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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七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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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箱倒柜自暗柜里找到小师父的药吞下,欲系上腰间软剑,房内座灯却在指尖触
及冰凉剑身时忽然亮起,抓起软剑猛然回头欲提气攻上,不意看见阳焰神色自若坐在
床沿,靖凌愣了会才回过神赶紧将剑收起。
「宫护卫,这麽匆忙欲赶哪去?」
方燃起的烛火摇曳不定,映得阳焰嘴边的笑有些扭曲,让靖凌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大殿下。」略略定了定神,靖凌晓得阳焰定会派人盯瞧,只是没想到会是
阳焰亲自出马。
收起火摺子,影卫朝靖凌点了个头,旋即一跃隐身梁柱阴影後。
阳焰眯起眼,暧昧地笑笑,「瞧外头月光皎皎,宫护卫可真有兴致换上这身打
扮……夜袭是吧?」平稳口吻带了些不在意,听在靖凌耳中却是再刺耳不过,让人不
得不戒防那语气中隐含的讥讽。
「或者我想呢,是要为宫家四处奔走。」
「……」
见他没回应,阳焰启唇再问:「宫护卫,你说呢?」虽扬著笑,眼底却隐隐燃著
怒意。
阳焰早笃定了他欲做何事,又这般咄咄逼人。靖凌闭紧嘴,不愿多说半句。
敛起笑容,阳焰似拿他没办法地叹了口气:「宫靖凌,你刚自天牢中出来,这宫
中多少人睁大著眼睛欲扯你後腿再送你回天牢……」
「可是那是我亲人!」像被踩著了尾巴的猫儿,靖凌退了步,不自觉握紧软剑,
「对大殿下您而言,那是政敌是敌人不用理会,可是那是我亲人、是我朋友。」
阳焰说的他当然晓得,可真要他对亲眷见死不救,他做不到。
「求……大殿下您别拿『你站在哪方』来逼迫小的选。」见阳焰神情未变,靖凌
垂首丧气低喃。「我选不出来。真的,选不出来……」
「……」
阳焰缄默了好半晌,就在靖凌差些被凝重空气压得喘不过气之时,却听阳焰低声
轻问道:「……宫靖凌,在你心中,我究竟是怎般角色?」
没料到阳焰会有此一问,靖凌看著阳焰那瞧不出情绪的脸,半张著嘴,怎麽也找
不出适当说词回话。
「罢了,」阳焰轻笑,带了点嘲讽挖苦。「我也没期望自你口中得到答案。」
「……」
对靖凌而言,阳焰是那麽反覆难捉摸,从前他或许还能自阳焰行事稍作推敲,
如今,阳焰总同这般让人不晓得该如何应对,更别说明了了。
何况,近来阳焰的举止总让他惶惑不安,他不明了也,不愿深思。
只见阳焰阖上眼,长叹了声,再张眼,已不见气怒。「既然你道那是你亲人朋友,
那便由你去了。」
「谢大殿下……」
急忙道谢欲赶紧离去,却又听阳焰问:「只是,你要怎麽做?」
靖凌硬生生止了脚步,觑了眼阳焰面上神情,不知是否该和盘托出。
见他犹豫,阳焰起身,上前自他手中拿过软剑把玩。「可别同我道什麽都没想,
单想著劫囚越狱这般空言虚词。」
「别忘了,你总还是怀宁护卫。」阳焰轻甩了甩软剑,啸音低吟回盪,笑得再迷
人不过,「总还算……是我这方的人。」
还未等靖凌回话,阳焰转瞬冷下脸,沉声威吓道:「别忘了你同我说过什麽。」
