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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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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有。”我淡淡说。
为何要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与背景,有些人愿意说,有些人却不愿意说,我又何必好那个奇?他若想说,自然会说。他若不想说,我不问起,反而好相处。
果然,他见我不追问,眼里溢满感激。
我微笑,算是心领神会。
待他擦干净血渍,将一切都收拾好,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我伸伸懒腰:“折腾了一晚,我都饿了。哈欠~~我要吃面。”
他笑笑:“好,我马上去做。”
“唔。”我支吾着,算是答应。其实,我记得下厨的应该是女人吧,所以我也曾要求过要下厨,但他似乎很乐意“伺候”我,并且对我的事必躬亲很不开心。渐渐,我也学会将这些琐事都推给他了。只是,心里终究有些疙瘩。毕竟,千年传统女主内的思想,我一时还转不过来。所以,他每次说去准备饭菜什么的,我都是支吾着答应。
其实别小看这些日常琐事,正因为它的繁琐,所以更缠人呢。自从南风负责了所有洗衣做饭劈柴之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手细腻了不少。而且,自我感觉也更好了。当然,想心思的时间也更多了。
想心思自然是离不开温言。
别后月余,不知她如今怎样了?是否还在生我的气?可再找到良人?
一想到她是否再找到良人,人就坐不住了。
是的,我受不了她找未婚夫。
吃饭的时候,昨晚春梦的内容一直在我脑中回放,一遍又一遍……
“女公子,你怎么不吃?”南风吃完一碗,去添第二碗时,终于注意到我的不对劲。
“哦,没什么。”我挑了跟青菜,轻轻咬着。
“你有心事?”他关切地问。
我怔了怔,继而对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笑:“从昨晚到今天,我可有问过你呀?”
那边,他早已呆了……连筷子上的菜掉落都没有发现。
我再度笑笑,摇摇头,夹起另一份菜。
男的都这样,只要你有倾城笑,他就会真的变成呆头鹅吧。
所以……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喝着汤确定了这个事实后,我的心居然渐渐稳了下来。
是的,我不喜欢男人。
如此而已。
吃过饭,看着在一边收拾碗筷的他,我斟酌着,终于说:“南风,你有没有想过回京城?”
“回京?”他如被蝎子蛰了一下,收拾碗筷的手一抖,一手的碗碟差点掉到地上。但随即又淡定起来。
“嗯。”我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继续斟酌着用词,“我想,回京城看看。唔,我不管你的过往,我只是问你,是否要跟我回京城?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我们……就此别过。”
我以退为进。我知道,只要我说了道别,他必会生死相随。
果然,他立刻抢着说:“不!我去!我要去京城!”
我微笑。人心其实很容易测,只要……对方喜欢你,而你,对他无心。
然而,他下面的话,却让我笑不出来。
“女公子,你放心,南风说过,这辈子就跟着女公子了,是不会后悔的。”他也似乎在斟酌着用词,终于认真说,“所以,如果您想去京城,我就陪您去。放心,您不问我的过往,我也不问你的过往。包括……”
他似乎是终于忍不住,眼睛瞥向一边,幽幽道:“那个叫温言的姑娘。”
“什么?”这下轮到我倒抽一口凉气了,“你说什么?”
“呵呵,女公子不用掩饰了。”他笑,笑容里苦涩一片,“您每晚睡着了,都会念叨一个叫温言的名字,而且,你还说,都是女子,不可以……”
他说不下去。
也不需要说下去。因为我已经懂了。
我僵在原地。
每晚么?
我竟然……每晚都在呼唤她的名字么?
