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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偏爱作者:一月青芜(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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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姐姐 。。。
我出生的城市并不大。
我念大学,在另一个城市。家中不算宽裕,父母辛勤供养,我过的节俭但还算无忧。今年恰好大三,春运的高峰我咬牙花了三倍的价钱买了一张回家的票,挤了将近7个小时在无座的绿皮车厢里,就为了回家过一个年。
出站的时候,我的人和行李都快严重变形,我站在寒风里冻的打哆嗦。有出租司机前来兜生意,我说有人接。然后在司机的目光里,我等来了另一辆出租,迫不及待跳上了车。
开车的男人,三十岁,平头,一见我便笑。
我也笑。
怎么能不笑。这是我哥。我的亲哥哥。他叫林陆珂,我叫林海琼。
“姐是不是今年也回来了?”我问了第一句话。
“嗯。说是回来了。”我哥开着车。
“怎么说是啊,到底回来没?”我追问。
“你不是也好久没见我吗,怎么不问我。问她做什么,她好着呢。”我哥一手开车一手摸我的头。他的手大而粗糙,碰在我的额头上有一些痒,我拿开了他的手。我哥哥切了一声不说话。
他有些不满,我能理解。我便不在追问。
回了家,母亲在,嫂子也在,三岁的侄子也在,一大桌子菜,我的口水稀里哗啦。
我正吞口水,厨房里走出来一个人,端着一碟花生米在吃。
“林天瑜。你偷吃。”我一进家门的第一句话。
那个正吃着的女人抬头看我一眼,第一句话:“怎么把头发剪了,男不男女不女。不好看了。”
这人是我姐。
海陆空。她是空军。理当有臭美的资本。
我哼了一声丢开了行李跑上去,在她盘子里拿她吃的香的花生米,林天瑜伸手把我的手拍开瞪了我一眼:“脏,要吃,先洗手去。”
小气。我鄙视了一眼,不甘心的揉我的手,死女人亲妹子下手也那么狠,活该是个断掌一辈子命硬没好事!我懒得管她伸手抢了个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给咬了。
林天瑜翻了个白眼,我得意的嘿嘿看她,林天瑜皱着眉头看着还要来抢花生米的我,做了我们从小抢吃的时候常做的事……
呸呸!恶毒的姐姐对着花生米吐出她同样有毒的唾沫星子。
我深吸口气看着奔三十的老女人:“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境界!林天瑜,不要脸!”
林天瑜丢着花生米咬的嘎嘣一脸小人得志看着我,我哼了一声,好妹子不跟坏姐斗,忍了。我非常客气的对着花生米同样呸出了我的唾沫星子,然后拍拍手示意,你敢不让我吃,我也不让你吃了!
在林天瑜愤恨的眼神里,我扬着我的下巴从她身边不屑的走过去,冲进厨房跟俺娘热乎。
锅里酸辣肚丝热气腾腾,香味和辣味直往外窜,冲的我一个喷嚏,喊了声好香,母亲系着围裙挥舞着炒菜的铲子忙的热火朝天,回头看我笑:“馋嘴!盘子给我,菜要出锅了。”我才看清她变了个模样,老气的刘慧芳一样的头发留了二十年,如今换了个新的发型,烫着卷儿,染了色,五十几的母亲洋气年轻了。
“呀,妈,你这变的,比我们校花还好看,像个十七八的小姑娘!”我看着她为我们几张嘴张罗着忙碌着,深刻体会着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母亲嘿了一声把菜细心的用筷子在盘中摆的整齐了才让交给我:“上桌去,别学你姐老偷吃。”
我接过盘子笑:“那不是妈你是大厨吗?你做的太香,我们受不了诱惑。”一边说一边我就伸手拿了盘子里一条肚丝放嘴里嚼了,母亲伸手作势要打,我嘿嘿一笑躲过了吃的满嘴流香道:“手下留情,虎毒不食子,母凶不打女!”
