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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之玲珑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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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象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的来,
让它好好的去、、、到如今年复一年,
我不能停止怀念。
怀念你、怀念从前、、、
在这饱含沧桑的歌声中,我逐渐恢复了平静。
低下头看她时,却见这女子已经是泪流满面。我心中纳闷,不由自己的开口问道:“大姐,你自己刚才唱的‘我们却都没有哭泣’,怎么又哭了啊?”
她捉着我的手擦了擦泪,不好意思道:“这首歌,唱出了我的心声。”
正说着话,突然乐曲一变,舞厅的灯全部都黑了。四周一片喘息声、呻吟声,种种不堪入耳。
她止住哭泣,整个人静静的伏在了我的胸前。我全身如遭电击一样,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裳。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环着她的腰,象哄婴儿一样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黑暗中,她嘴巴贴在我的耳朵边低声道:“你不要嫌弃我,这舞厅,除了个别女的是专操皮肉生意的,其他的姐妹,多数是单位不景气,发不出工资的下岗职工。来这里,也是迫不得已、、、”
我这才恍然,怪不得这些女子年龄都不小了呢。在这里消费的,也多是些低收入的社会底层。
明白了原委,我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劝慰她。想了想,只好把她往怀里轻轻搂了搂。
她往外挣了挣,低声道:“男人的第一次,应该交给最心爱的姑娘。我这种残花败柳,不值得你动情。”
我无言以对,只好机械的随着她的步伐前进后退。在黑暗的舞池中不知过了多久,灯光突然大亮,正在胡天胡帝的男女们种种丑态暴露在灯光之下。看他们整理着衣服娴熟的样子,坦然的神情,我恨不得找个缝钻到地下去,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那个女人见我失魂落魄的站在舞池当中,赶紧扯了我找个地方坐下来。
坐在那里,我才发现她的妆全花了,不好意思道:“害你落泪,妆都花了。”
那女人挤出一个笑,道:“反正到这里寻找刺激的男人,也不看脸的,灯黑了谁也看不到谁脸面的。”
这时,新的舞曲又响起来了,那女人见我没有挪窝,只好又坐了下来。我找不到什么话题,只好探头探脑去寻找几个同伴。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找到几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又谈何容易。
正如坐针毡时,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小马叔的外甥,他诧异道:“哥,你怎么坐着啊?”
“我这人不喜欢热闹,你去玩好了!”
“那我们干脆回去好了,时候也不早了!”
我一听走,感觉身子一轻,急忙站起身来。
那女人欲言又止的望着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小马叔的外甥已经从身上掏出二十元来,卷在一起,顺手就塞在了那女人的乳罩里面。那女人不敢看我,只是低了头喃喃道:“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见我发愣,小马叔外甥扯了我就往外走。
面包车旁边,另外三个青年人正侃的神采飞扬,说的热闹,我的心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凉。
外甥子应该看出了些端倪,在车上劝我道:“小马哥,那些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的。”
我没有反驳他,只是自言自语道:“她们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压力大的年纪。做这种事情,也是出于无奈吧。”
外甥子摇下车窗,向外‘啐’了一口,不以为然道:“马哥,也就是你这种老实人才会相信。你不知道,随便拉住舞厅里的一个女人,她们都是这一套说辞‘单位效益不好,人下岗,做这个是生活所迫’。要知道,所有的陈年老妓卖笑,永远都会说自己是第一次。”
听了外甥子的言语,我再次无言以对。
或者他说的是对的,那个女人说的也是对的,错的只是我一人而已!见我沉默,后面坐的三个青年人不再聒噪,外甥子瞟了我一眼,专心开车了。
回到家中,小马叔见我郁郁寡欢,也没有开口询问。
几人分头去准备工具,我和小马叔坐着闲聊。九点时候,外面开始淅淅漓漓的下起了小雨,
小马叔招呼大家出发,六个人挤在一辆面包车中丝毫不见拥挤。
