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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七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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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夏大人这般承诺,保护了傻子却逼不得他喝药。
王爷方启程那几日傻子仍是乖乖喝药,而後傻子发现了王爷不在府中,家里没大
人管教无人制得了他,傻子便无法无天了起来,任凭夏大人花招百出,傻子不喝药便
是不喝药,惹得夏大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直想办法欲哄骗傻子喝药。
也不知是否为错觉,他觉得不喝药的傻子有那麽……不傻了些。
只是他一介仆役,也发不得什麽意见,乖乖做好手边工作才是真。
王爷离府约莫旬月之际,夜晚,月亮很大很圆,风呼呼的吹,摇得窗框嘎吱作响。
他一如往常地为傻子添灯油,省得傻子夜半醒来摸黑鬼吼鬼叫嚎天喊地,扰人清梦。
进房时看傻子睡得安稳,他添完油轻手轻脚欲离去,却一不小心踢倒了椅子,一
声巨响让他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傻子顿时惊醒自床榻坐起,他赶紧弯身道歉,不敢抬头。
「如今……什麽时节了?」好半晌,他听见傻子问道。
他抬首,望著一脸清明的傻子直发愣。
孩童般的表情已不复见,如今的傻子,看来贵气逼人,富家公子一般气息,与王
爷些许相像。
「我忘了你不能开口。」
傻子撇嘴,自床榻上起身走至他身旁,捡起椅子一屁股坐下。
「不过那也没关系,就当我犯傻吧。」
他心想,傻子已经傻了这麽久,也不差这次。
傻子神色复杂,望著窗外一轮明月直发愣,「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我是个傻子,为赢得那不属於我的亲情无所不用其计,也伤了许多人。」
「好不容易梦醒了……以为可以结束这荒唐一切……」傻子轻笑,眼中,竟有一
丝泪光。「後来,又有人让我做了梦,让我真成了傻子。」
如今是他在做梦吗?怎麽傻子说起话来这般有条理?
「若这是他所谓保护,那麽,也太折辱人。」
傻子缩起脚抱著膝,将脸埋入双膝间。肩膀一抖一抖,似是在哭泣。
他欲安慰傻子,却又开不得口,只得轻拍傻子的肩。
傻子沉默了好半晌,在他尴尬得想逃离之时,猛然抬起头冲著他笑。
「你识得我吗?我是谁?」
他一双安慰的手顿时不知该摆哪是好,只得在心底直嘀咕下回绝不将傻子乱犯傻
当真。
「你识得我吗?我是谁?」
八哥般反覆,傻子越问声响越大,竟是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笑,十足的犯傻。
他摇摇头,决定不理会傻子了,收拾收拾便转身离去。
阖上门那刹那,房内带笑的哭喊拧住了他的心。
他仅是阖上门。
「你识得我吗?我是谁?」
《皇七子》 65
「什麽选妃宴嘛!谁都知道宸妃不安好心!」
方离开湖湘亭,怀宁不住大喊。
圣上离去没多久,皇后娘娘似是耐不住那般沉默急急推托有事离去,要怀宁晚些
至俪贤宫找她。丢下三人大眼瞪小眼,怎麽也不知该说什麽。
「她要为四皇兄选妃便罢,干麽扯到我头上来?」跺脚踢地,扬起漫天尘土。怀
宁恨恨道:「吃饱了訩著吗?」
阳焰见状,叹了口气,「别胡闹,这是父皇下的谕令,就算不愿你还是得出席。」
轻拍怀宁的额要他冷静。
