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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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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问陈嘉:“这些日子,有人进宫没有?”

    “回娘娘,没有。这些日子,李妃娘娘主持六宫,井井有条,不许任何女眷随意乱出。也没有什么进来。”

    冯妙莲没有再问下去,就算人家来了走了,这个小小的宫女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她换了一套崭新的翡翠首饰,只挑选最简单的两件,一件耳环,一件项链,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了。

    对镜自照,和昨日之前的女人,判若二人。

    “娘娘,陛下要回来了吧?您妆扮得这样好,陛下见了一定会开心的……”

    她嫣然一笑,对着镜子再一次把头上的玉钗换了一个方向,这样子,就显得雅致多了。宏儿,他最喜欢自己这个样子,据他的说法,这样人就显得分外的天真俏皮。事实上,要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天天显得天真俏皮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他高兴,她就算扮做天真俏皮,又能如何?

    在宫里的每一个日夜,她都打扮得停停当当,一丝不苟,没有失礼于自己的皇后身份。

    李妃来看她,行足大礼,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时时刻刻君臣有度,忠心耿耿,冯妙莲并不阻止她,坦然受了她的大礼。

    宫女奉茶,李妃把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皇后不在的日子,皇宫什么都没失礼,六宫粉黛,上下一心。这世界上少了任何一个人地球照样转动。

    李妃问:“皇后如此孝敬太后,若是太后泉下有知,不知该如何欣慰。”

    冯妙莲一时接不下话去。她忘了冯太后,那几天里,她从没去看过冯太后的衣冠冢,她差点忘了这一回事情。也许是脸上擦了胭脂,就算是脸红了也看不出来。
………………………………

第2011章 番外:一辈子的长工7

    “皇后,每年腊月的大祭要到了,请皇后指示如何安排?”

    “这些事情,你安排好就行了,依照往年规矩,不必大动干戈。”

    “臣妾有一个提议,不知是否可行。”

    “但说无妨。”

    “今年陛下御驾亲征,皇后娘娘多次去为太后祈福,不如这一次的祭祀就稍稍做一些改变……”

    她说了一个计划,冯妙莲听了一会,也没提出什么反驳,只淡淡地答允。

    御书房门口,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卫站立着,化石一般。这里是三班倒,24小时从无任间断,保证在岗之人,绝不会打瞌睡,精力充沛。

    他们都认识皇后,皇后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放行。

    再进去,还有一重。

    这里面,冯妙莲就从未来过了。

    里面当值的卫士竟然变成了6名,着灰衣,十分警惕。

    显然,帝国的机密文件,都收藏在这里面。

    她要进去,角落里,两名不起眼的老太监走过来,前面一人颔首行礼:“皇后娘娘……”

    冯妙莲心生警惕,他们现身,是为了阻止她的进去。女人,非请勿入,御书房这样的重地,不是儿戏,是一国的大政方针。

    她不慌不忙,拿出一个令牌。

    那是陛下的令牌,见之如皇帝亲临。这些人当然不会认为是皇后偷了陛下的令牌,也没这个必要,所以,恭恭敬敬的让开。

    冯妙莲淡淡的:“陛下出征之前,赐本宫这块令牌,为的是关键时刻,便宜行事,你们辛苦了,都退下吧。”

    老太监奉命退下,眼角之间,难免总是露出一丝狐疑。陛下出征,皇后统管六宫也就罢了,朝中大事自然有交付大臣,何至于皇后拿一块牌子?她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些什么?

    不过,皇后娘娘只是走走看看,或者,兴之所至,就算是在御书房随便玩儿,别人也无可奈何,是不?

    二人跟到门口,冯妙莲进去,却当着他们的面,砰的一声关了门。

    门碰的声音几乎撞击在老太监的鼻子上,他悻悻地缩回去双脚,竖起耳朵,但是,房间里无声无息,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冯妙莲什么都不干,她就坐在御书房的大椅子上,想象着拓跋宏昔日在这里处理政事的时候。他总是那么忙,但因为年轻,因为兴趣大,所以从来不喊累,仿佛对这种日理万机的生活有着天然的极大的乐趣。冯妙莲常常对此感到疑惑不解,但是,不得他召唤,她从不敢去御书房,尤其是早年,为了避嫌,为了永葆“母仪天下”的大度妇人样子,所以,更是故意远远地避开御书房。

