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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甜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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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上一摊子血红之色,引得周氏面色一凛。

    “花容不会是?”

    这样多的血……

    翁桃脸色一变,“没有绝没有的事,是吃错了东西。娘,快去将大夫找来。”

    周氏怀疑地看向贺花容,呵斥道:“哪儿来的大夫,这镇上也就那么几个,这正好有一个,在给你弟妹看诊呢。等他看完了,再过来吧。”

    翁桃忙道:“不行啊,这药……”

    翁桃不禁咬起了牙,阮文慧当真是狠毒,竟是这样厉害的药,花容吃下都这样了,要是多年怀不上的范丽娘吃了,那不是要命?

    可此刻,她却什么都想不了,只能到三房那等着大夫的消息。

    贺颖儿见到翁桃的时候,道:“怎么二伯娘也进来了,方才我听到花容尖叫,可是怎么了?”

    阿旺婶子闻言,看着翁桃青了脸色,便怀疑地朝二房的方向走去。

    二房里头,周氏正低着头背对着门,而贺花容被捂在被子里头。

    阿旺婶子皱了下眉头,好浓重的血腥味。

    她回头去看翁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猜想,竟是白了脸地看着翁桃。

    “你刚给给丽娘煎的鸡蛋里头有药吗?”

    此言一出,翁桃狠狠打了个寒颤。

    范盛还疑惑翁桃这鬼见愁的样子从何而来,就听得阿旺婶子这话。

    “方才你把鸡蛋给丽娘吃,被颖儿的白老鼠给打掉,然后颖儿将那鸡蛋给了花容吃,那屋子里头的血腥味,也不比这屋子差呢。”

    贺天勃然大怒,指着翁桃道:“这可是真的?”

    翁桃梗着脖子道:“简直胡说八道,我哪儿来的什么药。”

    她有些心虚,大夫看了她一眼,就道:“可要我看看?”

    他将药单子写好,让贺心儿出门去煎药,自己就提着药箱子。

    翁桃见范盛贺天也打算跟去,忙道:“这儿走不开人,大夫,您就陪我去一趟吧。”

    贺天冷眼看着,被姚氏轰了出去。

    “大男人都呆在这做什么?”她盯着翁桃的脸,道:“都去看看,要真是如阿旺媳妇说的那样,范盛你就以娘家人的身份,去官府报个道吧。”

    翁桃浑身一冷,两腿颤了下,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后抵着那冰冷刺骨的门才停了下来。

    贺成大沉着脸,看向贺天。

    贺天并未说话,而是对着大夫客气道:“请大夫移步。”

    翁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窜而来,冲击地她头皮发麻,她几乎没有思量,转身抓住大夫的手。

    却是一言不发。

    范盛见状,脸色一沉,“让开!”

    翁桃半步不肯让,此时门外传来了贺福与贺才二人的说话声。

    “翁桃,我给买的烤玉米。”

    贺才要说万般不好,却是个极疼娘子的。

    这样的话,在贺家听了不少遍,然而此刻的翁桃才真真切切体会,泪如雨下。

    “啊!”范丽娘的痛苦叫声从里头传来,贺才贺福微微一愣,才想到了范丽娘已经足月。

    贺才朝三房这走来,见着贺天脸色黑沉,似乎有着雷霆之怒。

    而他对面的女子形容破败,目露哀求。

    贺才一看,竟是翁桃,又看着门口这几个都是范丽娘娘家人,忙上前来扯过翁桃。

    “贺天,你什么意思?欺负嫂子?”

    范盛冷哼了声,“我只求她别谋害人命,我还不敢欺负这样恶毒的婆娘。”

    贺才不明所以转头看向贺成大。

    贺成大摇了摇头,若是寻常,他劝两句也就算了,今日翁桃要真动了心思,他还真的什么话都不能说。

    “贺才,快救救我,我不去坐牢,我不是故意的。”

    她终究是落了心防,趴在贺才的身上,浑身颤抖。

    贺才一愣,阿旺媳妇便在一旁解释了起来。

    方一听贺花容身上的血腥味,贺才忙请了大夫去看。

    周氏见这么多人来,想要护着孙女,却看到贺才主动带进来的,疑惑之中让大夫把脉。

    “这样的虎狼之药,你怎么下得了手?”大夫方一把脉,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啊,他喝骂起了翁桃,气得横眉怒目。

    “这样的药要是给了举人娘子吃下,这可是一尸两命啊。好狠的心,好毒我的人。但这小姑娘年岁还小,虽不至于致命,可药物入腹,极为阴寒。小姑娘往后的子嗣上恐怕困难重重。”

    翁桃仿佛被雷劈中,整个人都怔住了。

    贺才沉着脸,求大夫看病,大夫叹了口气,“我只能开一些止血的药给她,但她这身子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你胡说,胡说八道!”翁桃整个人都虚软了,她瘫倒在地上,整个人仿佛置身梦中。

    贺才闭了闭眼,“为什么会这样?”