抵在颈间的冰凉剑刃,令靖凌不禁想起方进宫时,阳焰也是拿著刀这般抵著他。
想来突然有些伤心,这麽多年过去了,似乎仍是没变。
自己似乎,还是不足以被信任。
「……小的绝不会忘,请大殿下放心。」
「那便好,可别将怀宁扯下水。」笑著反手将剑柄置於掌心,阳焰朝靖凌伸出手,
「你打算怎麽做?」阳焰再问,墨色漆黑双瞳直望入他眼底。
靖凌仍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阳焰瞳眸中倒影的自己显得惶悚犹疑,靖凌只得略略
定神伸手拿回软剑,打起勇气质问:「大殿下这般问……是欲阻拦小的吗?」
阳焰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楞怔,旋即被可掬笑容掩去:「若我说得视情况呢?」
「你要同我这般虚耗时辰吗?」
将软剑收系腰间,靖凌想了想,只得将父亲说的转述与阳焰知晓。
原以为阳焰会阻挠,阳焰听完却仅是淡淡说了句:「我同你一道去。」在他还未
来得及反应之时再道:「我得确保你不临阵倒戈。」
「……小的知晓。」
决意与他一道後,阳焰迅速拟了策略,後更要靖凌替两人易容,靖凌也只得从命
行事。
拿著易容道具,看著阳焰面容,靖凌只觉再疲惫不过。这些年来他好话说尽,拼
了命去做他能做的来博取信任,好不容易以为终於挣得了站得稳了,却仍是换来这般
猜忌怀疑。
「大殿下,好了。」
没半晌,靖凌拿过铜镜与阳焰瞧看,转身欲为自己易容之时,却听身後阳焰轻
道:「今後宫中必有一番震盪……我可没那心力年岁再挑选拉拔另一个宫靖凌。」
说不上来是什麽情感。靖凌原欲假意没听见,但终是背对阳焰,微微颔首。
而後闭眼将人皮面具覆上,掩去思绪情感,还有那一丝丝的,动摇。
……
ANS:很萌的角色(喂)
《皇七子》 53
「雁桦。」阳焰一个弹指,影卫立马自梁上跃下,恭敬领命。「你暂时留在这假
扮宫护卫,就别同我们出宫了。」
「小的遵旨。」
靖凌听从阳焰指示将影卫易容成自己的样貌,而後随同阳焰躲过探子自密道出宫
潜入宫家。多年未返家,如今重返故地,昔日再熟悉不过的院落却遭御林军派驻看管,
森严戒备重重防护,偌大府邸成了插翅难逃的牢。
无声放倒碍著去路的御林军,熟门熟路来到娘亲书房,小心翼翼推开门,皎皎月
光寖透窗纸,温和洒落一地银白。未曾更动过的摆设布置擦抹得尘埃不染,与主人仍
在之时无异。
一阵鼻酸悄声袭上,靖凌赶紧闭上眼,咽下翻涌直上的前尘往事。
在这屋里,有太多太多回忆;像遭强风掀腾飞快翻动的书页,幕幕页页写满年少
犹不解事之时,被疼宠呵护在掌心的欢声笑语幸福片段。
每翻过一页,思念便随著高涨泛溢。
彷佛仍听得见温柔吟唱和著悠然琴声,哄著顽皮淘气的他入睡;清风轻旋翩舞将
古老歌谣吹拂得很远很远,再不复返。
直至阳焰轻声询问,靖凌暗暗调息,睁开眼往前几步,不让身後阳焰瞧见那些软弱。
合力移开书柜,摸索许久才找到宫云凌说的暗格,靖凌自金椟里拿出印信,欲就
著月光辨明真伪,方抬手,印信便被阳焰劫走。
「大殿下!」靖凌有些气急败坏,但仍是努力压低嗓音,深怕引来御林军。「您
做什麽?」
「方才你仅说宫老要你拿印信,道可以救宫家。瞧你亟欲出宫我便没多问……」
为不让靖凌夺回,阳焰拿高印信握在掌中,後退了步,「你打算拿这印信做什麽?」
居高临下地睇著他,「你在瞒些什麽?」
靖凌别过脸,是,他是没将始末解释清楚,牢狱里阳焰说过的与之何干仍在耳际,
他如何敢和盘托出?
