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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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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衡阳书院三轮的总成交价达到了八万两千六百两,甚至超过了及第书院一万两千六百两,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及第书院若是在最后一轮不能拍出超过一万两千六百两的成交价,那么将还是会输掉。

    “第四件拍品为及第书院的汉谷纹玉璧一枚,此玉璧为上乘羊脂玉,五种沁色,普通有两三种沁色为常见,四种已经很少,五种沁色则万中无一,只是体积略小,而且未经盘玩,看起来干涩污浊,若是经过懂玉之人加以盘玩几年或几十年,使之玉理彰显,色沁溢出,这枚玉璧的价值可翻上几番。此物底价八千两,每次加价一百两。”

    八千两的底价与衡阳书院还差四千六百两,悬念还是有的。

    此番参与竞拍的是琉璃巷几家玉器店的掌柜,以及京城几位喜欢玩玉的富绅,喜欢玩玉的都知道五沁色的羊脂玉有多稀少,正因为这枚玉璧未经盘玩才有了许多上涨的空间,一万两以下竞价颇为激烈。

    当价格到达一万一千两时,有几家掌柜退出了,因为到了这个价格能否赚钱就靠运气了,盘玩的好了,价格还可以翻倍,若是盘玩不好,恐怕还要赔钱。

    到了一万二千两,还在竞价的只有一位姓吴的员外和琉璃巷最大的玉器店尘宝斋的庄姓掌柜了,而且每次加价二人都要考虑许久,最后当价格达到一万两千五百两时,吴员外放弃了竞拍。

    而此时及第书院的成交价加上之前与衡阳书院相比刚好差了一百两。

    就在衡阳书院院正郑砚芝松了一口气时,衡阳书院院正王会锡旁边的一位夫子举手道,“一万两千七百两。”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及第书院在给自己抬价,虽说做法有些不耻,但谁也无法指责,换了任何一家书院都会这么去做。

    那位尘宝斋庄掌柜自然也明白衡阳书院的做法,只得再次举手道,“一万两千八百两。”

    及第书院的那位夫子果然没有再竞价,但毕竟三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白白花了三百两还是让庄掌柜对及第书院有些怨言。

    如此一来,衡阳书院还是落败出局了。

    “接下来的两件拍品其中一件为国子监的物品,宋朝苏轼的《黄州寒食帖》,此帖为元丰五年苏轼因乌台诗案遭贬黄州时所写诗两首。其诗句沉郁苍凉又不失旷达,在书法用笔、墨色也随着诗句语境的变化而变化,跌岩起伏,气势不凡又一气呵成,达到一种书写完美的境界。若是真迹底价可达两万八千两左右,然而这件只是赝品。”

    石迁请来杨敬与他一起拿着这幅虽为赝品的帖子向众人展示道,“此帖真迹为纸质册页本,而此件则为手卷本,且宽幅较真迹宽了约莫三四寸,传说当年苏轼做此帖后酒醉,因此字迹周围沾了一些水痕,而此件仿品却把水痕当做了线条来仿。”

    待众人看清后石迁回到拍卖台,把物品放回案桌后接着道,“因为皇上也喜欢收藏一些古董、古玩,因此在下曾进宫为陛下鉴定过一些物品,而这件《黄州寒食帖》真迹正是陛下的藏品之一,在下有幸见过,所以这件拍品为赝品无疑。底价五百两,每次加价十两。”

    国子监与及第书院相差四万两左右,而且最后这件还是赝品,若是国子监自家从五百两抬到近四万两就真的是有些没脸没皮了,于是国子监放弃了竞拍,最后只有两人出价,以五百一十两的价格成交,至此国子监也退出了竞争之列。

    “最后拍品为行知书院提供的物品,虽非赝品,但之所以放在最后来拍是因为有些特殊,此物并非文玩古董,也非古籍珍本,只是两份手抄且未装裱的诗作,大家请看。”说完石迁拿起两份诗作向大家展示。

    在坐的所有人看到这两张手抄诗文时开始窃窃私语,无人理解行知书院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还未开始便已经放弃此次拍卖了?行知书院莫非真的高尚如斯?