车在暗夜中穿梭,我坐在车中浑不辩南北东西。当感觉到车辆开始剧烈的颠簸,应该是驶出了市区。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面围墙前。天公作美,雨停了,地面一点也不见湿滑。空气清新,一轮明月当空,繁星闪烁。
我望了一眼星空,才知道自己到了西安的北郊。
外甥子在前面领路,几个人顺着墙向前行进。
走了不到一百米,围墙就有一处断垣。还没有进到里面,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进去一看,这里果然是一个废弃的果园。
果园占地不知多少,无人修剪的树枝滋溢汪洋的生长,月光顽强的透过树枝,斑驳的洒在地上。
地面上薄薄的落了一层花,一股风吹过来,卷集着那些花向黑暗深处躲去。越往里面走越是昏暗,一边走路,一边还得留意横逸斜出的树枝刮了衣服和脸。因为无人管理,地面上厚厚的落了一层枯枝和树叶。
前行了不远,外甥子打开了远光手电。眼前赫然是一个大坑,取出的土胡乱堆积在周围。
见我吃惊的神情,小马叔在我身边解释道:“这里一年到头,也不会有人来的。如果不是这个墓葬坑过于大,我真想把它整个掀起来的。”
外甥子四个人不等吩咐,取出工具甩开膀子开始干活。
我见他们笨手笨脚的样子,跳到坑里,指点了一下他们如何使用洛阳铲,又装模作样的抓起把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才直起身来。见几个青年人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我心下不禁有一点小得意。看他们干活的模样,我就知道今晚上这活费时费力,于是叮嘱了他们几句注意事项,绕着大坑,开始四下里观察。
可能是被耀眼的灯光所惊扰,也可能是被他们挖坑的动静所惊动,一棵果树上突然飞起一只巨鸟,嘎嘎叫着飞入了夜空中。我目光追随着它望去,暗夜中一个高大的建筑孤伶伶的矗立在前方。
小马叔告诉我那是座水塔,与果园一样废弃多年,里面已是蛇鼠的乐园。小马叔带着我在果园里走了走,绕回到了车中歇息。
看不出,小马叔是个十分健谈的人,两个人坐在面包车里,他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烟,讲起了他当年下乡的事情。
。。。
………………………………
第三章 :古城西安之三
一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小马叔唏嘘不已:当他正是求知若渴的懵懂青年时,被送到了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乡下他学会了割麦子,集农家肥,战天斗地。幸亏他体质弱,得以提前返城,否则极有可能成为农民的女婿。回到城里,他悲哀的发现,说是待业青年,其实自己没有丝毫的生存技能,只好老老实实等待着街道上的分配。等到有了一份工作,挣着微薄的薪水,又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好不容易成了家,很快又做了父亲。接下来的岁月,就是含辛茹苦的拉扯孩子,努力工作赚钱养家。渐渐地,孩子读书了,大了,日子也过的有起色了。可是,他和妻子双双成了第一批单位转制的下岗职工。就在他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袁老板施以援手,帮助他成立了自己的汽车修理厂。几年的辛苦打拼,他终于咸鱼翻身,不但还清了借债,而且第一次有了存款,去年还买下了现在居住的小院。
至于他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墓葬,又是什么原因想起盗墓的,小马叔既不说,我也就不方便去问的。
陪着他感慨再三,无意中,我讲起了今天晚上在舞厅的遭遇。小马叔拍拍我的肩,道:“现在这样的事情太多,有些人为了一、二十元钱,故意把自己说的十分可怜的。如果全去同情,你同情都同情不过来的。”
我叹了口气,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小马叔定了定神,审慎说道:“要知道,简单的帮助容易,但是观念的转变却不是朝夕之功!”
说完这话,狠狠地把烟蒂弹出车外,自嘲道:“其实,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我应该操心的!”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小马叔见了,也不再说话,伸了个懒腰,头枕在车椅上闭目养神。我也有样学样,不一会儿倦意涌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小憩了多久,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嘀嘀’声吵醒来。原来,是小马叔衣兜中的传呼机在响。
小马叔揉揉眼睛,取出看了一眼,冲我道:“到时候了,我们该进去瞅瞅了。”
下了车,我打了个冷战,随着小马叔重新返回了现场。
看到我们两人过来,外甥子迎上来道:“挖在条石上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站在上面探头向下望去,这个盗洞直径足足有一米,洞底距离地面少说也有*米。一个青年手提一盏马灯,正在下面东敲敲西打打。
小马叔把车锁匙递给外甥,道:“立即回去找点工具,把那些条石凿开!”
