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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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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间仙境!
右边一座假山,从中硬生生分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不知内里是何去处?只是不时就会有拿号进来之人被带着走了进去。
后面新进来的众人背靠着照壁,盘腿坐在一个个蒲团上。坐下后,正对面不远处是一只乌沉沉的铜鼎,内有袅袅青烟升起。
这里的通风系统显然搞得不错,身在其间,丝毫不觉有平常焚香时的气闷,或者人群聚集时的体臭,却另有一股幽幽的淡雅之气环绕其间。
看看诸位来客均只穿着白布袜子,范毅方才明白过来,原来洗脚换袜也是必须的,否则众人一起脱去鞋子,在这样的一个密闭空间里,后果将不可想象,将别提有多煞风景。
邓家辉拿的号牌是17号,与范毅两人坐得稍靠中间,远远地,几乎是正对着那间茅屋的大门,范毅隐隐能看到有一位道人手抱拂尘,打坐在一幅短腿矮几前。每一次有人进去,他均打一个稽首,由于距离稍远、光线又暗,既看不清道人面目,更听不清他与来人在说些什么。
不时地,这名道长就会被一名道人请起来从茅屋的另一道门出去一下,然后再神态自若地回来,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
邓家辉内心七上八下,今天来,主要就是要来为自己问姻缘的。对眼下正在交往的这位女朋友,他是十万分的喜爱,只是深恐最后又是像以前那样有始无终。现在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此事再要不成,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家中的一对双亲。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失去这一段感情。
前一阵子,有人告诉他,这里有一位活神仙,看卦算命,灵得不得了,完全不是那种糊弄人的江湖术士,如果他老人家说能成的,就保准能成。即便中间会有些什么羁绊,只需他为你做法消一消、避一避,最起码也能有个理想的结果。这么着,他才东问西问,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
这时,一位道人走过来,躬身施礼毕,做手势请邓家辉跟他走,邓家辉看看范毅,范毅冲他握了握拳头,前者浅浅一笑,什么也没说,跟着道人走了过去。
几分钟后,范毅看见邓家辉就被刚才那位道人带着从草屋里出来,向着山洞走去。远远地,邓家辉冲他招了招手,范毅忙起身从一架小桥上越过脚下的流水跟了上去。
在走进山洞前,范毅还是忍不住地冲茅屋里望了望,这一次距离很近,视角又好,看得是真真切切。
一眼看去,范毅不禁大吃一惊,心想:“怎么会是他?”
……
山洞后是一间间被分隔开的秘室,整整齐齐靠建筑外墙排列,每一间门户,现在均关得死死的,秘室前面则是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里灯光昏暗。
邓家辉被人领进了其中的一间,范毅却不得入内,只好在室外过道上来来回回缓缓地踱着步,心中却在想:“难道刚才是自己认错人了?”
走道的尽头,有一处房间却开着门,内有片片红光泛出。
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是打发时间,范毅信步走了进去,却是一处供着许多长生牌位的大房间。
整个房间,从上到下,被分隔成一排排、一列列的小格,大大小小,规格不一,每一处小格内,均供奉着一块牌位,上面写着求长生人的姓名。粗略看上去,这些牌位,没有一千,起码也有八百。
在一些稍大的牌位前,点有一盏红色的烛形灯,难怪门外看来会是一片红光。反正也无事儿,范毅耐下心来细细地观看,想好好看看,究竟这些牌位前点有红灯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名字?
