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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冰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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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像丢了魂似的一步一挨地出现在视野里,她就冲过来了,我看到一月,眼皮一抬就软了下去,浑身发抖,手冰冷冰冷的,脸上却烫得要命。一月急坏了,情急之下生了蛮力,一使劲就把我抱起来了,像装生猪一样把我托进后座,开车直奔医院。做了心电,验了血,大夫说我着凉了,体质太弱,劳累过度,缺乏营养,没什么大事。我睡了一天一夜,烧退了,我就醒了,一月守了我一天一夜。
  护士进来打针了,看见我说:“醒了啊?把你姐姐吓坏了,心疼你呀,都掉好几次眼泪了。”
  我说:“护士同志,能不能把这机器给我撤了,叫唤得我闹心。”
  护士说:“基本上监控24小时就可以撤了,你姐不让,呵呵,你以为监控不要钱啊?”
  我偷眼看一月,她正忙着给我灌热水袋,拧紧盖子,又在上面垫了块毛巾,把我的手放在上面,小护士一边给我下针一边对一月说:“有你这样的姐姐可真好!这机器撤了吧,她都醒了,不要紧了。”
  一月说:“好吧。”
  然后又从口袋掏出个体温计让我试体温,37度2,还是有点烧。护士叮嘱了一句按时吃药,搬了机器就走了。
  护士走后,一月坐在我身边,满眼爱怜地看着我,一会儿摸摸我的额头,一会儿又揉揉我的头发,一会儿又抓着我那只没打针的手,轻轻摩挲着。这感冒来得太是时候了,我安心地听由她摆布,享受像风一样轻柔的幸福,也怕这幸福像风一样消失无踪。
  一月拉着我的手问我:“乐川,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呢?”
  我说:“我不饿,你累坏了吧,回去歇会儿吧。”
  一月瞪了我一眼:“没有我,你就得死大街上你知道不?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我怯怯地点点头。
  一月乐了:“等你烧完全退了,咱们就回家,这里环境不好。一会儿琳琼就送饭过来了,你多少吃点啊。你太瘦了,你看你看,这小胳膊还没擀面杖粗呢。”
  我有些疑惑:“琳琼?你们什么时候接上头的啊?”
  一月说:“我一个人实在弄不了你啊,我觉得她还不错,就告诉她你在这里住院了。昨天她也守了你一天呢,回去让她老妈给你炖汤去了。你们寝室的人也来看过你了,都让我撵回去上课了,在这把我买的水果都吃得差不多了,你也不醒,再呆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呵呵,寝室那帮大母狼的厉害我还是领教过地,连一月都受不了拉,可见她们的功力之深吧。
  门呀的一声打开了,琳琼推门进来,跟变戏法似的往外端瓶瓶罐罐。我的眼神随着她的手来回做等距离运动,把一月逗得直乐,说:“哎呀,琳琼,你还有完没完了,你看乐川脑袋都快晃晕了。”
  小桌和窗台差不多都摆满了。琳琼吁了一口气说:“祖宗,开饭了。”
  我嘿嘿笑着,把汤啊,粥啊的喝得啧啧有声,吃得那叫一个香甜。末了,打着饱嗝说了一句特没良心的话:“这稀汤挂水的能顶饿吗?”
  琳琼瞪着眼说:“祖宗,你把仨人儿的饭都吃了,还说不饱,我说一月,她这像是得病了吗?像吗?我妈还说发烧胃口肯定不好,特意弄了些流食,她这都快敢上猪了,大野猪。”
  看来心病还得心药医,一月就是我的心药,一见到她这病就好了大半儿了。
  一月看我吃成这样,很是开心,说:“嗯,不错。我看是没病,明天就让她出院。”
  琳琼说:“明天就能出院了啊,不用多住两天吗?能好利索吗?”