小耳朵一疼,我给母亲揪住了耳朵道:“胡说八道就有你,怎么不跟你哥多学学。”
我赶紧求饶,然后端着盘子跑去客厅。
这是我母亲,一位老实厚道的家庭妇女,七几年修某国家铁路干线的时候她跟我父亲都还年轻,怀揣热情投身建设大军,据说当时很苦,大山里为了钻洞子,那些土石都是肩挑手扛人力搬运,我母亲本是省城里的高干子弟,一腔热血没吃过这些苦,去了才知道厉害,手脚全部磨破了肩膀也都红肿了,幸运的是她碰见了我结实能干的父亲,他心地好,时不时鼓励她,两个人在为国建设里结出了革命感情,我母亲就为我父亲留在了小城,再没回去过,这才有了我们仨。
“小琼,你放那里吧,我来弄。”
我端着菜,我嫂子笑着就过来接。
“没事,嫂子,你还照顾孩子呢!”我呵呵一笑,放下盘子。
正说呢,那边小侄子喊着妈妈扑过来,我嫂子抱住他,抱在怀里给他擦流出的哈喇子,然后看着我道:“宝宝叫小姑。”
我伸手逗孩子的脸,孩子好久没看见我有些怕生,转头不让我碰,躲在母亲的怀里。嫂子伸手拍了孩子的背,皱眉道:“没出息,小姑都害怕。”
孩子躲着就是不出来,我呵呵笑道:“嫂子别把他给吓着了。”
嫂子点头道:“这孩子,性格跟你哥一模一样,又倔又不爱说话。”
我点头,望着我那边坐着看电视的哥道:“幸好长的像嫂子,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哥!不像你,啤酒肚都出来了!”
我哥不理会我。
我姐伸手拍我哥的肚子看着我笑道:“小女孩子懂什么,男人有肚子才有魅力。”
我哥没说话那边我嫂子却喊他过来帮忙带孩子去厕所,哥就把把遥控器递给我姐,起身过来帮我嫂子抱孩子,嫂子把孩子交给我哥,然后唠唠叨叨的跟我讲起了最近的生活。
我姐坐的老远不停的换着台,嫂子越讲越大声,姐姐换台,电视里的声音也越调越大,。
比赛一样,屋子里,厨房里炒菜的刺啦声,嫂子的讲话声,电视里叽里呱啦的新闻联播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呵呵笑,抱着胳膊站饭厅。我嫂子飞速的变换着口型说着话。她叫杨欢,是个还算漂亮的女人,脸盘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鼻子很直很挺,下嘴唇比上嘴唇厚,微微有点地包天的嘴巴,嘴角下有一颗痣,一说话有浓重的本地人特点,嗓门大语速快鼻音重。
“林海琼,你过来,帮我调调电视,我找不到常看的台,不是都机顶盒了吗?台还这么少?”我姐喊我。
我如释重负赶紧接口道:“哦,我来了。是不是爸妈不懂,哥也没搜索的。”
“快来!”
林天瑜就是林天瑜,这个妖精,外面的雪飘的跟杨白劳唱词里的一样,家里没暖气就生了盆火,她就敢穿个吊带裙披件外套,一双白腿露着光脚耷拉在沙发上,伸手把遥控器丢给我,示意我找台,她则悠闲的举杯铁观音喝的滋润。
我坐在我姐边上,一股香气扑鼻子,米色真丝吊带睡衣黑色的蕾丝花边,白皙细腻的像瓷一样光滑的肌肤从脖子一直露到前胸,她抬眼看我:“找台,往哪儿看呢!自己没有也别嫉妒你姐。”
我呸了一声,咬牙切齿。一个妈生的咋那么不公平,凭啥她就要啥有啥,我就发育缓慢!
作者有话要说:一月的现代文。
同步更新。
算是情医的续。人物已经换了。写作手法也做了新尝试。
旧的小说主角们都会一一登场。
希望大家喜欢。谢谢大家支持王爷新的尝试。
2
2、嫂子 。。。
伸手给她调台,结果发现那台好端端的在,我也不说破道:“我再搜搜。”按了个搜索,老牌熊猫电视丝拉丝拉的重新开始搜索台。
我俩坐沙发上互相开始装不懂,对着饭厅大声说话,两个人凑一块却小声咬耳朵。
“你会不会啊!”林天喻对着外面抱怨,然后看着我凑我耳边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不会,你自己调啊!”我也喊,然后凑在她耳鬓道:“说孩子大了,这屋不够住了,更该搬出去换新房子,想要个两室带厅的。”
林天瑜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转头才意识到我哥抱着孩子走过来了。
我呵呵笑让了点坐,我哥一屁股坐下来放下孩子,让孩子扶着茶几自己玩玩具,回头对着林天瑜望了一眼,林天瑜一点好脸色没给哼了一声,我哥也不高兴皱眉头看了一眼林天瑜声音不大道:“你四年没回来了,爸还不知道,你就消停一会儿,别找事。”
我坐在中间突然觉得回到了现实世界,林天瑜拉了一下披着的外套冷笑看着我哥不说话,我哥话也不多,铁了脸坐在我旁边。
一边是我哥,一边是我姐,我坐在中间按遥控器按的快,对着我哥道:“不是有几百个台吗?”