一路看下来,单从名字上就能发现,牌位基本上都是一家一家地聚在一起的,其他的,一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正要准备离开,一抬眼,范毅发现西南角供着的一家人自己竟然认识,正是庞氏一家。从庞老头开始,直到一个叫庞秀秀的名字,那应该是他孙女。
范毅心想,原来连这里,他都来求过长生,真是见神磕头、见鬼烧香,算无遗策啊!一阵冲动,范毅忍不住就想过去把他们的牌位统统打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干这种傻事。
想着现在自己竟然已经和庞家做了邻居,只是下一步究竟应该如何办?当前还完全没有头绪,心里不觉又有点儿烦躁。
正在这时,远远看见方才坐在茅屋里的那位老道走了过来,一名道人手捧一个盛满纸符的托盘跟着老道敲门一起进了邓家辉的房间。
又过了一阵,房门重新打开,老道对着邓家辉轻轻交待了几句后,一施礼、转身走了。剩下的那名道人领着邓家辉一起朝范毅这边走来。
……
范毅和邓家辉两人从另一扇门出来后,是一间休息室,很快,一名工作人员送过来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黄纸。邓家辉打开看后,连连说:“对,就是它,就是它。”说者递到了范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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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节 天命(3)
天命(3)
范毅原本并不打算看,毕竟这是邓家辉的隐私,可是现在它已经就在眼前了,再不看就显得有点假了,只好嘻笑着说:“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
这是刚刚打印出来的一张彩照。画面上是一幅正在燃烧的黄纸,奇怪的是纸上隐隐显出几行字,写着:“日久见真心,己心换彼心。”
范毅看了半天,当着别人的面,也不好多问,仍然是不明所以,摇摇头说:“搞不懂。你还是快收好吧。”说着话,两人出了休息室,沿着一处楼梯很快走下楼来。
邓家辉一扫来时的惴惴不安,显得异常兴奋。
一路走,邓家辉一路说:“真是太神了。刚才我一进去吧,先把想问的话儿、所担心的事儿,以及我与小陈交往的一些具体事情,全部工工整整写在了一封信上,封好,然后等着大师来。”
“……大师问了我一些问题,又让我在一堆符纸上吹了一口气,最后把符纸连同信件一起烧毁。当当当当……”
邓家辉忍不住唱了一句,接着说:“奇迹出现了,在其中的一张符纸上,竟然显现出这几个字来,当时就由另一位道长抓拍了下来,这不,就是这张。”
说着,邓家辉晃了晃手中的彩色打印纸,然后小心按原样叠起来放进钱包里收好。
……
一边开车,范毅一边从手机里调出一个人的名字打了过去,响了一阵,一个低低的声音应道:“范同志,你找我呀?”
“老古,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个饭。”
对方顿了一会儿,说:“行,可我先说好了,两点钟之后我还有事,时间可能待不太长。嗯,你说吧,吃饭在什么地方?”
范毅正好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家酒楼,缓缓将车滑向路边,伸头望了望招牌说:“就在‘老食客’吧。怎么样,吃荤还是吃素呀?”
电话里,老古那头又顿了顿,试探着问说:“这么说,你都知道了?呵呵呵,还什么荤素,通吃!”说着传过来一阵笑声。
放下电话,范毅问邓家辉:“要不,你把车开走?我在这里会个朋友。”
邓家辉边拉开车门边说:“不用,你这车太贵,我手艺不行,不敢弄。还是打车去找我们家芳芳吧。”说着乐呵呵地下了车。
……
在老食客的一处雅间里,范毅点好了菜等着老古。
想到邓家辉方才兴奋的表情,范毅心想:“看来这次老邓是来真的了,眼看着又一对新人即将走向幸福,可自己呢?”想到这,不禁又想起了萧若诗。
这一段时间,一直与她QQ,知道她已在办理签证了。
当时范毅问她:“准备出去几年?”
她问答说:“不知道。也许……”停了好一阵才说:“也许就不回来了。”
范毅当时心里一阵刺痛,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在他心底深深地扎下了根,现在得生生连根揪起,如何不疼!
“决定了吗?”范毅问。
“正在下决心。”
范毅知道这应该又是自己的另一次机会,如果自己请她回来,或者请她不要走,她能同意吗?
可在这之后又该如何呢?自己同样还是不能给她一个正常家庭应有的平静的生活,甚至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可靠的承诺。
自己有一种预感,与庞家彻底清算的日子已经越来越接近了,只是不知那一刻究竟是在何时?在何地?要是真到了那时,如果她与自己在一起,会不会连累到她呢?
自己现在所有的承诺,均将建立在难于预测的根基之上,要是由此影响了她的决定,而最终自己又像父亲当年一样出了“意外”,她该怎么办呢?
头疼啊!哎,等等吧,再等等吧,他一直这样想,也许,时间终将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可眼下,她就要走了,也许是永远地离去,自己不再拥有时间,自己究竟应该如何抉择?难道说,也要像老邓一样去找大师问问?
