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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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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确实依据的推测就不要说了,秦时竹是怎么样的人,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同志们可能不熟悉,就我个人的观察而言。他既有抱负又有能力,思想也颇为进步,和袁世凯比起来,应该说还是一个革命的人物。起码,辛亥年地成功他有很大的功劳,这次倒袁的胜利他又是大的功臣,如果我们对这样的人都加以胡乱猜测,只能引起舆论和人民的反感。”孙山继续指着那封电报。“你看,他也来了电报邀请我们共商国事,足以证明他是真心诚意地想把事情办好。我们革命党人参加革命,要求革命,不是为了谋求个人的权势地位,而是希望把国的事情办好。总统这个位置,自然是有德者、有能力者居之。”
“若是他是另一个袁世凯呢?”胡汉民不信任地口气脱口而出。
“如果事实证明他是另一个袁世凯,那么我们就起来动三次革命将他打倒。”孙山握紧了拳头。“凡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都逃脱不了覆灭的下场。”
黄兴点点头:“我赞同逸仙的意见,无论如何,先要回国看看,这比这胡乱猜测有意义多了……”
“那我去安排。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我都已经等不及了。”孙山挥舞着双手,兴奋地说,“今天晚上我们向头山满先生等人辞行。明天一早就启程回国,克强和我一起先行,同志们可以慢慢来。”
“我随先生一起走。”
榻榻米上,头山满、黄兴和孙山聚一起。头山满先举杯:“祝贺贵国的护国事业取得胜利,恭喜孙先生、黄先生即将回国……”
“哐”三人杯的清酒一饮而,孙山随即给三人倒满酒后又举杯:“我也代表革命党的同志,对日本朋友这段时间里无微不至的照顾表示深切感谢,国革命之所以能够取得一些成就。里面也有你们地功劳。我明天就要回国了,没有很多时间向诸位辞行,还请先生向各位朋友代为感谢,我孙山永远忘不了他们的恩情。”
“孙君,你这话就有些见怪了,朋友之间的帮助是很正常的么,再说我们也没有出多少力。”头山满话锋一转,“听说孙君收到了秦时竹的电报。邀请您回国。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迅速回国。”
“我听说秦时竹选举自己做了临时执政?这个……”
“我明白先生地意思。不过我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秦时竹为讨袁做了很大的贡献,由他做临时执政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再说,这也是仅仅一个月地过渡,马上就要举行正式选举的。”
“那我先祝愿孙君能选举获胜,成为国的正式大总统。”头山满举起了杯子。
“不不,您误解了,我回国是去讨论国事不假,当时这并不意味我会参加大选。”孙山憨厚地笑着,“我认为由秦时竹担任为合适。”
头山满脸上掠过有些失望的神情,转头问黄兴:“那黄君呢?”
“我和逸仙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是去干事的,能为国出力我们很乐意,但参加大选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我们要相信秦时竹,相信他能把这个国家治理好。”
“哦……”头山满拖长了声调,耳畔仿佛又响起了昨天内阁方面找他进行的谈话:……现秦时竹掌握国高权力似乎是不可避免了,此人虽然表面上一贯宣言日友好,但其实和德国走得很近,目前和英国方面接触也十分频繁,考虑到帝国东亚大陆地地位,我们不能任由他成为一个敌对性的政权,因此,要力扶持国内部的反对派以便牵制他的力量……孙山等人的革命党对于秦时竹掌权并不是心服口服的,你的任务就是要煽动这种不满感,必要时直接出面进行劝说。一个大而虚弱的国,才是真正符合帝国利益地……如果国陷于内乱,那么帝国必将有所作为。
“我知道先生担心什么,但我已经这么决定了,我相信秦时竹有能力也有魄力将国地事情办好。我的当务之急,一是推动国地民主化进程,二是加强对国民党的整顿;我们党这次革命暴露出来的问题太多了,不加以整顿,恐怕有全盘崩溃的危险……”
“以孙君、黄君地威望和影响。再加上我们日本方面提供的支持,我认为您是可以取得大选胜利的……”
“我个人的地位并不重要,关键还是国家和人民,至于日本朋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黄兴接茬道:“我和逸仙虽然有些名气,但我看来,秦时竹的威望也足够担任这一神圣职责了。他是辛亥革命胜利的主要功臣之一,后来又指挥军队反击俄国入侵。并收复了一定的权益,现讨袁革命地胜利又是他一手缔造的……我们不参加大选,一方面可以减少竞争,营造一个团结的局面,另一方面也显示了我们革命党人光明磊落、一心为国的做派,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显示我们的存嘛!”
