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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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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发烫的双唇却在此刻贴着肌肤一路滑下,隔着衬衣,不重不轻的袭来,好像蜻蜓点水般撩拨着早已燃烧的火体,哪里能够缓解沸腾起来的血液?
颤抖着的双臂用力的环住她的肩膀,才能支撑自己不至于瘫软,她心里突然有些怨气,元渊啊,我们就在这里吗?
可是迷濛的看去,发现这个人此刻就像个学童般探索着,追寻着唇齿下温柔的奥秘,欲望的源头。
情人呢喃的声线果真是天底下最动听的乐曲,元渊似乎听到来自天堂的美妙声音,“元渊——去——去床上——”
早已赤红的脸更是没法看出本来的颜色,无法淡定的眼神闪现出一抹羞涩,不过再怎么矜持也无法阻止本能的渴望,就像一个冒险探秘的人入了险地看到了宝藏,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呢?
躲闪的眼神不去瞧眼前的冰雪肌肤,却是欲盖弥彰,满眼的风光怎禁得住眼的追索?她情不自禁的看去,白色夹衣里,映出淡粉色的小衣,松开的领口下,掩不住春光一片。
大脑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性,只凭着心意去做自己没法思考的事情,她拦腰抱起她走向床边,竹筠果然很轻,是青竹做的吗,看着窈窕曼妙的身子竟然这样轻巧?
竹筠在想,如果让元渊这么下去,估计到晚上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可是看她被情潮熏染得赤红的脸,一颗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了,下面的事就是没做过也会有所预料了。
既然如此,我就放开矜持了,元渊,我自从跟着你离开京城,就抛却了一切,我是你的。
这样想,手指就去摸索她的布扣,一颗一颗的解开——
元渊没有阻止,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还没忘记放下帐幔。看着她解开自己的衣扣,脱去自己的外衣,里衣,片刻间她白皙消瘦的身子便显露在空气里,凉凉的温度让她躁动难耐的心稍稍平静了些,认真的注视着竹筠的表情,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微妙的变化。
看着这并不陌生的身体,可以说竹筠可以数清她身上有多少块伤疤,多少根筋脉,常年的军旅生涯锻炼了她结实健康的体魄,却不失女子本身具有的柔美纤细,修长的臂膀密布着紧凑有力的肌肉,浅麦色的肌肤掩盖不了本身的质地,白皙柔滑的就如天鹅绒般美丽。可是,这本该秀美的躯体却并不完美,因为满眼里竟是败了风景的疤痕,连娇小玲珑的桃果上也有细密的痕迹,平坦结实的腰腹更是伤痕累累,挺直的背脊上也没能幸免,结痂的疤痕还没淡去,又添了几处新伤。这是女人的身体吗?如果不是女人的特征很明显,这只能是个受过训练的机械人。
因为只有机械才能忍受如此伤害。
元渊看到竹筠眼里的疼惜和怜爱,心里感触不已,这是她久违的温暖,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历程里,只有杀人与被人追杀这残酷无情的生活,人间的温暖和真情真的是太陌生了。而此刻,这个美丽温柔,善良聪慧的女子用她百般的温情慰藉着她身心的伤与痛,在她冰冷残酷的内心世界洒下了缕缕阳光,让她感到了人间的脉脉温情。
温柔的指肚轻轻抚去眼里跳出的泪滴,继而用最轻柔最温暖的吻舔去这伤心的痕迹,抚平脸上的哀痛。像羽毛拂过身体,轻轻地,柔柔地,这双唇似有魔力,每到一处竟能点燃冰冷躯壳下沉寂多年的热情,激发身体深处的蠢动。元渊感觉到自己的片片肌肤无不痉挛,深埋其中的寂寞种子渴望着被开发,被慰/藉——
难以控制的呻吟出声,再次捧着她的脸,元渊深深的看着她,发自心底的声音微微发颤:“竹筠,我爱你。”
再多的情话还没出口,迎上了鲜红的嘴唇,她们深深缠绵起来,因为冰冷的温度而淡了些的欲/望再次燃烧,甚至比先前更加炽烈,她吻着,抚摸着,女子的身体就是这般柔软的吧,元渊如卧棉絮之上,有一瞬间的迷失,好像久违了,似乎多年前也有同样的温暖,她突然的迷恋起来,略一思虑,已停下了动作。
不会就这样了吧,竹筠缓了缓剧烈的心跳,抬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好像睡着了似地,又急又气,你,你这人!
