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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燕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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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丛义笑道:“放心,我们衣裳是破点,可我们的脸面还是挺干净,我跟他们熟,怎么可能进不去。”
汤鷽不置可否,抬手请杨丛义先过去探路。
杨丛义轻笑一声:“你这是不相信杨捕头啊。”说完就大步朝衙门口走去。
刚到衙门口,还在两丈之外,就听衙役嚷道:“闲杂人等不要在衙门口逗留,赶紧走开。”
知道衙役都是什么秉性,杨丛义没理会,上前一看,见这两个衙役面生,便笑道:“兄弟,麻烦进去通报,杨丛义有事求见陈大人。”
衙役呵斥道:“你是啥身份?陈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要饭到一边要去,要到衙门来了,胆子不小!”
另一衙役见杨丛义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吓唬道:“走走走,再不走给你抓起来打板子。”
杨丛义也不生气,他们也不认识,犯不着。继续笑道:“你们进去叫个老捕快出来,就说杨捕头回来了。”
衙役道:“哪儿来的杨捕头?赶紧走!”
另一衙役挥手驱赶道:“我们这儿就没这号人,哪来的赶紧回哪儿去!再纠缠,我们就不客气了!”
“杨兄,你这个捕头不管用啊。”汤鷽从后面上来笑言道。
杨丛义笑道:“汤兄等着瞧吧。”说着从怀里出一把铜钱道:“两位,你们进去找个老捕快出来,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两衙役看着杨丛义手里的一把铜钱,面面相觑,他们还真看走眼了?不是要饭的?有人道:“你先等着,我去叫人。”说完快步进了衙门大门。
汤鷽笑道:“杨兄,你没这孔方兄好用啊。”
杨丛义哈哈笑道:“孔方兄天人下都认识,杨某自愧不如。”
两人在衙门外没等多一会儿,就一捕快跟衙役出来。那捕快看得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来。
只见那捕快出门就看到杨丛义一身破乱装,这不是他们在天柱山的模样吗?再仔细一看脸面,当即惊呼出声:“杨哥?你怎么回来了?”当即快步走下台阶来到杨丛义身前。
杨丛义这才记起,这个捕快好像是在盘龙山摔坏腿脚那个,于是便笑道:“路过怀宁,就来看看。”
那捕快道:“杨哥,听说你是去临安了,这次回来还走吗?”
杨丛义笑道:“临安还有事,找陈大人说点事就走了。”
那捕快恍然道:“对哦,你是来找陈大人。杨哥稍等,我进去找人通报。”说着转身就走,跑进衙门。
“杨兄,你在怀宁还有些面子嘛。”汤鷽戏谑道。
杨丛义哈哈一笑:“豪门大户的不认识,认识的都是一些出生入死的人。”
汤鷽笑道:“我跟杨兄也算出生入死了吧。”
杨丛义笑道:“当然,同窗之谊,共度生死。我们也算缘分不浅了。”
汤鷽笑道:“确是缘分。”
两人又在门前小聊一会儿,衙役再也没说什么,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很羡慕,因为他们很开心。
不过多时,那捕快又快步出来,一到门口就高声道:“杨哥,陈大人让你直接去书房见他。”
杨丛义道一声幸苦了,对汤鷽笑道:“汤兄走吧,一起去见见陈大人。”
汤鷽道:“不好吧,我与陈大人又不认识。”
杨丛义道:“无妨,陈大人也是爱才之人,不会介意。”
二人当即进了衙门,绕几道门,进入一个院落,随后直接进入陈如是的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陈大人在伏案写些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便抬起头来。
“陈大人。”杨丛义与汤鷽当即行礼。
“丛义,坐下说话。”陈如是见到杨丛义十分高兴,当即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过来。
“大人,这是我在武学的同窗,汤鷽。”杨丛义见陈大人过来,赶紧介绍。
汤鷽再次单独行礼,口中躬身道:“学生汤鷽,见过陈大人。”
陈如是点头笑道:“好好好,都是青年才俊,不必多礼。坐。”
杨丛义与汤鷽等陈大人坐下之后,方才一起落座。
一坐下,陈如是便问道:“丛义,临安一行,可还顺利?你也一直没来消息。”
杨丛义道:“得大人推荐,我很顺利就进了武学,大人主掌安庆事务繁忙,武学学业也比较繁重,就没来信打扰,大人不要怪罪。”
陈如是道:“没事,你在武学顺利就好。”忽而问道:“听说临安最近发生了大事,边防震动,你可清楚?”
