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明辅君-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旁的刘继芬张之极等人已为朱由检几人介绍了这位刘劲松的来历,这人靠着一手楹联的本事年少成名,但写八股文的本事稀松平常,三次乡试都未中,后来整日跟着方世鸿流连烟花之地,为花魁写些词曲,偶尔做些欺负良善的勾当。
“你们读书人整日说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难道就凭你们的诗词楹联锦绣文章?你们穿的衣吃的食行的舟坐的马车,哪个不是奇yin技巧所制?靠你们?恐怕生民早饿死了,你还在这看不起奇yin巧技,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徐尔觉人虽小,一番话说得却是有理有据。
“好,小兄弟说得太好了,这世道,早晚是科学的天下。”朱由检听完徐尔觉的话拍掌大笑。
这一番话可是得罪了不少读书人,而这在场的又少有不是读书人的。
徐茗儿虽然知道这人是在帮自己弟弟说话,但听得还是有些别扭,她轻轻打了一下徐尔觉道“说得好像你不是读书人一样。”
“哼,我耻与腐儒为伍。”徐尔觉骄傲的昂起头道。
“朱公子这话有失偏颇,虽然刘兄有错在先,但说这世道将是科学的天下这话有点大吧?何谓科学的天下?莫非是匠人的天下吗?我大明才学之士数不胜数,我朝历代人才辈出,无论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是策论纵横治国方略皆是能人辈出,何曾见有匠人入朝为官登阁拜相的?”一旁的莫声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折辱的可不仅是刘劲松,而是天下的读书人啊,之前作诗输了一筹,这次可算有机会找补回来了。
陶院正颇有些认同徐尔觉和这位姓朱的公子的话,但这两人却是把天下读书人拉到了对立面,一棍子打死一船人的辩法起初就输了,他只能咳嗽一声解围道“无论如何这是刘劲松有错在先,你需给徐尔觉道了歉赔偿他损失这事就算过了。”
“行知先生的吩咐劲松本该遵从,但这二人看轻我辈读书人,我若道了歉,便是等于认了他们的话,为了天下读书人的颜面,学生万不能道歉。”这刘劲松本就是个自负的人,得了理连陶院正的话也忤逆了。
本就看这刘劲松不顺眼的朱由检听了他的话更是气愤不已,不仅是因为这人,更是因为这个时代读书人的意识而悲愤,“就你这点才学也敢代表天下读书人?你看不上工匠的奇yin巧技,请问农耕用具从何而来?水利工程从何而来?武器弹药从何而来?你读书写字用的笔墨纸砚又从何而而来?若无天下匠人普通百姓为你们提供衣食住行,为国家提供税赋,你们早就饿死了,何来的国家可治?难道就凭你们做些诗词歌赋写些锦绣文章就能治国?以我看来真正能治国的读书人,徐光启徐大人或许算得上,而你,说你差十万八千里算是抬举你了。”
“你你……你敢轻视我辈读书人?”刘劲松被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了,还不忘拉上读书人提升气势。
“不,我不是看不起天下读书人,我是看不上你、你,还有你。”朱由检连点三下,第一位自然是刘劲松,第二位是方世鸿,第三位是莫声白。
这三下点的无比嚣张,众人都无比吃惊,方世鸿还好说,没多少真才实学,但是他老子有权势,另外两个那可都是有名的才子,竟被说的如此不堪。
“你……真是枉读了圣贤书。”莫声白是个文弱书生,被如此看轻也只是说了这么句苍白无力的话。
而刘劲松和方世鸿可是经常在八大胡同都欺负人的角色,被这样折辱那还能忍,两人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刘劲松离得远些,尚未近前就见方世鸿被朱由检身边一人一个擒拿扔了出去,只是眨眼时间方世鸿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屁股上挨了一脚还被摔了个屁墩。
刘劲松见对方这身手哪还敢上前动手,正好看见那个和符九章一起进来玩的衙役好像找到了帮手,连忙道“你竟然敢动手伤人,官差大哥快抓他,你们几个别走,我要去衙门告你。”
“孬种,有本事打回来呀,想告你赶快去告,我等着你,挨了打就告官,你怎么不回家找你爹娘哭鼻子去啊?我大明就是因为有许多你这种人治国,所以现在到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努尔哈赤都打过辽东了你要找哪个衙门去告?又要找谁去哭鼻子?”朱由检对着刘劲松恨恨的吐了口口水。
“虽然你说的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可你也不能动手打人,真是有辱斯文,这和豺狼有何区别?”莫声白有些怯生说道。
朱由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莫声白,方世鸿被收拾了这书生还敢出头,让他有些高看了一眼,“莫公子的才学在下也是佩服的,古语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要治国先要搞清什么是国之根本,若不明白这些,我奉劝你科举不考也罢,否则为官也是祸国殃民。最后在提醒莫公子一句,做豺狼总比做条狗强。”
朱由检一番话让莫声白这位天才有些不知所措,虽然骂他是狗,他却没有反驳,自己一直以来到底为何而读圣贤书,自从入了国子监,自己都跟着方世鸿做了些什么。
一会功夫下来,方世鸿被打怂了,莫声白被朱由检说萎了,只剩下刘劲松还精神奕奕的想讨些说法,“我们也不与你浪费口舌,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能耐咱们在诗词上决个高低。”
