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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七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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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给我一个理由。」


  「主子!若巧她……」随阳焰一同前来的影卫赶紧出口欲缓和阳焰情绪。


  「统统给我闭嘴!」阳焰吼道。上前几步,剑锋抵著若巧心口,冷冷扫了若巧一

眼:「若巧,我要听你说。」


  「给我一个能信你的理由。」


  「……小姐死了……除了主子……奴婢什麽都没有了。」若巧垂首,不住啜泣,

「奴婢怎麽可能叛您……」


  听若巧提起蝶衣,阳焰有一瞬失神,旋即稳住心思收敛情绪,冷硬声调:「那你

说,你夜半来这,有何意图?」


  若巧咬著下唇,串串泪珠不断自下颌滴落,楚楚可怜。


  「若巧,」低声催促,「不要逼我动手。」


  轻得似羽的语调,却令人听来畏惧,沉得快压垮若巧瘦小身躯。


  若巧垂著肩,一抖一抖地抽噎,怎麽也说不出话来。


  「殿、殿下,我与若巧约好了要过招。」靖凌胡乱诌捏。


  因他明了,若巧应也怕说出来就无法待在阳焰身旁,这般相像让他无法置身事外。

彷若,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只是话说出口,便有些犹疑。阳焰……当真不知晓吗?


  阳焰眯起眼,冷冷讪笑:「你什麽时候知道若巧会武?」一句话堵得靖凌哑口无

言,若非今日若巧定意攻击,他还真不知道若巧懂武。


  「是我说的,主子。」雁桦脸不红气不喘,配合靖凌谎话接著道:「先前公子听

了後便觉有趣,说改日想与若巧过过招,两人便约了今日过招。公子您说是吧?」


  靖凌面上困窘,赶紧点头称是。


  若巧没有回话,紧咬著下唇,眼泪扑簌簌掉下。


  「殿下……」


  「你们眼底都没了主子是吗?」阳焰冰冷眼神刺得众人快讨饶,靖凌略略低头避

开阳焰目光,却怎麽也止不住自背脊窜上的凉意。「是吗?」


  「……」众人静默无声,提心吊胆待阳焰再度发话。


  外头西风呼呼卷来摇曳沙沙声,时不时吹进房内,让人浑身发寒。


  好一会,才听阳焰淡淡开口。


  「要怎样随你们。」语气中是欲掩藏不住的怒意及深深疲倦,阳焰转身别过脸,

不让人瞧见表情。


  「别让我发现你们之中谁叛我……」阳焰笑了声,切齿咬牙,「要不我定会亲自

手刃他。」


  徐徐收剑入鞘,金属摩擦的声响听来凄切。靖凌望著那道有些孤寂的背影,突然

有些心酸。


  「都回去歇下吧。天明起谁也不准再提这事。」


  不愿再搅和胡闹,阳焰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靖凌、影卫与不停哭泣的若巧。一

室混乱。


  待阳焰走远,雁桦蹲下身,拍了拍若巧的肩,「傻姑娘,好好的怎麽就想不开。」


  「主……子……」若巧泪倾如雨,怎麽也说不好一句话。「可……」


  「雁寒,你打算躲到何时?」雁桦訩著脸望著窗外,靖凌随雁桦视线瞧去,无月

的夜晚,远远,宫灯看来恁般地亮,惑人眼目。


  另一影卫自暗处现身,手按窗棂一跃而入,不发一言。


  「若主子知道你离了七殿下,不知会如何气怒。」起身让开,雁桦假意为难实则

调侃,脸上的笑骗不了人。


  「有小三在。」被称为雁寒的影卫不痛不痒回话,走到若巧身旁。


  「雁……寒……」


  雁寒抬起她的脸,扬起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响亮巴掌声响起之时,靖凌与雁桦都看傻了眼。