杨丛义与汤鷽对望一眼,然后回道:“不知道大人问的是何事?”
陈如是急道:“金国使节之事,你们在临安消息应当灵通。”
杨丛义笑道:“大人问对人了,我们此来正是要告诉大人金国使节之事。”
陈如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急道:“赶紧跟我说说。”
杨丛义道:“三月下旬金国使节团离开临安,不想在临安城外五十里遭遇埋伏,死伤惨重。不过金国副使已经回去了。”
陈如是道:“是吗?我怎么听说金国使节团全都被杀了,边境上箭拔弩张,马上又要打仗。”
杨丛义道:“都是谣言,金国使节团遇袭,我跟汤鷽亲眼所见,并已将副使完颜亮安全送回金国,现在想必已经到达汴京。”
陈如是大惊:“此话当真?”
杨丛义点头道:“千真万确。当日我们救了副使,便一路护送至安丰军,五天之前就已过淮河。”
看陈大人还是不太相信的神情,杨丛义便将经过原原本本讲于陈大人听。陈大人送他去武学,帮了他大忙,立场不战也不和,把信息透露出去应当没有关系。
听完杨丛义的讲述,陈如是道:“总有些人狼子野心,不惜挑起战乱,就为一己私欲。你们做的很好,年轻有为,深明大义,当得朝廷嘉奖。你们稍等,我要把这消息急递庐州,以免误判,轻启战端。”
杨丛义想了想,说道:“大人,如果可以,希望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
陈如是回到桌前提笔,抬头问道:“为何?这是大功,理当朝廷嘉奖。”
杨丛义道:“我们在武学时就曾遭遇不明杀手,一旦身份暴露,他们找来泄愤,我们怕是小命不保。”
陈如是略一考虑便道:“好,我给你们保密。”
说完提笔就写,不多时一封文书写就。高喊一声“来人”,等人进来,他把文书封好,交代道:“加急文书,急送庐州安抚司,必须交给安抚使大人。”
等人拿着文书离去,陈如是还有些不相信杨丛义方才说的是真的。一再追问细节确认,最后才放下心来。
“丛义,你们这一番送金使回国的经历,颇具兵略要义,看来让你去武学真是对了。”陈如是十分欣慰。
杨丛义笑道:“谈不上并略,就我们三人,不想点办法,早晚被追上丢了性命。”
陈如是道:“不要过谦了,你们这一番作为,也许就能使宋金重归和平,不起战端。如果能不起干戈,你们功勋非小。一路幸苦,你们在怀宁多住几日,稍作歇息。”
杨丛义道:“不瞒大人,我们离开临安已有两月,许久没上课,再不回去,就得开除学籍了。”
陈如是道:“没那么严重,你们这是为了大宋,事出有因。”
杨丛义道:“我们想在武学安稳的学习,不想再招惹麻烦。明天必须要走了,不然落下的学业的太多。”
陈如是见劝不住,便道:“那好吧,晚上为你们接风洗尘,明天为你们送行。”
杨丛义谢道:“不用这么麻烦,大人公务繁忙,我们下次来怀宁,再来拜见大人。”
陈如是见他们衣衫破损,来去匆匆,心中一动,便问道:“你们来去匆忙,当是还有他事吧?”
