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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妃令gl-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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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让师兄带薛儿回青城山修行。”
  司徒景明放下筷子:“先前大舅子不是死活舍不得么?怎地突然又开窍了?”
  顾楼兰轻叹一声:“前几日酉儿不是将薛儿吊了起来么,结果又忘记放她下来,足足让她吊了一整日。这薛儿一被放下来便哭个不停,非要人抱着,一落到地上,便浑身发抖。”
  司徒景明扯了扯嘴角:“这是怎么回事?”
  “兄长找太医来看过,说是薛儿惊吓过度,心里对实地起了抗拒,非得离了地面才能安心。我便对兄长说青城一脉医术独步天下,若将薛儿交予师兄,过个几年,定能还他个好生生的女儿。”
  司徒景明笑道:“爱妃你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我这也是为薛儿好,就算治不好薛儿,薛儿学了功夫,自然就能高来高去了。”顾楼兰夹了一筷子菜到司徒景明碗里。
  “朕倒是担心酉儿,若她知道薛儿走了,还不知要怎么闹腾呐。”前几天司徒酉才说要招顾薛衣为驸马,要她负责,结果这丫头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跑了。
  “薛儿现在离开,是为了她们今后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酉儿究竟是孩子,闹也闹也就过去了。”
  司徒景明点头道:“说到底,酉儿也是身在宫中无人做伴,这才拉着薛儿不放。也是时候给她找一个伴读,分一分她的心了。”
  “你可有好的人选?”顾楼兰抬眸问道。
  “五弟前一阵子还与朕提起,说是弟妹的一个小侄女如今也有十一二岁了,性子稳重,又好武,颇有弟妹当年的风采。”
  顾楼兰一听便知:“你是说苏黎将军的女儿苏越溪?苏姐姐当初与我提起过。”
  “依朕看,不若让这苏家的丫头进宫做酉儿的伴读,她武艺好,还可以贴身保护酉儿。”
  “也好,我也想见见这酷似苏姐姐的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事实上,司徒酉对顾薛衣离开这件事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本以为她会来向司徒景明哭闹,可据说她闻讯之后,只是在东宫里发了一阵呆,谁也不知道她小小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第二日,她又像平常一样,读书,习武,做一个储君该做的所有事情。
  司徒景明拐弯抹角地问她,她就仰了小脸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心里发虚偃旗息鼓。日子一久,便再也没有人敢向她提这件事了。
  至于苏越溪,司徒酉倒对她颇为满意的样子,两人时常在一起读书习武,除此之外,却也并没有什么交流。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司徒酉一天一天地长大,司徒景明依旧半真半假地扮演着她的昏君,顾戎轩与司徒文章仍在演着将相不和的戏码。
  到了司徒酉十二岁的时候,司徒景明做出了一个令朝野为之骚乱的举动——在酉儿生辰那一天,她将天朝公主、皇储司徒酉郑重地介绍给百官,并且在寿宴上宣布,从次日起,司徒酉将每日随朝,开始学习处理朝政。
  对于某些敏感的人而言,这无疑宣示着司徒酉的皇储地位不可动摇,一些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便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许多自问有些资本的朝臣便为自己的子侄向皇帝求娶公主,然而无论那些青年少年是多么的年轻有为才德兼备玉树临风,却都被皇帝陛下一口拒绝。
  理由,却是太祖皇帝时留下的一个奇怪的规定:大凡司徒皇族的公主年满十八岁者,都要抛绣球招驸马,无人可以例外。司徒酉虽是皇储,却仍顶着公主的封号,自然也要等十八岁时才能抛绣球选婿。
  “若是诸位爱卿的子侄当真喜欢公主,不妨为她守身如玉,待得六年后抛绣球之时,天可怜有情人,这绣球自会落到他们头上的。”皇帝陛下当时是这样说的,只是笑容里却多了几分促狭的意味,让这些前来提亲的大臣们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司徒酉的日子是过得愈发紧张了,可远在青城山的顾薛衣却是每日里喝酒练武看风景,悠闲自在得紧。
  “薛儿。”忘机无奈地抬头,果见顾薛衣又蹿到了树顶上去吹风。
  这孩子的心病是治得差不多了,可也喜欢上了身在高处的感觉。顾薛衣在轻功上颇有天赋,如今轻功造诣之高,便连他这个前天下第一高手也远及不上,几乎可以与武林之中以轻功闻名的“藻上飞燕七”相提并论。
  “师傅,”顾薛衣几个纵跃,轻飘飘地落在忘机身旁,头上随意扎着的道髻终于经不起她的来回折腾,散落下来。她也不以为意,随意地将头发往脑后一拨,向忘机露出纯良而温和的笑容:“师傅叫徒儿?”