“两位的胸襟非常让我钦佩,我倒是真的希望国如你们两位所描绘的那样迅速展起来。”头山满压抑住心地不爽情绪,话里有话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日本始终是革命党人的坚强后盾。”
“谢谢您的大力支持。”
“祝愿两位一路顺风。”
事实上,日本政府本身的心态也是矛盾的,山本权兵卫上台后,虽然是军人背景地内阁。但强硬色彩上并不是很浓,作为海军派势力,可以说折衷了宪政政治家和军国主义者的内阁。大正伊始,日本出现了要求民权、缓和的社会动向。山本内阁不能不考虑到民间的这一需求。况且,袁世凯政府被打倒,无论是左翼地民主人士,还是右翼的强硬分子,认为对日本都是有利的,日本人心,袁世凯始终是一个具有浓郁反日色彩的国人,这一点完全和秦时竹或者孙山不同。
当然。日本方面基于其一贯的侵略立场,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丝机会攫取华权益的,秦时竹的上台掌权和国暂时性的动乱都让日本方面认为有机可乘,由于日本本身地国力限制和英日同盟的大气候,日本对于英国主导建立的列强体制还是持肯定态的,认为可以从获取一些好处。鉴于秦时竹以往曾经有过和日本方面的合作,以及北疆系和日本海军系统之间相对友好的关系,他们对于秦时竹为主导的国政府也基本持肯定态的。但这并不等于说日本就没有自己地想法。
日本陆军出于长期和海军地不和以及对北疆国防军的戒备。一直有自己地小算盘,他们原本打算趁着护国战争激战正酣的时候出兵造成既定事实。但护国战争的迅速胜利让他们火取栗的计划破了产,关东军还没有动员完毕就得知袁世凯死了,陆军的野心也不得不暂时收敛。对他们而言,称心的局面于国陷入混乱和虚弱状态,秦时竹快速入主央并不是有利的局面。
看到英国方面和以冯国璋为代表的北洋残余势力的接近,他们也认为有必要国内部扶持一支秦时竹的反对力量,因此便自然而然地把眼光投射到孙山等革命党人身上。头山满所代表的黑龙会其实正反映了日本军部,特别是陆军势力对华局势的复杂心态。他们也清楚地知道革命党人是不可能真正掌握国权力的,但是能够给北京政府制造麻烦,压迫对方某些问题上的让步非得有这么一支内部力量不可,放眼于国的政治势力,除了北洋军残余势力就是革命党人还有一些力量了。因此,日本方面虽然为革命党人提供了暗地里的庇护,但从来也不是真正同情和支持国革命,他们初的目的是给袁世凯制造麻烦,现的动机则是给秦时竹制造麻烦。
孙山、黄兴等人并没有切实认清这一点,黄兴还好,对于日本干涉国内部事务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孙山则是那种必要时候不惜日本干涉的狂热分子,他本质上不是汉奸卖国贼,但行为上有时候会不择手段,这是时代和眼界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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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王霸之道
第002章 王霸之道
秦时竹当选临时执政的头两天,已走访了不少京城名宿,对杨、梁士怡、陆征祥、陈宦、荫昌等重要人物都进行了拜访,可以说成果丰硕。就杨等人而言,本来就对秦时竹的前景看好,只是碍于袁世凯之间的旧交情,不能也不愿事态还没有清晰之前表示好感,秦时竹的登门拜访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改头换面的台阶,而秦本人只字不提这些人袁世凯时期表现,也让这些心里还有些包袱的人放松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对于国家和个人也有一些长远的期望,既然时代变了,主人变了,那么积极地适应这种变化应该是免不了的,这不论对于个人还是对于国家都是有好处的,说到底,这些精英人物还是有经世济民的心态里面,并不原意自己的才能被白白浪费。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秦时竹当选临时执政后,杨与吴景濂、梁启超、秦时竹再就局势问题进行了探讨,地点选杨的家,四个人仿佛早已熟识的老朋友般开怀畅饮。
