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关门,放佞臣-第7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思绪翻腾,刹那之间,凤瑶脸色阴沉至极。

    她目光狠狠的落在许儒亦身上,嘶哑凛冽的问:“你可是受够了朝事纷争,是以疲于为朝廷奔命,从而想离开朝堂了?”

    许儒亦眉头一蹙,静静垂头,却是并未言话。

    凤瑶瞳孔越发阴沉,疼痛的嗓子越发用力,“你且莫要忘了,你入朝为官,是你主动求本宫的!是你心甘情愿入朝为官,本宫并未逼你分毫!而今倒好,本宫不顾众议执意提拔你为大旭皇傅,让你位高人臣,甚至此番幼帝失踪之事,本宫都无意责怪于你!本宫待你如此不薄,而今,你就是这样回馈本宫的?”

    话刚到这儿,怒意浓烈,连带脸颊都因恼怒而略微发红。

    大抵是不曾料到凤瑶会这般怒,许儒亦蓦的抬眸,一双深邃无奈的瞳孔朝凤瑶望来,恭敬嘶哑的道:“微臣,仅是这次弄丢了皇上,自知罪孽深重,愧对长公主看重,是以羞愧难当,不敢再在长公主身边效力。”

    说着,嗓音微沉,语气幽远而又认真,“皇上对长公主何其重要,微臣历来都看在眼里。但如今这次,微臣害皇上陷于危难,差点犯下弥天大罪,微臣自责难耐,愧对长公主,是以才有辞官之意。望长公主明鉴,微臣对长公主与大旭,并无私心,更也对朝堂纷争并未觉得烦腻,微臣,微臣只是此番害得长公主也如此着急出城,夜奔而来,是以,自责浓然,不知该如何面对长公主而已。”

    低沉嘶哑的嗓音,认真十足,却也厚重十足。

    那话语中的在意与自责,担忧与愧疚,也浓烈得不成样子。

    凤瑶心底的怒意终归被浇灭了几许,却是并未立即言话。

    待兀自默了片刻后,才强行按捺心绪,嘶哑平缓的出声道:“本宫已是说过,此番皇上失踪之事,与皇傅无关,皇傅不必自责。倘若皇傅因此事而提出辞官,本宫并不会答应。但若是,皇傅因其它之事要辞官,便望皇傅,自行写好辞呈递入御书房,本宫酌情考虑之后,批准也无妨。”

    许儒亦忙道:“只要长公主不因皇上失踪之事而恨微臣,甚至不愿见得微臣,如此,微臣便是赴汤蹈火,也为长公主与大旭效力与守候,定无辞官之意。”

    这话一出,似也不愿就此多言,仅是嗓音稍稍一挑,话锋一转,继续道:“长公主且入步辇吧,时辰已是不早,此番,该下山了。”

    嘶哑的嗓音,恭敬十足,却又像是刻意的想彻底推开先前的话题一般,语气之中,也无端的微微发紧。

    思绪翻转,瞳色也厚重深沉,凤瑶静静的凝他几眼,也未多言,待得片刻后,她便缓缓回眸过来,一言不发的上了步辇。

    沉寂幽谧的气氛里,王能刚毅无波的出声道:“出发。”

    这话一落,周遭铠甲之声纷繁而起,却也仅是片刻,凤瑶坐下的步辇,便被缓缓的抬了起来。

    一路下山,山道并不宽敞,蜿蜒曲折,中途,步辇颠簸摇晃,着实不太稳当。

    凤瑶眉头一皱,终归是自行下了步辇,不料刚在地上站定,便见国师那老头儿不知何时已下了步辇,正随幼帝的步辇缓步而行,而那满身素袍的许儒亦,则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幼帝的步辇旁,时刻观望守护。

    一时,凤瑶神色也逐渐幽远几许,待得片刻,思绪回笼,她转眸朝队伍前后打量了几眼,随即,眉头也稍稍一蹙,目光则朝跟在身边的王能落来,嘶哑而道:“摄政王呢?”

