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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依稀江南路 作者:苏明峤(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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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楼不禁叹道:“难得如此一个痴情女子。”
温尘问道:“话是这么说,可这与赵大人又有何关系?他又为何能够断定,只凭着这信便可让赵大人忌惮?”这话最好是问苏泠,但他却不能问。
番外1 温尘自述——往事不堪回首
更新时间2010…8…26 21:16:54 字数:2898
没有人会想得到,除了“名公子”、“神棍”之类的称呼外,我还被称作过陛下,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达八年之久。
我十五岁登基为帝,天下太平。朝内没有什么和我做对的皇兄皇弟,朝外没有想要篡位的皇叔王爷,日子安稳得能让前几任励精图治的皇帝皇陵里爬起吐血三升然后大骂我这个活得清闲还不满足的不肖子孙。而真相则是上一代死得只剩下我父皇一个,这一代我父皇能力不足只生了我一个,至于下一代,对不起,目前已有两女一男。
我**嫔妃不算多也不算少,齐集各类美人。有清纯佳人、蛇蝎美人、大家闺秀、病弱才女,有的心机甚深、有的涉世未深,她们要斗就去斗吧,反正不关我的事。
皇帝当到我这个份上,估计老天都看不上眼了。
于是,在某个清晨我醒来的地方不是我那蛇蝎美人的床上,而是荒郊野外。
我第一个反应是——我父皇难道真的还有流落在外的某个私生子要报仇?还是某个王爷从棺材里爬了起来?
足够我晴天霹雳的是,我发现我竟然回到了四十多年前。我承认我在位期间没有做过什么大贡献,但也不是个无道昏君,不带这么玩我的吧(作者:恭喜您赶上了最流行的穿越。温尘:……什么是穿越?)。
这时我才发现其实我才是文不成武不就的那一个,我只会批折子,奏章还有下面的人根据我的意思来拟,装装风雅还算勉强,若是让我写诗写词,那么还是——来个刺客吧!至于武艺,我内力深厚,可惜是用药堆出来的,只会一套华而不实的掌法,还缺乏练习,完全不知道江湖经验这种东西是什么?我有的是在宫外和红颜知己们调情的经验(作者:您还活着真不容易……)。
然后,在把身上的东西当了得了些钱维持基本生计后,我终于踏上了水涟漪所谓的神棍生涯。后来事情还闹得进了宫,得了黄金千两,使我一时间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我对苏泠说——当年我读史之时,曾经对一个人心生仰慕,这也不算假话,只是这人便是苏泠他自己,只是这叫我怎么解释呢?苏泠自然不是在史书里有记载,而是我在皇家自个记录的密档里看见的。当时我只觉得这人实在太帅了!这不是我的错,那时我还是个十岁的小太子,对这些缺乏认知能力。不过,即使是成年后,想到苏泠在嫡长之争时被闹得受不了一把火烧了两位王爷的府邸,然后在两位王爷带人追捕时,早领着苏家子弟奔回了琅青,只留下了万字檄文将两位王爷骂得狗血淋头,还将檄文大发天下,使得整个大雍都在谈论这事。等到皇室想要追究这事给皇室威严造成巨大伤害的时候,琅青方面说这已经是政治问题了。为了不因为这种原因再一次引发战乱,皇室只好罢手,故而在密档中记上一笔,留给后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而由于早有准备,苏家实力并没有折损多少,在琅青五年内就再现苏家的辉煌。我脑海里三个字来回回荡——太帅了!