酒过巡,气氛已经很热烈了,杨放下筷子,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复生兄聘请我为宪政顾问,我是乐意接受的,但有个条件,你必须听我的,否则,这个顾问不做也罢。”
梁启超笑了:“复生莫怪,皙子就是这副名士派头,狂傲不拘,袁公世时也是这样……”
秦时竹也笑了:“皙子的大才我多有听说,眼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我也深知,没有卓识高见是不敢此议论的,时竹愿洗耳恭听。”
杨拍手道:“好好,先敬执政一杯。”
秦时竹也是半开玩笑道:“我闻项城时。身边亲信多有诋毁皙子处,但袁不疑,虽不能重用,仍然礼遇有加,我如今刚刚入主枢,前任的这点气还是有的。”
“复生兄,说来惭愧,项城掌权。虽然对我礼贤下士,但真正能听进去的话语却不多,我满腹王霸之学不得舒展,苦闷只有自知。”
“哈哈哈,好个怀才不遇,不过五大臣考察报告可不是怀才不遇的结果?”当年清廷为了预备立宪,派遣五大臣出国考察宪政,但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之徒。只知走马观花,哪里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后没办法只好通过秘密渠道让梁启超和杨来撰写考察报告。因此,慈禧做梦也没有想到,她所津津乐道地预备立宪,实际上出于她痛恨的维党之手。
“这必定是秉三告诉你的往事不提也罢。若是真能听我的,清室岂有退位一说?”杨连连摆手,“不知秦执政欲行王道乎?欲行霸道乎?”
“王道如何?霸道又如何?”
“所谓王道,自然以达之政治体制为依托。以理服人,自内而外完成对国的改造;所谓霸道,则是凭借手军权强力推行,以力服人,自上而下完成对国的改造。两者可谓殊途同归,王道耗时久,难大,但效果也长远;霸道耗时少。难小,但效果也要差……”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杨接着说下去:“从目前的情况看,王道地时机成熟了,但条件不具备,霸道的条件具备了,但时机不太有利。”
“愿闻其详。”
“目前共和民主深入人心,护国讨袁本身就以道义口号相号召。可见人心向背。但国无西方之宪政体系,无达之法律传统。实现王道困难重重;从霸道的角看,国防军兵强马壮,国内任何一派都不是对手,但倘若唯凭武力,恐不能服众,也不能从根本上解释推翻袁项城的合法性依据,因为那样就是用一个的军事强权来代替另一个军事强权,何苦这番折腾?”
“皙子高论,时竹佩服,以你的眼光看,我是实行王道好还是霸道好?”
“虽然与我而言王道霸道都有良策,但结合世界大势,我看还是王道稍佳。”杨说到这里,狡黠地一笑,“就是复生兄本人,恐怕也是倾向于王道。”
“何以见得?”
“将兵锋收束于山东、河南一线可见一斑,倘若要行霸道,必然加速推进,完成一统,不知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秦时竹爽朗地笑了:“知我者,皙子也。王道虽难,终究是千秋伟业,我倘若不能完成,还有后人可以继续,霸道虽易,却是沙丘城堡,我若有不测,则华重陷于动荡也……两相对比,不得不慎重,我绝不因一己之私贻害万民……”
吴景濂清了清喉咙:“皙子的话是非常有道理地,我也认为王道比霸道要强,但你为何说王道的条件不具备?还缺什么条件?”
“宪法,特别是一部有力的宪法。”杨站起身来,原地转了个圈说道,“袁项城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暗杀宋教仁?本质就是因为宪法,因为临时约法规定了总理有权,总统无权,这是爱权如命的袁项城所不能容忍的,因而有此冲突……如果这样地宪法不改变,将来这样的悲剧还会接二连三地生。”
梁启超道:“倘若不是责任内阁制,袁世凯也未必要翻脸,只是具体到复生兄上,怎么解释?”
秦时竹也笑道:“皙子对袁项城的认识是对的,但我秦某人却未必会愿意行这种下三烂地手段。”
“不然,悲剧正于此。复生兄也许不愿为,但时势不得不为。试想,如果你做了总统,却是无权,心什么滋味?你手下什么滋味?别的不说,光是这20余万国防军闹将起来别人就承受不了。如果你急流勇退,这些军队谁来统帅?孙山、黄兴屡败之将,光有革命元勋头衔。无真正本事,别人都是人,加难以统军,国民党为什么二次革命不堪一击,就是这个道理。如果真的大权旁落,北疆系能服吗?”