  忘机仔细打量着她,几年一过,她的脸孔渐渐长开,虽没有顾楼兰的明艳,却自有一种天高海阔的清朗,与当年的顾锦城有几分相似。想是少了束缚的缘故,顾薛衣的性子愈发的随意懒散,若是喝起酒来,那痛快淋漓的样子,简直像一个快意恩仇的侠士,而不似一个名门闺秀。
  “前番你师兄来了信,说是准备在北关滞留一阵,信中还问起了你。”
  顾薛衣不解地眨了眨眼:“师兄?原来徒儿还有个师兄么?”
  “自然有的,那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弟子,名叫虞罗。你入门之前,他便已离开寄游宫,四处游览名山大川,至今为归,因此你始终为曾得见。”看着顾薛衣那与虞罗相似的脸,忘机自是感慨非常。
  “哦……”顾薛衣点点头:“那师兄怎么会知道我?”
  “自是为师信中提的,”忘机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别想这么多,为师问你,前几日要你读的书,你可读完了?”
  “师傅说的是《六韬》与《韩非子》?徒儿都记下了。”顾薛衣脸色微苦:“师傅,为什么徒儿非要读这些书不可?徒儿将它们背下来,可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不如到树顶上喝酒吹风来得舒服。”
  “薛儿,你是下一任龙师,自然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你在习武一事上天分颇高,尤其是轻功。然而读书却是难为你了。好在你有过目成诵的本事,这样硬记下来,他日总有用到之处。”忘机轻抚着她的头发。
  顾薛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师傅叫徒儿下来,是有什么吩咐么?”
  “今日是你师祖的忌日,你回房去整理仪容,便到大殿来祭拜师祖罢。”
  两年前,终于悟出了至情之道的五野散人在静室之中坐化,然而终其一生,心中都装着一个女子,难以做到真正的绝情绝爱。至情之道为何,他始终未曾向忘机言明,却是含笑而去的。
  顾薛衣点头应是。她八岁才入青城门下,五野散人又足不出户,因此她对这个师祖没有半点印象。她只知道,每到这个日子,便是她可以放开肚皮鲸饮的好时候。
  顾楼兰在宫中立了五野散人的牌位,因此并未回山拜祭,大殿之中祭祀散人的,便只有忘机、顾薛衣与几个小童。
  拜过五野散人,忘机便将顾薛衣带入静室之中。
  “薛儿,你今年也有十二岁了,为师也是时候将你所背责任告诉你了。”
  顾薛衣自是一脸不解。
  忘机便将龙师的来由等等一并说与她听,说完之后,她却仍是一脸迷糊。
  忘机有些无奈:“罢了……或许你还是太小了些,以后这些话,为师每年都与你说一遍,你纵使不明白,也要记在心中,知道么?”
  顾薛衣点点头,心道:师傅又让我背书了,这一次的书听起来可奇怪得紧。
  忘机道:“龙师是为天子而生,亦为天子而死,你只消记住这一点,就不会错了。”
  “这皇帝,就是书上说的‘君’么?”
  “不错,你的任务便是用尽一切为皇帝保住这个天下。”说着喃喃地道:“下一任却是个女皇帝,这可有些麻烦了。”
  “那徒儿帮那个皇帝,皇帝会请徒儿喝酒么?”顾薛衣天真地问道。
  忘机以手加额:“……薛儿,明年为师再与你分说,你先下去罢。”
  “哦……是,师傅。”顾薛衣爬起身来,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静室,找酒喝去了。
  “让薛儿做龙师,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薛衣本是聪慧机灵,八岁时却遭遇变故,脑子变得有些迟钝。而司徒酉……听说却心思沉稳,颇有英主之风。这样的人,顾薛衣如何能把握得住?
  将顾薛衣与司徒酉绑在一起,后果当真难以预料。
  看顾薛衣的样子,将来能否掌握好里龙牙,还是个问题。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果……后果就是小薛妻奴了




146

146、改头换面 。。。 
 
 
  陵州城一个富豪人家的院落中,一个少年在烈日底下直挺挺地跪着,额上细汗顺着脸部线条淌下,滑进脖子里。
  少年生得眉目清秀,脸上却有些青肿的的痕迹。烈日晒得他脸色苍白,他却倔强地抿了唇,不住坚持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推门进了院落,接着一只大手落在了少年头上。
  “亭儿,这大热天的,怎地又跪在了这里?”