刘劲松话未说完旁边一个之前在学舍中听过朱由检作的两首诗的和他相熟的国子监学生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把那两首诗念了一遍,刘劲松听完神色略微有些泛红,赶忙改口道,“诗词太耗时,有魄力就跟我对对子。”
朱由检一时有些愰神并未接话,对子靠的是急智,虽然前世有些功底,也背了不少名对绝对,但对方敢号称京城第一联,对对子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他也真没多少把握。
“怎么?夸夸其谈了这么久,论到真才学就不行了吗?我国子监的学生可不能任由你欺负,若不敢接便给他们三人一一道歉这事就算过了。”之前怕跌了身份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赵司业总算找到机会奚落朱由检一番了,对刘劲松对对联的功夫他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赵文言,你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看看你这些年都教了些什么人。”听到赵永正的话陶院正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小孩子闹闹也就罢了,这都做到六品司业了居然还掺和这事,而且他还是行知书院出身。
行知先生很少发火,一旦发火还是很吓人的,赵永正连忙噤声。
“莫非我之前的诗赵司业还看不入眼,只喜欢‘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这种诗?不如请赵司业也赐教一首?”朱由检讥讽道。
没在学舍诗会的人不明白朱由检话里的意思,于是打听了一下,这些人听完再看朱由检和赵先生的眼神都变了。
“哼。”有了行知先生的警告,赵先生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不服,仍是不敢出言反驳。
刘劲松看赵司业被行知先生训的不敢接茬,又怕朱由检不敢接下,只得硬着头皮自己上,“莫说我欺负你,既然你和两位小公爷一起来的,今日对对子可以让你们三人一起上,不过若是输了的话就由你们三个一起道歉了。”刘劲松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个好的主意,一来这两位小公爷并无什么才学构不成威胁反倒可以博个一对三的名声,二来知道朱应安与方世鸿不睦,落了朱应安的面子自然就为方世鸿出了风头。
………………………………
第十二章 行知书院(下)
朱应安和张之极倒是受了无妄之灾,糊里糊涂的就被牵扯了进来。
“刘公子好算计,如此在下再拒绝反倒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这一阵我们就接下了,若是刘公子一个人扛不住了,也允许你再找两个帮手,不过你若是输了,请不要再代表天下读书人,只需替你自己向这位小兄弟道歉并赔偿,而且以后若是在路上遇到朱小公爷请你和方公子绕道而行,若是楼子里遇到了就退后三丈开外,请刘公子出题。”朱由检一番连潮带讽,也让众人明白了刘劲松的用意。
“算你还有些胆色,就先来个简单的,我的上联是‘今宵消夏’。”刘劲松做了个请的手势。
说是简单其实只是字数少,而论对联来说却一点也不简单,朱应安和张之极也装模作样的思索着,却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除了三人外其他围观的人也在思索下联,朱由检略一琢磨便有了下联“我对‘明晌赏花’。”
直到朱由检说出了下联朱应安和张之极二人才搞明白原来这对联中间二字是同音字。
徐茗儿微微一笑,看样子也是对出来了,众人听了下联才恍然大悟连声称赞。
“哼,莫要得意,这不过是热身而已,下一联就没这么简单了。”刘劲松打量了一圈正好看到朱应安有些肥胖的身躯着了一身草色袍子便有了计较,“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井里蛤蟆穿绿袄’。”
众人一看,这周围人中就朱应安一个穿绿袄,可不是这刘公子借楹联讽刺他胖的像个蛤蟆吗,众人一时冲着朱应安指指点点。
“你……”朱应安意识到刘劲松在骂他却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生着闷气同时心里想以后再也不穿绿衣服了。
“我对‘锅中螃蟹披红袍’。”朱由检没有理会众人的指点脱口而出。
围观的人一看这些人中也只有方世鸿一人穿着骚气大红袍子,顿时哄堂大笑。事件起源的徐尔觉更是大声叫好。
方世鸿愤恨的瞪了一眼刘劲松,刘劲松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本想给方大少出气的谁想被反骂了。
“休要张狂我出‘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我对‘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这对子在大明朝可能算是个骂人的绝对,后世却在玩对子的人眼中已是烂大街了。
接连三个对子没有难住对方,刘劲松也收起了轻视,骂人的也都被骂了回来,他也不敢再用对子取巧了。
“书不读秦汉以下。”
“我有了,我对‘志常在酒色之间’”朱由检刚想对下联张之极就先一步对了出来,“都不用我表弟出手,我都能对出来,看来你这‘京城第一联’也不怎么样嘛?难道什么人都能号称京城第一了?”