    先前出得国师府院子,便因国师之言而心生恼怒,加之后来又闻许儒亦竟自称辞官,一时之间,心绪繁杂,竟也无暇思量那颜墨白,而今待得心底稍稍安定,才突然想起那颜墨白来,却是朝队伍前后仔细打量了几眼,并不见得那人修条颀长的身影。

    如此,夜半三更,那厮跑哪儿去了?

    凤瑶面色也微微一变,正思量,这时,王能那恭敬刚毅的嗓音低低而来,“今日长公主与摄政王黄昏归来,待得长公主入屋休息后,摄政王便已下山了。”

    下山了?

    这话入耳,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

    那颜墨白陪她一道出宫出城,且一路不休不眠的随着她一道在深山中搜寻幼帝,更还一路背她下山,气力耗尽,而今,他竟在黄昏之际,便已毫不停留的下山了?

    瞬时,凤瑶眉头皱得越发厉害,沉寂的瞳孔,也顿时掀了复杂惊疑之意。

    “摄政王下山之际,可有说些什么?”凤瑶默了片刻,嘶哑厚重的问。

    王能并未耽搁,恭敬而道:“摄政王说,大婚将近,他需立即赶回京都准备大婚之事。”

    是吗?

    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大婚罢了,一切交由下面之人准备便是,又何须颜墨白亲自操劳。

    再者,那颜墨白本也是圆滑从容之人,深不见底,常日懒散随意,温和儒雅,遇事历来都是波澜不惊,甚至临危不乱,是以,那般极其从容淡定的人,又岂会因一场逢场作戏的大婚而如此劳累自己?

    越想,心底的疑虑与复杂越发的浓烈。

    一时之间,思绪翻涌,凤瑶并未言话。

    待得一言不发的朝前行了半晌后,王能眉头微蹙,犹豫了半晌,才再度低低而道:“长公主,摄政王临走之际,也曾与皇傅单独言过话,是以,皇傅今日突然自请辞官,许是与摄政王有关。”

    凤瑶缓缓回神,面色幽远,许久,才低沉嘶哑的道:“许儒亦并非人云亦云之人,更非容易对人妥协之人。倘若许儒亦因颜墨白的几句话而辞官,那他便不是许儒亦了。”

    这话一出,王能微微一怔,眉头也稍稍一蹙,恭敬而道:“长公主言之有理,是属下多虑了。”

    说完,便兀自垂眸下来,不再多言。

    一行人缓缓往前,脚步声鳞次栉比,阵状极大。

    待抵达山脚之后,一行人全数登上王能早已差人备好的车马,随后驰骋回京。

    因着赶路,一行人车马迅速,驰骋而前,中途之际,也不曾休息半许。

    待得翌日日上三竿之际,一行人,便已行至了京都城门一里之地。

    “长公主,即将抵达城门了。”此际,车外突然扬来了王能恭敬疲倦的嗓音。

    凤瑶并未言话,仅是稍稍撩开车帘朝前方淡扫一眼,待得正要自然而然的垂下手中的帘子,却是不料,前方不远,竟有厚重震动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撩着帘子的指尖蓦的一僵,疲惫的双眼,也顿时循声定在了远处那拐角处。

    眼见势头不对,王能当即勒令车马停下。

    待得坐下的马车全然停稳之际,则是片刻,那官道远处的拐角处,竟突然有一行人策马奔来。

    那些马背上的人,皆满身通红,便是头上的帽子,也是通红一片。

    凤瑶瞳孔蓦的一缩,面色也稍稍一沉,却也仅是片刻,那些策马之人竟纷纷靠拢而来,将凤瑶的车队全数围住,则是刹那,在场之人纷纷下马,干练恭敬的跪了下来,脱口的嗓音厚重震撼,犹如,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唤出的一般,地动山摇,“恭迎长公主!望长公主与摄政王龙凤呈祥,新婚大吉。”

