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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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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田仁想到那些剪去辫的洋学生确实只用假辫子充数,心里倒也坦然了不少。
“勤王一事,先生恐怕不必了。两宫西狩远行,朝廷亦已准备与洋人议和,说要赔偿四万万五千万两银子,洋人可派兵入京等……”他忿忿地说,“要不是义和拳匪犯上作乱,何来如此浩劫。”
“先生差矣,今天下瓜分豆剖,列强对我早已虎视眈眈,迟早会找借口占我华,所谓拳匪只是幌子罢了。若非洋人欺人太甚,朝廷**无能,小民怎会奋起反抗?”
“这个?”塾师没料到居然有人给他上课,愣了一下,“壮士所言也不无道理,只要仍有活路,小民断不会起来造反,要不是忍无可忍,谁愿冒杀头的风险?不知先生有何打算?”
“我等仍将举义兵,但不为勤王,只为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不知先生可愿襄助我等?”这老先生有大用场,不拉拢他拉拢谁?
听说有人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郭田仁原本是一阵激动,但激动持续了不到3秒,他脸上又换上了犹豫之色。秦时竹微微一笑,看穿了他的担心:“郭先生或许信不过我们兄弟,但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绝非一般人士。”
“嗖”地一声,周羽的飞刀应声而起,深入20步外的树干寸许。老先生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大了嘴:“好刀法!”
“不是兄弟夸口,有我等兄弟,那十余个强盗我还真没放眼里,明日就剿灭了他们。”秦时竹挥舞着手枪,“先生肯鼎力相助否?”
老夫子还犹豫,年轻后生却挺身而出,抱拳道:“秦先生一个外乡人都肯为乡亲们两肋插刀,我如何不敢,甘愿效劳。”
“虎父无犬子啊。”秦时竹拿话挤兑郭田仁,“先生若是担心,大可此山洞内暂避,只让我等兄弟去便是……”
“我和小儿带你们去……”老夫子脸胀得通红,激将法还是有效的嘛!
………………………………
第003章 方针已定
第003章 方针已定
夜色正浓,打土匪也是明儿的事情,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
进了山洞,还没等人头相互熟络,饥肠辘辘的郭田仁一家已不好意思地接过了饼干,不顾斯形象就大嚼起来,连称好吃。夏海强大窘,方才剩余的烧烤鸟全被他吃进了肚子,火堆旁还有好几根鸟骨头呢!但是对方似乎并不知情。
“秦先生,这糕点味道极佳,又非常经吃,小老儿虽只用了这么一点,但肚子已经完全饱了。”秦时竹等人大笑,野战口粮自然是高效方便。
其余众人随后便按秦时竹的暗示统一口径编造了来历,胡诌是南洋吕宋一带的侨民,自小便是相熟的兄弟,父母都是跑海船的小买卖人,后因遭遇风浪而出事,一直就彼此相依为命……
“几位兄弟的官话倒是说得不错。”
“我等久居海外,但一日不敢忘本。少年时乡受过老夫子指点,后来走南闯北又学了点。”
从闲谈了解到,郭田仁夫妇育有两子一女,长子郭太平镇上给别人作账房先生;年轻后生便是次子郭宝,19岁,家务农;脸上抹灰的却是女儿郭静,16岁,未曾出嫁。由于父亲是塾师,兄妹仨都略通墨,思想也较普通农村家庭开明,很愿意了解世面。
攀谈两兄妹很快就克服了腼腆和害羞,主动问些外面世界的事,用很崇敬的神情听秦时竹等人神侃。他们眼,这7个人千里迢迢从南洋赶来,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哪晓得这帮人说的话有些是牵强附会,有些是无生有,有些是张冠李戴,十句倒有七句有问题,但兄妹俩愣是没听出破绽,听得津津有味。
扯了半天的闲话,终于言归正传:“这帮强盗有多少人马?使何兵器?是何来历?”