见外甥快步去的远了,他弯腰冲着坑底喊道:“你先上来休息一会儿,让我下去看看情况。”
那青年手足并用爬出盗洞,坐在一边吸烟休息去了。
小马叔早就系紧了绳索,手撑着洞壁慢慢向下滑去。
几分钟后,他又晃动绳索,爬了出来,喘息片刻道:“小龙,你也下去看看情况吧!”
我见他脸色凝重,知道事情棘手,当即接过绳索系在身上,几个起落,人已经滑到了洞底。
脚一踏实,我就发现脚下全是青色的条石。这些条石都是经人工打磨过的,看不出每块究竟有多长、多厚。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才清楚,这些条石都有十多公分宽,一条一条密密麻麻的排列。条石与条石之间,都有白泥勾缝。我拿起工兵锹试着往中间用力一插,发现根本无济于事,条石纹丝不动。
我回到上面,小马叔问道:“你怎么看?”
我不敢乱讲,老老实实请教道:“您是怎么看的?”
小马叔沉吟道:“我也讲不好的,只是瞧这架势,应该是座大墓。按常理忖测,这石条的下面,应该就是墓主人的棺椁才对!”
我呵呵一笑,附和道:“马叔讲的没错,别的不讲,就按这数不胜数的树木,就可以知道下面埋的人绝对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按:春秋战国开始,由于集权君主政体建立了新的爵位等级制度,丧葬等级也因此形成。有的封地曾经一度规定种树多少做为坟冢等级的标志。)
小马叔听了呵呵一笑,道:“借你吉言了,大家最好不虚此行!”
一个多小时后,外甥子去而复返,带回了一些撬棍和凿子。
小马叔和我在上面指导,四人轮流下去开始干活。因为盗洞打的深,从下面传出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变的沉闷了许多。
十多分钟后,条石被橇的开始活动,半个小时后,几根被拦腰打断的条石吊了上来,这些条石足足有三米长,厚度也有二十公分。
当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可以顺利的进入墓室了,谁知地下又遇到了新情况——掀开条石后,下面又出现了一块块的大青砖。
小马叔与我面面相觑,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墓葬的型制会如此的繁复。沉吟半晌,小马叔把手中烟蒂一丢,亲自到下面去探看究竟。
几分钟后,一块块的笨重的青砖运到了地表。我随手拿起一块青砖,这砖和秦砖的尺寸仿佛,长宽大约是十厘米的样子,厚则仅三厘米。这些砖在经历了三千多年的历史后,仍然完好如初,可见当年烧制时极为不易。随后,又是一筐筐的土。
小马叔在下面干活,我在上面也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于是收拾收拾也重新到了下面。
站稳脚之后,我打开头灯仔细观察才知,小马叔又在洞壁的横截面向纵深掘进了。
见我下来,他指着脚下道:“直接从上面破拆,恐怕会损毁墓室中的东西。我想从侧面破壁而入,你看怎么样?”
我见他在盗洞狭窄的空间进退裕如,完全是老于此道的样子,哪里还敢班门弄斧,立即赞同了他的提议。两个人干活,速度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在墙壁的侧面掘了一个新的盗洞。
休息了一会儿,小马叔开始破墙,一支烟的功夫,就打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见他提着一盏马灯,身子一晃就不见了人影,我立即跳下紧随其后。
一进墓室,我就吃了一惊。
我误以为深埋地下的墓室一定是空旷的、寂静无声的,哪知道触眼所及,都是粗细不一的植物根须。
墓室仅有一米五六的高度,到了这里,我只有低头哈腰的份。我斜着脑袋往上看丟,从青砖的缝隙中垂下一丝丝的根须,墓室四壁间同样滋生着无数的根须,有的相互缠绕,有的则独树一帜,粗的直径有数公分,细的则如小指。地上的情况也是如此,这些根须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顶开了严丝合缝的四层青砖,倔强的向上生长着。
小马叔站在前面两三米的地方,正在手提马灯观察着什么。他的身后,数不清的根须在来回摆动,象极了女巫的长发。灯光摇曳中,小马叔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诡异极了。
我小心的看着脚下,拂开脸前晃来晃去的根须,向小马叔靠近。
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我走上前一瞅,前面无规则的堆放着一些石条,大约有一人高。心中不禁纳闷,这些石头有什么值得他大惊小怪呢?
