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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皇帝回现代-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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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不用那么辛苦……不用管我……”
她微微咬着嘴唇,生如蚊蚋。
他却听见了,于嘴唇之间发现了甜言蜜语,喜悦也随即浮上来:“妙莲,没事……很快了……这样我也很快乐……”
不知为何,对于孩子的迫切的心态,他更甚于她。
以至于她都有点奇怪,都是儿女成群之人了,再多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难道多一个孩子真的就那么重要?
是女儿也就罢了,无非是锦上添花,多养一个宠物,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长大了为她挑选一个好人家嫁了。
如果是一个儿子呢?
就因为出生先后时间的不同,所以注定了他一辈子必须跪拜在询儿的脚下,并且享受被皇兄猜忌的滋味。
生这样的一个孩子真的很好?
但是,她不和他争辩。
自从受伤醒来之后,她再也不争辩了,真正本份如一个宫廷女子。
激烈中,听到他迷迷糊的声音:“妙莲……我真开心,我们又能这样在一起……前些日子我每一晚都心神不宁,自从你回到立正殿才终于放松了……”
那时,她也精疲力竭。
沉浸在他所带来的快乐里。
身子和灵魂是分离的,各自享受各自的快乐――因为那种快乐,她几乎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半夜,一声尖叫。
是冯妙莲发出的。
一个人穿行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风呼呼地从耳边呼啸而过,无数的妖魔鬼怪在黑夜里追赶,却有英雄仗剑而出,不不不,也许是双节棍,眉眼之间那么清楚,肌肉那么发达,可是,很快,这眉眼变了,短的寸头变成了光头,眉眼之间,俊秀无论,赶在阻拦砍向她头顶的一柄大刀之前……
惨然惊呼。
拓跋宏醒来,“妙莲,妙莲,你快醒醒,你做恶梦了?”
窗外的月光进来,她满头大汗。
“妙莲,你梦见什么了?”
“李小龙。”
李小龙?
拓跋宏大惑不解。
“李小龙是谁?”
李小龙是谁?她也不知道。眉眼之间闪过一丝丝模糊地印象,就如黑白的胶片,过时的留声机,咿咿呀呀地停留在一个古老的年代,那是一个武侠盛行的年代。
那个叫李小龙的男人死了。
在他最最鼎盛,最最威名远播的时候死了。
死得很香艳,躺在一个叫做丁佩的女人的床上死了。
彼时,万众悲哀,天下祭奠。
如果不是盛年,如果不是意外,如果他像成龙――呵,如果他像成龙活到这么大的一大把年纪,有坚决不认的私生女,随时可能乱说几句话,或者作秀过了头……会不会就变得面目可憎,老而不僵?
李小龙之于成龙,就如张国荣之于谭咏麟,都是同类型曾经站在最最巅峰时代的一类型明星。张国荣高楼归去,不胜凄凉;而谭咏麟依旧勇敢地活着,有年轻漂亮生育了儿子的小三,有念经拜佛苟安现状的老妻,一妻一妾,享尽齐人之福,不亦乐乎??
也许,不那么无耻的人才不会得到永寿?
反之,那人却可以长命百岁?
那时,已经快要清晨了。
立政殿的寝宫安静得出奇,冯妙莲忽然跳起来。
却被一把拉住,拓跋宏的声音很奇怪:“妙莲,李小龙到底是谁?”难道不是叶伽么?不是其他什么人?而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男人的名字?
也许是这一拉,用力过猛,冯妙莲顿时跌坐在他的怀里,语声模糊:“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李小龙是谁……我做梦梦见的……好像是一个明星……”
“什么是明星?”
“我也不知道……”
那时候,是真不知道了。脑子里那些一鳞半爪的记忆已经凋零了,自己也奇怪,李小龙是何人?自己为何知道他的名字?
“妙莲,那是做梦……是做梦……好好休息吧……”
拓跋宏不以为意,反正梦中经常有稀奇古怪的事情。这时,二人都已经毫无睡意,他干脆倚坐在床头,将她也拖起来:“妙莲,陪我说说话吧。”
“陛下,你呆会儿还要早朝,得先好好休息啊。”
“妙莲,你知道我常常失眠,这几年经常半夜醒来,很想有人陪我说话,但是都没有,现在可好了……”
他谈兴很浓,昔日身边的女人宠爱撒娇都行,但是要和她们交心,谈一点军政大事,国家大事,终究是不敢也不放心,毕竟,孤家寡人,一举一动都来不得半点不妥。唯有从小相伴的那个女人回来了,彼此之间,忽然如此接近,就像丝毫也没有芥蒂似的。
他讲了很多话,召见地方官时的趣闻轶事,这几年的宫廷绯闻,甚至南朝的一些奇谈怪论。末了,兴致勃勃的问她:“妙莲,今年的元宵节,我们再来一次盛大的灯会好不好?”
