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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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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招而是两招剑法,且在其中又添了变化,再加上月光雪影助了剑势,一击之下便如漫天飞刃,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道木惜怜武功远胜于他,因而心中不由得气馁,心想:“便是我没被点穴,这一招我也难以避开,胸前那两剑能够挡下,当真侥幸得很。”他哪里知道,若是平时天青气朗,木惜怜又是只用单一剑招,他自然能够避得开去,只不过木惜怜此时出剑,剑招与漫天风雪相辅相成,更添威力。剑法讲求灵动飘逸,拘泥死板乃是大忌。木惜怜改招变势自是无甚问题,说到底还是李奉英临敌经验不足,倒也怨不得他人。
自觉完败,李奉英双臂低垂,心中郁郁,便也不再出招。木惜怜落地,脸上满是关切神情,她方才怒气上涌,失了理智,以至于出手毫无分寸,要娶李奉英性命。一剑击中心中便即后悔,忙撤剑回身,但见李奉英双臂低垂,只当他已给自己刺断了肩膀,不由得甚是担心,忙问道:“你。。。你有没有事?”
李奉英一怔,抬头看向木惜怜,忽地想起自己手中还拿着她簪子,不由得抬手道:“没有,簪子没事,还你簪子。”
木惜怜见李奉英痴痴傻傻,心中更是担心道:“你个傻子,谁问你簪子,我问你呢。”说着忙收了长剑奔至他身前,不接簪子却去看他肩伤,自觉无甚大碍,这才长舒一口气道:“还好还好,只是皮外伤。”眼中殷切关怀,全然没了方才那般冰冷寒肃。她帮李奉英简单处理了伤口,忍不住皱眉嗔道:“你就是根大木头,半点玩笑都开不得。我真的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坏蛋吗?”
李奉英眉头微皱,不知她所言何意,但听得木惜怜轻叹一声道:“我来找这人,既不是寻仇,也不是泄愤。却是为了帮他啊。”说着伸手撤开那麻袋道:“不信你自己看。”
李奉英低头看去,只见麻袋之中躺了一个男子,气息微微,双目紧闭,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见过面的少年尚文青。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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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万般皆为情
雪色渐消,天地已白,一条小路曲曲折折,直通城外。小路上两人并肩而行,默默无语,正是李奉英和木惜怜。只见李奉英背上背了个男子,却是尚文青,木惜怜一路蹦蹦跳跳,摇头晃脑的模样全然不似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打斗。见她这般悠闲的神情,李奉英忍不住嘟囔道:“喂,受伤的可是我,为什么不是你背着尚文青啊?”他双肩中剑,虽不是什么重伤,但毕竟见血,此时背着尚文青,肩头不由得隐隐作痛。
“男女授受不亲嘛。”木惜怜摆摆手,抱了双肩,装出一副娇弱难支的神情道:“我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怎能随便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况且我一个弱女子,又怎能抬动这样一个大汉?你便行行好,帮我背着吧。我师父常说,好人有好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然要做好人,那便做到了底,将来我让这人给你修一百座浮屠。”眼神浸醉摄魂,满是弱柳眠风之态,语气娇弱妩媚,尽生桃花堕水之音。明知她是假装,但当真让人忍不住生起怜爱之意。李奉英看得脸红,歪过头不再去看。木惜怜见他这般,却跟着跑至他另一侧,冲着李奉英眨了眨星眼,吐吐舌头,竟是成心要气他一般。
李奉英看着木惜怜的调皮神情,原本满腔怨气的他此时竟是一点都发作不出来,只忍不住抱怨道:“把人家打昏扛出来的时候可没见你娇弱到哪去。”扭头看了一下背上兀自昏迷的尚文青,又道:“浮屠塔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得道高僧,用不着这东西。我作恶太多,死后要下地狱的。也不要你给我建什么物什,你把这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说便好。你既不是要杀他,为什么要打晕了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带他出城?又为什么会扯上你妹子雨淑姑娘?”原来方才一番交谈,李奉英这才知道,木惜怜今晚已安排了敬雨淑在城外等候,只待她带了尚文青前去相会。至于目的为何,木惜怜却不明说。
木惜怜听李奉英这般问,不由得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待会儿出了城你就知道了。”她一面说一面挽头发,方才和李奉英打斗之时头发散开,如今走在路上,秀发不时被夜风带起迷了眼睛,当真不适。她双手齐出,但不知为何却一直不成。一头长发如水,任他双手如何抓弄,总是挽不成结,她右手拿簪,左手挽发,又摆弄了半晌,不由得发起脾气,小嘴一扁,伸脚啪的一声踢在李奉英小腿上抱怨道:“都怪你!我头发散成这样了,怎么挽都挽不起来,你说怎么办?”
