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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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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他对老爷子说:“老爸,二哥到了,在车库,打不开侧门,我去给他开开门。”
老头正给孙女讲着故事,并不答话,只挥挥手让他快去。庞勇坚微微冲大哥使了个眼sè,走出了大厅,转身上了二楼,到自己房间找了一件干净衬衫后再下到车库。
……
“快点快点,让我换上,不要被老爷子看到。”庞勇钢一把夺过衬衫,边撕扯着身上正穿着的一件袖口边沾了一大滩血渍的衬衫边说。
“怎么回事,二哥?”
“今天回来路上,碰到一熟人,这小子欠了公司一笔钱,快一年了,一直找不到人,今天可巧碰上了。本来我和华仔想悄悄把他弄上车得了,不想被他发觉了,还敢反抗,我打了他几拳,可能是鼻子打暴了,血溅到我衬衫袖口上了。你看看,这血,还蛮多。”一件白衬衫袖口上,染上了殷殷的血迹。
“二哥,你们也太暴力了,怎么当街就敢打人?”
“没有,我们是一直跟进一条小巷才动的手。今天过节嘛,街上反而没几个人,只是在准备弄他上车的时候,因为他反抗,所以才弄脏了老子的衣服。”说着话,庞勇钢用手卷了卷,将脏衬衫塞进里车里。
“二哥,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还在用上个世纪这么老土的法子?忒落后点儿!要不这么着,过了节,我给你一样好东西,往后再遇上今天这种事儿,保管你一用一个准。”
“什么东西这么好使?”
“我们医院研究所搞出来的一个副产品,没有命名,只有一个代号,叫x-03。我跟你说,你只要滴上几滴在手里,握好拳头,别挥发了。要弄谁,只须将拳头在他口鼻处猛地打开,闻到这气味儿,一、两秒钟内,他就会昏厥,保管一、二十分钟内都不会苏醒,你看好不好用。”
“哈哈哈,你给我多弄点,我让他们全用这玩意儿,咱们以后也要鸟枪换炮了。”
“二哥,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白菜呢!这是科研产品,没法多弄。”
正说着,庞勇强也走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问。
庞勇钢又把刚才讲过的话重述了一遍。完了说:“老大,回头小三要给我一高科技产品,往后,这样的意外就不会再发生了。”
庞勇强看看老三,并没问什么,转头又对着庞勇钢说:“你打电话给华仔,提醒他,明天早上陪老爹去敬香这事儿可千万别忘了。”
“放心,老大,那边华仔已经安排好了,保管让老爸烧到新年的第一柱香。”
(各位大大,周ri照例停更一天,休息休息,周一见。)
………………………………
第三十节 工作组
() 工作组
chun节后,范毅一直在等省委驻村扶贫工作的正式消息,却一连十来天没有什么动静。
突然有一天,人事处通知范毅去参加了一个动员大会,扶贫驻村工作这就算是正式启动了。
之后,各种相关的会议又连着开了几个,到了三月中旬,工作组正式组成,范毅被编入了第一组。组长是省电网公司的一位女同志,宋庆兰,四十左右的年纪,听说是公司内一位很有前途的中层干部。其他组员连范毅在内一共四名,分别是:冯小琼,省电网公司下属企业的一位小女孩;孔东生,省劳动人事局的一名科长;马国才,省理工大学的一名讲师。
工作组共计是三男二女。
3月20ri一早,范毅拎着一包简单的行李,按时到达省委办公大院,广场上早已停满了一溜贴着“助农”、“富农”等大红标语字样的中巴车。
范毅找到自己的队伍,先按小组分队站好,然后就是省委、省zhèng fu各种主要领导们的讲话,足足进行了个把小时,最后省委书记亲自宣布上车出发。
一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十几台中巴车鱼贯开出省委大院,很快就按各自规定好的方向融入到了街道上滚滚的车流中消失不见了。刚才的热闹,仿佛就是小孩子手中的一个肥皂泡,才刚刚开始有点样子,转过头细看时却又消失不见了。
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当然,与后面的颠簸相比如果这还算是颠簸的话――工作组终于到达了丘东县委招待所。
吃过一顿轻松的午餐后,负责接待的县委副书记拉着宋组长说是有事要谈,其余组员则zi you活动。
