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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很嚣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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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泪这才顺过气,跑过去抓着傅恒的衣袖,委屈得抹抹眼泪,“幸亏你来了,我差点被他掐死呢。”

    傅恒睇眼细看,她脖子上红红的勒痕证据确凿,转头对弘历道,“四阿哥你下手太狠了吧。”

    “我……我……”,弘历颇感冤枉得直跳脚,“是她先出手……不、不,是先出脚的”,他到现在还有“后遗症”呢。

    “不论是谁先挑起来的,格格毕竟是一介弱质女流,四阿哥这么做明显是恃强凌弱”,一边是旧主,一边是新主,傅恒果断地站在零泪这一边。

    “你……”,弘历被他俩气得已是语无伦次,“重色轻友,枉我这些年待你亲如手足,你居然向着她!”除了那儿疼,心也疼啊!

    傅恒一愣,立刻解释道,“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看不惯你横行霸道,欺凌弱小”,她抢着说道。

    气死人啦,气死人啦,他今天身重内伤,又寡不敌众,只得咬牙道,“好、好、好,以后有傅大侍卫护你,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吧”,说着,转头就气冲冲地往外走。

    零泪望着他的背影,还不忘补上一刀,“好走,不送。”

    咻――战火总算平息,吓得不轻的两个宫女心有余悸地擦擦冷汗,敢和四阿哥打得满床滚,圆明园……不,是整个北京城,她们的主子绝对头一份。剪春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递上杯茶,“格格消消气,刚吃完饭,这么大动肝火的,对身体不好。”

    零泪接过茶,大口地喝着,刚才用力过度,拿着茶碗的手还在隐隐发抖。

    傅恒见她如此,不由苦笑道,“你这是何苦,得罪了他,对你也没有好处。”

    “可也没坏处啊”,她昂昂头,笑道,“不仅没坏处,还大快人心呢。”

    他迟疑一下,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叹了口气,这宫中的尔虞我诈,不是她一时能明白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侍卫做得很称职,忠心护主,值得褒奖”,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把茶碗丢给他,转身对剪春、花笺道,“你们先把这收拾收拾,万一被人瞧见,还以为是遭了强盗呢。”

    俩人四处看看,别的地方还好,唯那一片狼藉的软榻,不知情的人瞧见怕会引起其他误会吧!

    趁着她俩收拾屋子,零泪把傅恒拽到院子,迫不及待道,“走吧,咱们去会会那个女刺客去。”

    “现在?”他瞪目道,这才干了一仗,她的精力也太充沛了吧?还是打架对她来说就是打鸡血?

    “是你说的,她手腕的印记不会留太久,咱们得抓紧时间呀”,说着,她就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傅恒立刻拦住她道,“没有皇上的谕旨,你是不能擅自出宫去的。”

    “凭什么?”她不悦道。没有自由,不能随心所欲,还随时可能性命堪忧,当个格格的代价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其实……”,他嘴角浅浅扬起,“还有一个不用谕旨就能出宫的法子,只是……”

    “只是什么?”她追问。

    “只是你刚刚亲手把这法子给毁了”,他笑眯了眼,竟然觉得捉弄她一下,心情很愉快。

    “毁啦?什么意思啊?”她糊涂地看着他。

    “皇上和熹妃将你托付给四阿哥照顾,如果是他带着你出宫去,就无需谕旨了,不过……你们刚刚绝交了”,他尽量让自己笑得别那么明显,可目睹了她一副懊悔的表情后,再也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弘历是块人肉出宫令牌,她就算再厌烦也会忍住的啊。怎么办?怎么办?让她去服软认输,不甘心呀。

    他咳了声,清清嗓子道,“四阿哥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对女孩子,一向是百依百顺的。”

    让她低三下气地喊那个人一声“四阿哥”,想到这一幕,她全身都是鸡皮疙瘩。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里那杆秤不停地衡量,出宫还是面子?这是个问题。

    “格格、格格……”见她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他有些不安,或许不该和她开玩笑的。

    又过了会儿,她终于站定,用力地一敲拳,“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

    他愣了愣,心道怪不得四阿哥不拿她当女人看呢。

    莲花馆内有间读书堂,时常能传出朗朗诵读声,那声音如铮铮玉落,常引得宫女藏在窗下窥视。

    然而今日,迟迟不闻,有人好奇地悄然拔开窗缝,就看到四阿哥坐在书案前猛灌茶水,好似胸腔中燃起一场大火怎么扑也扑不灭。贴身小太监大气不敢出地侍立一旁,伺候这位爷小十年的光景,何时见他气成这样。