    这突来的一切,顿时令凤瑶抑制不住的抽了眼角。

    这还未曾真正大婚,便唤新婚大吉了,也不知这些人口中所说的大吉是什么,反倒是这些人挡了她的路则是真的。

    思绪翻转片刻,凤瑶强行按捺心神,正要唤得这些人让开,不料话还未出口,一旁不愿竟突然响起了厚重震撼的鞭炮声。

    刹那,浓烟滚滚,鞭炮震耳欲聋。

    半晌,待得鞭炮声彻底停歇,前方不远的马车上,突然响起了幼帝受惊的哭声。

    凤瑶耳朵发闷,不知是否是被鞭炮声震得太过,耳里竟是嗡嗡作响。

    她眼角已不是抽了,而是已然抽僵,朝前方落着的目光,也是震撼难耐,恼怒四起。

    那颜墨白,弄出的究竟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堂!
………………………………

第二百零三章 如此迎接

if(navigatoruseragenttolowercase()indexof(〃android〃)》0)documentwrite(〃

    〃);
………………………………

第二百零四章 大婚当前

if(navigatoruseragenttolowercase()indexof(〃android〃)》0)documentwrite(〃

    〃);
………………………………

第二百零五章 拜堂礼成

    他的笑容极其温和,醇然的嗓音也极其的温柔,此番脱口而出的,虽是短短几字,但却如春晓之花一般,怡然心神。

    刹那之间,凤瑶瞳孔一缩,思绪也陡然婉转,待得再度抬眸朝他望来时,莫名之间,竟差点被他那满面灿然温煦的笑容晃花眼睛洽。

    瞬时,心底也莫名陡跳一下,不知何故,却是片刻之后,她又强行回神过来,兀自垂眸,一言不发的朝颜墨白淡然的点了点头。

    周遭,鞭炮猛然,响声接连成片,那一道道浓厚的唢呐声,也夹杂着人声鼎沸,交织成片,起伏跌宕,一时之间,似若四周都在彻底的猛烈沸腾。

    今日这阵状,无疑是极大极大,将凭这鞭炮与唢呐声,便是震动整个京都城都不成问题。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思绪翻转,虽略微有些抵触,却也并未多言,仅是缓步往前,随着颜墨白的牵引入了府门。

    这座摄政王府,她虽不曾常来,但短短两月之内,也是来过几次,甚至也有所印象,只奈何,这次突然被人群簇拥进来,才见,这府内处处都是红绫高挂,喜字张贴,院落之中,以前那些随处可见的花树茶木,竟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假山水榭,雕栏玉柱,亭台楼阁,威仪霸气。

    凤瑶顿时震得不轻,神色起伏幽远,全然不平。

    她不过是仅有几日的功夫不曾来这摄政王府罢了,而今这摄政王府,竟是全数变了相貌,除非有神力而助,谁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短时间内将这摄政王府改造成这样?

    思绪翻转摇曳,起伏震撼,待得片刻后,凤瑶才稍稍回神过来,转眸朝身边的颜墨白望去,却见他正勾着唇角,满面温润风华,却是目光朝前而落,不曾望她钤。

    “摄政王。”凤瑶瞳孔微缩,低沉嘶哑而唤。

    奈何,周遭嘈杂之声四起,她本是嘶哑费劲的嗓音刚刚一出,便彻底被鼎沸的人声彻底淹没。

    凤瑶眉头稍稍一蹙,默了片刻,再度稍稍扯高了嗓音,再度而唤,“摄政王。”

    这话一出,颜墨白仍是勾唇笑望着前方,犹如未闻。

    这厮常日耳朵倒也极其好使,但此际怎就突然变得如此不敏感了。

    心生微诧,但这种讶异之感却并非浓烈,待得片刻之后,凤瑶才指尖微曲,抠了抠他那只裹着她左手的掌心。

    瞬时,颜墨白下意识的转了眸,那双清雅带笑的瞳孔朝她落来。

    凤瑶极是淡然的迎上他的目光,低沉幽远而道:“摄政王这府中,怎突然间将大变样了?”

    周遭太过嘈杂,喧声四起,待得这嘶哑的嗓音一出,颜墨白却似是未听清,墨眉也稍稍一蹙,随即薄唇一启,“长公主说的是?”