“这……不用太浪费吧?”
“妙莲,这怎么是浪费?我算了算时间,皇后大典之后不久就是元宵节,我们正好可以普天同庆,而且元宵节本是每年都要庆祝的。”
元宵节要庆祝也是没错,但以前都是洛阳灯会,满城光辉,皇宫里根本很少大肆点灯。自从迁都洛阳以及几年和南朝之间的战争,国库已经不若冯太后时那么充裕,所以拓跋宏本人基本上厉行节俭,又加上几个大丰收,这2年情况好了不少。
他呵呵笑起来:“妙莲,我们出去看灯会。”
她吃了一惊。
“洛阳风光无限,这几年我们都闷在皇宫里从未走出去。妙莲,今年我们就出去看看,多出去走走对你的身子也有好处。”
皇后大典。
整个洛阳城沸腾了起来。
皇宫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四品以上的大臣皆有赏赐,外命妇们也都列队参见。整套烦琐的礼仪进行了许久,到宫灯绽放的时候,皇帝夫妻终于被送入了洞房。
用作婚房的正是立正殿,这也是皇帝第一度在这里举行婚礼。
迎娶冯昭仪的时候,大婚的第一晚是在昭阳殿,随后才搬到立正殿的;迎娶冯妙芝的时候,婚房在中宫,当时规定大婚时皇帝必须整整半个月都留在皇后处过夜,但是当时战事繁忙,拓跋宏只在中宫呆了五六天就出发了。
红烛高烧,灯下的美人霞帔遮面,盈盈静坐。
两个人是第二次成婚,心情却如此的复杂。
拓跋宏进来的时候,看到珠帘覆盖下的朦胧的面容。宫女们跪下去道恭喜,他一挥手让大家退下。
诺大的屋子忽然变得很空旷,就连那些昂贵的金玉装饰也遮掩不住其间的寂寞。对面的美人端坐,红色的盖头之下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案几上放着酒杯,都是温润的玉杯,琥珀色的酒液体、在里面流淌,看起来就像充满诱惑的一汪湖水。
四个精致的水晶盘子里面盛着大枣、花生、桂圆、莲子,取自民间的风俗,寓意早生贵子。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行动,珠帘之下的人沉不住气了,伸出一只手,悄悄地拉住了珠帘。
他只能看到那双手,从大红的皇后命服里伸出来,纤细,修长,温柔而洁净。那时,他竟然微微有点失神,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逐渐地,这双手微微地有点发抖,好像珠帘变得十分沉重,几乎不能负荷,能看到手背上淡淡的青色的血管。
他慢慢地走过去。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她的手缩了回去。
那一瞬间,他竟然无法分辨她是喜悦还是其他。
自己欠她的一个承诺,总算完成了。
只是,这一天是否来得恰到好处?
“妙莲。”
只这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时,他已经将她抱在怀里,真正形如一对新婚夫妻,如此急切。这一日,她经过了特别的装扮,眼波流转,面色如玉,纤长的睫毛阖住眼帘,掀开的时候,更是眼波温柔,脉脉无语。
。。。
………………………………
第1892章 番外:私情败露1
十指交扣的时候忽然摸到一些粗糙的地方。他心里一震,想起那只拉住帘子的莹白的手,那只手是没有任何缺憾的左手,现在这只手是右手,断掌,烫伤……她几乎很少露出这只手,若不是他今晚抱住她,正好握住这只手的时候,几乎忘记了这一回事。
掌心的伤痕已经凝固,但是摸起来的时候却留下了永远的粗糙。
全身上下一片晶莹光滑的时候,这一片肌肤显得如此的刺目。
难怪她总是不肯抚摸他,也不肯太过的亲昵。
因为不愿意让那蜈蚣一般难看的掌心从他身上掠过,想起那些惨痛的往事。
“妙莲……我有个想法……”
她微微闭着眼睛,等着他的亲密,夫妻之间很熟悉了,几乎是一种固定的程序了,却不料,他另有聊天的兴致。
“陛下,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过一段时间,把宫女们都遣散出宫。”
冯妙莲心里一震。
这样的事情,只有先帝罗迦曾经有过。
她的母亲便是当年被遣散出宫的女眷妃嫔之一。但凡生了孩子的就集中到一地养老,其他没有孩子的,可以给一笔钱,自由出宫嫁人。对于许多长年累月都见不到皇帝尊容的宫女子来说,这无异于最好的选择。
自古以来,罕有皇帝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先帝罗迦是因为深爱冯太后;而冯妙莲心想,拓跋宏,他又是为了什么?
