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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初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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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文指着门上挂着的两块木牌,对丫鬟道:“把旧的摘了吧,小心一点”
    我这才注意到门上的两块木牌,六寸长,三寸宽,有些褪色,不怎么显眼,难怪平时没注意到。我看了看淑文身边站着的那个丫鬟,那丫鬟手里还拿着两块新牌子,想必是一会要挂上去的。
    我看着几人忙活,等她们挂好了凑上去看了下,木牌上分别刻了“神荼”、“郁垒”。
    淑文挂好了便让丫鬟忙别的去,我看了奇怪,问她道:“这是什么?”
    淑文听了皱眉,道:“桃符啊?夫君不知?”
    我哑言,记起来现在还没有对联这东西,这称作‘桃符’的两块牌子,就是用来辟邪的。

  ☆、第77章 杜荷

元日,在家吃过团年饭便出了门,去给二叔杜荷拜年。到了驸马府,杜荷与城阳正好都在。
    见了杜荷,我忙行礼:“侄儿给二叔、叔母问好,祝二叔、叔母年好”
    淑文道:“侄媳妇给二叔、叔母拜年”
    行完礼抬头看了眼,却见杜荷沉着脸看着我,表情严肃,看的我心里一咯噔。
    “好”城阳喜道,拉着淑文到一旁坐下,“一早过来,路上可辛苦了”
    淑文笑笑摇头,回道:“不辛苦”
    忽然听杜荷道:“我正好有事问你,跟我过来”说完出了屋。
    我一脸迷惘,看了眼淑文,她眼里也满是疑惑。问城阳行了礼告退,出屋跟上了杜荷。
    杜荷推门进了书房,屏退了下人后,转身直盯着我。
    我呆站着,不知道怎么回事。
    杜荷道:“我问你,你最近可是同魏王走得近?”
    我疑惑,问道:“二叔想说什么?”
    杜荷道:“我听说,你与魏王交友,昨日又参加了他设的宴,可是属实?”
    我回道:“昨日是别人喊我去的,我事先并不知道是魏王设宴,而与魏王,也是昨日才见到第一面”
    杜荷盯着我看了会,沉思片刻,道:“这是说,你昨日才认识了魏王?”
    “是”我回道
    杜荷道:“那好,以后你离魏王远点”
    “为何?”我疑惑,问道。
    杜荷沉脸道:“为何?你不知魏王有什么心思吗?”
    我一愣,是说李泰觊觎皇位?
    杜荷继续道:“自古长幼有序,他却恃宠而骄,生了不该生的念想!”言罢见我还呆站着,道,“总而言之,以后你离他远点,你涉世不深,别被利用了。”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阵沉重的无力感,我避着权势,躲着勾心斗角,奈何这身后杜家的背景,注定了我避不过这争斗的深渊。
    在驸马府呆了点时间,便同杜荷告辞回府。
    之后几日又见了些别的亲戚,过了七日,又开始了工部上班的日子。宫里给派了新任务,这次不是妃嫔,是东宫。
    东宫,太子,李承乾。长孙皇后三子,我最后一个见到了李承乾。单说第一眼印象,他真的出乎我预料,比起李泰的相貌气度,李承乾显得平平,而且,脚疾更使得他生了自卑。
    我听说,杜荷是太子一派。看了李承乾本人,我实在不明白杜荷为何那么衷心护着太子?单单就因为个长幼有序?
