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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舒云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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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静坐闲聊了一番,便各自离开。本就是临时起意凑到一起,如今话也叙完了,自然该离开。

    元英太子临走前本欲和韶华说几句话,然而沈云舒上前一步,正挡在韶华身前,微微一笑,一派温婉沉静,“元英太子慢走。”

    这番姿态,已隐隐下了逐客令。元英太子聪慧异常,自然心中有数,也不恼,仍旧微笑离去。妙可去门外守着,屋内只剩下沈云舒和韶华两人。

    此刻沈云舒怒气散去,已经平静下来,看了韶华半晌,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很伤心。”微微一顿,见韶华低下头去,语气更放缓了些,“你很喜欢元英太子”

    韶华脸上一红,低声轻喃,“是。”

    “一定要嫁给他”

    “是。”这一句说出口,韶华抬起头,神色有些惊慌,却又带着几分坚定。

    沈云舒心中一顿,微微闭目,想起明粹宫中那一幕。

    “你可知道,娘娘为你落泪了。”

    这句话声音轻柔,听在韶华耳中却像重重一击,心脏似被人捏住一般,微微一疼记忆中,母后一直面带微笑,从未见过她落泪。这么一想,心中一酸,又想起沈云舒适才说娘娘很伤心,更觉心中酸涩难忍。

    沈云舒也不看她,继续说道,“你若嫁给元英太子,便要远去千里,从此再难回头。在南轩,你永远是皇室公主,不论嫁给谁,都有皇家庇佑,永享荣华。若去东泽,便只是太子妃,再不是一国公主,是生是死都看你自己的造化。”

    元英太子能力出众,但身在争斗之中,未必能护得韶华周全。况且,万一有朝一日,两国生出战事,韶华夹在国与家之间,又该如何自处

    韶华太过天真,一腔热血全扑在爱恋上,其他全然不考虑,沈云舒只得将话说得重一些,希望她能醒悟。然而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韶华面色微白,眨了眨眼,滚下一颗泪珠。心思动摇间,眼前忽然闪过河岸边二人静坐垂钓的画面,那人的誓言依稀还在耳畔,“韶华,我愿保你永世安乐。”

    誓言犹在耳,妾怎可移心

    良久,韶华声音颤抖,似是耗尽了一生的力气,缓缓道,“我不后悔。”

    沈云舒深深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彷徨与挣扎,看着她眼里的悲凉与苦涩,忽然微微一笑,神色却冷了下来,再不言语。元英太子与韶华来往密切,未必不是存了利用的心思,东泽国弱,若能得到南轩助力,自然于他大业有助。

    世间万事万物总要有舍,才能有得,韶华既要与心上人相守,自然便要舍弃亲情,舍弃皇后娘娘,这是韶华自己的选择,但望她不要后悔。

    走出明月楼,沈云舒脚步一顿。

    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角落,车夫看见她,忙下车行礼。沈云舒看了看那马车,让妙可先回府,旋即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

    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一人坐在银白的软垫中,黑色绸衣格外醒目。看到沈云舒进来,那人缓缓抬起头,目光沉沉。

    沈云舒与他四目相接,微微一笑,“七皇子等在这里,是有话要说”