    她在这里面一重的书房翻阅到一封紧急的密函。这种密函通常不是朝廷命官送上来的,看火漆的密封程度,那是灰衣甲士的行为。

    她的手放在这个盒子上。

    这里只装着最最紧急的公文,本来,这天下唯有皇帝一个人有资格拆封这样的火漆――纵然是皇后也不行,那叫做牝鸡司晨。

    但是,现在拓跋宏不在,她的好奇心又那么强烈。就算他在皇宫里的时候,她以前也从不会轻易查阅这些密函,但是,今日,她忽然忍不住了。

    密封的火漆一共两封。

    她的手微微颤抖,拿出最近的一封拆开。一看,面色大变:询儿死了。询儿因为叛乱被射死了――

    这天下,居然有敢于向皇太子射箭之人――就算是被废黜的皇太子吧。她的手颤抖得厉害,难怪自己会做这样可怕的噩梦――那一定是咸阳王干的好事情,一定是。这伙阴险小人,企图篡权误国,是他们,一定是。

    陛下现在一定很危险,一定是。她放下火漆信封,忽然恨不得只身飞出去。阴谋已经开始了,这场无声的战役已经打响了,胜败在此一举,我还躲藏在这里干什么?

    她急急忙忙地要跨出去,忽然又想起另一封密函。并躺着的一封火漆。但是,看样子已经放了好些日子了。如此紧急的加密文件,显然是在拓跋宏出征之前就送来的,他为什么当时不拆开?

    是忘记了?是没注意到?显然都不是,因为置放的地点如此关键。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没忍耐住,拆开了火漆。

    读完。

    她的冷汗变成了热汗,身子也一阵一阵的颤抖,忽然觉得头晕眼花,脑子里乱糟糟的如一瓶浆糊。

    她手一松,信封掉在地上,轻飘飘的,砸在她的脚背――那么一封信,却只觉得沉甸甸的――疼痛,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在脚背上――居然砸出了筋骨血肉――

    她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书房铺着的是大理石,虽然已经换了地毯,可是,一股寒意还是冷涔涔的透彻到身心,冰凉刺骨。

    “娘娘……皇后娘娘……”

    也许是察觉到她太过长久的没有出去,也许是生怕她在里面偷窥了什么机密,老太监顾不得这是皇后,已经在外面催促起来:“娘娘,天色已晚,请您出来……”

    “娘娘……”

    叫了好几声,察觉不对,里面没有任何的应答。老太监心底一个激灵,忽然就伸出手,推开门――他推门的时候,身上就一点也不显得老迈了,而是无比的孔武有力,就如一个隐藏不露的高手。

    “娘娘……娘娘……”

    他停下脚步,看到对面昏暗的光线下的一张椅子。一个女人坐在上面,面目阴森,仿佛是一具无血无肉的机器,生命已经流逝,只剩下一个躯干而已。

    他骇然,“娘娘……娘娘……”

    她抬起手,指他:“你,你是武林高手?”

    “……”

    “像你这样的身手,几个人出手可以把叶伽干掉?”

    “娘娘……”

    “叶伽,你不认识吗?就是我们北国的国师……你难道没有见过他吗?”

    国师叶伽?

    老太监居然面不改色:“国师叶伽,老奴当然听过……老奴知道……”

    “哈哈哈,你听过国师叶伽……哈哈哈,你当然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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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2章 番外:一辈子的长工8

    “哈哈哈,你听过国师叶伽……哈哈哈,你当然听过,你们都听过……你们怎么可能没有听过他呢……对了,你是灰衣甲士吧?你说,像你这样之人,几个才能联手干掉叶伽?”

    “娘娘……”

    老太监嗫嚅,诚惶诚恐之下,却面不改色:“老奴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你懂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懂……就是我一个人不懂而已……”

    手里的火漆落在书桌上,她若无其事地看着这惊天的大秘密――对于别人来说,这当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她来说,仿佛元神被震散了。

    原来,那可怕的一切并不是梦,是真的。

    彭城公主,冯妙芝,咸阳王……这一切,都是真的。

    “皇后娘娘……”

    她看这忠心耿耿的老奴。他跟在拓跋宏身边几乎快三十年了,是拓跋宏最为亲信的人之一。所以,他寸步不移地跟着她。

    她忽然明白过来,慢慢地问:“其实,你们知道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是不是?”