难堪沉默令人窒息,好一会,才听阳焰缓缓开口。刻意压低的声音悠悠荡荡,宛
若自很远的地方传来。「宫靖凌,若你不信我,我该……」顿了顿,似在寻觅适当话
语,「该怎麽帮你?」
闻言,靖凌不禁苦笑:「大殿下您这般疑心小的,回过头又要小的信任您……」
「小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阳焰难得没回话。
「更何况,大殿下您先前就说了,那是您的政敌,与您无关……」靖凌不再逃避,
回头直望入阳焰眸底,「要小的如何相信您不会阻挠小的?」
阳焰眼神闪烁,一瞬闪过许多情绪,快得让靖凌来不及捉摸。踌躇了会,见阳焰
无意开口,靖凌只得自顾自接著道:「……若小的与您说了实话,而这实话您听不得
容不下,您是不是会用尽方法不让小的去做?」四目相接,这次靖凌没有退缩没有率
先移开视线。
没有回答他的质疑,阳焰抿起的唇弯起一抹弧,看得靖凌浑身发冷。
「宫靖凌,咱们来交换条件。」
无视靖凌脸上的错愕,阳焰话锋霎时一转,「在这事上,只要不危及怀宁、影响
大局的,我都帮你。」
「……可是大殿下不是说……」那是政敌吗?
阳焰先一步打断他的话,「对,因此,办法要由你想,而我则负责出力。」
见靖凌满脸不解,阳焰扬起惑人的笑,「同我早先讲的,如今许多眼睛盯著你瞧
欲扯你後腿……你的一举一动将可能影响我布局设棋,说不穿还会再被老四利用……
因此,不管你将要做什麽,都由影卫来替你做。你只要同以往那般守著怀宁,其他事,
由影卫为你做。我不会干预。」
听来很吸引人。
靖凌不由得低头仔细咀嚼思量了起来。
他原先打算印信到手後自个送至北疆给小叔,只是他也晓得定会有许多探子盯梢
监视欲揪他把柄,光是出个宫就不知得耗费多少心神,更别说消失个几来日,兴许还
会因此被冠上无谓罪名,说不定也会连累宫刘两家……若要将人易容假扮他,也还得
小心别被拆穿,光阳焰怀宁这关就难过,别说还得提防他人试探询问……更何况,
他放不下仍在牢狱中的亲眷友朋。
想来也只能请人为他跑这一趟。
可若真要请人为他送至北疆,他心中又无适当人选……说来也有些凄凉,这偌大
宫中,竟无能全然信任之人。
如今阳焰这番提议,既能让他待在宫中留意局势,印信一事也能因而解决……
听来真的很吸引人。
「如何?」阳焰挑高眉,再次问道。
靖凌抬首,望入阳焰那不知盘算些什麽的墨黑双眸。「……条件呢?」
「很简单,只要信我便可。」
「……只有这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著阳焰,靖凌以为,阳焰开出来的条件定
是百般刁难,却没想到是这般……
「宫靖凌,我要的……一向很简单。」阳焰小声低喃了句,而後敛起笑容,朝他
伸出手,正色道:「我要的,仅有你的信任。」
纵使心中仍存许许多多疑问,靖凌仍是点头答应,摊著掌接下印信。被体温烘熨
得烫人的印信,彷若在掌心烙下了个印。靖凌不禁望著掌中白玉印信微微出神。而後
收紧拳,坚定看著阳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阳焰颔首,嘴角是难得一见的和煦笑意,鲜少在外人面前显露的真挚。靖凌看著
那笑容迟疑了会,才将原委全盘托出。
《皇七子》 54
那夜,两人费了番功夫才自御林军包围下脱逃返宫,虽疲倦不已,靖凌却感觉踏
实许多,高悬著的一颗心似也稍稍放下了些。
外边情势如此紧绷,阳焰既说了要出力,靖凌当然是顾不得情分脸面,隔日一早
便要影卫快马加鞭至北疆,替他将宫家印信与一书信交与小叔。
如今仔细想来,或许阳焰仅是打著交换条件之名,实则是欲帮他也说不定。但他
满心牵挂都是仍在牢中的亲眷友朋,无暇琢磨阳焰深掩话语中的心思义涵。