在树林里,我对苏泠说起这些的时候,还特地说得隐晦了些。
其实,在我发现我回了四十多年前后,我就特别想要看一下苏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在得知他会到肃京后,我马不停蹄地先一步在彤云酒肆等他。
第一眼我就觉得这是只狡猾的大狐狸。他站在那里,看着温文儒雅,笑意温柔,但眼里却是十足的冷漠,甚至还有几分疲累,与我想象中那个谋士形象差得太多,倒像是个商人,虽然他也的确可以称作是商人。
那日我在酒里下了毒,把他迷晕了,其实只为了在他身上下点追踪香罢了。好不容易见着一次,万一下次找不到了岂不可惜。太容易被发现的不能用,效力不够长的不能用,能用的偏偏要花很长时间,还是弄晕了方便。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次我的运气真不错。苏十九大部分情况下都会跟在他的身边,那次却恰好不在,让我逃过一劫。经过这几年历练,我武功虽然大有长进,但跟苏十九比起来还差得有些远。
再后来,便是一路的跟随,苏泠这个人在我印象里慢慢的鲜活起来,再不是密档里的那几行字。
然后我发现,苏泠这个人基本上不说假话,只是喜欢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或者干脆漏掉关键部分,使人觉得他很实诚,事实上他什么关键都没有说,全靠自己理解,有时还喜欢故意往反方向引导一下。就像是树林里我们两人互诉衷肠(作者:可以用这个词吗?温尘:……不可以吗?),我说的五分假五分真,而他说了五分留了五分,半斤八两彼此彼此,双方都不吃亏。
我只觉得,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和我一起赏四时美景,月下饮美酒,仗剑行天下那该是多么肆意的事情。人生得此一知己,我愿足矣。只是若他日后有了娇妻美妾,还不把我抛下?即使不抛下我,我天天往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身边凑,那也忒丢脸了些。我心中郁卒不堪,只想着怎么才能将这人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离不开才好。我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竟是动了心。我为帝之时,身边从未少了侍寝之人,美人环绕的日子也过了好几年。有时对那些个女子也有些喜爱之意,但从未如这次般患得患失过。
于是那晚唐渔屋外的檐上,我二人共饮美酒,因那月色朦胧之下,我酒壮色胆,举止轻佻,最后还做出逾距之举。待我清醒过来后,当真是悔不当初,全怪那晚月色太美。
幸好苏泠一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并没有对我的举动表现出多大反感。我心急之下,竟然一时将心中感情脱口而出。我知他不易相信别人,但心中仍是藏着点侥幸,待听到他问出句那当真不会负他之时,我只觉得我圆满了。
多年后,我问他:“若当年吻你的是唐渔,你会怎么办?”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答道:“有什么区别吗?”
我急道:“怎么没有区别!”
他挑眉笑道:“那时,你是我朋友,他也是我朋友,只是一个吻而已,我又不在意,自然没有区别。”
我怒:“那你当初为何应我?”
他难得大笑:“我好不容易得一好友,若是因为这种原因失去了,岂不是可惜?后来我想,既然我不讨厌你,那就这么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比起他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在和他一起后,我才知道他有洁癖,而且是很严重的洁癖,他却觉得只是小洁癖而已。万幸的是,他嫌弃的不仅我一个,而是连他自己都一起嫌弃了,好像是因为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苏泠:我少时曾有人告诉我,人身之上有生灵千万。作者:不是这么理解的……)。
我敢说赵子仪之死和我没关系,但我不敢说我没在整件事里插一手。当然,我知道苏泠插了绝对不止一两手,他甚至还在猜到真相后试图隐瞒。不过,我敢肯定我瞒的东西绝对不比他少就是了。我们都不仅仅是一个人而已,他还有苏家,而我也不可能抛下大雍不管,虽然我这个皇帝要等到四十年后才登基,而且被我这么一搅,也不定还有我这个人,但当了那么多年皇帝,习惯一时还是改不了。
我当初为了渡江,发下誓言,本就是打算赖账不管,谁想到崔元飞燕会找上门来,还定下约定。对于苏洛的死,我还是怀疑苏泠的。苏泠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弑兄这种事和他联系在一起我也不会感到太意外(作者:您对他的道德要求还真不高……),所以等到他去见崔元飞燕之时我必会陪同,相比较之下,二人同行总比独自一人好。
等赵子仪之事结束以后,他总是向我抱怨他运气太差,虽然事情结果没有超过他的预期,但过程却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直叫他有请人看看祖坟风水的冲动。
而我则已经可以正大光明的摸摸他的头,安慰说:“没事,想开就好。”
他“哗”的一声跳起:“你当然说没事,最后赢的人不是你吗?”
这时的我也只能傻笑了。
第二十九章 他人嫁衣
更新时间2010…8…27 21:35:34 字数:3556
苏泠打开房门的时候,恰见温尘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房内。
他合上门,随意问道:“有事?”
