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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辅君-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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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安匆匆赶到方从哲的书房,见到方从哲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方安安慰道:“老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少爷的下落有线索了。”
一听方安的话,方从哲眼睛马上恢复了神采,他起身握住方安的双手问道:“我儿世鸿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方安双手被方从哲抓的生疼,但依旧没有挣脱,他忍着痛回道:“顺天府的柯推官推测少爷在城东。”
一听是顺天府的推官推测的,方从哲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他依旧问道:“柯推官是如何知道的?你派人去城东找了吗?”
“老奴怕老爷担心特意先来把消息告诉老爷,尚未来得及去安排。”,说完,方安又接着把顺天府柯推官的分析简单的讲给了方从哲。
方从哲听完点了点头道:“柯推官心思缜密,你替我去谢谢柯推官,赶紧派人去城东找吧。”
“是,老爷。”,方安说完就准备出去安排,就在他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府中的一个家丁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差点一头撞进了方安怀里。
方安训斥了一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是,是,是……”,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方安不耐烦的骂了一句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那人喘匀了一口气急忙道:“是有少爷的消息了。”
方从哲激动的问道:“是真的吗?什么消息?”
“千真万确啊老爷,那来报告消息的人此时就在门外。”
“快快,把那人请进来。”
那家丁连门都没出,只是转身朝外面喊了一声道:“快进来吧。”
那家丁一喊完,就见一个身穿斜袢肩兽皮衣服的青年走了进来,那家丁对着进来的青年道:“这是我们家老爷,你快将你知道的说给我们老爷听。”
进来那青年听了家丁的话,蹑手蹑脚的的走上前,他也知道这里是当朝阁老的府邸,那上面坐着的那位想必就是当朝阁老了,在离着方从哲还有一步远的时候,那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对方从哲道:“大人,草民本是城东的猎户。”
方从哲见这人老实巴交的样子,开口道:“这不是在衙门,小兄弟不用下跪,在这里也不用称我为大人。”
那猎户听说不用跪,连忙爬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没有什么尘土的衣服,然后依旧低着头道:“大老爷,两日前草民在山中打猎,因为那日运气不好,小半日都没见到一只猎物,因为草民家里有老有小就指望草民打猎过活,所以草民就往山里多跑了点路,因此下山回家的时候天色就耽搁的有点晚了……”
这时那家丁不耐烦的道:“这些事就不用说了,捡紧要的说。”
此时一个方府小小的家丁也在平头百姓的面前抖起了威风。
那猎户心里紧张,忙道:“是,是,草民没读过书,不会说话,几位老爷包涵。那日我快出了山林子的时候就见小道上有两个人抬着一顶小轿,旁边还跟着一个人在往前走,就在草民要出林子的时候就听到轿子里抬着的那人在和轿子外跟着走的人起了争吵,轿子外跟着的那人叫轿子里面的人‘方兄’,因为当时草民离的很近,轿子里那人说的话草民也听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方安追问道:“轿子里的人说的什么?”
听到旁边有人问话,那猎户转过头学着方世鸿的声音对方安道:“那轿子里的人说‘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爹乃是当朝首辅,难道你们不怕我爹报复吗?你们若敢伤害我,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尽早放了我,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否则,哼哼……’”
方安看着方从哲激动的道:“老爷,是少爷,一定是少爷。这人说的和柯推官推断的一样,都是在城东。”,对方从哲说完,方安又看着那猎户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那猎户道:“然后那些人走远了,后面的话草民就听不清了,草民当时害怕极了,因为怕被那伙人发现灭口,草民就没敢出去,直到他们走远了草民才敢出了山林回家。”
方安接着问道:“你在城东什么地方看到的那伙人?”