他的思绪一会儿回到现在,一会儿又飞回到萧若诗身上。
……
门一开,进来了一位用围巾裹住大半张脸还戴着墨镜的小老头。范毅正想开口问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那人取下围巾和墨镜,笑着说:“范同志,好几年没见着了。”
来人正是古来。
落座后,古来掏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递给范毅,笑着说:“没想到,我做的这点儿事,这么快就被你知道了。”
名片上没头没脑,两侧分别印着两条飞龙,上端是一个小八卦,中间大大地印着一个名字:“虚空”,下面是电话号码、网址和地址等等。
“虚空?”范毅看看他说:“你们这是道教啊?还是佛教?”
“都不是,又都是。”古来嘿嘿笑笑说:“我们是儒道释三家兼而有之。”
范毅一听,说:“不简单哪,老古,几年不见,是不一样了。”
古来以为范毅这是在讥讽他,一时不好搭话,只是嘿嘿地笑。
“老古,不是我夸你,今天你的道场我也去了,你的举止我也看了,你说的话我也听了,确实水平与当年不能同日而语喽。”
老古听了范毅这话,知道范毅并不是在讽他,于是放下心来说:“哟,敢情早上原来你已经去过了,惭愧惭愧,惭愧得很哪。”
范毅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老古忙说:“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嘿嘿嘿,早上是有这么一人!干脆,回头我让人把他上午所交的钱送过来,你帮我还给他得了。”
“别,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就是捐在功德箱里的两百块钱而已,至于吗?”范毅摆手制止说。
“嘿嘿嘿,范同志,其实……其实可不止两百嘞!后来……后来他又捐了两千。”老古伸手两根手指,比划着说。
范毅瞪大了双眼,心想,这一定是他们在秘室里,背着自己悄悄做的好事!这个老邓,竟然还瞒着自己又出了两千块钱。
又一想,谁还没个隐疾?老邓这样做,倒也合情合理。
………………………………
第一百五十六节 天命(4)
天命(4)
于是,范毅对老古说:“算了吧,我看刚才他从你那里出来以后,一副信心满满、满面春风的样子。回头你这一还钱,把话说开了,搞不好反而让他从今往后,倒变得没着没落了。”
“就是嘛,就是。”老古点着头说,又连连挥手说:“我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范同志,我可不是图他的钱啊,我是真为他着想。”
范毅笑笑说:“老古,我怎么觉着,你们这么做,好像是在蒙人、骗人嘞?”
古来毫不避讳地说:“那,就要看是如何来看待这一切了。立场不同,观点自然就不一样了嘛。你比如说,从法律上来看,你说的没错,好像是有着这么一点儿意思。可是,范同志,我们与那些社会上的江湖骗子,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这就要从人情世故上来说了。我们道场,那是从来,都是把人往正道上领,从医家的角度看,我们其实就是心里理疗师,是帮助人家调解心情,恢复自信的。我们所给出的每一条建议,可都是积极向上的药方,从来没有坑过人、害过人!”
