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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簪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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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见璟溶盯着那盏花灯瞧,梦周道:“你若喜欢便送你了,反正放我手里也是糟蹋好东西。”

    “这不是你买的吗?”

    梦周揉揉腿,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我身上最后那点钱都投在那碗面上了,剩下的不都在你那吗?对了,说到这你今日可有什么进展。”

    璟溶起身拿过一个薄毯,盖在梦周腿上,道:“那边一切安好,不必担心。”

    梦周点点头,“那我给你的那两个东西有什么眉目吗?”

    “一个是剧毒无色无味,服下后人会失声失智,浑身如火烧一般,极度痛苦。另一个亦是毒,只不过相较前者,后者毒性更弱,这种毒虽不至死,但一旦服下必要每隔半月用缓毒之药,如若不然就会暴毙身亡。”

    梦周道:“这么说前者就是一击就中,后者是水滴石穿喽。”

    璟溶缓口气,几度唇启终是放弃,有些无奈道:“是这个道理。”

    “啧,没想到这老贼居然这么狠毒,看来我不想管这事也得管了。”

    璟溶笑道:“是吗?我记得当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梦周脸一红,脑中记起自己那日字字句句嘱咐璟溶的话,本是提醒他的,好像最后反倒是自己条条打破,一点余地都没留。

    梦周轻咳一声,提高声音:“你看,这就是你死板了吧,人生在世,本就是走一步说一步,还有我说管这事只是为了应那天的承诺,和旁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啧,你那副表情什么意思,不相信啊。”

    璟溶耸耸肩,一脸无辜,“没有,我信啊。”

    梦周轻哼一声,把璟溶手边的花灯挪到一边,赌气道:“送你也用不着,就你这眼力见,给你也不会欣赏,还不如留着照亮。”

    璟溶提提梦周腿上的薄毯,饮口茶道“我刚上来时,听楼下店客们在谈论昨日满月楼之事。”

    “不稀奇,他们昨日不就已经议论纷纷了吗?”

    “昨日是邻水内议,今日可是外议。”

    梦周描描花灯上的纹路,漫不经心道:“恩,那说明效果不错。”

    此话一出,璟溶就知她要干什么,想当初灵壤那事就是她一手捅出去的,丝毫不留余地,如今邻水镇这事怕是要重翻当年。

    璟溶道:“那明日呢?”

    “什么明日?”

    “三天。”

    梦周笑笑,想起她让璟溶带给鹤山的三日之约,道:“三天时间这么短,哪有什么明天啊。”她说着碰碰那盏花灯,“打铁要趁热,赏灯要及时,不然天亮了,可就什么都晚喽。”她说着像想起什么一般,伸出手道:“对了,钱袋呢?”

    璟溶默默从怀里拿出个空瘪的钱袋放在梦周手里。

    梦周晃晃,干瞪着眼道:“钱呢?早上不还有许多。”

    “打点人用了许多。”

    梦周叹口气,道:“也是,打点确实费钱。”她本还想另要间房,现在看来只能先凑活凑活了。

    梦周站起身生个懒腰,道:“今日不早了,早些休息罢。”

    “你今日劳累需好好歇息,我卷床铺睡在地上就好。”

    梦周扫一眼璟溶,蹬掉鞋子爬上床,“别说废话,上来。”

    璟溶皱皱眉,道:“你是女子。”

    “那也没见你前几日有多避讳啊,不是睡的好好的。”梦周说着把长枕放在中央,躺的四平八稳,“上来时候记得把灯熄了。”

    烛火一灭,室内只剩柔柔月光。

    “你之前同别的男子也这般吗?”

    “别的男子,你说鹤山?他啊,比你还穷,一般我们出门在外不是睡在破寺里就是睡在山洞里,总要互相有个照料,不然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狼叼走。不过现在你也不必多想,这不是时局和钱财所迫嘛,再说,我花的是你的钱,总不好让你睡在地上,现在天还是有些凉的,我睡在地上也不好,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所以现在这样最好,为上上策,你怎么不说话。”

    “……”

    梦周翻个身,看向璟溶,“对了,我还有个事想问你,就你那个钱袋,我早些时候就想问了,一直没有机会,你那钱袋上到底绣的是什么啊?”

    “花,花的根茎。”

    “那花呢?”