宋组长对着组员们强调说:“不管你们下午怎么安排,五点前一定要回到招待所,五点半,县里要搞欢迎晚宴,别迟到喽。”
范毅第一次到丘东,很想上街走走,老孔和老马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不想去,而看着冯小琼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态,范毅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得了。
上了街,很快,范毅就后悔了,真不该出来。
早上刚下过雨,路面上污水一滩连着一滩,居民们用过的蜂窝煤,家里清扫出来的各类生活垃圾,均被胡乱地堆放在街道边一个个垃圾桶旁。又没有人及时清走,经雨水这么一浸泡,好多变成了一滩滩的泥浆混合物,流得车道上、人行道上到处都是,简直让人无从下脚。其余什么破塑料袋、烂蔬菜叶等垃圾也是随处可见。
范毅硬着头皮在大街上走了一个小时,基本将主城区转了个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脏乱差。
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看电视,心里竟然凭空生出一种惬意的感觉,虽然这里条件远远比不上星级酒店,可至少比外面要干净整洁得多。
快五点时,有人敲门。“小范,在吗?我是马国才。”范毅赶紧起身来开门,边说:“稍等,就来。”
门一开,马国才深深吸完最后一口烟,潇洒地将烟头向外一弹,烟头划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在了楼下的院子内。
马国才说:“准备开饭了,过来坐坐。”范毅忙让他进屋。
坐下,马国才先问了问范毅工作几年了?哪个大学毕业的?在单位上具体负责什么工作等等。在范毅听来,感觉越来越像是在接受调查,又不好严辞拒绝,只能随口应付着。
问了一阵范毅的情况,马国才这才把话题引到了次此驻村扶贫工作上来,说:“小范,说起我,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你想想,我一教书的,搞的又是政治经济学,让我到农村来,顶什么用?完全是滥竽充数,只能是顶顶人数嘛。好在,系里答应我了,说回去就给我解决副教授的问题,所以,严格说起来,这就叫等价交换。”
见范毅没有搭话,马国才接着又说:“在我们组里,其他几个人的情况,我都搞得比较清楚了。老宋,那是省电网公司重点要培养的对象,听说,回去以后是准备重用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冯小琼,目前正在积极申请入党,来这里,一是组织对她的考察,更重要的是给老宋做个伴儿,做个‘小勇’,是负责来照顾好老宋的。至于老孔,我就更清楚了,我一同学就在他们局里。老孔回去后,肯定就能荣升副处长。所以说,咱们这次下来,那是‘各村有各村的高招,各庄有各庄的考虑’。只是,小范,你呢,回去后,什么的待遇?”
听着马国才的介绍,范毅心里一阵阵发苦。心想,原来他们下来,那都是事先就谈好了各种条件的,自己任何要求没提,可不又成了大冤头了?当时,真应该顺势提出,自己回去后,想到业务处室去学学业务,当然最好是能去稽查局了。估计,倪主任是会很乐意放自己走的。
哎,没有斗争经验啊!结果是,啥话没说,就这么糊里糊涂就下来了,过了这个村,不知还会不会仍有这个店?
正想着,听马国才再次催问,只好说:“我嘛,什么待遇都不会有,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了无牵挂,打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不会,小范,你相信我,这是咱们省里第一次搞这么大的活动。你看看,今天出发前,省委书记都亲自来送行。什么叫第一!知道吗?小范,吃屎都要吃头一泡!回去后,你们局里肯定要给你个交待的,你相信我。”马国才信誓旦旦地说。
正聊着,老孔和小冯也走过来叫一齐下去吃饭,四人一块儿来到二楼的宴会厅。
县里四大班子领导都到齐了,摆了三大桌,工作组全体同志与县里主要领导同坐一桌。
席间,范毅犹豫着,还是坚持不喝酒,一位前来敬酒的副县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小兄弟,到农村工作,不喝酒,那是干不好工作的。最起码,农民兄弟会认为你和他们不是一条心,要真这样,将来你说出的话,还会有谁听啊,是不是?”