“就在东山的山脚下。”
之前听到方安提到城东的时候方从哲也没怎么注意,此时这猎户又提了几次城东,方从哲之前脑子里一直觉得遗忘了的事情似乎有了点眉目,直到这猎户说到东山时,方从哲突然就想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疏忽了,是那日京营演武时耳中一直听到的呼救声和那种心里不安的感觉。
一想起来这些,方从哲脑子嗡的一声就要炸了,整个人直接背过了气去。
方安见那猎户正说着自家老爷突然就晕倒了,他连忙赶了几步跨到方从哲的座椅前,用手在方从哲的胸口使劲顺了几下,口中大声疾呼了几声:“老爷,老爷您怎么了?”,见方从哲丝毫没有反应,方安伸出拇指掐住了方从哲的人中,一边掐,方安一边转过头朝着那个带着猎户前来的家丁厉声喝道:“还不快去叫大夫。”
那家丁一听急忙往外跑,还没到门口,方从哲就悠悠转型过来,然后一把拉着方安的手道:“走,快走,快带我去东山。”
方安劝阻道:“老爷您这样哪还能去东山,我还是请大夫来给您看看吧,找少爷的事情交给老奴就好了,您就在家好好休息。”
方从哲说话有气无力,但话中却透着坚定的道:“快带我去。”
方安还欲再劝,方从哲低沉着喉咙怒吼道:“我还没死,快走,都当我的话是放屁吗?”
平时方从哲哪里会说这么粗俗的话,但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心里一急就骂了出来。
“是,老爷。”说完,方安对着那还没走的家丁道:“去给老爷备轿。”
方从哲听了方安的安排有气无力的说道:“不不,不要备轿,去备马车。”
“老爷……您的身体……”
“按我说的做。”,说完方从哲闭上了眼睛略作休息。
稍微休息了片刻,方从哲挣开了眼见,看见那猎户还站在那里,方从哲道:“方安,你先带这个小兄弟去账房领五十两银子,然后让他给我们领路。”
“是,老爷。”
一听有银子赏,那猎户忙又跪下磕头,高呼:“谢大老爷赏赐。”
很快,方安带那猎户领完了银子,家丁也备好了马车。
方安和顺天府尹姚顺招呼了一声,然后把那猎户说的话告诉了姚顺,接着又道:“我们家少爷肯定是被歹人绑架了,我带着几个护院先和我们家老爷去城东的东山脚下寻找,这事既是出在姚大人的治下,姚大人还是先回衙门多带些人马过去办案吧。”
对姚顺说完,方安朝着那柯推官行了一礼道:“此次虽然得了那猎户的报信,不过我们家老爷还是让我代他谢谢柯推官。”
柯北还礼道:“方管事不必客气,这查案办案本就是在下的分内之事,方管事既然有了线索我们也不多逗留了,方管事还是赶紧去城东找寻你们家少爷的下落吧,我等就先回衙门了。”
“恕在下有事在身不能远送,几位大人慢走。”
……
方府门口,方安扶着方从哲上了马车,然后转头问那猎户道:“你会骑马吗?”
那猎户道:“小人自幼家里贫寒买不起马,小人不会骑。”
方安指着马车夫旁边的位子道:“那你就坐在马车上那车夫的旁边把,你在哪里看到那伙人的就给车夫指路。”
“是,老爷。”,说完那猎户就身手敏捷的跳上了马车。
………………………………
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九十章 京营靶场
猎户上了马车后车夫架着马车便往城东而去,后面跟着骑着马的方安和几个方府的护院。
一路上方从哲不住的催促着车夫快些个,尽管方从哲一路催促,但京城中的街面人来人往,车夫想快也快不起来。
见这情形,方从哲掀起马车的帘子朝着后面的方安喊了一声,方安听见自家老爷召唤,急忙催马快行了几步赶上了前面的马车。
方从哲伸头朝着外面骑马赶上来的方安道:“方安,老夫有种不祥的预感,你骑马去前面开道,我们尽量早些到达东山。”
方安应了一声,“是老爷。”,然后催马前行,越过了马车。
前面方安一马当先,他左手执缰,右手高高举起,手里还握着马鞭,嘴里一边不停的大喊着,“让开,让开”,右手一边不停的朝前方的人群挥舞,时不时的还舞个鞭花。
街道上来往的百姓远远的就见到一匹快马后面还跟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冲来,一时间街道上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一路下来,方安的快马虽然没有伤着人,但路边的摊贩却被避让的人群撞翻了许多,如此一来马车的速度快了许多,不多时方安后面跟着的马车便出了城门。
等方从哲的马车走远后,一路下来有人认出了前面策马在闹市上飞奔的人正是方府的管事,那么后面马车里坐着的必然就是方府的老爷方阁老了。
长安街上一个被避让马车撞倒了摊子的小贩拉着那个撞倒了他摊子的人死活不让走,硬是让那人买下整摊的货物,那二人纠缠了许久,争得面红耳赤,却是各不相让。
几个妇人坐在离那摊贩不远的自家门口看着热闹,一个妇人道:“你们也不要争了,也争不出个道道来,方才那辆过去的马车是当朝首辅方阁老的,你们要是真有能耐,拿着摔坏了的东西去方府讨钱就是了。”
旁边的另一个妇人道:“平日里见到那方大人看起来挺慈眉善目的,没想到也是这么一个飞扬跋扈的人。”
“可不是,就他那儿子,京城里谁人不知那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能教出这种儿子的会是什么好人?”