秦时竹笑笑:“皙子抬举我了,汉高祖说得好,马上可得天下。岂可马上治天下?”
“话这么说没错,可谁能真正做到呢?就是我杨,倘若这个位置,也是不甘心把权力让渡出来的,毕竟这凝聚着我的心血,退一万步来说,谁知道另外的人能治好国呢?我反正对国民党不看好。”
梁启超叹了口气:“皙子的话还是听地,袁项城之所以出此下策。并不是他真地认识不到,而于可能被人蒙蔽了,这其未必没有手下献媚、挑唆的动机。项城固雄,亦不过十年,己身亡故之后。权柄就落到部下手,倘若段、冯之辈真的无权,恐怕也……”
“所以说这是个悲剧,这个悲剧不于我们认识不到。而于我们摆脱不了,特别是国从旧时代向时代转化的过程,愈摆脱不了。”杨接话道,“因此,我心隐隐对项城有种惋惜的感觉,项城昔为地方诸侯,能造福一方,进而为枢大臣。也能有益于国家,偏偏独掌大权后便横生如此变故……可惜了,可惜了。”
“皙子评价可谓肯,袁项城昔年推进改革、立宪,编列军、展民生都是有功的,只是这后一步没有做好。”秦时竹说,“是非功过自然有后人评说,只是这特别法庭。恐怕难过……”
“那是自然。不如此无以证明护国战争的合法性、正当性,不独项城如此。其他袁氏一党恐怕也难逃干系……但我说句不好听地话,这个法庭,未必没有胜利者对失败者审判地意味,倘若项城得胜,复生地罪名恐怕也不会少。”
众人大笑。
“那皙子认为,如果我要摆脱的项城地悲剧,行王道应该从何处下手?”
“这正是我要献策的地方,我的见地有三个:第一、修宪,变责任内阁为总统制,总统不仅有高位,而且有实权,这比较符合国的习惯;第二、制衡,三权分立虽然是西洋学说,但可取之处很多,国之所以停滞不前,与皇帝**有很大干系,因此,我认为国体地根本问题并不于有没有皇帝,而于统治权有没有制约。不然,何以解释英、日、德均有皇帝而国富民强,国也有皇帝偏积贫积弱?我当年鼓吹立宪是这个道理,现还是这个立场,权力,特别是不受制约的权力是万万不可取的,国可以由行政主导、强势政府,但不能没有**的司法机构和行之有效的议会宪政相制约;第三、军权,如果军队统属个人,只知有个人不知有国家,这是相当危险地,说不定到时候就成为野心家的工具,项城之失这个上面可见,须知,军队是吞噬权力的怪兽,你不能驾驭他,他就会反噬你。此,还望复生兄能以国家、人民为重,切实加以对军队进行改造,使之成为国家之工具,军人**于政治,不干涉政治方是姓之福。此,你要作出牺牲,但我认为,与眼前的呼风唤雨相比,今后数年民众地口碑似乎为可取,流芳世远胜于权倾一时……”杨认真地说,“我想,到了那时,军队还会一如既往地尊敬复生,不过那种尊敬已经不是愚忠,而是建立志同道合基础上对领袖自内心的爱戴,那持久也有益。”
“皙子用心良苦啊。”梁启超说道,“我具体层面上和皙子的见解有所不同,但总体要害上的意见却是一致的。国刚刚实现从帝制到共和的转变,姓还没有摆脱那种皇权至上的观念,需要一个强力人物来引导他们前进;但这个同时,也是实现从旧时代到时代转变的过程,这个强力人物将是国历史上后一个旧时代地代表,又是时代的第一位先驱,项城没有能够完成这个使命,我希望复生能够挑起这个重任,留给华民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们让我做一个承上启下的人物喽?”