    “元廷兄,这一番拍卖便要你来帮我了,尔觉兄弟,你也要一起帮我一把,元廷兄帮我拍得此件诗文,你来帮元廷兄抬价,不求让行知书院赢得此次拍卖,但是此件诗文至少要抬到万两以上。”最后一件拍品一出,张之极便拉着朱应安和徐尔觉二人道。

    “哦?子瑜竟有这种觉悟?”朱应安诧异道,这种毫无价值的两张诗文竟要以万两之巨拍下来,朱应安以为张之极打算不留名的献爱心呢。

    “你看仔细了,那诗文是我表弟之前所做的两首诗,还是尔觉的姐姐徐大才女手书,我表弟帮我们好好露了一把脸我们难道不该帮他抬抬身价吗?”张之极指了指拍卖台上的两张纸道,其实最重要的他没说,一是朱由检的身份,二是张之极还欠了他一份滑板之情。

    “哦,原来是朱家兄弟的诗,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了,若不能以万两拍下,以后老哥这身肥肉就留着你解馋了。”朱应安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说朱由检帮他压了方世鸿一头,就是之前张之极帮他拍了那册董其昌的《临怀素帖》他也是要出手的。

    “是朱大哥和我姐姐的作品,我自然义不容辞。”徐尔觉也拍着胸脯道。

    石迁先是读了两首诗的内容并介绍了一下手书之人徐茗儿的才名,然后接着道,“此件诗作乃是新作,因时间原因并未及时装裱,但这两首诗却堪称上上之作。所以底价定为五两银子,每次加价一两银子。”
………………………………

第十九章 爬着出去

    石迁实在无奈,此番定价已是给足了行知书院的脸面,若是在第一场来拍卖,此份诗作最多也就只有与其他未装裱的诗作统一拍卖的份,单独去算底价也不会超过四钱银子,加价可按几文钱起。

    听了石迁的话所有人哄堂大笑,虽然已经高开了底价,但是即使那份二两起拍的赝品也比这两张纸好看很多。

    “哈哈哈哈,行知书院这是自愿放弃了吗,难道连装裱的钱都要省了吗?”方世鸿带头起哄道。

    “不如流拍算了,至少那座金佛拿来第二场拍卖也比这两张废纸好看许多。”刘劲松一起奚落道。

    “两位也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了,莫非你们只看中诗画华丽的装裱而看不懂这两首诗的精髓吗?这两首诗我愿出五百两。”朱应安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喜欢这两首诗回去随便抄就是了,竟要用五百两来拍下这两张纸,又不是名家手书。

    “我辈读书之人理应崇尚的是内涵,我倒是认为石大人对这两首诗评价稍低了,上上之作并不足以表达这两首诗,说是千古名句方才合适,我出一千两。”朱应安话音未落,徐尔觉立时站起接道。

    许多人的思路有些跟不上,这个世界都怎么了?钱都不值钱了吗?

    在最后一件拍品展示的时候徐茗儿便有些失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何自己手抄的东西会在最后拍卖,当徐尔觉的话音落下之时,徐茗儿更是惊讶万分,连扯了徐尔觉的衣袖几下低声道,“尔觉,你疯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徐尔觉冲着徐茗儿眨了眨眼,但是徐茗儿并未理会弟弟的眼神,仍是紧张的等待解释,徐尔觉无奈只得在徐茗儿耳边解释了一下,徐茗儿才放下心来。

    “竟不知徐家小弟何时这么有钱了?竟有千金买马骨的情怀。”朱应安用五百两竞拍方世鸿倒不惊讶,两人斗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看徐家小子居然也站出来就有些过不去了,他方世鸿什么时候什么人都能来踩一脚了?

