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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作者:旖草(完结+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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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沮丧著,衣袖轻轻被人扯了几下。
我回过头,怀瑾一脸温柔地看著我,鼓励似的笑了笑。和煦如春风,心中顿时觉得开怀了许多。
怀瑾(06)
绕过厅堂的走廊,远远就看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立於花丛亭台之间,尤为突出,即使只是一个淡影,也不容人忽视。
说实话,楚长歌,无论是相貌身材或是气质举止,一看就不是平凡之人。
这样一个人,定是各路豪杰争相结交的对象,他既有意与我交友,那也算是件好事吧。
我暗暗地安慰自己。
我刚走入院中,就见他侧过身,对我微微颔首,左手握著那把折扇,右手把玩著身旁的几片新叶。
我走到他身前两步的地方停下:“楚公子,久等了。”
“长歌。”楚长歌随手将手中的树叶撒入泥土。
“啊?”
楚长歌挥著他的折扇,又向前进了一步:“溟儿不必如此生分,你我既已是朋友,唤我长歌便可。还是说……溟儿不屑与楚某人为友?”
“不,不是。”我连忙挥手否认,这楚长歌,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哪里都好,除了那一脸若有所思的笑意,容易看得人心里没底。不过,也不讨厌便是了。江湖中,多些朋友,总是好的。
楚长歌但笑不语地看著我,眼中带了几分期待。
“长,长歌。”我有些尴尬地回望他,还是不太习惯与生人如此亲近。
楚长歌倒是满意地笑笑:“身体可好些了?”
我愣了下神,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嗯,好多了。”
“那就好。不过……”楚长歌说著用折扇拍了拍我的肩,“你的脸又红了。”
顿时一团火窜到面上,只觉得连脖子,耳根都烫了起来。
我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好感又消失殆尽了。
可是楚长歌反倒是笑得更开心了:“哈哈,溟儿,我越发觉得你可爱了。”
“你才可爱呢,我堂堂尉迟七公子,应该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又瞪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你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本公子要回去补觉了。”
楚长歌也不客气,径自在我身旁坐下:“补觉?这会儿都快正午了。”
“不行吗?”
“溟儿想睡觉,当然可以。”说完又是一脸笑意地看著我。
这人莫非是诚心跟我过不去?
我有些气结地抬头,正好对上一双精明乌黑的眸子,闪烁著不明的光辉,定定地对著我的视线。
我被他盯得竟一时忘了反应。
半天才回过神,尴尬地别过头:“咳咳,你找我有事吗?”
楚长歌也并不收回视线,只继续看著我,不慌不忙地说道:“八月初八,洛淮的庆典,我想邀请溟儿参加,不知溟儿可否愿意?”
“庆典?”我疑惑地看著楚长歌,“什麽庆典?我怎麽没有听说过?”
楚长歌笑笑:“你去了自会知道。”
“可是……”
“你不必担心伯父伯母,我已问过他们。”楚长歌看出我的犹豫,“溟儿只需考虑自己愿不愿意便可。”
“我……”我又想起怀瑾,虽是答应过五叔,上一次却还是出外了两年,若这次又放他一人在家……
“溟儿可是想说昨日那位公子?”楚长歌摇了摇扇,“溟儿可以和他一同前来,既然是溟儿的朋友,我也自然是欢迎得很。”
我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好,我去。可是,我去哪儿找你呢?”