  一月说:“我不想她在这里呆着了,环境不好,心情也压抑,我想让她回家静养几天,可以让护士上门点滴,我下课过来照顾她,或者请几天假。”
  琳琼说:“要不让她住我家吧,我妈可以照顾她,耽误你上课多不好。”
  我急急地说:“我想回自己家,自己家舒服。”
  琳琼看我了一眼没说什么。
  在征得医生的同意后,我回家静养了。我本来也没什么病,就是连日劳累、吃饭也不太按时,像我这种生病力顽强的野草级人物,哪能轻易跨掉呢。我在家里把落下的功课补一补,累了就买两本碟看新片,到超市买点零食,一月并没有像当初承诺的那样请假来照顾我,只是每天晚上来看看我,给我送顿可口的大餐,也不在我这呆很久,每次都是我吃完饭,她就把碗收走了,更像个送外卖的。我觉得她在有意回避我,我们之间好像突然间就没话了。
  快考试了,我回学校听了几节课,因为老师可能会透露一些所谓的重点,微积分依然是大家的冤家对头,我却乐得清闲。不到考试真不知道学校有这么多人,教室、息习室、阅览室都是人满为患,所以,家真成我的避风港了,姐几个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都张罗着要到家里来复习,我不仅得管他们的吃喝,还得管讲微积分,这让我很是头疼,这帮祖宗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讲得明白的啊。所以,我干脆躲到KFC里复习了,点一杯咖啡,可以免费续杯,拿上一本书,看上小半天,这一科也就差不多了,从来就没觉得考试是件艰苦的事。这期间一月忙于复习,一直没和我联系,因为大家都找地儿复习了,不太去学校,她也不怎么去食堂,所以,我几乎见不到她了,这让我心里感觉到不安,也只有把自己沉浸在书本里才能缓解一下焦虑的心情。我特别盼望考试快点来,这样我就能见着我日思夜想的天使了。
  考试前一天,我把那帮中山狼都撵走了,想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晚上一月来了个电话,问我复习得怎么样,我说我是上马射鸿鹄,下马写战书,文武双全,就等上战场试刀了。一月骂我了我一句自恋就放下了电话。
  早晨醒来一看表,妈呀,8点40了,这离考试时间8点60就差20分钟了,我抓起一堆衣服,看准次序一件件地往头上套,打开冰箱,拽出一袋奶,往兜里揣两块面包,出了家门就往考场跑。
  闯进考场,大家已经拿到卷子了,我坐到自己位置上,监考的老师朝我要学生证,我没带,她说没带不能考,得等巡考的来。我说不能考在这儿坐一会儿行不?她说行。我就把奶和面包掏出来,狼吞虎咽地吃着。直到巡考的老师来了说认识我才发给我卷子,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
  我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开始答题。奶太凉了,喝到肚子里有点不舒服,胃疼,哎呀,越来越疼,汗都下来了。我加快速度,好在这些题都是我的老朋友了,熟得不得了,一会儿就把他们打发了。写上名字,交卷,路过卫生间,一顿狂吐,直奔医务室。要了点药,喝点热水,好多了。我摸摸口袋,竟然还有20几块钱,去楼下面馆吃了碗面,热汤热水的,把胃好好暖一暖,舒服多了,溜达着回家睡上一觉,真是不错的选择!我还没看到一月呢,想见又怕见,不知道怎么面对。
  刚到家里,手机就响了,是一月,按下接听键,里面传出一月的甜美的声音:乐川,你是不是没答完卷子啊,你怎么就放弃了,咋也得等到点了再交啊,这科你不得挂啊?对了,你怎么在考场上又吃又喝的啊。
  我乐了,对着电话托长了音儿: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全系都挂了,我也挂不了。还说呢,我喝的那袋奶太凉了,胃可疼了。
  你在哪拿的牛奶?
  冰箱里啊。
  你个猪头白痴二百五,那奶过期了!
  没事,我都吐出来了,白瞎我那两块面包了。
  猪头!在哪呢?
