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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大事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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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悄愕摹!
……
天快亮时,范毅准时醒来,硬鼓鼓的下面顶着一片软绵绵的**,293号头朝里,仍然还在睡。
范毅轻轻起了床,轻轻地穿好衣裤鞋袜。刚要走,又想到不妥,急忙掏出钱包来,将所有百元大钞拿出,只抽出了一张捏在手里,将其余的统统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蹑手蹑脚向外走。
“范哥,书桌上有我的联系电话,有空打给我啊。”293号翻了个身,脸冲外嘟囔了一句后,仍然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哎。”范毅答应一声,看看她娇美的脸盘,在桌上找到了一张折叠好的便笺,捏在手里,不及细看,匆匆就走了出去。
上了出租车,范毅展开便笺,上面写着:罗萍,然后是她的手机号。
下了车,范毅仍然紧紧地拽着便笺,心里默默念着:“罗萍、罗萍。293、293。”在进入小区前,范毅终于还是扯碎了便笺,揉了揉,将其轻轻放进了路旁的垃圾桶。
好梦不再来,让一切,都随风!
………………………………
第三章2007年 第二十七节 第一次
() 第一次办会之陪会
按照魏局长的指示,chun节前,省局办公室全力以赴在做着同一件工作,即,筹办全省国税系统一年一度的税务工作会议。
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每一位市、县、区局的一把手届时均将集中到泰明市来出席会议,会上,省局将下达今年全年的税收收入完成任务指标,部署全年的主要工作。
对省局办公室而言,如何组织安排好此次会议将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项工作。
从去年底开始,老黄等几位资深秘书就在为准备会议材料而忙碌。其中最主要的一份材料,莫过于魏局长届时将在大会上所做的主题报告,这是由老黄执笔,倪副主任亲自修改,再经过各有关处室充分提出反馈意见,报经分管副局长杜副局长最终修改后,才最后交由魏局长拍板的。
由于几位副局长的分工之前做了一些调整,信息中心的邓家辉曾悄悄地问范毅:“听说最近有些处室的领导也要调整,是不是真的?”
这话,范毅却是第一听说,只能是瞪大了双眼,一言不发。
邓家辉又说:“你放心,我又不会到处讲,只是碰巧听我们技术组里的罗正义说起来,又不知真假,这才问问你。”
范毅只得说:“我真不知道。这种事,反正跟我们关系不大,再怎么调,也不会调到你我身上,cāo那心没用!”
邓家辉笑笑说:“你小子嘴还挺严,看来,是个当官的料儿。不过,你说的也对,关我屁事!我就是一打酱油的。”
话虽如此说,范毅的心里却在暗暗焦急。至少从信息来源上讲,自己成了后知后觉者。而工作上,自己则成了边缘人,有我不多、无我不少。就以此次会议筹备而言,自己从头到尾、整个儿就完全置身事外,成了一名名符其实、彻彻底底的多余人。
范毅心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穿小鞋”的一种方式。
……
终于,盼望已久的工作还是安排下来了。
范毅全权负责整个会议的报到工作。从报到当天中午开始,范毅就坐在酒店大堂里不能离开,为的只是将会议资料完整、及时地发放给与会代表,同时也不能忘了请代表们在签到栏里签上到。
这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大部分的房间都被省局的此次会议包了下来,大堂门外拉了一条显眼的横幅,表明这里正在召开全省国税工作会议。
范毅又坐了一阵,代表们渐渐地越来越多,签到台前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拥挤。这不是办法,范毅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可能越往后,人越扎堆,就靠自己一个人,搞不好还会出乱子,这将会是倪副主任实实在在扣在自己头上的一个屎盆子。
这样想着,范毅招了招手,酒店的大堂副理快步走了过来。
范毅对他说:“请你赶快找两位服务员过来帮我一起发一发会议材料。”
大堂副理犹豫着还想说些什么,范毅紧跟着又严肃地说:“再不快点,等会儿大堂出了乱子,你可要负责。”
大堂副理终于摸出了对讲机来,边冲对讲机讲着话、边去安排。过了不到十分钟,两位身着制服、笑容可掬的女服务员就出现在了范毅身边,签到工作很快就恢复了应有的秩序。
……
会议第一天上午,全部与会代表按时乘上了大巴,前往省zhèng fu大礼堂出席由省财政厅、省国税、地税共同参加的全省财税工作会议,只有在那之后,全省国税工作会议才算正式开始。
一路上,jing车开道,一溜大巴车分别贴上了红底金字的一、二、三……的车次号,在城里呼啸而过,惹得市民侧目,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下午,全省国税系统工作会议正式召开。两点二十五分,全场起立,鼓掌欢迎局领导入场,这是倪主任的特意安排,而且是在全省国税系统内的第一次cāo练。
魏局长的讲话开始后,所有办会人员的神经就明显松懈了下来。会务组的人员,有的摸回房间里去休息,有的溜号外出办事,剩下的全挑会场最后一排,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听会兼休息。
办公室秘书老黄掏出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感叹道:“终于可以松活一会儿喽。”
范毅翻看着厚厚的讲话稿说:“这么长的讲稿,魏局长不知要念多长时间?”
