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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画家王盛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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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明!“那个小伙计叫了明。“你去沏一壶热茶来,要上等好茶。”

    “好了!”小伙计答应一声,拿着水壶奔后屋去了。

    王盛烈见状连忙摆手:“不,不要麻烦!您能让我们来看画,我们就感激不尽了,岂能再打扰……您老千万别对我们客气,小辈生受不起!”

    “你们不要客气!到我这里,哪能让你们干坐,那老朽岂不落下慢待的恶名!”

    “你就把我们当小孩子……这样你随便我们也随便!要不然……”

    “哈哈!我自然会把你们当做小孩!事实上你们在我眼里也的确是小孩……那咱们就先坐一会,歇一歇脚,我洗把脸,然后再看画也不为迟晚……咳!老了!人不服老不行,这才走多少路就累的有点不行……”

    说着老头坐了下去,盛烈和盛藩也各找把椅子坐下。

    哥俩好奇的四处打量,盛藩无意中看到墙上“滴答滴答”正在走的挂钟,他看到大针已经指到三,不禁吃了一惊,他们是要坐五点的车回抚顺,他想从这里赶到车站还需时间,掐头去尾所剩时间不多……他有点坐不住了。

    “呀!……”他失口叫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哥哥抢先说了:

    “呀!好大的古玩店!……”

    盛烈是顺着弟弟的口气说下去的,他一边说一边用脚踢了一下盛藩,他知道盛藩要说什么,意思是不让他说下去。他瞬即偷看老人家一眼,幸好老人家正用手巾把擦脸,并没注意到他们。

    “不算大,还可以吧,藏品还是挺多的,也有叫的响的!……你们别急,等我……”

    老头一边说,一边在慢慢的擦他的脸。

    “不急,不急!你老年纪大了,一路劳顿十分辛苦……小辈看画的事先不忙!”盛烈说。

    他嘴说不忙,心里像长了草,他也看到了那墙上的钟,那钟已指向下午三点,而且还在要命的“答答”向前走。

    他之所以抢先说,没让盛藩说出口,就是怕盛藩把担忧时间不够的事说出来,那样老人家会感到不安,也不便挽留,说不定立即会让他们走去赶火车,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又白来了么!

    所以他还是尽量不露声色,耐心等一等再说……这毕竟是在人家做客,况且老人家又是长辈,岁数又那么大,不能要求老人家作这作那,那多没礼貌!什么时候都得讲礼貌。

    少顷,小伙计就把茶端了上来,老头也擦完脸,端起一杯吹了吹把浮在上面的叶子吹开,然后轻轻喝那么一小口。

    “了明!我出去这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噢!您走后,倒是进来了两三位客人,不过从穿衣打扮上看,不像是个买家……”

    “哦,做买卖你可不能以衣貌取人啊!”

    “徒弟哪敢!我是相当热情上前打招呼,可是人家理也没理,一声没响转了一圈就走了!”

    “那进来一个就买,进来一个就买,咱们这古玩店还发家了呢,咱们做古玩生意的就是这样,轻意不开张,开张养一年!”

    “对了,师傅!你的一家子,今天又提笼架鸟过来了!”

    “你是说郭子儒郭老先生?……我一想他就能过来!这可是咱们的财神爷!千万别得罪了!……他是奔那张字画来的吧!”

    “是的,我说师傅就是为了那字画,为您专程去北市场了!……他见你不在,茶也没喝转身就走了!临走扔下话,说明天再来!”

    老头苦笑一下:“这老先生!这算是看中了那张字画了!逼子我非要把那张字画回购回来不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咳!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我的老主顾,咱得罪不起,为了这件事今天特意跑北市场一趟,好不容易找到那个买主,好说歹说,人家才放了一马,忍痛割爱……就这样我还白搭上十块现大洋!”

    “什么字画?这样值钱?”王盛烈感到惊奇。

    “就是我背回来的那一对条幅,是光绪老师翁同禾写的真迹!那可是从皇宫里……我跟你们说皇宫里的宝物散落民间的也不少!”

    “啊!皇宫里……还有这样的事?”

    “小伙子,你是哪年生的?”

    “我?我是1923年,癸亥,民国12年生人!”

    “噢,难怪你不知道,就是生你的那一年,紫禁城着了一把大火!说是皇帝嫔妃们看电影,因为电线老化,走了火,可是私下人们议论……却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故意放火?谁敢?他脑袋不想要了?那是要杀头的!”