我哥哦了一声才理会我:“后面都是付费的,家里交了一次钱,后来到期了又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就再没续过了。”
我借机会转头跟林天瑜挑开话题,那边我妈及时的喊了声开饭都上桌。
我拉姐起来,林天瑜披着衣服和我们往饭厅去。
母亲在摆筷子,又催大哥跟父亲打电话,大哥看表还差十分钟六点半便道:“老爷子再过十分钟他自个儿就回来了,他比铁路上的报时钟都准,值勤时候我不敢给他打电话。”
我母亲点头,看着林天瑜道:“那咱们先吃吧。”说完了伸手拉姐入座,姐扶着母亲笑的感激,我坐一边动筷子道:“我早都饿了,爸单位真是的,车都不从那里停了,站怎么还在,不是说要调回来吗。”
“你爸给推了,说待习惯了。那站还有几趟过湖北的车停。就还留着。”母亲跟我解释。
我爸是个铁道老职工,年轻时候退伍转正了因为当年修路立过功,就在原籍进了铁道工作,熬了几十年成了个小站的站长,离家里骑车要快一个小时,在一个叫花园的镇子,我小时候听名字以为是个公园一样美丽的地方,就坐在我爸自行车后面去看过,只见山头连山头,没见过花,两层的办公砖房就是所有了阵容。我待了一会儿就闹着要回家。我老爹一待十几年。
作为我爹的女儿,唯一的好处我有铁路家属证,理论上我去省城上学这段路我可以免票,但是老头死倔不让用,原因无非老八股听起来可笑可气。
我没心没肺张口大吃,伸筷子给我妈我姐,我哥都夹菜了,我嫂子只笑说了句自己来,我就没管。
我姐见我给她夹菜,还稀罕了,瞪着我道:“你不是筷子上下毒了吧?”
我呸!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你就等着吧,林天瑜!
我嫂子笑道:“你们姐妹俩几年不见,感情还是这么好。”
林天瑜笑笑低头吃饭,又给我妈夹菜。
嫂子又看着我道:“天瑜几年没回来了,回来了变化好大,比从前漂亮了。去了大地方的人真的不一样了。”
我差点没给这话呛噎了,赶紧喝口茶。
我哥开口:“别给宝宝吃牛肉了,不消化。”
我嫂子拍了儿子的手,重复了一遍不准吃牛肉,小侄子给吓着了一般扁嘴要哭了,我母亲疼孙子赶紧抱着哄。
嫂子叹口气开口道:“这孩子一点话也不听,长大了更难办。马上就该上幼儿园了,又是一笔开销。陆珂的首付不知道还要存多久。”
“能存多久存多久。我开车多加班就行了。说这些做什么。”我哥瞪了嫂子一眼。
嫂子咽了话头,又看着我道:“还是小琼好,是个大学生,毕业了能有个安稳工作,不过照我看海琼学习这么好,以后还是考个国家公务员吧,我瞧机关那些人又清闲福利又高,还有外快可拿,单位好了房子还有个着落。现在房价一天一个样,像我跟你哥这样不知道那里是个头。”
“呵呵,我不喜欢机关。公务员也不好考。”我低头吃饭,偶尔跟林天瑜眼神交汇,两个人心里都在呕吐出声。
杨欢,就是我嫂子,人也没什么大毛病,对我哥也算好,就是有点太有心眼。进门前对我爸妈很孝顺,做人也一副乖巧讨喜模样。为了她跟我哥的事能成,我爸拉着脸第一次去求人帮忙把她从农村调到了市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安插在了铁道做了正式职工,嫂子家里才松口把婚结了,她又给老林家生了个儿子,理所当然更有底气。
母亲终于是看着嫂子开口:“还差多少了?不行的话……”
“妈。别问了。吃饭吧。”我哥开口,给我妈妈夹菜。
嫂子一笑摇头道:“妈,没啥,我就是呛陆珂几句,他工作老偷懒,我给他找点动力。这事哪能让你管,就是我们结婚一直和你们挤着住,现在孩子还占了海琼的房间,天瑜回来了还得跟海琼和孩子挤,我过意不去。”
母亲还要再说,我姐一笑道:“没事,占就占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怎么,你还要走?”母亲看着林天瑜。
林天瑜点头伸手握我母亲的手道:“妈,我过年就放了几天假,工作忙自然要回去。等我不怎么忙的时候接你去我那里,我带你四处逛逛散心。”
母亲才点点头。我嘟着嘴:“我也要去!”