圣上虽至今仍未发令判审,但谁也不敢保证,宫刘两家是否会成了下一个沈家。
天威难测,这宦海倾轧翻腾,总让人看不分明,也无从捉摸。
靖凌既答应了父亲不强行搭救,又与阳焰约定了不妄自行动,再怎麽受怕担忧也
只能提心吊胆乾著急,只得每日都往锦阳宫去,深怕漏了什麽消息。
阳焰瞧他这般无心职务,索性要影卫暂代了他的缺留在惜宁宫守卫监觑,免得怀
宁藉机又胡来生事。
靖凌也晓得他这行径不妥,却也真没法定下心假装无事与怀宁厮混,同怀宁叨咕
几句便不作声接受阳焰这般好心。
平时总希望怀宁对朝中事务一无所知才好,但如今这般危急时刻,能依仗的仅有
对朝中情势再明了不过的阳焰……靖凌总觉心虚罪恶过意不去。
阳焰同他说,他要的是他的信任,仅有他的信任。
只是阳焰不晓得,在这宫中,他真正能信任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靖凌知道,依他这尴尬身分,在宫中本就让人难以信服。因此他总是尽力地去做,
努力地想赢得自己信任的人信任。
他不晓得阳焰怎麽想,在他看来,他跟阳焰,本是同艘船上的人,除了信任阳焰,
他还能怎般对阳焰?若非那日狱中阳焰那般逼咄质问,他也不至有那麽大拒抗。
虽然总摸不透阳焰心思,但他到底,是信任阳焰的。
也因此,靖凌觉得自己再卑劣不过。不与阳焰道清楚,这样顺势接受阳焰好意,
还装得彷若百般为难……
只是偶尔,又觉得兴许是错觉,阳焰不过要他归顺服从好生守约助他为帝,是他
多心。
这番矛盾心思,靖凌小心掩著藏著,不让阳焰察觉。也幸好近来两人谈话鲜少岔
离朝中情势,才没让靖凌再拘泥深究。
如今宫刘两家之事由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会审,胶著案情重重迷团令三法司头
疼不已,加之以幸悯在旁扇风点火大敲边鼓,闹得朝中沸沸扬扬,人人自危。
大理寺坚持得一一问清枝微始末或许另有隐情,刑部却主张历代贩私盐便是株连
死罪无从再审,督察院则事无关己道该由圣上定夺,三法司争吵了许久没有定论,而
最关键的圣上却是将此事交予三法司後便连日不早朝,更别道有何旨意判决了。
听得靖凌不知该喜抑或愁,喜的是或许仍有时间等,愁的是不晓得圣上拨的究竟
是怎般的算盘。
一向与父亲不合的阳焰,在这事上也没插手搅和。阳焰虽说了在这事帮他,但阳
焰说得清楚,仅限於不干预。庙堂上,阳焰有他的立场考量,他无权过问。
只是现今,实际该如何为宫刘家解围,靖凌怎麽也理不出头绪,更别说计谋对策
了,他从来不是善於计画谋策的人。
他常道怀宁天真,但他何尝不是?在这浮沉宦海瞬变宫廷,他们都是懵懂未知,
太过天真。
因此,他仅能等,被动地等。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食不下咽。
一两日後,阳焰要影卫给他几张画像,道若是他閒来无事就做些人皮面具,省得
他整日游手好閒看了碍眼。
靖凌也没辩驳推却,仅是默默收下。他晓得兴许是阳焰瞧不惯他这般颓靡,便寻
了些事与他做,好让他别总陷在仓皇紧张里。
虽然阳焰口头上不说,但每当这般时候,靖凌便分外能体认阳焰果真是长子,与
当了十五六年独子的他不同,阳焰相当擅长照料人。先前也好,现在的事也好,阳焰
那明里暗里给予的关怀体贴,让人渐渐,不自觉地放下戒心。
无意间与阳焰提起这事,阳焰含著笑,说道这可都是被怀宁逼迫出来的。他与其
他兄弟,可没那麽亲腻。
原以为这话题就此打住,却没想到阳焰兴致一来又接著说道年少之事。
靖凌晓得阳焰会在这般时刻与他提起过往之事,多半是为转移他注意,别让他脑
海中兜著转著都是宫刘两家之事。
只是靖凌也从没想过,原来以前阳焰与怀宁感情恁般地差。