    七皇子只静静看着她,目光微凉,却分明又有一丝灼热,不动声色间,已是气势逼人。起先,沈云舒还镇定自若,渐渐只觉脸上热了起来,七皇子却仍旧盯着她看。

    沈云舒平日鲜少遇见男子,更是从未被人这样盯着看,不由心中羞恼,脱口就道,“赫连肃你”话未说完,就已察觉不妥,于是闭口不言。

    七皇子眸光一暗,深瞳更黑了几分,“我如何”声音低沉,似有兵戈铮鸣,直入人心。

    沈云舒心中一颤,再次撞进他眼里。那眼依旧深黑,却似有笑意闪过,像是漆黑夜空中瞬间划过的流星,光华虽短,已让人迷醉。

    此刻,沈云舒被赫连肃眼中华光所醉。却不知晓,在赫连肃眼中,此刻的沈云舒才真正美得摄魂夺魄。

    黛眉深深,映着眸色黑亮,眼底似有流光聚集。肌肤莹白如玉,两颊似有红云笼罩,更显朱唇鲜红润泽。美人如画,无须言语就已让人倾倒。

    赫连肃心中似有微风拂过,无声一颤,撩动心弦。

    彼时他并不知晓,这种感受,名曰悸动。

    马车缓缓停下,沈云舒微微吐出一口气,脸上红晕迅速褪去,跟着七皇子下了马车,抬头望了一眼,是一家酒楼。

    沈云舒目光一掠,微微一顿牌匾下方,刻了一个小小的柳字。京中只有一个柳家,正是七皇子的母族。到底所为何事,竟将她带来母族产业,这样郑重其事

    二人进了酒楼,楼内伙计看他二人一眼,忙躬身行礼。沈云舒跟在七皇子身后,径自向楼上走去。一直上了三层,二人走进唯一一个包厢。

    沈云舒环顾一周。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另有几张字帖,都是些名家之作。插了些花枝,一室清香。

    七皇子看她静静打量,缓缓伸出手,拎起紫砂壶,将白玉盏中倒满了茶。端起一盏,轻轻放在她身前。“尝尝。”

    沈云舒听他说话,方回神看向他,全然没注意他方才倒茶的动作,一见面前放着一盏茶,正觉有些渴,便端起茶盏,抿了几口。是今年新出的雪顶翠竹,茶香正浓,清幽馥郁,唇齿留香。

    赫连肃看她将茶喝下,也将手中茶盏端起,浅饮一口。明明是平日常喝的茶,此刻喝来,却分明与平日味道不同,似乎多了几分清甜。

    茶进了腹,沈云舒微微一笑,看着七皇子,轻声问道,“七皇子请我来,所为何事”

    皇家男子格外看重利益,一举一动,背后都有深意。沈云舒心中思量了半晌,仍旧不明白七皇子请她来此,到底是何意。

    七皇子面容沉静,目光森凉,却又灼热逼人,缓缓说道,“我要娶你。”

    沈云舒心中一顿,这般郑重其事,便是要向她求亲这样一想,似有滚烫的血液一直涌到面上,她霍然抬头,“为何”

    若是为了利益,娶元蕙公主显然更有价值。元蕙公主贵为一国公主,娶了她,就等于得到了东泽国的支持,对登上皇位是一个极大的帮助。反观沈云舒,只是大臣之女,空有公主名号,实则毫无价值。沈云舒实在是不解,两者一比较,孰优孰劣一看便知。如此明显的差异,七皇子为何会选择她

    七皇子目光冷凝,噙着丝丝凉意,似看见阴暗处蠕动爬行的蛆虫一般,鄙视又厌恶,“我讨厌她。”

    虽然元蕙公主身世贵重,又生得娇媚动人,但他总觉得厌恶。不只是元蕙,其他人也一样。在他眼中,那些女人都一样,娇弱又虚荣,明明害怕他,却又迷恋他的容貌和权势。

    七皇子并不知道,幼年母亲早逝,因此关于母亲的一切他都牢牢记在心里。玉妃生性直爽,心思格外纯净,最讨厌虚伪的人,七皇子也继承了这一点,而元蕙公主恰巧便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

    七皇子看着沈云舒,缓缓说道,“你不同。”只有你不同。

    只有沈云舒不同,目光清澈明亮,气息干净温润,让他觉得很舒服。

    沈云舒看着七皇子深沉的目光,不知该如何回答。七皇子说她和旁人不同,因为不讨厌,所以要娶她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更不代表爱。这种感情太稀薄,和她心中所想相差甚远。