  在家啊。
  给我老实跟家呆着!我一会儿过去,听到没。
  知道拉。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我也用力地把翻盖合上,不就听个响吗,也是啪的一声,真爽!
  
 回复日期:2009…11…01 18:41:02  
  10、哭了
  
  
  一月按门铃,我开门,她把大包小包的好吃的一样样地捡出来,分类装到冰箱里。
  一月瘦了,腰只剩窄窄的一条了。转过身来,妈呀,脸也瘦成一条了,毛衣领口露出的锁骨铮铮地突着,真让人心疼。
  “你看什么呀,白痴。”
  “你瘦了。一下瘦那么多,得有7、8斤了。”
  “嗯,瘦7斤。最近没胃口。你小丫头眼睛挺毒啊,是不是没事总瞅我。”
  “你有啥好瞅的,瘦得那么难看,我才懒得瞅。”
  “别人想瘦还瘦不下来呢。你懂个屁,这叫骨感美。”
  一月走过来,替我理理领口,又摸摸我的头说,“还是老样子。”
  我温柔地笑笑,两条胳膊有些僵硬,我想环着她的腰,又不敢,所以胳膊有些不听使唤。一月抬起手,揉乱了我的头发,又捏着我的脸说:“还是一副白痴样。”
  我没说话,一月把头靠在我肩上,说:“真的累了,晚上本王就下榻在你这儿了,行不?不想折腾了。”
  我说:“没问题。”
  一月懒懒地站直身,说:“我得下去把车停好,你热点奶喝吧,帮我冲杯咖啡,一分钟就上来。”
  我翻出奶锅,倒进奶加热,用电热杯烧开了水,冲了一杯速融咖啡,别说还真香。
  一月抱着一大堆书和笔记进来了,我说:“我想过了,考试结束前我就住你这了。”
  我瞪着眼问:“那我住哪啊?”
  一月:“这不好几个屋呢吗?你寝室那帮人咋在你这住的,我就咋住!不行啊?”
  我说:“不行,只能住一天。”
  一月揪着我的耳朵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打我不怕,但只能住一天。”
  一月抱起书,转身就走:“张乐川,我一天也不住了!”
  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我的心一疼,亲爱的人,如果我习惯了有你的日子,我将如何面对独处的时光。她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我上前用脚把门挡住。
  一月无力地转过身,眼睛里有委曲,有愤怒,还泛着水光:“你干嘛?!让开!”
  我小声地说:“你的咖啡还没喝呢。”
  一月用力推我:“无聊!”
  我的心一阵抽痛,我害怕她讨厌我。我让开路,让一月走。
  回到屋里,我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莫名的失落,用力吸吸屋子里的空气,除了咖啡的香味,努力搜寻一月留下的气息,我想她,好心疼。心里交织着渴望与后悔,失落与不舍,我来回在屋里走着,烦乱不堪,回想她在的短短十几分钟的时光,我从口门走到冰箱前,蹲下,打开冰箱门,摸着花花绿绿的食品包装,好凉,走到书桌前,站抬起手,在空气中无力抓一了下,什么都没有,走到门口,摸着门把手,心里很悲伤,眼泪涌出眼框,我开门走下楼梯,我在寻找什么?是一月留下的心理痕迹!楼梯间昏暗的灯光让我觉得压抑,我加快脚步冲出单元门,一月的车!她还在?!我三步并做两步,拉开车门,一月吃惊地看着我,满脸泪珠。
  我俯下身去,擦去一月脸上的眼泪,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心疼与自责,一月委曲地看了我三秒钟,胳膊无力地环上我的脖子,我关掉车内音响,拔下钥匙,拦腰把她抱起,用脚把车门踢上,上锁。一月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这个女孩儿太瘦弱了,真怕把她的腰勒断了,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一直照顾我,把我当孩子的人本身也是个孩子!