“女公子……”南风走过来,握住我的手,“你放心,你的事情南风不会乱猜,也不会乱想。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我们,回京城。”
上山容易下山难。
骑虎容易下来难。
隐居容易,再回京城就难。
当时我们找山林隐居,只是兴至而行,丝毫不辨东西南北,反正哪里看着越荒凉就朝着哪走,总会找到的。
然而,此时我们要从山林里寻路再回京城,就难得多。
显然,那个从什么朝凰国来的神秘人,能找到我们,确实不容易。
说到这个朝凰国,我记得依稀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还记得那本书说的是我们形形□的邻国。而朝凰国,以其独特的社会体系,在那么多国家中独树一帜。
为什么那么说呢?因为,据我所知,那是一个……以女为尊的国家。
所谓朝凰,取万鸟朝凰之意。即,她们当朝的女主,是整个国家的朝拜中心。而他们的每一个小家庭里,又以女主人为尊。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女尊国”。
我不知道南风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人跟他说的那些话的具体意思。但我已经大致能推出一些东西。比如:我开始理解了南风为什么喊我“女公子”,又为什么那么容易脸红……因为在朝凰,所有男子都是当我们中原的女子养的呵。
当然,我并不关心这些。
我更关心的,是我们的安危。
南风终究没有杀死那个神秘人,只是将他重创,然后放他离开,并让他带话,告诉朝凰王朝:南风已死。
然而,我从那人的眼神里,就看出他非善类。只凭他看着南风时眼里的嫉妒,我就可推测他回去必定不会如此转告。只怕,他要的是南风这个本国第一杀手真的“死”吧?
只是,这些事我自然不会跟南风说。
所谓疏不间亲。我与南风才不过相识月余,而他们显然是多年出生入死,我平白去多那些口舌,只怕人家不止不信我,还会觉得我心地不纯。
唔,对一个女子来说,假装心地的单纯,比一切都重要。
没办法,男人就吃这一套啊。
可惜,我母亲不懂这些。当年还为父亲沾惹的其他女子吃醋、生气,说人不好……其实,除了徒自降低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又有什么益处?
唔,我不理解我母亲。其实天下两条腿的男人比四条腿的青蛙还多,一个守不住了就换一个呗,以她的倾城之姿,换谁不行啊?
想至此,倒想起一件事:那日周文给我看的画像,画中女子分明就是我的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我母亲的画像会在他手中?
又联系到当年被那个白衣人设局让父亲将我赌卖,并要带我去见什么什么人……想来,母亲的过去,也是一段传奇吧?
只是,如今我不想招惹那些。
因为凭着本能,我预感到:只要那些事一一水落石出,烦恼也就点点到来。
而此刻,我只想快点到温言身边。
我想告诉她: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我,有她。
我想告诉她:我终于想清楚了一个问题……
快至城门时,就见很多人围在城门那,推推攘攘。
我奇怪:这京城热闹我是知道的。城门口络绎不绝我也见识过。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挤这么多人啊。
而显然,他们是挤在一块看什么东西。
我向来不喜凑热闹,但这条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再不想凑热闹也得从那人群中挤啊。
本待从人群中挤过去,却不料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听说丞相家的大小姐的病还没好呢。”
“可不是么?这都病了一个多月了,听说是快不行了。这不,才广贴榜文找大夫嘛。”
1、17相思
“什么?”我大惊。想象过千万种与温言重逢的场景,却没有一次是想到她已身染重病的。
“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啊?”我疯了一样抓着身边的人问,“害是什么病啊?什么时候病的?严重么?”
“神经病!”
“神经病?”我更惊了。
“我是说你神经病!”被我拉住的人甩开袖子,“咋咋呼呼做什么!她跟你有关系么?真是!人家害什么病关你什么事!”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开。
“是啊。人家生病,跟咱们没关系。”南风赶紧上前,拉着我往人群外扯,边扯边给我使眼色。
“你干什么?”我挣扎,“什么叫没关系啊!你怎么知道没关系啊!”
“走啦。”他略一用力,便将我轻松拉出人群,边拉边向我使眼色。
我怔了怔。
来到巷口转角处,他才放开我:“你可知你刚才差点暴露?”