……
我的赶稿良伴麦书小白送修去了Q_Q
所以这几天都写不下去。。。。。。
《皇七子》 55
只是靖凌也从没想过,原来以前阳焰与怀宁感情是恁般地差。
据阳焰说道,从前阳焰可是极度厌恶怀宁,躲都来不及了何况是照顾。可偏偏怀
宁总爱黏著他跟入跟出的,让他也只好练就一身照料孩童的好功夫。
或许是因身为么儿,怀宁自小便是个爱撒娇的孩子,也因此深得圣上与皇后娘娘
宠爱;皇后娘娘对怀宁并无什麽要求鞭策,反倒是百般呵护疼宠。这般另眼相待看在
阳焰眼底很不是滋味,也导致阳焰对这胞弟并无太大好感,反倒与不同母妃所出的三
殿下较处得来。
阳焰总想办法变著法子欲避开怀宁,只是怀宁缠功了得,总有办法惹得阳焰气怒
不已又不得不理会,否则,说不穿又是一顿责骂训诫。
阳焰随口举了几个例子,让靖凌听得是再入迷不过。那是靖凌仍未进宫,尚未与
怀宁结识之前的趣闻,怀宁不曾告诉他的过往,自阳焰口中道来更是意趣横生。
阳焰虽是平稳语调轻描淡写,但光想像阳焰铁青著脸,又不能推开巴著裤脚不放
的怀宁,那般情景想来便觉得无比有趣。
但当靖凌兴致勃勃问道那两人究竟何时如何和解之时,阳焰顿时寒下脸,不发一
语拿起方才放下的奏摺继续批阅,一旁若巧惨白著脸朝他摇头示意,靖凌便晓得这不
是他该问的,只得赶紧闭嘴藏舌免得误触逆鳞。
这宫中,有太多秘密,并非所有事都是能知晓的;知道越多牵连越深,越是危险。
无关信任与否。
偷觑阳焰阴郁侧脸,深刻感受蓦地袭卷而来。
阳焰藏掩掌握许多秘密把柄,早已是众矢之的,冲著阳焰而来的明枪暗箭不计其
数,更别道层出不穷的行刺暗害;只是一直以来阳焰总是独自隐瞒咽下,就连最信任
的胞弟也不愿告知。独自一个人挺直著背,担负著这宫廷腥风血雨,为底下跟从的人
撑起一片天。
也难怪阳焰总用暧昧难明的态度掩饰真正情绪感受。
这麽想来,又似乎有些可怜。
靖凌好似、渐渐有些明了了。
发觉靖凌一直瞧著他出神,阳焰问了声怎麽了,靖凌霎时回过神,尴尬困窘不已,
只得搜肠刮肚翻找合适藉口脱身。
这一回想,让靖凌忆起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顾不得阳焰怎麽想,靖凌急急一股
脑地将疑问倾吐而出。
阳焰生辰那日後没消几日,阳焰私下更换了几名年数高的仆役,靖凌以为阳焰定
已揭穿处置了那奸细便不再多心,加之以一连串的事件,让靖凌几乎忘却了这事。直
至这回被幸悯逮住,见幸悯对怀宁行踪十足把握,靖凌才惊觉,兴许他们仍未揪出这
细作,这人如今仍在怀宁身旁为幸悯通风报信。
「你说,那江子季长得怎般模样?」
阳焰沉吟了好一会,突然问起江子季长相,靖凌一愣,连忙回神形容江子季相貌
特徵。
听他描述完,阳焰缓缓说道:「早先我命人至江家探消息,却听市井传闻道江家
独子前先日子一时兴起下江南游历,路途上遭遇抢匪失了音讯,身旁护卫也不知行踪。
江青山重金聘任好些个武林高手查缉这事,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今早探子回报今城内又有新传言,道城郊农家在猪舍里发现一尸首,衣衫尽
退,颜面全毁,就连那话儿都被割下……而体型特徵,与你方才道的相去无几。」阳
焰淡淡说道,像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想来那江子季,约莫是被灭口了。」
「大殿下……」相较於阳焰的淡然平静,靖凌显得再焦急仓皇不过。「那七殿下
他……」近来太多事情让他顾不得,轻重缓急他总难拿捏。如今才与阳焰说道,会不
会误了时辰?是否会害怀宁处境更加危险?若江子季真惨遭灭口,那幸悯下个目标,
是不是会指向怀宁?