这种话,范毅以前也听人说起过。下来之前,张顺专门摆酒为他饯行,也特别提起过这一点,劝他多少还是要学着喝一点的。并举例说,自己当年下农村搞推销,正好和另一家业务上有竞争关系公司的推销员撞上了,晚上村领导请吃饭,自己是抬碗就吃,举杯就喝,明明知道那酒杯和饭碗脏得不得了,就权当是没看见。另外那位推销员可就受不了了,悄悄拿出身上的餐巾纸去擦拭,结果还是被村里其他人给发现了,结果可想而知,自己是大获全胜,那人是铩羽而归。所以,张顺的结论是,在农村,卫生条件不好,哪怕你就是把喝酒当作是为自己的肠胃消消毒,你也多少得喝点,否则,你还怎么在农村生存?还怎么开展工作?
那些话,范毅听进去了,当晚,就试着小喝了一杯,张顺高兴地大笑,说:“‘走自己的路,听别人的劝’。范儿,你有前途。”
范毅心想,也不知这酒究竟有什么好?除了辣,还是辣,真搞不懂,怎么会有那么些人喜欢喝它?
今天再一次身临其境,又听到当地领导也这样说,范毅转念一想,得,那就试着喝点,于是也端起了酒杯。不曾想,三杯酒下肚,范毅的头渐渐地就沉了起来,趴在了桌上。
晚宴后,在隔壁的舞厅接着举办欢迎舞会。范毅头晕得厉害,告了假回去歇了。这是范毅平生第一次醉酒,自我感觉晕晕乎乎的,还不错,一觉就到了天亮。
吃过早餐,院里已停好了三辆车,两辆是县委和县zhèng fu的越野车,一辆是客货两用车,拉的是县里为五人准备好的行李和生活必须品,这是省里统一要求过的。
县里的主要领导都来送行,另由县委副书记亲自陪同一直要送到镇上。
范毅和老马、老孔同乘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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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我靠
() 我靠
出城不久,天下起了小雨,驾驶员渐渐加了些小心起来。这小心是有道理的,车行了约四十分钟后,路面就越来越惨不忍睹了,全是泥石路面不说,还坑洼不平,直颠得几个人七荤八素的,而且,道路越来越窄,又走了半个小时,就全成了山路了,一面是直上直下的山体,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陡坡,稍一不慎,那就将万劫不复。
“我靠!这些拉矿的狗杂种,硬是把路面压成这个样子,也不说出钱来修修。我看他们还能跑几年!”驾驶员一面小心开车,一面忍不住开骂。
马国才立马接过话头说:“那县里怎么不出面来修一修呢?”
“县里?”驾驶员不屑地说:“老师工资几个月都发不出了,还有钱修路?”
马国才又问:“那矿上怎么不出这个钱,那可是为他们自己好哇。”
“前些年,一直就是矿上在修,现在不行了,矿山都快倒闭了,工人工资都开不出来,修路?就别想了。现在拉矿的车,基本都是私人矿老板的,光顾挣钱了,谁来修啊?”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驾驶员手机响了。一边接听着,他就问车里的众人道:“我们书记说,宋组长她们在前边加油站休息,问你们要不要也休息休息?”
众人看看车外淅淅沥沥似乎永不间断的小雨,想想路面肯定利索不了,均表示不想下车。
驾驶员冲着电话说:“他们都不想休息。”听了一阵又说:“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到镇上等你们。”
……
终于,目的地拉法镇到了,这就是工作组总部即将进驻的地方,而工作组各成员具体进驻哪一个村,还将由工作组与镇里共同商量决定。
镇长带着一辆车在镇口接到了范毅等人,就先领着范毅他们回到镇zhèng fu,返回头还得再来接由书记和宋组长乘坐的另一辆车。
进了镇zhèng fu,雨终于停了。
三人下得车来一看,好家伙!这还叫车吗?简直全都被泥浆糊住了,仅有前挡风玻璃还亮着经雨刷不断刷拭过的两块而已。
此时,也管不得其他了,这都足足憋了一早上了,三人均有了一样的想法,快找厕所。
问过镇长,三人快步向大院的一角走去,走着走着,就嗅到了空气中一股特殊的味道,这就知道找对了地方,离目的地不远了。转过一片花台,一座半封闭的厕所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我靠!”老孔夸张地叫了起来。
原来,厕所门口汪了一片水,肯定不深,可颜sè不对,黄不黄黑不黑的,反正没人愿意踩着水进去。
范毅回头朝周围一看,花坛里堆有一堆破砖头,连忙过去一手拎起一块。马、孔二人明白了范毅的意思,也帮忙过来拎砖,所不同的是,范毅和马国才是一次拎两块,老孔先生每次只是出一只手,拎一块。
一条由砖头铺成的小道很快延伸进了男厕,三人很有点为自己的小成果而自喜的意思,可内急当前,可不敢长时间驻足欣赏。
一进门,“我靠。”老孔彻底愤怒了。
这哪是厕所,简直就是一粪坑,脏水横流不说,各种污物满地,这该往哪里下脚?
