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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而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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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我永不相识……’
玄天子知兰聆已经转醒,他留下最后一抹深意绵长的笑意带着楚忧离的棺椁回到云梦山,葬在他和兰聆经常游玩的桃花林中……
第二日兰聆还在沉睡中就被弘儿的叫嚷声吵醒了,弘儿歪在床榻上掀开被子打量着她只着中衣的身体。
116凤凰涅槃(2)
“韩溪源啊!”
“什么?”兰聆胸口的伤又开始疼了,问:“你什么时候盯上他了?”
三娘一双核桃眼滴溜溜转了一阵,脑海中闪过那人不同表情的清瘦脸孔,甜甜一笑,说:“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我又不是他,怎么答应你啊。”兰聆说:“这种事勉强不来的。”
“你是王后,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吗?!”三娘跳起来又一屁股坐下,震得床榻一摇三晃。
兰聆捂住脆弱的心脏,说:“我是王后没错,但我又不是他娘!”
“要他娶你有何难?”覃陌央走进殿中,他穿着朝服,显然一下朝就赶了过来:“一道圣旨便了。”
弘儿见父王来了,一下抱住他的腿,开始撒娇告状:“母后不理弘儿。”
覃陌央捏了捏他的脸,说:“那一定是你不乖。”
告状无效,弘儿又扁着嘴退到一边,幽怨地看了兰聆一眼,自从他的爹爹变成了母后,他就彻底被冷落了,自尊心严重受伤。
三娘起身盈盈一拜,谢恩:“三娘谢王上成全这桩美事。”
美事?!兰聆和覃陌央二人内心都是暗笑,她嫁给韩溪源,韩溪源看来是没有宁静的日子了,不过这样也好,韩溪源都快三十了,还没有一个妻妾,有个人照顾他必定是好的。
当韩溪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惊天动地,跪求覃王,覃王不允,没有办法只得勉强接受这只母老虎,三娘对他这个新任丈夫果然有一套办法,将他训练的服服帖帖,自此雍城内又开始流传着丞相家有只‘河东狮’的故事,没想三十年后居然被后人搬上酒楼茶座间的戏鼓弹唱,浩浩荡荡谱写出一段惊心动魄、女怨男痴的‘猛女驯夫记’!~
“今日感觉如何?”覃陌央坐在床榻边,先搓了搓自己的手驱散寒意,这才握住她的双手。
“好多了!”兰聆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伤:“还好你射偏了一点。”
覃陌央一脸无辜心痛,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叹道:“果然是好多了,都有精神找我算账了。”
他侧身对弘儿说:“该去上早课了,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弘儿一看父王又要支开自己单独陪母后,磨蹭着不愿意走。
他这样儿兰聆也看不下去了,摆出‘严父’的架势,说:“还不快去!”
弘儿一看母后发火了,不敢停留,拉着三娘一溜烟跑了。
“姬缭已经前往汉国,估计不出三个月,汉国便可臣服归顺。”覃陌央说:“覃国需要休养生息,我保证两年后一定为你攻下齐国!”
兰聆反握住他的手,说:“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我懂。”
“不过……在这两年中,你也要为我做一件事。”覃陌央唇边闪烁笑意。
兰聆问:“什么事?”