她翻身过来紧紧看着她,这双深邃的眼布满了迷离之色,俊美的脸庞熏染了一片明媚之光,再无冰寒之气,柔顺的发丝散落在枕边,映衬着肌肤的雪白无暇,眼里的碧潭如潮水翻涌,更是魅惑至极,
双唇缓缓落下,温柔,轻盈的吻过寸寸肌肤,在每一处伤痕的地方辗转流连,她想用自己的真心,自己的柔情抚慰这伤痕下面的痛与悲——
元渊张口吐出一串呻吟,感到身体的每一处都有火芯子,这般温柔竟是火源,经过之地皆被点燃,皮层下的血液就如遇火之油喷薄而起,难以抗拒的本能彻底击溃了唯一的防线,脑子里一阵轰鸣,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撑着手肘坐了起来猛地拉起可人儿,漂亮的眼再无淡色,眼底发出烈火般的红色。
竹筠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害怕,或者是渴求,她没有分清自己的感觉,看着怀里的人急迫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吮吸着自己的葱白,她禁不住颤栗起来,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那般羞人的吟哦声,双手紧紧的扣住元渊的背部,似乎想缓解些什么,细长的指尖却是不自觉的刺入了布满汗粒的肌肤,没法去留意有没有伤了她。
元渊能够感觉到她情绪的激/荡,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跳突着,再不给以抚/慰,那些跃跃欲试的细胞就要跳出体外了。而这张魅惑的脸再无矜持,完全被欲/望占据,似乎理智就要像碎片般逸出体外——
深深的吻了下来,不让一处敏感点再等待,她像个饥渴的困兽狂乱的占有着眼前的美景,听着一声声没法控制的吟哦,她压抑不了更加疯狂的举动,只想立刻与自己深深爱着的女子融化成一体。
元渊感觉到下面的人抖得厉害,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思考些什么,无奈鼻端充斥着一直以来迷惑她的体香,原来,原来香味的源头就在这里——
虽然少年时的经历让她多少忽略了自己的性别,但是她对本身的生理特征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对其他同性也没什么好奇。只是,这般好闻的令人沉迷的味道一直让她很困惑,因为,曾经闻到过这般味道,现在这么美妙神奇的香味就在眼前,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更有种护取探求的渴望。
拨开细密阴郁的遮蔽,眼,落在浅桃色的纹理上,伸出舌尖轻轻地触碰,微微的舔舐,咽喉似乎被烟熏过,发出低沉的嘶声,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一阵阵收紧痉挛,有什么东西就要流出来。她吃了一惊,我这是怎么了?
她还惊讶自己身体的变化,突然发现眼下的人似乎要封闭这充满诱惑的桃花源,双腿紧张的并拢着。这怎么可以?吃到嘴里的糖还没吮出甜味怎能吐出?