    也许是因为杜荷,李承乾对我一行特别照顾。
    “杜主事,太子命小人传话,请杜主事过会留下相聚”我才让人收拾了测量的工具,就有个侍卫过来传话。
    我忙道:“请回太子,恕三全无礼,三全得赶着去工坊找人做图样,怕不能赴会了”
    谁知话毕李承乾正好进来。
    李承乾道:“只是个炉子,不必急着做”
    “是…可再迟几日,即便安好了也用不上了”
    李承乾摆手,道:“用不上就用不上,一时半会也冻不着人,你今日既来了,就留下一聚吧”
    李承乾言罢命人置备饭食,我看这样子也不好再开口拒绝,只好赴宴。
    李承乾也替戚大五人准备了座,席上除我六人外,李承乾只领了一人。那人十几岁光景,比浑浊男子多几分清秀,较柔弱女子增几分英气,若不是看他头发不比我长,我还真摸不准他是何性别。
    李承乾对那人一笑,道:“给你介绍下,这是工部主事杜三全”
    那人听了盯着我看了两眼,才道:“杜主事,幸会,在下称心”
    称心说完,我突然瞥见身旁坐着的戚大身子一震,其余四人也是一怔。我面上还是对称心客气回道:“幸会”
    众人这般反应,我也知晓,实话说,称心进来的时候我就隐约明白了,只是听他亲口说出来,也是有些震惊,但又不能明面上表现出什么,只好忍住避免真实情感流露。
    席过半,李承乾突然讲到了音乐上,又联系上说称心歌舞俱好,便让称心表演一场。
    我看了眼称心,瞧见他面上不满之色一闪,忙劝说不用了。谁知称心却站起了身,命乐师奏乐。
    “献丑了,若跳的不好,还望见谅”
    称心说完便随乐跳起健舞,动作矫捷明快,只是我看他脸色总觉得覆了一丝阴霾。果然,一曲终了,称心便托辞身子不适退席了。
    又与李承乾寒暄了一会,我忙找了借口领众人告辞。才出了宫门走了一段路,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口。
    谢初凑过来小声问道:“主事,刚才那位称心,可是太子男宠?”
    我一惊,目瞪口呆,想不到这话会是年龄最小的谢初问的。
    却听丁山抢道:“你懂什么,传言说陛下和魏王也是那什么呢,不是还有那谁……”
    戚大眼疾手快忙伸手捂住了丁山的嘴,免得他再说出什么惊天之言。
    “酒又喝多了不是?都说了是传言,又不是千真万确的,说出来招祸呢?”戚大喝丁山道
    却听谢初小声道:“我听说太子与那称心同寝,空穴无风,不会没根据就有了传言吧……”
    戚大听了瞪眼,抬手就想敲谢初的脑袋,却被谢初避开。
    “咳”我吸引了众人注意力,“都别乱想了,你们也看到了,称心舞跳得好,太子只是欣赏称心。谢初,话你听了就听了,别传。还有,”我看向丁山,“罚你以后不准喝酒,别喝醉乱讲惹祸上身”
    丁山听了忙扯掉戚大捂着嘴的手,乞求道:“主事别!我发誓以后不乱讲,你可别不让我喝酒,不要了我命吗……”
    我摇头,坚决道:“不成,几回聚餐你几回都把酒当水灌,不说你喝多乱讲,你喝醉还耽误工事,再说那喝多吐的也是难受”
    丁山一副可怜相,我视而不见,喊众人回去。
    是日,杜构下了朝,突然派人喊我去书房。小厮领我进了书房便带了门出去,我看着书案后坐着的杜构,不知他又找我什么事。
    半饷,杜构道:“来了,听说你有些日子没去学里了,可是真的?”
    我道:“是,陛下说,我可自由决定是否去”
    杜构立马回道:“陛下让你随意你便随意?那你这些日子可背书了?”
    我……还真没看。
    杜构见我不说话怒了,道:“还有九月你就该结业了,就你这样,能过的去?”
    我回道:“不是还有九月时间,我自会努力赶上,再说,父亲为何如此看重科考?我不是已经为官了?”‘主事’官职虽小,可我已经很满足了。虽然科举过了对我百利无一害,可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杜构一心想着让我做官。
    眼见杜构怒地要拍桌,我忙道,“孩儿已不是三岁孩童,分得清好坏轻重,父亲你就不能好好讲道理,别老发火吗?”