「近来一堆事搞得人心烦。」阳焰喟然放下手中奏摺,揉了揉眉心闭目歇息,
「暂时别担忧怀宁之事,好好想想你们宫家之事吧。别将所有事都揽上身,身子会受
不住的。」
听阳焰说这话,靖凌很想反驳道大殿下您才是,只是被阳焰先一步发话,失了
先机。「奸细之事我会再查,只是我没想过上次仍是没揪对人,看来还是得将惜宁宫
来个大搬风才妥当。」
「但七殿下那……」
「怀宁早习惯了身旁仆役来来去去,定不会放在心上。」阳焰无谓说道,「且他
如今……兴许没那心思。」
「七殿下怎麽了?」虽然知道阳焰似不喜他问怀宁之事,但靖凌就是忍不住。
阳焰瞥了靖凌一眼,拧眉收声,靖凌方迟疑是否又踩著阳焰哪个禁忌时,阳焰叹
了口气轻按著眉间,娓娓说道:「怀宁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些什麽,总拐著弯抹著角,
趁我没空管他的时候欲变著法子偷溜出宫,惹得雁安一个头两个大,说也说不听。若
非仍有母后抽空盯瞧,说不穿每日都闹著要出宫。」神情无奈,眉眼间却满是宠溺纵
容,「所以,放心好了,这点小事他才不会上心。」
怀宁本就是那般性子,且这般行径与从前相去无几,靖凌也没疑心什麽。
只是,听来有那麽点遥远不真切。
心口好似也有那麽些,隐隐泛疼。
《皇七子》 56
隔日,天未亮,靖凌就被一细微声响给惊醒,察觉房内仍有他人气息,靖凌弹跳
起身抓过武器攻袭而上,睡眼惺忪跟来者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几个击刺劈砍,这才仔
细定睛见著来者何人,霎时瞌睡虫吓得半只不剩,连忙收起武器乾笑道歉。
「大殿下这麽……」瞧了眼窗外仍是一片黑茫,靖凌不知该说早抑晚,「……这
麽早来找小的,有什麽急事吗?」靖凌拍了拍胸口,定定神。方才瞧那太监衣著,他
还以为是幸悯派来欲暗杀他的刺客……谁料得到这般时刻阳焰会出现在自己房内……
也不知阳焰瞧了多久,靖凌假意没事把软剑放回墙上,避开阳焰目光。
「难不成……」冰凉寒意飞快自脚底攀升攫锁靖凌咽喉,让他再无法往下说,回
首盯著阳焰,看能否自阳焰神情探出端倪。
阳焰将剑收入腰际刀鞘,横了他一眼。也无意吊他胃口,「父皇如今,仍拿不定
要如何处置宫刘两家。」
靖凌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奇怪,「大殿下您怎麽……」
这几日圣上称病不出,不接见任何人,别说大殿下四殿下了,就连怀宁也碰了好
些次钉子。能出入圣上寝宫的,也仅有少数贴身亲信。
阳焰没回答,紧抿著的唇拉出一条线,看来有些冷漠。
「青逢公公……?」
「嗯。」
阳焰淡淡回话,神情未变。流转墨黑眸子间的情绪,靖凌不敢看得太明。
「青逢公公毕竟是父皇最信任的亲信。」阳焰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也只
有这样,才能明了父皇在想些什麽。」
阳焰在绣墩上坐下,扳指一一数算,「凡民帝时的魏家,前些年的……沈家,」
不知是否多心,阳焰提及沈家之时,眼中似有丝难解伤心颜色一掠而过。「如今若再