“你拿著这折扇,”楚长歌说著,将手中的折扇合上,递给我,“到洛淮水云涧便可。”
“好。”我一手接过折扇,细细端详了一会,金丝镶边的帛面,绣著精致的祥云浮纹,这楚长歌的身份,果真是不简单啊。
“那好,我今日便要动身回洛淮了。告辞。”楚长歌起身,拂了拂衣摆,又回过头来望著我,“我在洛淮等你。”
看著楚长歌远去的背影,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和他,不过也是昨日才相识的,听著他一口一个“溟儿”地喊,还真是不习惯,而且还答应八月初八去洛淮找他,果真是很奇妙啊。
还是先找怀瑾吧,能出去走走,他应该会喜欢吧。
我挥了挥楚长歌的折扇,往别苑走去。
怀瑾(07)
到了怀瑾住的别苑,满院的琼花开得绚烂,我寻遍了院子,却不见怀瑾的身影。
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房中,进了门,口有些渴,我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折扇。手刚拿起紫砂茶壶,一只细白清凉的手就覆了上来。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将茶壶摔落在地。
怀瑾只是笑笑,一手扶著我握紧壶把的手,另一手取了一只茶杯,缓缓将水注入杯中。
清醇的茶香萦绕在空气中,混合著怀瑾身上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
他一直在等我。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这样的意识,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却又暗暗有些窃喜。
怀瑾不能言语,他周围的一切都是静谧而幽长的。常常让人忘却了其他,只觉得,这样的相处,像是一瞬,又仿佛是过了一世。
他从不说话,所以没有人能真的猜透他的心思,那些仿佛简单,又仿佛是极复杂的念想,总是令人似懂非懂。
我望著他的眼,那是唯一能够窥探他心思的窗口,但我却只看见一弯清潭,平静而深邃的。
我一手托起茶杯,轻轻贴在唇上,紫砂特有的气味浸著茶香滑入口中,润喉而下,带著微微的暖意,沁人心脾。
怀瑾望著我的眼,淡淡的扫过一眼静躺在桌上的折扇,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又是一如往昔的平静似水。
他该是有话要说的,但他却从未向我倾诉过。
他写得一手好字,如行云流水一般,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可他,从未对我写过只言片语。
我和他之间,仿佛是成了习惯,多言的我,与他共处时,似乎也会静得出奇。其实我是很想了解他的,无论最初是为何,习惯也好,吸引也罢,在我的生命中,他以一种与旁人决然不同的形式,相伴了十多年。
他待我是与旁人不同的,这一点,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知晓的,而我,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是我却常常不懂他,或者说,他也从未让我走得太近。
我不知,他是觉得不必,抑或是不愿。
我们之间的交流,看似由我指引,其实,多半还是由他主导著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有些哀伤,一双眼睛带著些幽怨地看著他,心中却越发埋怨起自己。在他面前,我似乎永远都不像自己,什麽风度翩翩,潇洒不凡一概不剩,只余那一份自我,却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
总之,全乱了步伐和节拍。
几年前,懵懂之时,我还嘲笑那些望著著怀瑾发痴的人,而现在,却似乎有些明白那些人了。怀瑾这样的人,注定是集聚了凡人的一切向往,正是因为看不透,才会越发地渴望。
只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日子长了,我反倒渐渐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怀瑾或许就像是一粒毒药,无色无味,却会慢慢浸入人的经脉,一丝,一丝,渐渐累积,长久,便成了毒。淡不可闻,却也戒不得,於是,便成了习惯。
我想,或多或少,我都是有些习惯了的。
叹了口气,回过神,怀瑾还是在原处立著看我,嘴角勾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弧线。
他的表情不多,微小的变化便足以叫人惊喜。
“怀瑾,”我理了理衣袍,在桌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我们一起去洛淮吧。”
怀瑾愣了下神,又随即露出有些欣喜却不太确定的眼神望著我。
我暗暗觉得有些好笑,此刻怀瑾脸上青涩而生疏的表情,就像个孩童似的天真,可爱。他平日里淡无表情的清雅,常常让人忘了,他也不过是个还未经世事的凡人。
“我们一同去洛淮吧。”我又重复了一遍,带著些期待地提议。
怀瑾望著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笑意。
无意瞥过一眼折扇,再看看难得欢喜的怀瑾,我忽然有些不太确定该不该将楚长歌的邀请告诉他。
心中有些不安,屋内欢悦的气氛也就渐渐安静下来。
没过多久,怀瑾也察觉到这有些僵硬的氛围,轻轻凑到我跟前,一脸担忧地看著我。
我思索了一会,拾起那折扇,有些尴尬地看著怀瑾:“怀瑾。”
怀瑾在我对面的木椅上坐下,静静地等著下文。
“楚长歌他,”我又喝了口杯中的茶水,抿了抿润湿的嘴唇,抬起头,“他邀我八月初八在洛淮见。”
我有些不安地看著怀瑾,他却没有什麽反应,只是轻轻地合上眼。
静,一如以往的安静。 许久,久到我已是坐立不安,几乎要放弃去洛淮的打算,他睁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朝我清淡一笑,然後起身离开。
清淡的背影在视线中渐渐模糊,心中竟是说不出的难受,还带著些悲凉。
怀瑾(08)
待到晚上吃饭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怀瑾也在。他看上去并未与往日有何不同,我也就安心了也不少。
“溟儿,在想什麽?”四哥坐在我身旁,夹了一块我最爱吃的醋溜排骨在我碗中。
家中六个哥哥,皆是品貌非凡,不过大哥尉迟渊成熟稳重,二哥尉迟漠冷静精明,三哥尉迟琰风趣开朗,五哥尉迟泓乐观通达,六哥尉迟沐温文尔雅。可要论起心思,却是四哥尉迟涟最为细腻敏锐,什麽事都瞒不过他的眼。
我咬了口排骨,摇摇头:“没什麽。”
四哥见我不说,也就不再多问。
“小溟,上午那位楚公子找你有什麽事吗?”大哥似乎对楚长歌这人不太放心。
我还没答,坐我另一边的琰哥就抢先说道:“大哥,你最近真是越发罗嗦了,我们溟儿生得如此俊俏,你说人家找溟儿还能有什麽事啊?是吧?溟儿…”琰哥说著,手还不老实地伸过来,在我脸上乱蹭。
我一把推开琰哥的手:“乱说。”
“呵呵。这回还真不是乱说。”
我被这话吓了一跳,一抬头,说话的人竟是父亲,我……
母亲听了倒是笑盈盈的,轻轻拍了拍父亲:“别瞎说,那楚公子只是来邀我们溟儿去洛淮玩的。”
“什麽?”琰哥一脸惊讶,“溟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麽都不告诉哥哥们呢?”