    身边那道声音像瓮了一层雾,“冬天哪来的花,根在就行了。”

    梦周撑起脑袋,嗤笑一声,“看来卖给你这钱袋的人还是个歪理骗子,鬼话连篇。”

    “恩,的确是个小骗子。”

    梦周好奇道:“那后来呢,你没回去找她算账。”

    “后来很久,我都没有再见过她。”

    梦周道:“也是,这绣工还没我好,若是她都能在你们那卖下去,赶明我也铺张垫子去忽悠别人。”

    屋中一声轻笑,“那你定能生意兴隆。”

    第二日天光微亮,梦周策马飞奔在一条黄土路上。

    一声长嘶,马扬蹄停下。

    小道不远处,一辆马车堪堪停在正中央,梦周翻身下马,拉着缰绳步步走近。

    “你和人说话时总喜欢隔着层帘子吗?”

    马车里一声娇笑,帘子掀开,露出伶儿那张柔媚的脸,“看来姑娘还在记恨上次的事。”

    “呵,我这人心眼小,记恨的人多了,你还排不上。”

    “也是,姑娘那份名单上的人实在多,我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值一提。”

    梦周道:“伶儿姑娘这么快就承认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划的了。”

    “你心中已有定论,我说是与不是又有何用呢?”

    “鹤山是你设计入狱的,那个包裹也是你给他的。”

    伶儿抚抚腕上的黄绳,神色冷落下来,“我以为,你能追来就不该问我这些。”她说着抬起眼,直直看向梦周,朱唇轻启,“最后一个问题。”

    梦周一怔,缓缓道:“我们见过?”

    伶儿弯弯唇,松开那截黄色手绳,道:“你是谁?我是谁?为何做这一切、又偏偏挑中你?姑娘还真是贪心,这可是四个问题,再者我若回答了其中任何一个,其他岂不不攻自破。”

    梦周眼扫过伶儿手腕,转身从袋子里拿出张纸扔在车板上:“既然你想玩,那我自然奉陪到底,不过前路颠簸,马车可不好走。”她说着翻身上马,“对了,你这马脚力不错,用来赶羊刚刚好。”

    “姑娘客气了。既然姑娘喜欢,送你便是。”

    梦周扯扯缰绳,最后看一眼伶儿,驾马而去。

    片刻后,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走近,拾起车板上的卷纸,递给伶儿,道:“主子可有安排。”

    “消息放出去了?”

    “是,放出去了。”

    伶儿收起手里的纸,“既然如此,再插手就没意思了,走吧。”

    那男子跳上车,拉起缰绳。

    “对了,这图是谁画的?”

    “卑职。”

    “马也是你选的。”

    “是。”

    伶儿叹口气,放下帘子,“不必画这么细致,还有,下次选东西不用选这么贵的。”

    “是,卑职记住了。”

    “走吧,前路颠簸,行慢些。”

    “是。”
………………………………

第七十一章 贵人

    一方院里,马厩里几匹骏马乖顺地吃着草料。

    梦周轻轻掂几下手上的袋钱,冲面前一个五十多岁的布衣男子笑道:“多谢老板。”

    那男子笑的欢畅,“公子不必客气,若您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

    “那是自然,告辞。”

    “好嘞,我送您。”

    出了大门,璟溶瞥一眼梦周手里的钱袋,道:“若真论价钱,你可是亏了。”

    “本就不是我的东西,钱够用就行,多了容易生灾。”

    璟溶道:“为什么不留着那匹马,兴许还能顺着它寻到些痕迹。”

    梦周放好钱袋,道:“现在,我若是要到个地方立马就会有人指路,既然如此我还留着那“地图”做什么。”

    前面茶馆里时不时传出阵惊呼,梦周碰碰璟溶的胳膊,满脸得意,“走,请你听听我写的话本。”

    茶馆里,说书先生卷着长长的音调道:“今个啊,我们再来说说月满楼那场火。听说啊,起火之前,那月满楼里就已有先兆。”

    底下有人来了兴致,“怎么说?”

    说书先生收起折扇,神神秘秘问道:“月满楼起火前几天,伶儿姑娘是否生了场大病。”

    “那又怎样?众人皆知伶儿姑娘是染了风寒不得出台。”

    说书先生道:“误哉误哉,伶儿姑娘这病啊,其实另有缘由。”那说书先生喝口茶接着道:“她生这病,其实是因为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底下一片哗然,璟溶侧眼一撇身旁人有跃跃欲起之势,他一把按住梦周的胳膊,低声道:“你不老实待着,又想干什么?”

    “我着急呀。”

    璟溶道:“故事不是你写的吗?你都知道还急什么。”

    “就是因为他说的不是我写的故事,我才着急啊。”

    璟溶宽慰道:“不妨听听,万一有你想知道的东西呢?”