小马叔见我一脸茫然,低声道:“你知道‘黄肠题凑’吗?”我诧异道:“‘黄肠题凑’不是柏木吗?怎么变成石头了?”
小马叔解释道:“本来最早的‘黄肠题凑’是天子殡葬之礼,诸侯不得享用。可是到了战国争雄时期,礼崩乐坏,大小诸侯或明或暗都有僭越行为。与那些弑君的不臣行为相较,葬制上逾矩又算得了什么呢?‘黄肠题凑’型制的棺椁我也见过的,但外面垒石头的还是第一次见到的。”
‘黄肠题凑’,突然,我想起自己读过的书中似乎有类似记载的,脱口道:“这个无足为奇的,《吕氏春秋》一书中有‘题凑之室,棺椁数袭,积石积炭,以环其外’的记载。照情形看,这个墓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了。”
小马叔听了,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好半天才道:“怪不得会让你来,瞧不出你年纪轻轻,知道的还很多!”
说完,挥手示意我跟上,两个人提着马灯绕着石墙走了个来回。石头垒就的题凑呈长方形,南北有四米多宽,东西长却有十多米了。石头都平铺叠压在一起,只有在四个角上纵横相交。
走了一圈后,小马叔停下脚步,指了这石墙道:“如果里面有黄肠木,那么这个墓一定是战国时期的。但从这墓室的规模、条石、地砖的大量运用来分析,这墓又似乎是东汉末年的。两汉是墓葬风格产生变化的时期,主要有土墓墩——椁墓——室墓这三种墓葬形式。两汉之交,正是由椁墓向室墓过渡的时期。战国时期一般是不会出现室墓的。”
我羞红了脸,不敢去看他,吱吱唔唔道:“那我去叫他们下来,一起挪开这些石头吧!”
小马叔见我无地自容,宽慰道:“究竟是不是东汉的墓,现在也无法确认的。你辛苦一趟叫他们下来,留一人在上面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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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古城西安之四
不一会儿,我带着三个人鱼贯进了墓室。三个人脸上的神情与我进来时一模一样,怔忡在当地作声不得。
我带着他们慢慢向前摸索着前行,来到了小马叔身后。小马叔指着身前的石墙道:“大家干活千万要小心加小心,如果这石墙一旦倒了,只怕里面的东西会全毁了的。”
当其他两个青年在听小马叔现场指导时候,外甥子却一人向墓室的墙壁摸去。原来,在头灯的照耀下,他看到了壁间有一个闪光的东西。我担心出什么意外,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在墓室的墙上有个壁龛,那个发光物就摆在那个壁龛中。
原来那个发光物是一个彩绘的陶罐,外甥走到近前,根本没有多想,就伸出双手去捧。
我在后面急忙喊了一声:“慢!”可惜已经晚了。他的手刚碰到那只彩罐,从里面突然‘嗖’的蹿出一条蛇来,‘嘶嘶’叫着,直扑外甥子的脸。外甥子没有想到罐子里居然藏有长虫,吃了一惊、脚下一软‘呀’了一声向后就倒。
那彩陶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跌的粉碎。
我在他身后见势不妙,斜斜抢上一步,就在这电石火花的一瞬间,挥起手中的工兵铲向那条蛇砍去。
那蛇在空中猝不及防,被利铲挥为两断,我见蛇头部分跌落在砖地上痛的辗转反覆,急忙上前,抡起工兵铲向它拍去,几铲下去,那蛇已经成了一团肉泥。
我扯起摔倒在地的外甥,只见他惊的面无人色,一脸的汗水。嘴角哆嗦着连连称谢。
彩罐破碎和工兵铲发出的动静,惊动了小马叔他们几个人。他过来一看,立即明白了,指着地上的半条死蛇教训外甥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墓室中的东西未经我允许不可以乱动的。这蛇生的色彩斑斓,一看就是有毒的。如果被毒蛇咬了,我如何向你的母亲交待!!”
我急忙劝解道:“这个教训足够深刻了,您就不要再批评他了。大家干活时留意着点,事故总是缘于瞬间的麻痹,要注意安全!”