温尘看着刚从外面回来的苏泠,摇了摇头,垂下眼,轻声问道:“你后悔了。”
啊?这算是什么意思?苏泠愣了半会,在温尘旁边坐下,喝了口水,才缓缓答道:“那晚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后悔。”
闻言,温尘抬头惊异地看向他,一时间哭笑不得:“不是说那件事,我是说你后悔送那封信给赵子仪了。”
这就是说他自作多情了,苏泠心中郁卒,反问道:“你怎会这么认为?”他凭什么作出这种推断。
“嗯,”温尘看着苏泠懒散的坐姿,认真说道,“从那日当铺回来后,你就再没有说过丝毫和赵子仪之死有关的线索。”
“这又怎么了,”苏泠撑着下巴,瞥了眼温尘,“不是有你如此热衷于此事吗?”
温尘语塞。为了知道那封信的内容,他的确对找到信很热心,不过:“我记得你那日说这封信是以文贵妃的老情人的名义请赵子仪代交的,也就是说你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你害怕连累那位‘老情人’,是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泠闭上眼,不置可否。
温尘转头,背对着苏泠,看向窗外,目光游离:“绥州殷家。”他话语低沉,说不出的悦耳动听,可听在苏泠耳中,却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瞧不见苏泠的异样,温尘继续说着:“你后悔告诉我绥州殷家。”
苏泠睁开眼,仿佛没有看见温尘的疏离,嗤笑一声:“绥州殷家在三十年前一夕覆灭。无人幸存,我即便是告诉了你又何妨?”
温尘转身,看着苏泠略带冷意的双眼,叹道:“但你仍能够找到殷家人。若我没有记错,文贵妃也是绥州人,和殷家本家住得极近,说不准背后还有一个如青昭南和月华般的凄婉故事。”
苏泠面色平静,站起身子,倾身于温尘身畔,在他耳边轻声道:“这种话,可莫要乱说。”
不见了常带着的那份笑容,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出奇阴森。但温尘是什么人,这种一点都不实质的威胁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调味品而已,他转头,唇角与苏泠的脸颊堪堪擦过,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狐狸:“无论真相是什么,他日我终可得知。”
对于他几乎可算是调戏的举动,苏泠根本忽略彻底:“希望能如你所愿。我有事出去一趟。”语毕,已经向外走去。
这人明明刚外出归来好不好,温尘看着苏泠的背影,觉得自己真是有些悲哀:“我从来都未曾希冀过,若我对你有十分,你亦能回我十分。”
苏泠的脚步顿了顿,良久才听他的话语飘来:“那你现在认为你对我有几分。”
温尘没有料到苏泠会接口,摸了摸下巴,皱眉道:“四五分吧。”
这还真是不多,苏泠在心里笑了声,略有酸涩,转头回了一个极温柔的笑容:“即是如此,那我觉得我对你至少也有二三分吧。”然后回过头不停步地消失在温尘的视野里。
四五分和二三分,好像很少,但也许已经很多,这世上能有多少人说一句全心全意呢?温尘心里暗自估量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心里竟然还有几分满足。他原本对苏泠就没有抱多少希望,得到这么个回复,已经觉得幸之又幸了。
他无力扶额,貌似自己越活越回去,越来越没有追求了。
苏泠下了楼,在花园里碰见了巧巧。正如温尘所料,他刚从外面办完事回来,怎么可能还要外出,他纯粹是不想和温尘继续说话,免的被套话罢了。
穿着嫩嫩的鹅黄色长裙的女孩,在花团锦簇间奔跑,脸上洋溢着快活的笑容,无忧无虑得让人心生妒忌,苏泠心中完全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喜爱。至少,苏泠此时心中就是嫉妒得很。说到底,苏家家主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
但以温柔多情著称的苏家家主自然不可能走上去忽几个巴掌,大声斥责,以解他心头郁闷。
苏泠依旧在笑,笑得比平时还温柔几分,他姿态优雅的走至巧巧身边,折下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弯腰簪在巧巧鬓旁。折花的时候一时不察,他甚至还被花枝上的花刺伤到,可他看着被刺到的手,笑得更是意味深长。伤口不深,连滴血都没有,对他来说当真是没有任何作用。
巧巧:“……”别以为我不知道簪着那么大多的玫瑰看起来有多花痴。
苏泠看着和巧巧那张小脸相得益彰的玫瑰,心情颇好:“很可爱。”的确,很有喜感。
巧巧:“……”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泠难得舍了一向优雅的笑容,笑得得意且欢快:“我心情不好,”他顿了顿,“但现在突然心情好了。”丝毫没有捉弄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罪恶感,说得大方又欢快,若是被那些说他温柔多情的人瞧见,八成会大叫有鬼。
他疯了。巧巧在心里下了结论,眼珠子一转已有了主意,甜甜一笑,摘下鬓旁的玫瑰向苏泠伸来:“这么漂亮的花还是配着叔叔好看。”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泠根本没有将这种小孩子的报复举动放在心上,眼角一挑,笑得惑人,可惜口中吐出的话却着实煞风景:“为何假扮巧巧?”