    梦周瘪瘪嘴,安定坐下。

    说书先生郎朗道来:“就在前一晚,伶儿姑娘熄灯歇下以后,屋中忽的闪过几道黑影,这伶儿姑娘颤巍着点灯瞧去,屋子一如既往并无异常,她只当是眼花便歇下了,只是这灯一夜未熄。第二天,她起床再瞧那灯时,却发现蜡烛半分没少。自这以后伶儿姑娘心中就有了疙瘩,到第二晚伶儿姑娘刚歇下,屋中就传来一阵吱扭声,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结果发现这声音是从个木箱子里传出来的。”

    “然后呢,伶儿姑娘可打开这箱子了。”

    “自是打开了,她刚一开箱,就看见一层落花瓣,屋子里瞬间被一股甜香味充斥。她以为是以往那些公子哥们奉承她的小把戏,便没放在心上。谁知她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吊气声。”说书先生放沉声音缓缓道:“伶儿姑娘慢慢扭头看去,就见一个浑身**,周身皮肤仿若火烧过一般,满面斑红的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紧紧的贴在她眼前……”

    底下传来阵阵吸气声,梦周吃完手里的糕点,拍拍手冲璟溶道:“走吧。”璟溶点点头,抬眼看一眼那说书先生,转身之际放下块碎银。

    出了茶馆,梦周一路默然不语,直到沿着街道走上那座小桥看着底下流动的溪水,她才低低问道:“你说,这故事传到哪了。”

    璟溶答非所问道:“你今天见到那个人了吗?”

    梦周转身靠在桥廊上,侧头看向璟溶。

    见梦周只是眼瞧着他不说话,璟溶不慌不忙补充道:“那扇灯笼的主人。”

    梦周耸耸肩,道:“没有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扇灯笼只剩灯骨了。”

    梦周沉默一秒,幽幽道;“果然不能让你闲着。”

    “是你早上撕灯纸的时候动静太大了。”

    “……”

    身后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打闹着穿过小桥,在岸两边乱窜。

    梦周道:“看今日这架势,县令大人该是政务繁忙,要招待不少人。”梦周说着叹口气,故作忧愁,“就是不知我那故事有没有机会传到各位贵客耳里了。”

    璟溶弯弯嘴角:“这么好的故事,他们会听见的。”

    “我记得我好像没给你看过这故事吧,说,你是不是偷看我话本了。”

    璟溶无辜道:“女侠冤枉。”

    “那你怎么知道我写的那故事好不好?”

    璟溶叹口气,“你每写十个字就要问我其中七个,我就算不看也该猜出来了。”

    梦周碰碰鼻子,又想起之前她写字时抓耳挠腮的样子,轻咳一声挺直腰板死撑道:“那说明我故事言简意赅,通俗易懂,所以你才能一点就通。”

    梦周刚说完,头上就落下温温一道轻抚,璟溶眼里含笑,声音荡荡落落,“是,你的故事写得自是极好,定会人人赞赏,本本落金。”

    梦周脸一红,轻咳一声摆摆手,“倒也不必这么恭维,不过你这话我还是很受用的。”

    两人正说着,从邻水镇入口方向来了一批蓝衣骑兵,梦周脸上露出个笑,“说贵客,贵客就到,看来这伶儿姑娘传消息的速度和她送我那匹快马不相上下啊,走,去赶个热闹。”

    两人顺着县令府门口杂乱,从后墙悄声翻入。

    片刻后,梦周蹲在赵大人屋外墙根,耳朵恨不得穿过后墙直通屋内。

    “你听不见的。”

    梦周回头瞪一眼蹲在她身侧无聊到拔草的璟溶,低声道:“小声些,别添乱。”

    “好——”

    屋内,赵大人站在地中,小心翼翼看一眼高椅上的人,试探道:“小人不知李大人大驾,有失远迎,小人这就安排人为大人接风。”

    “不必烦劳,你这的茶水不错,回去时给我带上两包。”

    “是是,大人若是喜欢,到时小人定为大人备妥。”

    张绪久放下茶杯,“赵大人坐吧,不必拘谨。”

    “是是。”

    赵勉刚坐定,就听上面不紧不慢一道声音,“你统管邻水多久了?”

    “回大人,算算日子有五年了。”

    张绪久低声呢喃道:“五年,刚刚好。”

    赵勉倾倾身,有些疑惑:“大人说什么?”