“听说前段时间那方大少还害死了人,好像是个青楼女子,最后那方大少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有这么一个老爹,别说死一个人了,就是害的别人一家死绝了他也不会有事,没听说过官官相护吗?”
“不过这两日听说那方大少遭了报应了,也不知哪家的好汉替天行道把那方大少给绑了。”
“真的吗?”
“可不是,这事京城都传遍了,这两天正满京城的四处寻人呢,我家男人在衙门当差,这几日整天不回家就为了给那方大人找儿子。”
另外那妇人打趣道:“你家男人不会是去陪他相好的去了拿这话哄骗你的吧。”
“就那死鬼的样子,就算他想找相好的也要有人要才行,他每月的例银都在我这里,就算想去逛个窑子也要掂量掂量腰里有没有银子。”
一开始方从哲的马车所过之处皆是一片骂声,慢慢的他所过各处就开始充斥着这种恶意的话语,随着过去的时间久了,也就慢慢的扯远了,只是马车里的方从哲却不会知道,此时的他正满心的焦急,也无心去顾忌其他。
出了城后路上人少了许多,方安放慢了马速跟在马车后面,马车上坐在车夫旁边的那个猎户时不时的给车夫指引着方向。
城外的路上人虽少,但比起城里面来,路面坑坑洼洼了许多,马车跑在上面颠簸的厉害,方从哲完全不理会凹凸不平的路面,一直催促着车夫再快一点,车夫只得按着方从哲的话加快了速度。如此一来原本舒服的马车比骑马还要让人难受,坐惯了轿子的方从哲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一把老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即便如此方从哲也毫不理会,仍是不住的催促着车夫。
原本需要一个时辰的路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按照猎户指引的地方,车夫终于是停下了马车。
方安驱马向前,坐在马上问那猎户道:“你说的见到那些人的地方就是这里?”
“对,就是这里,当时小人就藏在那个地方,若不是当时天黑,这么近恐怕小人也要被发现了。”,说着,那猎户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处林子,那里最外面的几棵树距离此处不过只有三丈,这么点距离,想听见路上之人的谈话是完全没有问题。
方安看了那个林子一眼接着问道:“你可知道后来那几个人去了哪里?”
那猎户摇了摇头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那日小人直到那几人不见了身影才从林子里面出来,不过小人猜测那几人应该是上了山。”
一听可能上了山,方安还没来得及细问,马车里的方从哲就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蹭的一下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声色俱厉的质问那猎户道:“你为什么说他们可能上了山?难道他们就不能去别的地方吗?”