“什么?”我还完全不在状态,茫然问。
“如果我没猜错,榜文里那个叫温丞相家的女儿就是你天天在梦里念叨的‘温言’吧……所以你才忘乎所以。”他叹了口气,“但你可知道,京城对我们来说,都是是非之地啊。”
“别的不说,只那个什么猪狗公子,就一直对你心存不轨。若他知道你回京了,只怕是免不了又得麻烦一番。”他微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所以我们才刻意易容成这样啊。”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原本为了回京不再意外撞见些不该撞见的人,我们是特地进行了易容的。
而且,从刚刚那个被我拉住袖子的男人推我的举动来看,南风的异族易容术还是相当成功的。起码,证明对方已经完全看不出我本来的面容了,不然,以我的容颜,还不至于要被一个男人粗暴甩开。
唔,刚才在城门前的冲动求问,确实是太没头没脑了。
南风见我低头,转口又开始安慰:“没事,相信以我的易容术,即便是那个猪狗公子站在你面前,也认不出你的。”
我附和着点点头。
“至于那位温小姐的病,你也不必担心。”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到了重点,“我们先去找个客栈安顿下来,然后我再出去找人询问一下。等到晚上,我就潜入相府,为你详细一探究竟。”
“你可以潜入相府?”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望着他。
他看了看我,道:“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不会带你进相府的。”
“南风~~”我眯起眼睛,尽量展现自己最美的微笑。
“呃……”他扶着额头,无奈叹气,“好吧。”
第一次这么希望天黑。
几乎是一下一下数着时间过的,看着沙漏,总觉得那沙子留得太慢太慢。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我按照南风的计划,穿上他随身携带的紧身夜行衣。
第一次穿这么紧身的衣服,有些不习惯,尤其是胸部,系了好久才系紧不至春光外泄。
他看着我,鼻血就出来了。
“怎么了?”我茫然问。
“没事。”他擦擦鼻血,扭过头。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来到了相府。
说是一前一后,实际是他拉着我一路用轻功飞奔。我脚不沾地,几乎是滑过来的。一边啧啧称奇于他的功夫,一边想起当年跟温言在林间小山涧里推冰块玩。
穷人家小孩没什么可玩,小时候我就喜欢跟伙伴们一起去玩滑冰块。所谓滑冰块,就是一个小孩坐在水中厚厚的冰块上面,另外一个小孩去推他。随着推力,冰块能承载着小孩在水面滑行好远。后来随着小孩子能听懂大人话了,就没什么伙伴跟我玩这些了。因为我爹爹是个笑柄酸儒,而我的母亲,也被他们的母亲鄙视为“狐狸精”、“坏女人”。我知道母亲不是“狐狸精”、“坏女人”,我知道那些家婆之所以那么说我母亲,是因为嫉妒我母亲的绝世容颜,因为她们的男人一见了母亲就走不动路。但我不去跟他们争辩。因为一争辩就得跟他们打架,每次都被他们合伙打得鼻青脸肿,渐渐我学乖了,不争了。也渐渐学会了一个人玩。
然而,那个推冰块的玩法儿却一直让我怀念。
所以,在跟温言相遇的冬天,我们在林间的小山涧里玩推冰块。
我们坐着一块块浮冰,被对方轻轻一推,滑行好远;然后再推着涧沿,滑回来……
想起当年种种,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
“到了。”南风轻轻说。
我们停了下来。
“这是?”我环顾四周,只见四周幽静如水,对面是一间房间,粉红的窗帘,用金丝璎珞钩勾着。
正准备凑过去一看究竟,南风却已拉住了我,道:“不必看了,这就是温家小姐的房间。”
说罢俯身在旁边的盆栽里捡鹅卵石。
捡鹅卵石做什么?
我正纳闷,一个人就已走了出来,回答了我的问题……
来人是个管事妈妈之类的打扮,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向我们这边张望。
我的心提了起来。
南风却微笑,示意我放心,然后用两根指头夹起鹅卵石,向那管事妈妈掷去。
手起石落,只见那管事妈妈闷哼一声,立刻如被施了定魂咒似的,一动不动。
我捂着嘴,惊讶地望向南风,他摊摊手,向来羞涩的脸上露出难得得意的微笑。
他将那一动不动的管事妈妈挪至门边大树后,又抓着几个石头,拉着我,大踏步进了温言的房间。
几个丫鬟模样的人正在房中服侍,此刻感到有人进来,惊讶回头,却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南风手中的石头“叭”、“叭”、“叭”依次敲中,都没了声响。
南风依然自觉上前,将几个丫鬟一一扛至一边,然后向我眨眨眼,示意我可以自由行动。
他们一走,房间里倒出奇安静了,只剩床上人一声一声均匀的呼吸。
我一时间倒茫然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
倒是床上人先醒了,无力地轻叹了一声,似乎渐渐转醒。
“唔……”隔着帐帏,我听见了最熟悉的声音,“小鸾,倒杯水来。”
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无力感,显见主人的虚弱。
心,莫名疼了。
“小鸾?咳咳……倒杯水来。咳咳……”她见房中没有动静,再说了一遍。似乎有些急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哎……哎!”我赶紧答应,一面急急环顾四周,找茶具。
手忙脚乱倒好一杯水,偷偷用唇试了下温度,再吹了吹,才将它从帐帏中递了进去。
帐帏中的她显然还不疑有他,接过,奈何久病的虚弱竟让她手打颤,连杯子都握不起……
我心中疼得抽抽的。
再也忍不住,撩开帐帏,在幽暗的灯光下,一手将她扶起,然后坐在床沿上,让她的脑袋靠在靠在我胸口,然后再用另一只手给她喂水。
她深吁了一口气,乖乖靠在我胸口,闭着眼睛,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
感受着怀中人的虚弱,我心疼得无以复加。
“慢慢喝,小心呛着。”我忍不住提醒。
正在喝水的她停了停,微微睁开眼睛,似乎要看向我……她大概发现了我声音的不同吧?