    心中一定,沈云舒直视着七皇子,一字一顿说道,“我不愿意。”不愿意委屈,不愿意将就。

    只有全心全意的爱恋,才值得她倾心交付。

    ------题外话------

    文文写到近一半,忽然觉得有些淡了,打算下一本换成强烈一些的,哈哈,依然是女強。

    、第十九章城楼回望

    薛府,东院阁楼内,沈云舒躺在榻上,看着顶上纱帐,微微出神。妙可守在外间,屋内一片寂静。往日这个时辰,都是她午憩的时候。今日过了许久,仍旧难以入眠。

    沈云舒正侧身对外,目光掠过桌案上一碟点心,面上忽然一红,眼里噙着三分恼意,三分羞意,霍然向里翻了个身。

    酒楼告白那一幕,在沈云舒拒绝之后,七皇子沉默了半晌,不再言语,只是眸色更黑了几分,目光灼热如炬,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二人用了膳,沈云舒心潮不平,吃得不多,只一道点心多吃了两口,七皇子便命人包了些,让她带了回来。

    虽然明确拒绝了七皇子,但不能否认,沈云舒确实有些心动。想起最后七皇子最后那句,“日后就叫我名字。”心中又是一颤马车中迫于羞恼,无意中叫出他的名字,其实有些不妥,然而赫连肃却十分满意,竟这样郑重提出要求。

    那低沉似兵戈锵然的声线自心中划过,似能感受到男子身上特有的,绵长但不浓郁的馥郁幽香。

    虽然心动,但沈云舒素来理性,深吸口气,很快平静下来。闭目放松,安神香在屋内飘渺浮动,香气宁静,缓缓沉入梦中。

    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似乎有人身姿绰约,衣袖上暗光浮动,自她面上拂过,轻轻柔柔,带着淡淡的幽罗香。

    月余后,朝中有两件大事。其一,韶华公主下嫁东泽太子。其二,八皇子迎娶元蕙公主。

    消息传来时,沈云舒正在绣一件小衣,手中一顿,绣针刺在指尖,有些疼,立即有殷红的血珠渗出,她微微一怔,旋即将那血珠抹去。

    这月余中,元蕙公主频频向七皇子示好,却屡屡受挫,最终权衡之下,选择了母族更有势力的八皇子,也在意料之中。至于韶华,沈云舒摇了摇头,既然她心意已决,也只能报以祝福。

    手中小衣是送给二嫂腹中孩子的,因不知是男是女,于是只绣了几朵祥云。红色云锦上,几朵银色流云浮动掠影,很是艳丽好看。

    同一时刻,明粹宫中,皇后站在窗前,看着天上流云,层叠浮动。日光照在她明黄凤袍上,赤金宝石熠熠生辉,冰冷又华贵。

    良久,皇后转身,看着伏在地上,泣不成声的韶华,神色柔和下来,一身华服也似乎温暖了许多。此刻,她是端容华贵的皇后,更是一个面对女儿即将出嫁的母亲。

    虽然心中不舍、担忧,隐隐有些失望、伤痛,然而最终她只是轻轻抱住了韶华,缓缓说道,“嫁了人,就不能像从前一样任性,凡事都要仔细思量。若他欺负了你,一定要让母后知道,母后替你出气。”

    韶华心中酸涩、迷茫、愧疚、悲凉,万般复杂思绪堵在心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抱住皇后,将额头贴在皇后腹间,像幼年时那样,躲在母后怀中,贪恋这最后的温暖。

    从前这许多年,一直在母后庇佑下长大,如今一朝出嫁,从此万事全由自己,虽自由,却也心中茫然。未知的,始终是最令人恐惧的。

    十日后,韶华公主出嫁。

    十里红妆,从盛京向外,一路管乐齐鸣。韶华公主坐在马车中,身后是一列大军,齐整肃穆,深色盔甲下一块块饱满肌肉隆起,身下骏马笃笃踏地,远处军旗在风中飒然舒展。

    沈云舒站在城楼,目送马车远去,直至大军在天际缩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方回头,心中怅然。朝远处一望,一辆皇家马车静静停在那里,一只手从车帘内探出半边,黄金护甲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皇后静坐在马车内,维持着掀帘远望的姿势,似要凝固成永恒此后一别,再难相见。我愿每日焚香祈祷,只求你一生安泰。