范毅心想,看来,丘东县城倒还算是干净的了。
还好,厕所内侧门口就有一水龙头,三人仔细洗干净手接着方便。
憋着一口气完事后,范毅第一个逃出了“粪坑”,远远站在花园里大口喘气,似乎要快点把刚才憋气后供氧不足的损失快点找补回来。
老孔很不幸,他搞的是大工程,是大号,这会儿,正用两根自制的卫生纸棒塞住鼻孔在里面蹲着呢。
范毅心里一动,不行,宋组长她们待会儿上厕所怎么办?她们可是女同志!想到此,范毅又重新开始搬起砖头来铺路。
老马也终于出来了,说:“可憋死我了。”看见了范毅的举动,又说:“小范,你这人可真不错,还能想着别人。”
范毅把砖一直铺到了女厕所门口就撤了回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嘛,两个女同志,这种力气活还是由我来做。”
……
在镇上住了快一星期了,镇里提供出了几个村准备作为扶贫帮扶的对象,宋组长一直不表态,说等天晴开了实地看看再说。
这一天,天气晴朗,由一名副镇长领着,工作组去了其中的一个村。照例是不通公路,全靠走,等进村后,五人均累得够呛,又饥又渴。好不容易到了村主任家,大家忙着找水喝,村主任提出一个暖水瓶,给大家一人倒了一碗开水。范毅吹了吹,第一口喝下去,就觉得水的味道不对,一看大伙,似乎都有同感。
“村长,这水怎么会有股怪味?”马国才开口就问。
“嘿嘿嘿,你们从外面来,一开始,是喝不习惯。这水呢,听县里的技术员讲,是含了一种什么矿物质,所以有股子味道。”
“是什么物质?对人体有没有不良影响?”宋组长追问。
“具体是什么我忘记了,那是很多年前就测定过的了。对人有没有影响?那我就更加不知道了,反正我们村和附近几个村一直就喝这水,也没听说有什么问题。”
“我靠。”老孔小声嘟囔了一句。范毅相信,这应该是工作组大多数人的一致态度。
回到镇上后,宋组长又专程到县卫生所打听了打听,卫生员说,这水对人体究竟有没有危害?一时也说不清,不过喝这水的几个村,村里人肠胃上毛病是要多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大毛病。
宋组长在组内召集开了一个短会,大家一致决定,坚决不去喝这种水。
翻开丘东县的地图一看,整个拉法镇,一共八个自然村,划出了已通上电的镇zhèng fu所在地这个村和喝那种水的三个村,可供选择的就只剩下另外四个村了。
四个村均不通公路,而其中一个村距离镇上又实在太远,一个单边得走将近五个小时的路程,而且与另外三个村还不在同一方向,这一点是很关键的。
宋庆兰下来前领受的明确任务就是,要为几个驻点村铺设电线,解决通电问题,以此做为工作组的核心工作和成绩。如果驻点村方向不一致,成本就太大,只能是放弃了。
最终,经组里商量后一致同意,三个驻村点分别选择在了华源村、中水岭村和下水岭村。
在组里,老孔年纪大点,分在了离镇上约一个半小时路程的华源村,老马分在了约两个小时路程的下水岭村,而范毅最年轻,主动要求去了离镇上三个小时路程的中水岭村。宋组长和小冯则留在镇上统揽全局,坐阵指挥。
………………………………
第三十二节 进村
() 进村
终于还是进村了。
工作组本次进村,共分两批进行。第一批下去的是老孔和范毅,而马国才则安排在了第二批。因为三个村落的分布,好比一个略近于等边的三角形,范毅在最顶端,无论从那边走都顺路,而其他两人则最好直接从镇里出发,可以节省很多的路程。
第一批人员下去当天,工作组全体人员都出动了,镇上去了一名副镇长和一名工作人员。驻点村迎接工作组的人也来了,华源村和中水岭村均由村主任带队,又另外来了两名村民帮助背行李。
事实证明,单单靠工作组的同志,还真是很难把行李给弄下去。
翻过拉法镇边上一道高高的山坡,范毅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了信号,这一路走下去,直到中水岭村均是如此。
而路,就全是些羊肠小道了。所谓羊肠小道,名符其实,这是硬生生在山腰上抠出来的一条土路,约一公尺多宽,一边是高山,一边是陡坡,向上望,白云悠悠,山顶高高在上;向下瞅,空空荡荡,没有一棵树木,全是杂草。