她紧忙按住了瑟瑟发抖的人儿,缓缓地低下头,在这桃园内渴求着弥漫的香气,渐渐地,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开始肆无忌惮的纵横驰骋,再不管俗世恩怨,道德伦常,她哪里能顾及自己身体的剧烈变化,更不能阻止体内溢出了同样淫/靡又诱/惑的香味。因为这里有可口的甘泉,沁人的溪流,山峦起伏,叠嶂重重,这里就是人间美景,世外桃源。她愿意就这么沉沦下去,即使堕入万劫不复的轮回中,也无怨无悔。
情不自禁的高呼一声,没法去想这呻吟会不会惊动外面的人,竹筠感到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已化作了棉絮飘在空中,一片,一片的被风吹散,变成了粒粒微尘融入了云雨中,分不清是云,是雨,是尘。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外面的一切与她们再无关系,她们身体相融,灵魂汇合,难以分清谁融了谁,谁化了谁,是清醒还是迷失已不重要,是天堂或者地狱更不要紧,她们完全沉浸在极乐世界里,仙境也不过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写得很棘手,既要表达出这番意境,还得注意不被锁住,太费心神了。唉,不敢一次完成,先凑合着看吧。
56
56、相依相随上 。。。
到底是窗外枝桠上摇弋的月光惑了人心,还是屋内弥漫的情意惹了眼,帐幔内的人到了晚上还没有醒来,完全沉浸在瘟氤暧昧的气息里。
竹筠微微睁眼,怀抱里的人还在发出轻微匀称的鼻息,睡得好香。
抬起纤细的指尖轻抚着下巴颌处的柔顺发丝,轻轻吻了吻,心里本来的甜更重了几分。
好像轻风细雨在头顶盘旋,痒痒的,又是那么舒畅,这柔软丰润的地方真的好惬意,竟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推移,不知道觉醒。听到微微的叹息,理智渐渐从遥远的地方回旋,挂着水雾的睫毛轻轻颤动,元渊抬眼便看见一抹乳白,两点樱红煞是羞了人。
脸上一烫,她不知道怎么办好,想移开距离却又不敢动,只是沉默更加暧昧,鼻息的紊乱已经泄漏了她的苏醒,竹筠低柔的声线在头顶响起:“你睡得好香呢。”
说完这句话,她也是羞赧不已,眉头轻就,元渊埋着头不说话实在是滋生暧昧,也更是羞煞了人。
她想打破沉默,却听到元渊低低的声音:“我们该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简直是脸红到了脖子。竹筠虽然脸红,却没她这么腼腆,心想道,没想到你表面那般冷漠无情,看淡世事,其实骨子里真是很青涩。
也不再说些什么,二人起身穿衣,不敢看对方一眼,却是不小心的把眼前风光收在眼里。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好像动了干戈,竟然听到了几声枪响。再顾不得脸上的羞红,竹筠赶紧收拾好衣服又帮元渊整理了一下,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目光有些闪烁,指了指外面,有些不安的说道:
“好像出事了。”
元渊点了点头,走到门边拉开门一看,只见外面灯笼火把照得的通亮,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拿着盒子枪在院子里耀武扬威的,吓得客栈里的客人抱头鼠窜,纷纷讨饶。
“大伙儿听着,兄弟是劫富济贫的好汉,不干偷鸡摸狗的勾当,我们兄弟今天来镇上一不为财,二不为色,是为了找人!大伙儿不要紧张啊!”
一络腮胡子一手叉着腰,一手举着盒子炮厉声喝道。
店主哆嗦着走上去,拱手求道:“大爷啊,我这儿小本买卖,望大爷高抬贵手啊!”
“放狗屁!滚开!”
一瘦小汉子伸脚踢倒了店主,龇牙骂道:“我们大哥要抓的人逃到你的屋子里,你不把人交出来,还推三阻四的,是不是想包庇逃犯啊?”
店主吓得双腿打颤,一骨碌跪倒在地,“大爷,大爷,小店哪敢包庇逃犯哪!冤枉,冤枉!”
“他娘的,滚一边去!”瘦子不耐烦的扯了店主的衣服领子推到一边。
一群土匪。
元渊闭上了门,皱起了眉头。
“这伙土匪来这小客栈里找什么人?”竹筠好奇的看着元渊。
元渊也纳闷,这伙人应该就是这几年里横行无忌的陕西匪患,陈树藩已经命郭坚带兵前去剿灭,他们不仅不收敛,还敢大摇大摆的出来显露,真是胆大包天。
只听外面有人说道:“大哥!抓到了,抓到了!”