许久,她默不作声。
“妙莲,我早年曾答应过你,宁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是……”人生之中就是因为有了许多“可是”,每一次转折,便是千万里的差异。
“当年我年轻气盛,思虑不周,而且迫于子嗣压力,加之意志不坚定,受到诱惑,所以辜负了你。今后,我一定会实现当初对你的承诺……”
温柔情话自今日始,他的声音和行动仿佛预示着他的真诚。
不知为何,冯妙莲在这时候却想起叶伽。
叶伽从未说过他这一辈子会对她忠贞不二,只是她知道,不止是情感上,还因为他的身份――她绝不怀疑这一点。
而拓跋宏呢?
百花丛中之后抽身。
两种爱情,她不知道谁才是对的谁才是错的。
甚至逐渐地不能明白,到底谁才是自己所需要的。
软弱的身子和软弱的心,都如随波逐流的一汪浮萍,在汪洋大海里没有任何自主的权利。
元宵节。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一开春就是****艳阳,花圃里,树木逐渐地披上了一层鹅黄色的春装,一些早开的花更是耐不住寂寞,纷纷争艳斗奇。
冯妙芝站在瑶光寺的二楼。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距离,可以清楚地看到昔日中宫的花圃,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看到那些盛开的花朵。空气里吹来甜蜜的花粉味道,已经能看到辛勤的小蜜蜂和蝴蝶在嗡嗡嘤嘤地飞来飞去了。
每年二三月的时候,宫廷里会有最最鲜美的百花蜂蜜,是洛阳的养蜂人精挑细选送来的,美容养颜,那种甜蜜的滋味,她最是喜爱。
但是此刻,甜蜜的味道却成了一种痛苦的啃噬。
尤其是当她看到一个人影旖旎而行的时候,她的身子立即隐匿在了二楼巨大的佛像柱子后面,微微弯着腰,妒忌得内心几乎发狂了。
那个女人啊。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盛装而来,皇后的冠冕佩戴,身后宫女如云,沿途赏花的妃嫔们都向她行跪拜之礼。
就算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冯妙莲也能猜到,那些女人一定是在讨好她,恭维她。还有那些老太妃们,她们一个个笑容满面,跟她谈笑风生。
她的宫女悄然低声说:“奴婢昨日进宫领取药物,打听到她做了皇后之后大肆赏赐老太妃们……”
艳梅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份东西,那是宫里惯例的赏赐,瑶光寺里的女人都有。可是,她情知主子心高气傲,生怕拿出来更激怒了昔日的皇后娘娘,所以怯怯地放在背后。
冯妙芝见她躲躲闪闪的,不耐烦了:“什么东西?”
“回娘娘……这是给娘娘的那份……”
她不敢把赏赐二字说出口,但冯妙芝却清清楚楚,顿时火冒三丈,如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劈手夺过匣子扔在一边,狠命地践踏了几脚:“那个贱婢,她有什么资格赏赐本宫?这个狐狸精,我看她能兴风作浪多久……”
冯妙芝恨恨的问:“当初她不是假装自杀,把财物什么都赏赐宫女了么?哪里来这么多钱赏赐?”
“听说陛下把内务府交给她掌管了。”
冯妙芝柳眉一竖,眼里几乎要嫡出血来。竟然又给那个女人掌管内务府?以前大家就说过,冯昭仪生病之前一直掌管内务府,如何的一手遮天,她没亲眼见过还不相信,如今才知道那个女人何止是一手遮天?她简直连天上的乌云都要遮住。
隐隐地,传来花圃里女子的笑声,老太妃们在喝酒打纸牌,玩得高兴了,老太婆们一个个中气十足,居然还有的大声唱起了南朝学来的戏剧。
甚至有几个人还舞动流云水袖,你追我逐玩得十分开心。
而居中坐着的冯皇后,这时候就不是一个皇后了,她就像一个小女孩,陪着那些老女人欢笑取乐,春风得意。
越是如此,冯妙芝就恨得越是入骨,想一想,当初审判的时候,皇帝为何只要这些老太妃参加?