看范毅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古来进一步说:“这样吧,我说个事情给你听,范同志,你自己品品。”
“记得,大约就前几个月吧。有一天,有一男的来找我,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痛苦得不得了。说是自己的老婆,跟他生意上的一个合作伙伴好上了。还说自己有几次回家,都正好碰到两人鬼鬼祟祟地正好一起待在家里,只是苦于一直又拿不住可信的证据,他被这件事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准备干脆买一瓶毒药,与奸夫**同归于尽。”
“只是吧,他后来想想,又放不下家里年幼的孩子。他来我这儿,就是想来问问老天的意思的。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范同志,当时我听后,当即给了他八个字的谶语,‘事缓则圆,勿见血光’。就是劝他不要冲动,更不能做出杀人的事情来啊。当时,他看了谶语,听了我的解释,当着我的面大哭了一场就走了。”
“又过了大约有一个多月,他又来了,这一次,他带来了许多的礼金、礼物和一面大锦旗,感激涕零,说是扎扎实实地要感谢我。”
“知道为什么吗?范同志,原来啊,就在这一段时间,让他终于搞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他那位生意伙伴,在结婚后不久就出了车祸,从此就不能再行房中之事了,连家里的儿子都是抱养的。他与自己老婆这边,当然一点儿事都不会有。只不过碰巧了,有两次,人家上门来找他,他老婆知道他应该就快回来了,就让客人在家里等他,自己则继续在做家务。”
“当时,六、七月份的天气,你想想,在家里干活,怎么会穿多少衣服嘛?这随便动一动,怎么会不头上冒汗?而且,这位朋友还是个热心肠,每一次,都主动要帮着他老婆做一些事情,所以,每一次,当他看见两人时,反而让他有了两人衣冠不整的感觉。”
“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拉着我的手说:‘如果当初没有得到大师的指点,我可就要生生毁了两家人哪。’”
……
这时,菜已上齐,范毅让老古动筷子、边吃边聊。
老古吃了口菜,继续说:“所以说,我们做的都是善事,是救人于苦难嘛。”
范毅笑笑说:“善事不善事的,我且不管,总之一条,只要不去害人就成。不过,古大师,我倒有个疑问啊?我看你一天之中,起码也要接待四十来人吧。这每个人,在你跟前的时间也不长,你又怎么就会知道人家那么多的事儿?还一说一个准的?难不成,你还真成了活神仙了?”
古来微微颔首,拉长了声调说:“范同志,这就是山人的一点小秘密了,只是,暂时还真不能告诉你。”
……
两人又聊了一阵,范毅终于算是搞清楚了老古这两年来的经历。
原来,两年前,古来专程去拜了一位高人为师,此人,正是上次为范毅看风水的那位单大师的授业恩师。
很多年前,在那个破除一切封建迷信的时代,此位老师为了糊口,偷偷地躲着为人看相算命,结果还是被抓起来判了刑,正好与古来关在了一起。
劳动改造时,由于他多年来基本没从事过体力劳动,身体羸弱,常常因为完不成当天的定额而受到管教的体罚。古来当时好歹也还年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许多这位老师份内的活儿,后来都是古来帮着他给干完的。
出狱后,两人时有联系,却各忙各的。
前些年,此人重新开张做起了这个古老的营生,不想却一发不可收拾。可惜是上了年纪,而正式的徒弟一直以来又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单大师。只是,单大师学业有成后,自立了门户,专看风水,尤其在泰明市地产界名头不小,不愿意再来搞这种看相算命的小玩意了。
很多次,单大师也劝过自己的老师收山,逸享天年。
可这几年一直跟着他混口饭吃的那十来个帮忙的人,虽然说还算不上是自己的徒弟吧,可如果他一收山,他们身无长技,必将马上面临生活上的困境。
想来想去,他也很是于心不忍。
刚巧,这个时候,古来找上门来,于是,他正式收了古来为关门弟子,悉心调教了两年。今年以来,当自己身体实在吃不消、盯不住时,这才让古来提前走到了前台,顶替了自己。
不曾想,古来天生就是干这事儿的材料,不过短短半年时间,那十来人的生计不受丝毫影响不说,他自己的名头也就闯出来了。
而且,自从去了一趟台湾回来后,古来学到了不少台湾方面的新办法,眼界大开。他在互联网上建立了道场的网页,又在泰明市内重新选了道场的新址,再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思路,大刀阔斧地对整个道场进行了革命性的布局和装修,道场生意变得愈加得红火。
………………………………
第七卷 2011年
………………………………
第七章2011年第一百五十七节 挥之不去
挥之不去(1)
元旦过后不久,张慕结婚了,新娘正是姜维娅。
范毅记得,上次见面时,这两人之间似乎还仅仅只是一种业务上的关系,至少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吧,不成想,这还不到一年的功夫,两人竟然就成了一家子了。
世事难料啊,范毅感慨。
婚礼那天范毅没赶上,正在县里参加一年一度的两会哩,不好请假。等腾出空后,范毅还是决定把礼金补上一补,于是,专门安排了时间回了一趟省城。
……
从张慕与姜维娅的新房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钟的样子了,查小伟还在车上尽职尽责地等着他。他们今天这是直接从宝因县马不停蹄直奔这对新人的新房而来的。
车开在泰明市宽阔的街道上,范毅看着车窗外辉煌的灯火和永不间断的人流,回味着张慕两口子爱巢里的温馨,心里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萧若诗,也不知她出国求学的手续办得如何了?可有日子没见她上网了,自己写了许多留言,也不知她看到了没有?
