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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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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南风,正准备发怒。
  谁都不可以用温言给我开玩笑。即便是南风,也不可以!
  “他真的就在我们后面。”似乎料到我要发飙,南风赶紧解释,认真地说,“刚才就在你出丞相府后的绕着丞相府转圈子不久的时候,她也从丞相府出来,然后,就一路跟着你。你在前面走,她远远在后面跟。你看不到,但是我看得到。所以,我知道,她在我们的后面。远远的,但是在你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好久没更了,因为上个月把工作辞了。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心情不见得好,也不见得轻松,所以即便打开电脑打开*打开草稿箱打开文档N次,也总是写不出来。
  唔,所以这一章码出来终于算是突破瓶颈了!!!
  然后,这文打算恢复更新了。因为莲心遇见了一见特别开心的事:就是莲心*了七年的某人,终于在4月5号,答应与我复合了……呜呜终于再度能重新复合了,不枉我四年前考研跑来这个远方的城市,亦不枉我一年前毅然决然撕毁某份OFFER;在最后一刻因为几年未见后的一次重新谋面,决定再度留在了这个城市……更不枉我这半年多来化身贤良主妇天天洗手作羹汤……
  呵呵,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值了。当一切恩怨情仇走过,再度将手放在一起,发现,留在心里的,都是甜蜜……
  唔,这份*来之不易,百转千回。我真的感激,也真的相信。
  是的,作为一个写小说的人,我是真的用自己在相信*情。或许,是与文字相交太久,才会执拗地与现实所宣扬的一些东西脱节吧——不知所谓的恋*守则所谓的女人要如何如何擦亮眼睛……我只知道,我很开心。
  唔,不罗嗦了。谢谢等这么久的朋友们。
  恢复更新:)
  PS。我也想快点写啊写啊写,写完了就可以写我接下来的故事了。这文实在写太久了,严重影响我开新文的速度啊有木有。
  再PS。鉴于莲心终于终于如愿以偿抱得宝贝归,以后可能会少写BE多写HE了。嘿嘿。