    得,这厮果然是没听清。

    凤瑶神色微沉,正要再度言话,不料颜墨白足下却是一动,整个人极为自然平缓的朝她靠近了几许。

    此番距离,无疑是胳膊挨着胳膊了,两人手中握着的大红花,也着实是全然成了摆设。

    “长公主可否再说一遍,微臣这回,定仔细而听。”未待凤瑶后话道出,颜墨白那温润儒雅的嗓音再度扬来。

    凤瑶目光微沉,行走之间,也不住的触碰到他的胳膊,一时之间,倒觉格外怪异与不适。

    毕竟,此生之中,倒也仅与司徒夙一人走得如此近过,而今这颜墨白行在身旁,两人接触紧挨,这种感觉,着实是怪异四起。

    只奈何,她因此而心绪升腾,略微不平,奈何颜墨白那面色,却是分毫不变,整个人犹如未觉此番距离有所不妥一般,仍是笑得温润风雅,朗然风华,那双弯着的眼睛,也正静静的朝她望着,似如毫无杂念的真要听她重新言话一般。

    凤瑶眼角越发的挑了挑,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刻意的朝旁挪了半许。

    刹那,颜墨白面容虽依旧从容淡定,但那双弯着的眼里,却突然几不可察的黯了半许。

    凤瑶极是淡定无波的将他所有反应收于眼底,随即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低沉而道:“摄政王这王府,何来突然间就变化这般大了。”

    这话一出,凤瑶便无心多言,本也打算倘若这颜墨白若是再听不清,她也不再多问了。

    然而,这回,颜墨白倒是极为难得的将话听入耳里了,待得片刻后,他便温声而道:“昨晚三更之后,数百名能工巧匠齐齐改造,如此之下,倘若这王府毫无半许变化,微臣那些散出去的银子,倒也白费了。”

    这话入耳,凤瑶猝不及防的一怔,惊愕之下,再度下意识的抬眸朝他望来,不料这一望,竟再度恰到好处的迎上了他那双温润深然的瞳孔。

    “耗费重金来打造这摄政王府,不得不说,摄政王果真是钱财多得没处放了。”她嘶哑而道。

    颜墨白勾唇一笑,“长公主何来此意?微臣的钱财,自也是用到了正当之地……”

    未待他后话道出,凤瑶便已出声打断,“你这摄政王府以前便是极好,何来再需打造那些水榭亭台。而今国运不济,国库空虚,倘若摄政王有这闲钱打造王府,还不若,多捐些银子入得国库。”

    “长公主还未曾与微臣拜堂,便又再度算计上微臣的银子了?”他轻笑出声。

    凤瑶微微而怔,默了片刻,仅是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只道:“并非算计。而是觉得,摄政王大费周章改修王府,有些暴殄天物罢了。”

    这话一落,颜墨白也稍稍挪开目光,温润缓道:“将摄政王府修葺改造,是因想让长公主觉得有宫中的氛围罢了。毕竟,长公主终归不是大旭之主,待得幼帝长成之后,长公主这下嫁之人,也终归是要搬离宫中。此番时辰太紧,不曾将这王府打造得让长公主满意,但待得大婚过后,自也可根据长公主的喜好,慢慢改造修葺。”

    凤瑶瞳孔一缩,“摄政王何必如此?”

    颜墨白微微一笑,醇然的嗓音莫名的温柔至极,颇为有些蛊惑人心,然而若是镇定的细细探究,却也不难发觉他那浓烈温柔的嗓音之中,还几不可察的夹杂了几许幽远与复杂,“微臣这人,也不喜让人吃亏。既是长公主下嫁微臣了,微臣自也不能太过亏待长公主才是。再者,长公主乃金枝玉叶,本该是身在宫闱的贵胄之人,微臣将摄政王府改造修葺,也是想全长公主金枝玉叶的身份罢了。”

    凤瑶心底越发起伏,开口而道:“便是如此,摄政王又何须对本宫如此之好?”

    颜墨白轻笑一声,转眸朝她望来,“长公主终归是觉得,微臣在对你好了?”