    “四阿哥,您今儿这是怎么啦?”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

    “小吴子,你说,爷我好歹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怎么每回一看到她,我就……我就恨不得把她撕把烂。这天底下竟会有如此惹人嫌的女人”,他深吸口气,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小吴子听得糊里糊涂,女人?还有能让爷这么厌恶的?四阿哥那可是出了名的护花君子啊。

    “这次我一定说到做到,我要是再去竹子院讨没趣,我……”,正想着要怎么给自己留个后路,就听到外面有人扬声叫道,“咦?是四阿哥在洗澡吗?这么多人趴窗户看啊?”

    窗下宫女们顿时羞得满脸绯红,落荒而逃。

    弘历推开窗子,看到零泪笑颜盈盈地站在院子里,向他招手,“我刚帮你赶走一群女**,不用谢哈。”

    瞧她笑得没心没肺,他脸色一沉,怒声道,“你脸皮可真厚,都说‘知耻近乎勇’,而你是‘无赖近乎痞’。”

    她继续笑,就当没听见,“哎呀,还记仇呢。你看,我都原谅你了,你要是再这样,可就显得小肚鸡肠喽。”

    “你――”,他面色更加沉得铁青,“小吴子,送客。她要是赖着不走,你就把她绑了扔出去。”

    “啊?”小吴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人家可是新封的格格呀,况且旁边还站着个武功绝顶的侍卫。

    零泪无奈地叹口气,她只能“软”到这里了,大步流星地就往屋内走。傅恒见形势不对,怕他俩再打起来,赶紧跟了上去。果然,才一进屋,她就叫嚣起来,“你还有完没完啊,不就是踢了你一下嘛,我现在就告诉你,放心,你没事儿,你以后还会娶四五十个老婆,生二三十个孩子的。”

    傅恒与小吴子都若有所悟地看向弘历,他窘得气急败坏道,“陈零泪,你给我闭嘴。”

    “好啊”,她用手捂住嘴,眯眼笑。

    他甘拜下风地摇摇头,他一定是之前欠了太多**债,报应找上门了,“我累了,我折腾不过你了,究竟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啊?”

    她露齿一笑,“你带我和傅恒出宫去。”

    “你们要出宫?”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丝喜悦,难道她要私奔?

    “我有个姐妹开了一家药铺,许久不见,我想去看看她”,她理直气壮地编着谎话。

    弘历失望地“哦”了声,“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她,但你要保证以后不再来烦我?”

    “没问题”,她点点头。

    弘历闻言,终于松口气,生平第一次尝觉到摆脱一个女人的纠缠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

第21章 追查真相(1)

    马车缓缓行向大宫门,守门侍卫见车辕上坐着弘历与傅恒,哪个敢拦下,都恭敬地目送着马车离宫而去。小说

    待到马车出了宫门,傅恒轻声说,“起风了,四阿哥还是坐车里吧,小心受凉。”

    弘历哼了声,撇嘴道,“让我和她同坐一车,还不如病倒在床上不起呢。”

    傅恒苦笑不语。弘历却是扬起好看的剑眉,奇怪道,“你是不是中邪啦?我得找萨满师傅来给你瞧瞧了。”

    “嗯?”傅恒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那丫头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护着她”,弘历斜睨着他,很是为他的眼光堪忧。

    傅恒闻言,忍不住抿嘴浅笑。

    “你笑什么?”他立即问。

    “我笑是因为四阿哥嘴硬心软”,傅恒甩了下鞭子,让马跑得更快些。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心软啦……”,弘历正要发作,傅恒却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平声道,“我追随四阿哥这么多年,从未见你对一个人这样毫无顾忌,坦诚相对。即便是同胞兄弟姐妹,也没有这么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可见,四阿哥没有把零泪视为外人,反而亲近得在她面前从不掩藏自己的情绪。难道这样,还不叫‘嘴硬心软’吗?”

    弘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沉默片刻,依旧嘴硬道,“才不是呢。我是……我是根本就没在乎她,她这人又粗鲁、又泼辣,将来一定没有人肯娶她为妻。”

    突然,零泪半掀开车帘,探出脑袋,“你们俩偷偷摸摸说什么呢?不是说我坏话吧?”