覃陌央的唇贴近她的耳朵,炙热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颈边,低声要求:“给我再生个孩子。”
兰聆往后闪,戒备地看着他。
见她双手护住自己,覃陌央被她逗笑了:“放心,不是现在,总要等你身体调理好了。”
大覃的王后在德贵妃死后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她总是穿着一身高贵的紫色华服,上面的凤凰金丝刺绣繁复精细,裙幅挽迤三尺有余,凤尾长长的羽毛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挽做高髻,神情庄严恬静,面容丰姿冶丽、倾国倾城。在大覃的历史上,这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女人,她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又拥有超常的胆识和气魄,命运铸造她成为唯一可以与大覃君主并驾齐驱、相之匹配的一代王后。
后宫在她的治理下井然有序,空荡荡后宫除了宫女,只有她和那个疯了的睿妃两个女人,她没有去蘅珊殿看过睿妃,但她给予了她最好的照料,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覃国与齐国于覃王覃陌央十四年,在原隋国楚江西岸开战(覃王覃陌央十三年五月隋国被齐国所灭),至于覃齐两国开战的缘由在历史上永远都是一个谜,有传说是两国百姓在大旱时期对楚江水源的争夺挑起,更有传说是覃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只因齐王在两国狩猎会上看了王后一眼。
当然后面这个缘由纯属杜撰,两国狩猎会上覃王后根本就没有参加,覃王身边只有一个近卫随其左右,那人追击猎物从不使用弓箭,只用右手投矛。
事实上覃王覃陌央通过这次两国外交向安排在齐国的细作传递情报,可以更加稳妥地把即将要爆发的两国交战有计划的安排。
齐国国君齐顷也不是束手待毙之人,他通过整整一年与覃国交战中借机彻底将覃国安插在齐国的细作连根拔起,剁其耳鼻装入盒中,派特使献与覃王。
覃国,覃王宫,纹澜殿
“已经过了二更了,还不休息吗?”兰聆脸枕在覃陌央的腿上已经打了一个盹了。
覃陌央头埋在奏章里,只是“嗯”了一声,抬手将软毯把她的肩头盖严。
兰聆伸出两只长胳膊环住他的腰,抬头看他:“别担心,覃齐两国不是一场战争的胜负就可以定论的。”
覃陌央摁住她慢慢往下移不怀好意的手,脸终于从奏章中抬起来,眉眼含笑瞧她:“别瞎闹!”
兰聆翻身仰躺,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有对策了吗?”
“御驾亲征,如何?”
兰聆这次不说话了,沉默了良久,她知道……最后的决战马上就要到来了。
覃陌央说:“覃国和齐国的战争不是在于有多少兵,有多少良将,而是在于两国国力的较量,我不担心胜负,我担心的是时日拖得太长,国力必然会有大的消耗,对以后天下的长久治安会有不利的影响。”
她知道这两年来,覃国真乃是养精蓄锐就为了最后的统一之战,覃陌央听取了姬缭的建议,在覃国修筑了从商阳到邱泽郡(原津国与原隋国最东面的交界)的万里直道,一旦战事开启,专为运送输粮草辎重;再就是躲开齐国的眼线,秘密训练水兵及修造大船;隋被齐灭国后,派遣暗卫潜入齐国挑起隋国残余势力与齐王的对抗,调动原本在齐国安插的细作在齐国上下周旋,只为避其锋芒,尽量兵不血刃打下城池。
战前两年,战后一年多的精心策划安排,覃国挥师八十万大军由大将军绥缇率领,姬缭为军师,一开始覃军势如破竹,连续攻下原隋国大片疆土,眼看就要攻打到齐国地界,却受到齐军强有力的抵御,他们破坏了覃国的情报系统,覃军大受挫折,水军损兵折将严重,船只损毁万只,已无可用。
水兵可由步兵训练而成,但战船却需要从千里之外运送木料,还急需上千工匠铸造,局势就僵持在那里,婴城齐军守将善于守城,这次的大胜为他们赢得了后方援军的支持以及粮草的充己。
覃齐两军隔江对峙,覃军陷入尴尬,进退不得。
“你先去。”兰聆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说:“再等一个月孩子出生了,我就去找你。”
好似天大的恩赐,覃陌央抬起手,指尖划过兰聆的下巴颏,说了句:“谢王后对寡人的……恩宠。”
闻言,兰聆扑哧一声笑了。
“我希望它是个公主,像你一样的女孩。”覃陌央与她十指相扣,细细看着她的眉眼:“只是……性情千万不能像你,那样不知又要祸害天下多少男人。”
“是啊,是啊,所以我打算金盆洗手,就祸害你一个!”兰聆翻动着睫毛,一吻印在他的脸颊上:“预祝覃王攻克齐国顺顺当当!”