老黄轻抖着二郎腿说:“至少三个小时,如果再脱稿讲一讲,发挥发挥,那就是四个小时的事了。”
范毅说:“这不快赶上每年zhèng fu的工作报告了!”
老黄说:“那是,有什么办法!年年讲jing减文件,年年文件堆集如山;年年要求开短会,年年的会议却越拉越长。领导们的讲话,更是越来越多。我记得,上个世纪那会儿,对了,你们还在念书,当时,我起草的领导讲话稿,超不过十页信笺子,如果打印出来,也只有几页纸而已。现在,你看看,赶上一部中篇小说了。”
范毅笑笑问:“那就不能少写点?”
老黄弹弹烟灰说:“少写点,别人以为你没有本事,领导认为你不够重视,最后,还是要让你返工,何必呢!”又说:“想当初,可没有什么电脑,整材料全靠手抄,很少有排版打印的机会,那阵子当秘书,轻松哪!”眉宇间透出一片向往之态。
范毅说:“弄到现在这种局面,黄老师,那你说,那始作俑者是谁?”
老黄笑笑说:“是谁我不好说,可有一条,这些年,我们大力推行办公信息化、现代化。推来推去,借用邓公当年说过的一句话,‘窗户打开,新鲜空气进来了,苍蝇蚊子也进来了。’信息化在带给我们极大的方便的同时,如果不从制度上加上制约,文件的长篇化、空洞化将会是一个趋势啊。”
老黄探头看了看主席台说:“平常工作中,你看看,两三分钟的讲话,也要秘书整一个讲话稿,十几二十页的材料,改动几个字,也要重新编排打印。这边讲jing简节约,那边在铺张浪费;这边讲整顿文风会风,那边仍然我行我素。现在啊,领导是越来越像领导,秘书是越来越像秘书。”
范毅笑道:“那就是说,积重难返喽!”老黄说:“恶xing循环哪!”
“其实,”老黄又说:“每年这种分部门召开的专题会,由部门领导出席的讲话,照我看来,十之仈jiu,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你说人家党委、zhèng fu弄一个工作报告,那是要让各级代表们审议的嘛。我们也跟着年年弄,谁来审议?谁敢审议?就每年要做的那些事,是靠你领导讲讲就能做数的吗?会后,还不是得靠各具体部门再往下下文明确,这不是瞎折腾嘛,害得我们跟着写了不少废话。”
这些问题,范毅之前从未有认真思考过,更未研究过,现在听着老黄的牢sāo,感觉颇有些道理,却又不能确定。
老黄忽然轻轻一笑,问:“关于领导们的讲话,有一种说法,你听过没有?”