    听到方世鸿奚落,徐尔觉不觉就有些缺少底气,不知该如何答话,这种用钱砸人的事他可从未干过,也没那个实力干。

    但朱应安可不干了,道,“小爷就是有钱,莫说拿钱买些情怀,就是花万两买你出丑小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出五千两,就为买一乐,有能耐你也来挫挫小爷的锐气。”

    此时朱应安想的已经不是帮张之极竞拍了,而是他干了无数次的与方世鸿斗气。

    方世鸿也被激起了火气,莫说还有两张纸,朱应安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拍个空气也要上了,“好,朱胖子,今天本少爷就看你怎么让我出丑,这轮拍卖谁若输了,就从这房间爬着出去,我出六千两。”

    朱应安本只是与方世鸿打打嘴仗,反正有人买单,他也不认为这两张纸能值几两银子,万两还不够压倒一切牛鬼蛇神吗?可是此刻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朱应安并不是怕了方世鸿,而是他今日一共就带了三万两银票,一把寒月刃用了一万五千两,那册《临怀素自叙帖》花了近六千两,身上也就只有九千两左右了,于是他侧着身子问张之极道,“子瑜,你今日带了多少银两?”

    “你真要和他拼命啊?我可就带了一万两的银票,剩下的只有一些碎银子,都不够雇一两马车回家的,不过这一万两便是之前让你帮我竞拍的银子,再多我就无能为力了。”张之极有些为难的道。

    “徐小弟,你呢?”朱应安有转向徐尔觉道。

    “这是十两银子,我的全部家当了,都给你。”徐尔觉大方的道,“若是不够的话我还可以跟我姐借一些,她应该还有几十两。”

    朱应安一扶额头道,“你还是留着明天吃早点吧。”

    “怎么,你是怕了不敢接吗?”见朱应安在那边交投接耳半天没有答话,方世鸿呛声道。

    朱应安与方世鸿斗了这么多年,奉行的一个原则就是“男人可以输但不可以怂”,索性一抬头答道,“来就来,这么多年小爷还没怕过。”朱应安也不是纯没头脑,自己这方还有近两万两,而方世鸿之前拍下几件物品也花了八万八千两之巨,想来身上所余银子也不会太多了,“不过先说好,今日拍卖可不许输了回家找老爹哭鼻子要钱的,若是不够了回家取,大家可等你不得的。”朱应安接着补充道。

    方世鸿平日里出门也不过就带个几千两银票,今日为了拍卖会特意带了十五万两银子,所以除去之前用掉的八万八千两,还余下六万多两,想来对付朱应安是够了,他猜测朱应安身上顶多不过五万两,而且之前还已经用掉了一万五千两。“好,就这么说定了,你接着出价吧。”

    “七千两。”朱应安手也不举了,直接报出了一个数字。

    此时已经不用徐尔觉抬价了,其他人都看着这二人表演。

    “这样一点一点的加太慢了,爽快一点一万两。”方世鸿一下加了三千两。

    “不过如此,一万五千两。”朱应安不屑的道。

    “我就喜欢这样加价,怎么你要顶不住了吗?”方世鸿剩余银两还有很多,他只是想试一下朱应安,“我出一万八千两。”

    “既如此,我出一万九千两。”此时已是朱应安的极限了,若是方世鸿再加他就只能认输了。

    方世鸿既然资金充足,当然不会就此结束,“我出两万两。”

    朱应安有些不甘,对他来说最难的就是向方世鸿低头认输。就在这时,拍卖厅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回头朝门口望去,拍卖马上都结束了这时才来。

    见到来人,张之极立刻制止了准备认输的朱应安,让他稍等。

    来人朝着拍卖厅内环顾了一圈,然后朝着张之极走来。

    方世鸿只是看了一眼门口便回过头来,他已经注意到了朱应安的表情,怕是两万两就是对方的底线了,于是催促道,“怎么?没钱了吗?不是说喜欢拿钱买情怀吗?不是要万两买本少爷出丑吗?”