    沈云舒朝着马车缓缓行了一礼,皇后不语,沈云舒静静离开。

    和沈云舒一起行礼离开的,还有多日不见的三皇子妃。二人并肩站在一起,各自挥手,让其余人退开。

    三皇子妃今日似乎很高兴,目光明亮了许多,微微一笑,有种驱散了多日阴霾的明朗。她望着远方大军离去的方向,轻声喃喃,“真希望,他这一去,再也不要回来。”那声音极轻,若不是沈云舒站得近,定然听不到这句低语。

    所谓的他,自然是三皇子。此次韶华公主远嫁,三皇子奉命护送。这一去一回,至少需两三个月。若是寻常女子,夫君离家几月,定是相思不舍,然而三皇子妃却是心中喜悦,恨不得他永远不回来。

    三皇子两手轻放在小腹上,想起多年前那个夜晚,她躺在榻上,心中绝望,眼睁睁看着下身流出滚烫的鲜血。那个孩子,她此生唯一的一个孩子,就那样静静离开了。那是一种蚀骨的痛,每个夜晚都无声爬上心头,让她撕心裂肺。

    三皇子妃眼里迸发出浓重的、愤恨的光,一字一句从齿间摩擦着蹦出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沈云舒看着三皇子妃有些僵硬、狰狞的脸,知晓她心中恨意滔天,无人能解。

    少年时,将门沈氏嫡长女沈菁华,艳冠京城,无数优秀男子为其倾倒。一次偶然相遇,沈菁华对三皇子赫连睿一见倾心,爱慕那人英俊的容颜和温润的风度,心甘情愿走进皇城这座樊笼,自此困住了一生。

    那般任性洒脱,娇俏爽朗的少女,为了心上人,变得小心翼翼,每日掩饰装扮,扮演着一个端庄高贵的皇子妃。然而全心全意的讨好,却只换来几分尊重。陷入爱河的女子,要的是心上人的宠爱呵护,三皇子对她却和对其他女子并无不同。久而久之,这种爱而不得的苦痛终于让沈菁华心生怨恨。

    若只是这样,也只是一个深闺女子的幽怨罢了。直至那一日,侧妃刘氏害她失去了已经三个月的孩子,她伤了身,自此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

    对一个女子来说,若得不到丈夫的爱,那孩子便是她的全部。沈菁华心中悲痛不已,三皇子却轻轻揭过,只罚了禁足。她知道,刘氏族中势力庞大,于他大业有助,所以面对杀子之恨,他也能若无其事。

    但她不能刘氏害了她此生唯一一个孩子,不杀之,怎可平她胸中之恨

    沈菁华悲愤难平,终于看清这个男人温和亲厚的笑容下,掩着一颗荒凉阴暗的心,内里全是心机算计,终归没有情。

    那一夜,沈菁华哭了整整一夜,流尽了她此生所有的眼泪。天亮时,她擦干眼泪,细细上了妆,对着铜镜露出一个冰冷、高贵的笑容。

    从前的沈菁华,在这一刻,已经死去。此后,她是秉持皇家威仪,高居尊位,抛弃可悲的情意,只把一颗心磨成铁铸的,三、皇、子、妃。

    她会等,等着看这些人,悲惨的下场。

    城楼上,三皇子妃鬓边的朱红宝石,在暮光下更显剔透,微微晃动间,洒下一片鲜红的光。一如她此刻的心情,表面冰凉,内里滚烫无比,似有熔岩翻滚不熄。

    沈云舒轻轻挽住她的手臂,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姑姑,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等他从云端跌进凡泥。这一天,终究会到来,我们要等。

    ------题外话------

    有亲跟我说文文过于追求辞藻了,我也在检讨学习中,希望后面能有改进。

    目前还是新人一个,只能说,在大家的督促下,会努力改进,希望越来越好呐。

    、第二十章夜间刺杀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夜来临,一辆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平稳前行。