“哼,不要徒逞口舌之快,有能耐你接着对,我的上联是‘真理学从五伦做起’。”
“我也有了,我对‘大文章自六经分来’,哼,徒有其名。”这次对出的是朱应安。
刘劲松都有些冒汗了,连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小公爷都能对出这种对子了,这还怎么玩。
“老夫观三位公子颇有才学,不如让老夫也出几联添些乐趣。”赵永正看刘劲松有些扛不住的样子便挺身而出,毕竟那位朱公子也说过一个人扛不住了可以找两位帮手,虽没说破,却有这个意思,虽有些以大欺小,但以二对三,也算过得去。
“怎么?赵先生也想添些彩头?”一旁的行知先生哪里看得下去?却也无法阻止,只能揶揄两句。
“哪里哪里,老夫只是看玩的有趣也起了玩心,凑个趣,凑个趣而已。”赵永正讪讪的道,虽然对几个年轻人他颇为自信,但添彩头的事却万万不能做,输了赢了都亏。
“那就请教赵司业了。”朱由检已经懒得计较对方脸皮了,无论你谁来都来者不拒。
“读书本就不易,我的上联是‘十年寒窗朝朝诗书礼易乐词赋’。”赵永正算是借对联替读书人出头,上联一出还颇为自得的笑眯了眼,想到得意处还摸了摸无须的下巴。
“我觉得人品更加难得,我对的是‘一门忠烈代代仁孝忠悌信义廉’。”众人还在琢磨的当口,朱由检已经对出了下联。
赵永正也品味了一下下联,面上露出几分得色,仿佛是在夸奖他一般,而一旁的徐茗儿略一思索下联噗呲一声掩唇轻笑了一下,不由得看了一眼朱由检,接着在徐尔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徐尔觉听完不由得拍掌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道,“哈哈……他……他骂你无耻,哈哈哈哈……”
听了徐尔觉的话众人仍没明白过来,而赵司业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人常说“信义廉耻”,而朱由检的下联只有“信义廉”可不就是无耻吗?明白过来的赵司业顿时大怒,不仅是怒朱由检借楹联骂人,更怒的是人家借机讽刺他刚才的行为自己竟然没听出来,还得意洋洋的以为别人在褒扬他,这次老脸算是丢到家了,这事估计不日就会传遍京城,“你……你……,竖子无礼,我再出一联‘两猿伐木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对对子也称对句)
“我对你‘匹马深陷泥槽,老畜生安能出蹄’。”(谐音出题)朱由检在赵永正说完上联丝毫未停就对出了下联,已经撕破脸皮也顾不上什么尊老爱幼了。
这上联骂的狠,下联骂的更狠,赵永正听完下联就知道今日是没脸站着出去了,索性两眼一闭摇摇晃晃向后倒去,莫声白离得近,在赵先生没倒下前就扶住了赵永正,几个国子监的学生连声大呼“先生……先生……”赵永正本就是装昏的自然叫不醒,刘劲松已经开始掐人中了。
“几位,你们已经出了不少对子,接下来请几位听我一联。”朱由检看那边掐了半天人中赵司业已经顺势迷迷瞪瞪睁开眼要转醒了就说道,“我的上联是‘鸡冠花未放’。”
“我对的是‘狗头叶先生’。”给出下联的是方世鸿,本就看朱应安和张之极出头有些羡慕,这好不容易遇到个对的上又极度工整的对子就忙不迭的喊了出来,众人听到方世鸿的下联顿时笑成一片,正在赵永正身旁扶着老师的方世鸿这一句下联和众人的笑声如响雷般在赵永正耳边炸开,刚欲转醒的赵先生又闭上眼昏了过去。
“几位,你们先生已经劳累过度昏了过去,你们还要再对吗?”