我心想,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大哥皱著眉:“小溟,我还是觉得这个楚公子不太简单,你……”
“不会啊,”六哥打断了大哥没说完的话,温柔地笑笑,“我昨日见过那位楚公子,举止华贵,仪表不凡,应该是位修养不错的公子。”
五哥也附和道:“是啊,我觉得他人不错啊。”
“何止是不错。”屋子里顿时安静许多,大家都望向二哥,他才缓缓开口,“我看他不止是不错,只瞧他昨日那副扮相就知道此人定是系出名门,只是不知道他具体的来路。”
四哥拍拍我的肩:“溟儿,你怎麽看?”
“我……”我看看大家,长嘘一口气。
终於肯让我说话了,家里人多就是这点不好,一人一句,一圈下来也插不上嘴,而且他们个个能说会道的,我要是多说话,那也就只有吃亏的份。
我抬眼,偷偷看了眼怀瑾,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角,听我们一家人闲聊,再欢快的气氛,他也只能是静静看著。我有时觉得过意不去,却又实在是无能为力。虽然不能言语,但处在这样的氛围中,他也应该能够多少能受些感染。
但是我还是很怕他会不高兴,他虽然是答应了,可离开的时候却似乎并不开心。而他此刻也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偶尔淡淡一笑,看不出什麽情绪。
“我已经答应了。” 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和怀瑾一起去。”
说完又看看怀瑾,发现他也正看著我,冲我轻轻点头,又笑笑,很淡,却也很美。怀瑾在的时候,总能让旁的一切都渐渐模糊,只余那一抹淡然,让人意犹未尽。
晚饭吃得差不多时,母亲放下玉箸,关切地望著我:“溟儿准备何时动身?”
我又瞥了眼怀瑾:“下个月初吧。”
母亲有些意外:“这麽早?我记得楚公子说的是八月。”
我点头:“嗯,不过早去些,可以在路上多逛逛。” 其实从尉迟城到洛淮最多不过半个月的路程,可是想著怀瑾之前还从未出过远门,这次可以带著他到处走走。
“那正好。”琰哥放下手中的汤碗,“我下个月要回弄影山庄一趟,正好和你们一路。”
听琰哥这麽说,大哥一直皱著的眉才稍稍舒展了些:“也好,路上有个照应。到了洛淮,有琰儿在,小溟和怀瑾也会方便许多。”
怀瑾向大哥和琰哥点了下头,微微笑了下,以示谢意。
“好啊,那我们就和琰哥一起动身。”我也觉得有琰哥在会比较方便,毕竟,顶著琰哥和弄影山庄的名号,走到哪里待遇都会比较好。
怀瑾(09)
五月初七,我,怀瑾,还有琰哥一同上路。
上路之前免不了又是些唠叨,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我虽然已经过了十七年,可是在父亲母亲和兄长们的眼中,却连三岁的小孩都够不上。挨个地听了一圈叮咛,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才被不耐烦的琰哥拉著上了路。
怀瑾一直在旁边看著,父亲和母亲虽也嘱咐了他几句,但总还是不同的。
我常想,怀瑾是否也会渴望家人的温暖,他是否也希望有很多兄弟姐妹,即使吵吵闹闹,但心里总是挂念著彼此。怀瑾的父母,又会是什麽样的人呢?这样的孩子,怎麽舍得让他离开身边呢?