我将她的头按在心口,将自己的下巴靠了上去,抱着她的手再紧了紧:“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滴到她头上。
我不知道向来不怎么*哭的我在她面前为什么这么容易哭,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但我知道,此刻,我真的很心疼、很心疼。
经过南风一天的打听,我已知道:她的病症多半是因我当日诱惑周文而发。
晚上一见,果然如此……她害的,是相思病。
病名相思,缠绵入骨。
这种病很少有医书记载,只在很古老偏旧的“野医书”中有记载。所以,世人识得此病的人很少,能治的人更少之又少;而我,偏巧因为父亲藏书成性,而我又偏偏过目不忘,而小时候没有伙伴愿意跟我玩,这才让我阅遍天下典籍之余,有幸读过此书。
相思病,是一大类疾病的总称。主要指的情思郁结之类的病。
通俗来说,就是心病。
心病向来比身病难医。所以,古往今来,相思夺人命无数。只是很多人死前都未必知道自己得的是相思病,多半以为是风寒咳嗽之类……其实,是情郁于中,没有及时发之于外,最终郁结而死。
所以,相思,是这个病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并非说害这病的人都在害相思。
温言之病,是因当日周文背叛而起,又兼之诱惑他背叛的,是她向来信任的姐妹。而事后,我与她决裂远遁,而周文,听说也不声不响离开了京城,回了杭州。而随着周文的离开,各种暧昧的传言,也甚嚣尘上。大都说的是周文喜欢上了其他的女人,而将她弃如敝屣。甚至有人说,周文喜欢的是一个青楼女子……甚至坊间还流传周文不*权利*美人,为了一个烟花女子,将位高貌丑的相府名媛抛弃的改编故事。
堂堂相府千金,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更何况,温言是如此好强而顾及形象的人啊……
所以,这一声“对不起”,自晚上清楚她的症候后,我肯定,说得并不冤。
病中人虽然虚弱,却还没到昏聩的地步。
灯光虽暗,却还没到丝毫辨不清人的地步。
她在我怀中颤巍巍抬起头,定定看着我……眼神由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是你!”她咬牙。
“是。”我看着她,不偏不避。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似乎想骂我,却终究是大家闺秀没学过几句骂人的话吧,憋了半天,只说出一句,“无耻!”
我嘴里发苦,面上却依然微笑:“是。”
“无耻!”她见我还微笑,似乎更生气了,骂得更深。
我继续微笑:“是。”
“无耻,无耻!”她暴怒,推我。只是如今的她却哪里推得动,一个推攘,倒将自己折腾得重心不稳,摔向床沿。
我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揽过,将她再度搂入怀中,方笑道:“我本就无耻,你今日才知么?”
“你,你……咳咳,咳咳咳……”她憋红了脸,拼命咳嗽。
我重重拍着她的背。
她咳得更凶了:“咳咳,咳咳咳咳……”
我忍着心疼,继续重重地拍。
终于,她的咳嗽声引来了护院。
一时间,外面火把四起,各种呼喝声传来:“有刺客!有刺客!”