她这一脚踢得甚重,李奉英冷不防她这一出,不由得疼得龇牙咧嘴,待得痛劲儿稍缓,扭头去看木惜怜,果真是一头如水长发,月光之下周遭绕了一圈光弧,煞是好看。李奉英见此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女子发簪一除,头发就会散开?我看你这样也挺好看的。”
“你还笑?”木惜怜见李奉英微笑,嘴巴撅得更很,便又要伸脚去踢他。李奉英吃了一次亏,自然不愿再吃第二次,当即往旁边一躲,木惜怜这一脚便就踢了个空。李奉英笑道:“我是觉得你这样好看才笑的,又不是嘲笑你,为什么还要打我?你长这么大,怎么连个头发也不会挽?”
“我不会。”木惜怜哼了一声,甩了甩脑袋,登时那满头秀发都摇动起来,月光之下便如一汪平宁如镜的湖水,忽地泛起涟漪来。只听木惜怜道:“在家是娘亲和雨淑给我挽的,出门是师父弄的,我自己不会。”
“这都不会啊。”李奉英扑哧一声笑道:“还大侠呢,你见过哪个大侠连自己头发都不会挽的?”
“要你多嘴!”木惜怜怒道:“你会挽女子头发吗?你会你来给我挽!”说着右手一抬,将那根碧玉簪子伸到李奉英面前道:“你来啊。”
李奉英一面走一面朝那簪子看去,只见那玉簪乃是一整块青中透雪的冰种硬玉制成,簪身弯弯如月,末端刻成流云瑞鹿犄角的形状,鹿角尾穿细孔,以银丝作线,下分三股,长短不同,缀了三枚与簪身同色的玉珠。整个簪子月光之下青白交映,碧色之中白纹浅浅,如同水波一般,对了明月去看,便如将一轮新月握在手中,而那尾端形状便如一株冰桂伸出月来。银丝甚细,夜色之下视若无物,其下三枚玉珠便好似三枚星辰一般,盘绕在那碧簪之下。李奉英心中称赞:“这簪子当真是个宝物,只是饰物从人,这簪子雅致端庄,虽也衬得木惜怜,但若要深论,却和木惜怜不搭。想来应是她母亲或者师父所赠。她母亲身在大户,若要送她簪子,自然会请能工巧手量身打造,却不会直接将自己的东西给她。如此想来,定是她师父赠她的了。”这般一想,因而笑道:“你师父送你的这根簪子真是好看,只可惜我却也不会挽女子头发。”他说这话倒不是谦虚,一来他背着尚文青,不便腾出双手,二来他当真不会。
“咦?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木惜怜一怔,便就忘了头发一说,问道:“我不记得给你说过我师父啊?”
“我瞎猜的。”李奉英微微一笑,心想若要解释,不免再生麻烦,因而引了话题道:“你师父是个怎样的人?”