“来本村劫掠的大约十余骑,领头的一脸大麻子,人称‘魏二麻子’,也不知是哪里的马匪。那个马三爷我从未谋面,听说是这一片土匪的总瓢把子,手下有多少人也说不清楚,有刀有枪,靠着劫掠商旅为生。”
郭宝愤愤地说:“这帮强盗不仅劫财而且劫人,动不动就把人绑票到山上,要家里人出钱赎人。出得起钱赎人的总是少数,大部分本来就是苦哈哈,连口饭也吃不饱,哪有多余的钱财?被他们掳去的人若无钱赎票又不甘于落草为寇、同流合污的,基本没有能活着下来的……”
“劫富济贫否?”
“劫富济贫?”郭田仁直摇头,“强盗虽然也眼红富人大户的钱财,但知道对方有家丁护院,一般不敢动手,只能打打小老姓的念头。至于济贫,哼哼……除非是太阳从西头出来。”
夏海强恼了:“他奶奶的,这帮混蛋!”
“原本土匪尚没有如此猖獗。俄人入侵以来,地方不宁,姓穷苦日盛,上山为匪的日渐增多,听说这马三爷是来者不拒,人马多折腾就大,现扰得四方村落不安。”
“既如此,我们先扫除了这几个混蛋,过几天再去找马三爷的晦气,看他究竟长几个脑袋?”
议来议去,陆尚荣等人决定先跟随郭宝下山,查勘地形,以便明日动手。出人意料的是,老先生居然坚持自己一同前去。
“天黑路滑,先生有个闪失不好。”
“无妨。老夫虽然痴长了几岁,却也明白事理,怎可退缩不前?”一较真,读书人的骨气和执拗劲便上来了,“再者老夫村里还有那么一点声望,众乡亲见诸位壮士模样估计深有疑虑,只要老夫出面做保,必定事半功倍。何况村民恨强盗入骨,倘得他们协助,必定见成效。”
“恭敬不如从命,请老夫子带队,下山时务必小心。”秦时竹交代夏海燕,“老何眼睛近视,这次行动你们俩负责看守山洞,我们下山办事,夜里就不回来了。”
“千万小心。”
“没事。”望着自己妹子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夏海强大大咧咧地笑道,“这几个毛贼不用他人出马,我轻松搞定……唉呦,谁扔我石头?”
不消说,肯定是周羽的杰作,众人忍俊不禁,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下山后走了约7、8里地就到了郭田仁的家,映入众人眼帘的唯有一间低矮破旧的茅草房,夜风吹来摇摇欲坠。
虽已对农民贫苦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这种萧瑟的情形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如不是亲眼所见,看见屋子里还有几本书,众人根本不相信这种地方居然还能住人――塾师大小还算个知识分子,如果连他家的房子都如此破烂,其他人的情况可想而知。
再看遍布缺口的茶杯和屋子里的简陋,众人心里一阵酸楚,对强盗的愤懑愈强烈,也愈坐不安稳。
郭宝带着陆尚荣等三个一起出去打探地形。村里静悄悄的,什么光亮都没有,陆尚荣开了手电之后视线才渐渐好起来。或许是看家狗闻到了陌生的气息,或许他们的脚步声惊动了犬类灵敏的听觉,很快就有狗夜色吠叫起来,接着全村都惊动了。周羽看得真切,好几人慌里慌张地朝这里跑来!
“什么人?”夏海强大喝一声,宛若晴天霹雳,将来人吓瘫地,只知磕头如捣蒜,口里直喊,“爷爷饶命,饶命……”
又把我们当土匪了,夏海强郁闷地说不出话来,只好别过头装没看见。郭宝赶紧将来人一把扶起:“许大爷,您别害怕,是我呀……”
“宝伢子?这么晚你不睡觉做什么?吓得我还以为强盗来了,赶紧逃命呢……”见是郭宝,那人胆子大了起来,口连连埋怨。
全村都被惊动了,越来越多的人涌了出来,将陆尚荣等几个团团围央,郭田仁等听到响声也赶紧跑出来解释:“乡亲们,乡亲们,大家别害怕,他们不是坏人,是从南洋回来的华侨,是准备进京勤王的义士……”郭田仁果然有些威望,他一话,原本熙熙攘攘的场面就安定下来。众人看看陆尚荣的穿着,看看他手里的家伙,都是分外好奇。
“郭先生,什么是勤王啊?”