    杜构听了压了火气,冷笑了声,道:“你若真分得清好坏,会随意派杜安去和孙家合作?是,你是为官了,若那个不入流的职位也算的话。你倒长大了,有自个想法了,那你可解决了那些麻烦事?”
    我一惊,他怎么知道我派杜安去为商?还有,他说‘麻烦事’,什么‘麻烦事’?他知道多少?
    我推道:“孩儿不知父亲在说什么……”
    杜构冷冷看着我,满脸不屑,哼了声,道:“到如今你还不想说?好,我问你,年前你一夜未回,是不是被人追杀?和前几日那两人是不是同一伙?你查了这么久,可查出是谁想杀你了?”
    我如雷劈中,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瞒的很好,没想到……是谁全告诉他的?杜安知道最多,难道是杜安?不对,杜安不知道我那会一夜未归发生了什么事……
    我弱声回道:“没有线索……”隔了这么多天,我也想知道是谁,谁想每天出门都觉得被人暗地盯着,可一点线索都没有,又能怎么办?
    “连关乎自己性命的事都处理不好,与三岁小儿有何区别?”杜构嘲讽道
    我忍着,任他讥讽。杜构一定是暗地里派人盯着我,那人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所以他才能知道我被追杀,然后派人查到了年前那次。
    我道:“孩儿会查出来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杜构道:“好,我给你时间,随你去查,且看你何时查得出来”
    ……
    闷了一肚子气出了书房。话是好说出去,可真要查,从哪查?我只知有人要我命,但又不知是什么时候树的仇人?只知道有两杀手,可长安上百万的人,找两个人完全大海捞针。
    翌日,找孙禄堂派了活,回家等了几日孙禄堂就做好了。上回之后孙禄堂派人做了几种新图样,随意找了个合适的替太子做了。我领了戚大五人,给太子安置好了。
    宫里暂时没了活,孙禄堂那里却忙地热火朝天,天气一天天回暖,下单子的人却一天天增多,好奇,问了孙禄堂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是孙禄堂营销做得好,对客人做了心理工作。孙禄堂是这样讲的:这炉子,虽说是安好等天冷的时候用的,现在天是快过春,但那冬又不是不来了,暑来寒往,就一眨眼的功夫。有客人还犹豫的,孙禄堂就告诉伙计说,铺里的单子已经排到快九月了,非要等冬,可就来不及了。
    我被孙禄堂的智(gui)慧(ji)深深折服。
    到了上元节,闲暇时与苏宝同、萧守规聚了一面,我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人,还有吕奕晨。
    我起话头问道:“吕兄好像不是长安人吧?过年不回去吗?”
    吕奕晨道:“在下扬州人士,家里双亲只剩阿娘,已经随我牵来长安住了”
    我不好意思道:“三全唐突,但愿没冒犯了吕兄”
    吕奕晨笑笑,道:“无妨”
    “长安天气不同于淮南道,但愿吕兄住的还适应,没生离开的念头”
    吕奕晨扬了下嘴角,像是自语道:“对我而言,哪里都是一样,只不过,她在长安”
    我看了眼吕奕晨,只觉他是想到了什么人,看他神情,这人不像是他阿娘。
    我又同萧守规聊了下最近发生的事,期间苏宝同只偶尔说两句,不时神游走了,不知自除夕那夜后,他发生了什么事。
    谢绝了三人上元夜同游的邀请,我回了府。在没弄清敌人是谁前,我还是小心点好。

  ☆、第78章 梨园

上元过了,日子一天天回暖,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着手开始给红薯育苗。温床先前已经命他们砌好了,我将红薯取了,整个种到了槽里,将屋里修砌的几座土炉子生了火,命了小师管着,衡量着添火。
    至于为何让丫鬟管火,实在是因为这里是内院,小厮一般不好进来,而且小师添火能掌握好了分寸。我绝没有个人报复心理,只是个小丫头,犯不着置什么气。
    小师满高兴,可能是因为元日那天给发的红包起了不少作用。想起发出去的那些红包我还是有些肉疼,红包发地快尽了淑文才告诉我没这个习惯。我看了看剩下几个没领到红包的丫鬟,看她们眼里那委屈渴望的心情,不忍心,全发了。千金散去,还会复来。
    安排好了育苗,我想起来还没准备将来种植的田地,忙出了门,去找杜母。过了杜母院里,正好碰到院里丫鬟送客人出去。
    我急着问杜母田地,没多注意那人。进了门,杜母见我,道:“我还想派人去喊你,你倒自己来了。”
    我疑惑,问道:“阿娘找我?”