那猎户一见方从哲的样子,不知是哪句话说错了惹了这位大人,连忙摆手道:“大老爷,草民,草民瞎猜的,您不要生气,就当草民在胡说八道。”
方从哲见那猎户的样子,心道自己有些着急了,怕是吓着了这人,于是平静了一下心绪转而和颜悦色的与那猎户道:“老夫有些着急了,你不要害怕,慢慢说你为什么猜测他们上了东山。”
猎户见这大人转眼就是两幅模样,心里还想难怪官能做的那么大,这变脸的本事就不一般,他早就听人说过,当官就是吓唬百姓时就要面目凶恶,糊弄皇上时就要满脸堆笑,这样官才能越做越高。
猎户也只是稍微的出神,很快就回过神来,见方从哲的表情不再那么恐怖,才壮了壮胆子道:“大老爷,这条路的尽头是高丽庄,草民就是高丽庄的人,那晚草民回去的时候没见庄里有什么陌生人,而那日那几人也不是我们高丽庄的人,草民都不认识,那么经过这条路的就只有上东山的一条路了,其实上东山还有好几条小路,不过那些路崎岖难行,不是我们这种经常上山打猎或者砍柴的根本就找不到。”
方安见这猎户又有点扯远了,急忙开口道:“好了,小道的事情我们今日也不走就先放放,你先带我们去找到那条上东山的大道。”
猎户道:“那条路很好找,不过我们还要再往前走一段距离。”
方从哲对着车夫道:“那就继续往前走吧。”,说完他又坐回了车厢里面。
约莫又行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一个山下的拐角便到了猎户说的那条大道,说是大道,不过是比别处踩得稍微平了一些,最多也不过能容下三人并排而上。
方安下了马,将马匹交给了车夫让他在山下候着,然后扶着方从哲下了马车。
方从哲对着那猎户道:“小兄弟,这东山你更熟悉一些,还要麻烦你来带路。”
那猎户见方从哲说的客气,不由腼腆一笑道:“大老爷您给的赏银就算让草民天天来给您领路也够了。”
方从哲道:“那银子是谢你提供的消息,小兄弟不用放在心上。”
那猎户走在最前,方安扶着方世鸿跟在后面,几个护院落在了最后。
青年猎户在这条山路上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对这条山路熟的不能再熟了,即使不用看路都知道怎么走,于是他一边上山一边回头与方从哲说道:“大老爷您可能把这点钱当做小事,可在我们这种穷苦人家里那就是大钱了,这五十两银子足足够我们一家老小生活两年多了。”
方从哲此时心里很是紧张,害怕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因此他也没心情和那猎户说话。
这几日方从哲本就担惊受怕,加上吃得少、睡得少,之前在府里的时候还差点背过气去,往上走了差不多盏茶的时间,方从哲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犹自强撑着往上走。
方安见扶着的自家老爷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而且脸上已经冒了许多汗,他劝阻道:“老爷,要不在这里歇一会再走吧?”
方从哲摇了摇头拒绝道:“等找到了世鸿再歇也不迟。”
方安拉住方从哲道:“老爷,这上山的路还长着呢,也不差这么一会,那里刚好有块地方可以歇息,就稍微坐一会吧?略作休息一下,等下上山的时候也可以走的更快些。”
方从哲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勉强点头同意道:“磨刀不误砍柴工,那大家就都稍微休息一下吧。”
方安扶着方从哲到一处平整的大石上坐下,自己则紧挨着方从哲立在一旁,大石的一丈之外是一处峭壁,这峭壁山势陡峭,但大石附近的地面很是平整,这一块地方就好似有人专门修来用作给上山的人休息的。
而且这处峭壁往上树木稀少,坐在大石上朝山下望去基本没什么遮挡,视线很好,似乎这里又像有人专门砍了遮挡的树用来观景的。
方从哲抬起头朝山下看去,入目所及,除了山下的风景,不远处就是一大片的营寨,他赶紧叫过那青年猎户指着一处地方问道:“那里时什么地方?”
猎户看了看答道:“回大老爷的话,那里是京营。”
“京营紧邻东山,老夫自然知道那是京营,老夫的意思是那里是京营的什么地方?”
猎户朝着方从哲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是一处近一人高,五丈见方的高台,猎户笑着道:“大老爷,那里是誓师台。”
方从哲伸出那有些颤巍巍的手,指着誓师台与东山之间这块空地道:“也就是说,这一片空地就是神机营火器营的靶场了?”
青年猎户没有留意到方从哲不仅是手,整个人都在颤抖,微微点头回道:“正是。”
听见猎户确认,方从哲扯着嗓子喊道:“方安,方安,快上山,快带我上山。”
“老爷,您这才刚坐下,再多休息一会吧?”
方从哲咬牙切齿的道:“我让你快上山你没听见吗?”
