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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偏爱作者:一月青芜(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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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了一声:“张老师去年还问你,我说你死了。她还信了,惋惜了半天。”
  
  林天瑜伸手打我的肩:“你就瞎说。”
  
  我瞪她一眼:“不准动。再动我用力按了。”
  
  林天瑜不甘的看了我几眼,我现在掌握的是她的痛点,有种她再倔,我就玩狠的。
  
  好一会儿,冰都化了我才松手,她也硬气,真的让我按着给她冷敷了那么久没吭声。脚脖子的肿消了一点,只是伸手去按她都不觉得疼了,估计是给冻麻了,没知觉了。
  
  她看着我一脸苦恼,大过年摔伤了也是够倒霉的,我只有披衣服出门,她那脚怕是等不到明天去医院了。
  
  “海琼?”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喊了我一声。
  
  “躺好,脚下垫个枕头,尽量高点。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拿了房卡出了门。
  
  大晚上,又是过年,跑了两家近一点的药方诊所都是关门,只有打车去了市医院才拿了两瓶子跌打酒。匆匆忙忙回酒店。
  
  她正窝在被子里,这一次倒是听话,都召我吩咐做了,我把药酒打开,把手搓热了,涂上药酒帮她揉。
  
  她躺在被子里忍不住轻吟了一声,我手下停了:“疼?”
  
  她乖乖的摇摇头。
  
  我便继续帮她揉着。
  
  林天瑜出奇的沉默,盯着我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开口:“你变了好多。”
  
  废话,你跑了四年,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难道还跟高中生一样。
  
  我抬眼看她,她也看着我,嘻嘻一笑:“变丑了。不好看了。”
  
  我呸!
  
  “就你美!”我强烈鄙视她。
  
  林天瑜呵呵点头看着我:“什么时候把头发给剪了?难看死了。你小时候头发又黑又长,我喜欢你原来。”
  
  “军训的时候剪了。”我搭着话。
  
  林天瑜摇头道:“那就不留了?还是留着。现在像个假小子,我不喜欢。”
  
  “你不是喜欢的要死吗?为了她你大学都没念完不管不顾。”我瞪了她一眼。
  
  林天瑜要说话,动动嘴,低下了头。
  
  我知道我过分了,才开口:“她怎么样了?赵宸?”
  
  林天瑜才抬头看我:“挺好的吧。”
  
  “她好,那她对你好不好?你们还好不好?”我看着她。
  
  林天瑜只是微微叹口气,也不见悲喜淡淡道:“三年前就分开了,好几年没见过了。听说她移民去澳洲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人,手还帮她揉着,一咬牙说不出话,鼻子发酸。
  
  “分都分了,还在外面做什么?早回来说清了,爸不会不原谅你。”
  
  林天瑜摇头淡淡一笑不说话。
  
  我看着她笑的漂亮,真的不想再追问她四年是怎么过的,害怕自己越听越气,冲上去给她耳光。四年里,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托了多少她的同学帮着找她,写过多少信去她的地址……
  
  我从来没怪过你,我从来没像爸那样不认你,你怎么一走,连我也不要了……
  
  林天瑜显然也不愿意多说,就这么对坐着一会儿,眼看时间晚了,林天瑜才开口。你留下来陪我就留下来吧,冻了那么久,去洗澡吧,我让酒店送了新睡衣在玄关。
  
  我答着,起来去收拾。
  
  我家是铁道家属院,只是房子旧没暖气也不供热水,洗澡不方便,要去老远的澡堂。
  
  我回来了车马劳顿也是该冲个澡。
  
  我看的出来,她住的是最好的套间,她那身打扮也不是普通,这四年不管她经历了什么,现在应该不愁生计。
  
  热水冲着我的身体也冲着我的思绪,纷乱之中,我只抑制不住的想着她。
  
  她就在我的跟前。
  
  我把台灯的亮度调低,凑到她的被窝里,被子里被她暖热,她挪着身子给我让地方。
  
  “两张床,干嘛跟我挤,我是病人。”林天瑜开腔。
  
  我头发刚吹干,浑身冒着洗澡后的热气,林天瑜嘴里说不要我,却凑过来伸手把我抱了在怀闻我头发上的味道:“香香的,小琼好乖。”
  
  像极了我年幼的时候,她大了我五岁,她照顾我,每次帮我洗澡完后都笑着这么说。
  
  我也闻到了她脖颈中的味道,忍不住深呼吸,闭上眼,就动也不想动,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
  
  林天瑜也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抱着她的妹妹,抱着我,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我动一动,她才稍微松开了我,我从她怀里探出头,她怜爱的抚摸我的头笑道:“你真的长大了。姐走的时候你才17。一晃大学都上了。”
  
  我冷冷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像从前和她挤在一间房里那些夜晚一样抱着她,让她哄我睡着。
  
  我不说话,她也不说了。
  
  我叹口气开口:“你也变了。”
  
  她好笑低头看我:“姐那里变了?”
  