  少年不必抬头,便已知道来人是谁。他轻声道:“陆叔叔,是亭儿没用,书读不好,武功也练得差。”
  来人在少年面前蹲了下来,与他平视:“亭儿,是你爹罚你的?”
  少年默默点头。
  来人沉默片刻,起身向院角的屋子走去。屋中的书案后,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正在挥笔写着什么,那人推门进来,男子抬头笑道:“陆兄,你来了。”
  被称作陆兄的人,可不正是这陵州的刺史陆青弛么?只听他道:“青阳,外面太阳大,你怎地让亭儿就那样跪着?”
  男子皱了皱眉,哼地一声道:“区区一本政要,一个晚上都背不下来。我让他练剑,他居然不声不响地跑出去。让他在外面跪三是时辰,已是轻的了。”
  “青阳,亭儿今年才十二岁,你也不要逼得太急了。”陆青弛劝道。
  “不逼?不逼他又怎能成材?若非我从小便逼着他读书习武,他焉能有今日?”男子一脸阴鹜:“可他倒好,以为自己在十里八乡的有点才名,就可以成日里游手好闲了?”
  “亭儿这孩子自小便聪明懂事,你这样会不会揠苗助长了?”想到外面少年可怜的样子,陆青弛恻隐之心大动:“而且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究竟是你的儿子,若是弄坏了身子,你可找谁赔去?”
  “古有仲永,聪慧而不学,终无所成。我李青阳的儿子,自不能如此。”名叫李青阳的男子将笔搁下,起身道:“我李家世代为商,从这一代开始,我希望亭儿能步入仕途,光宗耀祖。”
  陆青弛笑道:“亭儿如此聪明,他日上京赴考,定能摘个状元桂冠回乡的。”
  李青阳面上露出笑容:“这还要靠陆兄关照了。”
  陆青弛道:“应该的、应该的,大家都是同僚,理应多多关照。”
  李青阳嘱人上了茶,两人到外间坐下。他问道:“陆兄此来,可有什么要事?”
  陆青弛一脸赞许地看着他——这李青阳本是里龙牙的一个小尉,只因能力出众,颇受顾楼兰赏识,在里龙牙地位日高。这些年在陵州,他也对他助益甚大。除了脾气有些古怪之外,此人不失为一个好助手。
  “今年收成不景,今上却要兴建东都。龙师大人传信过来,让我们活动活动,将这笔款子补上。”有外人时,陆青弛并不称顾楼兰为小姐。
  李青阳神色有些异样:“这样的事,这些年可做得越来越频繁了。”
  陆青弛叹了口气:“谁教咱们的君王是个好玩的呢。开始几年,陛下还能做出个明主的样子来,几年一过,就开始吃喝玩乐,荒废朝政了。”
  李青阳笑了笑:“听说陛下虽是个爱玩的,公主殿下却颇得朝臣的赞赏。待殿下做了皇帝,那便天下太平了。”
  “那可有得等了,陛下春秋正盛,不出意外,少说还有十几二十年好活。”他摇了摇头:“不过陛下虽然胡闹,好在还有龙师大人在一旁提点,又有里龙牙暗中补救,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错。”
  “咱们里龙牙经营数百年,便是为了帮这样的皇帝补漏子的么……”李青阳有意无意地道。
  陆青弛皱了皱眉:“青阳,以后这种话可不要再说了。这是里龙牙的使命,只要天下能太平,苦点累点也不算什么。里龙牙是为司徒皇朝而存在,你心中可千万莫要有这种想法。”
  李青阳含笑道:“陆兄说得是,小弟失言了。”
  陆青弛亦笑道:“那便罚你全权负责此事……青阳你在营商上甚有才干,这想必只是小事一桩。”
  “陆兄过奖了。只是此事需要动用一些人,还往陆兄核准。”
  陆青弛道:“这个容易,回去之后我给你写张名单,你需要调动谁,就从名单上划便是。”
  “那就多谢陆兄了,”李青阳温和笑道:“没有这张名单,小弟还真不好办事。”
  “是我该谢你为我分忧才是。”陆青弛笑着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告辞。”
  “小弟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送了。”李青阳抱了抱拳。
  “不必客气。青阳,这日头太毒,可别让亭儿跪得太久了。”李青阳之子李敬亭,自幼便聪明懂事,很得陆青弛喜欢,见他受罚,自要心疼。
  李青阳笑道:“小弟自有分寸。”
  陆青弛离开屋子时,午后的太阳已然西偏,将李敬亭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亭儿,”他忍不住上前道:“可累了?若是累极了,便不要再跪了。”
  李敬亭抬起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抖了抖,强行牵出一个笑:“陆叔叔,亭儿没事的。”
  “你爹也是的,责罚孩子也不知道轻重!”陆青弛双手按上他的肩,为他输入内力,维持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多谢陆叔叔。”李敬亭低声道。
  “明日到我府上来,我找大夫给你看看病。瞧你全身上下又青又肿的。”陆青弛不忍地摇摇头——爹要打儿,他又能如何呢?