林天瑜笑:“跟我抢花生米吃,偏不让你去!”
“林天瑜!你个小人!”我用筷子敲着桌子瞪着她,诅咒她。
林天瑜痴痴笑,像个偷吃了蟠桃的妖精。
我哥要说话,门铃响了,不用说,我爸爸准时准点赶回来吃饭了。
3
3、走 。。。
门开了,我爸一身铁道制服腰杆还是那么挺直,一边脱帽子一边抖帽子的雪,我母亲迎上去帮他把外套脱了挂好,拿了棉拖鞋给他换上:“我打盆热水给你洗脸吧,外面太冷了。”
我父亲方脸,寸头,我哥跟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摇头:“别忙了……”
两人正说话,老爷子一抬头看见我姐在对面,姐就喊了声爸。
父亲起先是愣 了一下,然后一语不发,伸手指着林天瑜看着我母亲,我母亲低下头道:“你别生气,我想她了,自己做主打电话喊她回来的。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就别再气了,她还是咱们的亲生骨肉,哪能说不认就不认了……”母亲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睛,最后哽咽的捂住了嘴巴。
我父亲的手,生着冻疮,显得红肿,指着林天瑜微微有些发抖。又伸手推开我母亲道:“慈母败儿!都是你教出来的,你还敢让回来!”
母亲站不稳踉跄了一下,父亲不忍又扶,哼了一声松开母亲跟着重新把门打开,对着我姐道:“走!有本事走,就要有本事别回来!”
我哥上去护住我母亲对老爷子道:“成了,大过年的,你把她赶出去做什么。回来了就回来了。吃口热饭再说。”
老爷子伸手一耳光打了我哥,爆脾气看着我哥道:“教训你老子?这个家没王法了?!”
我母亲伸手把我哥拉一边眼泪掉下来看着我父亲道:“你打陆珂做什么?你不能这样霸道。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
老爷子要跟母亲动手,我哥牛壮一个人挡在前面,又挨了老爷子几脚。
我看的心惊,要上去,我嫂子伸手把我拉住了。
我姐站在对面面不改色,看着老爷子暴跳如雷的模样只淡淡道:“别发火了。我回来也就是看看妈,看看哥,看看妹子跟侄子嫂子,现在见完了。我就走了。”
老爷子脸色铁青怒骂道:“赶紧滚出我的门!我林孝国没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女!”
林天瑜看了老爷子一眼,转身进了我的房门。
我挣开我嫂子就跑去看。
我姐关了门,开始换衣服,换完衣服就收拾东西。我才看清,她回来光带了大的挎包,塞了几件随身的衣物,其余什么都没有。
收拾完了,我挡在门口,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把门关了反锁了。
“林天瑜,你既然答应妈回来,又跑了这算什么?”我开口。
林天瑜背着包裹紧自己的黑大衣道:“你先让我走吧。我不想看见妈难受。”
“你还知道妈难受?”我反唇相讥,爸虽然不对,她也未必是对。
林天瑜吸口气看着我:“你是想跟我吵架是不是?”
她的态度反倒比我冷静,有些不似当初的决绝,只是看着我淡淡开口:“听姐的话,让姐先走。对大家都好。”
她一贯坚持,姓林的一屋子人都倔,但是没人比我姐倔,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小大家都挣不过她。这一次我看着她,我真的不想就这么再让她走一次。
像四年前那样……
我咬着嘴唇,鼻子发酸,眼睛红了。
林天瑜叹口气,背着她的包,走过来伸手把我抱紧了道:“好了,你别难受了。我不是现在出门就坐车走了。我来的时候都料到了,在酒店订有房子。我还要待一阵子,四年没看见你了,姐也想你。你先让我走吧。”
我一阵头脑发热,林天瑜说的温柔,她极少说服软的话,我耳根软,经不住,点点头咬牙允了,只是道:“你不是说谎吧?”