  我看着她皱眉头要说话,林天瑜突然道:“千万别说姐变老了,姐跟你急啊。”
  
  晕。她也就这点追求。我摇头,只是盯着她看,林天瑜看着我又那么一瞬的陌生,我开口:“你没以前那么臭脾气了,不过还是臭脾气。”
  
  林天瑜一愣,然后咯咯笑,抱着我揉乱我的头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道:“姐是同性恋,怕不怕?敢说姐坏话,不怕姐晚上把你怎么样?!”
  
  我翻了个白眼,我怕你长牙啊。冷漠开口,“太好了,同性恋的姐姐跑了四年一回来把亲妹子怎么样了,我好庆幸自己有这样美好独特的姐姐。”
  
  林天瑜望着我一脸震惊道:“你会冷嘲热讽了?好冷酷啊,性格这么讨厌不招人疼,你以前很乖很可爱的,还跟我撒娇。”
  
  “安静一点。”我重申着把她推开一些。
  
  林天瑜娇呼,看着我好一会儿又开始笑:“你真的现在好讨厌,说话那么正经,一点也不可爱。”
  
  我懒得理她了,翻身睡了。
  
  林天瑜,你都走了四年了,你还问我为什么会变。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来就来,走就走,跟没事的人一样。
  
  我赌气要睡,脊背一阵温热,她又伸手来抱我,搂着我在怀怜爱道:“你别不理姐,只是姐有很多不得已……”
  
  我只淡淡嗯了一声,深呼吸吐气。
  
  心脏在跳,我翻了个身,她有些惊讶,我伸出胳膊把她搂住了在怀里,她看着我,我没有表情,把她的头揽着让她靠在我肩头,抱着她,开口:“不许想了,林天瑜。回来了就是回来了,不准再不联系家里了。”
  
  林天瑜在我怀里,抬眼看我,我皱着眉头看她,不想给她一点余地。
  
  林天瑜盯着我的眼睛不说话,好一会儿软了,点点头,趴在我怀里低头一笑闭上眼睛,安安稳稳的睡了。
  
  呵。林天瑜的作风。
  
  标准的没心没肺,没肝没胆,没脾没胃……
  
  只顾自己心里快活。
  
  其余的都不问了,不管了;一路横冲直撞。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打分,谢谢支持。




5

5、坟 。。。 
 
 
  次日醒来,林天瑜睡在我怀里,她眉目沉静,三千青丝堆在白色的枕头上,轻柔的呼吸碰触到我脖颈的皮肤,酥麻微痒。
  
  林天瑜真美。眉毛修长,眼窝有些深也不太深,睫毛翘着,皮肤白皙能看见上面细细的绒毛,鼻梁挺直有好看的线条,嘴巴是蜜桃一样饱满水润的色泽。
  
  吸口气,迷蒙的天光里,一切恍然若梦,她竟然还是在的,时隔四年,某一天我在不安的梦中醒来,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像是昨天。
  
  二十八分钟后,林天瑜睁开了眼睛。
  
  林天瑜对着我点点头说了声早,伸着懒腰从我怀里起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完全没有注意过压着我的胳膊一整晚,我都要僵了吗?
  
  我的抱怨都是多余的,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叹口气也只有起床。
  
  我给她仔细的看了脚上的伤势。肿是消了一些,不过谨慎期间还是该拍个片子看看,林天瑜倒是大咧执意不用,说有我这么半个大夫就够了。我听在耳朵里,那意思是好之前,我就得给她做牛做马做佣人了。
  
  刁钻!
  