“哦,是吗?怎么说的?”范毅当然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也知道,老黄这样说,其实就是希望他赶快配合地问一下的,于是很识趣地笑咪咪地问道。
“你看,现在魏局长在台上念得多起劲,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老黄再次看了看四周,最后一排本就坐得极松散,除了他和范毅两人坐在一齐,周围并无他人。在确认安全后,老黄指着前面会场内许多正在低头看手机短信、看股票、看电子书的后背,小声说:“人家说,这领导讲话,就像尿裤子,自己,觉得热乎乎的,别人,却全不当一回事儿。”
范毅“扑哧”一下,一个没忍住,不由得轻笑起来。
这一天会议下来,范毅发现,魏局长一通话讲完,耗时足足将近四个小时,其间,愣是没上过一趟卫生间,其他几位陪坐主席台的局领导,也好像没人动过窝。
范毅不禁暗暗佩服,领导们的肾可真好啊。
………………………………
第二十八节 第一次办会之陪餐
() 第一次办会之陪餐
第二天是分组讨论,下午快结束时,黄秘书找到范毅。
“小范,晚上局领导要宴请王副省长,你跟着去一下,我们几个人还要准备明天会议结束时魏局长的讲话。”
“好的,黄老师,我去了,具体做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简单。实际上,整个宴请活动,倪主任已经安排好了,你去的目的只有一个,做好现场监督。今晚的宴会,上的可全都是好酒,好几千块钱一瓶呢,你的责任,就是要把这些酒给看好喽,不要让宾馆有的人故意用假酒来换了咱们的真酒,也别让他们‘咪’了咱们带去的酒,要点清楚了才行。”
照例,范毅提前由餐厅准备了一份简单的个人餐,还来不及扒上两口饭,老黄就来电话催了。
范毅来到三楼chun满园包间,领导们早已入座,正在喝着茶谈天。范毅就坐在一墙之隔的传菜间里等着酒。一会儿,后勤服务中心的一位同志将酒送到了,整整一箱十五年装gz茅台。在范毅的监督下,包间服务小姐打开了一瓶酒,用托盘托着送上了桌。
酒桌上的人并不多,有王副省长和他的秘书,魏局长和其他几位局领导,外加倪副主任。一张足可坐十五六人的大桌,现在只宽宽松松地坐了有十来个人。
“王省长,我知道您明天要去b市,今晚我们班子就算是一起给您饯行了。”魏局长笑着说。
“老魏呀,饯行归饯行。可我有一个要求,你也得放开喝才行嘛。不要每次一端酒杯就缩手缩脚的,气氛出不来嘛。”
“王省长,我嘛,你是知道的,肠胃不顶事儿。今晚,要不就让倪副陪您好好喝,我们班子里面,就数他是大酒量,包您喝痛快了。”魏局长打着哈哈。
“王省长,您放心,我一定陪您喝好。”倪副局长不失时机地在一旁表态。
“那不成,你们这么多人,想倚多为胜哪。我要立个规矩,魏局长和我,一杯一杯喝,你们敬我,你们得喝两杯,我喝一杯,小倪敬我,你喝三杯,我喝一杯,怎么样!”王副省长目光炯炯地望着倪副局长。
倪副局长把脖一鲠,应声说:“我没问题。”
王副省长哈哈大笑,说:“就这么办,上酒上酒。”
酒很快倒好,魏局长说:“老规矩,还是请王省长开杯。”
王副省长也不客气,端着酒杯站起,大家也跟着起立。
“去年一年,省国税局在老魏你们一班人的带领下,圆满完成了省zhèng fu交给你们的各项税收收入任务。李省长和我,都是很满意的。当然,今年的任务也不轻,希望你们不辞辛苦,千方百计,再接再厉,再建新功。啊,这杯酒,我就借花献佛了,先敬你们大家,祝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取得新的佳绩!”王副省长说完,与大家一一碰杯,一迎脖,将一杯酒“嗞”地一下倒入了口里。
正当大家纷纷端起酒杯,正要痛饮之时,“呸”的一声,王副省长却又以极快地速度,将刚刚进口的酒全数吐在了地上。
满座皆惊。
“老魏,这是什么酒?肯定不是茅台!”王省长用一张纸巾擦着嘴说。众人纷纷尝了尝酒,然后均将酒杯放下。
“怎么回事?”魏局长愠怒地望向分管后勤服务中心的崔副局长。
崔副局长一脸的尴尬,陪着笑说:“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我马上落实。”
魏局长面sè缓和了一点,说:“崔副呀,工作还要细啊。”
崔副局长陪着笑,站起身向外走。
魏局长对王副省长说:“我们工作不到位,让王省长见笑了。要不,咱们就先喝点汤,饭前喝汤、有益健康!”
王副省长倒也并不怪罪,哈哈笑了两声,大度地说:“也好嘛,让我们先垫垫底,待会儿再喝,不是更好?”众人随声附和,都说先吃点东西再喝酒,就是科学。有人马上就说起了gd人之所以长得瘦,就是因为有餐前先喝汤的好习惯,云云。
崔副局长一出包间,就冲手机里大声咆哮道:“你们是怎么搞的?买几瓶酒还买到假的,我看你这中心主任是不想干了!”