林天瑜松开我,皱眉头,却笑了出来:“你逗我笑呢?姐有你想的那么无聊吗?我冒风雪高速路上堵的那么久跑回来,就是为了骗你一骗啊?”
“那你为什么回来的?”我看着她。
林天瑜耸肩没说话,伸手开了门回头道:“妈费心找到我,她打电话了,我就回来看看她。”
说完了,背着包就往门外走。
我追出去,客厅里的人都看着我姐,我姐走过去抱了我母亲一下,又看看我哥才出门了。
老爷子哼了一声没理会,一个人坐在饭厅去吃饭,嫂子伸手推侄子,让侄子去喊爷爷,侄子这次倒是听话,小跑过去喊爷爷,老爷子才把孙子抱在怀里,夹菜喂他吃。
我看着林天瑜独自消失在这扇门外,思绪空空荡,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昨日的一切好像还在眼前。
她也是这样,什么都没带,一个人就走了出去,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丢了句不再回来了。
我脑子里吹北风,我母亲才道:“天瑜把围巾忘记了……”
我抽口凉气,伸手从母亲手里拿了那条咖色的羊毛围巾,穿了鞋:“没事,我给她送。你们吃。”
我怕老爷子说,伸手把门关就跑。
一口气跑到大院里,天色早漆黑一片,四下里只有楼房的里各家的灯火亮的热闹,大院里白茫茫一片,报道里说是五十年一遇的暴雪,听说福建都给冻了,再北一点更不成样子。
我一边走一边喊林天瑜,喊了几声不见答应。怕是早都走远了。我后悔没问她住什么酒店。
我走出院子,上了街道,工人正在铲雪,街道上寥寥数人冷冷清清也不见她的踪影。
我不肯回去,沿路又走,想去公交车站碰运气。
我家住的偏,这个时候是没有出租路过的。她想去热闹一点的市区,可能要坐公交。
公交车站有些远,我出门急拿错了鞋,穿的母亲下楼倒垃圾才穿的一双我高中的旧布鞋,单薄的鞋底连鞋垫子也无,踩在冰雪上,咯吱咯吱,我的脚只走了一百米感觉已经不是我的脚。
我缩着脖子拿着她的围巾在风里跑,只想走快点别错过了她。
雪很大,小城的郊外一片静谧,窄窄的街道边,公交车的站牌锈迹斑斑堆着雪,空空如也。
竟也没有她。
我站在站牌旁,一股寒风吹来,我瑟瑟发抖,耳朵都要冻掉了。
我缓缓吐出胸口的气息,看着它们凝成白雾在冷风里四散,把她的围巾夹了在胳膊里,手插进口袋转身要走。
“海琼?”
对面突然有人喊。
我回头,就看见街对面林天瑜拿着一杯冒气的奶茶从便利店往过跑。
“姐!”
我也喊她。她一路跑过来,看着我,拿过我腋下的围巾,把热奶茶递给我,裹了围巾,伸手又把我冻掉一样的耳朵捂住,眼眸漆黑发亮:“别冻坏了你。”
我点头,捧着她给的奶茶喝了一口,从喉咙暖上了胃里,脚板底也不那么凉了。耳朵上温温热热一片,她的手掌很软,很暖。
林天瑜笑嘻嘻的看着我,她似乎非常高兴:“鼻子都冻红了。跑出来干嘛?”
林天瑜,一点机会就小人得志,总喜欢占我的便宜,爱看我受罪。
我才不说是为了你。少得意。
我哼了一声:“我买奶茶不行啊?”
林天瑜撩了一下她那头好看的波浪长发,嘻嘻笑:“好!几年不见你了,姐这杯就当见面礼给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呸!你妹子我就值你喝剩的半杯奶茶啊?”我对着她这种妖孽直接就喷了我的口水。不需要半分客气。
林天瑜捏我的脸:“没大没小。我是你姐。敢吐我口水。”
“有本事你别离家出走!你都不认我了,还指望我敬你?”我一疼开口就骂。
林天瑜愣了一下,松手了,有了些窘迫,看着我神情黯淡:“好了,你快回去吧,外面冷死了。爸妈也担心你。我没事,我坐车进市区就好了,还有最后一趟车。”
我看着她的死样子,又臭又倔,容不下别人说她一句不好。我瞪了她一眼:“什么最后一趟车,没看通知吗,过年,最晚那一趟早都停了。”
林天瑜伸手一拍额头,神情痛苦,我看着她模样呵呵给笑了,走啊,没车你怎么走?