    老奴嗫嚅。

    “哈哈哈……我的一举一动,你们其实完全知道……是陛下要你们跟着我的吧?哈哈哈……你们可真是忠心耿耿……”

    老奴的回答居然很妙,而且很平静:“我们无非是怕娘娘遇到危险而已。”

    遇险!好一个遇险。

    如果她和叶伽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那么,她早就死了!叶伽也早已死定了!!!

    她冷汗涔涔,胆战心惊。

    从窗外看出去,夜色中的皇宫巨大而晦暗,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混沌,抬头,星光幽暗,仿佛一种巨大的风暴,马上就要涌出来了。

    爱我的,我致以叹息;恨我的,我报以微笑。无论头上是怎样的天空,她已经准备承受任何的风暴。

    她慢慢地站起来,垂手,皇宫里面,流云水袖,很长的袍子,华丽的衣衫,但是,当垂下肩膀的时候,削肩之下,只剩下一副干枯枯的骷髅。

    驻军大营。皇帝的病情已经得到了缓解。很快,他便耐不住,下令大家速速启程返京。那是一个月夜,拓跋宏稍觉心情舒展,便由几名近臣陪着来到月下漫步。

    遍地腊梅已经盛开,眼看还来得及赶回去过除夕夜。以前北国是不过除夕夜的,就算是在平城的时候,年夜的氛围也非常冷淡。但是自从迁都洛阳之后,除了一地城市的繁华,更有锦上添花的节庆。

    一路上,陛下大人都很沉默,近臣们也不开口。许久许久,他在月色下坐下来。

    夜色清幽静谧,他仰头凝视着夜空,忽然想起皇宫里面的那个女人,此时,这天庭的银光是否也正甜蜜地照耀着她沉思的眼睛?

    这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一阵嘈杂。最初,他没在意。但是,这嘈杂之声越来越响,越来越不堪。

    他的眉头慢慢地凝结起来,沉声道:“是谁在哪里吵吵嚷嚷?”

    一名侍卫小跑步而来,急声道:“回陛下,是彭城公主……是公主到了战场上,她闹着非要见陛下不可……”

    拓跋宏勃然变色。彭城?她又到这里干什么?他正要侍卫去将她打发,却听得她已经高声嚷嚷起来:“皇兄……皇兄……你快出来,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皇兄,皇兄……”

    她的声音很大,又策马狂奔,整个军营都被她弄得震动起来,好些侍卫都在探头探脑的窥探。拓跋宏大步走过去,军营里燃烧着巨大的火把,照射得亮如白昼,宽大的跑马道上,彭城公主策马飞奔,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她一身劲装,神色娇纵,面对敢于阻拦的士兵大声斥责:“本公主有急事找皇兄……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若是阻拦了,你们以后吃罪得起吗??快放本公主进去……谁敢阻拦,就休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她一边吵嚷,一边乱七八糟地挥舞手里的大刀,神态无比的骄横无理。众人只是走避,没有任何人敢于迎触她的风头。

    “彭城,你干什么?”

    她忽然听得一声大喝,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滚下来,满头大汗地站稳就冲过来跪在拓跋宏脚下,嚎啕大哭:“皇兄……我终于找到你了……皇兄……皇兄……呜呜呜……”

    她嚎啕大哭,声振寰宇,拓跋宏见她闹得太不像话,又不能让四周人看笑话,急忙一手将她拉起来,沉声道:“有话进去说,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皇兄……皇兄……”

    她哭得泣不成声,随着拓跋宏进了里间屋子。

    守卫的士兵们大气也不敢出,服侍的太监宫女们也识趣地赶紧退下去。房门紧闭,只剩下兄妹二人。

    太监们唯恐走得不远,在皇宫里久了,当然知道有些秘密听不得,一听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尽可能地走得远远的,以确保什么都不会听到。

    这时候,大家不知道在遥远的一颗大树下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正是咸阳王。他的脸色如这月光之下的夜色,暗沉而紧张。他尚未和彭城公主见面,虽然并不完全确知彭城的来意,但是,也**不离十。惟其如此,才紧张得出奇。这个丫头,又会使出什么奇招?这个关键时刻,不成功则成仁,他握紧拳头,浑身冷汗淋漓,连里面的夹袄都被淋湿了。

    拓跋宏坐在上首椅子上,面色铁青。彭城公主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是不停地嚎哭。

    拓跋宏大喝一声:“彭城,别哭了。一个劲地在军营里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彭城擦了眼泪,扬起头看着他,十分倔强。

    兄妹二人互相对视,过了许久,拓跋宏才沉声道:“你不该是去北疆六镇吗?为何违背圣旨赐婚,中途跑回来?”