    凤瑶眉头一蹙,并未言话,兀自沉默。

    待得片刻后,颜墨白那幽远温润的嗓音才再度响起,“微臣此举,不过是依照臣子的本分,全长公主身份而已。再者,倘若日后幼帝长大,长公主这已为人妇之人不可在宫中长住了,这摄政王府,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奢靡之处并不弱于宫闱,如此,长公主也可久住于此,怡然习惯罢了。这也算,微臣送长公主的,另一重……聘礼,说不准以后,这也会成为微臣送给长公主的唯一能稍稍有所价值的,留恋。”

    留恋。

    突然深深钻入耳里的这二字,乍然听闻之间,只觉可笑,毕竟,与这颜墨白并无感情,甚至略微抵触,如此一来,她姑苏凤瑶与这颜墨白之间,又有什么可留恋的,但待得思绪婉转,升腾摇曳了半许后,凤瑶瞳孔也止不住深了几许,心境,也莫名的复杂幽远开来。

    这厮这话明显是话中有话,是以,他口中所说的留恋,是为何意?

    思绪至此,凤瑶蓦的转眸,深黑的瞳孔,再度静静的凝向了他。

    颜墨白笑得温润,面色从容平和,待得朝她凝了两眼后,却并未多言,仅是挪开目光,顺势朝前方扫了扫,随即薄唇一启,只道:“前方便要进大堂了,长公主小心足下。”

    凤瑶微微一怔,下意识回神过来,才觉前方果然是将近大堂,一时,她眉头稍稍一蹙,思绪婉转摇曳,待得沉默半晌后,终归是压下了心底的所有疑虑。

    待得稍稍调整好心境与面色后,那行在前方的喜婆,已满面讨好的扭头朝她与颜墨白望来,极是恭敬热络的提醒小心足下。

    凤瑶满身凤袍,华裙拖曳,再加之头上金凤盘旋,这满身的行头,虽华贵大气,但也是略微笨重。

    待行至大堂处的门槛时,有侍奴稍稍为她托了托裙摆,待得与颜墨白双双踏入大堂后,便见大堂也是装潢一新,各处喜字张贴,红烛正微微而燃,入目之中,着实是满眼忽视不得的喜气。

    因着双亲已故,加之颜墨白的双亲也已不在,是以,大堂主位,则是空空如也,后经围拢朝臣的引荐,纷纷恭国师入得上位而坐。

    凤瑶眼角微挑,心生起伏,却终归未道出话,颜墨白则回头朝国师望去,亲自温润出声招呼国师上座。

    国师满目幽远,并未太过犹豫,仅是默了片刻,便已踏步过来,上位而坐。

    此际,吉时已恰巧而至,喜婆也不再耽搁,当即与几名大旭礼官一道,开始拜堂之礼。

    公主出嫁,这礼仪自是比寻常人家繁复,那些繁文缛节,也是极多。在旁的媒婆倒是有些不太了解国之规矩,是以眼见礼官在旁指手画脚,倒也越发的底气不足,萌生退意。

    是以最终,这场大婚之礼,是由几名礼官住持,而整个过程,凤瑶也是极为配合,面色也刻意稍稍放缓,待得一拜天地时,她与拜得极为干脆,并无任何异样,奈何待得二拜天地时,她抬眸扫了主位上的国师一眼,瞬时之中,挺得笔直的脊背,终归是未能如前一次那般淡然弯下。

    一旁的颜墨白已朝国师弯身拜下,而凤瑶,依旧兀自静立。

    瞬时之中,周遭之人愕然的朝她望来,礼官也满面紧张,小声而唤,“长公主?”

    凤瑶神色沉寂,面色微卷复杂,一言不发,待得与国师对视一眼后,才强行按捺心绪,终归是朝国师一拜。

    礼官蓦的松了口气,待得她直起身来后,便再度而唤,“夫妻对拜。”

    这话落在耳里,无端之中,竟是厚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番对拜一旦拜下,便是礼成,她姑苏凤瑶与颜墨白,便该是真正的结为夫妻了,纵是此番虽为逢场作戏,但对于她这女子来说,却是,毕生之事。

    思绪翻转摇曳,嘈杂起伏,凤瑶再度稳稳站定,并无动作。

    几名礼官脑门上都已急出薄汗,但即便如此,却也不敢太过催促,仅是朝凤瑶恭敬而道:“长公主,该行夫妻对拜了。”