    阿旺婶子也是被翁桃吓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胸口。

    “当时四丫押着不让喂,自己想吃一口试试,好在被大白鼠给打发了,这可真是害人终害己。”

    “阿旺家的,我们家有私事要办,你先回去吧。”

    周氏怕阿旺媳妇火上浇油,忙催她离开,却没想到这样的态度惹来贺天一个冷漠无情的眼神。

    周氏愣住了。

    顿时,一种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双眼含泪,指着贺天道:“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生下你,没等你孝敬我,就等来了你这样怨我恨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我也没有推她。你当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你现在有了儿子身板硬了是不是,我有三个儿子,三个都不是好东西,你有什么好盼的?”

    贺天看不得周氏如此,毕竟是亲生的母亲。

    他转头看向翁桃,“说吧,为什么?”

    范盛朝范珂点了点头,范珂转身欲走,翁桃忙道:“不要报官,我说,我说。”

    “是阮文慧,是她给的我药,我不知道这药这么猛烈,我也不想的。”

    她这话一出,便得来贺心儿鄙夷的嗤笑。

    “你不想?她拿着刀剑逼着你吗?要是颖儿吃下那东西,我们一家现在就让你永生永世后悔今日此举。”

    贺心儿拉过贺颖儿,眼眶有些红。

    “爹,咱们与那阮文慧如此是不共戴天了!”

    贺天眯起了眼,转头看向一旁的贺福。

    贺福泥塑木雕般地将事情听完,然后沉默着应对着贺天的怒目切齿。

    经过上次贺天在众人面前说过那样一番话,他心底有疙瘩,贺天若不能与他冰释前嫌,断了与阮家的关系,怕是如何都讨不了好的。

    贺天见状,道:“范盛,既是要告世家女,就我们两个举人还不行,无足轻重。”

    阮家势大,就算是安县令也不敢得罪,刘府那样能耐,也不敢轻易和阮家翻脸。

    就两个新进的举人,上告?

    简直是痴人说梦。

    贺颖儿沉着小脸,却没有应话。

    想着三天之后谭少保前来,心底已有了乾坤。

    范盛寻思了起来,道:“那阮氏定是看透了这一切,做事起来狠戾粗暴。如此杀人害命,难道还让她逍遥法外不成?”

    贺天却抿紧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若不能一举拿下,他不愿意再将妻女暴露在危险之中。

    贺福看向贺天,见贺天主意已定,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沉默。

    在没有绝对的明朗情势下,他不敢下赌注。

    贺福不知道,此时的贺天给了贺福机会,但凡贺福此时出来,站在贺天这边,贺天就能像以往那样,兄弟之间再没有嫌隙。

    可贺福的表现,让他失望!

    贺天转过头来看向贺成大与周氏,“爹,娘,如若丽娘平安生下孩子,我们三房就另寻一个地方住,不能再爹娘面前尽孝,还请爹娘原谅。”

    “什么?”

    周氏没想到贺天竟想要搬出去,她下意识道:“你想撇下我们两老的,自己逍遥快活去。”

    贺天抿唇不答。

    倒是贺颖儿道:“爷奶要是彻底断了和这样的蛇鼠一窝的联系,那就和我们一道住吧。”

    贺天的这个想法让贺颖儿很是欢喜,恰恰是正中下怀。

    坞堡那是最好的去所。

    范盛皱眉道:“你身上又没有银钱,你这样搬出去,可就是净身出户了。”

    贺成大沉着脸,抽起了水烟,盯着贺天道:“我不同意。”

    “爹,这事我主意已定。”

    贺成大拍案而起,烟杠子因为用力过大,而被敲崩了。

    众人都看向贺成大,似乎老爷子从未发过这样大的怒意。

    周氏有点发憷。

    贺成大转头看向贺福,“那样的人你还留着做什么?我都怀疑有朝一日,你也会死在她的手上。早些写下休书。”

    贺福嗫嚅了声,摇头道:“爹,阮家不是我能够得罪的,他们家的女儿我想娶便娶,想休便休,阮老太太有上百种方法可以让我入狱。”