走在山道上,下面深深的山沟让人提心吊胆。况且,整条山路略略还向处倾斜,据说是为了方便排水,可人走在上边,就老有一种随时要向外冲下去的感觉。
后来有一次,范毅在镇上买了一只当地村民腌制的老火腿,请村里一位老乡用毛驴帮驮进村。不曾想那毛驴中途xing子发作,蹦了几蹦,一只火腿连同其他所有物品全下了沟。当时范毅想算了,老乡觉着可惜,来回又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火腿捡了回来。
回到村里一切,好家伙,肉是没问题,里面的骨头却全碎了,这要是人跌下去,又没个抓拿处,估计捡回来,就是一堆碎骨烂肉了。
其后范毅听说,每一年,因为喝醉酒,均会有那么几位村民在山路上摔伤甚至摔死。
……
工作组中途到了华源村,将老孔安顿下来,其他人继续前进。
由于体力不支,一路上又休息了几回,过了中午才算是开进了中水岭村。到村公所一看,宋组长火了,冲着副镇长质问:“你们不是说工作组下村一律可以住在村公所吗?你看看,这种地方怎么可以住人?整个就是一危房嘛!”
宋组长说得一点不错。中水岭村村公所因长年不用,年久失修,破败得不行,而且孤零零处于上村和下村两个小自然村中间,这还是因为以前修建它时,两个小村争来斗去妥协的结果。这结果看上去是公平了,平常偶尔来此办个公、议个事,勉强还可以,要是在此住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户的,怎么住?
副镇长挠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宋组长进一步说:“我明确告诉你们,如果因为不能提供基本的生活条件而影响驻村工作,责任要由你们负。我们完全可以向上级请示撤掉这一个点。”
“宋组长,我倒有个建议。”中水岭村的村主任吴有义说话了。
吴有义今年30多岁,因为去年底处罚一起盗砍村集体林木的事件,他私自命令将砍树人关在村公所三天以示惩罚,不料反被当事人在外工作的亲戚和家人告了一状,说他非法拘禁、限制人生zi you,最终,砍树人只是被罚了点钱,而他却被抓进看守所蹲了一个月,今年chun节前才放回来。
回来后,吴主任情绪一直不高,很少说话。这次听说工作组要进驻中水岭村,吴有义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他知道,这将意味着资金、项目和脱贫呀。现在听到宋组长可能因为住宿的问题要撤掉这个点,他有点急了。
“老吴,你说说。”副镇长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村公所的确不能住人。这周围一户人家都没有,生活不方便不说,也不安全嘛。不如这样,要呢,住到我家里,我家宽敞,保准让工作组的同志满意;或者呢,就住到村里的小学校去,那里本来就住着几位老师,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嘛。”
“嗯?这样……那,我们先到小学校去看看。”宋组长沉着脸表态说。
小学校位于村子的最上方,离村子稍稍有一点距离,为的是方便周围几个自然村的孩子都能到此上学。
在学校周围还分散住着五六户人家,而且背靠着一片浓密的树林,范毅远远望去,就喜欢上了这里。
学校内只有四间教室,四位老师,其中一位兼任校长,是孙老师,单身宿舍也是四间,恰好有两位女老师愿意两人同住一屋,所以就一直空着一间。
宋组长看后,又征求了范毅的意见。范毅也表示愿意住在学校,毕竟常年住在村主任家,一是怕影响人家的生活,二是怕反而会引起村民间的一些矛盾,增加以后开展工作的阻力,毕竟,一碗水是很难端平的。
住的地方定下了,大家这才感觉到了腹中饥饿。村主任早有了安排,已经让人在自己家里准备了伙食。一行人就进了主任家。