“嘿嘿,我师父可厉害了,她是天下第一的盖世女侠。”一听到他问起自己师父,木惜怜登时脸上神情便即骄傲起来,洋洋得意道:“我的功夫都是我师父教的,还有她最厉害的《四方断魂剑》,也都教给了我。”她讲起自己师父,自然是大夸特夸,顺带还要夸一番自己的剑法。却全然不说那《四方断魂剑》自己只学到了三成功夫,距离大成还差得甚远。“总之她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对了,哪天见了她,我求她老人家给你解穴。”
“那我倒要提前谢谢她老人家了。”李奉英笑道:“你师父叫什么?”
“这个我不能说。”木惜怜摇头道:“我师父说了,我要是在外人面前说她的名字,她就把我逐出师门,再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这倒有趣。”李奉英道,他知江湖之人各有各的怪癖,她既不说,那自己便也就不再相问。抬头见林雪皑皑,已到了城外芳菲林中,不远处树下,一辆马车已经覆了一层积雪,显是已等候多时,李奉英问道:“想来车内便是你的妹妹敬雨淑敬姑娘了?”
“对啊。”木惜怜一笑,二人便往那车马旁走去。来至跟前,木惜怜拍拍马车道:“嘿嘿,人给你带了,怎么谢谢姐姐我啊?”
车内没有一点声响,并没有人回答。
“雨淑?”木惜怜微微一怔,忙一把拉开车帘。二人往里看去,哪儿见有什么人,车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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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万般皆为情
原来当日敬雨淑私会尚文青,又以银两相赠,误打误撞被木惜怜抓了现行。木惜怜一番穷追猛打,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弄清。她自觉妹妹痴心甚苦,虽恨尚文青让她家里蒙羞,但毕竟尚文青于敬家有恩,这些她也记得,心想倘若能玉成此事,再续二人前缘,那也算得上一段佳话。她想到此处满心欢喜,便去寻王夫人商议,岂料王夫人对尚文青恨透至极,非但不肯同意,听她说雨淑私会尚文青,不由得大生怒火,竟将雨淑锁在了家中,意欲隔绝了她和尚文青的来往。木惜怜求可不成,不由得心情郁闷,接着便有了客栈戏耍李奉英,酒楼醉抢盐豆之事。一番折腾之后,心中愤懑之情仍是不得消解,眼见自己妹妹相思成疾,手臂上的伤痕一日多过一日,木惜怜爱妹心切,见不得她再自虐,因而心中一动,心道:“既不让明见,那私会不就成了?我只消夜里悄悄将雨淑带出府去,让她与尚文青偷会一番,待得夜尽时分再接她回来。神不知,鬼不觉,既不违娘亲的意,又解了妹妹的苦,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也?”
木惜怜这般一想,自觉天衣无缝,因而便即行动,她叫来负责看守的丫鬟雪若,先是一番恐吓威胁,用的多是师父当时闯荡江湖的伎俩,接着又塞了甚多银两与她。那雪若是近些日子才买进府中的婢子,平日里胆小怕事,言语不多。她被木惜怜一番恐吓,自是吓得连连点头,见大小姐接着塞给她大把银两,便又喜得心花怒放,磕头发誓绝不泄露秘密,期间王夫人差人来问敬雨淑情况,雪若果真守口如瓶,没将此事泄露。