    “哼!恰是为了这向上人头,那贼人不得不铤而走险!”

    “这话怎么讲?你是说皇宫内部有人……”

    “其实皇上早就发现皇宫宝物被盗,正要下旨彻查……就在这节骨眼着了一把大火……你想想这火着的不蹊跷吗?皇帝想彻查也彻查不了啦!”

    “噢!……”盛烈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点了点头。

    老头讳莫如深的讲完,端起杯又呷了一口茶,他吩咐小伙计:

    “你去把我的那个装画的口袋拿来。”

    小伙计不敢怠慢,赶忙到柜台上,把放在那里的布袋捧到这边来。

    老头小心翼翼解开布袋口,从里面拿出俩轴字画,加了十二分小心,像是捧着一道圣旨,轻拿起,慢放下,摆在红木桌子上。

    他掸了掸袖子,屏住气,慢慢打开其中一幅。

    盛烈盛藩出于好奇,早就忘了腰酸腿疼的滋味,忙站起围了上去,只见六个大字跃如眼廉:

    “涉世无如本色”

    真是笔走龙蛇,笔墨酣畅淋漓……看去真让人赏心悦目。

    只见老头摘下茶镜,盛烈发现他那老眼昏花的眼睛中,竟射出两道奇异的目光,只见他用一只手,捋着山羊胡,另一只手背着,一边不住的看,一边在不住的点头。

    “真不愧是光绪的老师,这字写的绝了,愈看愈有情致,愈看愈有味道!……真是一种艺术享受精神享受啊!”

    “那是,那是!写的好!写的好!”

    王盛烈生怕冷落了老人家兴致,连连随声附和。

    稍时,老头用那颤抖的手,打开另一张,映入眼廉的也是六个大字:

    “立身何用虚名”

    老头面对这两张字画,高兴的真是如获至宝,他那兴奋的目光,一会看看那张,一会看看这张,看来看去,不断的慨然兴叹:

    “太好了!太妙了!”激动的他,两掌直在干搓。

    看样子老头真的被这字画陶醉了,那种欣喜感,得意感,满足感,溢于他的言表。

    他喜形于色的搭过头来,问两边的盛烈盛藩,两眼始终没离开那两张字画:

    “怎么样?我的两位小客人!你们看如何?有何感想?”

    “噢……妙!真妙!妙不可言!”

    盛烈在不住的点头,可是目光有些散乱。

    老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欣赏了一会,老头才叫小伙计:

    “你把两张字画给我收好,卷的时候可要仔细了!”

    然后对盛烈盛藩说:“行了!咱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我就领你们参观参观我的古董店。”

    还是老头在前,兄弟俩在后,三个人步出柜台,来到前厅。

    “看得出来,你好像是更喜欢人物山水画?”

    老头迈着四方步,有意无意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王盛烈一脸茫然“何以见得?”

    “哈哈!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这眼睛虽然是老眼昏花,但仍洞察秋毫,恕老朽直言,我觉得赏字画时,你在人云亦云,心不在焉……怎么样年轻人!老朽没说错吧!”

    “这……”盛烈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老人家说的确实没错,一言中的,真的说穿了他的心思!

    盛烈虽然幼年跟随父亲练过毛笔字,但是对书法……什么王羲之,什么柳体,颜体,魏碑,米,蔡……诸如此类……还真没正经研究过,不要说是品评就是欣赏那也是很肤浅,对翁同禾的作品他只觉得受看,其他的就没什么了。相比之下书法与绘画,他确是喜欢绘画。

    但是老头只说对了一半,他心不在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觉得时间太紧张,又不好打消老人家兴致……所以心不在焉在所难免!也不足为怪!

    “老人家,你真是活神仙!说到我心里去了,你说对了!我是有点偏重绘画!”

    “但是,小伙子我要告诉你,要想学好水墨画,书法也是一门必修课!常言道书画不分家,特别汉字多为象形字……有关这方面的知识,我就不多说了,我相信你随着对画的深入学习研究,你也会悟到感受到书法的魅力……行了,我不罗嗦了,咱们还是看画吧!”