  瘫坐在地的若巧无力垂著头,捂著红肿的脸,紧咬著的下唇渗出艳色血丝。雁寒

再次高扬著首,狠瞪若巧。


  靖凌屏息,静待其变。影卫全身包覆得仅剩一双眼,靖凌仅能自那双眼里的淡淡

愁绪推测两人关系。


  好半晌雁寒态度才渐软化,牵起若巧的手,半拉半抱地离去。若巧将脸埋在雁寒

怀里,将止不尽的啜泣心碎藏进雁寒胸口。


  靖凌只觉浑身发寒。


  待两人出了房门,雁桦也正欲离去,靖凌开口询问这似是什麽都知道的影卫。


  「若巧跟太子妃,是何关系?」


  「若巧原本是蝶衣小姐的影,蝶衣小姐自尽後,主子便将孑然无依的若巧弄入宫

收做贴身女官。」


  「所以……」


  「小姐仍在的时候,她就喜欢主子了。」


  「……」


  「虽然若巧说你不值……但值不值,该由主子来决定……你说是吗?」丢下这话,

雁桦一个跳跃便隐去身形。


  远远,仍见得见两人离去背影,靖凌望著一室凌乱,恍惚间,颈间紧系的皮绳松

脱滑落,眼界里,那玉佩缓缓、缓缓落了地,声响听来很远很远。


  他忽然,很想再见阳焰一面。


《皇七子》 78

  阖上摺匣,交予青逢公公代为转送,靖凌缓缓跺步往太子书房去。他不晓得这麽

做是否恰当,却也想不出更合适的方法。


  可是,这般真的好吗?


  远远,宫女官人喧闹说话声不断,似杂音快模糊思绪。停下脚步,呆然望著一地

枯黄。


  昨夜,他终是没有勇气去见阳焰。


  除却若巧一事让他恐惧,他更害怕的,是自己。他怕自己……不够明了阳焰。


  当时阳焰定在气头上,他不晓得怎麽承受那赤裸怒意、深刻无奈,他不晓得究竟

该说什麽好、究竟该怎麽做才适宜,若说错话做错事,会不会……伤阳焰更深?


  胡乱想了许多事,一夜无眠。


  他努力想厘清混乱感受,却怎麽也无法总结定论;剪不断,理还乱。


  这般半吊子情感,对阳焰不公平。他晓得,却不想承认。


  直至若巧扬刀抵著他的喉,噙著泪大喊他根本不值得,靖凌才深刻体认,他与阳

焰要求的等,是多麽残酷的一件事。


  若是他十年、二十年都没能爱上阳焰,那他要这般吊著阳焰十年、甚至,二十年

吗?


  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些?


  若像若巧那般,盼了这麽多年都等不到阳焰回头盼她一眼……那,他要伤他多

久、多深?