家里安排妥当,接着便是去找个可供二人幽会的地方,木惜怜本想寻家客栈,但她敬家家大业大,又是商贾之家。江南千百家客栈,十成中到有七八成和她敬家颇有联系。倘如胡乱定房,料想终是会泄露天机,因而最后无奈,却是将幽会之所选在了城外十里芳菲林中。眼看万事俱备,现今只差尚文青到来,木惜怜白日里欢欢喜喜去尚文青家中将此事告知了他,本指望他会惊喜异常,没想到尚文青神态冷冷,竟是丝毫没有前来相会之意。木惜怜见他这般神情,心中不由得来气,但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她一改平日里傲慢无礼的神情,恭恭敬敬地去了,却又在半夜叫了李奉英同行,穿了黑衣,蒙了颜面,夜里再访尚家。本指望好言相劝,让他回心转意,岂料三句话不和,便即吵了起来。木惜怜心头火起,指着尚文青鼻子大骂一顿不知好歹,便即动手,一掌将尚文青打昏了过去,装进了麻袋之中捆好,心想:“我便将你捆了拖过去,等你见了我妹子,看你还要不要离开。”接着便是和李奉英因为一句玩笑之言大打出手,前文已述,不必再提。
敬雨淑本在入夜时分便已经在城外芳菲林内等候,只待木惜怜将尚文青领来一诉相思之苦,可没想到如今木惜怜将人带到,她却已经不见了踪影。李木二人寻遍了周围林中,却仍是寻她不见。木惜怜见寻不着妹妹,不由得慌了手脚,拉住李奉英的胳膊道:“我妹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她一定是等太久,等得着急了,所以一个人回去了对不对?”她说这话时语气慌张,与其说是猜测,倒不如说是祈祷。李奉英见她慌乱,忙安慰道:“很有可能,你千万别多想。”说着将尚文青放下安置在马车之中,又扭头道:“说不定雨淑姑娘现在已经回到了家中,咱们先回去看看。”说着拉她上车,挥鞭策动马车,便朝城中行去。
木惜怜嘴上不说,心中却仍是担心,她知道自己妹妹身娇体弱,定不会只身一人出入城中。如今马匹车辆仍在,人却已经不见,要说已经回家,当真是牵强的很。但事已至此,如今却也只好抱着一线希望。她只求自己回到家中,一推房门便看见雨淑。便是给她骂上一顿,让娘亲狠狠责罚一番,那也绝无怨言。
车轮悠悠一阵,车马已行止敬府门前,守夜门丁见是大小姐回来,忙开门相迎,李奉英不便跟进,便在门外等候,心想但愿一切无事,只是一番乌龙。倘若雨淑姑娘真的出事,那只怕不光木惜怜要深深自责,连王夫人也难免跟着一起悲伤。
李奉英如此想了半晌,忽听得院内一阵喧哗,抬头去看,却是木惜怜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只听得木惜怜惊惶道:“没有!雨淑没在家,连雪若也不见了!”
李奉英听木惜怜说雨淑不在家,不由得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不妙,但听她说雪若,却不知是谁,细问之下才知是负责看守雨淑的丫鬟。只听得木惜怜拉着那门丁吼道:“雪若呢?雪若去哪儿了?快说!”
那门丁见木惜怜模样凶狠,不由得心里害怕,平日里便知大小姐是个泼辣角色,如今不知何故犯了她冲,以至于她这般凶狠。只听那门丁颤声道:“雪若说她家里老母忽然抱恙,要回家照看些时日,傍晚时分便匆匆走了。”
“走了?她不是被夫人安排下来看守二小姐的吗?怎得便这般走了?夫人怎会同意她走?”
那门丁此时才知大小姐这晦气却不是冲着自己,二是冲着那丫鬟,因而语气也就稳了些道:“这事小人却不知道,夫人这几天身子倦怠,今天很早便睡下了,并没有问过此事。说不定雪若那丫头提前报备过也未可知。”
“不会的,绝不可能。”木惜怜隐隐已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李奉英心中已猜到些许端倪,说道:“看来雨淑姑娘失踪和这丫鬟关系不小,快问问那雪若家在何处?”
木惜怜被李奉英这么一点,这才缓过神来,忙去问门丁雪若的住所。那门丁见木惜怜神色骇人,哪敢怠慢,忙去账房寻了管事要了花册回来,寻了一会儿道:“这上面写的是青塘街口子巷,二排最后一家便是。”
“离这儿不远。”木惜怜转身对李奉英道:“咱们赶紧去看看。”李奉英点头称是,木惜怜便即上车。那门丁听他们方才对话,又见二人这般神情,心中已猜到定是有大事发生,因而上前问道:“大小姐,我看此事紧急,要不要禀告夫人,让夫人来定夺?”