    杜母道:“是找你,想问你,萧家那个和你关系好的孩子喜欢些什么,我好去备贺礼”
    我皱眉,问道:“阿娘说的可是萧守规?为何要给他备贺礼?”
    杜母抬眼看我,疑惑地扫了两眼,道:“你难道不知他要大婚?前些日子你不是去找他了吗,他难道没与你说?”
    我听了目瞪口呆,萧守规要结婚了?!!如此大事,上回见面他怎么没说?
    “额,他平时喜好读书,别的,孩儿不知道了”我回杜母道
    杜母低头想了想,道:“还真不好送礼,送书册笔砚什么的虽说投意,可终究是婚宴的大日子,还是有些欠妥当……我记得库房里好像有副玉镯子,先前别人送的,一直放着,不如这次送了礼”
    杜母看我,问道:“他是你同窗,你想送什么礼,自己准备吧,若钱不够,就去账房支取”
    “是”我回道
    杜母忽叹道:“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个好年,刚过了就有两家来传婚礼喜讯,偏偏还都挑了同一个日子。天没暖,长安城倒等不及热闹了。”
    “还有谁家也办?”我问杜母道
    杜母回道:“长孙家,年前不是圣上赐婚吗,挑了正月底的日子”
    唐太宗赐婚的事我听别人说过,没想一月也不到就行婚礼了。
    杜母问道:“对了,你来可是有事?”
    我忙回神,才记起来是为了田地的事。
    我问道:“阿娘,咱府上可还有闲田没租出去?”
    杜母皱眉,疑惑道:“你问这要做什么?没多少日子就该春种了,哪里还有闲置的田地,即便有,也早早安排出去了,免得耽误了时令。”
    我闻言懊恼不已,怎么就没想到早些来问,不然也不会如此措手不及了。
    我不死心又问道:“阿娘,五分田也没有了吗?”
    杜母摇头,道:“没了,都租出去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垂头,有些丧气,道:“孩儿,孩儿突然想种点作物”
    “种作物?怎么又有种作物的念头了?”杜母想了想,道:“封田全租出去了,不过,西山别院里好像有块空地。是你阿耶之前命人空下的,也是想闲暇时种点花木,但这几年一直忙着官府的事,连去那的时间也没有。好像,有三四分地。”
    我惊喜,问道:“阿娘说的可是别院花园子里的那块草地?原来是耕种用的,孩儿可以用吗?”
    杜母回道:“许久没去了,我也记不清,改日你去看看,若合适了便用吧”
    “谢阿娘”我笑着回道,从杜母处告辞。
    翌日,去找了萧守规,贺喜他结婚的事。
    大堂等了会,才听到萧守规过来了,见到他,拱手道:“新郎官好”,却见萧守规沉着脸。
    萧守规从我身旁走过,到了一处矮榻坐下,问道:“你听说了?”