  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时不时低头蹭下一月的额头,给她安慰,一月闭着的眼睛里不断有泪水涌出,我心疼极了,她肯定是心里有事才想到我这里来避难的,我却撵她走,我可真不是人!
  到了门口我轻轻地跟一月说:“一月,把我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好吗?”
  一月闭着眼摇了摇头,把脸埋进了我的肩里。这小死丫头。
  我的手臂费劲地绕过她的腰,多亏她的腰细,勉强够进口袋里。靠!不在这边的兜里。故技重施,指尖触到钥匙,勾出来,感觉出家门的那一把,开门,满头大汗。这简直是个技术活儿,我这抱女生开门的功夫咋也得评个中级职称。
  
  
 回复日期:2009…11…01 18:43:27  
  11、郝涛
  
  
  我把一月抱进卧室,轻放在床上,除去鞋子,拉过被子给盖上,她依旧十分疲惫地闭着眼睛,我用衣袖轻拭她的脸,把泪痕抹去。悄悄地跑到楼下车里把她的复习资料取上来,到了楼上才发现家门钥匙被我扔桌子上了!大白痴,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真不忍心打扰一月,想到车里休息一会儿,又怕一月出来找我也不带钥匙,那我俩就都甭回家了,干脆把书垫屁股底下,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就着声控灯看书。
  一月推门出来的时候,被我吓了一跳。她一边用脚踢我一边说:“你在这干什么?!怎么不进屋。”
  我说:“没钥匙啊。”
  一月说:“你不会敲门啊?”
  我嘿嘿地笑着,往门里挤。
  我换了鞋,发现一月光着脚站在地板上。我说你咋不知道穿拖鞋呢,一月说你也没跟我拿鞋啊。我把脚上的拖鞋甩给她,自己又拿了一双。一月就站在那看着我不动,我傻傻地看着她。她用小指朝我勾了勾,我走过去,她踮起脚尖在我耳边说:“你抱我进去。”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抱就抱。等我弯下腰的时候,一月趿拉着拖鞋,跑进方厅,一边笑一边说:“我就是愿意逗你,就爱看你脸红。呵呵。”把我闪在那十分尴尬。
  我进卫生间洗脸,上厕所。出来,看看时间下午2点了,我又烧水冲了杯咖啡给一月。
  一月休息一阵后,脸色好多了。端着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我上下打量着她说:“一会儿咱们出去吃点好的吧。”
  一月说:“馋了?想吃什么?”
  我说:“得给你补补,我巴不得你现在吃肥油!”
  一月说:“边去吧你。亏你想得出来。嗯,咱们喝汤吧。”
  我说:“好啊,喝点大补的汤。”
  一月说:“乐川,你去把我车里的包拿上来呗。”
  我说:“一会儿下去顺便拿呗。”
  一月说:“哎呀,我现在就想用。你去不去?”
  我说:“你真麻烦。”装上门钥匙和车钥匙跑下楼去把包给她拿上楼。
  原来她要化妆,略施淡妆后,一月又变成了妖精,可以摄人魂魄的妖精。一月看着我的痴相说:“其实女人更好色。”我笑而不语。一月,我是喜欢你的容貌还是喜欢你的人?
  她挽着我的胳膊,走下楼梯,虽然楼道里没有人,但我仍然感觉像《TAITANIC》里,露丝挽着杰克的胳膊盛装出场一样,倍觉骄傲!