林天瑜比我想的牛,大下雪,冷的零下十几度,姓林的女人黑大衣一裹:“那没辙了,只有走个四十分了。”说完了,跟我挥手再见,不拍死冲进了风雪里,打算做林冲,来个风雪夜归人……
“你怎么不去死!你跟我回去又怎样?家里有妈,有哥,有我,爸就是开头生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难道真不能原谅你?!你长没长一点心?林天瑜!我恨你!”我气极败坏。
林天瑜走在雪里,回头看我。脚下不稳,一脚踩着冻雪上。
稀里哗啦摔了个大跟头。
“姐!”我吓得赶紧跑过去扶她起来。
林天瑜自己想起身,刚起来,我走的急没站稳哐当也给摔了,还摔在了她身上。把好不容易站稳的她又给连累摔了。
姐妹俩,都疼的龇牙咧嘴直抽气。
我压着林天瑜在下面,她倒在雪地里,抬头看天,路灯底下,林天瑜突然哈哈笑。
我也给她传染了,哈哈笑,林天瑜一边笑一边推我:“哎呀你要害死我,我不行了,快起来。”
我才爬起来去拉她,她抓着我的手站起来,却皱了眉头。
“怎么了?”我问。
她抽口气:“还不是你,姐我脚脖子可能扭了。”
“你自己摔了,怪我做什么?”我理直气壮。
林天瑜瞪了我一眼,我伸手扶好她,让她一手搭在我肩膀上,搂着她的腰往前要走。林天瑜开口:“我回酒店。”
“家。”我斩钉截铁。
“酒店。”她毫不相让。
“我说回家。你是不是疯了?”我瞪眼看着这个女人。
“我回酒店。”林天瑜说完了,松开我的肩膀,转身一瘸一拐往反方向走。
“林天瑜!你神经病!”我气的大喊。
林天瑜再不理会我,还是背着包,一身脏雪,一瘸一拐走自己的路。
“好!”我就说了一句话,然后冲上去一把拉住她瞪着她道:“你去酒店,我送你,你不想回来再别回来了!”
林天瑜冷眼看我,我不理会她,伸手还是扶着她的胳膊:“哪个酒店?”
“海森。”她只淡淡开口,也不抗拒我的话。
路灯下,冷清的街道,几个还开着的小铺子,偶尔呼啸而过溅起泥水的车辆,雪花纷飞着,我搀扶着我摔的狼狈的姐姐,陪她去市里最好的那家酒店,从郊区一路走到繁华热闹的市区。
路过了我们一起上的同一所学校,路过的她带我最常去的公园,路过了我们从小长大所熟悉的一草一木,每一栋建筑,每一块街道边的路牌,每一家熟悉的商店。
大年三十前一天的夜里,我们在雪地里步行一个小时进城区,话都没有一句。
4
4、作风 。。。
酒店的房间里,林天瑜坐在床上,看着我,我一脸铁青伸手给她解围巾脱外套,又帮她把鞋脱了,看她的脚,一碰,她喊疼。我看了一眼:“就是扭了,没伤筋动骨。”我说完了打电话问酒店的人要了冰块,用毛巾包了丢给她让她自己捂住脚。
“你不回去?”林天瑜问我。
“恩。”我回答着:“我发短信给哥了,我在你这边。就你这个情况,明早让他来接你去医院再看看。”
她哦了一声再不说话,好一会儿把毛巾给我:“好冷。”我火还没消,想骂她,一看那已经肿的老高的脚踝,伸手拿过毛巾强按在她脚上:“冷也忍了。”
她啊的叫出了声,听的人心疼。大冬天冷敷的感觉能好那里去,还好房间里的暖气足,比家里暖和。
“好了,忍会儿。”我口气放软,按的也没那么用力了。林天瑜才勉强不皱眉头了。
我们就保持这个姿势,她躺着,我坐在她床边。
林天瑜开口:“听妈说你考上医学院了?是不是要毕业了。”
“你别装关心我,我大三,还有两年,医科最少读五年你不知道?”我服了她了,根本就没想过我还来问我。
林天瑜脸不红心不跳:“姐小学老师去世的早,没文化,不知道啊。”
我呸了一声:“张老师去年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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