怀宁一把抓住阳焰衣角,仰首恳求:「哥,我不要娶我不喜欢的人。」
见怀宁脸上认真,阳焰收手,转而摸摸怀宁的头,神色复杂。「哥知道。」
「哥……」怀宁想对阳焰说他已不是孩子,话到舌尖又咽了下,「……我有心仪
的姑娘了,若父皇强要赐婚,哥你得站在我这边。」
「心仪的对象?哥怎麽不知道?哪家的千金?」
「……」
阳焰催促,「怀宁?」
「……绣梅。」几番张了张口,语带羞涩,孩子般纯情。
「那不是……」阳焰愕愣了会,直瞪著怀宁坚定神情,「怀宁!」
「不管,反正哥你答应了我要帮我。」听不得反对,怀宁赌气撇开脸,「除了绣
梅我谁也不娶!」
「……」
怀宁再扯阳焰衣角,「哥!」
抚著额闭眼冷静了会,「哥尽量。」阳焰叹了口气,拿怀宁没办法,「相对的,
你得答应这段期间安分些,好吗?」
「嗯。」听阳焰附和,怀宁漾开笑容,颊上浅浅酒窝衬著弯弯桃花眼,隐隐约约
见得的小虎牙让怀宁看来稚气年幼了几岁。
他曾经,很喜欢这个笑容。
「哥不会干预你喜欢谁,也不会制止,」语重心长叮咛,「只是你得小心,别给
人骗了。」
「绣梅才不会骗我!」听自个儿喜欢的人遭疑心,怀宁如被踩著尾巴的猫,耸起
毛弯起身,再三警戒。「绝不会!」
「若你们彼此都是真心的便好。」阳焰话语中却是略带迟疑,顿了顿,斟酌著如
何开口,「……哥怕你受伤。」
怀宁快乐得宛若个小孩,只差没手舞足蹈,「没问题,哥别穷担心了!」
「哥你答应了要帮我!可别食言!」哥既然答应了,那麽之後定是没什麽难处了!
哥会帮忙想办法!如此想来更是快活,怀宁不禁咧嘴傻笑。
「哥……尽量,」阳焰为难地笑笑,赶紧打发怀宁走,「母后不是说在俪贤宫等
你?赶快去别让母后等了。」
怀宁顿时收声,「母后……」欲说什麽,又掩了去。嘟起嘴,看来有些淘气,
「母后不知又要罗唆什麽了!」
「那你就乖乖的,别让母后逮著机会念你啊。」拍拍怀宁的肩,「哥还有事,得
回去了。你也赶紧过去吧,晚了。」
「嗯。」
阳焰没有问他要回哪去,怀宁也没有,两人寒暄告别後别过身各自往不同方向离去。
阳焰走了几步复而停下脚步回身望他,不发一语,拉得长长的影子似是无声催促
要他决定。
初秋的夜太凉太冷,他不晓得翻涌而上的滚烫情绪究竟为何,唯见交叠的影子在
地上模糊墨晕。
突来强风舔舐宫灯烛火,一瞬阒寂魆黑,再定睛,皎皎月色洒了满地苍白徒留
单影,远远传入耳际的脚步声,一前一後,渐渐走远。
留下他独自一人,在所有人都下了戏的空荡棚台上,孤独唱著不成调曲文。
许久,许久。恍若隔世。
才听见颗颗液体滴落飞溅声响,看见尘土上印染的痕迹点点。
缓缓摊开因紧握而湿润热烫的掌心,视界却模糊得怎麽也看不清自己掌中,究竟
握有什麽东西。
唯有凄豔的红,似没发足的墨,在眼底晕出一圈又一圈瞢疼得直上心头的,碎裂。
……
喔耶!阳焰我来了(啥鬼)
《皇七子》 66
想起方才在那张脸上瞧见的,太过显而易见的心碎,阳焰不由得再放下掌中紫毫,
双手合十訩著额,重重喟了口气。
他其实,前些日子即有听得风声;父皇欲封怀宁为王、为怀宁纳妃看能否治治怀
宁那性子,再加上父皇一日比一日衰弱,会想为孩儿打理婚事也是人之常情。宸妃这
回不过是给了父皇一个藉口。
他知道,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每回只要牵扯到怀宁,他就不知该怎麽提起。
他不愿在那张脸上看见心伤。许多事,他不想说得太明。
因他比任何人更能明了,那有多疼。
他也没想过,怀宁似是真动了心。
原以为那不过一时迷恋,过阵子便会退烧,却没想到怀宁却是认定了坚决仅要娶
那妓……
望著那碎了一地的真心,没有得胜欢欣,没有获利雀跃,仅有泛上心头的疼。
他想唤宫靖凌回他这,却又想起了他曾承诺不逼他选,再望向那伤心欲绝一阵,
终是迈开脚步。
若非由他自己决定,那便没了意义。不是吗?