“对,复生的以往是**,将来是民主。你处于**和民主的过渡阶段,你既是**地继承者,又是**的消灭者,你既是民主地开创者,又是民主地建设者……”
“诸位对我要求很高啊,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五年必有王者兴,只是如今的王者,他地头还君王身上。他的身子已民众这边了。我们真诚地希望复生能够完成这不世的伟业。”
“好,与各位共勉,倘若我有所失,必请当面指正。”
“自然,自然。”三人一起答应。
“下面讨论一下具体方案,我地意见是成立宪法起草委员会,委员不用很多,但要有代表性。能包容各个阶层,我看来,皙子、卓如都是当然人选……”吴景濂提议,“至于其他,还要再费心一番。”
秦时竹点头道:“孙、黄不日就要从日本归来。这事还要和他们商量过才能定夺,我们还是先喝酒,喝酒。”
“哐”酒花四溅……
秦时竹回到临时下榻处,葛洪义已那里等他了。看见他满脸通红地进来,不禁笑道:“怎么有如此雅兴?”
“唉,被梁卓如、皙子几人拉去灌黄汤了,还好还好,几人的看法和我差不多。”秦时竹当下把修宪,改内阁制为总统制的内容和葛洪义粗略讲了一遍。
谁知道葛洪义听完,哈哈大笑:“老大,梁启超和杨都被你骗了。”
“骗了?”秦时竹晃了一下脑袋。“怎么说?”
“你想,孙山当时坚持要临时参议院通过这部约法,我们并不是没有力量可以阻止,但我们没有,为的就是留下伏笔加剧袁世凯和国民党之间的冲突。内阁制只是你用来加速袁世凯覆灭的工具而已,并不真是时代力量的体现,而杨、梁启超却没有看见这个渊源。”
秦时竹一想:可不是嘛,不要说临时约法。就是临时大总统当时自己也有机会做。但出于引导袁世凯和国民党冲突的考虑,他放弃了。事后看来。真是妙极了,他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么说梁卓如和杨皙子两个才子也被我摆弄了一遭?吴景濂估计心明白,可他是自己人,绝对不会说。”
“不过他们其他地见地还是非常有道理的,我们这个政权如果要保持长久的合法性,非得这么做不可。他们和孙山不同,是真正的现实主义政治家,不是天真浪漫的革命家。”
“幸好,幸好,不然我出这么多钱聘请杨做顾问干嘛?”秦时竹也乐了,“你来找我什么事?京城秩序都安定吗?我忙得都没有功夫过问。”
“是啊,有功夫灌黄汤没功夫过问。”葛洪义调侃了他两句悄声说道,“陆建章来报,铁良南下,与张勋、冯国璋碰头,据说卢永祥也去了,不知道什么事。”
“真地?”秦时竹的酒醒了一多半,“这几个家伙想干嘛?复辟吗?”
“难说,我已经和大黑打过招呼了,军事上做好应变准备,腾龙社的人员也派出去了,估计不久就会有确切消息传来。”
“看来,敌人是一天也不给我们安生啊。”秦时竹自我解嘲般地说道,“真的是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但愿不要打乱我们地计划。”葛洪义忧心忡忡,袁世凯倒了,可民国的天空并不宁静。
事情有必然的展逻辑,很多场合往往不以参与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冯国璋心,复辟未必不合他的心意,但他审时势,和自己的心腹军师以及英国方面秘密接触后,便打消了这一个念头,行动的前一天夜里,他站窗前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想着自己地二等男爵,怕是永远只能定格那一级别上了。
“华甫兄,数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铁良鬼头鬼脑地来参加会议,卢永祥刚刚到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后来看冯国璋如此镇定倒也不疑有它,现时局动荡,多条朋友多条路,管他是谁,只要有好处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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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复辟梦碎
第003章 复辟梦碎
“诸位,不过短短十数日,局势居然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冯国璋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冯国璋一边用指关节敲着桌子,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脸色。
“是啊,是啊。”卢永祥不知冯国璋的用意,随声附和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想到老头子就这么……”
“我气不过的是秦时竹现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冯国璋轻轻拍着桌子,眼睛的视线却没有离开那封祝贺秦时竹当选为临时执政的联名通电。
张勋是个老粗,拿起来一端详,刺啦啦就将他撕个粉碎,怒斥冯国璋道:“华甫,袁公对你有恩,怎么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做起如此献媚的事情来?”