1、37轻许诺

  远远的;但是在你后面。
  也许说这话的南风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事实,但我却听出了另外一种味道……是否;她也如我般,虽然离对方远,却一直在远远守望?
  一想到她就在我身后;一步步远远跟着我;我就再也按捺不住,疯了一样往回跑。
  沿着原路返回;果然;跑了不久;真的见那样一袭白衣,倩影比以前清减了一些,却依然带着些微的圆润。
  停住脚步;再不敢上前。
  我驻足原地,痴痴望着她。
  她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跑回来,也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还是我先开口,有些支吾:“你……你怎么会……”
  支吾了半天,依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在这一刻,我突然很佩服在男人面前的自己……为什么在他们面前我可以舌灿莲花,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而在温言面前,我结结巴巴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看着我,也是呆呆的,支吾着回答:“我……我刚好路过……所以……”
  “你不是路过。你一路跟了我很久了。”想也不想,我立刻打断她。没有丝毫的对话技巧,也没有多余的思考,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不是路过,她是一路跟着我。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知道,也没料到我就这么说出来,愣在当场,有些尴尬,然后,低下头,再说不出话来。
  不知为什么,即便是经年不见,此刻也不觉得陌生。我见她此刻低头的模样,忍不住走近几步,伸手拉起她白嫩如葱的手:“你也在想我,对不对?”
  她手一震,抬起头看我,嘴唇动了动,去什么都没有说。
  这一刻,看着她幽幽怨怨的眼神,我的心软得化成了水^
  “言儿!”我再不顾其他,将她一把揽入怀中,紧紧贴在心口。
  “唔……”她在我怀中微微使着劲,似乎想要挣扎。
  我却打死不肯松手,越抱越紧。
  感受着她的胸脯在自己胸口揉擦,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最柔软的相对……这是与男人拥抱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其中的暧昧。终于使劲,将我推开:“你放开!”
  这一推,我们两个就分了开来。我并没有继续伸手去抱她,而是直接捧起她的脸,俯身就吻了过去……
  “唔……”来不及的反对被我封缄。
  经年的压抑,一朝发泄。
  说不出的抵死缠绵。
  我的舌头在她口中旋转。而她……慢慢地,也有了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分开。
  我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脸,如看着世间至宝。
  她的泪却流了出来:“你这个坏蛋,坏蛋!”
  我不说话。
  “你这个坏蛋!坏蛋!”她伸手捶我,用力捶打着我。
  同样是女流,我被她捶得好痛,却咬牙没有后退一步。
  “坏蛋,坏蛋!”她捶完,哭着掩面跑开。
  看着她跑离的身影,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我却觉得生命里再度有了灵魂。
  “我不是坏蛋!我是真的想要你一辈子!”我对着跑远的身影,大声喊,“你等着,我要用万里江山,向你证明,我可以像男人一样,照顾你一辈子!”
  明明知道走远的人听不到,我还是拼尽力气喊。直到喊得声嘶力竭。
  等我在南风的护送下回到驿馆,已经是掌灯时分。
  苏茗还没有回来。
  我径直拐进偏院。见秋写意房子里的灯还亮着。
  我推开门,果然,她们两个都在。秋写意在灯下写着戏词,花晚晴俯身在旁,似乎在跟她斟酌本子。
  两人抬头见是我,又继续低头去做自己的事。
  我笑笑,不以为意,而是拍拍手:“姑娘们,该干活了!”
  两人这才又抬起头来,看着我。
  三日后。
  京城里出现了一个戏班子,以“花期”为名,摆台唱戏。
  这个戏班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为它一出手就震撼:它不是本地戏班,从口音和面相上都能推断得出来。然而,正是这样一个非本地的无人认识的戏班,自搭台第一天,就包下了京城最豪华的地段,令半个长安街撤去所有摊位,全都摆上了看戏座椅。而最惊奇的是这个戏班子出手如此阔绰,收费却奇低,低得只要三个铜板,也就是买三个馒头的钱……如此一来,不管平时*听戏的,还是不*听戏的,路过那个地段都会去凑个热闹。尤其是平时根本没钱看戏的穷人,如今听说有了这么好的事,晚上干完农活后也都屁颠屁颠赶来看戏。
  就这样,这个戏班在众人的好奇中,热热闹闹办了起来。而且去看过的老票友们回来后咂嘴回味,道那个戏班的水准还真不低,不说一定能压过京城第一戏班“三庆”戏班,却也差不了多少了。而其中挑大梁的花旦,不管是唱腔做派,还是身段容貌,都真真不输给京城第一花旦水冰玉了。
  这么低的票价、这么好的场子,又这么高的水准……连续三天唱下来,整个长安街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看着下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我与秋写意在客栈高楼上的饮茶含笑。
  “这银子花得值了。”秋写意笑抿杯中茶。她虽生性落拓,尤胜浪子,却滴酒不沾,不管在任何时候都只喝茶或清水。而我呢,因着饮酒伤皮肤的缘故,近年也极少饮酒。所以,两人这才找了个茶楼而不是酒楼。
  我知道她此刻话中所指的,是我向温丞相请了金银无数,并让他从中周旋了不少,这才包下这半个长安街。要知道,这长安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向来寸土寸金,想在短短三天内就包下,即便有倾国之富,没有倾国之权只怕也是不行的。
  “你真厉害。”秋写意由衷说。
  说完这句,她没有多话,而是继续喝她的茶。
  她与花晚晴最好的一点,就是活得透彻。活得透彻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不多话。所以,这两个朋友,相交一生也不会觉得累。
  我明白她的心思:既然跟了我来京城,便是跟定了我,那么,我打的什么算盘都不重要,反正,她已然心甘情愿与我拴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而有些事,如果我想说我自然会说,如果我不说,也没什么好多问。
  当然,此刻我并不想说太多。不是因为想对她隐瞒什么,而是因为我的目标离我现在的状况还有很大的距离,此刻说那些大的未来,没有任何意义。
  在达成目标之前,你诉说你的目标,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做到了,才有资本说。
  所以,我只笑笑,算是默认,却又不详谈,而是将话题转了出去:“哪里有你家花老板厉害,她这三天的功夫,已经唱掉了半个京城的男人的魂了吧。”
  秋写意一怔,继而笑笑:“这是她的强项。”
  “嗯。不出三天,你家这位花老板,只怕会成为京城的传奇之一,名气直接撼动京城第一花旦水冰玉了。”我握着酒杯,胸有成竹。
  “我不那么认为。”
  “哦?”我看着她。
  “我不认为她是‘我家’的花老板。”她斜睨我,“可别乱说话。”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原来她纠结的是这个。
  我摇摇头:“好嘛,好嘛,不是你家的。”
  看着她昂首得意的样子,我不禁摇头暗笑。这个花老板,即便现在不是她家的,将来也定是她家的。我又不是瞎子。嘁!
  又过两日日后,我跟秋写意已经连空着的高楼隔间都找不到了。
  这“花期”戏班子舞台的附近,不止街道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就连能从高空俯瞰的各大客栈酒楼,都被富家公子哥儿给占满了。当然,他们占领那些地儿,也不是真的为喝酒住店,为的都只是一睹花晚晴的风采。
  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我偏头附耳秋写意:“差不多,是时候了。”
  “嗯。”
  “你的本子写好没?”我含笑看着黑压压的人群,问。
  “当然。我写东西,是天下第一快手。”她也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微笑。
  “好。我们的计划,明日开始。”我淡淡说。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片肃穆,与即将到来的烽火狼烟。