“咳……我老糊涂了。”郭田仁埋怨自己,和大字不识一个的升斗小民说什么勤王?忙改口道,“他们是好汉,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是帮我们打强盗的。”
勤王不晓得,《水浒》倒是听过,替天行道的意思都懂哩。
“郭先生,这些后生娃子行不行啊?强盗有刀还有枪,凶着呢,咱们斗不过的。”
“啪”地一声,秦时竹掏出手枪朝天放了一枪,响亮的声音黑夜传得老远,也将众人吓得不轻,有几个胆小忙将耳朵捂住,看人的眼神也生了变化――有枪便是草头王!这是好的实力证明,大清的老姓已被洋枪洋炮吓破了胆,一听这个声音,原本群情浮动、满脸怀疑的人群顿时改变了态,用万分崇敬、万分敬仰的目光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乖乖,人家手里有枪呢!
虽然对秦时竹这几个打强盗能否成功村民们都有些将信将疑,但郭田仁乡间的威望不小,经他一番劝说,众人还是四下散开回屋去了,乡村又恢复了寂静。
查勘完了地形也是凌晨4点,毫无倦意的陆尚荣笑笑:“已找到理想地点了,明天够这帮子匪徒喝一壶。”
秦时竹拍板:“军事你是行家,你安排一个行动方案,我们听指挥就行。”
不料陆尚荣先将目光定格郭宝身上:“郭宝,招数我已琢磨好了,但还缺个诱饵,不晓得你胆子够不够大?”
小年轻不乐意了,拍着胸脯说道:“陆大哥,我胆子够哩,我连死都不怕。”
秦时竹乐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说不怕死的话?”
“真的!”郭宝一看大家不相信他,急了,“爹爹一直跟我说人固有一死,但有轻于鸿毛和重于泰山之别,你们远道而来为打强盗、保乡亲且不怕死,我自然也不怕死,何况强盗这么猖狂,都快让人活不下去了,咱们拼也得拼一下。日后乡亲们说起来我郭宝是为乡亲们死的,是重于泰山的,这条性命值了!”
说罢还把头扭过去,问郭田仁:“爹爹,是不是这么说?”
“你这孩子……”
陆尚荣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有志气,不过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只要如此如此便可。”听着种种交待,郭宝连连点头,转身去准备了,其他人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天放晴亮时,郭田仁已挨家挨户劝说了村民们躲到山上,大家不明所以,但躲起来终归有益无害。
日上三竿,村里一切准备就绪,“来了……”周羽眼尖,指着村子东头远处飞扬起的那一片尘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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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初战告捷
第004章 初战告捷
“好家伙,居然有11匹马,架势不小。弟兄们,抄家伙,准备动手!”陆尚荣一声令下,众人已是各就各位,专等鱼儿上钩。
郭宝背了个大包袱,站村口旁的土坡上张望着土匪动向,活像一个举家避难的村民。眼看领头的土匪拍马而来,小伙子稳定了自己紧张的情绪,出一声怪叫:“乡亲们……强盗来了……快跑啊!”,一边跑一边还不时回头注意着后面的动向。
土匪显然也看见了郭宝,不过没把他放心上,继续信马由缰地直朝村子冲来。土匪甲吆喝道:“魏爷,咱们这回一定要干得漂漂亮亮,狠狠捞上一把,马三爷那挣个体面。”
土匪乙说:“听说这村子里有几个娘们蛮标致的,挑个好的给三爷送去,然后给咱们魏爷也挑一个,剩下的兄弟们就分了。”激起一片淫荡的笑声。
“奶奶个熊,这帮穷棒子再不识相,今儿就把这烧成白地。”长得一脸横肉的“魏二麻子”用马鞭指指路边的茅草房,了狠话。
匪徒们很快到了村口,有几个下了马后熟门熟路地朝几户人家摸去。踢开门一看,居然什么人也没有,再踢开几户,还是什么人也没有。屋里的锅碗瓢盆给土匪翻了个遍,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接着就是各种陶瓷砸到地上破碎的声音。
“他娘的,人都跑没了,弟兄们翻了翻,啥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剩下。”土匪甲悻悻地抱怨,一脚踢飞了一条长凳。
魏二麻子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阴沉得可怕,吼道:“给我,老子就不信他们全跑了……”
“魏爷,”土匪乙指了指远处正背着包袱拼命奔跑的郭宝,“会不会是那小子报的信?”