“哼,不用再对了,算你赢了。”刘劲松有些不服气的道,虽然脸上不服气,但心底却是认输了,知道再战下去已无意义,今天算是输的彻底。
“即使是算我们赢我们也接受,那方公子呢?赌约可要记得。”朱由检并不在意对方勉强的话,围观的人心明眼亮,谁胜谁负已经一目了然,不是一两个人可以颠倒的。
“哼,你赢了。”众目睽睽下已无可能反悔,何况方世鸿想明白老师为何又昏过去和众人为何嘲笑他的下联后已经没有脸面再去争论什么了。
“既然都没问题那就请刘公子践约吧。”朱由检冲着刘劲松道。
刘劲松把老师的胳膊交给其他人扶着,自己走到徐尔觉面前有些不情愿的拱手道,“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和你的东西。”然后掏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徐尔觉。
虽然刘劲松是在对徐尔觉道歉,但头却偏向一边,好似在倔强的抗争。
“你是在向我道歉吗?为什么我丝毫感觉不到你的歉意?而且你不该是向我道歉,而是向天下匠人道歉,你若是不服气,大可不必道歉。”徐尔觉并未接过银票对着毫无诚意的刘劲松道,他没说出来的是今日若不诚意道歉,那刘劲松言而无信的事迹就会宣传的人尽皆知,虽未说出口,但威胁的意味所有人都听得出。
刘劲松无奈只得面向徐尔觉拱手作揖道,“对不起,我向天下匠人道歉,我不该耻笑你和你的船模。”
徐尔觉这才大度的摆摆手道,“我替我大明工匠接受你的道歉,赔偿就不必了。”然后冲着看热闹符九章道,“这一百两银子你拿去登记吧,就当刘公子为这次募捐出力了。”
徐尔觉人虽小,但事情处理的很老道,知道这银子他若是接了,那么今日的一番成果算是白费了。
符九章看了看徐尔觉又看了看刘劲松,直到刘劲松主动递上银票他才接了过去。
事情了结,国子监几人再也不愿在这里多呆一刻,扶着赵司业就急匆匆离开了工科学院,几人只是找个静室先安顿一下赵司业,因为晚些时候还有拍卖募捐,因此国子监众人并未离开行知书院。
眼看再无热闹好看围观众人便逐渐散去,但是这些人依然津津有味的讨论着刚才的事,并且翻来覆去的回味那几个对子。
“朱大哥,多谢你帮我仗义执言,并帮我找回了场子,原来读书人并不都是腐儒。”徐尔觉看众人散的差不多了赶忙上前道谢。
“读书人当然不都是腐儒,若是读书只用来吟诗作赋,把知识当做炫耀的资本和升官发财的工具,那么读的书越多对社会的危害越大,若读书用来经世治国扶危济困,那么书读的越多越好,只有知识才能让人睁眼看世界。”朱由检并没有介绍自己姓朱,想来应该是徐茗儿在学舍中听别人称呼告诉徐尔觉的。
“朱大哥你说得对,虽然有些我听不懂,但从你刚才对对子我就知道你学识一定很厉害,以前我只佩服我爷爷和我姐,现在你已经排在我姐前面了,仅次于我爷爷,对了我爷爷就是你刚才说的徐光启徐大人,以后有空一定要到我家来玩,我家住在三公槐的棋盘胡同,你到那里一问徐府就知道了,到了报我名号就行。”徐尔觉一点都不怕生也不见外,滔滔不绝的和朱由检聊着,朱由检早已从徐茗儿和他的关系得知了这位是徐光启的孙子。
“那你就多和你爷爷和你姐姐学习,好好读书,做个对大明朝有用的人。”朱由检自己也不大,却像个老夫子一样教导比他小几岁的徐尔觉,徐尔觉向来怕人说教,但经过之前的事,朱由检再怎么唠叨说教他都当成金玉良言,一点都不觉得烦。
徐茗儿见徐尔觉这么听话也是很诧异,这是连她爷爷都做不到的,“朱大哥,谢谢你之前帮了尔觉。”
“不用谢,我也很喜欢徐小兄弟的性格,我只是为大明的匠人讨个说法而已。”
“朱大哥之前作的两首诗我很喜欢,我可以写下来作拍卖募捐吗?”徐茗儿略有些羞涩的道,她之所以羞涩是因为初次见面就称呼人家大哥还要誊抄人家的诗作在徐茗儿看来稍显唐突。
“当然可以,能为募捐做些贡献乐意之至,何况是由徐小姐这位有名的才女来写。”虽是抄袭后世的诗,但在这个朝代做出来就是他朱由检的了,第一次有人帮他抄诗这种成就感让朱由检从头激动到脚,那种如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真是不言而喻。