    他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是里面的警告意味彭城不可能听不出来。这是抗旨!抗旨一般和另一个词紧密联系:叛逆!抗旨叛逆,罪无可恕,那是杀头的大罪。哪怕你是公主,也不能公然违抗。
………………………………

第2013章 番外:一辈子的长工9

    何况,还有咸阳王这一招。彭城并不是笨蛋,她对皇兄的警惕早有所闻。

    彭城公主并不急于回答,她擦了眼泪,抬起头。一路风尘仆仆,跨越了几百里路跑到战场上,她也不可谓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女孩子。她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但见用精致的金线一层层的绣花。她打开盒子,取出一块朱红色的玉佩。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玉佩,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的杂色。

    “皇兄,这块玉佩是我出生那一日父皇所赐。据说,我们拓跋家的孩子出生,每一个人父皇都赏赐一块玉佩,这样的玉佩一共有八个……”

    先帝有八个子女,玉佩正好是八个。拓跋宏自己也有一个,是通体翠绿十分罕见的蝉翼祖母绿,是为众孩子之中最为罕见昂贵的一块。

    他看着这块玉佩不做声。

    “你我兄妹手足,血浓于水……”彭城把这块玉佩放在自己的胸口,憔悴的眼睛里闪出一抹倔强到了极点的光芒,“我以父皇的在天之灵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但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以后下十八层拔舌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拓跋宏勃然变色。

    “彭城,你什么都不必说……起来,你快回去!”

    她冷笑一声:“迟了!皇兄,已经太迟了,我既然敢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一定要说出来……”

    “彭城……”

    “皇兄,这些话,我不是为自己说的。我代表自己,不代表任何人。在来之前,我就想过了,也许你会不开心,也许你会怪罪于我。但是,我还是来了。皇兄,我连和咸阳王兄商量一下都没有,他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我。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皇兄,是我自己要来,这些话,我非告诉你不可,我不想让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拓跋宏慢慢地站起来走了几步,面色变得非常平静。

    “彭城,你什么都不用说,朕也不会听。”

    她不忙着回答,仰头死死盯着他。

    这时候,她的目光充满了挑衅,但是真诚,就如多年之前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妹妹。

    血浓于水,她是关心他的。

    他神色虽然镇定,她却看到他捏紧的拳头,又松开,手指在微微地颤抖,无风,身子却瑟瑟的,诺大一个男人,伟岸的身躯仿佛被一阵暴风雨洗刷过。

    她盯了他许久许久。

    “皇兄,你在怕什么??哈哈哈……皇兄,皇兄……这就是我的好皇兄??你干嘛怕成这个样子??你难道连听一听真话的勇气也没有?”

    他的拳头捏得更紧:“彭城,朕令你速速离开。”

    否则,后果自负。

    拓跋宏呼吸急促,但觉一口气堵塞在胸口,一时间,吞不下去,也浮不上来,只是一阵一阵的难受,仿佛一个人慢慢地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小舟飘摇,浮浮沉沉,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他想开口,但嘴唇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彭城看着他,如一只猫看着老鼠,慢慢地,眼光竟然在转变,变得充满了怜惜,心疼和不忍。

    她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我们不能看着我们的兄妹受到外人的欺骗,侮辱,我们有义务把真相告诉他,不是么???而且,惩罚那些道德败坏的****女人,难道不是人人有责??

    她听着皇兄急促的呼吸,看着他的面色变得雪白,可是,丝毫也没有后悔和退却之意,反而把那块玉佩高高地举起来,就如拿着一块护身符一般:“父皇临终之前,曾告诫我们必须手足和睦,相亲相爱……皇兄,我也是为了你好……”

    拓跋宏忽然怒喝一声:“你闭嘴!”