她知道他一定可以,他会成为天下唯一的王,他才是玄天子先生最得意的门生,他的心智谋划无人能敌,即使狡猾残忍的齐王也无法抵挡。
齐国,齐王宫
“王上这一招釜底抽薪,真乃绝妙!”丞相独孤真对着齐王伸出大拇指。
“马上就要到梅雨季节了,覃军是受不了这样的天气的。”齐王唇边闪过不易察觉的狡猾笑容:“下令,封堵婴江上游,寡人要水漫覃军。”
“那……两岸的百姓?”想到此处,丞相独孤真微胖的脸上有些发难,眼袋在一夜没睡好之后显得更加沉重。
齐顷微微抿唇,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王上是想借机收复被覃军攻占的城池?”丞相独孤真猜测道,王上虽为他自小相识的挚友,但自从他继位以来起性情大变,对前朝势力,手腕强硬的一并铲除,像是被积压了太久的恨顷刻间爆发出来,他变得越发令人难解了。
“不!”齐顷眼底翻出淡淡的血色,目光泛滥着彻骨的恨意:“我要引那只老虎出山,寡人一定要割下他的头颅,以报夺妻子之恨!” 他不相信兰聆真心爱覃王,只要是女人都是贪图虚荣的,亦如他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们,她们都爱慕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男人,只要他能打败他,成为天下的王,兰聆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他相信他有能力让她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
“果然还是为了覃国王后……”丞相独孤真轻轻摇头,叹着气:‘如若齐王果真因为一个女人而一统天下,完成历代齐王的梦想,也算好事一桩,只是……男女情爱既是猛药也是毒药啊……这个女人终究是个祸害!”
117开军齐国
覃陌央率亲兵赶到前线(婴江西岸)时,虽然早已接到覃军大败的战报,但当他看到被洪水冲毁的百姓家园、万顷良田,看到冲回的河床上堆积如山的百姓和覃军的尸骨,看到瘟疫肆虐着覃兵和百姓时,他那在外人面前万年不变的微笑也撑不住了。
看到覃王沉冷的面容,前来迎驾的姬缭和绥缇二人也不免小心翼翼,打了败仗心中愧疚万分。
覃陌央看着变成蔫黄瓜的两人,沉静优雅如他,他没有发火,更没有责怪,只是吩咐两人整顿军务,帮助疏散难民,为百姓重建家田。
覃军得知覃王来此,更是一扫阴霾、士气高昂,这一番举措也使得原随国百姓对覃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对覃王拥戴敬仰,踏踏实实一心想做覃国的百姓。
洗尽一身疲惫,覃陌央躺在主帐的毡毯上,紫玉在他的手中来回翻转着,紫玉经过烈火的考验为覃国带来了充足的财富,里面的红心随着兰聆留在上面的血迹,更加温润明亮。
临行前,兰聆又将这个她所谓的护身符挂在他的胸前,这一路上花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知她是不是已经诞下麟儿,是不是还顺利,真希望这一胎是个公主。
覃国,覃王宫,训练场
“呀!———”弘儿双手持木剑,一副凶神恶煞地向对面那个看起来比他弱小很多的少年劈了过去。
那少年长剑一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弘儿手中的剑打掉,俊俏的小脸上从容冷静。
弘儿一下失去平衡第一百零一次被撂飞在地上,他倔强站起来,袖子一抹擦掉脸上的黄土,被石子划破的小脸蛋气得发紫。
“我不练了!”弘儿大叫一身,一脚将地上的长剑踢得老远,表情羞愤。
“回禀太子殿下,还没练够两个时辰!”那少年双手一揖,将地上的剑捡起呈到弘儿面前:“请太子接剑。”
原来这七岁俊俏少年就是绥缇和香蓉的孩子,绥炎小弘儿两岁,被覃王安排做弘儿的伴读,作为臣子家的孩子能得到这样特殊的位子,不止带着感激和荣耀,更多的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有一丝闪失,他完全继承了绥缇严肃的性格,只是两只灵动的大眼睛随了香蓉,里面偶尔闪过的天真烂漫显得他紧抿着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
弘儿将头一偏,哼了一声,如果女孩对他用这招死缠烂打他或许还会舍命陪美人,但是居然是他这个臭小子,况且父王不在,母后身子笨重,正是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的时候。绥炎,你就靠边站吧!!!