他也是人,有私心的。
「主子……」若巧低首,轻声禀报。
阳焰拧眉,起身走至门边。
晚风中簌簌发抖的人,不晓得为什麽浑身湿透。
「宫靖凌,你做甚麽!?」见他狼狈模样,阳焰口气不觉差了些。「进来!」
扬手示意,若巧急忙入内备上乾布巾。
「宫靖凌!」见他动也不动,阳焰催促,口气不善。
虽是听得了,却怎麽也迈不开步伐,双脚沈重得彷若他人之物。
阳焰睁眉怒目,竟是有些气急败坏。一口气没能忍得下来,阳焰急忙上前拉过靖
凌的手,欲将他带入房内。
紧紧扣著腕间的手是那麽炽热用力,让他身上冰凉散去了些。
他看著阳焰骨节分明的指,用力闭上眼,任阳焰扯著走。
咬紧牙闭紧眼,软弱之词却仍是溢了出口。
「若……是你……该有多好?」
不晓得是否有听懂,阳焰停下脚步,横眉竖目眯眼瞪了他一会,复杂情绪全喟成
一声叹息,稍稍松开腕间桎梏,复而前行。
太过的温柔,让人觉得罪恶。他攥紧拳,想让疼痛带走直冲上鼻的酸意。
进屋拿过若巧备妥的乾布巾及衣物,扬手阻止若巧上前的脚步,阳焰亲手替他换
上乾净衣服,并拿过乾布巾粗鲁擦著他的湿发,确定他应不会染上风寒。
正欲开口质问,却不意瞧见了他掌间模糊血湿,阳焰冷著脸一语不发,吓得若巧
赶紧请御医来为他包扎。
众人忙乱一阵,见他手上伤也处理完,阳焰脸色这才稍霁,拿起书卷坐至对边,
似没了逼问之意。
支开服侍的宫女官人及御医,阳焰什麽也没问,默不作声翻著书卷。
靖凌想起与父亲闹翻的那夜,阳焰也是什麽皆没问,单单陪著他。
经过一番浪涛巨变,这般陪伴在如今,仍是体贴得让他欲哭。
觑著他的神色,阳焰起身开门吩咐了几声。没半会,若巧送上几壶酒,阳焰替他
斟上酒,递至他手中,透过纱布的热度让他不禁回神,为免他没握紧,阳焰竟是双手
包覆他的手,似要给他力量那般。
望进阳焰眼中,墨黑眼瞳内满是关切心疼,方才断断续续说出口的软弱话语,又
在耳畔响起。
若爱上的是你,该有多好?