    这话已经说得很隐晦了。

    贺福这是在求贺天站在他身边,如若贺天考虑到他,那么谈休离之事也不是不可以。

    贺成大看向贺天,贺天摇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贺成大皱眉着看向贺天。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儿子便这般不听话。

    他记得以前贺天是三个儿子里头最听话的,老大和老二调皮,周氏为此苦恼不已,到老三的时候,周氏但凡让他不要计较老大老二这样的胡闹,贺天也是思虑了会儿,道:“先生告诉我,孔融让梨,我也能做到。”

    那时候周氏欢喜不已,逢人就夸儿子体贴,早早就明白什么叫做兄友弟恭。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贺天的这个品质变成了理所当然,贺天就应该如此礼让着两个不成器的哥哥。

    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或许正是因为贺福贺才自小让人担心,所以贺成大夫妻便总要偏着点两个哥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三房那传来了稳婆高声呼唤。

    “都来啊,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贺心儿与贺颖儿挤开拥挤的人群,忙往后跑去。

    贺天跟着冲上前去,就连贺成大与周氏都跟到前头。

    稳婆将孩子用热水洗了洗,将身上的血水洗干净之后,便用襁褓包裹起来,让贺天抱着,就又进去了。

    贺天有些焦急,忙问稳婆,“丽娘她可没事?”

    稳婆笑着点头,“有惊无险,有惊无险。但她出血多,这月子里可要好好补一补,也要确保休息。贺举人,你娘子月子期间谁来照顾?”

    稳婆不过是随口一提,氛围突然变得微妙而古怪。

    贺天将孩子递给范盛,范盛稀罕地看着,“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好相貌。”

    贺成大几人都看向周氏,周氏赌气道:“天杀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伺候谁?享福的日子一天没有,当驴作马的日子是从头到老。”

    周氏说着朝范盛走了过去,看着小孙子白净的脸肉嘟嘟地,心底无不是欢喜。

    她期盼了多年的孙子啊。

    这会儿终于到来了,她是喜爱孙子,可伺候范丽娘,那不可能。

    贺天索性也不看周氏,思虑道:“要不,我最近暂时不去刘府了……”

    “说什么胡话。”贺成大也是看着小孙子,乐呵呵地笑着,全然忘了方才的剑拔弩张。

    “懒婆娘,丽娘要是休息不好,哪儿来的奶喂你孙子,经过阮文慧这事,难道你还放心叫别人来照顾你孙子?”

    周氏被一噎,眼看着小孙子吧唧吧唧嘴巴,那样子差点化了她的心,她不情不愿道:“那便就我……”

    话还未落地,贺颖儿却道:“这个倒是不劳爷奶担心,刘夫人已经派好了人,怕这时候已经在路上。况且奶多年没有照顾月子,我们又不久之后要搬离,这样的事还是我们三房自己处理为好。”

    “四丫,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贺福呵斥了贺颖儿一声,他不知道,未来一个月之后,阖家上下怕都要以眼前的女孩马首是瞻。

    ------题外话------

    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一个感冒就发烧,人昏昏沉沉地,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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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谭少保上门

    贺天拉着贺颖儿往自己身后去,“既是如此,儿子也不能让娘累着。”

    周氏想要说什么,却被这么多人看着,素来好面子的她,努了努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贺成大气周氏这样认怂,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与三房修复关系的机会,被周氏这四六不懂的婆娘给搅和了。

    贺天朝里头看着,等着稳婆那传来消息。

    贺心儿拉着贺颖儿去了厨房,贺心儿看着这有些空落落的厨房,愣了下,“坐月子要吃些什么来着?”

    贺颖儿扑哧一笑,心儿风风火火地,毕竟年岁还小,哪里能知道坐月子要吃什么。

    贺颖儿眼看着厨房里头就一些难以克化的如玉米之类的东西,就转头回了屋子,拿了银钱就要出门。

    舅妈姚氏见状,道:“都别忙活了,我刚来的时候让你们表哥带了三只老母鸡来,还有一篮子鸡蛋。赶紧的,孩子生下来要吃奶,范礼你去把那只大点的母鸡杀了。”

    贺天一听,忙道:“可别,就让颖儿拿了银子到外头买去,这几只母鸡会下蛋,留点给大哥补补脑吧。”