    彭城惨笑一声:“皇兄,你都还没听到我说什么,为什么叫我闭嘴?”

    拓跋宏缓缓地站起来,声音和脸色一样苍白:“彭城,你什么都别说了。无论你要说的是什么,朕都不想听!现在,朕令你马上离开军营和李将军一起奔赴北疆六镇,如有违逆,朕定将重处不饶!”

    他一字一句,仿佛一块块石头抛进了冰冷的湖水里面。彭城听得分明,抬起头时,不敢直视他眼睛里的那一股愤怒的火焰:那是一股快要燃烧一切,毁灭一切的怒火,那是一股毫不掩饰的**裸的杀机。

    这时候,她本该是害怕的,可是,不知怎地,也许是她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了――她和他一样,都流淌着弘文帝的血液――那是一个外表文静内心火爆的鲜卑男人的血液,他的固执,倔强,坚持,隐忍……然后**裸的可怕的暴怒,全部在这一刻,在他的子女身上彻彻底底地爆发出来。

    彭城站起来,也很平静,声音非常温柔非常恭顺:“皇兄,你放心,我一定赶回北疆六镇。我什么也不会说。但是,这个东西,我必须交给你。”

    她摸出一封厚厚的信函递过去。

    拓跋宏不接。

    她将信函放在桌子上,镇定自若:“这是谁的笔迹,你一定认得。皇兄,我再也无话可说。”

    她再一次跪下去,行大礼,叩头,才站起来,“臣妹告辞,皇兄请多多保重,再勿受到贱人的欺骗。”

    她拉开门,径直地去了。没有任何的吵闹,也没有任何的纠缠。

    门拉开又关上。拓跋宏坐在椅子上,听到冬日的寒风呜呜地刮起来,这一夜,风大得出奇,仿佛是有人在呜呜咽咽地哭泣。

    他坐了许久,目光才落到面前的那封厚厚的密函上面。这一看,心里一抖,上面的字迹端正而娟秀,是功力十足的小楷,可以看得出此人的书法在宫里是数一数二的。能够写出这样的字,皇宫上下,有且只有一人。

    他缓缓地掏出信笺,是两份。第一份信纸上的落款和印章他都非常熟悉,是冯妙芝和她的母亲冯夫人。是这二人的“认罪书”。母女二人代表冯氏家族认罪,其中的“罪状”十分确凿,时间地点,家庙种种……全部都在里面。
………………………………

第2014章 番外:天子心碎1

    他看第二封信。第二封就简单多了,是一副画图,图纸上有好几幕生活场景,第一幕是二人一起赶集,便装,买许多东西;第二幕是二人在小木屋前静坐,月色无边,女子的头靠在男子的肩膀上,亲密无间;第三幕是在整治猎物,她给他一张银票,上面的金额看不清楚,但是,男子拿着,很显然,那是约定长期一起生活的信号和费用。

    一男一女,一屋一几,夫妻生活,恩爱和睦。图画描绘生动,却不置一词。但是,看得出,这是最近的生活,因为那是冬日,还有龙门石窟外面的庙会盛景。

    这一封信也有印鉴和亲笔签名,无一字,但更显示出逼真和证据确凿。

    署名的这个人,他不能不信!

    署名的这个人,和彭城,冯妙芝等人的立场完全不同,他不得不相信。

    这些都是真的。

    当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当他为她安排好一切的时候,当他上阵杀敌浴血奋战的时候……原以为她会在家里痴痴的等待。但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等待他!他们再也不希望他回去了。

    大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他曾经历了无数的战争,经历了迁都的改革,经历了一场百万大军的生死对决,经历了从极其的惨败到绝地的反击,经历了刺客的威逼……但是,从未有那一刻,心情颤抖得如此厉害。

    最好的朋友,亲密的爱人,他们一起背叛了她。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怀疑,但是,他从来都把这些怀疑死死地压在心底,深深地埋葬,如一头鸵鸟,只要看不见便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是现在,证据确凿。

    不是彭城的诬陷,是证据。

    虽然这些人都是她的仇人,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确凿无疑的证据。彭城虽然坏,虽然恶毒,但是,她拿出来的是毫无虚假的证据。他就算要装作不知道,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都不可能了。

    眼冒金星。

    就如他这一生。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是,从小就没了父亲,也没有任何娘家亲戚可以倚靠,从小生活在太后的威严和冷漠的栽培之中……如果他不是后来知晓她是亲娘,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而叶伽和妙莲,他们是他的什么人?