玫瑰落地的时候没有什么声音,但巧巧却觉得脑海里轰隆隆一声,搅得她一时滚圆了本就比常人大些的眼睛,张大嘴巴,伸手指着苏泠,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泠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莫怕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巧巧好半会才吐出一句话:“为何?”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此时这张脸上多了几分厉色。
苏泠直起身子。学着温尘摸了摸下巴:“上次你明明很甜地叫我大哥哥,这才几日不见,我怎就成了叔叔?”
巧巧:“……”不是这种理由吧。
苏泠笑道:“当我看一个人不爽的时候,他做什么我都看不过眼。”
巧巧:“……”这才是理由吧,她就是被内心愤怒表面不显的苏家家主倒霉地扫到了尾而已。
看着巧巧黑了的脸,苏泠大悦:“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可惜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可信性,全像是哄骗无知少女的花花大少。
巧巧:“……”可是你也是别人!
恍若没有看到巧巧脸上变幻的神色,苏泠向楼外走去。
“回头再见,唐棠。”
巧巧站在花园里听着这最后一句话,心情颇为复杂。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真的很错误。
彤云酒肆。
苏泠靠在墙上,看着两丈开外和官凌虚甜甜蜜蜜的唐渔,丝毫不觉得他打扰别人的举动有多可恶,嘴角牵起的笑容少见的有些恍惚。
“唐渔,我只问你一句话。”他开口道。有时候,一句话便是天翻地覆。
温尘知道苏泠已经回来了,却独自一人在他门边徘徊不定。
“进来吧。”苏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温尘推门进去,一眼便看见苏泠站在窗前,此时天色已晚,光线暧昧不明,他只瞧见苏泠的半撇剪影,两人间的二丈距离,仿佛生生将二人分隔开,而那身影,寂寞得让人想流泪。
他合上门,走了进来,故意装得若无其事:“想通了?”声音干涩得简直自己都听不下去了。那日苏泠出去后,几日不见踪影,今日才回了春风得意楼。
苏泠踏前一步,不理他的问话,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人找到了前朝遗宝。”
他语气淡淡,没有什么恼意,却让温尘的心为之一颤,他笑道:“还真有人能找到这前朝遗宝啊。”他和苏泠最是清楚,那所谓的谜题不过是苏泠凑巧写的罢了,若真能凭借这莫名其妙的诗找到“前朝秘宝”,才真是笑话。
“你,还想说什么?”苏泠站在他面前,面上带起分嘲讽的笑意。
温尘耸肩:“与我何干?”