另外两人看了地上的死蛇,面上齐齐变色,听了我的话,无不点头称是。
小马叔瞪了外甥一眼,黑着脸蹲下身来,捡起一片彩陶的碎片,端详了几分钟,抬头笑道:“从这彩陶碎片的图案、制作风格分析,这东西确实是战国的器物!只可惜打碎了,否则也值不少钱的。”
我宽慰道:“东西碎了就碎了,人没事就可以了。”
小马叔横了外甥一眼,道:“我正在琢磨该从哪里动手呢?也好,这彩陶告诉我们方位了。”
见我不解,小马叔解释道:“这个彩陶罐保存的这么好,是因为它具有特殊作用的原因。这个罐一般是放五谷种子的,供墓主在阴间享用的,和人的饭碗差不多吧。按照那个时期的葬俗,这东西是放在棺椁东方的。”
我听的一知半解,问道:“莫非这个罐子,和我家乡的‘衣饭钵子’差不多?”
小马叔点头道:“‘衣饭钵子’是晋北、蒙古西部的丧葬习俗,应该和这个彩陶罐的作用类似吧!”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外甥子他们三人干活都加了小心。几个人一起动手,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拆开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墙窦。
望着那些二米多长、二十多公分的方石条,我不禁啧啧称奇。这些打磨好的石条,还有那些烧制的青砖,全部要运到地下数米深的地方,所有这些得多少的工程量?
小马叔一伏身子,第一个钻了进去,我第二个,其他人在后面紧随。
一进到里面,才知道里面要比外面低上数十公分。令人诧异的是,与外面琳琅满目的根须不同,里面居然没有一根。
本以为石墙里面还会有数层的外椁,中间才是棺材的。哪知,这石头砌的墙就是外椁,一个齐腰的台子跃入眼帘,整个台子青砖铺砌,也就只有几个平米而已,台子正中央是一具腐朽木棺。棺材里一具焦黑的尸骨保存尚完好,有的骨骼上面还挂着一些残破的织物。
小马叔低声道:“这应该就是墓主人了!”
说着话,小马叔俯身用手中的小铲去翻检。
突然从那具尸骸里面闪电般的跳出一个活物,口中‘吱吱’叫着,作势欲扑咬。小马叔猝不及防,吓的面上变色,身子急忙往后闪开。定睛瞧时,不禁哈哈大笑。
几人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这老鼠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居然面无惧色,人立着瞪视着小马叔。鼠须根根直立,发白的小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一副蓄势待发的神态。
过了片刻,见没有什么动静,那老鼠也放松下来,摇摇小尾巴,开始在台上巡视起来,完全是一副我的地盘我作主的架势。
外甥子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这时看的早就忍无可忍,抡起手中的工兵铲就向那只老鼠拍去。
那老鼠在黑暗中不知繁殖了多少代,眼睛的功能早就退化,但是耳朵极为灵敏。听到风声,口中‘吱吱’凄厉的叫着,猛的发力前冲,堪堪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外甥子一铲落空,‘啪’的一声拍在了台上。因为用力过猛,居然把台上的青砖也拍碎了一块,虎口巨震,手中的工兵铲也差点脱手。
他正在喃喃咒骂这老鼠时候,突然,从那骨骸里又冲出几只大鼠,其中一只体型最大的家伙竟然一跃跳上了工兵铲,顺着铲柄爬了上来,猛蹿了几下,高高跃起向外甥咬来。
外甥子来不及收回工兵铲,只得抡起一只胳臂去格挡。那老鼠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正好落在了他的胳臂上,张开尖牙利齿向下狠狠的咬去。这些老鼠常年累月的在地下深处食腐,牙齿上一定会带有病毒菌,倘若让它咬上一口,纵然不死,怕是治疗起来也是十分的麻烦。
小马叔在一边看的真切,急忙出手相助。抡起手中的桃型小铲,空中划了个圆弧,顺着外甥胳臂向那只老鼠砸去。那老鼠听的风声,顾不得再咬,一下子蹿到了胳膊下面,突然后爪用力一蹬高高跃起,向外甥的喉咙咬去。
我在一边见状,顾不得多想,奋不顾身上前用力撞了外甥子一肩膀。
外甥没有防备,被我一肩膀撞的直直跌了出去,正好撞在小马叔身上,两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步。
那老鼠扑了个空,直直落向地面。
我不等它落地,凌空飞起一脚‘撩阴腿’,正踢在那老鼠的身上。那老鼠惨叫一声,被一脚直踢的血花四溅,直挺挺的贴在了墓室的顶上。