  压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些,收敛脸上不意流露的迷惘,靖凌挺直了腰,直往太子

书房迈步。


  抵达之时,不意外地瞧见阳焰往常一般与朝臣议事,一旁若巧低垂著头静待伺候,

似什麽都没发生过,唯有若巧红肿的眼静默诉说昨夜之事。看在眼底,只觉一阵难过。


  阳焰脸上不愠不火,甚是愉色平静。想自那神情间读出情绪起伏,却仅见著武装

过後的冷然。说不上什麽感受,舌尖略略发麻,嚐来微微的苦,


  瞧他出神,阳焰横了他一眼提醒。靖凌定睛见著众人皆闭口待他坐下,连忙寻了

末席欲坐下,却见阳焰以眼示意,不满地要他站至身後。靖凌只得打消远离念头,走

至阳焰身後。一步之遥。


  待他站定,阳焰开口要朝臣继续方才禀报之事,靖凌站在阳焰身後,心不在焉地

听著。


  几件无关紧要的事後,几名老臣联合禀报曹绽之事後续,不外乎就是曹绽心腹如

今动静,幸悯究竟打何算盘,诸如此类。说到愤恨之处,整屋子的人同声斥责顺王派,

连说带骂,群情激愤。


  阳焰仅是扬著嘴角不作声,过好一会才淡淡发话;点了几名将军,要他们加紧练

兵积粟,格外嘱咐做得小心一些,免得圣上疑心。


  众人虽是不解,但阳焰沉声一句势在必行後,也无了阻挠之声。


  武将们皆以骠骑大将军叶将军马首是瞻,见叶将军没发话,他们更是欣然领受这

道命令,个个摩拳擦掌,卯足了劲。


  尔後照例提了圣上情况,窦大人捧著册,细说太医院近日来觐谒次数,让老臣们

皆拧紧了眉,低声耳语。众人七嘴八舌商讨著未来局势风向,一片乱烘烘。


  阳焰轻轻喟了声,在桌下的手握成拳,似在竭力抑制翻涌情绪。靖凌垂下眼,不

知该做何表情。


  纷乱了一阵,窦大人阖上手中档册,复而再道:圣上似欲让六殿下接掌北疆,传

谕命武卫将军宫南琁返京。


  几名老臣立时缄默,脸色凝重;职分阅历较浅的朝臣们仍是交头接耳,抑声鼓噪。


  听闻小叔之名,靖凌猛然抬首,瞠目结舌望著窦大人。窦大人禀报句以上,而後

坐下,静待阳焰发话。


  脑海中浮现先前怀宁转述的种种,想起龙飞凤舞字迹里透著的决绝淡漠,靖凌难

受地垂下头。都过了这麽多年,圣上还想逼迫小叔些什麽?


  耳际听得阳焰平稳语调,触碰指尖的微凉温度让他发怔,似有什麽哽在喉间,靖

凌扬首收敛正色,不让人发觉异状。


  阳焰轻笑平抚众人焦虑担忧,声音听来有些远。唯有自掌中传来的热意真切地熨

烫感官。


  桌下,交握著的手发热隐隐冒著汗,分不清是谁的。

……
为什麽字数一直增加,然後剧情一直不前进呢QDQ

……


《皇七子》 79

  听说圣上有意命小叔返京,靖凌连忙差信至北疆欲问是否真有此事,这一来一往

间,耗去了好些时日。待收得小叔回覆,已近中秋。小叔信上简略提了近况,说已与

父亲取得联系,洋洋洒洒一大篇,仅在信末寥寥几句问候,让靖凌怎麽也猜不得究竟

有否。


  而这些日子朝中表面平和未起风波,私下却是暗涛汹涌,各拥其主、各自为政。


  阳焰虽不说,众人也不尽知晓,但有二殿下暗中辅佐稳定朝政、牵制六殿下,著

实让阳焰轻松许多,能有馀力查彻奸细之事。只是,至今仍无太大进展。


  夜半,待政事任务告一段落,阳焰偶会提酒至他房内与他小酌上几杯,两人漫无

边际搭话,谨守分际,绝口不提那夜曾有过的情事。


  阳焰在等他,如曾承诺过的,在等他。言语眉眼间不意流露的珍惜骗不了人。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不差,却,无比罪恶。


  阳焰兴许也察觉了,除了偶尔浅嚐即止几个吻,鲜少亲密举止,似是定了意不迫他。


  有几次,阳焰想碰他,却被他直觉逃了开。阳焰捧著他脑杓,贴著他的耳轻声低

喃,问他,何时才能爱上他?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次两次不断追问,却又在语末轻笑