    “是,可你怎么这副表情?”我在他旁边坐下
    萧守规叹了口气,道:“你也是奉父母之命成婚的,难道不知我的心情?”萧守规看了看我,见我一脸迷茫,转头望向前方地上,“我从未见过她一面,只听媒人嘴里夸过,可那些话,却没法在我眼里绘出她的模样……”
    萧守规看向我,道:“你先前,也是因为不满被安排,才整日流连在外面。你可知我现在什么心情?恐惧,一想到成婚心底就被恐惧淹没。我根本不知,那个会与我相伴的人是谁……”
    我默然,要说突然让我娶个面都没见过的人我也恐惧。但这是在唐朝,在这里就是父母之命。律例里都规定了,子女若对父母安排的婚姻不服从,杖责百下。
    我劝道:“所谓夫妻,贵在能地久天长,不是那副皮囊,再貌若天仙,也不及能扶持伴老的好。”
    萧守规回道:“我知道,我又岂是那看重外相之人?只是,不怕同你说真话,我害怕,怕到时候见了,也不知道该领哪个人入花轿。”
    我听了一笑,道:“那到时候穿嫁衣的,莫不成一家还有两人?要我说,人家新娘子现在比你还怕,人家还怕嫁的是什么奇怪人”
    萧守规听了一笑,紧张感略缓和。
    我开口约他出去走走,却被他婉言拒绝了,说过会裁缝来,最近几日忙着准备婚事,没闲暇时间了。
    我又同他坐了会,过会丫鬟通报裁缝来了,我便同他告了辞。
    东风初起,园子里白桃花最先等不及开了,远看像开了一树的雪。
    萧守规两日前从自家府里出发迎亲去了,婚期在今日,想必他一行人已经到了。那边在河东郡,离长安有好些距离,山川相隔,所以萧守规会在女家举行婚礼,之后盘桓几日才会回长安。
    新兴婚期也是今日,长孙家宴请宾客极多,几乎长安入品流的官吏封爵都去了。淑文昨夜已将今日赴宴要穿的衣裳准备妥当,后又仔细确认了番,免得出岔子。在杜母手把手教授下,淑文日渐可以担得起一院之主的担子了。
    然,世事多出人意料。凌晨时分,我突然受凉闹肚子,到天亮也并不见好,倒还有加重倾向。
    杜母赶来看了好一会,急等着大夫号脉出结果。淑文陪着,大夫开了药又忙命丫鬟去熬药,一番折腾上午已经过半。淑文看时间不早,念及今日是皇家婚宴,委婉请杜母前去,她可以照顾好我。
    杜构早已准备好了,既是皇家婚事,杜母又作为大臣夫人,如何都是不能不去的。一番衡量之后,杜母只好起身,临走嘱托了淑文几句。
    那日过午,我渐渐缓和了过来。这病,来的急,去的也快。
    五日后,萧守规一行人从河东郡回来了。我带了淑文,一同去了萧府,给萧守规道喜,顺便见见那位新娘子。
    到了萧府,却见苏宝同早已经坐在了大堂里。
    “三全,你来的正好,守规金屋藏娇,怎么也不肯让我见见新娘子”苏宝同见我抱怨道
    萧守规无奈笑了下,对苏宝同道:“你若是女子,内子这会早来见你了”又转头看向淑文,“正好嫂夫人来了,她也不会觉得一个人生分,我去喊她过来。”萧守规言罢出了屋,才一会便回来了,身后跟着那位新娘子。
    众人目光皆看了过去。那新娘子一见我们,有些生分却毫不失端庄。
    萧守规一一介绍,我们一一回礼。她跟着认了脸,待到萧守规介绍淑文时,她眼神却忽地明亮了。
    “姚姐姐”新娘子唤道
    淑文问道:“妹妹芳龄几许?还不知我当不当的这个‘姐姐’”
    新娘回道:“丁亥年生,姐姐是?”
    淑文忙道:“巧了,与我一年,是哪月的?”
    新娘道:“八月”
    “那我可当不起,我比姐姐小两月”淑文回道
    “妹妹”新娘笑着上前拉上淑文的手,“我可否邀妹妹去花园走走?”