二人打开门再看,只见几个土匪将一个人五花大绑的人押到络腮胡子的面前,狠狠的摁到在地上。
“小子!你跑啊,怎么不跑啊?”络腮胡子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人却不示弱,突然朝络腮胡子吐了口血沫子,“唐洪,小爷的命不值钱,给你又怎样?哼,你还能嚣张几天啊,说不定你的脑袋明天就要搬家!”
那络腮胡子大怒,掏出手枪顶住那人的脑壳,“说!信函在哪里?”
那人冷笑两声,昂然不理。
人抓到了,客栈里的客人们赶紧关上屋门不敢出来,店主也趁机溜掉,看着这帮土匪嚣张跋扈的阵势,谁敢惹他们?
竹筠看了看,吃惊非小,“元渊,你看这人是谁?”
“钱少爷。”元渊也是惊讶。
不错,被抓的这个人就是钱少华,他为了给自己的爹娘报仇不惜铤而走险去富平刺杀陆承武,或者说他存了一丝侥幸,很想抓到陆承武做人质救回自己的爹娘。他在附近潜伏了几天,摸清了陆承武的作息时间,想着怎么动手呢,可惜还没接近陆承武就被发现了,仓皇出逃后在一个山头被这伙土匪抓住。钱少华也算机灵,说自己是逃兵,把自己身上的传家宝玉送给匪首表示忠诚,要入伙。匪首唐洪见他机灵敏捷,又是大户子弟,想着日后用钱方便些,存了这点小算计,便把钱少华留在身边做了个心腹。
而钱少华不过是权宜之计,一心想逃出土匪窝,表面上甚是恭维讨好,不到几天甚得唐洪的喜爱。一天,钱少华发现有军队里的人跟唐洪接触,商量着什么秘密的事,无意中听唐洪提到来人是来招安的,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趁着唐洪喝醉的时候偷走他身上的信函,连夜就逃出了寨子。唐洪发现后,赶紧带着人追下山来,这群匪患真的很厉害,很快就追到镇上,在这家小客栈里逮住了钱少华。
“怎么办?”竹筠拿出用布包裹起来的军刀,虽然是问,救人势在必行。
元渊摇了摇头,按住她的手说道:“不急,他们人多,看看再说。”
大概看了一下,外面至少有二三十个土匪,个个精干,手里拿着盒子炮,如果打起来也没什么胜算,至少会伤及无辜。元渊想着这些人抓钱少华一定是有原因的。
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
络腮胡子一看此人,微微一愣,继而哈哈笑道:“噢,贺副官啊!来小镇是路过还是公干呐?”
来人竟然是贺雨时,他背着手走到唐洪面前,看了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钱少华,讶异的问道:“大当家的这是何故?”
唐洪嘿嘿冷笑,“这小子是我的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寨子里的东西跑了,我正要抓他回去执行山规家法。”
贺雨时冷冷一笑,看了钱少华一眼说道:“大当家,这个小兄弟是我们独立旅的人,犯了军规逃跑了,为了此事督军十分恼怒,责成兄弟将人抓回去。没想今天大当家的把人抓住了,雨时先代督军谢过大当家的。”
唐洪眼珠子一翻,呵呵冷笑道:“哦,还有这等巧事!一个逃兵,陈督军怎的如此上心?”
“本来督军不会为了个逃兵上心,而是这个小兄弟是督军的世侄,在战场上临阵脱逃,犯了军规,理当枪毙。督军为了约束军纪,自然要格外重视。”
贺雨时说得很严肃,他本来就是不苟言笑的人,这么郑重的说起来,叫人不得不信。唐洪将信将疑,掂量着手里的盒子炮,嘿嘿一笑:“既然小子是陈督军的人,我们兄弟也犯不着多事,贺副官把人带走就是了。只是——”
贺雨时剑眉一挑,“大当家的是想找什么东西吗?”
唐洪呵呵一笑,歪着脖子凑近贺雨时说了些什么,末了才抱拳道:“他是督军的人,拿走这物事也不重要,唐某不干涉督军的家务事。告辞!”
这帮家伙身手麻利,来去迅捷,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元渊与竹筠相视一眼,惊讶无比,贺雨时跟这些土匪有什么交情?