“这是怎么回事?”严厉清亮的女声在弘儿耳边响起,紧接着他的小下巴被兰聆抬了起来:“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弘儿两眼一红,趴在兰聆的大肚子上一阵撒娇耍赖:“绥炎他欺负孩儿!”
绥炎见太子诬告他,却更是少有的冷静,对着兰聆恭敬一拜:“绥炎拜见王后,娘娘万福金安!”
弘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她自然清楚他的秉性,原本弘儿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被覃陌央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了,将任性随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还想怪别人,一定是你又偷懒吧!”
听到母后还向着外人说话,弘儿可不愿了,狡辩道:“让弘儿读书习字都好,可弘儿就是不喜欢练剑!”弘儿指着一步之遥的绥炎,说:“让他滚,儿臣不想再看见他!”
“胡闹!”兰聆厉声斥责,绥炎是香蓉的孩子,她视香蓉如自己的妹妹,她对绥炎更有一份身为姨母的关爱,怎能看到这么实诚的孩子被弘儿欺负。
“文治武功一样儿都不能落下,这是作为储君最基本的磨练!”
“弘儿不喜欢!”弘儿感到自己受到了母后的冷落,狠狠瞪了绥炎一眼将他推倒在地上,霸道地喊了句:“以后打仗,他去就行了!”
兰聆压着火深吸一口气,说:“你的父王在战场上带领战士拼死杀敌,你却在这里任性胡闹,让你父王得知你这样不成器,情何以堪!”
泪水滑过脸颊上红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弘儿大喊道:“父王才不会像你一样,他最宠弘儿了!”
弘儿低着头往前冲,想立刻离开这个让他丢脸的地方。
兰聆惊讶于弘儿一脸受伤的表情哪还能不心软,伸手想拦住他,却没想到弘儿力道那么大,直接将她刮到在地。
得!就这么一撞,兰聆腹中的小公主提前降世了。
还好是第二次生产,还算顺利,和生弘儿时相比,兰聆这次倒是没有受多少罪,她一睁眼就看到弘儿爬在她身上呜呜大哭。
兰聆看了眼躺在她枕边的小粉娃儿,对弘儿不客气地说:“小声点哭,别把妹妹吵醒了。”
弘儿抬起涨红的小脸,上面还挂着泪珠:“有了妹妹,母后就更不喜欢弘儿了,对吗?”
弘儿干打雷不下雨倒是常有,这样实打实地哭还真是少见。也难怪,突然发现爹爹是个女人,自己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想占为己有的大美人居然成了父王,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任谁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个孩子,没有安全感也是情理之中。
“当然不会,你是母后和父王的第一个孩子,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了。”
“真的吗?”弘儿抱住兰聆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惜色诱也要让母后再承认一次。
“真的!”兰聆快被他两只小胳膊勒得喘不过气了,心中嘀咕着:‘一般的教育方式果真不适合弘儿,看来还要另辟蹊径!’
一个月后,婴江西岸,覃军大营
虽说一切都在覃王的计划之内,但这样的用兵之道未免太凶险些,姬缭第一次感到心绪不宁,他在联营哨岗上举目眺望远方。
他万万没想到迎来的不是覃王凯旋的队伍,却是南边直道上飞驰而来的一辆马车,九名暗卫护其左右。
‘这是谁来了?难道是……王后?!’
马车轿帘一掀,先跳下来的是虎头虎脑的弘儿,他站在马车旁,有礼地抬起自己稚嫩的小胳膊,五指合并朝上,紧接着一双芊芊素手放在上面。
兰聆从马车上下来,对弘儿赞赏微笑,接着抬起头看向哨岗高阙上的姬缭,一下笑了。
“上卿大人站得如此之高,是在迎接本宫吗?”