怀瑾回过头,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著想著,竟停下了脚步,还一直盯著他看。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快步跟上。怀瑾还是那样看著我,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出了尉迟城,一路北上,路过的第一座城镇是池州。池州重商,所以外来的商人很多,异邦服饰也是随处可见。这里虽与尉迟城临近,但风土人情却是截然不同的。
怀瑾明显对这些奇异的新鲜事物很感兴趣,双眼一直在仔细观察著城中的景象,虽然幅度很小,但也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境。
看著这样的怀瑾,我也觉得开心许多。
他的世界,一直困在小小的尉迟府,四季也不过花开花败,少了许多同龄人的乐趣,造就了他清淡的性子,但是此刻的他,却明显添了许多人气。
我们一行三人,尤其是怀瑾,也吸引了路人的目光,怀瑾的美,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可是却没有几人会上前搭话,反倒是拉著我和琰哥买东西的人比较多。我看了看怀瑾,他只在一边看著我们热闹,淡淡一笑,我心中不禁微叹一声,怀瑾他,竟还是融入不得。
看著他的清新脱俗,没有几人是不被吸引的,可是也没有人敢靠近,仿佛那是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只能远远地看著,妄图接近便成了一种亵渎。
怀瑾与人之间,总是有意无意地筑起一道城墙,不知是人群隔绝了他,还是他隔绝了众人。我虽无奈,却也做不了什麽。唯一庆幸的,还好,我是可以走近的。在我面前,他才会有情绪的变化,哪怕是细小得微不足道。
傍晚的时候,我们决定在池州停留一晚,琰哥找了间客栈,要了三间上房。
略微梳洗,收拾好东西,我们三人便在琰哥的带领下去了据说是池州最有特色的饭庄──御香阁。
到了御香阁,确实是令人惊喜。阁内缦纱萦绕,店内女子皆著异国服饰,与寻常店家相比,倒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我注意到这御香阁门前却挂了两块牌匾,墨底流金,分别题著“琼玉楼”和“御香阁”。
店里的小二看我盯著牌匾,殷勤地走到跟前:“公子,您这是初到池州吧?我们这御香阁可是池州出名的饭庄,菜品皆是色香味俱全,包您试过之後,流连忘返。”
我指著那匾额:“可那‘琼玉楼’又是什麽意思?”
一听我问,那小二颇为自豪地说:“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御香阁便是琼玉楼的分支,而这琼玉楼分布极广,是全国极出名的饭庄。”
“三位公子,别站著说话,还是里边请吧。”从店内又走出一名女子,曼妙的身材裹著一袭鹅黄的异邦衣裙,豔红的纱缦若影若现地遮住脸颊。
“嫣然……”琰哥吃惊地看著那位女子,欲言又止。
“琰公子。”那女子也看向琰哥,薄缦下轻轻勾起嘴角,果真是人如其名,嫣然一笑,惑国倾城。与身旁的怀瑾形成天然的对比,一个似火,一个若水。
将我们引到二楼靠窗的雅间,那女子便退下了,换了刚才的小二为我们点菜。琰哥没看菜谱,就随意地说了几样,看样子该是常客。那他与刚才那位嫣然姑娘……
“琰哥,那琼玉楼是……”我突然想起刚才小二的话,我在外两年,从未听说过什麽琼玉楼,怎的不过半年光景,就成了最出名的?
琰哥笑笑:“琼玉楼出名也不过半年,你自然是不知道了。这御香阁……”提到“御香阁”的时候,琰哥有些怅然地看著刚才嫣然姑娘离去的方向,才继续道:“御香阁还有别地的许多名店,在半年前全都挂上了‘琼玉楼’的匾额,一夜之间,那琼玉楼便声名鹊起,名镇四海。”
我点点头:“那这琼玉楼便是个商埠的总号了吧。”
“若真是那麽简单便好了。”琰哥摇了摇头,面露担忧之色,“琼玉楼倒更像是个组织,以各大饭庄酒楼为据点,楼主一人,副楼主一人,分东魑、西魅、南魍、北魉四堂,各有护法十人,其余人等无数。怕是早就在江湖中隐匿许久,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揭露身份,而且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已叫人闻风丧胆。”
我诧异道:“这是为何?”