    弘历回过头,与一对眯成小狐狸的眼对视,“说你将来的相公必是姓‘陈’,名‘季常’。”

    陈季常?她低头想想,顿悟地瞪他一眼,“哪怕是河东狮,也是个旺夫的河东狮。”

    他干笑几声,“那也得先嫁得出去才行――”还没说完,蓦地被人推下了马车。

    …………

    城西杏林街上,药铺医馆林立,一辆华盖马车停在了街尾一家挂着“三寸”长幡的铺子前,店家见车就知是大主户上门了,当即迎了出去,又见车上走下一位身着华丽裙衫的姑娘,笑迎道,“小姐是要买药吗?我们这各类药材俱全,小姐里面请。”

    零泪冷冷“嗯”了声,问道,“你家女掌柜在吗?”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叫”,说着,就赶紧去请人。

    零泪在店内随意地四处看看,点点头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嘛。”

    “这家‘三寸药行’在京中虽开的时间不长,却是整条街上盈利最高的,可见老板很是擅于经营”,身后传来傅恒的声音,她回头奇怪道,“为什么叫‘三寸’呢?是因为掌柜的是三寸金莲?”

    “这位姑娘说笑了”,女掌柜从后房走了出来,微微对众人笑道,“‘三寸’乃是‘蛇打三寸’之意,因家父年轻时曾是捕蛇人。”见到熟识的傅恒,不禁上前一行礼,后又多送了一眼在弘历的身上。

    “哦,你爹会抓蛇”,零泪眼睛一亮,心思竟跑到蛇羹上去了。

    “是啊,家父一生大大小小也抓了上千条蛇,蛇肉蛇皮皆可入药,蛇胆更是宝贝,酿成酒喝,不仅治病还能驻颜呢。”

    “真的假的啊”,零泪顿时起了兴趣,上前执起她的手,“那我可要买一大坛子回去。”

    女掌柜柔声道,“姑娘是傅恒大人的朋友,怎敢担个‘买’字,若是喜欢,拿去便是”,说着,顺势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

    零泪朝她露出甜笑道,“姐姐真是好人,还不知怎么称呼姐姐啊?”

    “叫我‘凤娘’即可”,她抿了抿唇,看起来似笑非笑,转身又对弘历道,“这位公子是……”

    弘历刚要开口,零泪抢先道,“他是阿四,我的贴身保镖。”

    弘历微咬牙地瞪着她,带着几分恶意道,“没错,我家小姐总爱惹是生非,我非得贴身保护才行。”

    傅恒见此,无奈摇摇头,轻叹了口气,对凤娘道,“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继续谈采购药材一事的。”

    “好啊,请各位到后堂详谈吧”,凤娘招呼着他们进了后堂,又命伙计倒了三位香茶待客。

    傅恒煞有介事与她商谈着药材一事,零泪与弘历则颇感无趣地闷头喝茶。片刻后,弘历想起一事,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说来看望姐妹的吗?我怎么瞧着你和这凤娘也是第一次见面?”

    “天下女子皆姐妹嘛”,她笑道。

    他闻言,有点恼怒,她这不是明显骗他出来玩嘛,不忿地向她瞪瞪眼。

    她视而不见,端起茶碗继续喝,只是一脚却偷偷挪动,冷不丁狠狠踩上弘历的脚,他疼得立刻跳起,她顺势就把手上的茶泼向了凤娘,“哎哟哎哟,你这混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佯装骂了他几句,又赶忙向凤娘道歉,“真是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快进去换一件吧。”

    凤娘皱了皱眉,不置一词,起身回内室换衣。

    “明明是你故意踩我……”弘历昂声叫道,零泪也不理他,悄然尾随也跟进了屋。

    这唱的是哪一出?弘历奇怪地抬眼睇向傅恒,见他耸了耸肩,仍旧坐着不动。弘历好奇心起,非要弄清这俩人在搞什么鬼,轻步也追进内室。

    内室有后门,直连着后院,他推门出去一瞧,就见到零泪站在一扇窗下,正往里偷看,他踮脚过去,见她看得聚精会神的,忍不住也在窗纸上捅开小口,原来凤娘在屋内正宽衣解带,他尴尬得马上蒙住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叫,“有人偷看掌柜的换衣服――”顿时,院里冲进来六七个人把他俩围住了。

    “不是不是,是她看……”弘历急声解释,忙用手指她。

    零泪回头瞧瞧,对众人微笑道,“我用得着偷看吗?我可以进到屋里光明正大的看嘛。”

    就是,哪有女人偷看女人的!众人又把愤怒的目光对向弘历,“瞧你穿得人模狗样,原来是个**贼。”

    他登时傻眼,**?他向来都是被花团锦簇的,好不好!