    范盛家并不能算富裕,养不起猪,也就养了一些鸡,全靠这三只老母鸡撑着呢,姚氏全带来了,让贺天感动之余,也让他确定了,以后要真能混个出人头地,范盛这一家的恩情,当涌泉相报。

    周氏一听要宰鸡,便有了气。

    当时误以为贺天活不过两个月,她将鸡舍里头的鸡宰了不少,后来得知贺天好好地,她一阵肉痛。

    心里腹诽之时,全然忘记了当初范丽娘给了银钱给她,她又拿去卖了鸡崽子,这时候家里足足有十四只鸡,都长得膘肥体壮。

    贺成大扫视了周氏一眼,道:“大舅子就莫要给了。家里还有鸡。”

    周氏心里有气,又不想白白便宜了范丽娘,冷声道:“这些鸡我原先是想留着等贺愉嫁的时候卖些凑作嫁妆的。”

    贺颖儿不禁冷笑,经过这一闹,那王婆子又是个嘴碎的,贺愉有这样的娘,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嫁?

    “那就按市面的价格买下来吧。”贺天说着就要拿银钱,这动作惹得贺成大勃然大怒。

    他气得手指直颤地指着周氏,“你掉钱眼子了?亲孙子要喝奶,你儿媳妇身子虚弱,吃你两只鸡,你就跟剜肉似的,丢人,丢人啊!”

    周氏素来吃软不吃硬,听得贺成大在这么多人面前骂她,泼得就喝道:“怎么了?我养的鸡,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能,你行,你倒是给贺愉多凑些嫁妆。”

    贺成大被她这么一噎,气得满脸通红,两人险些就要开战,贺颖儿就道:“那我们就不动姑姑的嫁妆了。爹,我看里正爷爷家里养了不少鸡,咱们就跟里正爷爷买吧。”

    贺天点了点头,看不得爹娘为了几只鸡吵吵。

    转头对范盛他们道:“大哥大嫂的这番好意我们受了,休要再说宰鸡杀鸭的,我就让心儿去买。”

    贺心儿拿了银钱就走,贺颖儿听得里头的稳婆道:“好了好了。”

    稳婆也是累出了一身汗,她看向贺天,道:“你娘子正歇息着呢,累瘫了,你们说话要小声些。”

    贺颖儿拿出了银钱给她,她一路上说着俏皮吉祥话,逗人笑。

    此时,范盛怀里的小奶娃哼哼了声,稳婆忙道:“该是拉了胎粪。”

    贺天忙抱了过来,姚氏帮起了忙,七手八脚地裹了尿布,姚氏就看着傻乎乎的贺天道:“这娃叫什么名字?”

    贺天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名字还没起。

    他左走一步,右走一步,惹烦了贺颖儿。

    “爹,咱先起个小名吧,我看他生地浑圆肉乎,就叫大白吧。”

    贺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贺颖儿。

    貌似颖儿的一只锦毛鼠就叫这名字。

    贺颖儿话音刚落,大白就出来叽叽地叫唤,一副极为不满的样子。

    贺颖儿拍了拍它的脑袋,道:“今日是大白机智救了娘与弟弟,这名字我认为很好。”

    大白摇晃着脑袋想了一想,突然高兴了起来,它趴在贺颖儿的怀里盯着那白白净净的小胖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贺天黑了脸,“那就二白吧。”

    贺颖儿也黑了脸,两父女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协议。

    范盛混乱地听完父女两给取的名字,整个人都没了方向,好半晌才道:“二白?”

    姚氏憋着笑,“好端端地取了个一穷二白的名字。”

    贺成大想给孙子取个好名字,想来想去,都没个好来,便嘱咐了贺天今晚之前必须想个好的来。

    范丽娘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贺天忙带着二白进去,范丽娘竟是怔怔地看着。

    小小的娃儿乖巧憨厚,嘟囔着小嘴,仿佛时刻在找寻吃的,又趴在他爹的怀里,软趴趴地。

    范丽娘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姚氏忙道:“可别哭,你刚生过孩子,要哭了会大出血的。”

    范丽娘虚弱地看向贺天,眼看着贺天眼眶也热,“孩子,给我看看。”

    贺天将孩子放在范丽娘的身侧,二白就呼呼地睡着。

    范丽娘忙给他喂奶,看着他呼噜呼噜地吃奶,心中又再次动容。

    “贺天,咱们也有儿子了。”

    贺天点了点头,拍着范丽娘的肩膀,“以后咱们一家五口会越来越好。”