    淑文笑回:“姐姐美意,我怎能不去”
    言罢,新娘领着淑文告辞出了屋,独留下了我们三人。我与苏宝同便向萧守规询问他近几日在河东郡有什么奇遇,却只听他回答说,那几日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有意思的事,却是一件都没遇到。
    聊了些时候,看不早了,我们从萧府出来回去。上了马车有一会,却见淑文一直默声。我觉得奇怪,告辞那会还见她与那新娘说说笑笑的,怎么才一会却不高兴了。
    “淑文?”我喊道,等了片刻才见她回过神。
    淑文迷茫问道:“夫君有何事?”
    我道:“你一言不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高兴了?”
    “妾身,没有不高兴……”淑文回道,沉默片刻,道,“妾身只是见了柳姐姐,想起了先前在太原郡的日子……”
    我听了,伸出左手将她搂在怀里。她心上那些旧伤痕,我是怎么也没办法给她消去,本想着时间久了就淡了,可那些伤痛的记忆,却是脑海里最深刻难忘的。
    我道:“每见你伤心我却无能为力,都让我有些嫌弃这样的自己……”
    须臾,忽然听到淑文呢喃道:“夫君现在这样,妾身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沉默了会,淑文突然直起身,嘴角扬了笑意看向我道:“柳姐姐家是河东郡,河东郡与太原郡相邻,妾身倒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哦?什么事?”我挑眉问道
    淑文道:“约莫七岁的时候,妾身随阿耶去过一处园子,那里离河东、太原两郡的交界处挺近”
    我仔细听着,有些入神了。我还是头次听她主动说起小时候的事,她还笑着,那不是让她难受的回忆。
    淑文道:“那园子的主人是阿耶认识的一个朋友。那年,春分过后不久,那人邀请阿耶去他家园子赏梨花。我记得,我们是坐着马车去的。从家里出发,一路摇晃了好几个时辰。我正犯着迷糊,突然间闻到了一股花香,我掀开马车窗的帘子往外一看,入目全是盛开的梨花,雪一样白,匀开漫山遍野,花香袭绕了一路。我们就沿着那条山间小路,在一个山谷里停了马车。那地方,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后来我听阿娘说,园子的主人,是为了自己的夫人修建了那片梨园。园子共有七里,因为那女主人的生辰,是在七月……”
    我依稀见到了一片梨园,小路穿过,停在世外人居处。山野静谧,并无世间纷杂之音,唯有鸟语花香,心中所爱相伴。
    “来日,我们去寻那片梨园……”我搂过了她,轻语道。

  ☆、第79章 高阳

红薯苗已经出了一茬,我把长出来的苗拔了,栽种到了预先准备好的槽里。别院那块空地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正好今日休息,想着我喊了杜路,备马别院。因为路途远,告知了淑文今晚就不回来了。
    一路疾驰,到了别院已经过午。因为事先并没派人来传话,别院管家见我突然来了一阵诧异。
    “郎君可吃过午饭了?”管家问道
    我回道:“没有,你帮我简单准备一点,另外给我收拾间屋子”
    我径直到了花园,看了那块地,迈步衡量了下,约莫有五六分大小。天暖有些日子,地上已经有绿草芽冒了出来。看样子,土质还算不错。
    管家来报说午饭备好了,我才随他出了花园。落座才提起筷子,小厮突然来通传说有人送信与我。
    我好一阵惊诧,不说是谁送信,那也该是送到杜府,怎么会送到别院?
    虽说不解,还是喊小厮将信送来。取来一看,发现信封上一字未写,拆了信展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赶忙喊管家备马,连饭都来不及吃便跑了出去。
    信是高阳派人送来的,信上只说是天大急事,让我最好快去她府院。
    又是一路飞驰,到了高阳别院天色都有些暗了。门子好像知道我要来,直接开了门迎了进去。我进门便有个丫鬟来领路,一路折转,她停在了一处茅屋前。
    我看着眼前茅屋皱眉不已,没想到修筑这么大气的院里竟然会有座小茅屋。
    丫鬟开了茅屋的门便驻足停在了屋外,看来是不打算进去。我谢过她带路,跨步进了茅屋,入鼻一股药石味。
    “杜公子,来的可真快”声音从侧屋传出来,略带慵懒。我循声走到侧门,向里一看,只见高阳正侧躺在里屋榻上。非礼勿视,我急忙背过身。
    却听里面高阳道:“怎么?我还入不了杜公子的眼?”