    “别跟他废话,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众人一哄而上,拿扁担的、拿药锄的、拿笤帚的,齐刷刷朝弘历袭来。

    零泪身轻如燕,立即远远跳出战圈,留下弘历一人当过街老鼠。

    他是冤枉的,他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他狼狈地四处躲闪,乱阵中背后连挨了几下,痛得他嘶声大叫,“陈零泪,你个灾星――”

    傅恒闻声也赶了进来,随手拿起晒药的竹匾,用力一甩,替弘历挡住,却突然发觉,这些伙计脚下的步法,明明是有武功在身,暗道不好,当即飞身跃起,护在弘历前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凤娘从屋内走了出来,冷冷笑道,“既然是自己送上门的,岂有不收之理。把他们全都拿下,记住,要活的。”

    “是”,众人随即脸上神情一变,目如鹰精,手上兵器换了刀剑,都是训练多年的铁血杀手。

    弘历与傅恒背靠背而站,这样的阵仗,可不是布库房里能见到。俩人自幼便在一起学武,即便紧张,却不惧怕,当年他俩曾联手打败蒙古第一武士,如今纵使敌众我寡,也绝不怯阵。

    零泪躲在一旁,见形势不对,打算先脱身去找救兵。没想刚跑到门口,凤娘已追了上来,“陈大小姐,你往哪里去啊?”

    “你――”,零泪一怔,“你果然是那个女刺客。”

    她不屑地笑笑,卷起袖口,露出手腕上浅浅的印记,“傅恒的武功确实了得,这印记居然这么久还没有消散。”

    零泪摆出架势,她也是杀手出身,大家都是同行,她不可能差到哪里去,“来吧,我就不信,我会打不过你。”

    凤娘颇有些意外,怀疑她是不想活了,那就成全了她吧,袖中掉出一支小剑握在手心,零泪可是赤手空拳,连退数步,“这不公平,有本事单挑……”凤娘哪里管她,纤手似蛇,缠上了她的胳膊,直抹脖际。

    零泪慌乱中腰身一扭,肩膀使了巧劲,抽离出缠缚,回转绕到了凤娘后面,抬步又要往外跑。可凤娘动作比她还快,不知怎地又追到她前面,抿嘴笑道,“原来陈大小姐也会两招啊,可惜,只是花拳绣腿”,小剑探出,抵上她的喉咙。

    零泪乖乖放下手,讨好地笑,“刀剑无情,凤娘姐姐要小心哟。”

    凤娘冷哼了一声,向弘历与傅恒喊道,“两位还不肯束手就擒吗?”

    傅恒见此,立刻丢下兵器。弘历却笑道,“你快动手吧,我还得谢谢你呢。”

    零泪欲哭无泪地抗议,“阿四,解恨可不是这么个解法啊。”

    凤娘又是一声冷笑,用剑锋在零泪的脖子上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不要――”,弘历吓得当即也丢下兵器。

    零泪忍着痛,对他一阵埋怨,“要扔早掉扔嘛,害我白白挨了一剑。”

    三人被五花大绑地关入了柴房。
………………………………

第22章 追查真相(2)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弘历挣了挣反捆住的双手,他堂堂一个凤雏麟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看小说到网民间抓到**贼难道都是这样处置吗?他真要冤死了,连凤娘肚兜的颜色都没看清呢。

    傅恒理理思绪,一脸懊悔道,“是微臣鲁莽了,害了四阿哥。”

    “这话什么意思?”他弘历也不是瞎子,“三寸药行”里的人个个不简单,尤其是凤娘,看似柔弱,实则深藏不露。

    傅恒将来此的真正目的说给他听,弘历越听越是瞪得眼大,“傅恒,你糊涂啊,明知这个凤娘的厉害,你就该多派人手调查,怎能自己独自犯险?”

    “什么独自?他还有我呢”,零泪撅着小嘴。

    “有你才糟糕呢”,弘历暗深吸口气,这个时候,也懒得跟她争话,沉声道,“她能在半途刺杀你们,必定是对你们的行程了如指掌。但傅恒出京去接陈氏母女,连我都不知道,可想这透露消息的人就在皇阿玛身边。此事涉及宫里,甚至关乎皇阿玛的安全,岂是你们俩人就能解决的?”