  陆青弛走后,李敬亭又垂下头,两眼呆滞地看着被烈日烤炽得冒烟的地面,直到李青阳将他叫回屋中。
  李青阳冷眼见他蹒跚地走进屋里,也不叫他坐下,凝视他良久,缓缓开口:“亭儿,你心中可是在怪为父?”
  李敬亭沉默着,直到李青阳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这才轻声道:“孩儿不敢。”
  “为父打你骂你,亦是望子成龙之举。你可还记得为父对你说过的,我们李氏是前朝皇族,天皇贵胄,却为一个马夫夺了江山。先祖历尽几世心血,这才积攒下力量,准备复我大唐社稷。”提起这件事,李青阳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亦是李家唯一的希望。你必须能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这才能成为人上之人。”
  “……是。”
  “为父有生之年,必会让司徒家的人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你身为我的儿子,必须优异到足以继承李家的大业,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李敬亭低声应道。
  李青阳面色露出烦乱之色,挥了挥手,不耐道:“你下去吧,将政要抄写百遍,后日一早交与我检查。”
  “是,父亲。”李敬亭木然行礼,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李青阳目光久久落在兀自摇晃不止的门上,握着扶手的手陡然收紧。
  十二年……十二年了。
  自他从那个权力的颠峰走下来,已过了十二年,连他与李晚秋的孩子都已长得这样大了。
  十二年磨去了他的棱角,让他学会了忍耐。
  司徒景明擅长忍耐,所以她现在坐在云端;他当年自视过高,所以他如今站在泥里。
  不过不要紧,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便会重新回到权力的顶端,讨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里龙牙,哼,原来就是这个里龙牙让司徒景明最终夺了江山。他既已知道了,同样的错误,便决计不会再犯。
  他改名换姓,混入里龙牙中,取得了陆青弛的信任,为的,正是知己知彼,暗中筹划一切。
  这些年他日益坚忍,司徒景明却骄奢淫逸,贪图享乐,还立了个女人做皇储。如今朝里朝外在他的暗中操纵下,已开始流传一些流言。
  此刻他需要的,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种下的种子破土发芽,等待他重回九天的契机。
  这一回,他定会一举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李酱油,渣太子乃反省过没有?

147

147、万事俱备 。。。 
 
 
  平静了十多年的天下,终于在皇储司徒酉临朝监国的那一刻,开始变得激流暗涌起来。
  元平十五年,司徒酉十五岁。皇帝司徒景明称病不朝,令司徒酉监国理政,大小事务,皆由她独断。
  也正是这一年,丞相顾戎轩的势力遍布朝野,门生满天下,权势一时无俩;秦王司徒文章先后两次征战北蛮有功,军权在握,呼吸之间,便可颠覆江山。两大势力相互倾轧,文武之间勾心斗角,却在公主司徒酉的掌握之下,稳当地维持着国家机器的运行。
  而导致这一切涡流的罪魁祸首却舒舒服服地躺在兰妃娘娘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苦尽甘来的假期。
  “爱妃爱妃,你现在明白朕为什么不爱改奏折了吧?”司徒景明笑嘻嘻地往嘴里放了颗葡萄:“不用干活,生活是不是也变得美好了?”
  “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惫懒么?”嗔怪地白她一眼,顾楼兰曲臂环紧了皇帝陛下的腰:“如今虽然有酉儿接替你的差使,但每天读一个时辰的书,却是不能少的。”
  司徒景明撇了撇嘴,懒得反抗:“读书便读书,反正也读了这么多年。”这哪一天要是不读了,她说不定还不习惯了。
  “一转眼,酉儿都十五岁了……”顾楼兰轻叹一声。
  无论她身份如何尊贵,无论她武学多么超群,都无法改变红颜渐老的事实——如今,她已经三十四岁了。
  就连怀中这玩世不恭的家伙,眉间眼角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时间啊……当真是所有女人的天敌!