范毅坐在传菜间,里里外外都能听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对方在电话里对着崔副局长说了些什么。
嚷嚷了一阵,崔副局长火气渐消,专心听了一会儿电话,逐渐平静下来,说道:“知道了,你快点来,这边已经开餐了。”然后挂上了电话。范毅有意地向后靠了靠,不想让领导发现自己,以免尴尬。
进了包房,崔局长笑着大声说:“王省长、魏局,向你们二位报告,今天咱们还的确是买到假酒了。”
“噢?”王副省长很感兴趣,问:“竟然有人连国税局也敢骗?”
“王省长,是这样的。”崔副局长坐回自己的位子,仍就笑着说:“我们以往拿酒,一直是分别在几家专卖店拿的,老客户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去年底呢,逐步集中到了b市路一家经营部拿酒了,可能是因为没有竞争了,竟然就敢给我们来上这么一手。”
倪副局长听着听着,脸sè有点难看起来,b市路经营部正是他亲弟弟开的店。今晚的事儿,完全是由于出货员不小心搞出来的。平常,省国税局来拿酒,那都是货真价实的真酒。赶巧了,今天有另一拨人也买了同样的一箱酒,竟然就把假的那箱让后勤中心的人给拿了回来。
崔副局长如此一说,省局几位局领导就基本明白了,这一次,应该是倪副的兄弟惹得祸,一个个相视而笑,魏局长稍稍沉了沉脸。
“好哇,这叫撞到枪口上了,我给老刘打给电话,今晚就抓他个现行。”王副省长说。老刘是省工商局的局长。
倪副局长悄悄起身,崔副局长故意喊叫起来:“老倪,干什么呢?这里已经开始了嘛。”
“我去方便方便。”倪副局长陪着笑说。魏局长等人心里早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不说破而已,大家心照不宣。
……
不过十多分钟,后勤中心赵主任就端着一箱酒跑出了电梯。范毅忙上前帮着接下来抬在手里。赵主任直接蹲了下去,大口地喘气。
重新上了酒,众人推杯把盏热热闹闹喝了起来。
赵主任将假酒悄悄拿走,临走时恶狠狠地骂道:“狗ri的,老子早晚非给他点颜sè看看不可。”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这边又喝了几圈,王副省长的秘书接了个电话,就站起来快步走到领导身旁,递过去一部手机说:“是李省长的电话。”
王副省长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等大家安静下来后,他冲着话筒说:“喂,长功呀。……噢,这两天开省财税工作会,我正在和国税局的同志们吃饭呢。……嗯,好的,好的,那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王副省长不无遗憾地说:“今天看来只能喝到这儿了,长功省长那边有事,我得过去一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送王副省长。倪副主任与魏局长悄悄交换了一个眼sè后,快步走向传菜间,一眼发现了范毅,吃了一惊,很不高兴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范毅回答说:“是老黄让我来看着酒的。”倪副主任鼻子哼了哼说:“这个老黄!”又吩咐范毅说:“你把那些没开过的酒全带上,跟我走。”
两人从从安全通道直接下到了大堂,倪副主任一路在给王副省长的驾驶员打电话,让他把车开到酒店侧门来停一下。这时刚好车也到了,打开后车箱,范毅将酒放了进去,发现车尾箱里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名烟名酒。
……
王副省长与众人在酒店正门口握手告辞,黑sè的奥迪车仅仅转了两三个街角,就滑进了另一家五星级宾馆的大门。下车前,王副省长交待驾驶员和秘书说:“你们不用等我,我自己上去就好。”
来到五楼一间包房前,迎宾小组为王省长推开了门,转过一道屏风,看见了正在边吃边与人交谈的李省长,不大的一桌,现在只坐了四个人。
看见王副省长进来了,李长功省长坐着没动,点头招呼说:“老王,快来快来,你看看,就等你了。”
其余三人均站起来迎接。一位是省zhèng fu的秘书长老汪,一位是李省长的秘书,还有一位则是庞大集团的庞勇强。
………………………………