    倏然,惊变乍起

    黑暗中,有道白光一闪,耳边破空之声尖利急促,呼啸而至,直指马车

    仓促间,妙可将沈云舒向下一压,一只利箭从二人头顶擦过,去势未绝,又破马车而出,牢牢钉在三尺外的墙上,箭尾嗡嗡颤抖,良久方平息。

    同一瞬间,一队黑衣人奔袭而至,从腰中抽出长刀,扑向马车。为首一人速度极快,转瞬到了车前,举起长刀狠狠向下一劈,马车应声而破,刀风凌厉,扑在沈云舒面上,微微一疼。刚抬起头,长刀已至面门

    沈云舒被那雪白刀光闪了眼,动作不及,眼睁睁看着那长刀悍然落下。

    正在这时,铮鸣忽响一柄长剑从斜上方架进来,正卡住长刀,定在沈云舒面前三寸,再难进一分。

    沈云舒看着那柄长剑,微微一笑。身旁妙可拍拍胸口,娇嗔道,“周叔,你就不能快一点嘛,总这么慢吞吞的,吓死人了。”

    那一直坐在马车外的车夫周叔,平日垂着头,似普通车夫一般,隐隐透出几分颓靡气息,此刻一柄长剑在手,方露出几分凌厉气势。微一抬头,黝黑的脸上刀疤一闪,瞬间煞气逼人。

    黑衣首领正对上他犀利眼神,瞳孔一缩,大手一挥,黑衣人群起而攻,将周叔围在中间,数把长刀直指面门、胸腹、下身要害。一时间,刀光闪烁,在黑夜中亮出冰冷的光。

    黑衣人扑向周叔,却有两人佯攻一番,立即抽身而退,霍然转身,扑向沈云舒二人。二人站在角落里,妙可正挡在沈云舒身前,见此情景,低喝一声,手中长鞭一甩,将那三人牢牢缠住。

    那长鞭是蒋清苒送给沈云舒的及笄礼,恰巧妙可善用鞭,沈云舒便给了她,让她时刻带着,以防不测,此刻正派上用场。

    沈云舒静静站着,端详场中局势。

    周叔虽然做了十年车夫,但在此之前,他曾是父亲的副将,跟随父亲征战沙场多年,此刻虽被十数人围住,却也不落下风。妙可武艺不算高,但被周叔调教了几年,学了许多阴狠招式,仗着身量娇小又灵活,暂时将那两人拖住。此刻两方情形堪堪持平,就看哪一方先支持不住。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瞬间,惊变又起

    一把匕首闪着幽幽荧光,黑夜中无声无息,如毒蛇一般,从沈云舒身后暴起,直指后心正要刺进,沈云舒心生警觉,向右一侧,正避开那匕首。

    那人在草丛中躲了许久,此刻好不容易有了就会,立即趁势追击,匕首一晃,又向斜后方刺去,正对沈云舒心口。此刻沈云舒仍在向右倒,惯性之下,只来得及大力后仰,但仓促间变招,已来不及完全避开。

    那队黑衣人突然发狠,死死拖住周叔和妙可,二人救援不及,眼睁睁看着匕首向沈云舒颈间扎去,目眦尽裂,只来得及凄厉大呼,“不”

    那一瞬间,死亡逼近,沈云舒感觉到颈间一阵冷风,一直吹进心里,让她全身冰凉。生死关头,沈云舒却是缓缓笑起来,那笑容噙着几分无奈,几分不舍,几分洒脱,却是不将死亡放在心上总归要死,但不能死的太难看。