“你竟然说与你何干?!”苏泠拂袖掀倒旁边的一只花瓶,怒目圆睁,“好好好,与你何干?真是好笑啊,知道那封信内容的人不过我你和江重楼而已,江重楼是清流,与朝中各方关系都不好,我知道不是我泄露的内容,唯有你,姓晏的,你敢说你没有把信的内容透露出去?”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发颤,已是气急。江重楼其实也是他苏家的人,只是世人大多不知罢了。江重楼为人周正,他不说什么,自然没有什么人会怀疑他和苏家的关系。只这一次,泄露消息的不是他也不是江重楼,那除了温尘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温尘没有解释什么:“的确是我。”他知道苏泠生气的不是他利用他,而是他一点都没有透露,即使苏泠自己并不担心被牵连,他却还有需要提前布置的。一朝棋错,便是步步错,再无半分办法,苏泠的身上背着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身家性命,可他温尘也不是没有需要看顾的。
听见这句话,苏泠像是一下消了气,闭目良久,才又开口:“解释吧。”
其实温尘本就打算今日将能讲的都说一遍,之前不说,只不过是想让苏泠将心中浊气发泄出来。他思量着如何开口,才可更加取信于人,毕竟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匪夷所思了些。
等他讲完,苏泠嘴角挑起一抹清淡笑意:“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没料到你还称过帝。”
温尘冷汗直冒,听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你倒容易相信这些。”
苏泠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没有好好查过你的底细吗?你所说的,与我所查到的倒是可以对照。”
温尘摸了摸鼻子:“我倒是幸运,我本以为你不会如此容易便相信我。”
苏泠挑眉:“你若真要说谎,何不如说个容易取信的?再者说,人生在世,沧海一粟,又怎知今夕何夕?今朝我与你共醉,明日说不准便是阴阳两隔。”
闻言,温尘急急捂了他嘴:“这话可莫随便说,我听了心里添堵。”
苏泠嫌恶的扯掉他的手:“我也能估摸出你的目的为何,倒没有想到我却是为你做了嫁衣裳。”
温尘调笑道:“若你做的嫁衣裳我一定穿。”危机没了,他自然回到了那个轻佻的风流公子。
苏泠伸手勾住他下巴,嘴角挑起一抹邪肆的笑:“娘子不要担心,为夫必定为你做件漂漂亮亮的嫁衣裳,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我苏家。”
温尘当即黑了脸。
第三十章 真相(1)
更新时间2010…9…3 22:36:32 字数:4827
事情不会总是循着温尘的想法发展——苏泠又不见了……当然,这只是温尘的想法而已。这些日子下来,几乎已经没有人还会时不时地对苏泠说——你很有嫌疑了。所以即使苏泠已是三天不见人影,除了温尘之外的人还是没有在意。笑话,这可是苏家家主,为谁担心也不用为他担心吧。若是苏泠真的从此不见踪影,那么就判他个畏罪潜逃好了,想必武千钧对这个结果会很满意,而江重楼则可能会坚定地说:“凶手还未确定,我们仍然缺少证据……”好吧,他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温尘苦中作乐地想到。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有哪个地方做错了,比如说,上次他其实不应该如此坦白,虽然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不过,他说的是不是还是太多了?即使苏泠面上不显,甚至在事后还有闲情逸致打趣他,他仍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只是一种直觉而已,他偏偏还极为信任这种感觉。而这几日苏泠的不知所踪,似乎也在告诉他他所担心的也许并非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这真是糟糕啊。温尘走下楼,心里在抓狂,却依然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风流贵公子当久了,一时也改不会来了。
只是,春风得意楼里的情景让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春风得意楼已经关门好几天,所有的损失全由江重楼上报朝廷日后补偿,可真是大手笔。但今日的楼里,除了归海如修那两兄弟和苏泠外,或许还要去掉已死的赵子仪,其他的人却是凑齐了。甚至,他还看见了唐渔和苏泠曾提起过的巧巧还有几个陌生人。
江重楼瞧见温尘下了楼,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冷冷道:“本还想通知你一声,未料你自己下来了。这样也好。”
不好,很不好。温尘心里默默反驳,可对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卿他还是有些忌讳的,也只能颇为不甘地拣了个空位坐下。他本想去探听下苏泠的消息,怎会想到会被人这么堵在这里。
人虽多,在场的所有的人却都很安静,温尘瞧着这有些异样的氛围,觉得也许和苏泠的失踪或多或少还能扯上些关系,心里的焦躁也少了几分,
待温尘坐下后,江重楼面向金映缇,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道:“今日过后,我等便会离开了。”
金映缇不敢多说什么,道了声谢后便乖乖地靠坐在窗边一声不语。看来,江重楼的威慑力果然不是一般的水准。
温尘闻言心里一惊——听这江重楼的意思,莫非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想到这几日间他所揣测的结果,他觉得苏泠畏罪潜逃的可能性开始变大了……虽然苏泠一开始对于赵子仪之死并不在意,甚至连自己被牵连进去也没有表现得对凶手苦大仇深的模样。可自从那日随着他跑了趟当铺后,他便对有关赵子仪之死的线索避讳极深甚至绝口不提。这些事情他表现得很明显,温尘自然不可能看见了也假装没有看见,这也太对不起苏泠曾经对他智慧与武力相提并重的看法了。他甚至想到,这事恐怕和苏泠的关系还是极大的。甚至,在苏泠不经意过程中,在其中插了一手进去,可能还是关键的一手。
在这种关键时候苏泠有不见了,温尘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了。
江重楼冷漠地扫过所有的人,开了口:“关于赵大人的死因,经过唐老板的确认,是中了平沙落雁的毒。我们一开始认为是在那一日送来的信上沾染上的……”
秦无涯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平沙落雁是无法仅凭接触中毒的。”
出人意料的是江重楼并未不满,接着道:“确实如此,那封信的重要性其实体现在另一个方面。”
“什么方面?”温尘不禁开口问道,怎么又和那封信扯上关系了呢?