“横竖是这个混蛋坏的好事。”
魏二麻子狠狠一挥马鞭:“追上那小子,看他往哪跑?他肯定知道其他人躲哪里。今儿个我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孝敬给我掘出来。”
“驾!”众匪徒催动坐骑,尾随着魏二麻子奔去。
听到越来越响的马蹄声,原本一直若即若离、保持着体力的郭宝开始加快速,狠命朝着土坡上跑去。土匪虽然也要上坡,但四条腿的马明显快于两条腿的人。眼看土匪越逼越近,郭宝慌不择路,“唉呦”一声,一个骨碌翻进了坳子里,顺着土路直朝下面滚去,落地后连气都没喘一口就想从另一面顺着石头往坡顶爬。
“好小子,看你往哪里跑?”土路斜陡,两旁遍布灌木,魏二麻子一声大喝,跳下马来就冲进了坳子,其余土匪也紧接着涌进了坳子,只留下两个上面看着马匹。
可是三转两转居然丢掉了郭宝的影子,可把魏二麻子气得不轻:“他奶奶的,跑哪去了,给我!”
几个土匪抄起家伙就两边灌木丛,冷不防“啪”地一声枪响,土匪乙被撂倒地上,两眼圆睁,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胸口已经多了个洞眼,汩汩地冒着血。
“不好了,有埋伏,有埋伏。”土匪甲急得直跳脚,刚想往回跑,也被一梭子打翻地,两腿一蹬便见了阎王。
不到三秒钟就报销了两个,魏二麻子慌了神,掏出别腰间的家伙大喝起来:“风紧,趴下,趴……。”还没等“下”字出口,“嗖”地一声,一把飞刀赫赫然扎手腕上,痛得他龇牙咧嘴,怪叫一声后连家伙都落地上。其余土匪早已经吓得神无主,两腿酸软,纷纷趴下。
“统统给我举起手来。”夏海强威风凛凛,宛如神兵天将般地从灌木丛跳将出来。土匪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甩掉家伙就磕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又是爷爷饶命?夏海强郁闷极了,就不会换个名词?
这一声大喝反而让魏二麻子定住了心神,看见面前只有夏海强一个人,仍妄图负隅顽抗,忍住手腕处传来的痛楚,吼道:“弟兄们,就他一个,怕他干嘛,杀啊!”