  “酉儿十五岁,可爱妃看起来还像二十五岁呐。”知道顾楼兰的心事,司徒景明嬉皮笑脸地拍着马屁。
  “尽胡说!”她轻拍她一下,眼角却带了妩媚的笑:“我看起来……真的只有二十五岁么?”
  “不,更年轻一些,好象只有二十三。”司徒景明端的是油嘴滑舌:“爱妃这张妖孽脸,若是走了出去,别人还当你是酉儿的姐姐呐。”
  顾楼兰一世英明,却难敌某人的甜言蜜语,闻言眉开眼笑地献吻一枚,已示表扬。
  司徒景明得意洋洋地受了,脑袋枕在顾楼兰肩上:“对了,爱妃,前几天老师还来找朕,说是自酉儿监国以来,不安分的人便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拐弯抹角地暗示老师,女主可以为帝,他也有资格等等。”
  顾楼兰把玩着司徒景明的头发,悠悠地道:“青弛那边,倒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司徒景明偏头打量她片刻,却没看出她哪里“震惊”了:“什么消息。”
  “司徒承基找到了。”一句话出,确是石破天惊。
  司徒景明瞪圆了眼:“什么?!是死是活?”
  “还记得我对你提过的李青阳么?”
  司徒景明想了想,道:“就是你说的那个,能力出众的里龙牙小尉?”
  “李青阳就是司徒承基。”
  司徒景明皱着眉头,忽冷笑道:“李青阳李青阳,朕的大皇兄还真是喜欢他的母族啊,连姓都改了李姓。”
  “我们满天下地寻他,却想不到他改头换面,潜入了陵州。若不是这些年他频频接触赵龙城,青弛还不曾察觉。”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皇兄倒敢冒这个险。”
  “你大皇兄还真有些能耐,连我都险些让他蒙混了过去。”
  “如今,我们要如何做才好?”司徒景明看着顾楼兰。
  “既然知道了他的所在,那情势便有利多了。这一回,我们不但要拿住司徒承基,还要将李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李氏的存在,对于司徒皇族是一个巨大的妨碍,只有将他们彻底铲除,你的后代子孙才能稳坐江山。”
  “后代子孙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烦恼就好。不过司徒承基不除,朕却连觉也睡不安稳。”司徒景明轻轻吐出口气:“爱妃心中想必已有了定计?”
  “我打算提拔李青阳为里龙牙的副统领,让他接手里龙牙的一部分权力。”顾楼兰缓缓道来。
  司徒景明眨了眨眼。
  “只有让司徒承基感到出手的时机已到,才会将底牌慢慢亮出来。所以现在我要为他制造那个契机。”顾楼兰微笑道:“混乱的时局,文武内斗,君主昏庸,百姓离心……若是里龙牙也与司徒皇族貌合神离,你觉得你的大皇兄还坐得住么?”
  “爱妃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司徒景明面色轻松下来:“有时候想想,朕有爱妃,真是毕生之幸。”顾楼兰正要谦虚,就听她道:“自从有了爱妃,朕都不用动脑子了,坐享其成,何等幸福呐。”
  “不学无术!”顾楼兰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朕是不学无术,朕有爱妃嘛……”司徒景明可怜巴巴地看着顾楼兰:“爱妃,你打疼朕了……”
  顾楼兰无奈,只得帮她揉了痛处:“青弛在信中还提到,那李青阳有一个儿子,今年正好十五岁。”
  司徒景明浑身一震:“你是说——”
  “那个孩子,极有可能便是你五弟的儿子。”顾楼兰缓缓地道。
  司徒景明皱起了眉:“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李敬亭。”
  “你让赶车小哥多与他接触,寻找适当的时机告诉他身世。”
  “此事急不得,你大皇兄养他十五年,这养育之恩怎能单凭几句话便抹杀了?贸然说出来,只会打草惊蛇。”
  司徒景明点了点头:“明日我便找五弟来,将此事告诉他。”
  “不可,五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告诉了他,他定会忍不住跑到陵州去寻子,到时候岂不是要坏事?”顾楼兰摇头。
  “五弟找了十五年的儿子,朕又如何忍心瞒着他……”司徒景明叹了口气。
  “这样吧……若能将李敬亭弄到京城来,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有什么办法能将他弄到京城来,又不惊动李青阳?”