    说话间老头已把他们俩带到画前。

    “这是朱曼僧的画,是沈阳有名的画家,他擅长工笔人物,仕女,学吴兴人王一亭的笔法,临过王的《二十四孝图》,他还创办了“晶画报社”,值得一说的还有他的妻子,名字叫朱富缦云,从夫姓,善书法,工行楷。通常由朱曼僧绘画,朱富缦云在画上题字,你看这张画就是,相映成趣,书画相得益彰。从这里就看出书法的魅力了!”

    盛烈盛藩点头,他们又向前移两步。

    “这个是杨令弗的,人物像,她是中国近代著名的女画家。持“独身主义”,未婚。擅长山水,人物。花卉,工行草,功力深厚。她曾临摹过历代帝王像。1927年,在沈阳故宫举办了杨令弗临摹的历代帝王画像展览会,展出作品达40余幅,受到画界人士欢迎和赞许。杨女士不仅画的好,她还具有民族气节和正义感,有个达官显宦看上她了,欲娶她为妾,被她严词拒绝。后来,她以“超身入胜”的思想出家当尼姑,仍从事绘画艺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性!”

    三个人一边移动一边欣赏,此时王盛烈在想,这要是黄毛丫头姐姐来这里观赏那该有多好,她不是也喜欢画大美人吗?……可惜呀!可惜!”

    “这是周德舆的画,他的名字叫周铁衡,字德舆。且不说他的画,他乃著名西医,毕业于满洲医科大学,在沈阳开“舆记大药房”。他的医术高明,医德高尚,经他手救治好的病人无数。他又是著名的金石书画家,初期绘画多为工笔花卉,在满洲美术“国展”中,曾以仿郎世宁《虎》及《海东青》及仿萧谦中山水,写意花卉、《群猿图》等出阵,先后数次入选,获两次佳作奖。齐白石到辽宁时,他曾拜白石老人为师,在书画金石方面受到白石老人的指授和熏陶,画风为之一变,多作写意花卉,喜画荷、蟹等,笔法沉厚。篆刻也师法白石老人,变化莫测。一九二六年留学日本时与郭沫若先生相识,并结为终生挚友,以后互有诗画赠答。”

    王盛烈在周铁衡的画前逗留的时间最长看的也最仔细。他佩服周铁衡的画更佩服周铁衡的为人!

    “王光烈,沈阳人。”

    老头的话一说出口,王盛烈便吃了一惊。王光烈?这个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只差一个字。老头看盛烈吃惊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

    “王光烈怎么的了?你们认识?”

    “不,我们不认识,我只感到……”王盛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与我哥哥的名就差一个字!我哥叫王盛烈他叫王光烈”

    王盛藩说话了。

    “噢,是这样!这下子我算记住了!他的名字叫王盛烈!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盛藩!”

    “噢!王盛烈与王光烈虽然一字之差,可是人家是“关东三才子”之一呀。”

    老头的话显然没把小哥俩放在眼里,这也不奇怪,人家是名人吗!

    “那有什么!我哥今后或许成为关东画派第一人呢!”

    “呵,你这个做弟弟的对哥哥倒是很欣赏的!小小年纪,可不要口出狂言啊!”

    “什么叫口出狂言!我哥哥画的也不错,他还年轻,不信今后见!”

    王盛烈在一旁默默的,虽然没说什么,但老头的话对他刺激很大,他暗下决心:“休要小看人,咱们走着瞧,我要让人们知道,东北不仅有王光烈的大名,还要有我王盛烈的大名!”

    老头笑了笑:“但愿王盛烈能成为关东画派第一人!”说完继续做介绍。

    “王光烈是东北书法篆刻名家,他和吴昌硕、齐白石等书画大师都有唱酬,互换字画。民国年间,曾任沈阳“金石书画研究会”会长,“九•;一八”事变后,迁居长春,曾任满洲图书株式会社、《新满洲》的编辑,在满洲举办的美术“国展”中,多次担任审查委员,其作品在历届满洲美术“国展”中均入选或获奖,其平生著述甚丰。王光烈的书法、篆刻艺术对后世影响很大,其著作还远销至北京、上海等地,受到欢迎,还吸引了京、沪书画名家前来东北办作品展,交流书法、绘画技法。应该说他对促进东北书画艺术的发展,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看完王光烈的,三个人接着往下看。

    “下面的作品,我先不说作者的名字,这是四屏作品《花卉魚蝦水禽》我让你们先猜一猜,是谁画的?”