    傅恒认同地点头,但让他更为担心的是,“听凤娘的口气,我怕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是四阿哥你。”

    “我?”弘历一惊。

    “凤娘当初刺杀的对象是我,后来,我与她又在京中多次碰面,却不见她再次动手。我本以为她是要藏匿行迹,不会自揭身份,没想到她今日看到四阿哥也一并来了,就按捺不住出手。我怀疑,她选择先除掉我,是为了让四阿哥身边少个帮手,待到对付你时,也容易些”,傅恒冷静分析道。

    零泪听得不禁心跳加快,原来那群人酝酿着要刺杀储君!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皇帝宝座?忽然,她想起弘时,兄弟相残的事儿,他们的皇阿玛也没少干,遗传这东西很难说啊。

    弘历倒是临危不乱,寻思片刻,又与傅恒对望半天,两人心有灵犀地点点头。零泪瞧得出,他俩有些事不愿让她知道,她识趣地哼了声,往干柴上一靠,“算啦,反正不是杀我的,我先睡会儿。”

    “你还真是狼心狗肺”,弘历嘲弄她,“既然如此,等会儿我们逃了,也不叫醒你。”

    “什么?”她立刻坐了起来,“你们想出法子啦?”

    傅恒好笑地摇摇头,说道,“他们就算要下手,也肯定不会在京里面。宫里阿哥失踪,禁卫军必会把北京城翻个彻底,他们自己就不好脱身了。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消息传出前,将咱们偷偷运出城外。”

    “是啊”,零泪恍然笑道,“到时咱们就可以见机行事了,嗯嗯,傅恒真聪敏。”

    没想到,她竟会夸自己,傅恒怔了怔,心微颤。

    弘历颇为玩味地看着他脸上神情,长叹一声,儿大不中留呀。

    过了一会儿,听到柴房外传来凤娘斥责的声音,“怎么只有两口?”

    “时间太紧,现成的只有这两口。”

    “只能这样了,天黑前咱们必须出城。”

    片刻后,柴房的门打开,三人被架了出来,一眼就看到院中停的两口黑漆棺材。

    “等等,不是要把我们装棺材里吧”,太不吉利了,她不要啊。

    凤娘哼了一声,掩去嘴角恶劣的笑,“陈大小姐,你就将就些吧。有口棺材,总比扔进乱坟岗强吧。”越过她,又看向傅恒,“他武功不低,以防他搞鬼,把他自个儿放一口里。”

    “是”,傅恒被抬起头脚,放进其中一口里,棺盖又用柳钉钉死,只留了几个气孔。

    零泪脸上已没了血色,她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幽闭恐惧症,“放开我,放开我”,她颤着声音,拼死挣扎。

    “吵死了,堵上她的嘴”,凤娘厌烦道。

    零泪的嘴被一块粗布无情封住,然后狠狠地扔进了棺材里,接着,弘历也被扔了进去。棺盖慢慢地阖上,零泪的眼惊恐得圆瞪着外面,光线一点点地消失,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

    “快点,把她锁进小黑屋里,关她几天,她就老实了。”前一刻还慈善的人,这一刻竟变得狰狞如魔鬼。

    “放我出去,我要爸爸,我要妈妈,呜呜呜”,稚嫩的小手用力地拍打着门,她要回家,她以后再也不吃冰淇淋了。

    “零泪,你怎么了?”一滴泪落到弘历的面颊上,他虽看不清她,却深深感觉到她的恐惧,“别怕,等出了城咱们就能离开这棺材了。”

    幻觉逐渐褪去,她的瞳孔里映着他微亮的眼睛,“弘历”,被堵的嘴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她不要一个人再次忍受黑暗,她害怕回到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哭到声音沙哑。

    棺木被抬了起来,她身体突然一震,滑落进了他的怀里。她止不住地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恶梦似的夜里,她被拳打脚踢,被打得头破血流,组织只会挑选那些能挨得住活下来孩子,她咬牙死死忍受,直到奄奄一息……

    “零泪,零泪”。有人在唤她,终于拉回她飘忽的心绪,她靠在他的怀里,用力地喘息,曾经作过的恶梦在心底深处崩裂成无数碎片,片片刺痛她的血肉。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堵着嘴,没法呼吸了”,他扭扭身体,低头慢慢靠近她的脸,摸索中,他的唇触到她的脸颊,他愣了愣,又继续朝她的嘴边靠近,直到他用嘴咬住那块布,一点点费力地扯了出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虚脱般瘫在那里。