  顾楼兰沉吟片刻,道:“听说李敬亭才学过人,若是朝廷有科举考试,他说不定会上京赶考。”
  “可今年的科举已经过了,再考,便要四年之后……”
  顾楼兰道:“此事让我再想想,让他来京一时,却也不必如此着急。”
  “朕只希望五弟父子能早日团圆,这样……朕心中的愧疚也会少一些。”苏毓一事,司徒景明始终觉得对不起司徒文章,若有机会偿还,她自是不会犹豫。
  谁知这一拖,便又拖了三年。
  在司徒酉十八岁时,迎来了她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按照天朝例律,大凡公主满十八岁者,都要抛绣球招亲。天下男子凡是年在三十岁以下,未成亲者,皆可以参加。若被绣球砸中,便是当朝驸马。
  趁着这件大喜事,司徒景明颁下圣旨,要开恩科,许天下所有文生进京赴考,名位与科举考试相同。
  因为恩科与公主选婿一事相隔很近,便令得四面八方的人都向京城涌了过来,大街之上人山人海,许多人甚至在户外留宿,好不热闹,好不壮观。
  有三个人在此时从蜀地出发,同时向长安行来。
  谁也不曾料想,正是这三个人无意中的相会,给这个天下带来了料想不到的变故。许多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严重……终于还是写到河西的剧情了
写的这晚曾经几度纠结是否要在此结文,但反复思量,为了给亲们一个完整的故事,竹子还是决定继续写下去。
接下来的文控制在十章左右,在河西正文的空档部分穿插,尽量不与河西剧情重复。
河西当中为了捕获渣太子而撒下了大网,而在幕后,酒爹又是如何操作的呢?
于是下一章开始,便是酒爹的河西驸马。




148

148、大有内幕 。。。 
 
 
  李敬亭呆瞪着突然造访的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都是锦衣玉冠,其中一人俊秀无双,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另一人面容刚毅,满脸虬髯,正虎目通红地看着他。
  当这两人自报家门之后,客房中就陷入了尴尬的沉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敬亭扯了扯嘴角,手僵硬地摆了摆:“陛下,王、王爷,请坐。”
  司徒景明拽了拽司徒文章的袖子,两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盼了几年,可算是趁着恩科,将这亲侄儿给盼来了。不久前告诉司徒文章真相时,他果然激动得要冲到陵州去,被她苦苦劝下了。当知道李敬亭到了长安后,司徒文章便再也按捺不住,拉了司徒景明就要来看失散多年的儿子。
  如今见了面,两人却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像……真是像极了……”司徒文章眼中泪花打转,喃喃重复着。
  司徒景明轻咳一声:“你便是李敬亭?”
  李敬亭苦笑着拱了拱手:“陵州李敬亭。”
  司徒景明瞥了司徒文章一眼:“那么,你可知……”
  “我知道,陆叔叔都告诉我了。”李敬亭显得很冷静。
  他的态度令得司徒景明有些惊愕:“那你……”
  “我已身在局中,不是么?”李敬亭淡淡地道:“当你们当年将我掉包时起,我的命运就已身不由己。”
  “你对司徒承基……”
  “他虽对我甚是苛刻,但十八年父子之情,我不愿与他对立。”李敬亭看着她:“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他,但我希望,他的死不会因我而起。”
  “放心吧!你……你既已离开了陵州,便不用再听谁的摆布。”司徒文章激动地道:“我们和司徒承基的事,你不必再插手了,只管安心地考你的恩科,做你喜欢做的事。”
  李敬亭面上这才浮现出笑容:“多谢。”
  司徒景明忽插口道:“你此番上京,当真是为了考恩科么?”
  “我读了十几年的书,自然希望一朝及第。”李敬亭微笑道:“我也想看一看,那位人人称颂的公主,究竟有多么了不起。”自幼饱受苛待的他,却不是那个人的亲子;而光芒万丈的她,却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她,真的有那个资格与能力坐在那个位子上么?
  “酉儿是个合格的储君,将来也会是个出色的皇帝。”司徒文章道:“她虽是女子,却比你,比我,比四哥,比任何人都适合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
  司徒景明啧啧称奇:“五弟啊五弟,这些年你不是一直看酉儿不顺眼的么?怎地今日肯为她说话了?”
  司徒文章讪讪笑着,没有接话。
  他对司徒酉并无怨恨,只是无法面对。司徒酉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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