  我在心里骂她。伸手扶她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对我依旧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命令指挥。林天瑜有个荒谬的论调,我们家里,大哥当年是指挥她,她受了几年气,盼星星盼月亮把我盼来了,又盼了好多年,终于盼的我能肩挑手扛了,从此林天瑜就露出了恶毒的本真面目,开始老大指挥她,她就指挥我,大小事撒手不过管了,满屋子飞的都是小琼啊,干吗干吗去的声音。做姐做的十分够本。
  
  折腾的收拾干净打扮整齐了,我说了句回家,林天瑜没半点吭声的意思坐在一边看电视,我说大年三十,都要回去吃团圆饭,你不去给婆婆爷爷上坟,不去见见亲戚。
  
  林天瑜看着我倒也出奇淡然,只是道,四年没回去了,饭桌上一坐大家都尴尬。我四年没吃这顿饭了,少一次没事。
  
  我要拉她,她挣开了,我道,你不是回来要让大家原谅你的吗?
  
  林天瑜看着我的脸,突然好笑道,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干嘛要别人原谅?
  
  林天瑜,你死性难改!我有些生气,那你回来做什么,回不回来不都一样!
  
  她还是那句话,妈打电话了,她就回来看看。看家大家都好,放心了。待几天就走。
  
  我便冷了脸,她也不多在意,开口,你回去吧。陆珂一会儿车就来了吧。
  
  我也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有人敲门,我去开。大哥在门外,走进来过去看林天瑜。
  
  脚怎么样了?大哥还是关心姐。姐一笑,多亏海琼。
  
  大哥生性木讷少话,点头就不说了。姐说了句你跟海琼回去吧,我以为哥要反驳,没想到大哥竟然也是同意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凉了半截。
  
  难道就不能像从前了吗……
  
  林天瑜执意不走,我也不想多说,跟了大哥先走。他的出租停在那里,我们上车,车子发动了,我还抬头看她酒店的房间。窗户开着,林天瑜在窗边笑的甜跟我招手,我真不知道她要唱哪一出。
  
  大哥开着车,我心绪不宁想跟他说话,一眼又看见他脖子上似乎有条浅浅的指甲印子。
  
  “这里怎么了?”我伸手去看。他侧头躲了示意自己开车呢,让我别乱动。
  
  我越看越疑心,你跟大嫂吵架了?
  
  大哥摇头;吵什么架大过年的,嫌家里不够乱吗。
  
  那你怎么被抓伤了?
  
  宝宝指甲长了,不小心抓的。
  
  我将信将疑。想想嫂子一向精明也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事。
  
  等到我回了家,进了门老爷子瞪了我几眼,我母亲赶紧圆场说今天是三十,老爷子一辈子守规矩,也包括这些传统上的规矩,大过年就不再说我了。
  
  饭桌上,气氛不是那么好,嫂子只是低头喂宝宝一些吃的,我看看母亲,母亲也只是淡淡一笑给我夹了菜。老爷子偶尔说几句话,然后跟我大哥喝酒。
  
  冷清异常的年三十团圆饭。今年大雪,其他在外地的亲戚也都回不来。
  
  林天瑜冒雪回来了,不进家门。
  
  吃过饭,嫂子带孩子,我去帮母亲洗碗。母亲手脚利索,收拾的井井有条反倒嫌弃我笨手笨脚。她的能干贤惠,我想我跟我姐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这里是郊区接近农村了,十二点过了按照规矩都是要放炮,然后各家各户吃饭。我家是家属院,不让放炮,只有先吃饭了。有炮声了,那就是该去上坟了。
  
  老家的村子离的不远,往年都是哥哥开车,然后我们去村里土梁上林家的祖坟烧纸上香。父亲兴致好了,还会绕路去村子里本家亲戚那都坐坐聊聊天,只是这几年他这么做的少了,其原因,无外乎林天瑜的事闹的大了,父亲觉得面上无光,连本家的亲戚也都联络少了。
  
  嫂子把准备好的火纸檀香,鞭炮都提着竹筐拿了,我大哥却不见动身。
  
  只说让我们先去,我说你不去?
  
  大哥说我有事。然后竟然开门先走了,而且父母均没有说。
  
  父亲也不起身,母亲便道,你和你嫂子去吧,小心点。
  
  今年就只有我跟我嫂子去上坟?
  
  这事在我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见他们不跟我说,再问只是让大家尴尬,就先憋着。帮嫂子提了东西跟她出门。
  
  嫂子虽然有些世俗的精明但是心却还是细,冰天雪地,大哥开车先走了,她推出电动车要带着我走。她帮我拿有帽子和手套,我笑着谢谢了,带上了,她棉衣棉裤开动车,冰天雪地,我们两个去上坟。
  
  风嗖嗖的,我嫂子道,爸单位远,年纪大,你哥买了电动车给了爸,可爸说不要,说他自行车骑习惯了。这个家伙就给了我,我单位近用的倒不多。
  
  我附和着,想把话题引到今天异常的气氛里。嫂子才道,天瑜还好不好?听你哥说也伤了?昨天回去了,说什么没?
  