“朱大哥你家住哪里啊?什么时候我去找你玩。”朱由检正体会那种成就感呢,就被徐尔觉拉了回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住皇宫吧,可除了皇宫他也没地方住啊。
看朱由检半天没回答,朱由校总算精明了一回,接过话头道,“我们初入京城暂时借住英国公家,日后盘了宅子再请徐小兄弟过府一叙。”
“正是正是,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他日再去府上拜会,是吧表哥。”朱由检总算回过劲来了,冲着张之极眨眨眼道。
“没错,父亲刚才已经派人来找了,说有事叫你们先回去,稍后我和元廷兄还要参加募捐拍卖就不送你们了。”张之极会意道。
于是朱由检几人便和众人告辞离去,刘继芬虽然和几人同来,但她并不急着回去,所以并未同去。
………………………………
第十三章 万历遗诏(上)
行知书院里面发生的事,有些超出了朱由校的理解范围,回去的路上朱由校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五弟第一次觉得有些陌生,这真的是曾经和他一样被人说是不学无术同病相怜的人吗?
倒是朱由检首先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开口说道,“皇兄,怎么这一路走来闷闷不乐的?莫不是心里舍不得佛郎机女子刘继芬?”
“小五莫要胡说,皇兄哪有那种心思。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表现有些太不可思议了,皇兄怎么不知你何时学会作诗和对对子了?”朱由校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所以说皇兄你也要偶尔读些书,你最近一直忙于你的研究发明,我一个人闲着无聊没事就拿几本书看看,皇弟我天资聪颖无师自通,读的书多了,自然就会写诗作对了,就说我前些日子受伤的时候,几日时间就读了一本《资治通鉴》。”朱由检说的话经不起推敲,但应付过去朱由校也是足够了。
朱由校听了他的话本就相信了几分,再加上朱由检提起受伤的事让他心里有些愧疚,这事就不再提起,只能归功于自己这位皇弟是位奇才了。
回到宫中,朱由检委托朱由校再做几块滑板,因为有了前两个的经验,再做滑板已经不需要朱由校亲自动手,他宫里教出来的小太监已经可以完成了,因为是张之极要的,所以也不用再雕纹饰,若是雕个龙纹,给他他也不敢拿出来用。
行知书院发生的事两位皇孙殿下都没有提起,高胜、高寒两兄弟自然也不会去传扬,但朱由校的贴身太监赵全回到宫里就把五殿下的事迹添油加醋的讲给了其他人听,说他们一行人怎么怎么神气,却浑然忘了自己往募捐箱里丢银子的事。
宫里的太监宫女自入宫开始就要学些读书识字的,所以当听赵全念出五殿下做的诗时,所有人都交口称赞,再讲到对对子赢了京城第一联,气晕国子监司业时,众人不仅哈哈大笑更是连呼厉害,许多人都一脸羡慕的看着赵全,如果大殿下是带自己出去就也可以参与到这许多有趣的见闻中来了。
众人散后不出一个时辰的功夫后宫里基本上就都知道两位皇孙在行知书院的事了,因为传话的过程中每个人都会加些自己的想法,所以到最后就连大殿下也捎带上了。同时这事也传到了万历老皇帝的耳中,皇帝所听到的是李进忠特意讲给王安,然后王安一点一滴讲给了万历。
李进忠也是听别人讲故事一般说给他听的,听完他后悔万分自己没有跟去,五殿下是差人来问过他,却因为忙些选秀的琐事走不开,早知道会这么精彩说什么也要把那些琐事往后拖一日跟着前往的。
开春以来皇帝的精神就越发的差了,整日里坐不住一刻半刻的就有些昏昏欲睡,越是身居高位久了就越怕死,越不愿承认自己已经老了,所以近日来除了有事吩咐王安,皇帝谁人都不见,怕是有人看出端倪。
这一日王安看皇帝又有些要睡着的势头时,就趁机讲了两位皇孙在行知书院的事,王安深知皇帝的心,皇帝最痛恨的两件事,其一就是天下人觉得他这个皇帝不行,另外一个就是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子孙不行。