第二十九节 过年,也不能闲着
() 过年,也不能闲着
chun节前,省局召开了一次全体干部职工大会,宣布了三件事:其一,大部分处室领导均正式做了轮岗调整;其二,办公室倪副主任升任主任,算是修成正果;其三,响应省委、省zhèng fu号召,省局将从今年起,每年抽派一名机关工作人员参加省里开展的扶贫驻村工作。
会后,办公室全体同志兴高采烈地张罗着要为倪主任的升迁举行庆贺,倪主任半推半就答应后,却难得地亲自来到23楼找范毅。
“小范哪。”倪主任笑咪咪地说。
“倪主任。”范毅站起来应道。
“坐、坐。chun节准备到那里过呀?”倪主任一副关心的口吻。
“就在泰明,哪儿也不去,就当是泰明七ri游了。”
“嗬嗬嗬,也好嘛,也好嘛。”话锋一转,倪主任说:“小范,听说有女朋友了?chun节期间,要好好陪陪人家哟。过了chun节,局里就有任务要安排你去完成,到时,搞不好就没时间陪人家喽。”
倪主任此时早已了解了范毅的家庭背景,知道他与范局长其实是真的没有任何瓜葛,可一段时间来逐渐养成的对范毅的敌意却如生了根般地仍然挥之不去。
范毅起先愣了一下,什么女朋友?接着就猛然想起,那是自己为了能不再接受单位同事好心介绍的对象,才故意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想到这,不觉心里一乐,随即又听说年后有任务,于是,范毅试探着问:“倪主任,是什么任务?”而心里,其实早已明白了几分。
“刚才的大会,你也参加了。省里的扶贫驻村工作是一项利民惠民的大工程哪,魏局长的意思,要我们办公室带个头,第一个就点了你的名,你要好好珍惜呀。”倪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范毅心中暗骂,是不是魏局长点的名,一时也无从考证,自己更不可能直接去问魏局长,**这是挟魏局长以令小范啊?但凡稍微有点糗事,总要往我身上推,这一点倒是真真的,这幺蛾子多半就是你姓倪的主意。
范毅的判断对了几分,实际情况是,让办公室带头,的确不是魏局长的意思,而是崔副局长的提议。
这一、两年以来,在对待倪副主任的提拔使用问题上,崔局长极力反对,几次党组会讨论均无果而终,倪副主任的副字也就迟迟不能去掉,虽然恨得他牙痒,每次见到崔副局长,却也只能陪着笑脸。
一直到了今年年初,魏局长亲自找崔局长深谈了一次后,崔局长才勉强不再反对,可随时支点绊子,出点难题,却还是少不了的。
所谓阎王打架、小鬼遭殃。此次倪主任化解崔副局长的应招,就这样又不可避免地落在了范毅的头上。至于什么“第一个就点了你的名”云云,就更无从谈起了。
……
省委、省zhèng fu的扶贫驻村工作,chun节后就将起动。省国税局负责的地点已然定了,就在泰明市下辖的丘东县,至于具体还要下到哪个乡?哪个村,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范毅好奇地上网搜索,很快,基本情况就搞清了。
丘东县,这是一个老牌的国家级贫困县,因为盛产铜矿,明、清两代和解放初期也曾火过一把,可从八十年代初起,随着铜矿矿脉的逐渐枯竭,竟然渐渐沦为了国家级的贫困县。
由于长期的掠夺xing开采,森林砍伐殆尽,水土流失严重,恶xing循环的结果是自然灾害频发,土地贫瘠。而经济结构又特别的单一,除了矿业就是农业,老百姓长期陷于贫困之中。
原有的几家大型国营矿,目前也都处于停产、半停产,濒于破产的境界,大量员工无所事事,酗酒滋事常年不断。当地zhèng fu苦于财政紧张,很多时候连正常工资都发不出,面对种种问题,往往也是有心无力,整个社会环境,可用恶劣二字来形容之。
范毅久久地沉思着,网上查到的资料,多数还是从正面来描述的,也不知道实际情况会是个什么样?
边想着,突然就想到了杨晓妮,对,她在省报工作,以前记得她也写过一篇关于企业改制方面的文章,仿佛就是写的丘东县,她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实际情况。
范毅看看时间,还不算晚,于是忙从同学联系册上查到了杨晓妮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您好。”电话里杨晓妮的声音很平静、很职业。
“杨晓妮,是我,范毅。”
“哦,”杨晓妮明显放松了下来,说:“这么晚了,我还以为又有什么事了呢!”
“晚吗?才十点多嘛!”