姬缭一见真的是她,急忙跑下来将她和太子迎接到了主帐。
一进大帐兰聆就解下厚重的披风,环视一周,问:“王上呢?”
“王上带领十万精兵渡江出战了。”
兰聆明显有些意外:“王上亲自带兵?”
姬缭点头。
兰聆皱眉,对弘儿摆摆手:“出去自己玩。”弘儿撅着嘴跑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兰聆坐在帅席上,随手翻看战报文书。
“自两个月前王上亲临主持军务,一切妥帖顺利,不止带领兵士重新修筑河堤,还帮助西岸百姓重建田舍,百姓拥护覃军,齐心协力铸造大船,一切准备就绪,但婴江东岸朵连城守将方志邢善于守城,将战船用绳索相连封锁河道,抵挡我军。”姬缭说:“覃王命绥缇率领两千水性极好的勇士乘舟渡江潜入水底砍断绳索,适值大风,敌军战船进退不得,我军投石攻船,齐军大败而逃,死守城防,如何阵前叫骂也不愿出战!就这样一拖再拖将近半月有余。”
“所以……”兰聆边听边合上手中的战报,面色难看的紧:“所以覃王就以自己为饵引齐军主动出击,对吗!”
要论智谋外交他自然比兰聆高出一筹,但要说带兵打仗,他还差她很大一截,姬缭点点头,如今知王意者恐怕最数兰聆!
兰聆一想到覃陌央将身处险境,虽是早有谋划,但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万一……。她心里焦急气愤地直想冒火,但她还是硬压着没有发作,她知道他铁了心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挡。
她更知道他这样急着攻城,也是为了她能够早日和家人团聚,她又怎会不明白他对自己的用心呢。
‘陌央,你千万不能有事!!!’
她一直等,等到日落月升,等到精力旺盛的弘儿都沉沉睡去……直到天将吐白,他都没有回来,婴河那头依旧没有战报传来,但她知道此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证明战争还没有结束,这证明覃军更有胜的希望。
弘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瞧着烛光下她暖泽的面容,温柔似水,在她轻轻的拍打下,他又像回到小时候,只是他小的时候只有‘娘亲’才会这样。
“爹爹,自从你变成母后了以后,漂亮了很多呢!”
兰聆轻笑一声,对他的讨好自动规避,语气却变得很温柔:“再睡会儿吧,天还没大亮呢。”
弘儿嗯了一声,又沉沉睡着了。
这时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兰聆面露喜色掀开帐帘奔了出去。
118两国之战(1)
覃陌央刚从马上下来,就感到侧面扑过来一道黑影,他本能的想躲开,没想那人却更快一步将他紧紧锢住。扑面而来的熟悉体香扑入鼻息,下一刻他将她深深回抱。
“怎么能够以身犯险……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不是回来了吗。”覃陌央唇角扯出一丝暖意,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经过一天一夜的大战,他的战甲上已经看不出精美的图腾纹饰,只有一层盖着一层的干涸血迹,他的发髻有些凌乱,面容略显憔悴,眼睛里部满着血丝,平日里的雍容疏雅之气削弱了不少,但却更显得他俊逸非凡,威武豪迈。
“是啊,回来就好。””兰聆对着他倾城一笑,拉着他的手正要回主帐,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姬缭。
覃陌央对姬缭交代道:“朵连城已破,绥缇在城内整顿,半个时辰后帅军渡江进驻朵连城!”
“诺!”姬缭高声领命,这真是伐齐以来最漂亮的一场胜仗,干脆利落的没有一丝瑕疵。 对应此局面再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了。
两人才进了大帐,不到片刻功夫里面就传来兰聆的大呼声:“快传军医。”
兰聆看着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特别是他手臂上一寸深的刀口更是触目惊心!