起初万历皇帝听闻他们去到行知书院时还有些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去凑个热闹,他也深知自己疏于教导,两位皇孙对于读书一道有些欠缺。可是当王安讲到两位皇孙作的诗时,万历皇帝面色都有些红润了,多少时日都少见。
王安知道诗是五殿下一个人作的,他特意把两首诗归到了两个人的名下,也是为皇太子一系正统多博一些好处。
“好一个‘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这才是我朱家子孙该有的气魄,这一句‘千红万紫安排着,只待春雷一声。’也是妙不可言呐,太子教了两个好儿子啊!哈哈哈哈……”万历皇帝有些兴奋的评价道。
“皇上,老奴还没说完呐……后面的事可是更加精彩,那国子监向来以大明第一学府自居,总是对行知书院有些瞧不上,可是这一次却是在行知书院里栽了大跟头,听说国子监的一个司业都被气晕过去了,而且这事也和两位殿下有关。”王安在宫中多年,深谙讲话做事之道,只有小太监才会把事情一口气讲完,到了他这个地步自然懂得如何把故事讲得高潮迭起趣味丛生,该吊胃口的时候绝不会错过。
“哦?还有什么更精彩的?这两个小子不会把人家夫子给骂了,然后气晕过去的吧?”万历皇帝有些好奇的问道。
“皇上英明,确实是骂了,不过那可不是一般的骂,是那司业和两位殿下对对子被骂了。”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于是王安把后面的故事向万历皇帝讲了出来。
万历皇帝听完之后也是一手拍着座椅的扶手一边哈哈大笑,精神焕发,“这小子还真是有些急智,真是骂人不吐脏字,朕看呐不是小五水平高,就是那个什么‘京城第一联’还有那个国子监的司业徒有虚名。哼,都说朕的子孙不行,倒是该让他们看看有几人能比得上朕的孙子,那些号称博学多才的文人世子吟诗作对还不是都输给了朕的孙子。”
“皇上圣明!”王安拍了一记马屁就退到一旁候着不再说话,知道这时候切不可多嘴,否则定会适得其反。
“去传两位皇孙过来。”果然过了盏茶时间万历皇帝吩咐王安道。
“遵旨。”王安躬身退下,吩咐两个小太监去传唤两位皇孙。
不多时,朱由校和朱由检便来到了乾清宫前,看到了等候已久的王安。
“二位殿下且慢进去,听老奴一言。”王安并未急着领路,而是拦住了两位皇孙道,“今日行知书院之事圣上已经知悉,切记,‘咏蛙’一诗为大殿下所做,‘春雷’一诗为五殿下所做,切不可说错了。”
朱由检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系,冲王安抱拳施礼道“承王公公情!”
朱由校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小五的诗就变成他的了。看他这番模样朱由检有些苦笑的摇摇头在他耳边轻声解释了几句,朱由校这才明白过来,五弟一人出些风头不过是得些名声,而两人都表现出色那便是太子一脉出类拔萃了。
想明白之后朱由校也朝着王安施礼道,“多谢王公公相助。”
王安心里觉得有些开心,此前这两个毛头小子都是“王安、王安”的叫,何曾这么客气过,看来是有些长大了。
“进去吧。”
朱由校、朱由检二人随着王安进殿问安。
老皇帝多日来首次精神头这么足,见两位皇孙到来,吩咐道,“赐座。”
王安招呼小太监抱来两个垫着锦团铺着明黄绸布的凳子放在了离皇帝不远的右手处,二人谢恩就坐。
“你们二人在行知书院的诗作朕听了,作的不错,看来近年都有勤读诗书。”万历皇帝微笑着朝二人道。
二人听闻连忙起身行礼,“谢皇爷爷夸赞!”
万历老皇帝抬手示意,说道“都坐下,今日不必拘谨,听了你们有此才学,朕心甚慰,当年朕五岁即能读书,终日不怠,至朕即位,仍能举日讲,御经筵,读经传、史书。除太祖外,于勤勉一途朕不差。后来朕多病经年,政务多有废弛,朕略有愧于先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