“是,老爷。”
方安对着青年猎户道:“前面带路。”
………………………………
第一卷 年少轻狂多仗剑 第九十一章 埋骨之地
猎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大人的脾气让人异常琢磨不透,他依言往山上走去,这次索性连话都不说了。
这猎户一不说话,上山的气氛就变的压抑了许多。
倒是方从哲先开口了,问向青年猎户道:“这东山上面对着京营靶场的方向是不是有一块小土包?”
猎户不解的问道:“东山上对着京营靶场的土包多着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方从哲用手比划了一下道:“应该是在半山腰的位置,上面原来光秃秃的只有一棵小树。”
“哦,大老爷您说的是那个地方啊,在往上不远就到了,原来是个土包不错,现在可不是了,说是个大土坑还差不多,前几日那个土包刚被炸掉了。不知道大老爷您找那处土包做什么?”
“没什么,快走吧。”
方从哲说完,气氛又沉默了下来,直到猎户领着一群人到了方从哲要找的那处“土包”的地方。
只是此时那所谓的“土包”已经变成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土坑,这其中还有方从哲的指挥功劳。
方从哲佝偻着身子慢慢推开扶着他的方安朝着土坑走去,越是走近,他似乎耳中隐约还能听到京营演武那日听到呼救声。
方安上前不解的问道:“老爷,您这是?”
方从哲颤抖着手指着前面道:“快找,快找找我儿世鸿在不在这里。”
那猎户闻言道:“大老爷,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头,您的儿子怎么会藏在这里?我知道这山上有几个山洞,我们去上面看看吧?”
方从哲没有理会猎户的话,朝着几个护院怒吼了一声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找啊?”
那几个跟在后面的护院听得一头雾水,正如那猎户所说,这里一眼就能看到头,什么都没有,找什么啊?莫非老爷丢了儿子魔怔了?
方从哲见几个护院还没有动作,他悲愤的闭上眼,两行浊泪从眼角流了下来,然后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我儿世鸿……我儿世鸿……可能被我亲手炸死了。”,说完,方从哲慢慢蹲下身老泪纵横。
“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少爷他……”,方安惊恐的问道,见方从哲没有言语,方安回头朝着几个护院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找啊?看看土里有没有少爷的线索。”
说完方安也蹲在方从哲的身旁安慰道:“老爷,您保重身体,这些不过是您的猜测,说不定少爷不在这里呢?”
方从哲猛地抬起头道:“对,对,这些不过都是我的猜测,我儿一定不在这里的,对不对方安,我儿一定不在这里。”
方安忙不迭的点头道:“对,老爷,少爷不在这里,我先扶您到旁边歇着。”
“不用了,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找。”
那几个护卫也听见了方从哲的话,得了方安的吩咐,几人在旁边见了几根树枝跳到坑了找寻起来。
这些人看家护院还说的过去,但这种找寻线索的事情却生疏的很,找了半天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那里拿着树枝到处扒拉,一直也没有什么发现。
方安对着方从哲道:“老爷您看,是您多心了,他们什么都没找到,若是少爷在这里被炸死,至少会留下一点线索。”
方从哲握着方安的手道:“方安,你说那几十门红夷大炮轰下来还能留下什么吗?”
“老爷,少爷不在这里当然不会留下什么?若是真的在这里,就算几十门火炮打过来也总会留下点东西的。”
过了盏茶的时间,几个护院还是一无所获,这时在方从哲他们之前离开方府的姚顺带着一群衙役也赶了过来。
见到方从哲,几人先朝着他行了礼,方从哲摆了摆手。
姚顺见方府的一行人和那猎户都在这里,心里疑惑,刚想开口询问,方安连忙上前把姚顺拉到一旁小声道:“姚大人,我家老爷猜测在少爷这里被炸死了,府上的几个护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你赶快让衙役们去帮忙寻寻吧。”
一听方安的话,姚顺心下骇然,忙开口问道:“被炸死了?”,然后姚顺仔细的看了看这里,一时没看出这是什么地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炸死在这里?而且到底是什么人有这能耐能搞到火药在这里炸人玩。
姚顺再一往山下远处望去,马上目瞪口呆的道:“那里不是京营的靶场?那这里原来岂不是那个小土丘?难道你说你们家少爷被炸死是几日前神机营的那一轮试射?”