    那边来的二人已经走到了张之极旁边,其中一人朝着张之极的胸口捶了一拳道,“这么有趣的事也不叫上我们。”

    来的二人朱应安也认识,个子稍高一些的这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之子骆养性,另一位年龄稍小的是兵部尚书秦文士之子秦珝,只是交往不算过密。

    “谁让你们家里看的严实,你们可是错过了许多好戏,那些回头再讲给你们听,当下的戏才是到了关键时刻,你们来的正巧。”于是张之极便把当下的情况说了,顺带问他们带了多少银两。

    “若不是老头子被皇上召进宫我们还被关着呢,这次你可问着了,上次跟你提起的滑板听闻琉璃巷已涨到三万两,我和骆哥特意每人带了三万两过去,可是到了才知道,价格是炒上去了东西依然没有。”秦珝回道。

    “银票都先借给元廷兄一用,滑板的事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过几日便会有人送到四海庄园。”

    二人都不是缺钱的人,对钱财不甚看中,没有丝毫犹豫便把银票暗中递了过去。

    张之极在朱应安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多了六万两。”

    此时朱应安才有了底气,“你莫非急着出丑?我偏不如你意,小爷就喜欢钝刀子割肉,接下来我就出——两万零一两。”

    方世鸿就没想过朱应安会与人串通借钱,因为他这边几人都是跟在他后面的,想串通最多也就能凑个几百两罢了,因为看到此前朱应安的表现,以为此时的朱应安不过是在强装镇定,“我出两万五千两。”

    “两万五千零一两。”朱应安有些贱贱的道,也就只有这一件的每次最低加价一两银子,换了其他的朱应安还真不能这样玩。

    “三万两。”方世鸿不信邪的道。

    “三万零一两。”

    “四万两。”

    “四万零一两。”

    “五万两。”

    “五万零一两。”

    “朱胖子,你可不要胡乱的报,若是等下拿不出来,这竞拍可是作不得数的。”方世鸿也就只剩下六万两千多两了,在这样下去可是叫不了几回价了。

    “怎么,你心疼了?还是钱不多了?”朱应安此时心里也有些打鼓,这家伙到底带了多少钱?这前后加起来都十几万两了,他也有些没底了。

    “好,我就不信你真带了这么多银票,最后一次,六万两千两,你若是还加的上去,本少爷便认输。”方世鸿咬牙切齿的道。

    “那你就爬着出去吧,我出六万两千零一两。”说完朱应安拍出一叠银票,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压在上面。

    虽然方世鸿输了,但谁也无法指责他什么,毕竟两张纸拍出这个价格已经有些儿戏了,只是那爬着出去的赌约却是方世鸿自作自受了。

    自此所有物品算是全部拍完,最终以这样戏剧化的结局让行知书院以总成交价十万零一两赢了这场拍卖,行知先生也躲过了再去筹措五万两银子的命运。

    其他几家书院也只能叹息着找顺天府照磨交上五万两的善款。

    此时酉时已过半,竞拍成功者前去交割物品,其他人已陆续开始离去,那方世鸿也算言而有信,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便第一个来到门口从门里匍匐着出了门,到了门外立刻站了起来,也不招呼任何人,径直快步离开了。
………………………………

第二十章 有凤来仪

    此次拍卖会仅是第二场六家书院的总成交额就达到了三十五万八千五百六十一两,其中国子监四万五千六百一十两,行知书院十万零一两,石洞书院一万八千两百五十两,友麓书院两万九千三百两,衡阳书院八万两千六百两,及第书院八万两千八百两,以及输的五家书院善款共二十五万两,此两项就达到了六十万零八千五百六十一两,相当于比户部拨往两省的赈灾款项还要多。

    此时张之极几人候着朱应安交接完拍品,看着朱应安有些肥胖的身子抱着几件东西慢吞吞的走来,到了跟前朱应安那两首写了诗的纸往张之极怀里一塞道,“呐,六万两拍的,你好好保存吧。”虽然赌气赢了,但任谁花了六万多两银子拍了两张纸心里都不舒服。