“不可!”木惜怜听门丁这般问,忙摇头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千万不要告诉夫人,不然等我回来,你这门职便也就不用做了。”说着放下门帘,李奉英马鞭一挥,那马嘶鸣一声,便即往远处奔去,不过片刻时间,已看不见了踪影。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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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万般皆为情
雪路冰洁如玉,贤净非常,月光之下蜿蜒入远,悠悠看去如通紫府。万籁俱熄,千山一色,正是这般无暇之景,却忽地被一阵马鸣之声打破。只听远处马蹄得得,轮毂轰轰,却是一辆黑色马车朝这边飞驰过来。两道车辙掺杂着马蹄印,在那雪路上呼啸而过,直奔远方,带起两侧一阵鸡鸣犬吠。只听那马车内一个女子道:“快点,再快点,就要到了。”驾车之人马鞭挥得更急,那黑马四蹄生风,便奔得更快了。
这两人便是李奉英和木惜怜了。木惜怜私牵红线,帮助妹妹敬雨淑幽会尚文青,不料好事未成,雨淑却不见了踪影,也就在此时家中婢女雪若也一并失踪。二人暗觉事情不妙,不敢怠慢,忙马不停蹄地便朝雪若家中赶去,要去将她拿住问个清楚。眼见那马疾驰如风,又过一座拱桥,转了一转,便已到了青塘街口子巷。他二人下马,木惜怜抖了抖手中长剑,口中咬牙切切,眼中颇为恼怒。李奉英知她怀疑这婢女雪若,担心她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因而按住她剑柄道:“事情还没弄清,不要冲动,万一错伤了好人怎么办?”
“什么好人!”木惜怜甩开他手道:“一定是这贱婢劫了我妹妹!看我待会儿见了她不先卸她一条膀子出气!哼!倘若我妹妹伤了一丁点汗毛,我把她砍碎了喂狗!”
李奉英知道她爱妹心切,也不再和她争辩。他回头看了看,只见马车中尚文青仍是昏迷不醒,便也不去叫他。“暂且便让尚文青在这车里待着吧。他不会武功,万一出了事情也帮不上忙。”李奉英这般想着,便放下了门帘,将马匹就近寻了个地方拴紧,自己拿了惊鸿剑在手,跟上木惜怜,一同朝那巷子中去了。
二人行了片刻已来至巷尾,月光之下小巷凄凄冷冷,不见半点人气,他二人照着那花册上说说来到一间房屋之前,只见面前房屋凋败破旧,全然不似有人住过的痕迹。一墙枯枝曼绕,两门对破微开,昔年贴的桃符红褪墨消,连纸片也碎了不少,大门上蛛网缠绕,显是久无人烟。李奉英看得眉头一皱,心想这地方怎么会有人住?说不定是那管事记错了地方知错了路也有可能。正要劝木惜怜回去再问详细地址,却见她抬腿一脚踢出,嘭的一声,两扇门板断开,裂成四节朝内倒了下去,带起一阵烟尘。
李奉英皱眉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火折吹着了,拿在手中微举,跟着木惜怜进到屋中。他二人借着火光去看,只见屋内桌翻椅倒,家具和地面之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李奉英弯腰在那桌腿上摸了摸,摇头道:“这灰尘积得这么厚,少说也有两三年没人住了,你说的那个叫雪若的女子当真便住在这里吗?”说着站起身来道:“看来这婢女真的和雨淑姑娘失踪有关系。”
“岂有此理!”木惜怜咬牙恨恨,抬腿一脚,将面前的一张椅子踢翻出去道:“原来这贱婢是混进我家的奸细!”那椅子被木惜怜这么一踢而起,半空之中飞旋不止,嘭的一声撞在墙上碎成一对烂木,落地又带起一阵烟尘。“我本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放过了我家,没想到。。。”说着却又忍不住流下泪来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主张。。。雨淑她也不会。。。”再要说下去,却是声音哽咽,泣不能言了。
李奉英初来江南时间不久,对此地之事了解不多。木惜怜家的陈年旧事他自然也是不知。他听木惜怜说什么‘这么多年’,不由得好奇,因而问道:“什么这么多年?难道雨淑失踪之事和你家过往有什么关系吗?”