    “没什么,我刚进来时瞧你治理的不错。”

    赵勉脸上簇起个笑道:“大人谬赞,赵某愧不敢当。”

    “你不必谦虚,我瞧着邻水这光景特色,京都附近也是比不过的,来,遣人给我拿副纸笔。”

    赵勉正听着前句面上乐呵,忙不妨被张绪久这么一叫,竟有些反应不过,有些犹豫的确认道:“大人您说要纸笔?”

    “怎么,你们这连纸笔的叫法也有别于其他地方?”

    “不不,大人误会了,小人这就安排。”

    待桌上铺好纸笔后,张绪久蘸好墨汁,提起笔看向赵勉,道:“开始吧。”

    赵勉一脸不解,有些张皇,“这,这,小人愚笨,还望大人提点。”

    “我不是说了,你治理邻水有功,我来这一趟就是要把你的政绩记录下来好传给京都那些大人看,待你进京之时好为你加官喝彩。” 张绪久说着露出个笑:“你觉得怎么样?”

    “大,大人。”

    张绪久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怎么,你还有额外要求。”

    赵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巍,“大人,小人不敢。”

    张绪久笑笑站起身来,边走过赵勉边道:“看来这屋子太闷赵大人有些不适,正好开窗透透气,免得赵大人功未成就先身退。”

    张绪久说着推开窗,梦周听见吱扭声,惯性一昂头就看见窗前少年郎。她还未来得及躲就和张绪久目光相撞,一瞬间,连空气都稀缺起来。

    “赵大人。”

    听见这声,梦周心一提。

    张绪久最后看一眼梦周那双明亮亮的眼,转过身轻声道:“院子里花养的不错。”

    屋内赵勉听了这话,脸上更是止不住的汗。

    张绪久走过赵勉身边扔下张帕子,“回去时候给我带几捧土。”

    “大人,这,这。”

    “不舍得?”

    赵勉头摇的像拨浪鼓,脸上肥肉一颤一颤:“不敢,小人不敢。”

    张绪久不慌不慢饮口茶,话里疑惑道:“赵大人莫不是身体还是不适,怎的,需不需要我为你请个大夫。”

    赵勉听着张绪久阴阳不定的话,欲哭无泪,“大人,小人,小人…”

    “看来赵大人病的不轻,来人。”

    门被推开,走进几个带刀侍卫。

    张绪久挥挥手,“叫大夫进来。”

    门口走进个老者,身边跟着个小童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个白色瓷瓶和一碟糕点。

    张绪久走下座,拿过那个瓷瓶打开放在赵勉面前道:“这是京都有名的大夫,专治京都里各位像赵大人一般患有类似病症的官臣们,可谓是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赵大人,你可是赶了个好时候啊。”

    那股熟悉的香味窜进赵勉的鼻中,他周身都开始颤抖。

    见赵勉不动,张绪久又拿过糕点放在赵勉手里,道:“听说赵大人怕苦,喏,我特地为你备下了糕点,正好缓缓药味,喝吧。”

    “大人,小人不知如何冒犯了大人,小人…”

    “喝。”

    “大人,小人,小人知错,望大人宽宏大量饶过小人一次。”

    “喝。”

    见两边侍卫上前,赵勉忙俯身眼一闭,道:“大人,小人,小人知罪,求大人高抬贵手。”

    张绪久叹口气,拍拍赵勉的肩,“早这样多好,说了这么久也渴了,来人,把茶续上顺便把罪状也拿上来罢。”

    “张大人。”

    听见这声,窗下梦周一个头两个大,“又是这厮,怎么哪都有他。”梦周说着往旁边瞥一眼衣摆晃动的璟溶,“你乱动什么呢,小心让人发现。”

    “我脚麻了。”

    梦周道:“也是,眼瞅着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梦周说着一瞪眼,道:“等等,好端端地你解衣服做什么。”

    璟溶没接话,脱下外袍铺在那块刚被他揪秃的草上,细心拉好边角,抬头接着梦周的前话一本正经道:“不如坐下听罢。”

    梦周一时竟无言以对,她咽下剩余话,默默蹭坐在璟溶身边。

    屋内,张绪久应声扭头看见缓缓入内李老先生,行个礼道:“李老先生,许久不见。”

    “张大人礼重了。”

    “李老先生此言差矣,您可是远近闻名的学者,我们这一官半职哪能和您相提并论,还要多向李老请教学问才是。”

    “张大人严重了。”

    张旭久笑道:“看李老前来赵府,想必是和赵大人时常探讨学问以及如何才能办好这绍光学堂,正好,我正和赵大人探讨些难题,李老不妨坐下旁听。”

    “是吗?只是不知什么问题值得张大人摆这么大排场。”

    张旭久摆摆手,“欸,李老先生严重了,什么排场不排场,这呐,都是皇上的人,皇上的天下,我可不敢拿着官家的粮摆谱,您说呢?”