其余匪徒听了老大这声吆喝,正有点蠢蠢欲动,冷不防却传来怒目金刚的喝令:“你大概活得不耐烦了。”却是陆尚荣从另一侧的灌木丛跳出来,一枪就将魏二麻子送上了西天。
土匪们这下老实多了,口里连呼饶命,裤裆都尿湿了一地。上面看守马匹的两个匪徒原本笑呵呵地看着坳子里的热闹,谁料到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天翻地覆到如此,他们嘴巴张得老大,愣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魏二麻子被陆尚荣送上西天后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地大喊:“风紧,弟兄们快撤”,也不等下面人的回音,急急忙忙翻身上马就想溜。
还跑不到10步,只听“啪啪”两声,两人先后从马上栽落下来,受惊的马匹顾不得背上主人的脚还套马镫里,撒开蹄子就跑,坡上这么拖来撞去,早把脑袋碰成了稀巴烂。
“想跑?也不看看到底是我的子弹快还是你的马快?”躲树上的周羽提着狙击枪跳了下来和秦时竹与葛洪义一起将几个匪徒团团困央。本来有11个匪徒,除去被周羽干掉的两个和坳子里报销的3个,这群土匪只剩下了6个人。刚才115的时候都没能占到便宜,现65就不必提。被围困当的土匪出阵阵哀嚎声,拼命磕头,连脑壳磕出血都不知道。
“没用的家伙!”夏海强一脚将一个土匪踢了个跟斗,“我让你们抢,我让你们能耐!”
“海强,住手。”陆尚荣喝住了他,“把他们捆起来!带回去落。”
剩余的6个匪徒耷拉着脑袋,乖乖束手就擒。周羽看了看土匪丢落地的武器,连连摇头。原来土匪们除了一杆像模像样的古董步枪外,其余仅仅就是几把刀,这样的装备能让一村人吓得不轻,可见这个世道……
“老大,这两样叫啥枪?我看比破烂强不了多少?”夏海强摆弄着那杆隐隐已经有些生锈的步枪,周羽则捡起了魏二麻子掉落的手枪。
“老古董……这是江南局造的快利枪,还有是花旗国造的柯尔特手枪。”辨别还得军史学专家秦时竹出马。
“花旗国?”夏海强口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哪儿的国家?
“笨蛋,就是美国!”周羽用手枪柄敲敲他的脑袋,“跟咱们老大多学着点。”
“哼,有什么好学的?知识分子就知道欺负俺老实人。”正巧一个匪徒走的慢了些,被骂骂咧咧的夏海强一脚踢屁股上,“给老子走快点,磨磨蹭蹭地小心宰了你。”
一干土匪苦寻不着的郭宝忽然又冒了出来,顾不上身上被荆条弄出的血痕,兴奋地大叫:“陆大哥,夏大哥……”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喊了两声再也说不上来。
“别急,别急,慢慢说。”秦时竹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好样的。”
“我……我……全看见了,夏大哥好……好威风……陆大哥……也……”郭宝刚才躲远处的灌木丛目睹了整个战斗场面,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嘿嘿!”一贯脸皮厚的夏海强也脸红了。
等众人牵着马匹、押着匪徒们下山之时,村民们早已村口列队等候,男女老少纷纷涌出来看热闹,很多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又看,后才确信真是这5人打败了匪帮。机灵的郭宝和几个小伙子齐心协力,将刚才两匹因为受惊而四处乱窜的马收拢了起来,并将山上的几具尸体也驮了下来。一看被生擒的6人,再看到已被打死的5具尸体,村民们指指点点,像过年一样高兴,久违的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
“老李头,你看这些好汉多能耐,居然把魏二麻子打死了……昨晚上你还不相信来着?”