    范丽娘心里一动,喉头哽咽着,她朝贺颖儿招了招手,贺颖儿看着这一幕,重生以来最大的喜悦让她心怀振动。

    她修改祖坟,变迁这一切,终于有了成果。

    娘温热的手拉着她的,虚弱的声音中有亲切和爱护,“颖儿,娘这回能脱险,都是因为你。娘保证,就算有了弟弟,心儿和你都是娘的心肝。”

    贺颖儿破涕为笑,贴着范丽娘看着二白吸奶那满足样,她拍了下二白的屁股,道:“叫姐姐。”

    呼噜呼噜。

    范丽娘生下胖小子的消息一下就传遍了。

    里正家的林奶奶带了一篮子鸡蛋来的时候,三房里头已经聚了不少人。

    村里的来了不少人,与范丽娘关系好的,有的还送了点酒酿来,各家都笑呵呵的。

    “我就说丽娘是个有福气的,看这小子胖的,有八斤重吧?”

    “八斤二两。”范丽娘看着在一旁熟睡地极香的奶娃,笑了笑。

    刘夫人派来的奶妈照顾起范丽娘颇为麻利,人也是个会来事的。

    这会儿刚洗好尿布,她就给范丽娘擦脸,道:“也就举人娘子这样有福气,这样的孩子刚一出生看着就像满月的娃。又乖巧,也不闹腾,是个体贴的孩子。我在刘家多年,也难得见到这样的孩子。”

    屋子里满是笑声,然而,在座的也不全是心甘情愿来祝贺的。

    几个以前背地里骂贺老三绝户之人都有些尴尬,互相撞了撞,只道:“丽娘要休息,我们就不多逗留了。”

    贺颖儿在一旁逗弄着二白,听那几个这话,便起了戏弄之心。

    “郑家婶婶别急着走啊,我们家现在也不是什么绝户了,没什么好晦气的,怎么就急着走了呢?”

    那带头的妇人脸上的笑容一僵,忙摇头道:“没,以前胡说八道,看我这嘴巴子。”

    村里都是相熟的,都纷纷开起了玩笑。

    “贺老三这可是福地,都错过了的乡试还能补试,而且一考就中。丽娘这也是一举得男,这样的好地方我可舍不得走。”

    “可不是,要不是怕丽娘嫌吵,我都要带我家那泼猴小子来这熏陶熏陶。”

    贺颖儿笑了起来,道:“多谢各位婶婶来看我娘,我娘刚生过孩子,这身子需要休息。为了感谢大家的关系,待我娘满月出关,就请婶婶们来吃一场满月酒。”

    贺颖儿财大气粗,话语里的意思就是大家免费来吃一顿喜酒。

    有人质疑贺天的财力,毕竟这分家也不久,贺天学业上也费不少银钱,丽娘因为怀孕,也很少做活,这来的这些人都是村子里头的大户,来人也不少,办一场喜酒,可得花不少钱呢。

    范丽娘也有些怕颖儿胡言乱语,虽说有刘府给的银钱可也不够啊。

    尤其是贺天这段时间囤积了不少陈米,这些可都要花钱的啊。

    质疑之人就试探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既然是讨喜,咱是一个铜板都不会带的啊,可别把你们家吃穷了。”

    贺颖儿笑了笑,“那不见得。”

    几人起哄了下,看范丽娘着实累了,就纷纷告辞。

    待人都走了,范丽娘就拉着贺颖儿道:“你个丫头,我不忍心拆你的台,可你这话说地,村子里谁家满月酒不收银钱?咱们家哪儿来的钱充大款,哎呀,愁死我了。”

    范丽娘有些坐卧难安,贺颖儿却笑着拉着范丽娘的手。

    她那坞堡早晚要让爹娘见到的,以免到时候吓他们一大跳,不如现在就说个清楚明白。

    她定定地凝视着范丽娘,将袖子里头的一张纸摊开递了过去。

    范丽娘疑惑,她看了眼贺颖儿接过那纸,打开一看,神情变得震惊和不敢置信。

    “地契?天啊,几千亩的地?怎么署名会是你?”

    贺颖儿没有说话,而是再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

    上面印的是天宝钱庄的章。

    范丽娘看到银票的时候更是疑惑。

    寻常百姓身上寻常都带着铜板,多的也就一吊钱罢了,有钱人家出门带个十几两银子也就扯破天了。

    颖儿随随便便就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怎么回事?