    “这……这我们上哪猜去!画家那么多,知名的,不知名的……”

    盛藩不住的摇头:“我是猜不出来!”

    “别急!让我想想……我们小学美术老师说过……我想起来了!是一个叫齐白石的吧!他善画花鸟虫鱼!早年的繪畫風格淵源於明代的徐渭、清代的朱耷及李魚單……”

    “王盛烈,王盛烈,好你一个王盛烈!我没想到,你的记忆力和判断力会这么好!看来真不能小看!经过刻苦努力,你也许真有希望成为关东画派第一人!……不错,正是齐白石的作品。看是简单,其实他画花草鱼虫是花了不少工夫的,要掌握這些在水中活蹦亂跳的小生灵,表現其鮮活跳脫的特徵,他做了长時間的观察揣摸研究摸索。他画虾是有了名的,他画的虾越画越精妙!什么原因你们知道吗?据说画虾时,他特意摆了一碗水,里面放几只虾,边看边画,画出来自然生灵活现!出了虾还有不少小草虫,他也是下了不少工夫的,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对蟋蟀这个不起眼的小草虫,就做过分门别类细致入微的研究,小到形态,姿态,神态,须子,尾,翅……这一点动物学家都有些自愧不如……他在绘画方面有他的独到的艺术主张,他认为绘画作品“妙在似与不似之间”过于形似则媚俗,不讲形似则欺世,形似不如神似。”

    老头讲的津津有味,盛藩盛烈听的也声声入耳,早把时间忘在脑后了。

    “齐白石很有民族气节,愤世嫉俗,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他压低了声音:“北平伪警司令、大特务头子,名字叫宣铁吾,他过生日,附庸风雅,硬邀请他赴宴作画。他来到宴会上,环顾了一下满堂宾客,略为思索,铺纸挥洒。转眼之间,一只水墨螃蟹跃然纸上。在座众人赞不绝口,宣铁吾喜形于色。不料,齐白石笔锋轻轻一挥,在画上题了一行字……”

    “他题了什么字?”兄弟二人同声的问。

    “横行到几时”,后还书上“铁吾将军”,然后仰头拂袖而去……可见他的傲骨他的放浪不羁!”

    “哈哈!……”盛烈,盛藩听到这都开心的笑了。

    “嘘!小点声!……”老头此时兴致也来了“还有一个汉奸求画,齐白石画了一个涂着白鼻子,头戴乌纱帽的不倒翁,还题了一首诗:乌纱白扇俨然官,不倒原来泥半团。将妆忽然来打破,浑身何处有心肝?你们听听多么有意思!冷嘲热讽辛辣的很!……他对汉奸疾恶如仇,但是对朋友满怀热忱,他与京剧名家梅兰芳先生交往甚厚……”

    就在他们讲的听的都很投入的时候,突然柜台那边传来小伙计一声惊叫……
………………………………

第二十四章购假画先生惊厥

    柜台里小伙计一声尖叫,使得他们都把头转向那边。

    “师傅!这字画……我看怎么有点不对劲呀!”

    “什么?你说什么?字画不对劲?不能啊!那字我都仔细看过了……你别在那一惊一诈的!”

    “真的!师傅!你过来看看吧!和原来的那张不一样!我记得……”

    老头听到这心里开始有点不安了,一般来说师傅说话了,徒弟就不在坚持了,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了明竟然……

    不过他还是认为徒弟了明看错了,他太相信自己的眼力,有些过于自信,这也不奇怪,不是吹,远近谁不知道他郭掌柜的火眼金睛,任何赝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也得回柜台去看看究竟,因为这不是一件小事,这是要命的大事。

    于是便对盛烈盛藩哥俩说道:

    “你们自己先看看,我去去就来!”

    说完丢下盛烈盛藩哥俩,匆匆去了柜台。

    “怎么的了?大惊小怪的?”

    一进柜台老头就忙的迭的问。

    “师傅!你快过来看看吧!我记得咱的那张字画,上次收起来的时候,下边被我不小心撕开一个小口,你还骂过我,后来找裱画的人粘上了,不注意轻易看不出来。而今天这张却完好无损……”

    “啊!无损?……是嘛!”