“只是一些小伤。”覃陌央微微躲开她的手:“让军医处理就好,别弄脏了你的衣裙。”
“这还是小伤!”兰聆两只手又将他的手臂拽了过来要看个仔细,这一动作却扯得覃陌央伤口生痛,看他一脸忍痛的模样,兰聆红了眼眶。
这时弘儿也醒了,他扑过来抱住覃陌央的腿,心疼的问:“父王,您受伤了吗?疼不疼?”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覃陌央一个头变两个大,刚才他忙着应付兰聆拉扯他的衣服,竟没看到弘儿也在这里。
“弘儿成天喊着要父王,我也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带他来了。”兰聆耸耸肩说,一副生米煮成熟饭的架势,覃陌央无语浅笑。
军医很快就赶了过来,为覃陌央清洗缝合伤口,兰聆怕弘儿添乱将他拉到一边,蹲下/身抚摸着他的脑袋,说:“看到父王受伤,弘儿很心疼是不是?”
弘儿点点头,脸颊上挂着两滴泪。
“你的父王这么尽心竭力地想要统一天下,就是为了让你不再经历这些,能让你和你的妹妹还有天下的百姓生活在太平盛世中,你明白吗?”
“明白!”
“所以……弘儿作为覃国的储君,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你不能再随着性子挑三拣四、半途而废,这条帝王之路会很艰辛,会比沙漠还要让人感到干渴,但是……你要坚强的脚踏实地走下去,不要辜负父王和母后对你的期望,更不能辜负了天下百姓对你的信任,这是你的责任,你懂吗?”
弘儿重重点头,神情难得肃穆,像是在讣告:“弘儿懂得!”
覃国大军进入朵连城,覃王下令让士兵在城外安营扎寨,不许惊扰百姓,已是入暮时分,覃王一家三口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榻上休息了。
床榻上,兰聆睡在里侧,覃陌央睡在外侧,弘儿第一次随军已是累得呼呼大睡,霸道地占据着中间地带。
覃陌央抬手比划在弘儿胸前的地方,感叹道:“记得弘儿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点儿,一转眼九年过去,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知不觉中你我都老了……”
兰聆瞅着他满眼的萧瑟,眸子晶莹流转,笑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覃陌央满面疑惑,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拉住她的手:“瞧我都忙忘了,是女孩还是男孩?”
“是公主。”兰聆不自觉流露出作为母亲的自豪,她也一直盼着是个女孩子。
任何人在王权面前都没有妥协的余地,哪怕是亲兄弟!只要是女孩就不会有将来的嗣位之争,她是怎么也无法接受骨肉相残的事情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发生,‘武安之乱’带给她的震撼至今仍无法忘怀。
覃陌央轻声问道:“像你吗?”
“回宫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兰聆心中暗笑,孩子果然长得和她很像,但她更希望孩子也有他这样温柔的本性。
“好……”覃陌央应道,今日的他太累了,却很满足,心中所有空虚都被密密的压实,他要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一夜无梦,天一亮他便醒了,覃陌央走出大帐,迎面而来的清风顿时让他清澈通明,放眼望去,
大河远山,军营连天,朝阳中战旗猎猎,战马萧萧,战士们操练之声阵阵传来,当真令人感慨万千。
“早上风大,披上件衣服吧。”兰聆见他只着单衣便出了大帐,她尾随其后也跟着走了出来,她同样被眼前波澜壮阔的山河所吸引,她只是站在他的身后一直不愿打扰他。
背上一阵温暖,不止有披风的,还有兰聆从后面环抱住他的温度。他的背在她怀里,虽然坚实却更显单薄,她不禁问道:“陌央,你有想过找一处世外桃源,远离这些纷争吗?”
闻言,覃陌央转过身,捧起她的脸,正色说道:“这个位置,从没有给寡人说不的权利,寡人也从未想过逃避、退让,这是寡人活着的义务和责任!”