  没。我开口,她把脚扭了。人还好。我给她看了不严重。我注意到她用了个也字。
  
  “怎么说也,难道大过年还有别人伤了吗?”我问。
  
  我嫂子本来吞吐不想说,冷风一刮嗖嗖的,我嫂子道,你小叔。跟人打群架,把人给闹了。伤了别人不说,自己也不知被谁趁乱砍伤了胳膊。住院了。他打伤的人,人家家里不放他,要去法院。
  
  我一惊,嫂子骑着车,对面迎面重来几个摩托,乡下路窄,嫂子技术不好,电动车给挤到一边,我俩差点掉进田里。
  
  “怂人!要死啊,骑那么快!”
  
  嫂子跟在扶稳车回头泼辣的就骂,那几个骑车的扬长而过也回骂了几句。
  
  嫂子气不顺似的,唠唠叨叨把车推了重新带上了我。
  
  我是有个小叔,我父亲最小的弟兄,就比我哥哥大四岁,三十四。爱打牌打麻将,三十多没娶媳妇,也没人敢把女嫁给他。我二伯,三姑都能干过的不错,已经去了大城市,我父亲当兵分配留在本城也不算差,唯独我小叔,什么也没有,我爷爷留的还有地,其余兄妹一商量,就把村中祖屋,田地都给了小叔。
  
  小叔把地承包给别人,一年总还有我二伯,三姑,我父多少给他一些钱,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游手好闲。
  
  出了这种事,不是一次了。
  
  上一次,是我父掏钱找人解决了。花销很大,我爸妈还要供我读书,这一笔算是动了底线,所以我嫂子再提买房子的事,家里难以拿出钱来支持。对此,我父跟我母亲,就觉得有些对不起我嫂子。
  
  这次人家要多少?我问。
  
  嫂子一改往昔道,你爸妈不让你管。你哥跟我都在,总有你一份学费。
  
  不是这个事,我都二十了,家里的事该让我知道了,该让我管了。我学费的事,暑假那会儿,我去打工,还有一些。助学贷款,奖学金,我学费,生活费,明年都够了。不用你们操心我。你只管跟我说,我知道爸妈没钱了,小叔的事,是哥帮的是不是?我哪能不清楚。
  
  海琼,你是个男孩一般的烈性子。只是你小叔是个泼皮,你再别去跟他吵了。前年你去吵他,他喝醉了,把你头打破了。他是个不要命的人,你是大学生念书的,跟他扯什么。你哥能处理。我嫂子劝我。
  
  风嗖嗖的刮。
  
  我听的出来,我嫂子的声音都是委屈。
  
  我叹口气,气息凝成白雾,风里散的飞速。
  
  我坐在我嫂子的车后,她带着帽子口罩,背着我,我突然觉得如果我是她,摊上了有负担的家,有几句牢骚也应该。
  
  也许是我对她有些刻薄。
  
  到了地方,我下车跟我嫂子提着篮子去上坟。却看见坟头上立了个人。、
  那人的身影再熟悉不过。
  
  “林天瑜!”我高喊。
  
  




6

6、许愿 。。。 
 
 
  土坟边上,雪地里,林天瑜一身黑色呢绒的修身大衣,长发如瀑,回头看我一笑又嗔道:“爷跟婆的坟头,你不喊姐喊我名字,没规矩。”
  
  我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跑过去,丢下竹篮,顶撞她道:“你偷偷一个人跑来做什么?不是硬气不来吗?”
  
  林天瑜呵呵笑伸手捏我的脸:“我说不回家,又没说我不来上坟。你还大胆了,教训你姐!”
  
  我拍开她的手,她哎呦了一声,目光流转瞪我。
  
  林天瑜,俏的像雪地里的牡丹。
  
  不过,是黑的。黑牡丹。
  
  心眼坏。
  
  “就你们俩?”我姐问。
  
  我嗯了一声也不再答了,她还想说,那边嫂子开口了。
  
  “天瑜也来了啊?刚好,咱们一起,今年雪地不好走路爸妈年纪大,陆珂有点事就我跟海琼,你来了正好,爷爷奶奶肯定欢喜。”嫂子才走过来。
  
  林天瑜点头笑,喊嫂子,我嫂子蹲下,把火纸拿出来分了给林天瑜,一分不要紧,打火机忘记带了,嫂子才想起来疏忽,平时哥在,他抽烟,都随身有。今天只有我们俩都忘记了。
  
  我有。林天瑜蹲下来自己就开始点火。我的第一反应,她抽烟了。
  
  林天瑜搓火纸的手法倒是利落,折好了递给我一堆,就像我小的时候。
  
  我哥哥把火纸折好,分给我姐,我姐姐再分我一些。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给爷爷奶奶烧纸上香,跪一排在土堆上磕头,祈求祖宗保佑,保佑我家庭平安和睦。
  