    老头一听忙上前看,看着看着,脸一下子就变白了!他又找来放大镜看,结果……

    他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子,眼前突然一阵发黑,一下跌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徒弟了明一见师傅这样,知道师傅的“羊角疯”犯了,他知道师傅有这个老毛病,但也还是吓坏了,忙喊:

    “快来人啊!师傅抽了!”

    盛烈盛藩还在那边看画,听了明这一喊,知道不好,急忙向柜台这边跑来。

    跑到地方,他们看到了明单腿跪在地上,正在掐老头鼻子底下的人中穴,可是没有掐过来,又改掐虎口上的合谷穴……

    盛烈盛藩第一次见此情景,又害怕又紧张……在一旁使不上劲,兄弟两个干着急没办法。

    了明干掐也不见师傅好转过来,还在不断的抽搐,急的眼睛直发蓝,便对盛烈说:

    “兄弟!你快去中药房,找一位中医大夫来……他这病我知道,针灸扎两针就会过来的。”又对盛藩说:“你把桌子椅子挪到一边去,别伤着师傅!”

    “好!……”兄弟二人连忙答应。

    盛藩上前忙把桌椅挪开些。

    盛烈虽说答应了,不过他有点迟疑犯难,他在想:“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上哪去找中医?……别把老人家的病耽误了……”

    办事谨慎的他,想问一下了明,但是一看了明紧张忙活的样子……自己罗罗嗦嗦的……也不便多问。时间紧迫,需要分秒必争!一切等出去再说,到外面再打听……

    想到这他便向门外跑去。

    他刚推开门,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年轻女士,两人好险没来个顶头碰,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彼此定睛一看……。

    “咦?你不是王……”

    “啊?是你大姐……”

    两个人竟然认识。

    “你慌慌张张的……想出去干什么?”

    进来的那个年轻女士奇怪的问道。

    “我,……老先生犯病了,抽的很厉害,样子太可怕了……我去请大夫!”

    女士翘起脚,向柜台那边看了一眼:

    “噢!……不要害怕,是“羊角疯”,过一会就好!……你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我去请大夫去吧!你回去帮助照看照看!”

    年轻女士说完,也不容王盛烈说什么,转身飞快的走了。

    王盛烈正愁不知上哪找大夫呢,这下子可算是来了一个知道的人,而且自告奋勇去找大夫……

    他如释重负长出口气,又回到柜台里,这时他发现老头比先前稳当些了,抽搐的好像过了劲。

    了明见他转身又回来了,很奇怪。

    “咦!你怎么回来了?”

    “噢,一位大姐替我去了!”

    “大姐?哪个大姐?”了明奇怪的。

    “……说你也不知道,一会她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你可别把顾客当……别给老人家的病耽误了?”

    “不能!这个大姐我认识!”

    “你认识……”了明愈加奇怪,但是也没继续问下去,他还要照顾老头。

    这时盛藩悄悄走过来,拽了拽哥哥的衣角,指了指钟,意思是让他看看钟几点了。

    盛烈知道他的用意,便抬头去看,不看便罢,一看吃了一惊,他心想时间过的怎么这样快,不知不觉已是四点多,此时再不走,回抚顺的最后一班火车,就不赶趟了!可是眼下……如果他们一走,只剩了明一个人……连一个帮手都没有,这哪行!……紧要关头,他们怎么好意思丢下不管,抬身走人啊?

    可是现在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那今天就回不去了,回不去……这一宿父母可是要担心死了……我们还是偷子出来的……

    “怎么办?”

    兄弟俩对望着,二人处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两难境地。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丢下发病老者不管吧,况且发病老者还是一个那么可敬可亲,那么热心肠的老人!人家那么热心领我们来,我们也不能断然冷酷般离去!那成何体统!……父母担心毕竟是一时的,回去解释解释会原谅我们的!我们是在做好事善事啊!说不定还能夸我们两句。

    想到这盛烈决定不走了,他在盛藩耳边“嘀咕”一句,盛藩也认为此时不能走,当前救人要紧,另外有哥哥顶着,他就更不用担心回家的事了。

    盛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若有所思呆站在一旁,了明向他们说道:

    “你们别都在那傻站着啊,谁到后屋帮我打盆水来!……师傅脸上全是吐的沫子,我想给他擦擦!”

    “我,我去!”盛藩抢先答应,说着拿起脸盆便向后屋跑去。

    了明又对盛烈说:“柜子下面有一张狗皮褥子,……劳驾你帮帮我,把那狗皮褥子拿来,咱们把它垫到师傅身下,这地潮湿,别让师傅着凉了!”