江重楼仿佛带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才答道:“信的内容。”他看向武千钧。
武千钧老脸一僵,咳了一声,道:“三十年前,文贵妃进宫前,曾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情人。”
想必这就是苏泠曾提到过的文贵妃的老情人了。温尘暗暗下了评断。
“那人是殷家的嫡长子,理应继承殷家家主之位。本来文贵妃当时和他在一起也是不亏,只可惜那位公子那时已有了正室。以赵子仪的家世,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作他人之妾,想必是一百个不愿意,所以当时无论是殷家还是赵家,对于这两个小儿女的来往都是不怎么待见的,更何况此时宫中选妃,文贵妃也选中了。若是进了宫,虽然没有什么太大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但比起做人家的妾,还是好上很多。赵子仪自是一百个愿意,但文贵妃和那位殷公子怎可能就此罢手呢?于是二人绝食自杀私奔,估计所有的戏码都用了一遍,依旧没有打动赵子仪和当时殷家家主的心。”
武千钧说得感慨万分,荡气回肠,却冷不防唐渔突然冷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屑,待见众人望过来之时,方又笑道:“无事。”
温尘心里发笑,这哪是无事的样子,估计是这位唐老板突然想起自己的境遇和那位殷公子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三观不正的唐某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废了原来的正室,为自己的心爱之人腾出了位置。换作是温尘,对于这种做法估计也会退避三舍。若是苏泠,很有可能会说:“我决不会娶我不爱之人,若是娶了,何必再休。”说到底,到底是唐渔和那位殷公子一开始便没有坚定下来,而他温公子却是身不由己。
武千钧颇为讪讪,继续未完的话:“后来两方人一合计,使出强硬手段,把文贵妃送进了宫,至于当时的殷公子,大家都认为年轻人嘛,时间久了,这感情也就淡了。未曾想到,没过多久,殷公子便发了疯,大吵大闹,又过了两月,便一命呜呼了。若这事便这么结了也没有什么,可偏偏在殷公子死后不久,偌大的殷家便一夕被人灭了门,无人生还。”
无可否认,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里,想到的多半是什么为了将事情完全掩盖,赵家竟然干出这种灭人全家的行径之类的狗血故事,现在估计还要加个多年后殷家子女前来报仇的后续故事。这年头,民间各种话本故事的流行,实是让大雍百姓的想象力更近了一步,连大雍高官或者各个风云人物也不例外。
温尘在心里唾弃自己——很不幸温大公子也是这些人之一。甚至在更早之前,他便是如此怀疑的,狗血的故事其实都有其狗血的理由。那日他与苏泠谈起这事,苏泠的反应更是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些事情虽不是什么重大机密,若是有心也是可以知道的,但知道得这么清楚,可就有些引人深思了。温尘苦笑一声,什么时候他开始见人就怀疑了?以武千钧的脾性,他实在难以想象他可以对这些陈年旧事如数家珍,其中必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而江重楼能够突然说他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让人很难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
江重楼见众人都是一副浮想联翩的模样,径自继续说了下去:“那封信里的《月华浓》正是当年殷公子和文贵妃情深意笃之时小儿女之间作为笑谈写着传递的,文贵妃那时对这首诗极为喜爱。事情的重点也并不在于当年的灭门之事到底是谁做下的,而是无论赵大人与当年之事有没有什么关联,乍一见当年自己殷公子常写给自家女儿的情诗,恐怕马上就会想到当年之事。灭门之事就发生在文贵妃进宫不久,虽然并不一定是赵大人做下的,可到底总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那句‘以此为信,他日一见’才让他深为忌惮,不敢将信随意毁弃。”
秦无涯思索良久,开口问道:“即使如此,和赵大人之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问的恰也是大多数人正在好奇的。
江重楼笑了一声,那张素日不苟言笑的脸就算这么笑起来,给人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总是多了几分阴郁,显得有些僵硬:“那日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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