著是他太心急。


  低沉沙哑的嗓音蛊惑人心,被怀抱著的温度让人迷惘不知所措。


  让他,不敢面对。

  时近中秋,人心浮动纷乱如麻,不仅有靖凌,就连怀宁都显得特别焦躁。


  阳焰亲口下了命令告诫,怀宁再怎麽想出宫也只得乖乖挨在宫。再加上迎妃、封

王之事,怀宁真如被囚著的小兽,时不时来回踱步叫嚣。


  怀宁偶尔会至太子书房内,满脸无趣地兜转,看得朝臣直捏把冷汗,深怕怀宁找

碴拿他们玩笑。


  却没想到怀宁一改先前胡闹嘻笑态度,成天唉声叹气,害了相思一般。


  阳焰见怀宁一脸无趣,便要怀宁至俪贤宫帮忙,说道皇后娘娘近来定很忙,要怀

宁这正主子也该出些心力。怀宁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撒娇著要阳焰先将靖凌还他,

要不他可无聊死了。


  听怀宁这麽说,阳焰霎时神色复杂,旋即阖眼轻笑隐了去,玩笑说道才不还,若

真还了可会麻烦死人。靖凌听得一愣一愣,只见阳焰轻敲怀宁额头,说道不能没有他。


  「哥很仰赖他。」阳焰低首看著手中摺子,近乎呢喃。「没人能取代。」


  怀宁啧啧了两声,说可真不知是谁的护卫了。


  靖凌不愿看怀宁那张仍令他心伤的脸,也不知该怎般处理心底的慌,只得暗中朝

阳焰求救,愿阳焰别再与怀宁讨论这事。


  阳焰瞧了他一眼,尔後再道:「是你不懂珍惜,他可在你身旁好些年了。」话中

似仍有话,阳焰一脸无谓,瞧不出真正心思。「何况如今父皇这般……哥需要多些人

手来帮忙。」


  「所以就得委屈我了?」怀宁伏在桌上嘟哝嚷嚷,一脸不顾。


  阳焰失笑,「何来的委屈?」


  「哥你想嘛,靖凌可是我的护卫呢!护卫不是就要待在主子身旁吗?」越想越愤

忾,怀宁不由得扬高声嗓,「尤其是这种时候!主子都快无聊死了,护卫更是要陪主

子打发打发。」


  「哦?」不置可否,「那你来帮忙哥朝事可好?」


  「唔!」怀宁被阳焰这话愕楞了住,顿了好一会才哑然咧开笑:「不能等封王後

吗?」


  「那也不过再阵子,」阳焰挑高了眉,「差得了多少吗?」


  「反正哥会是未来的帝嘛,」见阳焰脸色无异,怀宁壮胆说道:「我只要乖乖当

我的王爷继续玩乐就好了,议事朝政什麽的,轮不到我烦恼。」嘟著嘴慵懒訩起身,

合掌淘气请求,「何况我如今满心烦恼的都是绣梅之事,就请哥行行好放过小的吧。」


  「你不是说无聊?」阳焰横了怀宁一眼,嘴里责怪,眼底却满是宠溺。


  「嘿嘿。哥你知道的嘛……」


  「你啊,就要人陪你胡闹。」


  远远,看著两人俊秀脸庞上相似的笑,靖凌觉得难过。


  阳焰求的,就是这般的天真?默默扛下险争恶斗,痛了累了,也不能向怀宁倾吐。


  自己求的,也是这般,带了些讽刺的天真吗?


  虽知道这不全是怀宁的错……却仍是,隐隐疲惫。

  怀宁这般得意的笑没有维持太多时日。一日午後,阳焰奉旨至皇上寝宫议事,独

留他与若巧共处,一室沉默尴尬。


  忽地,影卫风风火火自梁上跃下,急忙要他帮忙想法子安抚怀宁。


  「失火?」捧著册,靖凌讶异地看著影卫。


  「似是两三日前的事了,若非殿下差小的出宫送信,只怕到现在都还不晓得。」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小的到时,只见一片废墟,据附近人家说,夜半只听见几声轰隆巨响,火势蔓

延得很快很急,还未来得及扑灭,就已遭祝融噬去泰半。」影卫吞吞吐吐,一脸为难,

「……只怕是遭人抄灭……」


  「似是……没有活口。」


  那就是绣梅……死了?靖凌只觉混乱一阵,「那殿下现下?」


  「正在房内大闹著要出宫,可是主子不在,咱们也做不了主。」


  「我过去看看好了。」亟於逃离这违和氛围,靖凌想也没想就站起身,回头欲唤

若巧,却听得门扇遭人使力推开声响,让靖凌绷紧了身子,莫名所以的紧张。


  「主子?」见阳焰走入,影卫连忙向前,「主子,殿下他……」


  「我听说了,别让怀宁出宫,就说是父皇命令。」阳焰扬手阻止影卫靠近,衣袖

翻飞在眼角划过凌厉弧度。「我不能每次都任著他胡闹。你说对吧,宫护卫。」


  「大殿下?」


  「松了一口气?」阳焰一个转身在紫檀桌後坐下,单手訩著下颌,脸上笑容灿烂,

让靖凌直觉不祥。「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靖凌仍是挂心怀宁,「可是……」七殿下他……