杨丛义直接回道:“不瞒大人,我与汤鷽离开临安太急,如今盘缠用尽,回临安又路途遥远,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就想向大人借些银钱买马代步。”
一匹马应当不便宜,也不知家里有多少积蓄,于是便回道:“好,你们稍候,我去去就来。”
陈如是起身离去,回房取钱。
………………………………
第125章 无可奈何
杨丛义、汤鷽两人在书房里安静的坐着,不说话,也不乱动。
不多时,陈如是回来,手里拿了一个钱袋,直接交给杨丛义,笑道:“丛义,这些钱也不知够不够你们买马,你们先拿去,不够的话,再来找我。”
杨丛义双手接过来,谢道:“多谢大人,等我们回到临安把马卖了,就把钱还给大人。”
陈如是道:“不必了,你们为宋金和平、大宋百姓如此艰辛,就当是给你们的奖励。”
杨丛义立即回道:“大人,这怎么可以。。。。。。”
陈如是抬手拦住他的话头,道:“没什么不可以,理当嘉奖。”
杨丛义行礼再谢道:“多谢大人。”
陈如是道:“好了,你们明天何时出发,我送你们一程。”
杨丛义道:“我们想早些回去,天不亮就会走。大人不必相送,改日闲暇,再来拜见大人。我们先去买马了,就此别过,大人珍重!”说完便起身告辞。
陈如是停步叮嘱道:“好,记得来信。”
二人随即离开衙门。
在去买马的路上,汤鷽道:“杨兄,这陈大人还真平易近人呢。”
杨丛义笑道:“不错,陈大人对我很好,当初在太湖,后来在怀宁都给了我不少照顾和机会。不然我也去不了武学。”
“看看陈大人给了你多少钱?”汤鷽很好奇,要是有多的钱财,身上的衣裳就该换换了,这是在城里,以后走路也都会走官道,街上被别人盯着看,感觉实在太奇怪。
“你看吧。”杨丛义把钱袋递给汤鷽。
汤鷽丝毫没客气,一把接过来,打开一看,惊呼道:“杨兄,你发财了!”
杨丛义笑道:“多少啊,就发财了。这点钱在你眼里也叫财?”
汤鷽笑道:“所以说是你发财啊。看看除了铜钱,还有不少银锭子,银子也有一百多两吧。”
杨丛义笑道:“那还真是发财了。走,先买马,买了马,有余钱再换身衣裳。”
怀宁县是安庆军治所,比一般的县要繁华许多,在太湖县没有卖马的,但在怀宁就有。
宋金议和之后,淮河以北归了金国,大宋原本的马场全在北方,几乎也都落入金国之手,只有少数几个马场在西北,但所出的军马也都被西北军把持,江南所需马匹基本上都是通过与北方贸易获取,马匹是重要军资,北方金国担心宋朝用买来的马匹组建骑兵部队,因此用于贸易的马匹绝大部分都耐力不强,或者跑不快,几乎全是劣等等马,偶尔有中等马或上等马,都被豪门大户抢走,几乎不在马市交易。各地马市少量的马匹中,偶尔有一两匹看起来不错的马,也基本都是非卖品。
怀宁这种小地方,虽有马市,但马匹数量稀少,中等马都找不到,因此杨丛义与汤鷽自然买不到日行八百、千里的好马。但有马代步,一天能跑三百里,他们也心满意足,总比走路强太多。
劣等马还算便宜,基本都是买来装门面,或着拉车,不需要它跑多快。一匹马三十贯钱,买马花了六十贯,剩下的银钱还有大半,手里有钱顿时感觉阔气了。
二人又去成衣店买了一身不错的衣裳,回到客栈再开一间房,洗完睡觉,天也快黑了。
第二天一早,不等天亮两人便出发,赶往临安,去临安的路杨丛义很熟悉,一日两三百里,自不在话下。
福宁殿。
赵构伏案临摹字帖,近侍轻摇团扇,站在一旁。
“官家书法精进,这字已有褚公神韵。”近侍在一旁评论道。
赵构手腕一转,当即收笔,近侍接过笔放好。他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临摹作品,然后叹息道:“差褚公远矣。”
近侍摇着团扇道:“官家国事繁忙,哪有许多时间练习书法。”
赵构道:“是啊,若有几年闲暇,当得褚公神韵。”
近侍道:“可恨总有些人要挑起事端,见不得天下太平。听说金人已准备南下?”
赵构道:“没那么快,北方正是水草丰美的时候,要打仗也是八月以后,也不一定会打。但这次事件是一个教训,不能再发生。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近侍道:“还没消息,不知道他二人去了哪里。当日职守的侍卫,跟出城,发现有人尾随,除掉对方后,就找不到他们踪迹。两个月都没回过武学。那些人都是死士,抓不到活口,也查不到来历。”
赵构道:“继续查。武学怎么样了,还有多少学生?”