“快走。”南风跑了进来。
“等等,我这还有一会。”我不肯走,眼见她快咳至□了,我正准备施针。
“不行,来不及了。”南风急道。一把拖起我,腾空而起。
而就在腾空的瞬间,我看到一票护院推开了温言的门。
“小姐,你没事吧?”
“啊,刺客!”领头的护院一把将腰中佩剑向我们掷来。
而我此时在喊:“言儿等我,我还会回来的!”
1、18鄙夷
易了容的我,在丞相门外等候消息。
是的,我揭了榜文,来丞相府治病。
这一次,我易容成的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因为南风说,人们对年纪大的女人要更信任一些。我一想有理。原本想让南风把我扮成一个老太太,但南风说这个难度太大,因为易容一道最难做的就是人的皮肤纹理。老年人的纹理跟年轻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易容根本做不到真正的以假乱真。而且,南风说,你可以易容很多地方,但有一个地方是绝对易容不了的,那就是脖子。
岁月的痕迹写在皮肤纹路里,也写在脖子上。即便你有妙手神工,可以将脸上妆饰得水水嫩嫩,你也不能把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的脖子妆饰成少女的模样。所以,南风说,看一个女人的真实年龄,最好看的,就是脖子上的纹路。因为人说话的时候带动脖子上的皮肤是动的,所以基本妆饰不了。
而以温丞相叱咤朝堂这么多年的精明,我若扮成老妇,不可能不被识破。而若扮成中年妇女,则可勉强逃过他的法眼。
饶是扮成中年妇人,丞相府门口的下人眼里,露出的还是怀疑的眼神。
毕竟,这不是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年代。更不用说一个女人去挑战所有医药世家的男人都束手无策的怪病。
“这位兄弟,是要见还是不见,得丞相拿主意吧。”我微笑,却语带威胁,“如果你连回禀都不回禀。若真贻误了治病的时日,只怕你担待不起吧?”
那人虽面上不高兴,但想了想,终究不敢将揭榜之人挡在门外。
我微笑。
依我看来,这个温丞相是肯定会见我的。因为……他不得不见。
因为,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希望了。
其他人若能治,温言早就好了。既然温言的病拖了这么久,而他又不避嫌咬牙将榜文贴于京城城门口,可见他也是束手无策,摆明了要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所以,如今有人揭榜,他不可能不见。
果然,不到片刻,那家丁就急匆匆出来:“我们丞相说了,让你速度去见。快快快。”
我也不磨蹭,提起裙裾就随他快步进府。我也急啊。这心还心疼着呢。
然而,在府中折折回回后,那家丁放缓了步子。
我正在诧异,却见他若无其事地在前面带路,然后将手靠在背后——而他靠在背后的手,是伸开的。
我不解。
他咳嗽一声,靠在后面的手不止伸开,而且上下抖了两抖,分明一副想要什么东西的手势。
我挠头,问:“这位兄弟,可是要拿什么东西?”
他回头诧异地看着我,然后白了我一眼,眼中露出强烈的鄙夷:“你不明白?”
“确实不明白。”我只好笑,“我治病用的是银针,银针已经揣着了。然后再给小姐开几道方子,药你们府上自己抓。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带的。”
“哼。”他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眼睛再度翻了翻,似乎对我的话毫无兴趣。想了想,他不耐烦地伸手右手,将拇指与食指并拢,捻了捻,“这个……你懂了么?”
我懂了!
一时间,气得我张口结舌。
我自然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讨钱的意思!他、他在向我、要钱!
“懂了就好。”他收起手势,望天。
我气得咬唇,但也毫无办法,只好放缓声音,赔笑:“可是我如今身无分文啊。”
“哼!”他再度从鼻孔中哼出一道冷气,翻眼望天,“身无分文还来什么丞相府!”
我气结。
他负手而立,看情形,是真的不走了。
我无奈,只好道:“这样吧,我今日身上实在没带银两,您先放我进去。银两之事,等我他日补上。”
“哼。”他冷笑,“等他日,你还会记得回来补上么?别唬我了。反正这是我们丞相府的规矩,每个进来的人都要给引路费,下至员外名流,上至达官显贵,没有一个例外的。你一个无名妇人,难道还想翻了天不成?总之,有银子,我带你进去。没银子,请原路返回。哼,爷的脚力精贵着呢。”
“你……”我虽然知道那些官家小人过分,但没想到这么过分,“这是丞相府的规矩,还是你自己的规矩?你这样私下敛财,就不怕丞相知道了惩办你么!”