    盛烈不敢怠慢,忙到柜前把狗皮褥子找出来,两个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把狗皮褥子垫到老人身底下。

    “那边盛藩已把水打来,他投了一个热手巾把,交给了明,了明轻轻的给师傅搽着脸。

    不一会那女士领着一名老中医匆匆进来了,此时老头也彻底过了劲,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安静的躺着。

    虽说稳定了,但也须大夫检查检查,必要时也须扎几针。

    面对已经安静的老人,几个人这才略放宽心。趁大夫给老头检查病情的工夫,几个人才得空说上几句话。

    “你们小哥俩怎么从抚顺跑到这来了?”

    那个年轻女士问。

    来的这名女士不是别人,就是他们搬家去抚顺时,在抚顺车站碰到的那名背着箫的年轻女老师郭希贤,她比他们大有十多岁,他们管她叫大姐。

    “放暑假,学校找回几个钱,我们兄弟俩寻思没什么事,就想来沈阳闯一闯,见见世面……我们是坐火车一早过来的,在北站下的车,先到的北市场……沈阳的北市场是真够热闹的,真让我们眼花缭乱,我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什么变戏法的,耍猴的……都是地面打场子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我们胡乱吃点,下午没什么事,就想看看画展,谁知道一看报纸,并没有这方面消息,四处打听没人知道,后来从电线杆子上看到小河沿有一所美术学校招生,我寻思到那专业美术学校看一看他们的教学,感受感受氛围……熏陶熏陶也是好的,也没算白来,可是又出了差错……这不在车上看到这位老先生,也是闲聊,我向他提及此事,他老先生一句话,让我大失所望。他说校长老师领子学生外出写生去了!你说怎么这样不巧!咳!当即我们就傻了眼,不知怎么办才好,回抚顺吧时间还早,不回去吧……愁的我们正没处去呢,幸亏这位老先生答应我们到他的古玩店来,这不我们就跟来了!……别说收获真不小!真是不虚此行啊!”

    “哦,是这样!……你们俩胆也够大的!真是敢闯敢干……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抚顺?”

    “谁料想刚想走……会发生这事!……现在时间已经不赶趟了!回是回不去了!”

    “啊!那怎么办?你们俩今天若是不回去,那家里人急的不翻天了!你,你们不可以这样……”

    盛烈盛藩也知道不应该这样,但没办法。

    他们只能不作声听大姐的责备。

    这时了明在一旁听子有点过意不去了,他说了一声:

    “大小姐!……”。

    郭希贤在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俩弟弟。所以知道他们家的人,都管她叫大小姐。

    “这事怪不得他们,谁能想到师傅会这个时候发病!……他们既然碰上了,能视而不见,丢下不管?人情大道理这不是明摆子……”

    郭希贤想了想:“可也是……那可怎么办?发封电报?总不能让他们家中二老担心,急的火上房啊!”

    “这个时候发电报也晚了,再说什么是离的远,一宿工夫,等电报到家,人也到家了!”

    “那可怎么办!……我真是没咒念了。”

    “大姐,不用为我们着急,是打是罚我们都认了,我们问心无愧……”

    “咳!我是替你们家大人着急啊!你们是孩子,不了解大人们的心!”

    “我们都大了……父母应该放心了!”

    “多大在父母面前也是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

    屋里一时沉寂,还是了明打破沉寂。

    “大小姐!你们是亲戚?”

    “不,不是!”

    “那你们是朋友……?”

    “不,也不是!”

    “你们不亲戚不朋友的……奇怪!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不过也很简单,我和他们父亲认识,是在我的毕业典礼会上认识的!他们的父亲是校长请来的佳宾,会吹箫,我也喜欢吹箫……后来他们全家搬到抚顺城,那时我正要离开抚顺城,在车站碰巧遇上了……当时他们两个在场,正是秋冬时节,又恰在黄昏后,冷风冰雨小脸冻的……印象深刻!我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噢!是这样!”了明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是忘年之交一见如故啊!”

    “算是吧!……郭老先生今天是怎么的了?怎么又犯病了呢?”

    “还不是一股火!”

    “什么一股火?好好的上什么火?”

    “咳!就为了你家老爷子要的那字画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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