    这样悲壮残酷的场景中,美丽的少女却笑得纯净,全然没有将死之人的绝望。这画面太过震撼,那刺客也忍不住心中一颤。

    那刺客心中颤然作响,耳边却忽然也铮然作响
………………………………

第9节

    ,手上一股大力撞来,顿时一麻,匕首立即脱手,当啷掉在地上。

    远处一人策马狂奔,双臂似铁铸一般不动如山,手中长弓高举,双脚紧紧夹住马腹,在马上下起伏。那人离得远,一身黑衣似与黑夜融为一体,只觉双目深沉森凉,气势逼人。

    沈云舒霍然转头,牢牢盯住那人,一颗心不受控制越跳越快,在胸腔中轰鸣不已虽不怕死,但英雄救美的情节,总能叫人春心微动。

    那人又抽出第二支箭,长弓狠狠一拉,瞬间绷至极限,刹那间如一道流光,在沈云舒眼前划过,越过她,扎进刺客心口。

    那箭力道极大,在心口扎出深深一个黑洞,立刻有血汩汩流出。沈云舒似乎都听见皮肉肌理呲裂的声音,但更清晰的声音,是从她自己心中传来。

    那声音轻柔、缓慢,似有一朵花抽土、冒芽,在她心底徐徐盛开。

    那人已到了身前,几乎是紧贴着她站定,沈云舒隐约听见他胸中似有炸雷声,一下一下,狠狠撞击着心门。沈云舒抬头,看着他紧皱的浓眉,还有脸上未散去的凌厉杀气,有些怔然,“你怎么来了”

    赫连肃仔细看了她半晌,见她安然无恙,杀气微微退去了些,但神色仍旧森冷,“我不来,谁救你”

    这话说的自大又狂妄,似乎少了他,她便活不了。沈云舒忍不住笑,“恩,谢谢你救了我。”笑了两声,又问道,“你如何知道我遇刺”

    “正好顺路,便跟在你身后。”

    听得这话,沈云舒又忍不住笑。薛府地势偏僻,和七皇子府完全是两个方向,哪里是顺路,想来是特意跟着她。

    说话间,赫连肃的护卫到了,战局立刻一边倒,几个呼吸间,黑衣人纷纷落败。只是,这些人显然是死士,一见计划失败,立刻自尽,竟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沈云舒平日很少出门,出门也是轻装简从,不喜欢带许多护卫,没想到今日竟有人要杀她,还如此小心谨慎。若不是她有些武艺在身,只怕撑不到赫连肃相救,顷刻就会丧命。

    赫连肃捡起那把匕首,尖端抹了毒,幽蓝的荧光让沈云舒心中一寒是谁这么狠毒,派出这么多高手,还在匕首上抹了毒,这是一定要她死。

    沈云舒想了想,自己并未与人交恶,实在想不出幕后主使是谁。刺客都已自尽,也无从查起了。

    赫连肃仔细看着那匕首,忽然开口,“柳七,你看看,这是什么毒。”

    身后一人应声上前,结果匕首,仔细看了看,又在鼻翼下闻了闻,思虑了半晌,方答,“是东泽皇室的回真,中毒者智力会慢慢退化,直至变成痴儿。”

    沈云舒眸光一冷,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折磨未免太过残忍。“你确定”

    柳七看赫连肃一眼,见他默许,于是恭敬答道,“属下幼年在东泽漂泊多年,见过这种毒,确定这是回真。”

    赫连肃目光沉沉,盯住沈云舒,“你和元蕙公主有仇”这毒既然来自东泽皇室,那必然与元蕙公主有关。

    沈云舒瞪他一眼,心中愤愤,蓝颜祸水。元蕙公主和她本无瓜葛,但一直对她抱有敌意,想来是把她当做情敌了。这实在是有点憋屈,天知道她和赫连肃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怎么就能让元蕙公主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更是要杀她。

    沈云舒想不通,只能归结为大约是天生直觉或许元蕙公主冥冥之中感觉到她们是彼此宿敌,因此先下手为强这是这出手太快太狠,和她娇羞妩媚的模样相差甚远。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元蕙公主天生擅长揣度男人心思,赫连肃看向沈云舒的目光中总有些不自觉的温和,虽然只是隐约一丝,已是一根扎在她心中的刺。

    赫连肃无端被瞪了一眼,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脸上微红,眼中似有羞恼,心中一颤,眸色更黑几分。

    夜风渐起,赫连肃将沈云舒送回薛府,看着她进了大门,脸色渐渐沉下来,眼中杀意骤起元蕙,你很好,敢动我的女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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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发现有亲给投了月票,这是荣欢第一次收到月票,谢谢。