近侍道:“三月出事之后,学生又走了一批,如今只有四名学生常在。”
赵构道:“有些人过分了,看来只去职还不够。”
近侍道:“官家说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就该严惩。”
赵构道:“严惩倒不至于,朝廷里有不少人跟他们有关系,还少不得他们。”
近侍道:“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不严惩他们?要我说,全都赶到琼州去。”
赵构道:“有些事情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近侍忙低头认错:“小的失言了,官家恕罪。”
赵构道:“你继续盯着武学,他们回来了就跟我说。”
近侍道:“是,官家。”
扇了一会儿团扇后,近侍道:“官家,慈宁殿今天来人了,说天气渐热,太后心情不佳。”
赵构思索良久,才道:“以后五六七八月,慈宁殿每月多拨一万贯清凉钱。”
近侍看着桌上的绿豆汤,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轻声道:“是,官家。”
金国,汴京城内,留守府。
完颜亮快马一路风尘赶到汴京,未及休息,便被完颜充叫去。
“迪古乃,我以为你死在宋人手里,正向上京请求发兵为你报仇雪恨,不想你倒回来了。”完颜充笑着走出大殿,迎接完颜亮到来。
完颜亮一脸疲惫,随他进殿之后,径直坐下,很不高兴的说道:“你这么急叫我来做什么,我刚进城,水都没喝一口。”
完颜充道:“听说你死而复生,我当然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假冒。”
完颜亮道:“你希望我死在宋人手里是吗?”
完颜充道:“迪古乃,你这说的什么话,听说你被宋人杀了,我可是大哭了一场,当即就想发兵南下,给你报仇。”
完颜亮冷笑一声:“为我报仇?那我在淮河边上,怎么连一个金国勇士都没看到?”
完颜充道:“我虽是汴京留守,手握五万大军,看这也是金国军队,没有大帅府的军令,我怎么敢为私仇发兵。所以得到你们的死讯以后,立即把消息传回上京,我这边也在加紧备战,一旦大帅府的军令来了,马上就能挥兵南下,为你报仇。”
完颜亮道:“快马上京来去一个月也够了,大帅府的军令呢,要给我报仇吗?”
完颜充道:“迪古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等大事,上京需要时间共议,一个月怎么够?”
完颜亮又道:“那你这汴京大营备战了吗?一路北来,州府全无备战迹象,就是这么给我报仇?我迪古乃就该死是吧?”
完颜充道:“迪古乃,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你自己要去宋国,我没警告过你吗?”
完颜亮道:“不想跟你争。我就问一句,到底打不打?”
完颜充道:“我又不在上京,我怎么知道。”
完颜亮怒道:“都两个月了,你知道什么?”
完颜充道:“你没回来,可能会打,现在你回来了,应该就不会打。金宋和议是大帅主持促成,现在大帅大权独揽,让他再统军打仗怎么可能,上京他不管了?”
完颜亮道:“如果我真死在宋人手里,大帅也不打?”
完颜充道:“你不要整天想着打宋国,你不看看北边草原乱成什么样了,跟宋国打了十几年,我们死了多少女真勇士,再跟宋国打,北方草原的狼崽子都会变成恶狼,到时候从背后咬我们一口,金国就完了,亏你还跟过大帅几年,这都不明白?”
完颜亮道:“那我迪古乃死了就白死,是吗?”
完颜充道:“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站在这里。你赶紧离开汴京,返回中京去。”
完颜亮道:“中京有什么好去的,我偏偏就要待在汴京。哪儿都不去!”
完颜充到:“迪古乃,你不要无理取闹。就算你死在宋人手里,也不能影响金国大业。该干嘛干嘛去!”