    “是,张大人自说的是。”

    “那您请坐,来人倒茶。”张绪久说罢,转头冲身后侍卫道:“对了,我刚说到哪了。”

    “回大人,该签罪状了。”

    张绪久笑着拍拍脑袋:“哦对,签罪状,我啊,在京都呆久了不免脑里存了太多事,该记的不该记的全都得堆在脑里,免得在圣上面前汇职的时候疏漏。所以还望诸位体谅。行了,签吧。”

    一时,屋中众人面色各异。

    赵勉声有不甘:“大人给赵某定罪,总要有名头,还望大人罪出有因。”

    张绪久抽过侍卫手中的罪状扔在地上不耐烦道:“不识字啊,自己看。看完了自己按个手印就行,不然我身边这些侍卫粗手粗脚,再让你折个胳膊断个腿,上京路上牢车一晃悠也怪疼的。”

    赵勉一字一句看过,手脚愈发冰凉,声音虚弱,道:“大人,小人冤枉啊。”

    张绪久摸摸脑袋,有些无奈,“真是麻烦,来来来,把证据放上来。”

    地上砰一声,落下一摞纸,张绪久拿起一半道:“这么多你也看不完,为节省时间,我找个人帮你分担分担。”张绪久说着转向李老,笑道:“李老,不如您给看看。”

    李老站起身,语中三分寒:“不必了,张大人言语果断,领教了。”

    “不敢,有时间我请您去德绘楼吃饭。”

    “多谢张大人好意,我还未有离开邻水的打算。”

    张旭久拱拱手,“不着急,那我等您,您慢走。”

    李老还未出院子,就听身后一声惨叫,他闭闭眼忍下心中一口气,这小子拿着圣上的名头来压人,还妄想借赵勉安个罪名放他头上,呵,痴心妄想。
………………………………

第七十二章 出狱

    梦周和璟溶刚出了赵府没多远,两人就听见身后一道长唤。

    梦周转头就见一个侍卫走进,拱手道:“姑娘留步,我家大人有话想同姑娘说。”

    梦周戳戳璟溶的胳膊,踮起脚凑在璟溶耳边低声道:“我以为他那时是看重你的美色才未戳穿我们,现在看来那大人一眼就识出我这女儿身,原是看中我的。”

    “姑娘,我家大人只是想同你说两句话。”

    梦周瞥一眼那侍卫,声音更低:“看这侍卫再三强调,大约是有戏,不然你还是同我一起去吧,万一他眼一瞟也看上你了呢,有福同享嘛。”

    璟溶蹙蹙眉头,婉声责道:“正经些。”

    梦周撇撇嘴角,低头咕囔道:“无趣。”

    “姑娘。”

    听见这声,那侍卫转身弓腰,“大人。”

    “你回去罢。”

    “是。”

    梦周看见张旭久挑挑眉,“听说你想找我聊两句。”

    张旭久从身后拿出几包茶叶,道:“这个送姑娘。”

    梦周道:“你我素昧平生,相见也不过刚刚短短一瞬,你就送我礼物不太好吧,还是你看上,啊。”梦周说着低呼一声,转头怒目璟溶,“你掐我干什么。”

    璟溶皱眉道:“别胡说。”

    张旭久弯起嘴角,道:“姑娘侠义心肠,一检举贪官有功,二传递消息有功,三救人危难有功,在下自当感激不尽。”

    梦周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不喜欢喝茶,不然你把它换成银子给我怎么样?”梦周说完看一眼身侧的璟溶又道:“不妥,现下这个倒也是不是很紧张,不如这样,大人帮我两个小忙怎么样?”

    “姑娘请讲。”

    “帮我从邻水狱和绍光学堂里放两个人出来。”梦周说着递给张旭久张纸条。

    张旭久看过后,道:“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办的妥当。”

    听了这话,梦周笑出双月牙眼,道:“我就知道张大人才智过人,定能平定剩下的这些杂事。”

    “姑娘过誉。”张旭久说着看一眼身后马车,把茶放在梦周手中道:“这茶姑娘还是收下吧,日后用得到。”

    还没等梦周反应过来,张旭久就已经转身朝马车走去。

    梦周看着那个背影,掂掂手里的茶,道:“你说他什么意思?”