  「过来!」扬高声嗓,语气中是毫无掩饰的怒意,听得在场众人一愣一愣的。

「其他人都给我退下。」


  若巧与影卫连忙弯身行礼,加紧脚步离去。靖凌看著盛怒中的阳焰,不意退了几

步。


  「我就这麽让你害怕?」阳焰低首轻轻哼笑了声,瞧不见表情。


  还来不及摇头否认,就见阳焰起身朝他走来,「跟怀宁比起来,我就这麽让你害

怕?」脸上,是他不曾见过的冰凉嘲讽。「那,为何对我承诺?」


  一声声踩在地上的步伐,重重地,压在心版上。


  靖凌觉得喘不过气。


  眼前一个踉跄模糊,撞击与散落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後背贴著冰凉的桌面,

热辣辣地疼。


  环著颈项的指尖微微冰凉,扬起的嘴角不带任何温度。「你想逃吗?」


  墨黑眸子近在眼前,靖凌张口想反驳,却仅有遭压抑的气音,丝丝切切。


  「你想……撇下我吗?」淡淡的询问不带情绪,却令靖凌哆嗦著想逃。


  靖凌艰困地转著脖子,颈间紧箍著的双手收拢得那麽紧,按压在身上的重量陌生

又熟悉,慢慢、慢慢挤出胸口仅存的空气。


  「啊?你想说不是是吗?」阳焰笑得残忍,不晓得是对自己,抑或对他。


  眯细了眼,俊秀脸庞看来微微扭曲,「那,为何要呈上那份摺子?」


  靖凌别过脸,不去看阳焰眼中的心伤。


  见靖凌逃避,阳焰稍稍松开手中箝制,将唇凑近。


  轻轻鼓动耳际的笑声,让靖凌呆愣僵直了身子,霎时窜入口鼻的空气猛地撞疼了

胸口,模糊了视线。


  「为什麽……每次与你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是不是爱情,本该就是这样的东西?


  或许真的是他藏了太多年,他已不懂真正的自己该是什麽样子,不晓得自己会做

出什麽事,只想狠狠掐住眼前这人的脖子。心底那快冲出栅栏的兽饥渴馁饿高吼叫

嚣著:别让他离开!让他只属於自己,让他眼底只有他!


  而他,再也不想藏了。


  宫靖凌不会知道,方才父皇与他提及那摺子上的请求与调职之时,看著那再熟悉

不过的笔迹,他的心,有多痛。


  宛若遭人拿刀狠狠刨挖心口,眼底所见尽是血淋淋的红,疼得他怎麽也戴不回武

装假面,痛得他只想将胸内那颗作祟的心剖拿而出。前些日子的缱绻难舍自脑海中飞

快闪掠,讽刺嘲笑著他的痴、他的傻。在这段感情里,似乎,唯有他跌跌撞撞,而另

一人,却是藏著躲著不愿给与。


  那句询问仍在耳畔,他与他承诺了会等,他等了这麽多年,不差这麽一些时日,

他愿意等他,只要他回过头来望著他。


  可是,他等到了什麽?一本摺子,一只圣旨,还有他没说出口的反悔。


  他还以为他了解他……还以为……


  或者,真是因为太了解,才会这般地疼。


  阳焰看著靖凌绷直的颈子,那侧过的脸略略地白,嗜虐之心隐隐冉冉,漫了一身。


  「我……待我想通了……」


  身下的人紧著喉,喘息间断续嘶哑声听来无比煽情。


  「待你想通了就会回来?」以指扣著靖凌下颌使力扳过,让他不能躲开,「宫靖

凌,别撒谎了。」

「你把我当什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阳焰訩起嘴角,失笑摇头:「不对,妓

还得打赏呢。看来我比妓还不如。」


  看著阳焰脸上的自嘲,靖凌结结巴巴我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才自口中拼组出话语:

「我……不想伤你。」


  「你敢说……这样不是伤吗?」阳焰半眯著眼,淡漠的眸子内有他,却又好似,

没有他。


  「……」


  他真的没想要伤他,真的不想伤他,可是却好像,伤他最深的,都是他。


  阳焰冷冷凝望了他一会,「你敢说,你不是想要逃避?逃避怀宁、逃避这宫廷、

逃离……我?」字字句句都像拿刀往自个心口刨剖,阳焰很讶异,就连这般时刻自己

仍笑得出来;心底冰凉死了一般,却仍是笑著的。


  「……」靖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该怎麽说,才能与述说他的不安?


  他怕让阳焰等,他怕自己这般态度会伤他。更怕若他真的爱上了,那会不会,伤

得更深?


  阳焰是未来的帝,三宫六院、无数妃嫔、传宗接代……太多太多顾忌,太多太多。

他能给阳焰什麽?阳焰又……能给他什麽?


  他分明仍未爱上,脑子里却不停兜转著对未来的猜忌。


  他说不出口。


  见靖凌撇开了眼,阳焰敛起笑,压按他的额,後脑杓磕撞著桌面,疼得靖凌眼角

泛泪。


  阳焰毫不温柔地掠夺靖凌的唇,舌头缠勾舔舐,贴紧的唇毫无缝隙,靖凌想抗拒,

却遭阳焰一咬,


  带了锈味的苦涩漫了一嘴。


  伸出舌轻轻舔舐他泛著艳色血丝的唇,瞧他浑身僵硬,阳焰轻轻地笑了,「宫靖

凌,是你逼我对你残忍的。」

  察觉阳焰意图,背脊泛起的恶寒窜升化成滴滴冷汗,靖凌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人如

此可怕。「殿下……别!」靖凌伸手欲阻止,却被阳焰攫抓制止。


  不顾靖凌反抗,阳焰扯下靖凌腰带扣住他双手绑缚,撕裂他身上衣裳。暴露在空

气中的肌肤与伤痕交错刺激情欲。扣住靖凌下颌,阳焰又将唇贴了上去,粗暴堵住靖

凌口中的殿下殿下。


  吻去嘴角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阳焰略略拉开距离,复而贴近在靖凌耳畔低喃:

「你喊的,是我,还是怀宁?」阳焰摇头,冷冷挖苦,「或许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

要。」垂挂胸前夔龙玉佩熨著他的体温,却好像怎麽也贴不进他的心。有些可悲的颜

色热度。


  「大……殿下……」靖凌艰难地想起身,却仅仅让两人贴得更近了些。


  「宫靖凌,我没有你想像中的坚强。」我不能忍受你一而再、在而三地反覆。

「我只是个人。」


  「……」


  「我不想试探你,你也别试探我好吗?」靠在靖凌颈间,埋去脸上表情,阳焰只

觉得疲倦。他是那麽在意他,想好好珍惜他,却一次又一次遭人踩踏在脚下。是不是

真要对他残忍,对他来强的,他才能明了他对他的执著?


  缄默间,仅有不平稳的呼吸气息彼此交错。


  「那……为何给我那玉佩?你敢说你不是想试探我?」话出口,才觉口不择言,

但怎麽也无法收回,只得硬著头皮继续质问:「你应该早就清楚若巧有打算杀我,所

以你才给了我那玉佩的不是吗?」


  贴著颈间的额隐隐发颤,似压抑著的笑声低低幽幽,让靖凌寒毛直竖。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可惜可叹,就让我遇上了这根木头。」