敛下眼,不禁觉得可笑。他总是这般,咽著阳焰的好,却想著怀宁的好。
就连这种时候,都要利用阳焰对他的好。
下贱。
阳焰见他能自己握住酒杯,便退了去,也给自己斟了杯酒。
仰头饮尽杯中物,靖凌只觉手脚虚浮。
这些日子以来,他给自己寻了个理由,留在宫中的藉口,他想见怀宁娶妻,见怀
宁得到幸福,然後他便能功成身退,离这宫廷远远的。
只是,真正听得,却仍是懵疼得站不住脚。
望著对边静默陪著他喝酒的阳焰,许多前尘往事一瞬翻掀涌现。
他还记得,当年刚离庄返京时,阳焰找他商讨事宜,一半,怀宁忽然哭著冲了进
来,掩著那儿也不说话,仅是不断哭泣。
阳焰方开口问怎麽了,便见怀宁红著一双眼,抽抽噎噎,『哥,我是不是生病
了?』
靖凌涨红著脸,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以眼神向阳焰求救。阳焰蹲下身,亲腻地
摸了摸怀宁的头,要他不用怕,那再正常不过。阳焰唤了若巧进房,低语交代了几句
便命若巧带怀宁回寝宫,若巧搀扶怀宁离去,低声安慰轻轻柔柔,馀音缭绕一室。
接下来的会谈,恍恍惚惚地,脑海中全是怀宁染上粉红的青嫩脸庞,还有接下来,
将发生的事。
对那些皇子们而言,童贞根本算不上什麽。
算不上什麽,也该与他无关,怀宁只是弟弟……只是……
那为什麽,胸口如此疼痛?
曾经的青涩过往与现今的残酷事实交互混杂,翻腾得令他胸口发热发疼。
他自个又添了杯酒,狠狠饮下。
他以为,那湖水能冷却心底热烫得快要将他灼伤的妒,却什麽也没带走,独独留
下胸口发烫渗血难愈的伤,更是疼痛得欲撕裂他的心。
不断更进一杯酒,阳焰也不阻止,仅在壶底见空时再唤若巧换上新酒。
阳焰訩著脸,伸过手轻揉著他的头,似对待个不懂事的孩子,笨拙生涩地安慰。
低下头,让热烫的湿润洒在方换上的乾净衣物,落下一个个的碎花印子。
为什麽,要对他这麽好?像他这种人……真的……不值得……不值得啊……
一杯杯黄汤下肚,他已不晓得是什麽时候失去意志理性,只觉全身滚烫得发疼。
忍不住趴在桌上,好半晌,有人轻拍了拍他的肩问了声,他仰起头,眼前那人眉
间有著他心倾的弧度,却溢满了不熟识的担忧。
他微偏著头不住发笑,忍不住将嘴贴了过去。
那人惊讶地退了开,却似也不讨厌。
一个施力不妥,那人赶紧上前抱著他不让他摔倒。
耳际听到的,一声迟疑的呼喊,唤著他的名。
他再次将脸贴了过去。
……
呜呼呼呼呼呼。。。。。
《皇七子》 67
「宫靖凌?」
错愕於方才贴覆唇上的温度,阳焰不禁唤了他的名。
却没想到靖凌又贴了上来,眼底满是浓厚情欲。
这突来的投怀送抱让阳焰怔愕了好一会,任靖凌在唇上又印上个吻,这才回过神来。
无防备靠在胸怀的体温是那麽热烫,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颈间,令人依恋。
但理智终是唤回了他的冷静。
偏头躲过靖凌再覆上的唇,伸手阻止靖凌在他衣上身上乱摸,阳焰退了步仔细盯
瞧怀里脸色酡红气息不稳的人。
这般反常……
「若巧!」阳焰气怒大吼。
守在外头的若巧听见呼唤赶紧入内,盛怒中阳焰也忘了压低声嗓,「你做了什麽?」
听阳焰责备,若巧登时跪下。
「你下了药?」见若巧没回话,阳焰怒火更炽。
若巧紧咬著下唇不断摇头,泫然欲泣,「主子,不是……」不是她,怎麽会是她。
「主子,药是我下的。」影卫踏入门,手上拿著折成三角的纸张,「别错怪若巧。」
「雁桦你……」没想到是跟了他最久的雁桦,阳焰狠瞪著一脸无妨的影卫。
「是我下的。」影卫不痛不痒地扬了扬手中纸张,低声要若巧先离去。「主子你
可别算错帐了。」
「你……」
「主子要怪罪就怪我吧,若巧不过是奉命将酒送进房罢了。」
见阳焰没反对,又见影卫对她使眼色,若巧磕了三响头起身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泣不成声。
阳焰几次深呼吸,不让气怒驭驾神智。见靖凌仍在他身上摸索燃火,阳焰索性
先点了靖凌穴道,将他搂入怀里藏著,不让雁桦瞧见他这般反常失态。
「明明这般在意,为何仍要藏著?」雁桦叹了口气,「主子,幸福有时是要赌一
睹的。」
「赌?我拿什麽筹码赌?」阳焰冷哼嗤笑。他出得起什麽筹码?在这宫中,他输
得起吗?