  我问一月这个点吃饭早不早。一月说吃完饭还要取几件衣服,回来要复习。我俩基本上都没吃什么,光喝汤了,我们彼此看着对方的肚皮,真想不通这么点容积,咋能装那么多的汤水。一月怕晚上饿,又给我要了一份手撕奶香饼的外卖。
  我们回到学校,一月回寝室收拾衣服,我也想回寝室看看,好久没回了,一进门,大家都埋头苦背呢,大姐最逗,她总爱在考完试后对题,非追着我问最后一道题是不是得260?我说不记得了。我看大家伙儿也没空理我,就转悠到一月的寝室,她站在上铺摘她贴在墙上的男朋友的大幅照片。
  “好好地摘它干嘛?要换人啊?”我问一月。
  “你吓了我一跳。来接一下,卷起来。”一月回过头埋怨我。
  我接过照片,一边卷着一边说:“人长得真是挺帅,换了可惜了。”
  “谁说我要换了,我要把他挂你家去!把他一个人留这儿我舍不得。”一月横了我一眼。
  靠!这不是给我添堵吗?!我这嘴真是欠抽,表情十分沮丧。
  一月看了我一眼,把钥匙扔给我说:“到车里等我吧,听会儿音乐。”
  我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展开郝涛的照片看着,说心里话,这家伙长得真不赖,风度气质俱佳,哪都比我强,但怎么看怎么不爽,因为我一看他就想哭。
  车门咚咚地响了,我停止发呆,一月抱着一堆东西用脚踢车门呢。我伸手把门打开,她把东西往后座上一堆,回到驾驶位置上。看了我一眼,说:“发呆,发呆,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哎,你怎么真把它拿下来了。”一月看着我抱着郝涛的照片有些诧异。
  “你不是要贴我家的吗?”我故作天真地问,心里却想,是啊,我怎么真把它拿下来了,真是白痴。
  “你个大白痴!”一月点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家的飞镖盘纸该换了,我看这照片大小正好呢。”我小声地嘟囊着。
  “你这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一月瞪着眼,吼我:“还不把它放下,抱着睡啊!”
  吓得我赶紧把照片扔到了后座上。
  到我家楼下了,我到后座帮一月拿东西,看着郝涛的照片,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正在犹豫,一月踢了我一脚,“又发呆!”我拿起照片就要走。一月大吼:“你给我放下!”我吓得一激灵,把照片放下,小心地关上车门,悄悄地跟着她上楼。
  进了家门,一月洗澡,我到书房看书。一会儿一月拿着个吹风机进来了,“乐川,帮我吹头发呗。”
  我说:“你在哪里找到这东西的?我咋不知道我家有这东西。”
  一月笑了,说:“你还是个孩子,用不着这些。”
  我说:“我才不是孩子呢。”
  一月说:“一会儿特孩子,一会儿特不孩子。想不明白你。过来,先梳理一下,然后吹吹干就好了,别离头发太近。”
  我插上电源,接过梳子。一月头发又直又滑,带着洗发水的清香,我轻轻梳理着,一层层地吹干。一月坐着,我站在她的身后,宽大睡衣领口露出她漂亮的锁骨,白晰的皮肤,隐约可见的双峰,我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朵根儿。我放下吹风机和梳子,说了句:“我渴了,去喝水。”就逃出了书房。留下一月在身后喊:“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就差一点了。白痴!”