方安叹了一口气道:“老爷没说,我也没敢问,是与不是姚大人还是赶紧让人找了再说吧。”
姚顺点了点头道:“本官这就去安排,只是若是那一轮试射的火炮轰过来的时候你家少爷在这里,恐怕就算能找到什么线索也基本上看不出来是不是你家少爷的了。”,说完姚顺转身去安排了。
这些衙役一下了坑,就比那几个护院专业了许多,此时除了衙役和方府的几个护院外,那两位跟来的柯推官和仵作也一起跳下了坑。
这一次没用多久就以一个衙役喊道:“大人,我这里有发现。”
方从哲一听见声音连忙朝那边跑去,到了土坑边上,方从哲没有那些衙役和护院的身手跳不下去,他竟连形象都不顾,坐在坑的边上,沿着土坑的边缘叽里咕噜滚了下去。
方安一下没拉住就让老爷摔了个跟头,心里很是自责,一旁的姚顺和方安急忙跟着跳下了坑将方从哲扶起来。
方从哲起身一把推开二人朝着那名说话的衙役踉跄的走去。
来到那衙役身边,方从哲紧紧抓这那衙役的胳膊慌张的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那衙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当朝首辅,再见那披头散发满身泥土的样子心里很是慌张,他急忙拿起找到的东西道:“大,大人,小人发现了一块衣服的布片。”
方从哲接过那布片仔细的看了看,只见手里乌漆墨黑的一片东西,哪里看得出来向布片的样子。
方从哲看的毫无头绪,也不理会站在他旁边的顺天府尹姚顺,直接朝着不远处还在找寻线索的柯北道:“柯推官,还请你过来看看。”
姚顺在一旁面皮发红,当着自己这顺天府尹不理却叫一个推官来看,看来这方大人是实在看不上他那点断案的本事。
不过好在姚顺知道事态不同寻常,毕竟涉及这方阁老的儿子,而且还有可能被他亲手轰成了渣,索性他也不去计较这些小事。
柯推官听见方从哲招呼,放下手雷的事情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方从哲递过手里的碎片交给柯北,然后问道:“柯推官看看,是否能查出什么线索?这是不是我儿的衣服?”
柯北接过那片碎布,然后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用手捻了捻那片被烧焦的碎布边缘,看了看手上的黑灰,然后将那块碎布放在鼻尖闻了闻。
然后柯北摇了摇头道:“方阁老放心,这块应该不是贵公子身上衣服的碎片。”
方从哲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一旁的方安道:“不知柯大人是如何看出来的?”
柯北笑着对方安道:“方管事不懂刑名自然看不出这其中的诀窍,柯某作为推官,区分这些布料是最基本的手段,无论是完好的还是烧焦的,都难不倒柯某。”
说着柯北将手里的碎布拿到众人面前道:“现在的布料通常可分为棉麻纱绫罗绸缎,各位请看这碎布的边缘,烧焦后的葛布会聚成团,捏碎后会有极细小的颗粒感。”
接着柯北又将那小碎步的一块焦黑的地方搓了搓,露出里面的一块看不太清的颜色,然后道:“再看这碎布的颜色,为褐色,这种颜色的布料通常是劳苦大众菜会用的颜色,而且我方才闻了闻这块碎布,除了焦味、泥土味外还有麻布的麻味,而且一看这块布就是埋在土里被炸出来的,而且时间已经不短,上面没有发霉,也只有麻布才能做到,一来方少爷不会穿这种褐色的麻布葛衣,另外时间上也不符合。所以柯某断定这不是方少爷的衣物碎片。”
姚顺看了一眼柯北,心想这家伙又在卖弄学问了,你直接说一句时间不符不就完了。
就在方从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柯北又接着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方从哲连忙问道。
“不过我闻这布料的味道上还有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这应该是穿在死人身上的衣服被炸掉的,那就是说此处在被红夷大炮轰过之前,这里必定埋有尸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尸体不是方少,方阁老还请放心。”
一听此处有埋尸,姚顺心里就知道此处要么是有案子发生,要么就是那轮火炮把人家的坟给掘了,他对着几个衙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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