    璟溶一把拿过梦周手里的茶包,拽住梦周的衣袖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语调冷淡,“你想什么意思?”

    梦周嘻嘻哈哈道:“要不我去问问?”

    璟溶停下脚步,目光扫向梦周。

    碰上璟溶的眼神,梦周周身忽的一哆嗦,她蹭蹭鼻尖,露出个乖巧的笑,“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把鹤山放出来。”

    “还有呢?你还想问什么?”

    梦周立马举起手明志,“没了,就这一条。”

    璟溶提步往前走去,低声道:“为什么相信他?”

    梦周探身瞥一眼璟溶,见身边人面色缓和,她又恢复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道:“倒也谈不上相不相信,只不过见他刚才口齿伶俐,出手利索,想再试试他的真心罢了。”

    “你想用鹤山和小空看看他的本事和真心?”

    苏清徽笑道:“聪明,这人证我可是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了,若鹤山和小空能出来,就说明这位张大人还是有几分魄力的,是个可塑之才。”

    璟溶沉思两秒道:“现下赵勉已被定罪,鹤山不久可出,只是小空和那些孩子或许难以脱身。”

    梦周叹口气道:“我何尝不知,一个学堂背后若是没有势力支持,怎会这般有恃无恐。不过这事,说难办倒也好办。”

    “有何高见?”

    “你可还记得赵勉那晚的表现还有他和那位李老先生说的妥善处理,究责到人这话。”

    璟溶点点头,梦周又接道:“赵勉的儿子惨死在绍光学堂之内,按理说赵勉应该亲自动手彻查此事,可他没有,你觉得是为什么?”

    “说明那位李老先生大有来头且赵勉对绍光学堂所做之事也有些了解,他查此事就是在查自己和李老背后的那些势力,他不敢也不能。现下,只要让那位李老看中的东西贬值,再从面上顺着赵勉这根线试试李老背后那条鱼,有些人坐不住,这事情有取舍自然会解决。”璟溶说完后看向梦周,道:“你怎么想?”

    梦周沉默两秒,诚恳发问:“都说到这了,你觉着我还有余地想吗?”

    璟溶唇角勾起个转瞬的笑,慢悠悠道:“你刚不是还有问题想问那位张大人,现在刚好可以好好想想。”

    “小气鬼。”

    “我听见了。”

    梦周撇撇嘴,“你和鹤山在这方面还真是如出一辙。”

    璟溶忽的心头一跳。

    “以前鹤山每次见村里人给我送东西,他也是像你这样一般,一副阴阳怪调的模样,想要就直说嘛,又不是不给你们。”梦周说着看一眼忽然又冷淡下去的璟溶,心中莫名,“你生气啦。”

    “没有。”

    “那你能不能走慢点。”

    “不能。”

    “……”

    第二日,邻水县狱门打开,从中走出个黑衣男子。梦周看见来人,从地上跳起来,几步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身影。

    “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

    “撒手。”

    听见鹤山不耐烦的语调,梦周松开手,语气不善,“我好歹也算费力救了你,再说我们久别重逢,你能不能对我好些。”

    梦周刚说完,就见鹤山规规矩矩的向她行了个大礼,梦周一怔,摆摆手笑道:“倒也不必如此。”

    鹤山眼一跳,伸手扒拉开面前的梦周,抬起身冲迎面而来的璟溶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客气。”

    被推在一侧的梦周看见这一幕,轻哼一声,“还真是一唱一和的好,走吧,带你回去换身衣服,还有正事要干。”

    鹤山眉头一皱,道:“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啧,你能不能想我点好,我这次做的可是救人的大事。”

    “哼,你不害别人就不错了。”

    梦周环起胳膊,挑挑眉道:“敢不敢和我打赌。”

    “赌什么?”

    “你要是输了,就算是卖身也要请我去京都最贵的酒楼吃一顿,怎么样?”

    鹤山嗤笑一声,“好,若是你办砸了,我就把你卖了,把之前你欠我的钱都拿回来,怎么样?”

    “没问题。”

    璟溶走在一侧,耳听着身边两人的鬼扯,只觉他之前的深夜思虑或是想多了些。

    下晌,梦周推开房门见鹤山依旧一副要睡到天荒地老的模样,心中暗叹口气轻轻阖上房门。哪知她刚一转身就撞在璟溶怀中。

    “你不在楼下等我,上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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