  我的心咚咚地跳着,跑到冰箱里拿了一听凉可乐,一下倒下去半听,好多了。打开电视,有一搭无一搭地换着台,一月走过来,扭住我的耳朵,拉到她脸前,说:“你抽什么疯?”我握住她的手:“别拉了,哎呀,疼死了。我只是想喝点水。”一月说:“大晚上的喝可乐,刷牙,洗脸!我去复习了。”我说:“你多穿点,别冻着了。”一月说:“你还知道关心人啊。”
  我洗漱完毕后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书房被一月占了,取本书回卧室看吧。我推开书房的门,一月竟然趴桌子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缕流海搭在前额上,嘴唇微翘着,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非常可爱。我把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一月身上,回卧室给她把被子铺好,把电热毯插上,又到鞋柜里找了一双棉托鞋放到卧室床边,热了一杯牛奶,摸摸了被子里的温度正好,拔下插头,去叫醒一月。
  我到书房的时候,一月已经醒了。目光呆滞地盯着书看,看来还没完全清醒呢。我过去扶住她的肩头,说:“咱们不看了,睡觉!明天早晨精神百倍了再看,要不效率不高,把自己弄得还挺疲惫。”一月仰头看着我说:“我还想再看一会儿呢,从进这屋里光睡了,一眼还没看呢。”我乐了,“那就说明今天不是看书的日子,听话,走啦。”
  我拉着一月到卧室,她像个小女孩跟在我的身后,听从我的摆布。我给她把棉拖换了,让把奶喝了,又倒了一杯白水给她漱口,然后拉开被子让她上床。一月躺在暖暖的被窝里,一脸幸福地看着我,说:“乐川你真好,被窝里好暖和。”我温柔地笑笑,摸摸她的秀发,说:“睡吧,宝贝。晚安。”一月听话地点点头,我关上灯,轻轻地带上门。
  天气越来越凉了,但阳光还好,是个睛天。我是那种被阳光叫醒的人,才6点10分。我泡了点米,加了点燕麦,红枣,枸杞,花生,打算煮点粥给一月喝,她太瘦了。我带上钥匙,打算去早市买农家的笨鸡蛋,给她煎蛋吃,别的我不在行,煎蛋是一流的,煎了四年了。又挑了几根黄瓜,买了点香蕉和橙子,外加一块西瓜。
  回到家,一月还没醒。粥都煮出香味了,我关小火,慢慢地熬。把黄瓜洗净,去皮,加少许盐和香油,伴了个小菜,用保鲜膜封好,等一月起床。这丫头一觉睡到了8点20,倒是成全了我的粥,火候正好,我加了一点点蜂蜜。
  一月醒来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真香啊。她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看着金黄的煎蛋,翠绿的黄瓜,油旺旺的香肠,还有浓香的粥,食欲大动,吃得很是开心,我很欣慰。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一月拉住我说,“早晨一起来,我以为妈妈在家呢。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笑笑,说:“快去看书了,都快中午了。”在心里下定决心,一会儿就去超市买本菜谱回来,非把这丫头的骨头上包上点肉。
  我洗完碗出来,看见一月还在客厅里,我说:“你怎么还不去复习?”
  一月走到我跟前,说:“乐川,我想抱抱你。”
  我伸开双臂,快乐地说:“来,抱抱。”
  我们拥抱在一起,我摸着她的头发,这一刻她真乖。抱着她的感觉是轻松自然和舒服的。一月抬起头时,我看见她眼睛湿了。后来我才知道,一月的妈妈去世好久了。
  我复习得差不多了,那点东西,看来看去都没啥新意了。这段时间,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照顾一月的饮食上,把全部脑细胞都调动起来,为她做好吃的,让她过得舒服,舒心,不想她受一点伤害和委曲。一月也很配合我的心情,乖得不得了,也不大声吼我了,非常听话。这几天车都没动过,天气很冷,吃过饭,她就挽着我的胳膊在院子里转转,然后她去看书,我去超市,过得很有规律,平淡而幸福。
  最后一科考完了,也该放假了。就要结束和一月的生活了,心里空落落的。我提前交卷出来,回寝室把衣服收拾一下,然后回家做午饭,等一月回家时,正好能吃上。
  门钤响了,我开门。有点傻,有点呆,笑容凝固了。一月后面还站着一个人:郝涛,比照片还要精神。还算反应地快,连忙把他们“夫妻”二人让进来。
  一月先开口了,“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哎呀,真饿了呢。”
  我说:“排骨冬瓜汤、竹荪炖大鹅,还有蒸饺。”
  一月说:“什么时候吃饭啊?哎,对了,郝涛,这是郝涛,来帮我拿东西的。”一月一把拉过郝涛,给我介绍。
  郝涛很温和的伸出手来,说:“乐川吧,你真清纯,像个初中生。”
  我的手指搭了一下他的,说:“郝涛吧,你真干净,像奶油小生。”
  郝涛脸一青,但很快恢复镇静,说:“你好像不太友好哟。”
  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先的。”
  郝涛笑笑,说:“事实而已。”
  我嘴一撇,说:“就事论事。”
  一月看我俩逗嘴,冲着郝涛喊:“绅士!你比人家大4岁啊。”
  郝涛笑着说,“我就爱逗小孩儿,不行啊?”