    凤瑶满目幽远,并无回话,直至,手中的红花绳被人稍稍一扯,她下意识的抬眸一望,便见身旁的颜墨白,满面温润儒雅,正朝她笑得从容平和,“长公主,莫要误了时辰。”

    醇然的嗓音,亦如他的笑容一般优雅如初,只是即便如此,凤瑶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几许紧蹙与蛊惑。

    这厮该是紧张的吧。

    纵是一场逢场作戏,但此番众人当前,她姑苏凤瑶倘若中途返回,执意不再嫁他,这颜墨白,自也该成这京中笑话吧。

    毕竟,被她这个母夜叉中途抛下,无论如何,这颜墨白都该是毫无面子的吧。

    思绪至此,凤瑶淡然观他,待将他那双微微而紧的深邃瞳孔凝了片刻后,她终归是强行按捺下了所有心绪,垂眸下来,足下稍稍挪身,待与颜墨白对站之际,便微微弯身,彻底拜下。

    颜墨白瞳孔蓦的一缩,眼底深处,顿有流光滑过,则是刹那,他也弯身而下,瞬时与凤瑶对拜而成。

    此番跌宕起伏的岔子,惊得礼官脑门冒了热汗,眼见两人对拜而成,他们才纷纷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待得凤瑶与颜墨白直起身子时,他们才急忙扬了笑容,热络恭敬而道:“礼成,送入洞房。”

    这话一落,周遭锣鼓唢呐声再度摇曳而起,在场之人,纷纷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扬身而唤,“恭祝长公主与摄政王新婚大吉,白头偕老。”

    厚重的嗓音,层层而起,似是将大堂内的空气都全数震动了一番。

    凤瑶神色微动,下意识的朝国师一扫,便见他那皱纹横斜的面上,尽是欣慰之色,甚至连带他那双略微浑浊的瞳孔,此际,也未如寻常那般从容幽远,反倒是,微微湿润开来,欣慰与释然交织而起,似是自己完成了一番大业一般。

    瞬时,凤瑶瞳孔一缩,心生冷嗤。

    这老头儿历来中意颜墨白,而今她姑苏凤瑶终归是与颜墨白拜堂成亲,捆绑一起,自也是让这老头儿称心如意了。

    只不过,她姑苏凤瑶与颜墨白接触了这么久,都不曾真正揣透过颜墨白内心,更也不曾真正认清他究竟是何类之人,而这国师不过与颜墨白仅是有过几面之缘,又如何,能笃定颜墨白乃可靠之人,更还能济世救国?

    又或许是,这国师在道行山上呆久了,脱离尘世太久,是以,性子也被磨练得极其孤僻,从而看人,也脱离了常理,略微混淆不准了。

    思绪翻腾,各种嘈杂之意沸腾蔓延,待得回神后,凤瑶正要举步往前,不料足下未动,瞬时之间,颜墨白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再度缠上了她的。

    一时,二人两手再度一贴。

    凤瑶眉头微蹙,下意识的抬眸观他。

    “大婚之礼,不可懈怠。长公主便是出神,也莫要在大婚之日出神。”

    温润的嗓音,从容缓慢,却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待得这话一落,未等凤瑶反应,他已是勾唇而笑,开始牵着凤瑶缓步往前。

    嘈杂凌乱的心绪,一并压在了心底,凤瑶一言不发,也开始踏步朝他跟去,待行得两步后,嘈杂冗长的气氛里,她突然忆起了幼帝,而后急忙回头一望,才见那人群之中,幼帝满身明皇的龙袍,正独自坐于一旁的软椅上,他那双稚嫩的面容,恼怒难抑,便是他那双瞳孔,也正狠狠的朝她瞪来,待得与她视线骤然对上之际,刹那之间,幼帝目光一颤,眼睛越发一红,顿时怒哭了眼。

    瞬时,心底似被什么猛的扎了一下,极是揪痛。

    凤瑶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要回神,奈何目光迂回之间,竟突然扫到那立在一旁的许儒亦,满身雪白,整个人衣着与周遭之人的大红衣袍格格不入,而他那俊逸的面容,也是并无半缕常日的温笑,反倒是,厚重幽远,连带他那双深邃的瞳孔,也一并的幽远了开来。

    似如沉寂,似如静止,更多的,却像是失望与落寞。

    凤瑶目光几不可察的颤了颤,莫名心生抵触,不愿多看,待回神过来,便见颜墨白正静静望她,温润带笑的瞳孔,突然间深得彻底。

    今儿这一个二个之人,究竟是怎么了!