1、38折子戏


    “听说了吗?倭寇要我们交出公主和亲啦!”

    “可不是嘛;听说文书都已经送来了,只能我们皇上点头签字呢。”

    “不会吧?怎么可能!皇上只有这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嫁那么远去和亲?”

    “怎么不可能!打不过人家就只能送女儿呗!我也听说了,是我家隔壁一位大爷说的,他儿子就在军里当官呢。人都说了;现在皇上死活不出兵;只怕不割地赔款送女人是不行了。”

    “可是皇上可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而且听说倭国的皇帝是个糟老头子,我们公主才年方十八;去年科考的时候有人提议在状元榜眼探花里招个驸马;皇上都不同意;说要多留几年。这会怎么舍得送去跟个老头子和亲啊?”

    “嘿舍不得又怎么样,打不过人家呗。”

    “怎么打不过!我们国家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把倭寇都淹死了!哪里会打不过!当年先皇也没少打胜仗的!哎我记得当初就是先大皇子殿下亲自带的兵。哎对了;他儿子不就是现在的定安王嘛,听说也挺厉害的,听说当年七岁就随他爹爹挑了高丽国一个先锋官呢!如果让他带兵出战,肯定能打死个狗倭寇!”

    “别开玩笑了,这您也敢说。谁不知道我们皇上最忌讳的人就是先大皇子一家啊!我看,他就是宁可割地赔款送女人,也不会让定安王掌兵的。你想啊,这再怎么打输仗,也就是龙椅坐得不安稳,若真让这定安王掌兵把反造了,可就连这龙椅都做不成了!”

    “那……那难道就真的要把我们的公主送去和亲不成?”

    “不然怎么滴!”

    “唉,造孽哟——”

    “你们还要命不要了,再这乱谈皇家的事。要是回头被官兵听到,看不锁你们进牢子!”

    ……

    随着几个人醒悟过来的“嘘”声,他们停了嘴。

    我与秋写意在隔壁桌喝着茶将其一五一十听了个全。

    两人交换了一下笑意眼神,吃着水煮花生。

    水煮花生比炒花生对女人的容颜,所以我跟花晚晴不约而同每次都选择这个而非炒花生,只不知向来自许潇洒的秋写意为何也总是吃喝得恰到好处。难道她也很在乎自己的容颜?不像!

    可是她又为何始终保持着清淡饮食?这完全不是她为人快意沉浮的作风啊。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她,她并没有回答,而是出神了半天,才笑:“为了一个人”。

    到底为了谁?她没有细说。我也就识相地没有再问。

    等我们又吃了十来颗花生,隔壁桌那几个人大概没了话题也呆得没意思,就喊小二来到结账走人了。

    看他们离开,我这才回头看向秋写意:“看来温丞相那边行动得不错。就看你和你家花老板的表现了。”

    她嗤笑:“我的笔力,花老板的台功,你还没信心么?”