    “非礼勿视,未免闲言碎语,还请公主出来说事”我道
    半饷寂静,突然听高阳冷哼了声,道:“若是新兴这样,你还会如此?”
    “三全清白之人,望公主莫再说此话”
    “呵,若真清白,你会一见那信就疾奔过来?”我听声音忽然近了,一抬眼却见她正好从身边闪过,神色漠然,走到了椅子边坐下。
    我问道:“敢问公主寄信与三全所谓何事?信上所言,三全看不明白,还请公主解释一下。”
    高阳抬眼瞧了下,道:“你如此站着说话,可是在训问我?”
    我无奈,坐到屋里剩下的那张椅子上。
    高阳却不回答,自顾低头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镯子,半饷过后,方才懒懒抬起了头来。
    “你说的可是那沙门教?”
    “那是怎么回事?”我急问,她信上说那教与李芯有关,又说那沙门教里全是意欲反叛的人。
    “什么怎么回事?杜公子想问的是什么?”高阳依旧一副懒懒模样
    我沉住气,问道:“烦请公主解释信上所言,那沙门教与新兴公主什么关系?”
    高阳好玩地抬眼看我半天,才道:“我是从那几块竹简上看到的,可惜不全,无法知道那教是怎么回事。你替新兴绑上的,难道先前没注意上面写什么?”
    我皱眉,问道:“公主为何说新兴公主与那意欲反叛的教会有关联?”
    “我何时说过?”高阳挑眉问道
    我哑言,她信上写的模棱两可,虽没直接说有关,可又怎么能避免误会。
    我道:“看来是三全会错意了,三全抱歉,叨扰了,告辞”言罢伸手借着扶手起身,突然一阵机关运作声响,下一秒却见双手被锁在了扶手上,才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背后又探出一道横枷锁,直拦腰将人固在了椅子上。挣扎半天,丝毫不见能脱身。瞪眼看向高阳,只见她脸上是得逞的笑意。
    “千机椅,机关百变,又岂是你一点力气能挣脱的”
    我胸中愤懑不已,刚要开口,忽闻一股奇香袭来,下一刻却见高阳渐渐模糊离远,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但愿我没押错……
    再次醒来,发现我还在那处茅草屋里,身上没有绑一根绳子,但却丝毫不能动弹。外面天色已全黑了下来,屋里除我之外别无他人。
    其实来前我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只是,我有一事需要确认,所以才冒险来此。我毫不知高阳绑架我为了什么,我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觊觎?
    正想着,门突然开了,进来个侍女,低头端着饭食,过来放到桌上,又低头出去,期间一眼都没抬起头来看我。侍女才出去,高阳却走了进来。一袭素衣,本不合她性格,奇怪的是却更称她气质,但她只是懒懒披着,将锁子骨暴露了出来。素衣能穿地如此,也只有她了。
    高阳朝我走了过来,满目深情,伸手摸上了我脸颊。我想躲开,可身子却完全无法动弹。
    “你可是饿了?他们将你捉走,定没有好好照顾你”高阳手指摩挲过我眉毛,下滑到了脸颊上。离得距离近了,我才发现她眼神有些涣散,看着人也消瘦地很。
    “我”我动了下嗓子,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发声。
    “放我走”我道
    高阳却完全像没听见,端起了粥,舀起了一勺,吹冷了些,朝我伸了过来。
    我闭嘴看着她,希望她能看一下我,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高阳见我不张嘴,视线从勺子抬到我眼睛,愣愣看了会,道:“你为何不吃?这煮白粥可是你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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