    张之极看着朱应安赌气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元廷兄花了这么多银子拍了这两张作品,那一万两便算我支援元廷兄了,你切莫小看了这两首诗,暂且我先收着,他日待我把这两张作品装裱好你再看今日值是不值,那时我再归还于你。”

    朱应安只当张之极在安慰他,也混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拖着几人道,“我也不管,今日兄弟我是出了大血了,全为子瑜所托,今晚八大胡同就指望你们了。我身上可是就剩几两散碎银子了。”

    “呸,不学好,尔觉你可不能学他们,跟我回家。”一旁不远的徐茗儿听到几人对话啐了一口道。

    徐尔觉无辜的看了一眼朱应安和张之极,只得被徐茗儿拉着走了。

    八大胡同几人去的不少,不过都只是喝喝花酒,不像朱应安,以睡觉为目的,最后张之极、骆养性、秦珝三人被朱应安拉着奔八大胡同而去。

    凤来仪的门口莺莺燕燕,几个姐儿迎来送往好不热闹,朱应安掏出身上仅剩的散碎银子付了车钱,刚一下车几人就被几位姐儿拉住了胳膊道,“几位爷好久不来了,今日楼里新来了几个唱曲的姑娘,几位爷快进来听听。”

    “小爷昨晚才来过你就不认识了吗?”朱应安摸了一把身旁那姐儿的屁股道。

    “哎呦,是我眼拙了。”那位年逾四十的老姑娘道。

    后面张之极三人看的浑身恶汗,四十多岁满脸脂粉又丑又胖,也亏朱应安下得去手。

    入了楼子便是万分喧闹,张之极几人拉着朱应安便欲往楼上寻个清净些雅间找个姑娘陪着喝些酒听听小曲。

    朱应安一脸鄙视的道,“没见识了吧,今日可是凤来仪头牌芙蓉登台的日子,咱们若是在二楼的雅间,想博芙蓉青睐,那是万万没机会了。”

    “这是为何?青楼的姑娘看中的无非就是银子,难道这厅里的消费比楼上还要高?”年龄最小的秦珝疑惑的问道。

    “别的地方自然是这样,唯有这凤来仪的芙蓉有些与众不同,她自挂牌以来不过几月便已红遍京城,而且对楼上的公子少爷从来不屑一顾,唯有这厅里的人偶尔能与她聊上几句。”接着朱应安有些神秘的低声道,“而且她到现在还是个清倌人。”

    “朱兄这么清楚莫非也是对这芙蓉有些兴趣?”骆养性问道。

    “这话说的,凡是来这里的谁不对芙蓉有兴趣?不过老哥我可是已经拔了头筹,目前来说做了芙蓉入幕之宾的可只有我一人。”说完朱应安骄傲的昂了昂头。

    “既是做了入幕之宾,你怎么还说她是个清倌人?”秦珝不解的问道。

    “这事我是有所耳闻,听闻元廷兄是用一盒海藻泥博得美人一笑,被邀请入内一续,芙蓉姑娘起初想为元廷兄弹奏一曲以作感谢,结果琴声未起就差点被元廷兄扑倒,接着就被赶了出来。而且据说芙蓉第一次挂牌时元廷兄和那方世鸿在楼上斗银子斗的不亦乐乎,结果人家连正眼都没往楼上瞧过。”张之极笑着说道。

    听闻张之极的话朱应安略有些疑惑的道,“子瑜,听你表弟说你对我逛楼子的本事很是仰慕,怎么今日好像与我之前听到的有些出入?”