正想着,查小伟为抄近道,驶进了一条小巷。
没走多远,范毅一眼就认出了老邢的红色宝马车正停在前面不远处一家茶楼前,于是赶紧让小伟靠边停住车,接着就给老邢打电话,果然,他在上面正喝茶呢。
范毅车上还带着专门为老邢准备的二百只土鸡蛋,原打算明天一早给他送去的,不曾想在这档口碰上了,这倒省了明日的一桩事儿。
通完电话,按老邢所提供的房间名称,范毅很快找到了“云外仙”包房,一推门,见屋里原来坐着三人,正在喝茶聊天。
见范毅进来,三个人一起站了起来,老邢为众人介绍了一番,原来那两人都是做基金的经理,以前做公募,现在改做私募了。其中一位,正是上一次老邢曾经向范毅提起过的那位朋友。
老邢进一步介绍说:“这位范先生,你们别看他年纪轻轻,年龄上,搞不好比你两位还要小些,却也是炒股的一把好手啊。”
老邢请众人重新落座后,继续向两人推介说:“你们不是正在募集资金吗?今晚要能说动了他,嘿嘿,他的资金量也不会比我少的。”
两人闻言,均冲范毅友好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邢又一指其中一位,向范毅介绍说:“这位宋经理,小范,也不得了。曾经在公募旗下掌控着数百亿的基金,业绩一向也很是骄人,那也称得上是基金界里一位响当当的人物。而这位孙经理,2009年,沪深两市大反弹时,他因为坚决看多,也是一战成名。更难得的是,他成功地预测了反弹高度,满仓持有,高位撤退,成为09年笑得最爽的一位呀。”
范毅连称“久仰”,重新与两人握手,三个人互相客气了一番,算是正式认识了。
宋经理为范毅倒上茶说:“不知道范先生对我们私募有没有兴趣?”
范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宋经理,公募可是实力雄厚,前景喜人,怎么就不做公募了呢?”
宋经理淡淡一笑说:“不是不想做,而是不能做了。”
又说:“我做这一行,前后有十多年了,做基金经理也六、七年了。以前还可以说是靠头脑、靠业绩来吃饭,现在……范先生,你们是局外人,并没有切身体会,到了现在,再这么单纯讲业绩,那就是扯淡了!靠的是什么?都是靠抱团、靠跟风,靠规模。这就与我的初衷相去甚远了。既然范先生也是做股票的,多的不用说,我只跟你讲两条,你一听应该就会明白的。”
“首先一条,就是没有自我。早些年,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判断,自己的理解来做股票,赚了,亏了,心里都明明白白,跟明镜似的。现在不行了,得比排名。排名掉下来,份额就会缩水,管理费就会下来,公司利益、个人利益统统跟着受损。”
“怎么才能保证排名呢?并不想外界所想像得那样,靠基金经理操盘的水平,靠对宏观经济的准确把握,靠对大势的正确理解。说出来,你恐怕都要见笑,仅仅是靠基金经理们相互间的抱团水平。比来比去,不是比你水平比别家有多高,而是比你水平比别家更不坏。”
“每逢排名的时间段一到,各大基金之间,难免会有一番博杀,你手中所持股票哪怕再好,如果大多数基金经理不认同,一起减仓,短期看,你的业绩还是得下来;反之,哪怕你拿着一支烂到家的瘟股,只要大家手里都有它,都不去动它,甚至还往上拉一拉,你的业绩就能上去。”
“真正好的想法和思路很难在实战中得到贯彻,真正好的理念和做法也很难坚持。有的只是‘大家是怎么做的’?而根本没有、也不能有自己的思想,这样的气氛,能活活把你憋屈死。”
“范先生,我这么说,你如果有怀疑,也可以自己去做一方研究。只需要多找几家基金公司的资料看看,你就会发现,现在,不管A基金、B基金,只要是公募,所持股份基本都大同小异,无非是仓位的多少而已。千家一面!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你不可能有自我、不可能有个性,当然了,有了自我、有了个性,往往吃亏的就会是你。”
宋经理喝着茶,继续说:“另一个呢,就是没有前途。现在的基金,排名、份额才是首选。赚不赚钱倒在其次。再亏损,只要基民不用脚投票,份额摆在那儿,每年你照样可以收管理费。反之,你赚钱了,基民想着见好就收,大量赎回,你的份额减少了,管理费反而下来了。”