老李头啪嗒啪嗒抽着旱烟,不服气地反驳道:“俺只是说好汉人少,没说过他们不行呀……”
“乡亲们……乡亲们……”面对群情激昂的民众,秦时竹感到民心可用,他抱拳向村民团团作揖,“今天打扰了,打扰了。”
“乡亲们,他们真的是替天行道的好汉,我们谢谢各位啊!”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人群出各种各样的感谢声。
“如果乡亲们不嫌弃,我秦某人和几个兄弟愿意以后一直做替天行道的好汉,谁要敢再来对大伙不利,我就让他落个像魏二麻子一样的下场……”村民们仇恨的目光下,几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土匪连头也不敢抬,夹着尾巴灰溜溜朝前挪步,一边还得躲闪村民扔过来的土坷垃。
“好哇!”看到这群原本跋扈异常的家伙现如此吃瘪,人群爆出阵阵欢呼,郭田仁捻着胡须,笑盈盈地看着热闹场面。
除何峰继续洞里看管物资外,其余人都欢欢喜喜下了山。懂事的郭静已把饭端了上来,、七个高粱窝头、几个面粉烙饼和一盘咸菜,脆生生地说道:“各位大哥都饿了,赶紧吃饭。”小丫头洗净了脸上的煤灰,长得楚楚动人,活脱脱的小家碧玉,身上的衣服虽然打了好几个补丁,但还是整洁朴素,只是面有菜色,气色不是太好。一看大家都盯着自己看,小姑娘害羞,放下饭转身就跑了,留下背后爽朗的笑声。
折腾一番之后众人早已感觉腹空空,夏海强拿起窝头就啃,三口两口就下了肚,一边吃一边感慨:“比野战口粮还难吃,难怪郭夫子吃饼干吃得那么欢。”其余几个啃了几口也觉得很难下咽,眉头都皱了起来……
只有夏海燕心细,问道:“郭先生他们怎么不来吃饭?”大家愣了,对啊,郭夫子他们呢?
………………………………
第005章 奔袭云台
第005章 奔袭云台
夏海燕找到了老夫子一家,还没等开口整个人怔住了,眼光死死盯住他们的破碗――里面装的居然是糠菜与玉米做的窝窝头,颜色泛黄、黑,看上去就让人倒胃口,比刚才那份还要差劲许多。
“先生,你们怎么……”终究是女孩子出身,夏海燕只觉得鼻子一酸,话语也哽咽起来。
郭夫人不好意思地说:“夏姑娘,家里穷,土匪又不时来抢,只能拿那些招待你们了,委屈了你们我心里不好受啊!”
刚才还嘀咕伙食难以下咽的众人得知这个情况羞愧难当,海燕心里难过,紧紧地把郭静搂怀里,眼泪“嗒嗒”地滴落下来。后知后觉的夏海强闯了进来,一看泛着黑黄的糠菜窝头,怒了,抢过一个就冲到外面,不由分说揪住一个土匪的衣领,像老鹰捉小鸡似地将对方提起来,另一只手攥着窝窝头对方眼前晃荡着,“我给你看看,老姓就只剩下这种吃了,你们这帮狗日的居然还敢来抢?你们是不是人?”
土匪被抓得透不过气来,手被绑住了又不能挣扎,两条腿空乱蹬,出“啊啊”的惨叫声。
“海强,别乱来,快把人放下。”秦时竹制止了夏海强的举动。
夏海强显然余怒未消:“老大,这帮混蛋的良心全部让狗给吃了,还留着做什么?全部宰了,给乡亲们出气!”一听要大开杀戒,地下跪着的匪徒们顿时恐慌起来,身手被绳子拴着,跑又不能跑,一个个出绝望的哀鸣声与讨饶声。
“胡闹!”秦时竹眼睛一瞪,怒喝道,“杀了他们就能解决问题了?就能让乡亲们吃上饱饭了?就能从此天下太平了?”
“那你说怎么办?”
“恶必办,胁从不问。魏二麻子已死,其他人可以适当宽大。除罪行累累、恶贯满盈的匪徒以外,其余都可以释放。”
“释放?让他们出去再当土匪,再来祸害乡邻?”