“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冯国璋叹息声重了。
“诸位难道就这么任由秦时竹宰割吗?”铁良见气氛已经渐渐地起来了,便挑唆道,“如果一盘散沙,只能是坐以待毙。昨日段芝泉、袁宫保的下场,就是明日诸位的下场。”
“你……”卢永祥有些恼怒,看冯国璋还是那副处惊不变的脸色,收住了后面的愤怒。
“我怎么了?我铁良虽然无一兵一卒,但我绝不向秦时竹投降,我们要抗争到底。”
“抗争,拿什么抗争?”卢永祥觉得一切都开玩笑。
“就凭这个。”铁良一拍桌子,掏出了那封血诏书,张勋是早就看过了,这回主要是给冯国璋和卢永祥看,正因为张勋给他作了担保,他才敢拿来给冯国璋他们看。
看完了诏书,冯国璋还是不动声色。他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看来此事已经落实,毋庸置疑了?卢永祥则奇怪于冯国璋和张勋的态,这不是以卵击石吗?怎么这俩人如此鬼迷心窍?看到冯国璋没言语,便也不吱声。
传阅毕后,冯国璋接过诏书,离开了座位,向前厅走了两步。众人有些奇怪于他的举动,铁良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冯国璋把诏书供奉早已准备好的香案上,自己却直挺挺地跪下去,口叫道:“皇天上,我冯国璋如果……”
众人本来大惑不解,看他这副模样倒又放心下来,铁良正打算起身一起跪下,但就此时。还没等三人从惊讶完全恢复过来,另外一种惊愕就生了,从门外冲进了大批荷枪实弹的卫士,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座三人。
张勋恼了,火道:“我们议事。谁让你们进来地?混帐东西,还不赶快退出去?”
卢永祥本来就感觉气氛有些吊诡,此时仿佛明白了几声,大叫道:“冯华甫。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几个密谋复辟,当弟兄们是笨蛋吗?”为的持枪者正是冯国璋的卫队长,此刻用冰冷的口气说道,“乖乖跟我们走,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冯老四!!你!”张勋想站起来,却已被几个五大三粗地卫兵卸下了家伙而背转了双手,铁良倒是明白了,丧心病狂地大骂起来。惟有卢永祥呆坐那里。
冯国璋安排的伏兵遵照事前的布置出动了,冯国璋本人跪那里,一方面是为了把诏书隔离开来,防止动手损害,没有这重要地物证秦时竹面前不好交待;另一方面他的跪下也是给行动者一个暗号。现看来,很成功。
“诸位,对不起大家了,为国为民考虑。国璋都不能出此下策……”冯国璋一拱手。然后又挥手道,“带走。”
士兵们将三人押走了。走了才三步,冯国璋想起了什么似的:“慢着,将卢师长留下。”
呆若木鸡的卢永祥被留下了,冯国璋排着他的肩膀:“老弟,让你受惊了……”
卫队长进来报告:“大帅,张勋的卫队也解决了,卢师长的卫队也被兄弟们扣了起来,接下来怎么办?”
冯国璋一挥手:“张勋的卫队看押起来,派几个得力地兄弟把两人给我押到北京去,顺便把那封诏书也带上,卢师长的手下马上放了,然后给人家赔个不是,就说误会……”
“是!”
“慢着,告诉弟兄们,此事干得不错,每人赏20个大洋,你负责去领2000个大洋,剩下的都是你那份的,注意保密,谁要是走漏了风声我绝不饶他。”
“遵命。”卫队长喜滋滋地走了。
卢永祥嚎啕大哭,知道此事自己算是逃脱了干系,真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冯国璋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掏出秦时竹的密电:“冯将军鉴:近闻张勋借镇压二次革命,南京城大肆劫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实属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望妥善布置,解决祸害,并押解来京,以便明正典刑……”
“老弟,你看,有这个密电催促,我能不动手吗?”冯国璋向卢永祥解释自己地苦衷,“咱们北洋的实力,已经让秦时竹扫荡得差不多了,眼下这点残余可不能再轻易粉碎了,我冯国璋虽然不才,也算北洋前辈,老头子对我有恩,我不忍他数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张勋这个混蛋,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路,此时出,正好换取我们的转机,望老弟谅解。”
“四哥地良苦用心,兄弟算是明白了。”卢永祥泪眼汪汪,“那我们现怎么办?”
“秦时竹掌了大权,我们要收敛些,如果不表态支持,恐怕你我也难逃杀身之祸,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过了这关,我们还可以……”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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