“拜托,你是有名的夜猫子,我们可是弱不禁风的小女生,要早睡的,否则很伤皮肤的。”
“嘿嘿嘿,杨晓妮,少来!大学里吃烧烤、吃夜宵最多的女生,应该算你,还早睡?还养生!”
“老范同志,虽然列宁同志说过,忘记过去就等于背叛,可你也不要总是拿老眼光来看人嘛,江总书记教导我们,要与时俱进,你敢不听!你还是不是**党员?还反了你了?”
范毅知道杨晓妮可是特别地能贫,时间长了估计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于是与她又贫了几句后,逮了空赶忙问道:“杨晓妮,你去过丘东县吗?”
“嗯?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仿佛记得你以前曾写过一篇企业改制方面的文章,好像就是写的丘东县?”
“嘻嘻,你还挺关心我的嘛。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小范同志,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非份之想喔。”
范毅知道她又准备开贫,赶忙止住,死活扣住一个主题,只问丘东县。
杨晓妮却说,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那篇文章,根本与丘东县不搭界,写的是别处,一定是范毅记错了。不过,平常倒是听组里其他同事曾经说起过那里,说那里很穷、很落后,尤其是农村,甚至不通公路,不通水电,不通电话,是名副其实的三不通。所以,在知道范毅即将前往那里,并有可能驻村后,她真心地建议范毅多带一点儿生活用品,多带几套换洗衣服,免得到时候抓瞎。
接着又是一通胡侃之后,在范毅正准备结束通话时,不想,杨晓妮语气却突然变得很不自然起来,她问:“老范,你知道党项军这个人吗?”
“谁?”范毅一时拿不准,以为自己听错了。
“党项军,西山派出所的小jing察。”她很快就恢复了自己平常的语调。
“喔,知道。怎么了?嗯,不对,你怎么会……哦,明白了,他在追你吗?”范毅心念电转地问。
“没有的事儿!只是去年,不,前年,我采访过他嘛,他勇斗歹徒,我还写过一篇报道呢。你看过没有?”
范毅怕她又把话题岔开,忙问:“哎哎哎,我说,哪怎么平白无故地会想起要向我打听他呢?”
“前几天,采访时和他又碰上了,聊了一阵。我说我是康大中文系毕业的,他就问我认识你不?”
“哦。”范毅明白了,就简单向她介绍了一下自己与党项军的关系,杨晓妮立马又来了jing神,追着问了几个关于党项军的问题。
范毅尽己所知回答后,连忙说:“不早了,你看看,都十一点多钟了,再不睡,脸上起了褶子可别怪我。”
好不容易放下电话,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已经打得发烫,范毅心想,什么叫热线?今天可算是领教了,这小妮子以后也不知会跟了谁,反正不管是谁,都够那个他好好喝上一壶的。
正想着,手机再次振动起来,一看,竟然是萧若诗。
……
除夕夜,庞家一大家子人,再一次聚集一堂,等着吃年夜饭。
“老大,你再催催老二,这都几点了还不着家。”庞老爷子拍着桌子冲着儿子吼。
“快了,快了,老爹。误不了您定的开饭时间。刚才他说了,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庞勇强宽慰着说。
“这都几点了?两小时前就说要回来,现在还不见影儿。搞什么搞!”老头越说越来气。
“爷爷,我要听故事。”小孙女跑过来搂着庞老爷子的腰撒娇。庞老爷子立马笑咪咪地说:“小宝贝,都讲了好几个了,还要讲?”
这时,庞勇坚的手机响起。“是二哥的电话。”庞勇坚说完话就将电话接通,说:“二哥,到哪了,老爸可还等着你呢。”
然后就是一阵“喔喔”、“嗯嗯”的应答声,最后,庞勇坚说:“好的,我马上来。”
此时的庞勇坚,最近刚刚升任省一院科研所综合科副科长,既在政治上有了实质xing的进步,又离开了自己所讨厌的办公室,如愿以偿地到了科研单位,从事自己的老本行。当然,离真正的搞科研,离真正的上手,那还是隔着一层的,毕竟只是个综合部门嘛。
放下电话,他对老爷子说:“老爸,二哥到了,在车库,打不开侧门,我去给他开开门。”
老头正给孙女讲着故事,并不答话,只挥挥手让他快去。庞勇坚微微冲大哥使了个眼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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