“大爷……各位大爷……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为非作歹了,若是再动歪脑筋就让天雷轰死!”其余几个一听有活命机会,连连誓要重做人。
“浪子回头金不换!想来你们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走上这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天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让你们有个改邪归正的机会。”
“下次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为非作歹,非抽了你们的筋,剥了你们的皮不可。”夏海强甩下两句狠话,唬得众匪徒又是连连磕头求饶。
郭宝捧着一堆东西走近来:“秦先生,这是从刚才那几个死人身上出来的。”
一眼望去,有碎银,有鹰洋,还有互不配套的金饰――八成也是抢来的,土匪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为了这些钱财居然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这里有30多两银子,10多块大洋……各位好汉正好派的上用场。”闻讯赶来的郭田仁正准备将财物塞给秦时竹,后者连连推辞:“这些不义之财恐怕都是歹徒劫掠所得,倘若一时间找不到被勒的姓,便恳请先生代为保管。”
郭田仁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岂可,岂可,此乃各位好汉奋战所得,理应归各位所有。”
“先生此言差矣,”秦时竹正色道:“我等兴义兵是为保境安民、替天行道,非为贪图钱财,若杀人而敛财,岂非与土匪无异?不如这样,先生用这些银子替前日被烧的人家盖一房,剩下的买些米面接济全村,我们兄弟七人的伙食也从这里开支,免得先生破费。”
“先生,您就收下,赶明儿买两头肥猪来犒劳全村姓。”夏海强嚷嚷道,“打垮了强盗,咱们喜气洋洋,先过个年再说。”
“是你想吃肉了?扯什么过年?”陆尚荣踢了夏海强一脚,“就你嘴馋。”周围早已围拢了一堆看热闹的村民,呼啦一声全笑开了,将夏海强闹了个满脸通红。
看到秦时竹的态很坚决,郭田仁也不好意思再推来推去,心里的佩服却又深了一层:“夏壮士言之有理,明儿就让小儿去镇上买肥猪,买面粉,咱们全村好好吃顿饺子……”
“好!”众人“轰”地一声闹腾起来,全是热烈的喝彩声。正好前次房子被烧掉的那几户村民也,郭田仁当场就给了他们十几两银子,让赶紧再盖个房,对方感动地涕泪交加,差点又要跪下磕头。村民们个个竖起大拇指,夸道他们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冷不防,跪人群央的一个匪徒站立起来,大叫道:“好汉,好汉……乡亲们……我要赎罪,我要戴罪立功啊……”
“你小子想玩什么花样?”
“咱们魏爷……不,魏二麻子这个混蛋云台山上有个寨子,那里除了几间房子以外还有好几个山洞……有个洞里藏着不少东西,全是他抢来的。”
“云台山?距离这有多远?”
“咱们村南面大概20来里的地方。”郭宝奇怪地说道,“我早两年去过,没听说那儿有土匪窝啊!”
“嗯?”秦时竹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盯住了急欲立功的匪徒。
“几位爷,几位好汉,真的,真的……魏二麻子是去年住过去的,原本他不那儿。”另一个土匪也开了窍,“我领你们去,若没有,你们砍我的头。”
“寨子里还有什么人?”
“没……没什么人了,还有魏二麻子的两个堂弟,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几个他抢来的女人……”
夏海强把拳头攥得格格响:“老大,咱还等什么,冲过去灭了他们。”
“先别着急,咱们开会研究一下。”秦时竹转过头交代葛洪义,“将这几个家伙好好审讯一番,务必让他们将知道的都倒出来。”
“得,你们研究,我奉命行事就行。”夏海强眼珠子一转,早盯上了刚刚缴获的几匹马,“我先遛马过过瘾。”复兴工程试验员号称全方位展――天上飞的,飞机会开;水里开的,舰艇、轮船会摆弄;陆上跑的,汽车、坦克不话下。可碰上马?乖乖,这都多少年没见识过马了?逗得夏海强心里直痒痒。
“去,小心别给我摔下来。”秦时竹知道他的小心思,也不便说破,后者扮个鬼脸,开开心心地走了。
要活命的念头压倒了一切,不等葛洪义展示出他的审讯功夫,几个匪徒如竹筒倒豆子般地全招了。
――云台山原本没什么山寨,魏二麻子带着人马来了后,硬是掳掠了不少人上山搭屋建房,由于害怕秘密被泄露,寨子完工后这些人都被杀掉并抛尸山谷里了;
――魏二麻子的两个堂兄弟行事之心狠手辣一点也不亚于魏二麻子,劫掠两个村子,弄点寿礼孝敬马三爷的主意就是这两人捣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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