    我弯起嘴角。举起茶杯。

    她也摇头笑笑,举起茶杯。

    两杯对碰。

    是的,我的智谋,她的笔力,花晚晴的唱功,加在一起,是可以翻覆任何王朝的软力量。如果说,男人之力,是强硬的压迫;那么,女人之力,便是绵柔的渗透。而我们三个合力,可以绵柔地抓住每一个人最柔软的内心。

    果然。

    秋写意的新本子开演后,短短不过五天,整个长安街就全部歇业了——因为,占着摊位做一天生意,还不如把那个摊位租出去给人看戏得的钱多。他们看的,自然是花晚晴的戏。

    五代十国时期,有一位传名千世的女子。

    她的名字,叫做花蕊夫人。

    或者说,后人称她为“花蕊夫人”。“ 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

    但凡女子,才貌上天必不使兼得。易安有远胜男子之才,容貌上便只能算平凡;薛涛、横波夫人、柳如是等算是美女中以才闻名的,但若真论起来,她们笔下也多是些繁华辞藻的生涩堆砌,实在算不得什么灵透之才。

    而唯一例外的,或许只有一个被称为“花蕊夫人”的女子。

    千百年前。那个女子本有着颇为顺遂的前半生:后蜀后主孟昶以倾国之力,对其独宠,因她一句喜欢牡丹,便下令全国官民遍植牡丹,并放出豪言“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

    然而,自古红颜多事。她的平静,同样在遇见宋太祖赵匡胤的那一刻改变……

    依然是国君美人的故事,总绕不过国君间兵戎相见、血染山河,最后总是留下一抹美人戏江山的传说。

    然而,这个花蕊夫人内心是怎么想的?却从来无人关心。

    而据史料记载,这位花蕊夫人倒是颇为气魄的一位女子。宋太祖闻其才华无双,请其作诗,她挥毫而就:君在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短短四句诗,诉尽了一个倔强女子在遇到丈夫投降后的深深无奈,与对所谓守护河山的男人们的深深失望。

    花晚晴连续五天来,唱的,就是《花蕊夫人》。

    秋写意写的本子。

    戏一开幕,便是四句话的后台念白:

    供灵诡说是神灵,一点痴情总不泯。

    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随即,一声锣鼓响,四周皆寂,花晚晴一袭素白纱衣,袅袅走上台来。

    长袖轻甩,身姿放开,整个人,如一朵素净的白莲花,缓缓在舞台中央绽放……

    我想,昔日的“花蕊夫人”,怕也不过如此。

    身似云烟步生莲,清喉婉转唱孤绝。

    一曲《花蕊夫人》,在她的手下演绎到绝伦。

    最后,花蕊夫人一边题诗一边吟诵:

    君在城头、竖降旗,

    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

    竟无一个——是男儿……

    帘幕缓缓闭合。

    台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

    有人已经站起大喊:“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个是男儿啊!”

    有的人已经开始抹眼泪。

    有的人摇头叹息,蹒跚着离去。

    有的人望天沉思,一脸肃穆。

    而更多的,握着拳头、目眦欲裂的年轻人。

    ……

    我知道,此刻,他们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当今皇上对倭寇不敢抵抗,一再退让,如今只能用自己的女儿——我国的唯一公主,去向邻国糟老头子的国君乞和。这,与这戏中情景诗词,岂非一般无二?

    我在戏台后偷看下面的反应,知道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而那边厢,秋写意却不以为意,只无聊地为花晚晴卸妆。

    我笑:“你似乎对我们的成功很有信心啊。”

    “废话。我们联手,能不成功么?”她一边解着花晚晴的盘发,一边说。

    我撇嘴玩笑:“果然对你家花老板有信心啊。”

    “错。”她手中不停,口中却十分认真,“你想的计划,就从来没有失败过。我是对你有信心。”

    “笃笃”几声,花晚晴手中的胭脂盒失手打翻,落到地上,滚了个旋儿。

    而她的脸色,许是刚卸完妆的缘故,苍白如纸。

    又五日。

    这日没有人来长安街听戏。

    因为所有平日听戏的人,都去了宫门外。

    扶老携幼、密密麻麻,人头看不到边。

    站在人群最前头的,是清一色的年轻男子。他们身穿自制的铠甲,头上扎着头绳,低首跪地,一脸肃穆。

    当朝皇帝走了出来。

    宫门外所有人全部跪下。

    “请皇上出战。”齐刷刷的声音。

    皇帝没有说话。

    “请皇上出战。”又是齐刷刷的声音。

    ……

    整个京城,只怕几百年都没如此热闹吧。

    千百万人的喊声,震破宫门,直冲天际——那是所有百姓感知屈辱后爆发出的心声:请皇上出战!