    “你怎么啦?你哭了吗?我终于发现你的软肋了,原来你怕黑啊”,他嬉笑两声,发觉她依旧没有反应,这实在太过反常,又急忙问,“你是受伤了吗?刚才他们是不是弄疼你啦?你怎么不说话,我……我很担心你……”

    “弘历”,她轻轻脱口,“真好,有你在。”

    他呆住了,喉咙抽紧,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从没想过,这个很倔强很任性的陈零泪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禁用脸颊贴着她的鬓角,怜惜道,“对,有我陪着你呢,别害怕。”

    她疲倦似的闭上眼,贴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响彻她的耳畔,在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回荡,将那场梦崩裂得更厉害了。

    棺木一路抬得很平稳,城门守兵嫌晦气,也没有开棺检查,很顺利地就出了京城。等到了城郊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两口棺木被抬到一座荒山脚下,隐隐地听到凤娘喊了声“我把人带来了”。

    有人慢步过来,在装有弘历与零泪的棺木盖板上用力拍了拍。

    “要现在动手吗?”凤娘问道。

    躺在里面的零泪闻言,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往弘历怀里靠了靠。

    弘历声调柔和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就快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说着,就听外面响起“啊啊”惨叫,是男人的声音,还有骨头强力撞击到裂开的声音。激烈的打斗中,马蹄疾奔远去,像是有人逃离,接着,又响起女人愤怒的嘶喊声,剑风呼啸,铿锵其鸣。

    “不可能的”,是凤娘惊呼,不愿相信,“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又是剑吟声起,数招过后,凤娘吃力的喘息伴着受骗的愤怒,“你居然一直在演戏,咳咳,傅大人真是韬光养晦的高手啊”,随即喷出一口血水。

    棺盖被推开,零泪看到傅恒的那一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慢慢起身跳出棺木,弘历随后也跨了出来,第一句便问,“抓到了吗?”

    傅恒摇摇头,“他趁乱骑马跑掉了。”

    零泪见凤娘肩处中了一剑,手捂在伤处,血水透出指缝不停地流,而其他杀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都已没了气息。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傅恒,“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天啊,你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能做得御前一等侍卫,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弘历嘴角抹起笑。

    她也跟着笑了,原来真正深藏不露的人是傅恒,只是她搞不明白,棺盖明明已用柳钉钉死,他是怎么出来的?

    傅恒瞧出她的疑惑,扬手就从腰上青玉带的夹层中抽出了一把软剑,零泪看得目瞪口呆,那软剑即便是在夜里也隐隐发光,显然锋利无比,削铁都如泥,更何况是木头。她惊叹地拍拍手,有这样的人保护,安全感十足啊。

    弘历目光睇向凤娘,微皱眉道,“瞧她伤得不轻,傅恒,你可有带白药?”

    傅恒从怀中掏出药包,零泪好奇地上前摸摸他胸口,他尴尬地回避开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我看看你身上还藏着什么东西”,她啧啧点头,隐约还真让她摸到点其他东西,好家伙,他活脱脱一个百宝箱嘛。

    傅恒赶忙从她的魔爪下逃开,撕开药包,将药米分洒在凤娘的伤口上,暂时为她止住血。

    “你到底是什么人?”弘历负手立于她面前,容色凝重,眼眸中似有厉光闪烁。

    凤娘干咳两声,冷声骂道,“姓爱新觉罗的,都是阴险狡诈的小人。”

    弘历不怒反笑,“你说得没错,圣人那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我爱新觉罗一族,管的就是人间烟火的事儿,自然不是什么圣洁之人了。”

    凤娘一愣,哼了声,“你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就该如实招来”,他轻轻笑道,完全看不出是在拷问一个罪犯。

    “我……”,她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像你们这种人,应该知道,我们如果背主叛逆,下场是比死还惨。你若再强逼我,我只要咬舌了断。”

    他微地一愣,可想她背后的主子是个怎样手段毒辣的人。老天保佑,希望那个人不是他此刻正想的人。“凤娘,你一个大好女子,本应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如今走上这条不归之路,想必你也有你的苦衷。可人生匆匆数十载,来此一世,若不为自己活一遭,岂不是枉费了?”他摇摇头,真心为她惋惜,官场仕途上的狠心搏杀,本就不该牵扯这些无辜女子,更何况是把她们视做随时可弃之棋!

    凤娘闻言垂首不语,良久,才低声道,“你别说了,我也是身不由己,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零泪在不远处看着他俩,连连撇嘴,阿四对付女人真是有一套,连凤娘这样的女汉子都快拜倒在他脚下,怪不得后人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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