「主子,我自你出生时就在你身旁了。除了聿书外,我还没见你对谁那麽在意过。」
「……」许久没听得这名,阳焰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就连当年太子妃……」见阳焰脸色不善,雁桦顿时噤口不语,良久才复而开口:
「……我知道主子你不喜欢人提。那咱们就别提过往那些,说说现在吧。」指了指阳
焰怀中的靖凌,「这些年来,您也忍得太辛苦了些。小的看不过去。」
「多事!」
「您骂小的多事也好,」雁桦摊了摊手,笑得好不开心,「不过小的药都下了。」
「接著就是主子您的事了。」
阳焰深知雁桦性子,若非真看不过了,雁桦也不会出此下策。
阳焰不禁想,是否他对底下的人太过纵容,雁桦居然连这档事都做得出来……而
如今这般时刻,却也不是他气怒追究之时,阳焰也仅能忍著这口气不发。
「滚。」几番开口,最後仅剩一声沙哑命令。
「小的遵命。」夸大行了个礼,雁桦满脸笑意退出房。临走还不忘将门带上,命
房门前的侍卫宫女们离远一点免得受阳焰怒气牵连。
赶走雁桦,阳焰头疼地看著怀中之人。
总而言之,先将人带至榻上吧。阳焰首次这麽庆幸太子书房内备有让他随时能休
憩的床榻。
只是一至榻上,阳焰便後悔了。
虽是被点了穴制住了行动,但因药性催生的媚态,毫无防备的倚靠,在在挑战阳
焰的理智。
见靖凌痛苦地喊热,阳焰也知道一直点著他穴仅会伤身,却又拿不定主意怎麽做。
「宫靖凌,我该……拿你怎麽办是好?」抚额无奈长叹。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将他困在自己身边。
他想得出千百种方法将他绑在身边。
可是,终究舍不得。
看著他这般跌跌撞撞,除了心疼外,还有嫉妒。
嫉妒,能让他这般另眼看待的怀宁。
可是他对怀宁有亏欠,怀宁原也能不受束缚过生活、自由角逐追求那皇位。
是他自以为是,箝制了怀宁。
以为这般,就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用我世家一族,换你未来皇位,可好?』
记忆里,女孩儿的声音细细柔柔,似袅袅轻烟缠绕心头,宛若紧攫思绪的魔。
强迫自己别想,阳焰抱著怀中热烫的躯体,终是下了决定。
抚过靖凌的脸,细细盯瞧这张令他心醉的脸庞,「我不想你恨我。」阳焰苦涩笑
道,「真的,不想你恨我。」只是,自腰际隐隐窜上的燥热,让他後悔方才为何多喝
了那几杯。
拆下发网,泄了一肩乌黑发丝。轻吻著靖凌头上小小的旋,阳焰将靖凌揽入怀,
让他靠坐在自己身上。
方解开穴道,怀中之人便不安分地蠢动。阳焰轻喟,温热气息喷洒在靖凌颈间,
靖凌怕痒地缩起身子。
环抱制住靖凌动作,解开靖凌衣带,将手伸了进去。
攫住因药性已有反应地方,轻轻摩挲。
靖凌虽有抗拒,紧按著他的手臂,但在他搓拢捻揉攻势下,终是放软了身子,粗
喘著气。
一室暧昧。
看著那红通通的耳根,更觉可爱,阳焰情不自禁将唇凑了过去。
因这突来的刺激,靖凌绷紧身子,轻颤著溽湿了阳焰的手,紧闭眼,靠在他身上。
阳焰虽是讶异,却难免有些自满。
就著凌乱衣物擦去手上的脏污,不意瞧见零散遍布麦褐身子的深浅疤痕。
自肩横划斜下的长长疤痕,是先前为他挡刀的新伤。
泛上心头的疼惜,让他亟欲掩去漫溢的情感,环抱著怀中之人,将气息埋入那颈
间,嗅著那略带酒意的气息。指尖来到胸前顺著伤痕轻轻来回滑过,犹豫踌躇著,停
在最近心跳的位置。
你心里,会有我吗?