加上宫刘两家。」
「父皇即位後连年征战民不聊生,这些年朝野方才渐太平……若这次真清算了宫
刘两家,开国世家将仅剩曹叶两家,此举定会让百姓动摇不安,说不穿又兴反抗……」
阳焰瞥了他一眼,探看他反应,见他颔首才又道:「父皇做得再多做得再好,也
逃不出一字篡。这些年若非这些世家訩腰稳固朝政,如今应仍是烽火连天民怨沸腾。」
「於情於理,他都不该再对世家出手。」 阳焰低首望著空无一物的掌心,看来
有些茫然若失,宛若迷途游子。
「至少,不该是这般时刻。」
下一瞬拳心收握,再扬起熟悉算计笑容,靖凌几乎要当错看。
「再加上父皇也瞧懂了老四那般心思,更是不能让老四称心如意。今日老二抵京
後,父皇会将这事交给老二处理。」
「父皇仍是,想让我即位。」阳焰抑声低道,微微颤抖的语气难掩兴奋。
顿了顿收声不语,似欲掩去那麽一些失态,阳焰以掌轻击案桌翻起空杯,提壶注
入茶水。拿起杯喝了口,「虽不知宫老要你送印信的意图……」阳焰嘴角噙著笃定笑
意,「不过算算时间,雁桦应也要返京了。兴许,还有转机。」
阳焰命他做人皮面具的真正意义,靖凌这时才真切明了。
沉邃墨黑瞳仁映著自己倒影,漪涟晕染,圈圈连绵,荡漾难解心绪。
靖凌望入深藏那双眼眸内的万缕千丝,想读得更分明,却又想自那幽深湖心尽早
脱身。
说不上是什麽感受。
「为什麽要这麽做?」
察觉之时,话已问出口。再怎麽後悔懊恼,也只能硬著头皮再道。
「为什麽……要对我那麽好?」
问出口,才惊觉语气是那般惶惑不安。他不想知道答案,却又渴望知道为何。
阳焰敛起笑,一口饮尽杯内茶水,覆杯於桌。起身。
「其实你懂,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阳焰半垂著眼,轻声呢喃。俊雅侧脸看来再疲倦不过,「你要利用也罢。」
似死了心般阖上眼,再无掩饰地苦笑。
「我只想说,我是真心的。」
阳焰自怀中拿出人皮面具覆在脸上,回身推门离去。
唯有那声轻声喟叹在靖凌耳畔萦绕,许久,许久。
……
他们两个已经暴走到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了Q口Q
阳焰你这麽早告白我之後剧情要玩什麽
((管你去死└┳━━━┳┘ ~~~(|||□)┐))
《皇七子》 57
「父皇仍是不接见吗?」
怀宁拧著眉,瞪得小黄门官抖啊抖的,说起话来也战战兢兢,深怕得罪这骄纵小
主子,一状告上去大家都不好过。
「启禀七殿下,圣上今日退朝後便道龙体微恙,不接见任何人。」
「是我耶!父皇怎可能不见我,你再去问问。」怀宁瞪直了眼,不死心地道。这
几日他几次被挡在这门外,怎麽也不相信父皇不见他。若说前几日真是不适罢了,今
日父皇都可上朝了,总该让他见上一面吧?
「启禀殿下,方才二殿下四殿下也都来过,圣上也都没接见……」
听那关键字眼,怀宁只觉浑身不对劲。「二皇兄抵京了?」
怀宁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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