“哼哼,这个不劳你担心。”他冷笑,“这在我们官场,是心照不宣的规则。你一个乡下妇人,懂什么!”
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哼哼,能进我丞相府的,大小都是个爷,谁不是笑眯眯把那俩钱随手打赏给了我。谁像你这么穷酸!”他再度用鄙夷的眼神将我从上到下扫射一遍。
我听得心惊胆凉。虽然一直都被人排挤,但还没被人用这般鄙夷的眼神看过……
是了,想来来丞相府的人非富则贵,男人又都喜面子*显摆,随手打发下人两个钱都不需要他开口,如此才惯成了这人狗仗人势的习惯。
心中莫名一阵恶心。看着他的嘴脸,真的有种想吐的感觉。
这就是男人……呵,无耻。那些“笑眯眯随手打赏”的肤浅男人们,就是我们国家的栋梁么?就是决定国家各种政策、生杀予夺的各级官员么?突然,我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悲哀。
这一刻,心里有什么不甘与愤怒,在悄悄萌动。
我不知道这萌动是什么,但我感觉我想掀翻这天地,重建一派真实的生机盎然。
“好了,爷不跟你啰嗦。”他鄙夷地冷笑,“没钱就回去吧。”
我心凉了。我相信他说出这句话,就真的敢让我出去。既然他敢公然在丞相府作威作福,可见平日也是得丞相信任的,若丞相问起我这个揭榜之人为何没到,他自可找一个借口推脱过去,甚至可能说我是滥竽充数走至半路就不敢再前行。
“走吧!”他挥手,如赶苍蝇一般,带着厌恶。
我慌了。今天是一定要进的,从昨晚的情形来看,再耽误下去,只怕温言的性命真的不保了。
急切中,摸遍全身,愣是找不到半点银子,甚至连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走吧!”他声音中的不耐烦更甚。
我额头都出了汗。
抹了一把汗,手落到脖子上。
一个温润的物件膈了手。
那,正是当日温言送我的玉。
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个值钱物。但这玉给这个如狗般仗势欺人的东西,实在是有辱灵玉。
但奈何,身上真的再找不到银子了。如果说有什么值钱的,这时才想起还有另外一件:那也是我一直珍藏身边的,如这玉坠一般宝贝的玉佩。
那玉佩是母亲给的。
如今母亲死了,那也算是唯一一个她留给我的东西,每次握着,总能念起母亲。是以,多年不离身。
我摘下玉坠,再掏出玉佩,两相踌躇……要说这两块玉,都是我最珍视的人送给我的,我都当生命一样带在身边多年不离身,如今给这人,我都嫌他碰脏了。可如今,温言的病只怕危在旦夕,实在是不能再拖了。而进丞相府,这家丁是必定要过的一关……
“这两块玉成色倒不错。”在一旁的下人已经看出了玉的珍贵,眼睛开始发光,却故意做出嫌弃的表情,“你如果没银子,拿这两块玉当一当,我也是勉强收的。”
“呸!”我啐,“你值这两块玉么?一块就足以抵你千金万金了,你还想要两块!”
他闻言知道我并非不了解这玉价值的无知妇孺,脸色变了变,阴笑:“你一个乡下女人,哪来这么值钱的玉,定是偷的!”
“偷你妈!”我实在是气不过。今天真的忍无可忍了。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他也怒了,伸手就来推我,“没钱就别在这耽误我时间,给我滚出去,出去!”
我咬牙,拉住他袖子:“我用一块玉做你的因路费。”
他的手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贪婪的表情。他看着我手中的玉,还是忍不住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要进丞相府,只怕要两……”
“想都别想!”我打断他的话,将两块玉握紧,“一块玉,你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就走了。反正,给你们丞相府治病,诊金是贵,但也不会贵到两块玉的价值。”
既然他迷钱,我就跟他谈钱。权衡利弊,他肯定知道我说的是对的。若没有我与温言的感情,陌生人来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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