    老人孩子已经安顿好,铠甲已经穿上身,朝廷军械不够我们自给自足,只为——请皇上出战!

    我摇摇头,微笑。

    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再无后顾之忧,摇晃着回驿馆。

    才走几步,就有人喘着气扑到我身上。

    来人是“花期”戏班的总管:老孙头。

    老孙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揪着我的袖子:“呼呼,我的姑奶奶,呼呼,可找到你了!”

    “怎么了?”我心头一凛。看他的样子,莫不是戏班出了什么事?

    “戏班……呼呼……戏班出事了!”果然。

    “何事?”我紧张看着他。

    “有人……有人去戏班砸场子。把我们的东西都砸了,还闹着要……要锁人呐。”

    “谁?”我皱眉。我们演的这出戏虽然有暗讽当朝之嫌,但是这是得到皇帝首肯的,按理官兵不可能来抓人。

    “是,是……公主。”老孙头喘着气说,“定安公主!”


1、39花期会


    历来皇室都是枝繁叶茂;子孙很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打打杀杀争夺天下的闹剧。

    然而;我们这个皇帝,却只有一个孩子——一个女孩。

    也就是宁安公主。

    没有人知道皇帝贵为九五之尊,为什么会只有一个孩子。因为他有很多妃子;很多很多。

    我知道这背后或许有什么;但是我目前不会去调查,因为目前;还不到染指皇帝隐私的时候。

    我只知道:皇帝有唯一的一个女儿;被无尽宠*;赐封为“宁安公主”,寓意一世安宁,代表着皇帝作为一个父亲最平凡的祝福。

    唔;似乎……每个父亲都很好呢。

    除了我的父亲么?

    一路走一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因为我不认为这个公主会是一个真正多大的危机。

    毕竟,女眷不干涉政务,是皇室的一贯传统。不管她来“花期”戏班是什么目的,我们既然有她皇帝老子的首肯,她就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尽管,我听说这个公主被她父皇宠得离了谱。

    还未到“花期”戏班,一圈圈的官兵就里三层外三层把外人隔了开来。

    我走进。

    官兵们伸出胳膊,将我拦住。

    “我要进去。”我说。

    “公主有命,闲杂人等一概不准入内。”官兵木然回话。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花期’戏班的人。”我是为他好。如果直接放我进去还好,如果真要拦……只怕隐身暗处的南风会将他一刀劈了吧。

    那官兵想了想,道:“你等等,我去回禀公主。”

    我不说话,算是默认。

    小官兵屁颠屁颠跑了开去。

    不到一会儿功夫,他又跑了回来,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道:“你可以跟我进去了。”

    我皱眉:“进去就进去。你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个什么?”

    小官兵被我问得有些脸红,咧嘴讪笑道:“我们公主说了,如果是绝顶美人儿,就放进去。如果不是,就……先一边凉快着。”

    噎!这种论调,我倒是第一次听见。而且出自一个公主之口。

    看来,这公主不是个省麻烦的碴儿。

    在小官兵的带领下,我穿越一层又一层的官兵,终于来到传闻中的公主面前。

    她一袭橙色春衫,背对着我。背影有些微的丰满,却丝毫不觉得累赘,而挺直的背脊和长直的脖颈,将其略微丰满的身形衬得更加雍容华贵,彰显着独特的皇家高贵。

    “公主,小人将人带到了。”小官兵跪倒回禀。

    “嗯。”她回转身。

    眼神扫过……

    在看清我脸的那一刻,她呆了,片刻后,才道:“你,你……居然是你!”

    我皱眉:“公主,我们,认识么?”

    虽然也觉得她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啊。

    我皱着眉以手指敲头。

    “醉清眸。”她轻轻唤。

    这三个字……有点熟悉。

    仿佛在哪听过?