“琼玉楼有句话……”琰哥望著窗外渐沈的天色,难得的深沈,良久,才缓缓说道,“只要付得起代价,就没有买不到的人头。”
太过震惊,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怎麽会有这样的门派???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怀瑾,神色如常,只有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有时真的不得不佩服怀瑾,他的心境总是静如湖水,难有波澜,遇到任何事也总是淡雅不惊,甚有大家风范。
猛然想起这御香阁和那位嫣然姑娘,还有刚才琰哥的异样神情,我不禁问道:“琰哥,你认得刚才那位姑娘?”
琰哥愣了一下:“嗯,认得,许久之前就认得了。”琰哥又顿了顿,“从第一次见面我们就锺情於彼此,只是,三年之前,她却突然不辞而别,然後便了无踪迹……直到半年前,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成了琼玉楼南魍堂的堂主。”
怀瑾(10;微H)
回到客栈,琰哥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就不去打扰。
琰哥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风趣幽默的,仿佛他总是快乐的,他也喜欢把欢乐的一面留给大家。而今天,算是为数不多的几次,见著琰哥沈默的样子。
他与那嫣然姑娘原本是相互爱慕的,两人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只是不知道为何原因,後来便分开了。琰哥自幼正义感极强,得知那女子是那草菅人命的琼玉楼的人,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
唉,世间的事情,为何总是如此复杂?
那琼玉楼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未能入睡,我披了件外衫,准备去看看怀瑾。
出了房门才发现隔壁怀瑾的房中并未点灯,屋内漆黑一片。
他已经睡了吗?
我轻轻将房门推开一道窄缝,借著月光向里看,轻柔的光辉映出床上微微的隆起,安静而和谐的。
难得出来一次,许是累了吧?
怀瑾啊怀瑾,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回到房里,又重新躺好,合上双眼,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浮现出半年前我回到家中那天的情景。
残叶,秋风,吊坠,还有怀瑾冰凉的手指。
明明春天时是繁花似锦的美景,到了秋季也逃不过凋零颓败的苍凉。
可是那天,我却觉得那景致也是难得的美丽。
第一次见著怀瑾的笑容,即使身後是有些凄凉的残败之景,也顿时觉得似在仙境。那一抹淡然的温暖,仿佛照耀了整个世界。
然後是第一次怦然心动,怀瑾的唇,轻轻拂过,却点燃了心中的火苗。那种似有似无的触感,仿佛现在还停留在唇上。
渐渐陷入了昏眠,半睡半醒之间,透过朦胧的眼,我似乎看见了怀瑾正向我走来。
他在床边轻轻坐下,柔情似水地望著我,两只眸子沾染了些水汽,竟透出平日没有的灵动。微凉的手拂过我的额头,我的眉,我的眼,在我的唇上轻轻揉搓,然後顺著脸颊,划过脖颈,在锁骨处婆娑,流连。
他的手每划过一处,就仿佛埋了火种一般,发烫,蔓延,直到我已像著了魔似的燃烧起来,他才微微俯下身子,含住我的唇,轻轻吸允,啃咬。冰凉的触感慢慢探入我的衣衫,玉指一勾,罗缎似流水一般滑落,略微粗糙的手掌覆上胸膛,揉捏,轻抚。
快感似有似无地窜起,却早已燃尽了理智。我无力地抬手,勾住他的肩,迎上他此刻殷红饱满的唇,吸允著,然後他的舌渐渐侵入,温柔而霸道地掠过我的口腔,夺走我最後一丝微弱的气息。
呼吸不得,我轻轻推开他,抑制不住的喘息,微微浮上来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定定地望著他,那双眼中正映著此刻意乱情迷的自己。他的眼,专注而坚定地看著我,看得我想要逃开,却又动弹不得。
他动情的神情慢慢贴近,沙哑而性感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唤:“溟儿……”
“啊啊啊………………”
我猛地一下直起身来,狂乱的心跳还未恢复平静,汗水顺著脸颊滑落。
天呐,我……我,我竟然做了春梦,对象竟然还是……怀瑾。要不是最後那一声“溟儿”,将我吓醒,难不成……难不成,还会做到最後?
突然之间竟十分庆幸怀瑾不能言语,这样我还能分辨出是梦是真。要不然,似刚刚那样的缠绵……我真会以为是真实的。
摸摸自己的脸,竟然还在发烫,我,我……
“叩叩──”
门外传来琰哥的声音:“溟儿,你没事吧?”