话道出口,不免觉得矫情,自嘲扬起嘴角,他何时这麽悲秋伤春了。
答案……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略略恢复力气,靖凌又挣扎了起来,兜转著欲将他翻压在身下。
不想被压也不想被上,阳焰只得先发制人将靖凌压在身下。
因身上热燥难受,靖凌直欲贴上体温较低的阳焰,汲取那一点适意冰凉。手也不
住扯著阳焰衣物。
阳焰皱眉,原本仍抑得住的情欲,被这麽一挑,竟是扶摇直上。
「别胡来,我只想帮你。」
伸手撩起散落在脸上几缕发丝,指尖碰著酡红炽热脸颊,感受到那一点凉意,靖
凌伸手扣住了阳焰的腕。侧过脸紧贴著阳焰掌心,喟出一口气,舒适地半眯著眼。
「殿下……」涎著脸,又欲将嘴贴近。
微微退开避开这个吻,看著靖凌脸上的迷蒙情欲,阳焰不免心伤,「你知道,你
看的是谁吗?」
同下著磅礴雷雨那夜一样,阳焰知道,在他眼前的是他,他唤的,却不是他。
知道,却莫名惆怅。
「宫靖凌,我也是人,也是……会伤的。」一声叹息,终是将唇覆上。
那夜,他收回了欲抚上的手;而这回,是宫靖凌不让他放手。
……
呜呼呼呼呼呼
《皇七子》 68
H文照例被我吃了,看之後有没有机会补回来
(虽然我是没打算补啦╋ ̄皿 ̄)=○#( ̄#)3 ̄))
……
出生之时,便决定了他一世不凡。
他是这皇朝嫡子,是这江山,下任帝王。
他在众人阿谀奉承、争权斗利角逐中成长,成长过程不尽快乐,尽管有许多弟弟
一同。
自小,母后便耳提面命,要他不得出错不得大意,有许多人待著扯他後腿将他废
黜,他的一言一行,都关系著多少性命;要他,不可输给他那些皇弟。
方仅是一名孩童之时,他不明了,为何要视那些异母弟弟为仇敌,那些不都是父
皇的血脉?
听他辩驳,母后更是严命鞭策,要他不得将那些当自己弟弟,那些个个都是欲抢
他皇位的仇敌。母后屡屡策谋试探,要他,残。
若不够残酷冷血不够狠毒,怎有办法登上那九五之位?