    “哪里哪里,谣传、纯属谣传罢了。”张之极并未拆穿,只是否认了朱应安的话。

    朱应安也没多加计较,接着对几人解释道,“这芙蓉可是真正的色艺双绝,听闻以前是湖州一户姓水的大户人家的女儿,早年凤来仪的老鸨还在江南时受过水家的恩惠,后来水家遭了难,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就被老鸨带到京城来了,自幼就教习琴棋书画,若不是前一阵子凤来仪被绿柳院挤兑的快经营不下去了,怕芙蓉也不会挂牌。但即使挂牌了也只是为凤来仪招徕些生意,从来没人去逼迫她做皮肉的营生。所以那些想用银子买来春宵一刻的也都断了念想,正因如此那些想要讨好芙蓉的公子哥们千方百计的打听芙蓉的喜好,恰巧有一次方世鸿在云龙寺遇到了芙蓉,芙蓉在兰园赏花的时候看上了一株蝴蝶兰,方世鸿便想把那株蝴蝶兰买下来讨好芙蓉,刚好那株兰花的主人就是徐家的才女,听闻普天之下就那么一株蝴蝶兰,最后加价到三十万两徐小姐也不肯卖,还羞辱方世鸿说他的钱脏,所以才有了今日拍卖会的那一出。”

    “那为何这芙蓉这么不待见楼上的人?”

    “听闻芙蓉曾说,‘但凡女子进了这扇门便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了,唱十八~摸也是雅,唱雨霖铃也是俗,去楼上的就是为了用银子将这些姐们分出个三六九等,倒不如厅子里的人来的爽快。’”

    “听元廷兄这么一说,这芙蓉倒是颇有些意思,我对她倒多了几分兴趣。”张之极摸了摸下巴道。

    “怎么?子瑜就不怕你父亲了?莫非想做个牡丹花下鬼?”朱应安调侃道。

    大家都对张之极的家教早有耳闻,听了朱应安的调侃,几人都是哈哈一笑,只有张之极讪讪的道,“元廷兄哪里的话,只是稍微交流一下,不深入,不深入,哈哈……”

    说着话几人便在厅中寻了一处坐下,略叫了些酒菜,张之极和朱应安为秦珝、骆养性二人讲述今日行知书院的事,直听得二人不时叫好又叹息连连,叹息这么有趣的事就这么错过了。

    不多时,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顿时爆发开来,几人抬头一看,原来是芙蓉登台了。

    只见台上一个妖娆的身姿,面容半遮半掩,一个魅惑的转身,水袖斜抛,舞影婆娑,艳惊四座,终是露出了那遗世的容颜,所有人都看的楞了,即使朱应安见过多次,知道芙蓉美艳不可方物,但却没见过她如此的情致妖娆,风姿旖旎。

    梅花妆,白霓裳,乌云鬓,芙蓉如面柳如眉。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枉此生,当浮一大白。”张之极有些激动的把酒杯换了大盏,斟满了酒,一口喝干,颇有些豪气干云的样子。

    几人看张之极的样子更是连番调笑。

    一曲舞罢,众人应声叫好,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芙蓉姑娘好舞艺。”

    这声音虽然不小,却被众人的声音掩盖了,朱应安几人离得不远却是听的清楚,回头望去,原来是方首辅之子方世鸿,看来虽是在行知书院吃了亏却仍是不忘今日是芙蓉登台的日子。

    见台上芙蓉并未听见,方世鸿提高了声调又说了一遍,仍是没有回应,厅中的恩客叫好的多,比他声音大的更多。

    只见方世鸿拿起桌上一只酒壶便往地上掷去,酒壶应声而碎,这时所有人方才停止了吵闹都往方世鸿这边看来,“芙蓉姑娘好舞艺。”方世鸿不理众人疑惑的目光道,“不过大家期盼姑娘这么久,只是一支舞怕是有些吝啬。”

    许多人见方世鸿如此无礼有些不忿,但毕竟这人是为大家谋福利也就忍了,所有人都是希望芙蓉再多一些表演的。只听方世鸿接着道,“在下今日偶得一把名琴,名曰‘焦尾’,不如请芙蓉姑娘用这把琴为大家再弹奏一曲如何?名琴配美人,这把琴芙蓉姑娘若是觉得不错,在下便把这琴送与姑娘。”说完方世鸿便把用绸布包着的“焦尾”取了出来。