完颜亮愤而起身:“都当我迪古乃好欺负,想让我回中京,我偏不回去。”当即离开大殿。
完颜充见完颜亮赌气离开,也懒得理会,高喊一声:“来人。”
随即有军士进来,听他吩咐。
“八百里加急,副使迪古乃安然返回汴京。”
军士高声应承。
完颜充又道:“派人盯着迪古乃,他要是敢煽动士卒,或擅自南下,立刻捉拿。”
军士不敢应承。
完颜充道:“不用怕他,出了事我担着。”
有了这话,军士这才敢应承。
“还有,传令所有部将,不得与迪古乃接触,若有违令,军法处置。”
军士又应承一声,见完颜充无事了,这才退出。
“金宋和平,金国大计,岂容会因你迪古乃的生死就轻易更改!”完颜充一声轻哼。
………………………………
第126章 别了
汴京城虽好,繁华不再。
在完颜亮眼里,不管多美的建筑,都不能跟临安想比,临安的精细与热闹,无与伦比的朝气,怕这天下也没有地方能比。
北国的苍茫,哪里比的上南国的花街柳巷,临安一行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
回到汴京还没休息一天,便耐不住寂寞,骑马出游汴京城。
临安是宋国都城,汴京曾经也是,有趣的地方应当都有趣,热闹的地方应当都热闹,他要找到在临安时的美妙感觉,那种美,无时无刻不想,却再也去不了,真是人生遗憾。
汴京没有西湖烟柳,没有画舫轻舟,没有阿罗多姿的女子,没有文采飞扬的书生,其他的好像都有,又好像都没有,临安的一切都有三魂七魄,汴京没有,少了点什么。
完颜亮虽然觉得很遗憾,但很快就兴奋起来,这里不是宋国的临安,他是中京留守,这里他也可以说了算,美酒要就有,美人想要多少有多少,不需要任何顾忌,没有画舫有青楼。
一进青楼,就碰到不少熟人,多是小时候的玩伴,他们见到完颜亮很热情,热情的给他介绍美人,似乎每一个都很熟悉。他们有些是统军将领,有些是地方官员,但不能跟完颜亮比,他已经是中京留守,跟他大哥一样,掌握了一地军政大权,虽是熟人也得巴结一下,就跟巴结他大哥一样。
被众人环绕,完颜亮感觉非常受用,这才是想要的生活,与他们攀谈几句,便经不住哈哈大笑,左拥右抱,拥着美人边上楼边调笑。
丰盛的接风宴上,完颜亮的临安经历,引得众人击掌叹息,为何他们没有去,那临安美景现在只能想象,而丝毫不问他遭遇的危机。美人陪酒,美人歌舞,却扫了他雅兴,她们唱的都是旧曲。
等美人们唱起:“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完颜亮听到这曲才眉开眼笑,这曲在临安听过一遍,意境优美声调婉转,甚是欢喜,不想这汴京也有。等一曲唱完,细细问起,才知每隔一段时间,江南就会有新词传来,江南有的,半年后就能流传到汴京。听得他大声叫好,特意交代,汴京有的,中京也要有,以后有了新词新曲可去中京唱去,中京的老曲听的都腻了。美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应承的欢喜。
酒足饭饱,拉上美人肆意快活一番,纵使白日又如何!
昔日的玩伴,大老远就能听到房里的鞭挞与*,纷纷叹道:“迪古乃这两个月怕是憋坏了。”
汴京的生活,让完颜亮感觉很畅快,每日住在青楼,腻了就换,半个月就逛遍几大青楼。但之后他的美好生活就结束了,上京有来信。
离开青楼,与众美人分开的那天,完颜亮依依不舍,这些天他实在太快乐,这种放肆的快乐,销魂蚀骨,欲罢不能。汴京有含情脉脉,丰臀柳腰,中京也要有,一定要有,他看着向他盈笑招手的美人,心绪起伏不定。
汴京留守府,完颜亮与完颜充又坐到了一起,安安静静,没有争吵。
沉默许久后,完颜亮才道:“让我回上京是什么意思?”
完颜充道:“我不知道,这是大帅的意思,也是朝廷的旨意,你回去吧,出了这等事,以后就安心在上京待着。”
完颜亮道:“我回去会不会死?”