我猛然回神:“没,没,没有。”
“那我们进来了啊。”琰哥边说著,边开门进来,後面跟著同样是面露担忧之色的怀瑾。
我一见怀瑾,又想起梦中的画面,脸刷得一下像是火烧似的。赶忙用被子捂了脸,“砰”得一下躺回床上,又拼命往里缩了缩。
“你在干什麽啊?”琰哥一边说著一边试图扯开我蒙著头的被褥。
“没什麽。”我拼命护著被子,“你别拉了,我没事。”
“你放开。”琰哥更加使劲地拽著。
我也死不放手:“就不放。”
“放开。”
“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放。”
“不放。”
……
就这样拉锯了很久,我和琰哥累得气喘吁吁,琰哥终於受不了地松了手。
“你,你确定没,没事?”琰哥喘著气说。
“我……确定。”我的气也不太顺畅。
“那好,我……我们就不管,你了。”又喘了一大口气,“有,有什麽事,你……就喊一声,啊。”
“哦。”
听著离去的脚步声,我偷偷探出脑袋,望了望,正好对上怀瑾回过来的眼神,那嘴角淡淡的一抹弧度,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魅惑。天呐……我羞恼地缩了回去,以後要怎麽面对他啊?!!!!!
怀瑾(11)
第二日清晨,一出房门就遇见了正巧打开房门的怀瑾,尴尬之情不言而喻。
退不得,也进不得,两个人就那样僵在原处。怀瑾有些诧异地看著我,似乎是不解我现在这样的反应,而我却被他看得更加不好意思,恨不能就地掘个洞,钻进去。
“喂,你们两个杵在哪里干什麽呢?”琰哥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还不赶紧下来。”
“哦,哦。”迅速回神,朝著怀瑾尴尬地说了句“下楼吧”,就三步两跨地赶在怀瑾前面下了楼。
结过账,在路边买了些早点。琰哥说要去买几匹马,这样路上会省力些。
可是,要买几匹呢?我们总共三人,照理说自然是买三匹,只是,好像从未听闻过怀瑾会骑马,那,他是会,还是不会呢?
“怀瑾,你会骑马吗?”琰哥干脆地问了我心中的问题。
怀瑾摇摇头,也是干净利落。
嗯,怀瑾不会骑马。欸!!!不会?那……岂不是要……三人……两马?
我赶忙说道:“那怀瑾和琰哥骑一匹吧。”
琰哥一愣:“为什麽是我?”
“额,那个……”我急中生智,“因为你骑得好。”
琰哥一脸不敢相信似的看著我:“你平时不是都说自己的骑术最精湛吗?”
“额,那是因为,因为……”情急之下,实在想不出什麽好的借口,正在这时,怀瑾扯了扯我的衣袖。我侧过头,怀瑾又指了指我们身後,顺著那个方向看过去,一辆马车。
这回不光是我,就连琰哥都有些尴尬:“那个,我们三个大男人,挤一辆马车,是不是……有点……那个啥啊?”
到底是哪个啥啊?不过我也没顾那麽多,只知道刚才一直苦恼的事情终於解决了。
我拉起琰哥的手,颇有些壮烈地指向那辆马车:“好,就是它了!”
只听琰哥一声哀嚎:“不是吧…………?”
对面的马儿似乎有所惊觉,回过头,不知所措地瞪著无辜的大眼睛看著我们。
静……
鸦雀无声的静……
我突然有些後悔,就如同刚才琰哥说的,三个大男人,挤在一辆马车里,虽然马车很宽敞,但那也是个有限的密闭空间啊,就这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像,是有点……那个啥。
有些诡异的气氛笼罩在上空。
车刚行出去不过半个时辰,琰哥就受不了地碎碎念了几句,然後打发了车夫,自己驾车。只剩我和怀瑾两人,干坐在车中,大眼瞪小眼的。
浑身的不自在,我抬头看了眼怀瑾,他倒是怡然自得,俨然一副正在享受旅途的样子,偶尔掀开帘布,观望窗外的风景,偶尔……略带疑惑地望望我。
哎,我叹了口气,长路漫漫,也不能总是这个样子啊。
调整了一下心情,小心地问道:“喜欢吗?”
怀瑾回过头,脑袋轻轻歪向一侧。
“额,外面,”我顿了顿,“喜欢吗?”
点点头,怀瑾冲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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