贺雨时上前解开钱少华身上的绳索,“受苦了,钱少爷。”
“贺副官?你为何救我?”钱少华不解的看着他,他与这个贺雨时仅仅是一面之缘,还是跟着表哥去见陈树藩的时候遇到的,心想着这人真讲情面。
贺雨时淡淡地说道:“我不救你,还会有人救你。”
钱少华愣愣的眨了下眼睛,顺着贺雨时的目光转身看向身后,看见来人不禁悲喜交集,“两位姐姐——”
顾元渊与竹筠匆匆走了过来,看见钱少华也不禁感叹。竹筠上前几步说道:“钱少爷,你怎么落到这些人手里的?”
“进屋再说吧。”元渊看了看贺雨时,拱手略表礼貌。
几人进了屋子,其他的客人也不敢多看,各自进了屋子紧闭房门,这年头还是谨慎点好,不该管的事最好装聋作哑。
气氛有些异样,还是贺雨时先开口,“顾小姐早知道在下紧随左右吧。”
“贺副官奉命行事,元渊明白。”竹筠帮着钱少华处理外伤,见贺雨时这么说便回道。
元渊淡淡一笑,清俊的目光流露出一抹柔和的暖意,“贺副官一路护送,顾元渊感激不尽。”
竹筠听到这句话一怔,却听元渊继续说道:“贺副官明是跟踪我们,其实是保护我们安全,竹筠可明白?”
“不敢当。顾小姐心思缜密,智勇双全,无需雨时多虑。”贺雨时谦逊的笑了笑,又看向钱少华说道:“钱少爷被唐洪这帮土匪追捕,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的疑问是几个人都想问的,钱少华哼了哼,稚气尚未脱却的脸庞露出了恨意,咬着牙说道:“我跟表哥去了陈将军的军营,得知陆承武在富平围困护国军,我气愤过头,就想着去抓了陆承武救回我爹娘。没想姓陆的保卫森严,我没法下手,差点被抓了。我受了伤,逃到一个山头时被又遇到了土匪,我没办法脱身就谎称自己是逃兵,为了保命就入了伙。”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狐疑的看了眼贺雨时,却不再往下说了。
元渊觉得事情很蹊跷,这伙儿土匪为什么突然放过钱少华?想必是认识贺雨时的,或者说是给陈树藩的面子。
贺雨时面色不改,笑笑说:“既然钱少爷与二位熟识,雨时就不操心了,告辞。”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倒是叫竹筠纳闷,指了指门外,“元渊,你怎么觉得贺副官是好心帮我们?他可是陈树藩的心腹。”
元渊明白她的意思,淡淡一笑,说道:“贺雨时是蔡锷的学生,应该是念着点师生之情。”
她像是思索了片刻,问道:“钱少爷,那些土匪为什么兴师动众的追捕你?”
钱少华见问,站了起来,撕开自己的衣襟,从夹层里拿出一封信来,“就是这封信,我看见独立旅的人来山里感到非常惊奇,就偷偷溜进唐洪的屋子里偷出这封信来,唐洪发现后就带人追到了这里。”
元渊接过信来,钱少华继续说道:“两位姐姐一定想不到这信里写了什么的,谁能料到那个陈树藩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他稚嫩的脸庞布满怒色,浓密的眉毛锁成了疙瘩,表现的极为愤慨,想必这封信里写了什么让他难以饶恕之事。
竹筠也上前去看——
信里的内容真叫人大吃一惊。
信的内容大意是,陈树藩同意招安唐洪,条件竟然是牵制渭北郭坚部至其瓦解。任务完成后,唐洪的编制与陕西各个分旅一视同仁。
“啊,这该怎么办?郭将军还蒙在鼓里,不知自身被人算计,很是危险呢。”竹筠担忧不已,郭坚是个义薄云天的英雄,对她们二人有恩,她们怎能眼看着这样的英雄豪杰陷入囹圄?