完颜充道:“不会,大帅不会杀你。”
完颜亮道:“完颜亶不喜欢我,怕是回去还没在中京好过。”
完颜充道:“现在不是跟你商量,也不是你想这些的时候,朝廷的诏书、大帅的书信都到了,你能不接吗?作为宗室,你要顾大局,合剌跟我们一起长大,你不惹他,他怎么会害你。以后不要那么张扬,没事就在家待着。”
完颜亮久久不语,末了才说一句:“那我今天就走。”
完颜充道:“不要在中京过多停留,中京的财富你少带点回去,不要招人嫉恨。”
完颜亮起身:“如果我死了,不用给我收尸。”说完转身就走。
完颜充虽不喜欢这个兄弟,但身体里毕竟留着相同的血液,看完颜亮远去,心里也有一丝伤感,大帅活着,他们应该不会死,若大帅不在了,他们都是鱼肉。
汴京城外,完颜亮在几十名金国勇士护卫下飞驰。
到了南下北上的路口,完颜亮驻马,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南方,毅然催马向北方而去。
临安,汴京,美景,美人,就此别过了。
金国皇帝完颜亶是完颜宗干的养子,自幼就由完颜宗干抚养,与完颜充和完颜亮等人一起长大,金太宗死后,后辈宗室有很多,但他是金太祖嫡长孙,皇位便由他继承。虽是皇帝,但很多权力并不是在他手中,他年幼就死了父亲,无资历无战功,全凭一个太祖嫡长孙的身份,才得到皇位,可在金国,有实力才有权力,没有实力做支撑的权力,转眼就会失去,他没有实力,而他的许多族叔有,因此权力都在他们手里,这让一个皇帝不能接收。
若完颜亶是个平庸的人,他也可以尽可把权力放给其他人,但他自小就随辽国进士韩昉,学习汉文经史,受汉人儒家文化影响颇深,这让他如何甘于平庸,甘于被其他人把权力架空?他是有智慧的人,取回权力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女真贵族自他继位之初,争斗就越发激烈,扶他上位的完颜宗翰大元帅,权倾朝野,手握重兵,很快就被其他人排挤掉,郁郁而终,这让年幼的完颜亶看到了拿回权力的机会。
先依靠养父完颜宗干等人撤销由高级核心官员共议国事的勃极烈制度,推行汉制,设立三省六部,将金国权力进行分解。后又命令百官详定仪制,开始制度方面的改革。在前后七、八年时间里,在宗庙、社稷、祭祀、尊号、谥法、朝参、车服、仪卫及官禁制度等方面进行了大量对汉制的效仿,制定了周密详尽的礼仪制度。新的礼仪制度处处表现皇帝至高无上的尊严,倡导君臣礼仪,强调上下尊卑,从此大小国事不决,都需要皇帝做最终决定,把金国从家族制,变成了君主集权的君主专制统治,皇权无限放大,顺利取得了他想要的权力。
完颜亶很快获得了至高无上的皇权,能对所有人发号施令,但随后就发现,号令需要人去执行,宗族派系的势力仍然不可消除,处处都有让他看到他们的影子,这让他很忧虑。当初完颜宗翰、完颜宗干等人,能把他扶上皇位,以后同样可以把别人扶上来,所以他又不得不依靠族叔完颜宗弼,把权力交给他,军政大事由宗弼做主,而他自己做一个至高无上,而又无忧无虑的皇帝。
完颜宗弼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力的人,他对金国有着深深的忧虑,所以支持完颜亶把对皇位传承有威胁的人全都赶出上京,这其中就包括完颜亶的亲弟弟,还有完颜亮、完颜充等太祖的子孙。
这么做对金国政权稳定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对当事人来说,可不是这样,比如完颜亮。
骑着骏马飞驰北归的完颜亮,此时心里念头极多,同是昔年的玩伴,如今对他发号施令,一会儿出京,一会儿回京,而他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力。就连他死在宋国的消息传来,金国上下也不起一点涟漪,这让他很伤心。
完颜亶不在意他的生死,大帅不在意他的生死,就连兄长也不在意他的生死,他就生的就如此可悲,无人怜惜?眼里忽然就开始流泪,恍惚间,他想起了宋国逃亡的经历,那一对普通的兄弟。
爱笑的杨老五,沉默的汤和,一个毫不犹豫舍命相救,一个虽有敌意却也一路护送,那敌意不是因为他是完颜亮,只是因为他是金国人,所以他不在意。
从临安到徽州,再到景德镇,望江太湖,又到淮河,路程何止两千里,三人露宿荒山,孤村寺观,吃着同样的东西,喝着同样的山泉水,他们没因为他是完颜亮就尊敬一分,也没因为他是完颜亮憎恨一分,那一路很艰辛,但也很轻松。
时常会谈论金国和宋国,谈仇恨,也谈和平,他们虽是粗人,也读诗书,他们的深明大义,能让他这个金国人折服。因为他们心里没有嫉妒,没有狂热的仇恨,在他们面前,他不高人一等,也不低三下四,那种感觉他从没有过,很享受。
那一路,杨老五和汤和称之为逃亡,但在他看来,那一路真美,就像是在游览江南美景,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一路相陪。
杨老五对天下地理很熟悉,年纪轻轻就像走过了很多地方,不止江南,还有北国。汤和熟悉药理,路过荒山野岭也能收集草药,以备后用。
在宋国,他们是普通人,不擅诗文得不到官位,终究要埋没于荒草,本想把他们骗过淮河,带回金国,但被他们看破。
他们是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登上朝堂,临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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