自始自终,皇帝都在设陷阱――他和那个贱人相互勾结,寻找自己的罪证,以达到废黜自己的目的。
曾经的枕边人,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歹毒。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好过。”
那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游玩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已经纷纷往回走,春风沉醉,景色宜人,晚霞把天空渲染成一片火一样的红。
这时候,冯妙芝看到一个人旖旎而来。
那时候她本是要从藏身的柱子里走出去了,但是当她看到这个人影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她从未见人走路的姿势那么好看。
这个人走路不快不慢,身姿优美,形如长脚的白鹤。
但凡见过那种长脚杆的鹤的人就该知道,那种动物姿态是如何的优雅,身材比例完全是一种黄金分割,就算是天下最最性感的女人,在它面前也会自惭形秽。
近了,近了。冯妙芝有一刻屏住了呼吸:越来越近的那个男人,一身素净的袍子,头上戴着一顶僧帽,飘带遮住了脸,她看不清楚面容。
但是那一刻,她已经认出来他的装扮的身份:国师叶伽。
叶伽!
对于叶伽,她并不陌生。
就是叶伽治好了那个贱人的病。
当初冯夫人曾经把冯妙莲在家庙的一举一动都曾告诉她,可是,自从她做了皇后之后就消失了危机感,竟然以为那个贱人已经无翻身之地了。
她自言自语:“若不是这个该死的和尚,我今日何至于落到如此的地步?”
那时候,叶伽已经走过。
身影消失在前面浓密的林荫走道上,也许,他是奉召进宫,也许他是有其他什么要事。
就在这时,一名婢女悄然进来,她是冯妙芝的陪嫁侍女,是她从冯家带进宫的,从她两岁开始,这名婢女就开始伺候她,对她忠心耿耿。
侍女近了,满脸紧张。
冯妙芝看出来,立即下楼进了房间。四周的门窗关严,婢女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喜悦之情:“娘娘,您看,这是夫人带给您的密函……”
冯妙芝拆开母亲带来的密函,一看,最初是眉头深锁,逐渐地,脸上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震惊,愤怒,喜悦,痛快,猜忌,不可置信……
天啦!
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上天竟然还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好运。
冯夫人的密函在手里一直飘摇,以至于贴身侍婢也察觉出了她脸上那种极其复杂的神情转变,却不敢吭声。
“娘娘……”
冯妙芝回过神来,眉眼之间全是笑意,自从进入瑶光寺以来,她每一天都心情阴郁晦暗到了极点,今日方扬眉吐气,一抬手,把密函折叠好,却还是不放心,点燃了火烛,将密函放在火上,扑哧一声焦味然后化为了灰烬。
“张雁,你过来……”
张雁正是那个侍女的名字,一见到小姐终于绽放了一丝笑意,她也跟着笑起来,附耳过去,冯妙芝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张雁这才退下去了。
这一夜,冯妙芝彻夜难眠。
一直沉浸在那种震撼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天啦,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厚颜无耻的女人?
难道皇帝陛下真是受到了她的蒙骗?
这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女人这样的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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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3章 番外:私情败露2
这样的女人该浸猪笼,钉死在石碑上,应该脱光了衣服受到杖刑,应该挂一只破鞋将她拖出去游街,受到万人的唾骂……想到这些,冯妙芝的身子竟然兴奋得隐隐的发抖。
冯夫人的信函写得很含蓄,投鼠忌器,毕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是安慰女儿受到了贱妇的陷害就先忍一忍。母女之间的习惯是相通的。冯妙芝前思后想,仔细权衡,不由得自言自语:冯妙莲啊冯妙莲,你明明就该死,却偏偏活了。再者,叶伽一个大和尚,有事没事长时间陪侍在家庙里,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叶伽和冯妙莲到底是何时开始不正当的勾当的?
她很奇怪,为何这么明显的漏洞,以前怎会无人提及?
看来是冯老爷为了维护冯家的声誉,装聋作哑罢了。
现在好了,还需要维护冯家的声誉?