“所以,最好的操作境界就是微赚或者微亏,让你‘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死不活,最好是永远地呆在里面,年年为公司贡献管理费。这样的套路,公司泡得起,我们可就泡不起了。”
………………………………
第一百五十八节 挥之不去(2)
挥之不去(2)
宋经理接着说:“再这样熬下去,对市场的感觉就没有了,对盘面的把握也就谈不上了。水准下去了且不说,恐怕体内的惰性一起,所谓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到时候,你就定型了,认命了,饱食终日,蹉跎一生,不可能再有什么大的发展了。这叫温水煮青蛙,等时候到了,你再想摆脱时,你会发现,你已经瘫软无力、跳不出来了。”
范毅原本想说,你们年薪不是早就过了百万了吗,还担心什么将来啊!话到嘴边觉着这么说挺蠢的,谁不希望自己的收入越多越好啊?况且,对一个有追求的人来说,事业成功所带来的满足感也是无法取代的。
于是,范毅又改口说:“这听下来怎么觉着整个基金界就是一个大黑幕、大骗局啊,让人根本不放心呐。”
宋经理笑笑说:“不过是一面之词,个人所见啊。这叫城里的要出来,城外的还在哭着喊着要进去呢!当然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公司是不会变的,你要是有意见、心里嫌气、你不做,自然会有人做,你看看现在这些新成立的基金,哪一个是少了基金经理的?”
“你再看看这些新进的基金经理,说出来都能吓你个半死。我们是专门做过统计分析的,整个国内基金界,当然,我指的是公募,基金经理的平均年限远远不到3年,只是2。7几年!当中最起码有二到三成的人,从业年限还不到1年。这样的人,你放心把钱交给他吗?”
宋经理说着话,话锋一转说:“做私募就不一样了,单靠抱团,不赚钱,是不可能从聪明的客户手里分到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杯羹的。是不是,范先生?”
范毅看了看老邢,老邢知道他一向的态度,怕他一开口把话说死了大家脸面上不好看,于是出来打圆场说:“宋经理,你们最好先把具体的内容再给小范推介推介。”
孙经理闻言,马上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推到范毅面前,不厌其烦地拖曳、点击、更换着一幅幅PPT向范毅详细介绍起来。
范毅虽然一向对基金并不感冒,可眼下有了这种学习、了解基金运作的机会,他也不不会轻易放过的,于是专心做起一个小学生,开始认真听讲。
约莫20分钟后,孙经理算是基本介绍完毕,又补充说:“如果范先生有兴趣,可以试着与我们合作一次试试。邢先生是我们的老客户了,与我们合作,就从来没有亏过。”
“是吗?那么,如果想要合作,加盟你们,需要多少资金量?”范毅好奇地问。
“我们的最低资金门槛要求是1000万元。”孙经理笑笑说道。
范毅不再说话。
听下来,他们这是正在准备做一只资源类的股票,只是具体瞄准的是哪一只,却被有意地隐去了。这是要坐庄哪!范毅心里嘀咕,打定主意,还是坚决不能参与,然后就盘算着要怎么样措词才不会伤了老邢的面子。
这时,宋经理的手机大声地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听,脸上露出一片喜色,连说:“太好了,谢谢,谢谢。……好的,好的,明年下午,没问题。”
挂上电话,他冲范毅抱歉地点了点头,转头冲孙经理说:“看来,明天咱们是走不了了,你记得赶快把机票退掉。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庞大集团总部见一见段老师。”
宋经理又转脸冲老邢说:“邢先生,如果明天谈成了,有庞大方面的加入,哪您就尽管放心等着收钱吧。”说着话,其脸上是一脸的喜色。
就在这一瞬间,范毅重新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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