  今天冷清。我瞧着人家别的坟头儿孙都在,炮放的热闹,想起我一家的家事,难免伤感。
  
  林天瑜烧完纸,又点香,递给我三支,人虽然少了,但是规矩不能乱了。
  
  今年是我姐和我,两个一起上香。
  
  雪还是飘,已经很小,黄土的坟前,我们跪下一起把香插了,磕头,然后合十了手掌许愿。
  
  祈求祖先保佑。
  
  磕头许愿的时候,我微微睁开了眼,偷偷去看林天瑜。
  
  她的发梢落了一些洁白晶莹的雪,脸庞和那些雪一般的白皙,睫毛很翘,神情虔诚。
  
  很小的时候,她每当许愿的时候总是虔诚的。
  
  我记得姐说,她自己贪心,所以求神求佛求祖先都更诚心。希望神明都可以听见她,帮她实现了。
  
  我没见过爷爷,只见过奶奶,林天瑜见过,据说爷爷最疼她,林天瑜向来对上坟的事最积极,最虔诚。大概是很怀念爷爷。
  
  我们是一家人……
  
  我突然没有比这一刻更感受到,她是我姐。
  
  我看着坟头袅袅的青烟,内心一阵惶恐。赶紧起身,退后了一步,心里为爷爷奶奶道歉,孙女不孝……
  
  林天瑜才起身,拍拍土看着我道:“怎么了?许什么愿了?”
  
  “一家平安。”我答着。
  
  林天瑜笑了道:“长大了啊。妹子真乖。”说完了来摸我的头,我躲了。
  
  她只怪罪的看了我一眼,我嫂子在一旁放炮,喊我们快跑。
  
  大红的鞭炮噼里啪啦,炸的人耳朵疼,林天瑜伸手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就跑。
  
  小时候都是这般,我从未想过四年之后,还能这般。
  
  她一口气拉着我跑下了梁,我才想起来看着她道:“你疯了啊,你昨天才扭的脚。你不疼啊?”
  
  我一说,她才逐渐皱了眉头,身子晃。
  
  我扶住她,她咬牙吸气,我无语了。
  
  她的脑子是椰子壳做的,只会出荒唐事!
  
  “知道自己有伤,你还乱跑什么!”我义正言辞。
  
  林天瑜小脸被冷风一吹还发红,吸吸鼻子裹着大衣委屈的看着我道:“你耍我啊。你小时候不是最怕人在脚边放炮吗?陆珂故意吓你,你都高中了遇见放炮的炸你,你还哭呢。我以为你会害怕,拉你走的。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有什么憋在我胸口。我看着她,只是皱了眉头,不说了。伸手扶住她。
  
  “我都二十多了。现在不害怕了。”我扶着她走。
  
  她自然的把手搭在我肩膀,一瘸一拐,呵呵笑道:“我白好心。”跟着又打量我,眼里一副你真的变多了的神色。
  
  我哼了一声,她就这出息,老小看我。觉得我穿的是开裆裤。
  
  “你刚才许愿许的什么?”我也问她。
  
  林天瑜一挑她精致的眉头道:“发大财,撞大运。最好保佑我中个一千万。”
  
  “呵呵,你四年不来,你一来还求的多。”我强烈鄙视她。
  
  我姐笑笑看着我道:“我也不贪心啊,四年都没许,那还不都加起来一起要了。”
  
  “林天瑜,不要脸!”我骂着。
  
  林天瑜伸手打我的头。
  
  我嫂子推车过来,就有点犯难。车坐三个人怕是不行。
  
  “天瑜你怎么来的?”我嫂子问。
  
  “管你怎么来的,你得跟我回去。”我见缝插针。
  
  林天瑜一笑还没说话,那边空地里就有人按喇叭了。
  
  我们都回头去看。
  
  马路边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银白的轿车,是辆凌志。
  
  车门打开,驾驶座里走下来一个人。
  
  我此生里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我脑子里只有惊艳两个字。
  
  那人高挑像个模特,穿的单薄也不怕冷身段出众。脸型很尖,眼若桃花。
  
  “田光。”
  