  瞧不见阳焰表情,靖凌觉得心里堵得发慌。「殿……」


  指尖凝气划开缠缚腕间的腰带,在左右腕上各留下浅浅红痕。


  「要去哪随便你,」阳焰脱下自己外衣扔给他,转身不愿看他。「你滚,我不想

再见你。」


  阳焰扶著额,瞧不见表情,唯有微微颤抖的肩膀诉说激烈情感,紧握著的拳似是

百般压抑地不朝身旁挥出。


  「……殿下……」靖凌起身,呆愣看著那决绝背影,八哥般反覆唤著阳焰。


  忍不住一掌朝案桌打去,碎裂崩塌响音像极了心碎声响。


  阳焰咬牙恶狠道:「滚,别逼我伤你。」


  靖凌连忙套上阳焰衣裳,不敢再多吭一声。


  仍带了他人温度的衣裳暖热得似能驱赶冻人寒意,而衣裳的主人却是怎麽也不愿

再瞧他一眼。


  『你不要……总把主子的心意踩在脚下。』


  那夜若巧的低声泣诉,袅袅似烟薰疼了他的眼。

  掩上门扇,靖凌蹲靠朱红门扉前,许久、许久。


《皇七子》 80

  「你们都给我让开!」


  怀宁红著眼,气怒地朝宫女侍卫扔掷东西。


  雁安挡著门不让怀宁突围,藏在蒙脸黑布下的脸上平静镇静,可内心慌张得很,

焦急地不断数算时间。


  李顺勤这家伙怎麽还不回来?究竟哪儿磨蹭去了,他可没把握能再挡著殿下啊!


  雁安晓得,这回若真让殿下出了宫,不晓得主子会有多麽气怒。因此,他也只能

硬著头皮阻挡殿下。


  想起方才书房内主子令人哆嗦的怒意,雁安至今仍是觉得背脊隐隐发凉。跟了主

子这麽多年,他还是首次见主子这般盛怒,甚至,胡乱迁怒。


  若是其他时候,他想,主子应会宽容任由七殿下出宫的,毕竟出了这麽大的事……

主子这麽宠爱七殿下,定是不愿见殿下难过……


  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让主子这般怒气冲霄……但他想,能让主子这般失去

理智的,也仅有宫护卫了。


  有时他会很想与宫护卫说,若要断,就该断得乾净些;若真决心要留在主子身边,

那便与七殿下说明白。有些事他们影卫看在眼底,都为主子感到不值。可是主子却似

是真爱上了,那他们也仅能闭嘴,认份地守卫看照。毕竟,情感之事,旁人说什麽都

无用。


  雁安心底明白,或许是因他们奉主子为主子,才如此看不惯宫护卫这般犹豫踌躇。

他们都不是宫护卫,不能明了宫护卫究竟在想些什麽。


  一声碎裂声响,唤回雁安注意。


  挥手砸落香几上御赐青花瓷瓶,碎裂成好几片。殿下涨红了脸,破口大骂:「我

管父皇说什麽!让我出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


  「殿下……」


  雁安心底焦急,却又不知该说什麽安抚殿下情绪。该说的他都说了,是殿下听不

进耳。


  檐梁上,雁寒假意戒防四周,藏在蒙脸黑布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好整以暇地望著

底下闹剧。


  雁安没好气地瞪了自己哥哥一眼,明明二哥才是三人中跟著殿下最久的人,怎麽

这般时候还没个要紧似的,丝毫不显紧张。


  雁寒耸耸肩,似是早已看惯这般场景,连出手都懒。


  一旁宫女侍卫慌张劝阻,殿下铁了心,一口一声威吓。


  雁安方才方回来,见著的就是这般景象。七殿下四处发脾气,吵嚷著要出宫,不

相信会发生这种事。见他回来,殿下粗暴扯著他衣领,问他主子究竟给不给出宫,让

雁安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只得摇头。霎时,殿下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好阵子说不

出话来。自齿缝间生硬挤出的话语,微微发颤:「我不是哥掌中提偶。别再把我当孩

子了!」


  雁安好说歹说,绞尽了脑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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