    凤瑶眉头一蹙,眼角一挑,却是未及朝颜墨白刻意的问话,不料,颜墨白已是薄唇一启,幽远认真的朝她问,“许儒亦风华绝佳,对长公主满腹深情。而今,长公主两次三番懈怠拜堂之礼,可是,后悔与微臣成婚了?”

    冗长幽远的话,突然而耳。

    凤瑶神色一紧,怔得不轻。

    待得片刻后,她才强行按捺心神,低沉嘶哑而道:“大婚当日,摄政王又何必如此说?倘若本宫后悔,岂会与那完成拜堂之礼?”

    颜墨白神色依旧厚重深邃,“拜堂之礼虽是完成,但长公主却是完成得不情不愿,犹如受人所逼。”

    说着,极为自然的将目光从凤瑶面上挪开,随即朝周遭簇拥而来的侍奴们一扫,“尔等止步,莫要再跟随。”

    这话一出,周遭是从纷纷一怔,却也是下意识的,足下当即一停,不敢再朝前跟上半步。

    凤瑶眉头皱得越发厉害,满目复杂的朝颜墨白望着,低沉而道:“摄政王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便是要刻意针对本宫,自也可直白的说出来。”

    颜墨白并未立即言话,目光静静落于前方,似如未闻。

    凤瑶兀自沉默,静静而候,待得半晌后,眼见他仍是不回,她心底也逐渐增了几许不畅,正要朝他出口威胁,不料话还未出,颜墨白竟薄唇一启,突然平缓幽远的出了声,“微臣何来生气。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自该看清一切。只不过,微臣也非草木之人,并非全然甘愿吃亏之人,是以,长公主既是下嫁微臣,而天下之人,自也知微臣已是娶得正妻,是以,也望长公主,收敛心性,那些旁外的山花野草,望长公主,莫要再放于心生,多加注意了。”

    旁外的山花野草?

    凤瑶眼角微僵,一时之间,面色也再度沉了半许。
………………………………

第二百零六章 突然信命

    他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似如真正大婚了一般,让她收敛心性,莫要再对旁余男子记挂于心,倘若这话放在寻常成亲的夫妻二人之间来说,自也是恰到得当,只奈何,这话放在她与他之间,却着实是突兀怪异了些。

    毕竟,此番大婚,不过是逢场作戏,朝中大臣,自也是清楚明了。

    虽不知今日的大臣们为何会如此喜色难耐,恭祝她与颜墨白白头偕老,积极十足,但也不得不说,作戏便是作戏,纵是有红毯而迎,百官祝贺,也不过是表象罢了,那些该有的君臣之礼,一点,都是不可越距的。

    思绪至此,凤瑶神色逐渐幽远,并未言话。

    “长公主不说话,可是默认答应微臣之言了?”正这时,颜墨白那温润儒雅的嗓音幽幽而来。

    凤瑶神色微动,转眸再度扫他一眼,低沉嘶哑而道:“摄政王也知,此番大婚,不过是作戏。难不成,摄政王还要本宫不对旁余之人上心,而是对你,三从四德?”

    这话一落,她眼角也跟着跳了起来,淡漠平缓的观他。

    不料他却是笑得温润风雅,并不耽搁,随即便薄唇一启,轻笑温柔而道:“长公主对微臣三从四德,又有何不妥?毕竟,微臣迎娶长公主后,天下之人都知微臣已是娶得正妻了。是以,终归是长公主得利,而长公主在外,不对旁人上心,也算是全了微臣的面子,又有何不妥?难不成,这朝野之中,当真有长公主极是上心又或是,念念不忘的朝臣?”

    他说得倒是极为缓慢,语气平和温柔,似是并无不妥,然而这脱口的话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