    范丽娘神情严峻地盯着贺颖儿,她突然发现,颖儿的不同寻常。

    以往每每都没去思量,如今颖儿给的冲击让她混沌的脑子里头开始梳理起来。

    去年掉入冰河,颖儿突然会游泳,又给了何花翁桃一个下马威。

    再有颖儿对待爹娘的态度,以及一些事上透露出来的主见,她认认真真地看着颖儿,心中咚咚作响。

    贺颖儿这会儿才开口说话。

    “娘,这些都是我买的,但对外都是用的别人的名字。我知道你有许多的疑惑,但颖儿要告诉你,这些都是颖儿靠相术赚来的银钱。”

    相术?

    范丽娘愣住了,“你是说你会相术?”

    贺颖儿点了点头,她神情严肃。

    “其实,祖坟的修缮是颖儿做的,颖儿借口世外高人是不想娘想太多。但是,我已经买下了这块地建立坞堡,这个我再找其他借口是如何都说不过去的。娘,你满月之后,咱们就搬到这儿来。”

    范丽娘整个人都愣住了。

    贺颖儿心里有些突突,想着娘别被她吓着,不想范丽娘一把子抓过她,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几下,“疼不?”

    贺颖儿咬了咬牙,“娘,你下手真重。”

    范丽娘闻言,将贺颖儿松开,她捂了捂脸,甩了下头,只捂着脑袋道:“我头疼。”

    贺颖儿这会儿是半点气都不敢出了,只帮着揉捏范丽娘的脑袋。

    范丽娘被贺颖儿这么一按,人才舒服了点,又看她这样能耐,心底又是高兴又是疑惑。

    “你怎么会相术?”

    贺颖儿索性编了一小段。

    “我掉入河的那一瞬我觉得我死定了,那时候姐姐在我面前,我们被水流冲到岸上的时候我就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混沌的脑袋感觉开了一条通途,里头多是相术之事。”

    贺颖儿的话说完,范丽娘的那股子高兴劲就弱了许多。

    “是娘不好,险些让你们姐妹丢了性命。这事你对外休要再说,我与你爹商量一下,看看可有什么借口。”

    夜里,三房的烛火亮着,当范丽娘对贺天说了这事之后,贺天整个人也懵了。

    他思虑再三,没想出个好借口来,让范丽娘早些歇息,自己一晚上辗转不安。

    贺家打哪儿的亲戚都没有这样的财力,怎么解释平白无故的财富?

    他心底没了谱,第二天一早贺颖儿就看到贺天那浓墨重彩的黑眼圈,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她思索了下,就陪着贺天去了刘府。

    刘府宅门里头,刘夫人见久没有来的贺颖儿,疼爱地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揉搓,也是两个女儿都出嫁了,三个儿子都出仕,家里也就个妾生女佩珊,要不是贺心儿时常来府中学习陪伴,还着实是无聊。

    贺颖儿这段时间又照顾范丽娘,惹得刘夫人很是想念。

    贺天皱着眉头朝刘允文行了一礼,刘允文笑了笑,“怎得?春闱还要两个月呢,下个月才出发,你怎得紧张地睡不着了?”

    会试于乡试的第二年举行,全国举人在京师会试。因着距离远,所以要提前一个月启程。

    贺天有些无奈地一笑,道:“哎,我都快被我这丫头愁死了。”

    贺颖儿吐了吐舌头,刘夫人心里一动,想到了丰华的话。

    她朝刘允文使了个眼色,刘允文心里一思量,还未给出了个话,就看到刘丰华走来。

    刘丰华一见贺颖儿,眼眸微微一闪,想着那日将这么个小女娃给跟丢了的事。

    “爹,娘,贺叔。”他打了个招呼就看向贺颖儿。

    贺颖儿见场面僵着,就道:“我有事相求。”

    这样的事让刘府担个名着实有些为难,毕竟刘家乃世家,再有钱也没敢这样明目张胆,贺颖儿也怕刘家招来嫉恨,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你还需要求人?我看你精地那样,还故意把我甩开,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刘丰华不介意宣扬自己那天的跟踪,这丫头肯定都知道了。

    贺颖儿挑眉,“丰荣哥哥不声不响地跟在我身后,颖儿以为是哪个贼人,自然害怕。”

    刘丰华不以为然,这丫头又在耍怪。

    贺颖儿将地契递给刘夫人,刘夫人看地愣住,良久看了眼贺颖儿这张极为精致的小脸,目光中的震惊都转为了理所当然。

    刘丰华当时告知贺颖儿会相术的时候她是吃了一大惊,慢慢接受现实之后,她倒是最快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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