元渊锁着眉头像是思考着什么,看竹筠担忧不安的脸色,按了按她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想法。”
“两位姐姐,我要赶回渭北把情况告诉表哥,想必表哥会处理好。两位姐姐也不必担心。保重!”钱少华站了起来,穿好衣服就要出发。这个少年家遭巨变,经历危险,仍然充满了斗志,想必是受了郭坚的影响和教导,他脸上淤青肿胀,身上也多处伤痕,动作却甚是敏捷,丝毫不见颓唐之色,激情昂扬。
“你爹娘有没有消息?”竹筠紧忙问道。
钱少华恨恨的说道:“我现在明白了,我表哥所托非人,至今还相信姓陈的是为了共和大业联合反袁呢。这个陈树藩正要吃掉表哥的兵力,想来也是蓄谋已久的,他策划着独霸陕西的大业,跟北京打得火热,怎会好心的救我爹娘?”
钱少华这话有道理,郭坚是反袁的,钱氏夫妇是郭坚的舅父母,暗地里同情帮助其建立渭北护国军,这是反叛袁世凯的革命份子,进了北京执法处就是羊入虎口,陆建章为了震慑天下,必然要杀鸡儆猴,以正视听。
陈树藩跟钱家是上辈的交情,以陈树藩的投机心理,他会为了这点旧交情得罪袁陆一党吗?他还在期待陆建章为他讨来正式的陕西督军的任命书呢。
元渊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的看着钱少华,“钱少爷,郭将军的处境不好,陈树藩这是处心积虑的排除异己,巩固他自己的势力。前途未卜,不知郭将军将何去何从?”她感慨一番,说道:“钱少爷尽快赶去渭北将信函交给郭将军,请郭将军慎重思量,把握自己的前途。”
钱少华郑重的点了点头,敬道:“两位姐姐,少华告辞。”
言罢,钱少华不再耽搁,连夜赶回渭北。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细细修改,忙着过年了。我没忘记答应大家的事,今夜就更了。
57
57、相依相随中 。。。
这段小插曲后,窗外已经显出了鱼肚白,早春的清晨冰凉如水,却是格外清醒了人。屋内的人不再停留于温馨柔情,匆忙的打点着行李准备南去。
“蔡锷将军一直期望你去,要是见了你,估计蔡锷将军一定是又惊又喜。”竹筠含着温柔的笑容望着元渊。
元渊正看着窗外,眼角的余光感受到这殷切关怀的目光,回头一笑,俊美的绝颜挡不住脸上淡淡的忧色,“当时大哥被人追杀,我前去解救他时发现了一件怪事,那些杀手不是普通的警察或者军人,而是江湖上的帮派组织。而且不止一股势力呢,其中有人想刺杀大哥,让我一直困惑不解。”
竹筠知道自己并不能弄清楚其中的隐晦,也明白元渊还有话说。
她倒了杯茶水递给她,安静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金俊业是陆建章的人,他阻截大哥是份内之事。那些围堵大哥的人也应该是袁克定派来的,袁克定是为了邀功私自找了帮派的人追捕大哥。可是还有一个埋伏在暗中的杀手,这个人的来历真让我想不通,因为陆建章和袁克定不会想要蔡锷的性命,也就是说这个刺客是另外一股势力的人。这帮人为什么非要大哥的性命?”她想了片刻,忽然抬眼看着竹筠,好像审视着什么,叫竹筠怔怔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了,元渊?”