母后欲让他方年幼之时,就看尽这宫廷恶毒阴狠,让他清楚明了,他才是下任的帝。
为此,他与母后关系并不融洽。
因为他明白,母后仅想坐稳皇后之位,不惜拿他来换。
但兴许真是母后日夜灌注果效,他与几名弟弟都不相熟,甚至是存著争竞仇视之
心,几名皇弟间,他仅与恺清较合得来,那也不过是因恺清母亲湘嫔与母后情同手足,
母妃对恺清,并无那麽戒心。
而其馀的,因拥戴势力不同,他只当他们对手。
八岁那年,怀宁出生。
因怀宁排行七,母后心觉怀宁定与那皇位无缘,也因上面已有了个他,母后对怀
宁竟是百般呵护,连个风都舍不得吹,更别说什麽诡计阴谋。
甚至还同皇奶奶说,生下怀宁後她才真正有当母亲的感觉。
母后这般偏爱令他心底不平,尽管怀宁才是与他血缘最亲的胞弟,他还是没办法
喜欢怀宁。他讨厌死怀宁了。
而这宫中什麽都能比,上至皇子们的琴棋书画骑射下至哪个宫的花开得漂亮,样
样都能拿出来说嘴。
最常被提起的,便是皇子们的日课。
因他天资聪颖,无论文武皆在父皇面前出尽了锋头,几名年纪相仿的皇弟都硬生
生被他比了下。心怀不满的大有人在,但更多的,是谄媚阿谀。为拉拢他,许多人美
言称扬,简直将他捧到了云霄。
听久了也不禁骄傲自满,尽管父皇仍未封东宫,但想必下任帝位定是他囊中之物,
其馀皇弟可连边都搭不上,这麽一想,心底不免得意万分。
被吹捧奉承久了,他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凡人。
会动心,会心碎,会难过。
不过是个凡人,无法左右人的情感。
而这些,都是聿书让他明了的。
自小,能在他身旁侍奉的宫女官人都是经过再三挑选,身家清白门第清楚的人家。
就连他身旁的护卫,都是武术世家余家万中选一的年少一代高手。
母后娘家曹家是朝中势力庞大的开国世家,当年战乱之际救了余家全族免於牵连,
为报再造之恩,余家先祖起誓世代效命曹家子弟,忠心不渝。
也因身旁有著几名亲信护卫,让他松了警戒,无意间竟习惯了信任身旁的人。
尽管这并非母后所乐见的,母后仍是仔细挑选了能进俪贤宫的人。
因此,聿书出现之时,他并无太多心。
那年余襄方受封,是历代最年少的一品护卫,隐约也有风声传出父皇欲立东宫。
母后见他也大了,便命心腹李顺勤专心照料怀宁,让李顺勤欲哭无泪,他也不过
十四五岁,却是接连照看了三名皇子,这可是苦差哪!
有了专属牢头,怀宁却仍总爱摇摇晃晃跟在他後头,时不时扁嘴大哭,让李顺勤
伤透脑筋。
不过这时他得意得很,才没那馀力理会怀宁那小毛头。
为接掌李顺勤职分,母后又择了几名宫女官人至他身旁。
而聿书,便是其中一名。
聿书年长他几岁,长得是眉清目秀,眉眼间有掩不去的些微阴郁,但丝毫不减他
的美貌。
不似其他急欲攀附关系的宫女官人,聿书那不奉承也不忤逆的态度,让他起了兴
趣。不免对这方来的太监留上了心。
几回下来,他发现聿书不意扬起的笑勾人心魄,让他喜欢得紧。
自此,他便将聿书调来了身旁,想更加认识聿书。
他不唤聿书那难听得刺耳的发粮名,倒是强逼问出了聿书这本名。喜爱强留聿书
在他身旁为他做事,见聿书皱眉他便心里快意,言行举止更是变本加厉。
对这样的他,聿书不冷也不热,话也不多,总是将吩咐的事做好,对他那些蛮横
要求也不予理会,仅有他自个儿乐得像个傻子。
见聿书这般态度,他虽是气短不满,但也拿聿书没办法,只得变著法子吸引聿书
注意。
只是,他怎麽也没想过,聿书是衔命取他首级的刺客。
那柄擦过颈间的短匕,划破了这短暂平和假象。
聿书仅晓得余襄,不知道除了余襄外,他仍有影卫保护,也因此得以挽救他一条
小命。
刀刃落地的仭Ij声响碎裂了他的初恋。
那时他方十二,对情爱仍是懵懂,对情欲更是无知。他不懂爱,也不懂得如何爱人。
只知道,他不愿放他走。
而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他没有向父皇母后禀报,没有让人惩戒处分聿书,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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