  我非常气愤,这男人真讨厌,本想给一月个面子,不言语了,可他竟然欺人太甚,我一怒嘴上就不肯饶人了:“我爱逗狗!”
  一月正小口啜着冬瓜汤,听了我的一话,一口喷出去老远。我抽出餐巾纸给一月擦下巴,一月笑得花枝乱颤,说:“你口下要积德。”
  郝涛佯装生气地埋怨一月:“人家骂你老公是狗,你还笑成这样。”
  我一下静音了。一月很是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没做声。我想一月不反对这种称呼就算默认了。心里很疼,胸口像被人塞进了一把猪鬃,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到卫生间洗手,顺便也洗下脸。一月跟进来,似乎没什么话说,沉默了一阵,对我说:“乐川,郝涛来帮我收拾东西,我们今晚回北京。你考完试怎么也不等我啊,本来要和你说一声,可是没找到你,他要来,我就把他带来了。”
  我说:“哦。来就来呗,不过多双筷子。”
  饭桌上,我强迫自己大口吃饭,大口喝汤,很快就吃完了一碗。我把碗一推,说:“一月小姐,麻烦你涮碗,我食困,要去就寝,你走时把门带上,轻轻地,别吵醒我。”又转向郝涛:“就不送你们了。嘿嘿。奶油哥。”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躺在卧室的床上,翻着。有点冷,把被盖上,还是冷。插上电热毯,还冷。我把被子裹紧,努力让自己睡去,才发觉是心冷。
  
 回复日期:2009…11…01 18:50:01  
  12、回北京
  
  
  醒来时出了一身的汗,觉得全身酸疼。屋里很暗,天黑了,没开灯,静悄悄地,一月他们一定走了,一想到他们,我心里就难受。坐起身,找体温计,觉得自己发烧了。看了一下表,快6点了,五分钟后,拿出体温计一看,哟,还真给面子:38度6。人一生病就脆弱,顿时倍觉得孤单,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地顾影自怜起来。想起上次生病时买了不少药,我到抽屉里一通乱翻,感冒的、消炎的,一样抠出两片,放到嘴里,才想起没倒水呢。急病就得猛药攻,如果能压下去就不用去医院了啊。
  吃完药我又沉沉睡去,梦到一月和郝涛结婚了,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在梦里就下定决心收拾好心情迎接新生。
  醒来后,发了不少汗,烧应该是退了。肚中空空,一月不在真不愿做饭,唉,这咋就没人管了呢,努力回忆一下一个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然后把它强化,就习惯了。
  去食堂打点粥喝,考完试后,同学们撒欢地往家跑,食堂里的人很少,一个人喝完一大碗粥,坐那儿发呆,突然很想老妈,想去北京看看,本来老妈他们过年应该回来,因为父母双方的老人都在这边,我可以在这边等他们回来,但还是很想去,可能是害怕太孤单吧。但现在订票恐怕来不及了,管他呢,先试试看。吃完饭给票务中心打电话,说是到北京只有软卧专列Z16,要400多块。400就400,我让他留了票,回家取了钱,跟同学借了一辆自行车取票,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也没什么,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带点零钱,带点药,一瓶水、一本书也就没什么了,上车就睡觉,下车就回家。
  第二天,在家好好睡了一觉,日上三杆才起床,想起答应导员抄成绩,急忙往办公楼跑,留下来的都是家在本市的,帮助老师做一些善后工作。除了最后一天考试的科目还没送到,其他几科的成绩都出来了,其实大学考试如果不是为了奖学金,及格足矣了。我到的时候,别的系院的都差不多干完了,我们院也有两个本市的在,看我进去,就让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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