木惜怜微微点头,便将那往年之事简要说了一遍。只是当年那人身份神秘,且事出突然,便是她自己于前因后果也不甚清楚。此时与李奉英所说,不过是简明扼要,前后说个大概。即便只是这样,却也废了不少时间。
“原来如此。”李木二人走出房来,此时木惜怜哭泣微止,李奉英熄了火折道:“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按你这么说,那女子从那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
“对。她当时说第一次来江南便碰到了克制她剑法的《四方断魂剑》,便是我所学的剑法。”木惜怜点头道:“从那之后我日夜不但怠慢,生怕哪天她再来生事夺我家业。可一连几年都是风平浪静,我便……唉,还是怪我自己懈怠,才害苦了雨淑。”她一提起过往,不由得又悲伤起来,轻声哭泣道:“要是雨淑妹妹有各三长两短。。。我。。。我。。。”
李奉英见她又哭,不由得也跟着难过起来,他心中想道:“雨淑姑娘有木惜怜这般疼她怜她,再想想我妹妹云锦如今不知身在何处,我这做哥哥的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唉,我当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他见木惜怜这般伤心,便不由得对她起了些许好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似的遭遇不由得便让他二人更亲近了些。李奉英浅叹一声,左手在木惜怜肩头轻轻拍了拍道:“别多想了,咱们再找找别的地方。”
李奉英正欲再多安慰几句,却忽听得嗖嗖两声尖响,不由得目光一凛。木惜怜正自伤感,自是没有注意到。但李奉英听声辨物,已知出有两枚暗器正急速朝他二人飞来。他不及多想,左手猛地抓住木惜怜衣领大力一拉,一下子便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木惜怜伤神正深,不及察觉,方被拉入李奉英怀中便即听到脑后咚的一声,却是一根小箭斜射在那门框之上,箭尖没入木中,箭尾仍兀自颤动,发出嗡嗡之声。木惜怜一惊,当即明白有人想要暗害自己,倘若不是李奉英,只怕自己此时早已没了性命。
木惜怜想明这些不过电光一瞬,不及出口言谢,便即察觉第二枚暗器已至,只不过不是冲她,却是冲着李奉英。她大喊一声:“小心!”但李奉英那一拉劲力未消,她身形不稳,自顾尚且不易,又怎能再去帮忙?