过了一会儿,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蹬了蹬腿,死了。
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没有闲着,抡着手中的工具,与台上的老鼠战在一处。一时间,工兵铲‘乒乓’声此起彼伏,老鼠‘吱吱’惨叫声连连,闹了个不亦乐乎。
当听到那只大老鼠惨叫,其它老鼠立即失了斗志,‘吱吱’乱叫着鼠窜而逃。
外甥子这会儿红了眼,抡着工兵铲紧紧追击一只老鼠。那老鼠被逼的走投无路,突然冲到台子的末端踊身一跃,跳到了台子后面的一个器物上。
小马叔大叫道:“让这些老鼠逃生去吧!”可惜已经晚了。
外甥子收足不住,眼见那老鼠就要钻的不知去向,抡圆了工兵铲狠狠的拍去。只听的‘啪’的一声巨响,墓室中尘土飞扬。那老鼠惨叫一声,被拍的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我冲过去看时,心疼的直嘬牙花子――外甥子工兵铲拍碎的是一个巨大的木胎漆器的盖子。这个漆器长度至少有三米,宽约有一米五,厚度则不足二十公分。
因为被外甥子一铲打的尘埃落尽,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件巨大的漆器与普通的战国漆器‘朱画其内、墨染其外’有所不同,内胎是鲜艳的朱红色,外胎则是明快热烈的朱红与端庄凝重的墨黑色相间。上面绘有饕餮、夔龙、蟠螭等怪兽形象,饕餮的眼睛居然是一颗颗的绿松石。整个器物稳健端庄,是战国漆器中难得一见的精品。尤其这件漆器是长达三米的大家伙,更是罕见。
尤其可惜的是,外甥子一铲拍碎了这漆器的盖子。
我蹲下身子,在头灯的照耀下,漆盒中流光溢彩。仔细看时,原来这漆盒是件实用器物,是用来收储衣物的。那耀眼的光,则是一件华丽的衣裳的金线发出来的。我正要仔细端详,突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那件簇新的衣服瞬间化成了灰。
这件华丽的衣服,应该不是墓主常穿的,而是在出席重要场合、或者是在祭祀时穿的礼服。‘中国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故称夏’,这件衣物如果保存完好,本来可以成为研究战国时期秦人服饰的重要实证的,可惜现在成了一堆灰土。
。。。
………………………………
第三章 :古城西安之五
我根本不知道,依目前我国的科学技术水平,根本无法保存数千年前的衣物。这些东西深埋地下数千年,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没有遭到老鼠的侵害。密闭的空气使它光亮如新,可是一旦见到新空气,衣服就会在瞬间氧化,迅速成为飞灰。
见我蹲在地上欲哭无泪的样子,小马叔还以为我只是心疼这漆盒,宽慰道:“这东西历经数千年而不朽虽然难得,但我们也无法把它抬到地面的。就算是抬出去,又怎么瞒人耳目运回去?”
我一琢磨,小马叔说的也有道理,就算这个大家伙完好无损,也难见天日的。只要一打盒盖,里面的衣服就会灰飞烟灭,衣服也无法保存完整的。只是就这样损毁一件流传数千年的珍贵漆器,我心中还是有些心痛。若干年后,当我得知台湾富商林百里居然收藏了一个长度达四米的漆盒。我震惊了。这样一件庞然大物是如何出土的,又是如何运往海外的?这一切的一切全是迷!
这时,就听外甥子在一边欣喜若狂道:“发财了,这下可发财了!”
我心中暗骂这个家伙没心没肺,先是坏了墓主的吃饭家伙,又把墓主的礼服也毁了,居然没有一丝的歉疚。
几个人不知就里,急忙上前看时,原来,那漆器的旁边堆的满满的全是陪葬品。各种青铜祭器、食器、礼器,还有罗列一地的各种型制漆器、、、
小马叔还能沉的住气,另外两个人则激动的两眼放光了。我也被眼前琳琅满目的陪葬品惊呆了,这墓主究竟是何许人?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陪葬品?
“怎么样?开眼了吧!”小马叔拍着我的肩膀在我身旁调侃道。
我被地上一件洁白的玉器所吸引,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观看。这东西通体晶莹,是个鼓状的东西。上下直径约为二十公分,鼓肚处约有二十五公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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