    方世鸿没有得到那株蝴蝶兰,想来善琴的都是爱琴的,若是能用这把古琴讨得芙蓉欢心成了她的入幕之宾那是最好不过。

    “多谢方公子好意,方公子之言芙蓉本不该拒绝,然‘焦尾’乃是七弦琴,恕芙蓉浅薄,对七弦琴不甚精通,不如就让芙蓉用自己的琴为大家弹奏一曲吧。”方世鸿多次捧芙蓉的场因此芙蓉对他并不陌生,虽是拒绝了他送琴之事,但还是答应了再弹奏一曲,否则的话便是把这凤来仪的客人都要得罪了。

    方世鸿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他只想着怎么去送礼了,却忘了大明的琴乃是十五弦的,而“焦尾”只有七弦,这让他后悔不已,一番算计算是又落空了。

    不多时台上便摆好了琴,芙蓉轻拨琴弦,一首柳永的“蝶恋花”,随着琴声而歌。
………………………………

第二十一章 入幕之宾

    此时厅里极为安静,就只有台上的琴声和歌声,随着芙蓉一句“伫倚危楼风细细”落下,就听到一处传来几声筷子敲击杯盘的声音,芙蓉声音未停,抬头向发声之处望去,见是那位朱小公爷旁边一人,虽穿戴文雅,但举止却有些放浪形骸的左手执盏大口喝酒,右手持筷不急不缓的敲着杯盘。

    有人本想喝止,但细听之下却觉得这敲击之声与台上的琴声、歌声颇有些琴瑟和鸣之感,本有些单调的琴声与这叮咚的敲击声相和顿时多了一些和谐之美,台上的芙蓉也察觉了其中的微妙。

    击节而和的不是别人,正是张之极。

    当芙蓉唱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时,张之极放下了手里的酒盏,一手击桌,一手敲盘,与台上两相呼应,让这首“蝶恋花”的曲子达到了高潮,顿时让听的众人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曲奏罢,芙蓉起身朝众人欠了欠身,然后朝着张之极多打量了两眼。

    张之极见芙蓉望来,笑着斟满了酒,举盏朝着芙蓉示意了一下道,“醉笑陪卿三万场,不诉离殇,歌好,酒更好,哈哈哈哈……”说完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芙蓉只是冲着张之极笑笑,并未答话,接着便折身离台回了内室。

    此时众人仍旧意犹未尽,但也只能在其他姑娘身上寻回那满腔的相思了。

    张之极虽然酒量很好,但用大盏饮了这么多已经有些微醺,众人也看出张之极怕是对芙蓉上了心了,纷纷调笑道,“子瑜喝这么多就不怕回去被闻出酒味?”

    “莫非英国公的家法改了?”

    几人正调笑着。这时一个丫鬟来到张之极身边道,“公子,我家小姐请公子前往一续。”

    此时张之极喝的确实有些略微的多了,反问道,“你家小姐是?”

    那位丫鬟闻言一愣,不待她回话,旁边的骆养性就推着张之极起身道,“你怕不是喝傻了,赶快去吧,人家小姐自然是你心上记挂的人。”

    “切记别像我一样猴急,免得被人家打出来。”朱应安也趁机调笑道。

    张之极听了他们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酒盏跟随丫鬟而去。

    小丫鬟将张之极带到一扇门前道,“我家小姐在里面候着公子,公子请进。”

    张之极迈入房中丫鬟便将房门关了退下了。

    进了房张之极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是他第一次喝花酒喝到姑娘的房中,不由有些新奇。房中陈设并无多少脂粉气,墙上挂了许多文人墨宝,靠窗的桌案放着两个梅瓶,瓶中插的花仍不失生机,娇艳欲滴。

    房中隔着轻纱幔帐,幔帐里面应该就是女子的闺房了,张之极轻声问道,“有人吗?”

    里面传出了芙蓉轻糯的声音,“公子进来吧。”

    张之极心想,“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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