李奉英早就察觉,这两枚暗器是朝着自己和木惜怜而来的。他原想先推开了木惜怜再自行跃开,但想到木惜怜正在伤心,自己胡乱一推,只怕她反应不及,万一再磕着碰着,却又如何是好,因而便改推为拉,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接着左手一把搂住她腰肢,顺着她的来势将自己身形一转,顷刻之间变后为前,已对了那暗器射来方向。他身形转势未消,右手却已猛地抬起,将那惊鸿剑往额前一送,大拇指猛然发力一弹。只听得咔的一声,那惊鸿剑噌的弹出剑鞘半尺,剑身映着月色寒光一闪,便挡在了自己面前。当的一声脆响,已将那第二支小箭格下。百;镀;一;下;“;归鸿祭爪;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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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万般皆为情
“谁在装神弄鬼!?”李奉英站定了身子,右手一抖,将惊鸿剑收入鞘内,左手却仍兀自抱着木惜怜纤腰。他此时神情紧绷,并未多想,但木惜怜却已脸颊微微泛红。原来她腰肋甚是敏感,平日里别人不知。如今事出突然,李奉英匆忙一抱自是无心,但却不知木惜怜这时已是浑身微颤,羞红入脸。木惜怜娇喘一声“放。。。放开我。。。”,挣开了李奉英怀抱,自觉腰间无物,脸色这才稍稍平复。
方才事发突然,李奉英没有办法,这才伸手揽住木惜怜腰肢。他并无冒犯之意,但此时见木惜怜眼波迷乱,面泛潮红,只当是自己冒犯到了她,忙解释道:“木姑娘,我刚才只是想救你,并没有别的意思,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木惜怜低头嗯了一声并不言语,脸上却仍是红红的一片。她心里道:“方才被她这么一抱,却不似平日里和雨淑妹妹打闹,麻痒之中另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竟让我有些。。。有些。。。有些目眩神迷,不能自已。”想到这里,不由得脸颊更红,暗自骂道:“羞也不羞,胡思乱想些什么,叫他见了,定要笑话。”这般想着,却忍不住悄悄抬头,偷偷去看李奉英反应。
李奉英自知二人此时处境尚不安全,道歉过后便又转身,时刻提防四周。他又环视半晌,仍不见有什么动静,这才轻出一口气,转身去看木惜怜。木惜怜见他转身,忙又转了脑袋过去,心中仍是忍不住想念方才身子的反应。李奉英见她转身,便也不再多想,转身去看那两枚暗器。他捡起地上那枚小箭,不由得微微一怔,只见小箭箭身上卷着一张纸片,轻轻一拨,便即展开,约莫有巴掌大小,上面写的有字。只是夜色暗淡,不能看清。再去取了插在门框上的另一只小箭,上面却并无纸片。
“这人既然有话要传,为何方才那两下却是尽数朝着我二人要害射的?”李奉英眉头微皱,但即刻便就明白:“是了,按着木姑娘所言,这帮人本来便是想除去她姐妹二人,好霸占敬家家业。他们故意瞄着我二人发射暗器,倘若得中,将我二人双双射死在此,那自然便不需另行安排其他后手。倘若不中,我二人定要去检查那暗器,想来那纸条中多半是要引我们去某处相见,到时候他们再安排其他毒计。”这般想了,便又取出火折吹亮,再看那纸片,果真被他猜中。只见那纸上写了几段文字,清秀娟丽,似是出自女子之手,内中第一段写的是:
苦不成欢,揽裙下香阶,两抛金绣履,别巫山,寻宋郎。林中久候无人顾,淫鸾欲凤两难合。
李奉英摇头笑了一声,心想这写信之人当真是悠闲得紧,这第一段写的竟是敬雨淑背着家人溜出府去,在城外等候尚文青的情形。且用词香艳,竟是如那坊间流传,偷香窃玉的风流韵事一般。“淫鸾欲凤散乃是迷情春药,用这来形容雨淑姑娘当真不妥。这写信之人不怀好意,连这种事情也要华辞丽句修饰一番,只是言语下流,算不得雅士。”这般想着,又去看那第二段,见写的是:
惊多缘旧,饮醉入吾彀,一抹相思魂,抛尘家,灭幻妄。故果未成安可忘?落尘眠虚独归去。
李奉英微微一皱眉,心想:“照应上面的淫鸾欲凤,这落尘眠虚应该也是某种迷药,想来应该是和迷香麻药一般的东西。看来雨淑姑娘定是被人用迷药迷倒带走的。后面两句却是在嘲笑木惜怜粗心大意,忘了旧时恩怨。看来定是木惜怜所说的那个女子了。”这般想了,接着往下面看去,见是:
锦囊罗艳骨,净土匿风姿。洁来质本仍洁去,何须身外烦恼根。金银空藏香椁,珠玉枉落污尘。金银缠身,孟茶仍是一盏,珠玉满椟,忘川不长半分。死者既无用,何不赠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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