他将她揽入怀中,宽大的披风罩住了两个人的身体,他在她的耳边,对她说:“而你,是我活在这尘世所有的理由。”
“陌央……”兰聆将脸埋在他温暖宽阔的胸膛里,泪水洒落衣襟:“此生能与你相伴……真好。”
“我刚才还在想给我们的小公主取什么名字。”覃陌央说:“就叫她太平吧,希望她的降生能为天下带来一片太平盛世,永止刀戈。”
“好。”兰聆看着他,笑得幸福:“她将是这天下的太平公主,大覃至高无上的公主!”
齐国纬禾城是天下最富有的城市,城里的原各国商贾们没有因为覃军将要攻打这里而感到一丝惊慌,照样歌舞昇平、纸醉金迷。
在他们心中这是一座不可能攻陷的城市,因为齐国的三十万精锐部队就驻扎在这里,况且南北两侧分别有釜山岭和椮山作为依托,上面各驻扎两万步兵。齐王齐顷正想在此彻底击溃覃军的攻击。
纬禾城外,覃军大营,主帅大帐。
“我军现有五十万大军,与齐军实力相当,但……对齐国而言,这是一场保卫家园的战争,在气势上我们首先就已经输于他们了。”姬缭做沉思状,几日来一直都未能想出很好的攻城策略。
站在一旁的绥缇开口说话了:“虽然我军的粮草充足,但是战事不能再拖了,这样只会使得战士们的气势逐渐低落,虽然我军攻占了齐国所占领的隋国大部分城池,但!此时此刻才是覃齐两国真正的较量!”
齐国立国尽两百年,它犹如一个冷血的商人,淡漠天下疾苦,唯顾一国的富庶太平,以为长此以往他国自然衰落,齐国自然强大,届时瓜熟蒂落,齐国便可坐拥天下,殊不知流水不腐、户枢不蝼,守株待兔焉能得天下?!
覃陌央负手而立,注视着高高悬挂的地图,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一番思量:‘邦国在动荡锤炼中强大,国民在安乐奢靡中颓废,这就是覃国和齐国的最大区别,此谓多难兴邦,哪一个朝代不是盛极必衰。齐顷,寡人就不信,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力挽狂澜!’
“别跑!”随着一声叫嚷,帐内钻进一阵疾风,一只野兔和一个小身影闪了进来,本来严肃的气氛瞬间被打乱,姬缭,绥缇还有几位副将纷纷退开怕撞到了太子弘,只有覃陌央一人立在原地,面色略带不悦地看着他。
野兔在每次弘儿快要抓住它的时候,都会灵巧跳脱,时不时还回头看他一眼,像是嘲弄,瞅准时机使出最后一招兔子蹬鹰,踹了弘儿一脸的土。
弘儿这下是真生气了,他卷起袖子,使出最大的力气对它围追堵截,先是绕到它的前面顺手推倒
一旁的几案挡住它的去路,野兔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它时左时右跳跃着,弘儿急忙对着姬缭他们指挥比划着:“快,包抄它的两侧。”
太子发话,覃王也不阻止,众人自然是听从指挥弯着身堵住野兔的去路。
野兔一看这么多人,眼睛更红了,最终慌不择路地直扑到弘儿怀中。
弘儿提溜着它的两只大耳朵,哈哈大笑:“看你还不乖乖就范!”
覃陌央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渐渐浮出狡黠笑意,吐出两个字:“好计。”
临淄,齐王宫
“王上,纬禾城刚传来的战报!”丞相独孤真手捧战报递到齐王手上:“覃军已经开始攻城了!”
齐王将战报扔在几案上,未看一眼:“按计划迎战!”
119两国之战(2)
覃王覃陌央十六年,寒露。
由绥缇率领三十万大军进攻齐国纬禾城,战火在城外燃起,喊杀声震得城内花绕阁中歌姬吟唱的歌喉都被淹没,那些商贾贵胄却不以为然,反而随着传来的阵阵喊杀声,撵筷敲打酒杯,放声嚎歌,大有势要与那城外杀戮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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