这样的一个****败德的女人,留来何用?
她一转念,看出对于冯妙莲和叶伽之间的真正勾当,父亲应该比母亲知道得多得多,但是,以父亲唯利是图的性格,现在是断然不会自爆家丑的。
必须从母亲身上着手。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瑶光寺里虽然窗明几净,清幽安静,饮食也还算过得去。可是,一个曾经备极尊崇奢华的女人,如今却整日要在这里青灯古佛,寂寞度日,昔日的权利没有了,被人前呼后拥的那种感觉没有了,受到女人们羡慕的荣耀也没了,当然更谈不上有男人的慰藉和温情了。
她正当盛年,一个女人最好的花季,怎肯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便是那个冯妙莲――她恨这个女人超过这世界上的一切敌人。如果不是这个狐狸精,自己决计落不到今日的下场。
她的好日子,迟早会到头了。
这一日,立正殿很早就飘起了香味。
拔丝苹果的热度刚好,獐子肉炖苹果干也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居中是一只玫红的大盘子,显得特别的精致可爱。
冯妙莲亲手摆好了这些物件,又拿了一套淡绿色的宫廷茶具,一换上,整个屋子就显得生气勃勃起来。
柳儿陪侍一边,笑道:“娘娘,您的手可真巧,就这么随手一换,屋子就漂亮多了。”
冯妙莲左看右看,自己也觉得不错。这时,听到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妙莲,妙莲……你看是谁来了?”
二人鱼贯进来,冯妙莲一看,笑容顿时僵了一下,拓跋宏身后跟着一个一身僧袍之人――不是叶伽是谁?
昔日朝思暮想他不出现。如今刻意淡忘却乍然相逢,一时,也不知是喜是悲。
“妙莲,你看,叶伽还给我们带来了礼物,你看……”
拓跋宏谈笑风生,亲手拆开了礼物,是一对很漂亮的泥人娃娃,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叶伽的声音也十分淡然:“恭喜陛下和皇后。”
这一声皇后的时候,二人目光终于相对。
彼此都很坦诚。
这一刻,都是明白的,昔日种种,已成梦境,爱也罢,恨也罢,这一辈子,是再也不会逾越雷池半步了。
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伤感。
“哈哈,皇后……叶伽,你终于可以叫妙莲皇后了。这几年,我心里真是愧疚,辜负了妙莲,幸好还来得及。叶伽,现在你放心了吧?我说了会善待妙莲就一定会尽力而为。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妙莲吃半点苦头了……”他的语气那么亲热,口吻那么熟稔,没有一丝一毫的芥蒂,真正形如老朋友的一次会面。
冯妙莲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呢?
“哈,叶伽,你闻好香。哈哈,我忘了,今天正好是元宵节,妙莲,你是不是做好了好东西等我们吃?好,我们今晚早点用膳,正好出去看花灯……”
冯妙莲迟疑了:“出去?”
“对,你忘了?上次我就答应你了,元宵节我们悄悄出去玩,这样又省钱又有趣,也体会一下民间的乐趣,肯定比起古板的宫廷有趣多了……”
他转向叶伽:“叶伽,你还记得吧?当年太后第一次带我们到平城看宫灯……好多年我们也没什么开心的事情,今晚不如趁此机会一起玩一下,妙莲,叶伽,你二人意下如何?”
妙莲尚未回答,叶伽已经开口,面上带着微笑:“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实在是事情太多了。”
拓跋宏好生遗憾:“叶伽,你总是这样来去匆匆,这一次若不是进宫有要事,我们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你一面……”
“等北武当的事情稍缓,日后自然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一问一答,冯妙莲不能插嘴。
“至少得用这一顿晚膳吧。”
叶伽没法推辞。
正在这时,听得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皇兄,皇嫂……呀……国师大人也来了?”
风一般地闯进来一个年轻女人,正是拓跋宏的妹妹彭城公主。彭城公主和咸阳王一母所生,很早就许配了一户豪门。但运气不佳,出嫁不到一年丈夫就病死了,刚被咸阳王接回宫中养着。
她才18岁,样貌在鲜卑女子之中是很出色的,从小就是国师叶伽的粉丝。在她小时候时,和冯妙莲的关系也不错,不过在她出嫁前后,正是冯妙莲生病回了家庙的几年,二人之间就再也没有了交往。
冯妙莲见她进宫,何尝不明白?这是咸阳王要她来的。因为自从冯妙莲做了皇后之后,咸阳王和拓跋宏的关系就明显疏远了。就算把废黜前皇后的理由淡化了,但咸阳王早有风闻,其中最大的罪状便是指出自己和冯妙芝内外结党。
结党之罪,对于任何王朝来说都是大忌,而且咸阳王手握重兵,虽然之前皇兄对自己从来没有任何芥蒂,但是之后呢?