    是他少年的朋友,结发的妻子……那么漫长的青少年时代,他们对他,远远比太后更加亲近。

    可是,现在,什么也不是了。

    他们公然地,**裸地,将他抛弃。

    他捂住心口,一遍一遍地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有何罪无可恕??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心被掏空了,五脏六腑被人毫不留情地挖出来,却填充了一大把臭不可闻的烂菜叶子进去。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需要我了:父母已经在天上,兄妹手足只能让我痛苦。就连统一天下也只是一场梦而已――那是一个叫做杨坚的男人的天下。以前,他一直是不相信的,但是现在,他却毫无保留地相信了。

    天生我才,还有什么用处?就连做一个女人的丈夫,成为一个人的爱人,都已经没有资格和余地了。

    他忽然觉得无法呼吸,鼻孔里喷着气,大手使劲地按着胸口……救命,救命啊,我活不下去了。

    门外的太监太久得不到消息,又见到彭城公主怒气冲冲地出去,过了这么久,忽然觉得不妙,就走到门口开始敲门:“陛下……陛下……”

    无人应答,老太监推门进去,才看到陛下歪倒在坐塌上面,面孔乌黑,仿佛已经失去了呼吸。

    “天啦……来人……快去请御医……陛下,陛下……陛下,您醒醒……你醒醒……陛下犯病了,快来人……”

    四周空空如也,密函在他的袖子里面,直到侍从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搀扶到床上……

    御医们忙了整个通宵,一应重臣都在外面檐廊上等候。每个人都不敢吱声,但心里都在惴惴不安地揣测:陛下是否能熬得过这一关?或者说,到底是什么让陛下受到如此的刺激,以至于忽然心力交瘁,重病难支?

    一朝天子一朝臣,说到底,他们都是老板的手下,跟随他为的不过是升官发财,跟他拓跋宏私人之间又有什么恩义情分?

    谁人何必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耿耿于怀?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切身利益而精打细算,只是不停地担心,如果噩耗下来,自己等人怎么办?新的天子应该是谁?此时该如何站队?到底应该拥护谁或者是疏远谁?

    咸阳王便是在这样的情绪里,走到了众人的视线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咸阳王的身上。他也惴惴不安,不知道彭城到底跟陛下说了些什么。而且,彭城这一次的举动非常聪明,她来,她走,都没和咸阳王打招呼,避而不见,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军营里还有另一个亲哥哥在。

    这是刻意为之还是别有用心?或者真的撇脱关系?

    他只知道,在如此重大的场合,彭城没有理睬他,肯定不止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而且,在有关询儿的问题上,二人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彭城的目的在于力保询儿,就算询儿落难了,她也不希望他死掉。毕竟,她是个寡妇,未有生育,在很大程度上把询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路上就知道了询儿的死讯,所以,便没有来见咸阳王。就是这一招疏忽,以至于咸阳王竟然也不明白此时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这个亲妹妹到底是有何居心,已经一举凑效?或者说是半途而废?或者说惹火烧身?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溜达了十圈八圈之后,咸阳王还是一声不吭。这时候,心直口快的重臣高闾终于忍不住了,而且他自持年老功高,便直言问道:“王爷,彭城公主到底对陛下讲了些什么?”

    咸阳王的脸色笼罩了一层乌云,“实不相瞒,小王并未见到公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2015章 番外:天子心碎2

    大家脸上都露出狐疑的神色。

    公主匆匆来去,陛下立即病发,难保她不是有了什么意图。

    咸阳王有口难辩,一筹莫展,忽然意识到,如果这时候皇兄有了什么不测,只怕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人家肯定会认为是彭城跟他联手对陛下做了些什么。

    他曾经无数次地渴望皇兄死掉,渴望干掉这个兄长,尤其是冯皇后得宠之后,他更觉得极度的危机,巴不得用手段推翻皇兄,可是,却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是在被解除了兵权之后,也不是在彭城公主离开之后……他冷汗淋漓,觉得自己脱不了干系。

    如果此时此刻皇兄死了,这些愤怒的大臣们不但不会听从他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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