双眼,看着不过只有数米之远的地方,熟悉的,陌生的,贪婪的又怜悯的面孔。

    她猛的双手抱头,惊叫着哭喊了起来。

    大哥,少博,他们竟都在阵法外看着她被人凌。辱!

    还有一人,娇小的身影,穿着皎白如月的罗裙站在那郁郁葱葱的树后,盯着她,那样轻蔑地盯着她!

    ------题外话------

    今天一整天都在忙宝宝的事,宝宝屁股烂了好大一个洞,找人托关系预约专家号,整个人都不好了。

    写文也耗到现在。

    本来已经没心思写了,想可能要断更了,还好在12点前努力码出了三千。

    少,是少。

    也着实对不起各位妞们。

    这几天更新不太稳定,希望亲们能理解。我要带她排号等医生,估计一次还不能搞定。但是文文我会努力写,尽量保持精彩。

    你们的理解,是我最大的支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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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艳

    贺颖儿朝那男人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十分简朴的壮年男子,一身寻常的灰色布衣,他身后背着一个箩筐,里头一把斧头,还有一些柴火。

    他的五官端正,只是脸上的一个深刻的刀疤将眉眼那块遮掩了起来,让人看不太清楚他本来的面目。

    贺颖儿微微眯起眼,这人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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