吴主任家不大,当然也不小,构造与村里其它民居如出一辙。均是一进门有院子,屋后有牲口棚和猪槛,所不同的是,主任家干净整治,院子里还打了水泥地面,饭桌就摆在院子里。吃饭时,主任一一敬酒,一改之前拘谨的形象。
敬到范毅时,主任看看范毅碗里的酒说:“范同志,以后你就要代表组织常驻我们中水岭村了。才喝这么小口酒,是不是对我们不满意哪?来来来,满上。”
范毅捂着碗口说:“不行、不行,我不会喝酒。”
副镇长笑着说:“我们从娘胎里出来时,也不会喝,喝着喝着不就会了嘛。”
发现了弱点和目标,镇里和村里的人就开始在一旁笑着起哄。
宋组长说:“小范酒量浅,前几天在县里就喝醉了,你们不要灌他。”众人方才摆了手。
吴主任指着范毅碗里浅浅的一点酒说:“要不,范同志,我干杯、你随意。喝了这碗酒,今后你就是我们村的人了,以后我们可就都指望着你了。”说完一迎脖,将自己手中满满一碗酒全部喝了进去。
众人拍手叫好。
范毅顿觉一股热流涌将上来,全身躁热,也抓过5公升装的塑料酒壶,“咚咚咚”将自己的酒碗加满,学着老吴的样子,一仰脖喝了个底朝天。
“好!”吴主任带头叫了起来,众人一阵鼓掌。
刚开始,范毅还没觉得咋样,可吃着吃着,手就有点不听使唤了,一块肉夹了几次愣是没法夹起来,坐也坐不住了,身子直发晃。就在他快彻底倒下时,吴主任使了个眼sè,两名村里的人忙过来将范毅扶进里屋休息。
……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范毅只觉着口渴,挣扎着起身要找水喝。
“范同志,你醒了。”吴主任的老婆探身进来说:“你等一等,我给你熬了醒酒汤。”
一会儿的功夫,吴主任两口子都进来了,范毅一连喝了两大碗醒酒汤,觉得那是这辈子所喝过最好喝的饮料。忙说:“真好喝,谢谢。现在几点了?”
………………………………
第三十三节 情况不妙
() 情况不妙
吴主任看了看手表说:“快十一点了,好家伙,你这一觉睡的!”
范毅笑笑说:“我说我不能喝酒嘛,你们偏不信,这一下,可让你们见笑了。”
主任大声笑着说:“不见笑,不见笑。这说明范同志是实在人,以后,我看在村里还有哪个狗ri的再敢灌范同志的酒!”
范毅还是感觉头痛得厉害,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吴主任笑着说:“我们对不住范同志呀,你看看,这才第一天进村,就让你醉倒。以后我保证,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绝对不让你再喝醉。”
范毅说:“那就谢谢村长了。噫,应该叫主任?”
吴主任笑说:“都一样,有人叫村长,有人叫主任,随便你喜欢。”
“范同志,来,趁热吃碗面。”吴主任老婆此时又端进来一大海碗炸酱面,上面厚厚地压着四个荷包蛋。
范毅几乎是一天没吃东西,也不客气,接过碗来稀里哗啦吃了个干干净净。
“哎,这样好,吃了东西,明天一睡醒,就全恢复了。”吴主任自信地说。
“对了,范同志,工作组的其他几位同志,吃过饭后就回镇上去了,宋组长临走时交待说,请你下星期六赶墟时到镇上去一趟,说是要开个会。”
当晚,范毅就住在了村长家,与村长一通长聊。
范毅感到,情况可是大大地不妙。这个村,最缺的是四样东西:水、电、路,米。
村里的生活吃水、用水包括田里的农业用水,一直就靠从上水岭村淌过来的一条水沟供给。
特殊时期期间,上水岭村还隶属于拉法公社,相邻的几个村曾经统一动员起来,花大力气好好修过这条水沟,水量一直还算是很充沛的。包产到户后,上水岭村被划分到了其他乡镇,对这条沟渠的管护明显就懈怠了下来,而中水岭村由于长时间没有资金用于水渠的维修,多年下来,水沟破败了不少。一下大雨,还常常冲塌沟壁,山泉水哗哗地漫坡而去,造成断流,老百姓就只能渴上几天,得等村里派人找到被水冲塌处重新将其修好,这才能喝上水。
电和路,更不消说,从来就没有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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