    我瞪大眼睛:想起来了!

    我重新看向她,然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知道她是谁了!

    那夜,舞纤罗的香闺里……

    那玉腿,那如荔枝般水嫩的皮肤……

    那个捏着我的下巴,调戏我的女人……

    那个,情不自禁自称“本宫”,给我赐名“醉清眸”的女人……

    我彻底僵在当场了。

    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语言。

    如果此时有洞,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

    我想,她应该也有相同的想法吧。

    终究,还是公主大人先发话。

    她清了清嗓子,笑道:“在这里看到你,果然有缘”。

    边说着,边将手伸向了我的下巴……

    我偏过头。

    “小人不识得公主,实在罪该万死。”我干脆低首跪下,彻底逃过了她的“魔爪”。

    作为一个只*调戏人的人,被调戏是很没面子的。尤其,是在秋写意面前。我敢肯定,今天若让这公主当场捏着下巴调戏,秋写意肯定能嘲笑我半辈子。

    “不知者无罪,就算有罪美人也无罪,起来吧。”她伸出双手,要扶我。

    “公主!”我赶紧自己起身,然后站开几步,拱手施礼,提醒他身边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看着呢,“请问公主今日带这么多官兵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她听我这么一问,看了看四周,大概也意识到了毕竟是在公众场合,便将手抽回,道:“本来是有点事,不过现在没事了。”

    “哦?”我发现我有点跟不上她的逻辑。

    “因为本来呢公主是要来封了‘花期’戏班的,他们居然敢借古讽今,折损本公主的形象!”她正色道。

    口气一松,她又摊摊手:“不过本宫发现你们‘花期’的花旦是个大美人,就算了吧。”

    呃!我看向早已垂首站在一旁的花晚晴和秋写意等人,见她两也是一眼无奈地偷望我,与我交换了一下眼神,耷拉着脑袋。

    “所以呢,只要花老板肯答应去本宫宫里做客一晚,本宫就不再追究。”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透着极度满意的笑容,“我想,花老板不会反对吧?”

    花晚晴偷看向我。她久经世事,虽然并不知道这公主的特殊*好,但依稀也从公主特别的言行里嗅到了一丝特别的味道。

    眼里,是疑惑,与求助。

    我一咬牙,再度走上前几步,躬身:“公主,花老板是我们戏班的台柱,每晚都要拍戏。公主若对我们花期戏班有什么不解的,小人……小人可以代为去公主宫里向公主亲自赔礼解释。”

    “你?”宁安公主的眼神再度将我扫过。然后,露出极甜美的微笑,“也好。”

    我闭上眼睛。

    “好,今晚黄昏,等你来赴家宴。”她心满意足,挥手手下,“回宫!”

    看着她如高傲的孔雀般远去的背影,我只能擦汗。

    与花期一帮人回到驿馆,人人都兴奋地谈公主今日让人虚惊一场的举止。唯有我与花晚晴和秋写意,如霜打的茄子。

    以花晚晴的涉世经验,和秋写意惯于写剧本的想象力,只怕也猜出了其中的端倪。

    将众人遣开,吩咐连苏茗都别放进来。

    我们三人在房中密谋。

    我自然不会说我曾亲眼目睹这个公主在舞纤罗的罗帐里……我只说曾经在蜀地遇见过,她曾觊觎我的美貌,试图调戏过,但当然被我言辞拒绝。

    我主要是想容让她们两个一起想想办法,看如何应对今晚这一劫。

    三个人都是在各自领域机灵无双的主儿,但面对如今这样的局面,真的……无法。

    正在三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我大怒:“不是说了谁都不让进来么!”

    “顾姑娘,是……一位特别的人要见您。”

    我皱眉,听出了话里别有意思,便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温丞相!

    “你下去吧。”我对下人说。

    既然温丞相不声张身份,那我自然也就不摆参拜丞相的礼仪来声张。

    “请。”

    待下人出去后,我才将温丞相让到屋里。

    然后,示意花晚晴与秋写意二人。

    二人与我相熟日久,看眼色自然知道我有正事,便都识相地起身告辞:“我们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们慢聊。”

    我点头。

    待人都走光后。

    我问:“丞相大人,你这次来是?”

    “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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