元渊摇摇头,不可思议的说道:“我想起那个刺客的身手竟然与国色天香的人如出一辙。”国色天香是清廷残余势力,妄图复辟的保皇派。如果说,他们是因为憎恨袁世凯的窃国行径谋杀大哥倒是有点理由,因为大哥是袁世凯登上大总统位子的重要势力,除掉大哥等于卸掉袁世凯一条膀子。可是事情很蹊跷,大哥是为了反对袁世凯称帝才逃出京城的,国色天香的眼线遍布全国,不可能不知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他们应该是作壁上观才对。除掉大哥是给袁世凯登基推波助澜,他们不会做这种蠢事。”
提到国色天香,竹筠难免不是滋味,毕竟她也是其中一员。
“也许班主觉得蔡锷将军威望极大,是新军的领袖人物,除掉蔡锷将军就是为了打击报复呢。”
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实在没法理清其中的联系。
也知道元渊不会回答,她说完后便是苦苦一笑,走近两步握住她微微冰凉的手,柔声说道:“别想了好吗,等到了四川见到蔡锷将军,你们可以详细讨论,也许能够找出一些线索来。”
凝视着这双秀丽的眼眸,正汪着动人的幽幽潭水,窗格的缝隙钻进来阵阵清风,微微拂动脸侧的发丝,好个宁静柔和的早晨,昨晚的激情化作丝丝缕缕的温柔安抚着两颗相爱的心灵,好美妙温馨。
未到四川,就得知了蔡锷在纳溪成功反攻北洋军,将张敬尧的部队逼得退到纳溪外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场兵力悬殊的战斗靠着蔡锷卓越的军事才能,严密的组织能力取得了胜利,轰动三军乃至全国,全国军民奔走相告,纳溪捷报频传,蔡锷将军打了胜战,给北洋军的精锐之师沉重的打击,摧毁了北洋军的士气,袁大头的皇帝梦要做到头了。
战场上的烟雾还在缭绕,浓厚的火药味仍未散去,颠簸不平的山路上匆匆奔走着几匹骏马,为首是位将军,一身青灰色的军服永远整洁,即使有些磨损的地方也没有影响这位英姿飒爽的将军半点威仪,他刚从前线赶回来,一到指挥部就有马夫急忙小跑着上前接下将军,牵走了马儿。
“报告将军!”
卫兵高声敬礼。
将军面孔清俊儒雅,语气很温和:“什么事?”
卫兵挺直了身板,高声说道:“报告将军,有两位客人正在等候将军!”
客人?
蔡锷有些奇怪,顿住了脚步,“什么客人?”
卫兵稍稍迟疑了一下,只见他的卫士长走上前回道:“将军,客人自称是您的朋友,姓顾。”
蔡锷大踏步走进营帐,看到里面人立刻惊喜交加,紧忙上前抓住此人的肩膀,“元渊!你终于来了!”
来人正是顾元渊和纪竹筠,她们低调潜行来到四川,很快就得知蔡锷在纳溪打了胜战。
“大哥!”元渊哽咽着,眼睛里闪现出难得一见的激动的泪光。
千言万语难以描述这半年以来发生的种种,蔡锷紧紧握住元渊的双手,关切的说道:“元渊,大哥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就怕袁世凯难为你!你逃离京城后,我托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对你的境遇忧虑不安,幸运的是,我的学生贺雨时带来你的消息。得知你安然无恙,大哥才略微放心。真没想到今天你就站在大哥的面前,叫大哥如何不激动不惊喜?”
蔡锷是个内敛稳重的军人,如此激动还是很少见的,顾元渊深深感到了一种体恤关怀的情谊。
“蔡将军。”竹筠朝蔡锷施礼,她的心里才是最安心的,好像元渊到了蔡锷这里,就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暂时无碍了。
“竹筠姑娘,这一路走来,元渊多亏了姑娘的照顾。”蔡锷拱手表示敬意。
当时他就对才貌双全,秉性善良的竹筠很有好感,现在得知她一路追随元渊并以性命护送元渊来到这里,更是敬仰钦佩。竹筠立刻回礼,她倒是很想问问凤仙姐的情况,只是这两人都想谈论大事,她只好暂时作罢。
有卫兵送来茶水点心,三人叙说别后之事,元渊说起陕西之行,竹筠帮着做些补充,蔡锷神情起伏,急切的问道:“元渊,你的耳疾有没有好转?一点听觉也没有吗?”
竹筠神色一黯,叹道:“我仔细为元渊诊治过,按说病情该有好转了,可是不知道何故,元渊还是不能听见声音。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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