自己的大敌冯妙莲做了皇后之后,枕边风吹起来,怎么办?
他十分惴惴,对冯妙莲恨之入骨又无能为力,如今只能借助妹妹一探虚实。
姑嫂见面,倒也十分亲热。只是一个新寡,一个刚做了皇后,两个女人心底各自的滋味也就不细表。
彭城穿得可不像新寡,鲜卑人到洛阳不久,规矩也不严格,寡妇没什么守寡的说法,彭城一回来就花枝招展,咸阳王也正帮她物色其他合适的改嫁对象。
拓跋宏见了妹妹倒也热情,笑道:“彭城,朕很久没见到你了,真巧,今晚就一起用膳。”
“我没有叨扰到皇兄皇嫂吧?”
“哈哈,正好是家宴。”
彭城公主的目光滴溜溜地落在叶伽的身上。许久不见,叶伽更是显得俊逸出尘。他那一身灰衣僧袍,不但没有影响到他的形象,反而让他呈现出更加的仙风道骨。叶伽淡然合手:“参见公主。”
她撅起嘴巴:“国师,你老是这样生疏,真没趣。你和皇嫂都是朋友,为何不能跟我成为朋友?”
拓跋宏哈哈大笑:“彭城不要胡说八道,叶伽和我们几岁时就认识了,你怎能比?”
她大不服气:“我才三岁就认识国师大人了呢……”
的确,她三岁时就在皇宫里见过小叶伽。
众人听了,都呵呵笑起来。
就连冯妙莲也笑了,同是女人岂会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她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小姑子对叶伽很有好感,尤其是彭城火辣辣的目光落在叶伽脸上,毫不避讳。相信若不是因为叶伽是和尚,她早就猛地扑上去了。
也难怪,叶伽天生就这副样貌,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罕有能如此,岂不搅动少女一池芳心?
御膳房特意准备了一桌素食,就连拓跋宏心仪的獐子肉也撤下去了。但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兴致。叶伽也镇定自若,有问必答。而彭城则在一边助兴,不停地给叶伽夹菜,亲手添茶。
叶伽固然尴尬,拓跋宏也忍不住笑起来:“叶伽,如果你是卫青,我还真会让彭城如愿以偿啊……”
汉武帝寡居的姐姐看上了大将军卫青,要求下嫁给卫青,汉武帝就答应了。拓跋宏此言一出,彭城大大方方,双眼发光:“皇兄,真的?”
“哈哈,你这个丫头也不害臊,竟敢如此戏弄出家人……”
彭城公主撅起嘴巴:“国师这么帅的男人,为何要出家嘛?而且我们北国还俗之人也那么多……国师不如……”
“你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就不怕得罪国师?”
彭城立即住口,吐了吐舌头。
冯妙莲不经意地转眼,看到叶伽一脸平静,他饮茶,吃东西不挑剔,份量也控制得很好。对于彭城的话就当没听见一样。
她暗想,难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许多女子曾经对他动心过?
不能怪彭城的轻慢,是因为他自己长得这般风采摸样。
她心底长叹一声,明明那个人就在身边,可是每每都隔着许多人,隔着许多事情,甚至别的女人还能公然地对他加以“调戏”――只是自己不能。
膳毕,告辞的时间终究会来到。
。。。
………………………………
第1894章 番外:私情败露3
她何尝不明白叶伽的心情?这个时候,他是绝不会站在这里碍事的――心爱的女人成了他人的皇后,除了送一份礼物,他还能做什么?
她便也不曾挽留。
彭城公主急急忙忙的:“国师,我和你一起出去。”
“公主,万万不可,我连夜就会赶路……”
“干嘛这么急?”
“告辞。”
彭城一跺脚,自言自语:“我又不会吃了你,看这人……唉,国师的脾气真是奇怪……对了,我还想找国师给我算算命呢,听说国师很会看手相,给我看看吧……”
她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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