  我姐松开了我,笑着喊那个女人。
  
  那个叫田光的年轻女人也笑了,走过来,一身咖色的大衣多的是妖娆,跟我姐打招呼。
  
  林天瑜看着那女人笑的漂亮,俩人神情之间似是极为亲密。
  
  “这是我妹子跟嫂子。”林天瑜跟她介绍。
  
  田光一笑,声音动听:“我是天瑜的朋友。”
  
  




7

7、朋友 。。。 
 
 
  朋友?我多看了她一眼。
  
  我姐的事嫂子知道的,她也有些尴尬,看着田光只是笑的清淡道:“你好,谢谢你送天瑜来上坟。听口音田小姐不是本地人吧?”
  
  本地人极少有说普通话的,田光却改口说了本地话道:“我土生土长的。”
  
  我嫂子笑笑:“难得,咱们这里也有田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家在城里吧,怎么没回去?”
  
  画外音,什么朋友这么好,大年三十不在自己家,跑出来陪别人家的去上坟。
  
  田光一笑:“我顺路就送天瑜过来。你们坐我车一起吧,天冷。”说完了去扶林天瑜,林天瑜就被她搀着吩咐我跟嫂子道:“刚好她的车,坐吧,电动车放后备箱吧。好冷。”
  
  风刮的是有些太冷了,我嫂子光说了几句不好意思,却推着车过去了,她本来神色尴尬,周身打量了田光,又见车高级,反倒笑了笑。
  
  我满心不快只有跟着。
  
  田光开车送我们回去,伸手还放了歌。车子里暖气足,我冻僵了的脚慢慢好起来。我一路盯着副驾驶座上的林天瑜,心情越来越差。
  
  她倒好,一路跟田光有说有笑,还跟她说我小时候的事。
  
  等到家了,她还不下车,我黑着脸,我嫂子劝两个留下来。
  
  林天瑜摇头一笑,只是起身拉着我嫂子走到一边,两个人说了些话。
  
  我回头看着车,车里那个美的不像样子的女人也正看着我,眼睛盯着我笑的漂亮似乎还有点别的意味。
  
  被她一看,我心里一跳,赶紧别过头。林天瑜妖精,这简直是个妖孽。
  
  好一会儿,林天瑜跟我嫂子说完了才走过来,嫂子拉着我回家,林天瑜直接上车,姓田的发动了车,林天瑜过家门都不进,行,算你狠。
  
  “她说什么了?”我看着嫂子。
  
  “问了些家事,也没说什么。”嫂子答着,然后道:“那姓田的好像挺有钱的?不知是城里那家。跟你姐……”
  
  “随她去了。不回来,跟人走了。认她还不如不认了。”我那里都是火。有钱了不起啊。
  
  我打开家门,进屋,我母亲问我上坟的事,我也没答话,不知为什么生气极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嫂子当我父亲的面也不敢提碰见我姐了,只问我哥怎么样了,我母亲收拾了东西提着饭说要去医院送饭。
  
  “我跟你去吧,妈。”我实在不忍心我母亲身体不好,冬天里去送饭。
  
  我母亲点头,让我穿厚点,我说知道。帮她拿东西,然后去车站坐了公交车到市里医院去看我哥跟小叔。
  
  车晃晃悠悠的开。我母亲七年前动过一次手术,之后身体弱,怕冷,我父亲就不让工作,在家里养。我帮她把围巾裹好,她笑笑,看着我,又问,天瑜昨天好不好,说受伤了?
  
  她神情担忧,我道,她都好,你就别操心她了,四年你操心的太多了。
  
  我母亲善良,总觉得儿女有错,都是自己的错。看着我说她,道,其实天瑜从小就好,什么都好……只是……
  
  她叹口气,我心中一动问道,你不怪她了。
  
  我母亲平时不敢在我父亲跟前说,现在出了门对着我,知道我跟我姐感情好,才点点头道,她跟你都是我的肉掉下来的,再不好,也都是我生的。我没怪过她……
  
  我看着我逐渐衰老的母亲,眉目之间堆积着皱纹,眼睛也有些浑浊的颜色,打扮的普通,像个乡下的村妇,只是我觉得她是这个世上最美最好的人。我替林天瑜感激我母亲。
  
  林天瑜,妈这么好,你也忍心一走四年,不跟她联系。你不孝。
  
  我取手套帮母亲带上,让她更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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