    新的一年,荣欢会更努力码字,如果亲们愿意陪伴我成长,那是我的荣幸,不胜感激。

    、第二十一章喜宴风波

    那场刺杀之后,沈云舒身边多了一些人。

    首先是柳七,赫连肃将他留给了沈云舒,柳七善用毒,自然也善解毒,留在身边,就等于多了一张保命符。其次是新增的七名护卫,人数不多,却是薛太傅特意为沈云舒寻的,用来保护她的安危。

    在京中,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某些大人物,更何况是当朝公主遭遇刺杀这种大事。知道内情的大人物都在等,等宫中那位的态度。

    皇帝态度很明确,就是没有态度。

    刺杀一事,虽查出东泽皇室之毒,但没有人证,没有确凿证据,自然不能定罪。更何况,元蕙公主三日后就要与八皇子成亲,这种时刻,她不能死。不仅不能死,皇帝还要想尽办法保护她,不能让任何意外破坏两国的联姻和联盟。

    沈云舒明白,薛家人当然也明白。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薛府大门紧闭,陷入一片沉静。至于他们心中是否平静,便不得而知了。

    三日后,元蕙公主带着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被抬进了八皇子府,喜宴办得格外隆重奢华,宾客礼单上的贺礼堆在一起,便是价值连城。

    大厅内,沈云舒静静坐在角落里,月白色长裙外罩着一层轻纱,低头垂目,饮着盏中花茶,自侧面看去,只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耳边珊瑚坠微微摇晃,一片波光潋滟。

    八皇子和元蕙公主穿着大红喜服,正在行跪拜礼。三叩首之后,礼成,二人缓缓站起,大约是有些累,新娘微微一晃,忙紧紧抓住八皇子的手。

    这一抓,身子立刻稳住了,掌中触着八皇子温热的手背,似有一股暖流自相交的手中一直涌进心底,霎那间点燃心火,顷刻间以燎原之势喷发而出。

    倏然,新娘呻吟了一声,这声音极小极轻,只有八皇子一个人听到,他心中一紧,直觉不安,立刻令人将元蕙公主送入洞房。

    然而,已经晚了。

    新娘忽然低呼一声,抬手将喜帕一掀,露出一张绝艳倾城的脸。元蕙公主本就生得娇媚,此刻脸颊微红,眼中媚态十足,红唇微张,实在是美艳动人。

    “好热”

    众宾客看得心中一颤,被元蕙公主迷得神魂颠倒,不少人呼吸加重,目中欲色上涌,竟露出些许丑态来。

    正在此时,元蕙公主向八皇子怀中一扑,一双小手竟在八皇子身上游走起来,温软身躯紧紧贴在八皇子身上,面色潮红,口中呻吟声越来越大,只听得人面红耳赤。

    沈云舒此刻已经抬起了头,望着元蕙公主放浪的情状,微微一笑,乌黑明亮的眼中似有烟云浮动,遮住了眼底神情。

    耳边传来哗然之声,众宾客看着元蕙公主,眼中露出欲念和鄙夷之色,贪恋着公主的美色却又鄙夷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知检点。

    八皇子已经脸色铁青,元蕙公主此举丢尽了他的脸,手中重重一推,忙令人将公主带走。此刻他仿佛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看他的笑话。

    怒火堵在胸口,即将迸发,然而他想到那张皇位,想到这些朝臣的重要性,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来,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抱歉,八皇子妃身体有恙,众位见谅。”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因着怒气盈胸,手中有些颤抖,酒洒出不少,落在衣襟上更狼狈几分。

    虽然已经尽力弥补,但众宾客看向八皇子的眼神仍旧十分诡异成亲当日闹出这种丑事来,八皇子您还是南轩头一份哩喜宴就在这种异样的气氛中草草结束了。

    沈云舒走出八皇子府,回头一望,微微一笑,日光照在她眼中,反射出几分讥讽和几分冰冷。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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